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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九州)-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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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您觉得树木不够,小王还可以再凑。不过,小王刚刚被这伙儿唐寇搜刮了一番,不可能凑出太多的银钱……啊!”
李怀忠话还没有说完,便觉腰间顶上一杆寒枪!
“别,您别激动啊。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都可以商量,要不我把您的那份凑到阿布·穆斯林总督的足数?”
李怀忠没想到此人如此强势,一时慌了神,声调已隐隐带了哭腔。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
阿克巴尔冷冷嗤笑了声,摇了摇头。
“啊,那您是为了什么,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您的枪头向回收一些,娘咧,要顶到我的腰杆子哩!”
李怀忠感到一个尖锐阴冷的异物顶到了自己的腰窝,身子打了一个冷颤,连声求饶。这个阿克巴尔还真是奇怪,他不要钱还能要什么。啊,他不会,他不会要……
李怀忠突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久闻大食人喜好男色,这个阿克巴尔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李怀忠只觉自己的后体一阵痉挛,强忍着才没有呕吐出来。
“这是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为啥盯着我不放啊!”
“别乱动乱叫,否则仔细你的皮肉!”
阿克巴尔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头盔、网巾。
“那时因为我还有一个唐人名字叫何润师!”
他这话却是用唐言说的,直叫李怀忠惊呼出了声。
“啊,你,你是唐人!”
李怀忠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一个将自己身子包裹的绝密严实的大食人,竟然顷刻间化身为一个唐人!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有说过我是一个大食人吗,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
何润师狠狠的瞪了李怀忠一眼,将手中的长枪又用力顶了顶。
“啊,您不要乱来,不要乱来啊!”
李怀忠此时直吓得六魂出窍,双手高举求饶。自己竟然落到了一个唐人手中,那还,那还有什么活路?
啊,他明白了,阿史不来城在俱兰城的东边,他是从东边来的!是啊,如今正在激战,自己还没有打开西城城门,怎么会有大食将领来到了城头。这个何润师肯定是早就潜入了城内,等着自己下套!
似乎明白李怀忠在想什么,何润师冷冷一笑道:“不错,我恰巧经过俱兰城,见到你对高仙芝虚与委蛇便索性留下来观上一观。没想到你良心被狗吃了,竟然想着投敌献城!”
“哎哟,误会,误会啊!我城中的军卒都被高大都护征收了去,哪里还会投敌啊。”
李怀忠连连辩解,只希望可以逃脱厄运。
“放屁!这便是你的阴毒所在,你让士卒扮成民壮混入安西军中,在战时再叛变哗变!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
李怀忠一时面容惨白,微微扯了扯嘴角道:“我这不是,不是受到小人蛊惑的吗,我现在已经知错了,知错了呀。哎呦,您把枪头收一收啊。”
“少废话,叫你的人立刻放下兵器,投降唐军。”
何润师微微一顿,冷笑道:“若你敢耍花招,便仔细你的皮肉。我有的是整人的法子,可以先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再把你的耳朵割掉……”
“别,别,我这就下令!”
李怀忠整日养尊处优何曾遭遇到过如此恐吓,早已吓得没了主见,顺着何润师的话头说道。
“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啊,别打了,都是误会,误会啊!”
李怀忠奋力挥舞着手臂,高呼着。只是许是城头太过嘈杂,众人都忙于拼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走近些,要是你敢耍花招,老子便先挖了你的左眼珠!”
说话间李怀忠便收起长枪,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李怀忠的喉间。
许是他用力过猛,李怀忠的喉头已经映出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爷爷啊,我这小命攥在您老的手里哩,怎么敢有非分之想啊!”
“知道就好!”
何润师朝李怀忠膝弯踹了一脚吩咐着:“照我的话去说,说错一个字我便在你脖子上添一道。”
“哎,哎。”
李怀忠一边向人群中走着一边高呼着:“弟兄们都别打了,本王受了小人挑拨与高仙芝将军起了误会。一切都是本王的错,无关唐人兄弟,那些都是谣言,大伙儿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呐!”
众胡兵这才发现自家国王陛下正被人挟持着向前走来,皆放下了兵刃回首相望。
“叫他们把兵刃都扔到地上!”
何润师将匕首又向下压了压,冷冷道。
“哎,哎,您轻点……都把武器放下,唐人是兄弟,唐人是咱的兄弟,不是敌人呐!火神阿胡拉美兹达在上,我保证唐人是兄弟,娘咧!”
第一百章 天涯(三)
经过李怀忠一番滑稽的表演,许多被蒙在鼓里的俱兰城士卒纷纷丢弃了手中的兵刃,痴痴的望着自家国王陛下。
这算怎么回事儿?号召大伙儿反水,拿起朴刀对抗唐人的是他老人家,最后张口让大伙儿放弃抵抗,向唐人投降的还是他?怎么这一轮来回,他老人家把好人坏人、红脸白脸都做了?
在他们眼中,国王陛下是火神阿胡拉美兹达选派往人间的代言人,应该与俱兰城俱荣辱,共存亡,怎么别家一把弯刀驾到他老的脖子上,国王陛下的膝盖骨就直打弯儿,往地上出溜?
国王陛下不应该是给万民作表率的领头人吗?怎么寻常百姓、士卒都能作出的选择在他老那里就那么难呐?
一双双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李怀忠,将这个被吓出魂儿的俱兰国国王臊的直红到脖子根。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以挽回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可喉咙刚发出几声嗡响便泄了气,再没了解释的欲望和气力。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让他跟麾下的士卒解释,说自己要跟大食人合谋把俱兰城献出去,好让他们名正言顺的做大食人的奴隶?
或许这一出尴尬的剧目上演后,自己在俱兰国百姓心中的威严神圣形象瞬间倾覆了吧?
不过面子这种东西显然不值钱,只要能活下去,继续做他的安逸国王,让自己继续跪倒在高仙芝脚下为其脱靴又有可不可。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为了尊严而活。
李怀忠极力的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些,好去配合何润师的要求。只是这个家伙的刀子时刻没有离开自己脖子超过过一寸,让他连喘气都不敢大口,生怕对方手腕一抖,结果了自己的小命。
人只要活着什么事情都还有个盼头,可要是死了便是有着金山银山还不划归到别人名头上去了?
他可不想死,他还有后宫佳丽等着抚慰;他还不能死,他的爽快日子还没过够!
“阿克巴尔将军,啊,不……何将军,我都按照你说的吩咐做了,可以把我放了吧?”
李怀忠陪着千般小心冲何润师眨了眨眼,柔声道。若是条件允许,他恨不得立刻跪倒在地向何润师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只是现在他不是活动受限吗。别说跪倒了,便是点点头,没准那刀刃就会把自己脖子抹了破。
“少罗嗦,不想去天国陪你的火神,便给我老实点。”
何润师却不吃他这一套,冷冷丢出一句话。
“啊!”
李怀忠大惊,他本以为对方在俱兰城士卒弃械投降后就会放了自己,谁知道对方竟像个流氓地痞般耍起了赖,甩出了惯匪飞贼绑票胁质的手法。
“叫你的人都双手合十原地蹲下,不得反抗!”
何润师扫了一眼城头上黑压压的人群,为保万无一失向李怀忠逼声道。
“好,好!都蹲下,双手合十蹲下,不得反抗,不得反抗!”
李怀忠此刻已经完全慑服于何润师,后者说什么她只会遵命照做,绝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那些军卒虽然耻于作出这样的选择,但李怀忠毕竟是俱兰国主,他们也实是无可奈何。
不费一兵一卒,何润师便降服了西城城头的叛乱,心下稍送了口气。
李括,剩下的便要看你自己了!何润师攥紧了左拳,望着城外如潮浪卷的大食军卒叹声道。……
峥嵘的金鼓声隐隐退去,晨光稍显熹微,俱兰城头的争夺早已结束。经过一夜激烈乃至于惨烈的战斗后,安西军终于守住了俱兰城,也守住了他们的尊严与骄傲。
所有肮脏、阴冷、猥琐、龌龊的事情都隐秘于夜色之中,随着光明的到来,安西唐军终于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之感。
朝阳将暖意洒满了俱兰城,无论是哪个城门的守军,都徜徉在获胜的极度喜悦之中。这场胜利对于他们具有极重要的象征意义。怛罗斯的惨败向近几十年对外战争未尝败绩的安西军狠狠砸了一记闷棍,让安西将士的自信心极度受损。而这次俱兰城保卫战的胜利却让大伙儿重新找回了那种安西军的精神。这是一种永不言弃的精神,纵使敌人的数量数倍于我,纵使俱兰国主临阵叛变,都不能阻止安西将士战到最后一秒!
事实上,大食人确实将所有赌注压到了西城。李怀忠的画出的大饼实在过于诱人,由不得他们不动心。故而,大食人在北城与南城的攻势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至于东城,阿布·穆斯林甚至连云梯、撞木等基本的攻城器具都没有给兵卒们配发。
这场攻防战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西城,集中在了李怀忠的身上。故而当何润师挟天子以令万军时,大食人的所有念想顷刻破碎。
不再会有人替他们打开城门,共图大事;不再会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合击唐人。他们面对的是一只无比团结的安西军,严密的防守、坚强的意志让他们感到窒息,鏖战了一夜后,阿布·穆斯林最终选择了鸣金收兵。
这无疑是个理智的选择,也是一个痛苦的选择。毕竟于大食人而言,怛罗斯之战的获胜是建立在近十万胡兵协助下的。而怛罗斯城本身又处于大食的实际控制范围,怛罗斯之战唯一的收货便是斩杀了安西军两万余人,消耗了安西军主力。但若从阵亡士卒的绝对数量来看,大食诸胡联军战死的七万人显然要远远多于安西唐军。
故而,阿布·穆斯林将所有希望寄托到乘胜追击,夺取安西四镇上。只有这样,他才能向哈里发陛下和曼苏尔殿下证明自己的卓越军事领导才能,才能稳稳的统治河中呼罗珊地区。
而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唐人用一场酣畅淋漓、惊天泣地的保卫战告诉他,永远不要在任何时候轻视一颗大唐军人的心!
安西军将展现出来的坚韧意志和不屈斗志无疑让阿布·穆斯林赞叹不已!作为敌人,他替大食军队和哈里发陛下感到可惜,但作为军人,他却为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对手而自豪。
如今,高仙芝可以安然带领余军撤离四镇,而他阿布·穆斯林赖以依靠的速度优势将荡然无存。也就是说,对大食帝国来说,怛罗斯之战只是起到了一个保卫故土的作用,自己完全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借势拿下安西四镇!
也许多年后的某个深夜,阿布·穆斯林还会想起这夜的鏖战,想起那个黑盔黑甲,于俱兰城城头横刀而立的少年。……
俱兰城北门外,晚风阵阵。
当城头的日光不再熹微,当故友已化为黄土一抔,当刀刃上的血液释然干涸,当战争假以仁义之名掩饰了所有罪恶,李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洒酒报君恩”了。
“真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
少年将牛皮囊丢给了何润师,微微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何润师的相识当得精彩二字。毕竟,他的这一遭“匹马赴河中”救下的不仅是自己,更是千千万万的袍泽兄弟,是安西唐军永不言败的精神。
拔开木塞将一口浊酒饮尽,何润师摊了摊手:“我若说我是为喝你这一壶酒远道而来,你可信?”
“我信!”
李括微微颌首赞道:“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不可知之人,他们的想法我们怎可能尽数猜透,或许何兄便是一个这样的奇人。”
何润师近乎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场局势,替安西军赢下了至关重要的一仗,这份人情自己定是欠下了。其实少年自始至终都对何润师的真实身份产生过怀疑,在阿史不来城与其偶遇后这种怀疑便愈发的强烈了。
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肯定心中的猜测,没想到再会时却是这种情景。何润师不再是大食帝国派驻阿史不来城的将军阿克巴尔·侯赛因,而是一名唐人,一个值得所有安西军将士尊重的唐人。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何润师背负着双手遥望着远处的苍山:“其实,像我这样的人,世代生活在撒马尔罕,对大唐的记忆早就变得模糊,如果自己不是黄皮肤黑头发怕真会忘记。”
微顿了顿,何润师道:“我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二娃,一个便是你。你们俩让我知道,一个人无论居住在何处,信奉什么宗教,其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那种坚韧、博爱的情感或许才是我选择回来的原因,或者说这是一种呼唤,追溯至上古的野性呼唤。我们都是炎黄之子,我们一样流着三皇五帝的骨血,不是吗?”
“上古野性的呼唤……”
李括默默念着何润师的话,一时呐呐竟痴了。
“你要去哪里!”
少年突然意识到何润师已经走远,猛然扬起了头追问。
何润师却是头也不回的向那条不知踏复多少足印的羊肠小径走去,正如当初他独自一人默默而来。
“这不重要,我不论在哪里,都是一个唐人,我的‘野性’已经找回来了。”
何润师纵身一跃翻上马背,狠狠抽了一记马鞭。
“记住了,你答应过我要好生照顾二娃。”
何润师回首微微一笑:“若是他受了委屈,不论你躲到天之涯,亦或是海之角,我都会回来找你麻烦。毕竟……你这壶烈酒真他娘的带劲!”
马蹄声渐渐远去,夕阳拉长了光影,那一人一骑最终隐遁于连连衰草晚晴之中。
问君此去几时还?
只怕,一瓢浊酒带走的不只是那段纯真峥嵘岁月的记忆。
第六卷 淮南子
第一章 江左(一)
江北烟光里,淮南胜事多。市廛持烛入,邻里漾船过。有地惟栽竹,无家不养鹅。春光荡城郭,满耳是笙歌。
天宝十四年仲夏之时,江都扬州正处于游人不眠,商女浅唱的红锦笙歌中。对于这个骏马宜闲出,千金好暗游的前朝陪都,若不落的个浪荡奢靡薄幸轻佻的称号,似乎便堕了这个金络擎雕、鸾环拾翠的繁美之城的名头。
不管你是淮南道的本地户,还是奉皇命从长安城千里迢迢而来的外放京官,只要踏入了扬州城,没有一个人能不筋骨酥软,心神荡漾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扬州城中便是讨街行乞的苦哈哈面色滋润的都比关中地界儿的白皙,更何况那些鲜衣怒马、依红偎翠的王孙公子?
正所谓入乡即要随俗,李括来到这里自然也不能例外。自从领了皇命来淮南道做这个团练使,少年身上的血煞之气便减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江淮的悠闲怡然的气质。最让少年感到欣喜的是,在太子殿下的极力争取下,皇帝陛下允准自己的家滕悉数迁往扬州,破了边将家滕不得出长安的例制。
当然,真要抠字眼来说,李括现在已经不属于边将,虽然他还挂着个安西副都护的名头,但满朝文武都清晓那是皇帝陛下对少年在俱兰城守卫战优异表现的一种变相奖赏,根本不会兼领一兵一卒。
对于一个团练使来说,允准家滕和其团聚似乎也不是什么顶天的大事,皇帝陛下这么一琢磨也就准了。说句大不敬的话,他老人家在少年气势正盛的时候把他从疏勒调离,遣派到淮南练训团练兵,怎么着都有一丝卸磨杀驴的意思。毕竟,自俱兰城一战后,李括在安西军中的威势急速飙升,地位仅仅次于大都护和副都护封常青。后来高仙芝向朝廷主动请辞,封常青便被皇帝陛下他老人家扶了正,按理说李括理所当然的应该顶替封常青的位置,可是皇帝陛下却以一系列站不住台面的理由将其调任。
这种突然的转换轮职就和几年前将少年从陇右军系调到安西军系一般,不给你一丝一毫的理由。不过,这对少年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在安西军中势头太盛,难免引得一些有心人的不满,从某种角度来看,皇帝陛下他老人家是在帮少年。
正所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适时的时机深藏功与名未尝不是一种智者的选择。
当然少年来到淮南道,还有一个原因,一个不能公诸于朝廷明面上的原因。有一个秘密需要少年来解答,一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
或许,自始至终他便逃不掉,换言之这一切便是命。……
紫陌阁的头牌红阿姑皇甫云正在对着铜镜补妆,突然一个灵动的身影跃入了镜内。
“小姐,那个李公子就真的这么大的魅力?这江都的俊俏郎君那么多,也没见您有过心动。这个李公子究竟哪点出众,竟让您不惜多次上妆。”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婢女,虽然容貌算不上出众,但浓眉细目的,乍一看来倒也耐眼。
“你个小妮子,恁的又来拿这事打趣?”
皇甫云瞪了那小婢女一眼,嗔道:“这些男女之事,给你说了你也不懂。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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