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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内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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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员离开房间后,服务生上前向司徒玮递上菜单,可是司徒玮没接,向施仲南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吃的?例如海鲜?”
“没有。1_施仲南摇摇头。
“那就好。”司徒玮回头对服务生说:“雨客御鼎套费。”
服务生微笑着点头,收回菜单,礼貌地离开厢房。她步出门口,便有另一位长发女服务生进来,不过这位服务生穿的不是紫色制服,而是结领带的黑色西式套装。
“司徒先生,今晚想点什么酒?”她边说边向司徒玮递上酒单。
“嗯:”司徒玮托了托眼镜,目光扫过酒单上的文字。“Buccella Cabemet Sauvignon2012。”
“Wcccellacabemasauvignon2012;好的。”
施仲南猜想这位大概是侍酒师。对方重复了司徒玮的选择,看到司徒玮略微颔首,便微笑着离开房间。
“阿南你不会不喝红酒吧?”司徒玮一副猛然想起的样子,对施仲南问道。
“喝,当然喝……不过我对红酒认识不多,更没试过中菜配红酒。”
“我以为香港的婚宴都是中菜配红酒呢。”司徒玮说。“那你一定要好好尝一下,布凯勒酒庄的卡本内苏维翁品质不输欧洲任何同等级的葡萄酒,我诚意推荐。”
“不输欧洲?这酒不是法国产的吗?”施仲南本来猜,资产值超过数十亿的司徒玮喝的红酒一定是法国波尔多的。
“不,美国的。布凯勒酒庄在纳帕谷,跟硅谷一样位于加州。我和井上创办同位素科技初期,办过几次到纳帕谷的员工旅游,反正车程不用两个钟头,十分方便。阿南你到过加州吗?”
“别说加州,我连美洲也没去过。我最远只去过日本罢了。”
“那你有机会一定要去一下……”
就在司徒玮介绍加州名胜景点之际,侍酒师推门进来,手上捧着一个深色的瓶子,瓶身贴着一个白色的椭圆形标签,上面以美术字体写着阿拉伯数字“2012”,标签顶部附着一个红色的火漆印,整体给人一种简约的感觉。
“Buccella cabemssauvignon2012。”
侍酒师再次重复酒名,并让司徒玮检查标签。司徒玮瞧了瞧,点点头,侍酒师便退往餐桌旁的侧桌,掏出开瓶器,仔细地拔出瓶塞。她往司徒玮的酒杯斟了小半杯,司徒玮便轻轻举起酒杯,朝灯光瞧了瞧那紫红色的液体,往杯口用鼻子嗅了嗅,再浅浅尝一口。
“嗯。”司徒玮点点头,侍酒师便屡了半杯,然后再为司徒玮的杯子添至黑。
施仲南没见过这种喝红酒的正式礼仪,平日只会到超市买回家再大口大口的灌下肚。他心想幸好这回是吃中菜,中菜配红酒本来就不成正统,大概没有什么特定的礼节,假如今晚吃的是法国菜,他一定狼狈不堪,甚至让司徒玮对自己留下坏印象。
“来,试一下。我一直觉得这酒跟杭州菜很配,加州产的比欧洲的酸度较低,而且它独特的酱果香气不会喧宾夺主,影响菜肴的风味……”
施仲南尝了一□,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法国产的味道如何。当然,他再不懂也尝得出这酒香醇可口,理解司徒玮钟情它的部分理由。
当司徒玮滔滔不绝地谈论红酒知识时,穿紫色制服的服务员捧着银盘子走进厢房,替两人上菜。
“杭州龙井暇仁。”
施仲南本来以为吃中菜都是大盘大盘的让各人分吃,没料到服务生端上的,却像法国料理般每人一份,小盘子上的虾仁晶莹剔透,装饰菜摆盘更是美轮美奂,教人食指大动。
继龙井虾仁后,一盘盘精致美味的料理逐一送上教桌。像蜜汁火方、干炸响铃、西湖醋鱼、东坡肉之类的传统杭州菜固然没有缺席,跟杭州关系不大的鲍鱼、海参、花胶等珍贵海味,也以别树一格的方式烹调呈上,佐以黑松露、芦笋等西式食材。颇有新派融合料理的风范。每盘美食份量不多,可是款色层出不穷,令施仲南想起日式的怀石料理,当然,观乎上菜次序和盘饰手法,这顿饭更像西餐。
在进餐过程中,司徒玮爽朗健谈,可是话题只集中在三个范畴:食物、汽车和旅游。施仲南很想知道几天前对方那句“你是聪明人”的背后意义,不过他一直忍耐着,完全没有谈及GT网或S1Q投资等等。他了解到一旦主动提起工作上的事情,便很容易暴露他意欲巴结的目的,为了不让自己处于下风,他只能等待对方先说,到时再顺水推舟,见步走步。
结果遂其所愿,司徒玮终于主动提起在文化中心相遇一事;可是,对方的话却超出施仲南的想像。
“阿南,你根本没有热爱古典乐的朋友吧。”吃罢以燕窝制作的凉糕甜点,司徒玮边喝红酒边说。
“嗯?”施仲南以为自己听错,稍稍怔住。
“我说,你星期六那天其实是独个儿到文化中心,而且你去那儿的目的不是为了听演奏会。”司徒玮摇着酒杯,语调平淡地说。
施仲南没想到对方一语道破自己的心事,心脏一下子乱跳,他几乎以为心跳声响亮到坐在餐桌对面的司徒玮也能听见。为了压下内心的慌张,他打算坚持之前的相遇纯粹巧合——可是他刚要开口,便隐约察觉这不是“正确”的答案。
“嗯:是的,我是特意到文化中心找您的。”施仲南把心一横,直白地回答道。
“很好。”司徒玮满意地笑了一下,说。?“你的判断很正确。重要的是,你知道什么时候该隐瞒,什么时候该坦白。商场上谎言和手段司空见惯,我从不介怀,只是,明知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牌还硬要撒谎,那便是一种侮辱了。”
司徒玮的回答令施仲南放下心头大石。
“那我再问你。”司徒玮放下酒杯,“‘把G币和消息买卖包装成金融产品,的说法不过是你临时胡扯,事实上你们公司没有这计划吧?”
“……是的。”施仲南点点头。
“阿南,你爱看足球吗?我说的是Soccer;不是美式足球。”
施仲南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玮突然改变话题。“不常看,但间中有留意欧洲的联赛。”他回答。
“不是说十个香港人中九个爱看足球吗?”司徒玮笑道。“那你知不知道一流的前锋和普通的前锋有什么差异?”
施仲南不知道对方这问题的用意,所以摇摇头。
“是把握机会的能力。”司徒玮说:“举例说,A队的前锋十次射门才有一次成功,B队前锋只要五次便能制造一次入球,那在一场队友制造了七次射门机会的比赛中,前者顶多和对手赛和零比零,而后者至少有机会赢一比零。这个比喻可能过度简单化,但我想说的重点是,一流的人才能在短时间认清情势,分析利弊,然后把握机会,争取最大的利益。一名前锋可能在某场比赛突然走运,连进五、六球,但真正的人才能够在联赛中每场比赛都稳定发挥,无时无刻抓住任何进球机会。精明的教练只会选后者当正选球员。”
司徒玮顿了一顿,轻轻用食指指了指施仲南,说:“你们公司里,只有你具备这种把握力。”
“过、过奖了。”
—…1当我故意找碴,质疑你们公司的经营模式能否获利时。你们老板Richard半句话也答不上来,不但毫无急智,就连基本的应变能力也欠缺。你的其他同僚亦碍于华人传统观念中的主从关系,不敢自作主张贸然代上司解围,宁愿少做少错,就只有你当机立断,明白当时最重要的是抓住我这尾大鱼,不惜瞎掰毫无根据的点子,甚至装模作样说什么‘商业机密’来挽回我对你们公司的兴趣。”
f南此刻才知道,原来司徒玮当时并非真的对G T—意见,而是存心刁难,以此试探。
“你那胸有成竹的姿态很成功,我几乎上当了。”司徒玮继续说。“假如Richard没有把心底话都写到脸上,我真的以为你们在设计什么‘消息期货’的荒唐玩意。老实说,这点子蛮蠢的,八卦消息不是实物,它可以无限量复制,没有供求关系,当成货物来玩杠杆式投资交易会成功才怪。不过天底下存在更荒谬的金融产品,例如信贷违约掉期就像赌局甚至骗局,可是它是企业间的有效财金工具,而且加上华丽的包装,你还可以将它卖给平民百姓……当然,二〇〇八年后,这些平民便知道真相了。”
二〇〇八年投资银行雷曼兄弟因为次贷危机而破产,其后揭发他们将信货违约掉期包装成债券让合作的香港'台湾和新加坡银行向一般客户推销,导致那些客户的财产化为乌有。
施仲南差点想告诉对方,他和阿豪目前在李老板指示下努力将这个“荒唐点子”凑合起来,曰夜赶工,准备半个月后再次呈交给司徒玮过目。他自己很清楚,什么“消息期货”只是胡谉,要将它具体实现、写成合理的报告,大概是天方夜谭。这几天他和阿豪都在烦恼如何收拾这烂摊子,愈深入设计便愈觉得这真是馊主意。彳
“撇开那个胡来的点子不谈,你当天的表现可说是九十分以上。”司徒纬笑着说:“于是我做了第二个试探,而你也不负所望,合格了。”丨
“第二个试探?”施仲南反问。
“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在你们面前聊古典音乐、透露星期六听演奏会的行程?”
施仲南猛然醒觉,一切都是司徒玮的设计。他本来为自己成功堵截司徒玮而沾沾自喜,如今才发现这在对方计算之内。
“这一顿饭,便是我送你的贺礼。”司徒玮举起酒杯。“每次我遇上兼具决断力、行动力和把握力的人才,我都会请对方好好吃一顿饭,喝一瓶好酒,这些人才当中,不少成为SIQ的重要合作伙伴。”
就像押中马票一样,施仲南心里顿时冒起一份满足感,内心不断高声呐喊。即使对方没有明确承诺什么,他也相信,自己已经走对了路,成功巴结这位科技界名人。
“不过你也别太兴奋。”司徒玮没等施仲南回话,继续说:“我习惯依据表现而决定花多少钱在这‘贺礼’上,这瓶卡本内苏维翁不过在二百美元价位,过去我曾为一位年轻人开了一瓶一千块的。假如你没有说什么鬼‘期货’、‘认股证’,想到一些实行性更高的点子,那我们现在可能在ICC的一百楼餐厅了。”
ICC全名环球贸易广场,位于西九龙柯士甸,是全港最高的摩天楼,楼高一百一十八层。一百楼以上有六星级酒店及高级餐厅,消费自然不便宜。
施仲南有点后悔当初没想到比金融产品更好的主意,不过这心情一闪即逝。只要抓住眼前的机会,他日别说到ICC吃饭,就连买下杜拜哈利法塔高层办公室也不是梦。
“司徒先生,您怎么确认我不是真的到文化中心听演奏会,跟您偶然相遇?”施仲南问道。
“今天我们碰面后,您半句关于音乐的话题都没提,假如你真的想装到底,至少吃饭时找机会聊一下吧。!…_司徒玮吃吃地笑。“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发问。!__
“S丨Q为什么看中我们公司?”施仲南问?“如果您舆的认为G T网的经营模式无法赚钱,那SIQ没理由有兴趣投资,即使我表现再好,也于琪无补。”“你知道什么是‘梅特卡夫定律’吗?”“好像是跟网络有关的?”
“对。‘梅特卡夫定律’指出,一个网络的价值,跟用户数的平方成正比。即是说,拥有五十个客户的网络,比拥有十个客户的,价值高出二十五倍,而不是五倍。这道理应用在网络服务上,便说明了为什么大企业不断并购类型相同的小公司,有五十个用户的服务吃下只有十个用户的,用户数目虽然只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价值却增加约五成。”
“这和GT网有什么关系?”
“你还没听出来吗?”司徒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施仲南灵光一闪,想到答案。
“S丨a在美国投资了类似的企业?”
“答对。”司徒玮直视着施仲南双眼,说:“详情我不说太多,但你们公司的‘消息买卖’机制跟我们另一项重点投资项目十分相似。我们预计它会发展成另一个Tumblr或snapdst;所以我们先下手为强,趁早插手全球各地类似的小企业。”
“就像Groupon吃掉UBUyiBuy?”
“正是。”
二〇一〇年初,有两位香港年轻人看中团购网站服务的潜力,推出名为“UBUyiBuyJ的团购网,结果半年后公司便被全球最大的美国团购服务企业Groupon收购。当时Groupon正进军亚洲,一口气买下香港、台湾和新加坡的同类公司,大幅扩充业务。
“你还有什么问题?”
“嗯:。sIQ是不是要在香港开分公司?”
施仲南的问题,令司徒玮稍稍怔住。
“为什么你会有这想法?”
“因为刚才我们坐的是特斯拉。”施仲南答。“司徒先生您说您来港度假,按道理在香港该租车,可是特斯拉这款电动车并不热门,香港的租车行没有出租。假如这是您问香港朋友借来的,您在言谈间应该会透露,可是您对那台车子的说法,就像是自己拥有的。您家在美国,但在香港却有自己的汽车,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性,便是SIQ即将在香港开设分部,那辆特斯拉S型是公司名下的资产。说不定您今天到九龙塘创新中心,就是代表SIQ跟相熟企业打招呼吧。”
“看来我做错了——”司徒玮轻轻敲了一下桌上的酒瓶,“我该开一瓶五百元的。”
施仲南听到这句委婉的称赞,心里连声叫好。
“SIQ准备进军中国,所以先在香港设立子公司,当作亚洲总部。”司徒填直认不讳。
“中国有不少新创公司,创业者都很年轻,想法不输欧美的人才。中国近年经济增长放缓,SIQ便更想抓住机会,投入资金,从中国发掘有潜力的新兴科创企业……不过我这趟来港真的不是为了这件事。SIQ今天的掌舵人是凯尔,我只偶尔当一下说客或‘猎头人J。”
在今天的会面之前,施仲南有仔细阅_背诵SIQ的资料,所以他知道司徒玮所言非虚。他在Youtube找到不少SIQ的访问与记者会影片,可是受访的和主持会议的,全都是五十来岁、留八字胡的凯尔昆西。
“既然S1Q进军中国,司徒先生应该会走出台前,担任亚洲区的旗手吧?”施仲南说:
“我猜身为西方人的昆西先生在欧美会较具亲和力,但在亚洲,黑头发黄皮Is的执行长应该让人觉得更易于沟通?”
“你说得对,不过我不打算复出了。”司徒玮耸耸肩。“我对目前的生活十分满意,周游列国,享受美酒佳肴,毋须为投资成败费心,顶多偶然动动眼光,替公司出点主意。要我一下子再跃到大前线冲锋陷阵,我吃不消。凯尔已经开始物色亚洲区的执行长人选了。”
“那井上先生呢?”SIQ的三位创办人里便有两张亚洲脸孔,施仲南觉得不动用这先天优势有点笨。
“嘿!”司徒玮朗声大笑,说:“井上那家伙啊,天晓得他现在人在哪儿,在干什么好事。”
“咦?”施仲南呆住,问道:“井上聪先生不是sIQ的董事之一吗?”
“他在SIQ只有虚衔罢了,他已缺席董事会会议多年,对SIQ的发展漠不关心。这家伙是个天才,可是对企业行政毫无兴趣,个性乖僻,宁愿躲起来做研究。我已有好几年没见过他,而且也没有他的联络方法,不过若董事会要找他,他却能够抢先用电子邮件之类的方式联络我们,就像一直紧贴公司动向似的。我有时怀疑,他是不是骇进了公司的系统,监视着我们所有人的活动……”
“他有这么厉害?”
“他不厉害,同位素又如何凭一堆专利发迹?”司徒玮失笑地说。
“发明专利是一回事,骇进系统是另一回事啊。”
“你听过Kevin Mitnick这个人吗?”施仲南摇头。
“凯文。米特尼克目前在美国经营一家电脑保安谘询公司,替企业测试系统,检查有没有漏洞让骇客有机可乘,在业界颇负盛名。”司徒玮举起右手食指,像在空气中划下一条时间轴。“可是,在二〇〇〇年以前他是最恶名昭彰的骇客,曾是美国电脑罪案的头号通缉犯,全球不少企业与政府系统都被他闽进过,盗取了不少机密资料。”
“哈,您就像在说井上先生也是……咦?”施仲南话到一半才察觉对方话中有话,连忙住口。
“我可没有说过任何事情喔。”司徒玮打了个眼色。
施仲南没再深究下去,毕竟他知道,有些事情可不能放在台面上讲。他想起他在网络上读过的资料,说井上聪曾参与制订好些网络安全协定,假如说井上本身有电脑入侵的知识和经验,实在不足为奇。
“还是别提那家伙吧。”司徒玮说:“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施仲南正想开口卖弄一下,说自己也懂得好些骇客技巧,有入侵某些系统的经验,却发觉司徒玮三番四次要他发问,应该别有用心,很可能是“第三个试探”。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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