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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奔放)-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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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一声:“住手!”

宁哥松开卢雯的头发,卢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看到胸口微微起伏,还有些呼吸。

宁哥一只脚踩着卢雯的头,一手拿着锐利的石头,眯缝着眼看我。

我快步走了过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死。”

他这个“死”字尾音还没说完,我一个前纵跳过去,把他扑倒在地。现在这种局势我还是很清楚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没有中间道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就这么拼了。

我们摔在地上,突然我看到宁哥的胳膊洇出一大片血迹,原来地上这么多石头碎片,茬子很多,他的胳膊被一块石头插出了血。

宁哥暴狂,手里抓住石头碎片猛击我的太阳穴。我狠狠把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这时候就是搏命,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宁哥脖子上的绵软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征服和杀戮的欲望,看着他有些发紫的脸庞,我根本停不下来,心想老子就杀人了,杀人也挺有意思。

宁哥被我掐得非常难受,在地上拼命挣扎。庙里本来就脏,此时更是搅的灰尘四起。我眯缝着眼什么也不管了,就一个念头,杀了他!

就在这时,忽然我后背挨了重重一击。这宁哥真行,可能也是逼急眼了,他的腿竟然伸展到一个极为困难诡异的角度,从后面用膝盖顶了我一下。

这一下不算太重,但也把我从他身上顶了下去。宁哥躺在地上,没有马上爬起来,大口喘着气,手里的石头也掉落了。那石头碎片正落在我的眼前,我看到石头上写着两个字“善信”。

可能“善信”是这尊石像僧人的法号。还没来得及多想,宁哥已经站起来,随手抓起什么东西朝我打过来,我爬起来就跑。大殿里,粉强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颇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幕,谁死谁活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就当看戏了。

我一激灵,心里涌起不好的感觉,这粉强一旦插手,肯定帮着宁哥。两人对付我一个,那不跟玩一样。我要落宁哥手里,他能活活折磨死我。

也是情急之中,根本容不得细细考虑,我下意识就往后殿跑。宁哥撒开脚丫子,就追了过来。

没想到这处庙宇修建的规模如此之大,前后一共三重大殿,我们从前殿一前一后跑到了第二层深殿。

两殿相隔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庭院,有回廊有月亮门,满地生着杂草,非常荒凉。我顺着回廊七扭八扭把宁哥甩开,很快来到第二重大殿前。

大殿门口是两扇红色的木头大门,此时紧紧关闭。月色惨淡,我抬起头,看到门楣上挂着一块木头匾额,上面隐隐写着一句话。我没来得及细看,一把推开了殿门。

还好,殿门没有上锁,应声而开。里面漆黑一团,借着月光,勉强能看到殿里隐隐有很多人影,或坐或站。我吓了一跳,揉揉眼仔细看,这些人影一动不动,似乎是雕塑。

我心头涌起很异样的感觉,再次抬起头,重新去看大殿上的匾额。这次看清了,匾额上用很漂亮的隶书写着几个黑字:我未生时谁是我。

宁哥这时嚎叫着跑了过来。我赶紧钻进大殿,先避其锋芒再说。

走进去我才看得仔细,大殿的格局有点像古代的厅堂。主位放着太师椅,左右两列放着一排檀木客椅,椅子和椅子中间由茶桌相隔,上面还似模似样放着茶碗。屋子里还陈着几列红木的古董架子,只是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有横幅有竖幅,只是年代久远,蒙着厚厚的灰尘,也看不太真切。

屋子里果然有很多人物雕像,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人,他们神态各异,甚至身上的服饰都不一样。有员外服,有清朝官服,有山民麻衣,甚至还有个人穿着近代老式的中山装。这一屋子少说能有十几个雕像,大小和真人无异,甚至脸上表情都栩栩如生,这大晚上的,看起来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这里又诡异又阴森,我来不及细看,宁哥已经追到了。我左右瞧瞧,一撅屁股钻进主案下面,案子上铺着拖地的桌布,正好把我挡住。

我刚藏好,宁哥就进了大门,他拿着石头,满身血污,大声狂喊:“刘洋,给我滚出来,别在那装死狗。你给我滚出来!”

我蜷缩在角落里,偷偷撩起一条缝隙往外偷窥。

宁哥哈哈狞笑:“你不出来是吧?我把卢雯那婊子拖到这里,我一刀一刀把她肉割掉,我看你能不能忍得住。”

我捂住嘴,拼命忍着,先看看再说。

宁哥喊了几声没有反应,看着满殿假人,暴怒异常,一脚踹在一个雕像身上。那雕像穿着清朝官服,留着长髯,显得飘飘欲仙。

宁哥这一脚上去,居然出现了一幕奇景,雕像七分五裂,碎裂的碎片,竟然全部都飘了起来。我看得目不转睛,映着清冷的月光,我恍然大悟,组成这尊雕像的竟然是一些飞蛾。在宁哥一击之下,这些蛾子飞散开来,看上去人物雕像就像平地幻化,由整化零,无影无踪。

大殿里不知从哪发出一阵嗡嗡的怪声,可能是那些飞蛾振翅的声音吧,嗡嗡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我挠挠耳朵,可能是幻听。隐隐约约听到那声音说:宁十三世,生前翰林编修,阳寿四十有二。

宁哥呆呆站起那里,揉揉头,脸上呈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继而,他又显得非常暴躁,一拳打向另一尊雕像。那尊雕像穿着粗糙的麻衣,被他这么一击,顿时化成无数黑色的飞蛾,逐渐飞散。

随即那嗡嗡的声音又传来:宁六世,生前山民,阳寿七十。

宁哥狞笑,狂躁非常,对着这些雕像连踢带打,每一击都会让雕像毁灭,化成无数的飞蛾消散。而每尊雕像消失,那嗡嗡的声音就不断响起,什么宁二世、宁八世的,说的好像是这些雕像的生平。

随着宁哥的击打,雕像越来越少,我心头涌起一个非常古怪的念头:这宁一世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在他之前有没有宁零世呢,宁一世是怎么诞生的?

打着打着,宁哥就来到主位太师椅前,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人就是一拳。我藏的这个角度,能看到主位上这尊雕像的侧脸,说来奇怪,看着它竟然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这一拳下去,主位上的人化成飞蛾消散,嗡嗡声音响起:宁今世,叶戴宁,生前能通阴,未逝。

那些飞蛾并没有飞走,而是遍布在大殿上空,密密麻麻一大片,看上去像是末世的花瓣。蛾子每一次振翅,都会弹落粉尘颗粒,一只两只倒也罢了,成千上万一大群,那粉尘像下雨一样,从上面落下来。

我躲在主案下面还好,宁哥站在外面,被粉尘落了一头一身,整个人全身都是黑粉,他“啊啊”狂叫,形状极为可怖。

宁哥完全癫狂,像疯了一样,把大殿里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我看得这个揪心,他越走越近,朝着我藏身的地方就过来了。

我本来还有侥幸心理,以为他不能关注主案。谁知他走到案子前,猛地一揪桌布,只听哗啦啦一声声脆响,茶碗全都摔在地上,打个粉碎。我也完全暴露了出来。

那些粉尘似乎能刺激人的情绪,宁哥此时就像条疯狗似的,双眼血红,直直地瞪着我。一俯身,一把抄住我的前心,力气极大,把我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

这次我是真怕了,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完全丧失了理智。

宁哥把我踩在脚底下,我握住他的脚踝根本扳不动,就像生铁焊上了。他哪来这么大力气?宁哥踩着我,伸手拿起一根烛台。

这根烛台又长又细,是铜制的,下面还有个十分厚实的底座。宁哥倒拿烛台,高高扬起,底座对准我的脑袋,狠狠砸了下来。

第24章 宁哥的怪举动

眼见得命悬一线,我也是急眼了,迸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我抓住宁哥的脚踝猛地一拽,他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那烛台的底座就砸在离我脑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火星四溅,青砖石地面生生砸出个小坑。

我冷汗都下来了,刚才要不是激出一股牛劲,现在脑袋早就砸碎了。我不敢再和他耗下去,翻身爬起来,手和脚都软了,好不容易要跑,裤腿却被拉住。宁哥摔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裤子,嘴里发出狼嚎的声音,声嘶力竭,对着我不断咆哮。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歇斯底里到这种程度,真是太吓人了。我在强烈恐惧中,也是急眼了,猛地一拽,只听“嘶啦”一声,右腿的裤子从膝盖以下被生生撕掉,露出我全是毛的小腿。我也顾不得许多,往后面一路狂奔。

穿过这第二重大殿,后面又是个庭院。这个庭院比前面的更加荒凉,杂草长得快有一米高了,天空昏暗,不见星月,像是罩了一层大罩子。庭院里弥漫着渐浓的薄雾,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周围一片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十分阴森。在庭院的深处,隐隐露出一栋诡异的庙宇,这就是第三重大殿。

我穿过杂草,一边跑一边心惊肉跳。一方面是身后有宁哥在追杀,另一方面这里的气氛实在古怪,乱草深院古代庙宇,行走在这里就像是走进了一场似真似幻的噩梦。

我情不自禁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疼,不是梦。不是梦,就意味着无法醒来,就得继续跑下去。

我穿过庭院,来到了第三重大殿前。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重大殿居然没有大门。从门口看进去,里面漆黑一团,阴森森的看不见尽头,非常恐怖。

我听到院子里响起狼一样的声音,回头去看,只见宁哥光着身子,他把上衣也脱了,全身都是黑色的蛾子粉尘,手里拿着长长的烛台,像兽一样朝着我就杀了过来。

看到他这样,我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我来不及细想,赶紧钻进大殿。里面实在太黑,不过黑点好,适合我藏身。我像瞎子一样,在里面乱走乱摸,凭直觉大殿的面积应该不是很大,因为有一种狭窄压抑的感觉。我走两步就会碰到什么东西,用手又摸不出个样子。我是一路撞一路走,也不知走到什么地方,这时一声长嚎,宁哥杀到了门口。

我不敢发出声音,门口还有些光亮,隐隐看到他黑黑的身影站在那里,没有进来。他的身形就像是皮影戏里的剪影,看不到五官和表情。我实在无法揣摩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他似乎在迟疑,他害怕什么?

好半天,宁哥终于动了,他走进大殿。一进来,他黑黑的身影立刻融进漆黑的环境里再也不见。

现在眼睛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我小心翼翼摸着地面,往角落里缩。一边动一边侧耳细听。确实能听出宁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似乎很远又似乎就在近前,这种感觉实在太折磨人了。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喘,后脖子冒凉风。

等了一会儿,忽然脚步声消失了。说实话,就是因为太紧张,我压根就无法确定脚步声什么时候消失,怎么消失的,就像突然之间,宁哥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殿里失踪了。

我全身汗毛直竖,蹲在地上,紧紧抱着双腿,牙齿拼命打架。现在想走也走不了,谁知道他在哪猫着呢。宁哥肯定是藏哪了,静等我现身,这就是一场心理战,耗吧,看谁先挺不住。

这时,大殿不远处忽然亮起一团光,这团光幽幽渺渺,就像是坟地里的鬼火。我大气不敢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火光是宁哥手里烛台发出来的。我这才恍然,他手里有烛台有打火机,完全可以照明。

幽幽火光下宁哥的脸映得有些绿,只能看到他脸部的中央,身体其它部分都隐在深深的黑暗里。宁哥举着烛台,开始在大殿里转悠,他也没个方向,就是凭直觉在找我藏身的位置。

我吓得不敢发出声音,心跳成了一个,目不转睛看着他。

宁哥转着转着,走到一个地方,突然停下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慢慢举起烛台,把火光递了过去。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站在那个地方,而照的什么完全看不见。

那一瞬间我突然头皮像炸了一样,突然诞生一个极为荒诞的念头,他不会是看到另外一个我了吧?这个大殿里,还有一个我也藏在这里,让宁哥发现了。

宁哥有些疑惑,又有些惶恐,脸上表情变化不停。我屏住呼吸,看得也是奇怪非常。从他的姿势判断,他看到的这东西应该和他平高,就在对面,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忽然脑子一激灵,和他平高!莫不是这里又藏了什么雕像?

宁哥看了一会儿,缓缓举起烛台,一直伸到自己头顶,然后他慢慢抬起头,往上看。

这一系列举动真把我看懵了,我喉头窜动,实在想不出他要干什么,难道天花板上还藏着什么东西?

宁哥仰着脖子举着烛台,保持这个姿势好半天,一直在抬头看着。

他终于收回动作,开始四处走动,他走到一处,便点亮一盏灯笼。我这才发现,原来这座大殿四周悬挂着许多灯笼,有白色的有红色的,外面蒙着浸过油的灯罩,光线柔和朦胧,飘飘在殿中,犹如一盏盏飞在黑暗夜空的孔明灯。

随着灯笼越亮越多,整座大殿也亮堂起来。我藏在一根殿柱后面,小心翼翼探头出去窥视,终于看明白刚才宁哥在看什么了。

这座大殿修得非常奇怪,四面八方居然全是镜子!镜子镶嵌在落地镜框里,每一个都有成人那么高矮,映的满殿皆是宁哥行走的身形人影。

刚才,他就是站在一面镜子面前。可问题又来了,他在镜子里能看到什么?无非就是他自己呗,难道他看自己也害怕?

我满腹疑惑,看着宁哥在大殿角落里搬来一把破椅子。这椅子不知放了多少年,烂得不成样子,椅子腿还一高一矮,上面全是灰。我纳闷地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宁哥把椅子放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把烛台放到一边,然后小心翼翼踩了上去,看这个架势他似乎要去拿天花板上的什么东西。

我这胃口让他吊得高高的,觉得他现在全神贯注干事情,应该注意不到我。我小心翼翼从柱子后面钻出来,弓着腰一溜小跑换了个隐蔽角落,终于看清楚他要做什么了。

在大殿的上方悬着一面金字木匾,蒙着厚厚的灰尘,看不清写的什么字。在这块木匾前面有一座悬空的金色莲花台,这座莲花台能有脸盆那么大,可能是用铜做的。上面繁复的莲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瓣都做的精巧玲珑,巧夺天工。在莲花台的中间,朵朵莲花瓣包围之下,放着一口黑色的瓷瓮。这口黑瓮乍看上去有点像农村腌咸菜的坛子,可仔细看,下面居然还有三条腿立足,又很像一尊怪模怪样的鼎。

我看得真是稀奇,这东西是怎么悬在半空的?仔细看才发现,原来莲花台底下延伸出四条锁链,锁链很长,那一头一直延伸到黑暗中,想来是挂在房梁上。这四条锁链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扣在莲花台底部,四个方向一拉,让莲花台稳稳的悬在空中,丝毫不动。

我仔细去看锁链,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锁链上每个铁环都做成了人脸的形状,构思相当精妙,上一个铁环人脸的下巴正好勾在下一个铁环人脸的额头上,一环扣一环,锁链就这么抻起来了。这些人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张脸都冷漠怪诞,说不出什么表情,看上去极为阴森。

而此时宁哥正踩着凳子,伸直身子,正在去摸那口黑瓮。

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东西招他惹他了,他手怎么这么贱。我心里还好奇,这口黑瓮的造型和存放方式如此怪异,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

宁哥的手指勉强碰到了黑瓮,他没有想办法往下拿这口瓮,而是拼力用手指把黑瓮要拨拉到一边去。

那口瓮看样子挺沉,宁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瓮拨动几厘米的位置。他稍稍歇歇,又一次去拨拉。

一开始我不理解他这个举动什么意思,看半天陡然明白了,宁哥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莲花台和黑瓮,他是想把黑瓮拨拉到一边,去看看那面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字!

我靠,这小子果然非常人也。他如果对莲花台对黑瓮好奇也就罢了,他居然费劲巴拉地想看看匾上的字,真是奇哉怪也。

我目不转睛看着,心脏狂跳,几乎忘了呼吸。匾额的字应该对于宁哥很重要,要不然他不会连杀我都忘了,而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他费力拨拉着,却疏忽了一件事。莲花台并不大,放了一口黑瓮就不剩多少地方了。他这么左拨拉右拨拉的,那口黑瓮渐渐就被推到莲花台的边缘,再往外推推,很可能失去平衡从上面掉下来。

我看得实在太紧张了,都想冲出去提醒他一下,还好还有些理智,克制住自己。那口黑瓮此时已经有一只脚快要悬空,瓮身摇摇晃晃。

后面的匾额也渐渐露出了上面的字,我隐约就看到最前面是一个字是……

第25章 我

我看到匾额上显露出的第一个字是“今”。匾额很长,上面的字应该很多,我实在想不出以“今”开头的会是什么话。

宁哥站在匾额下面,他看到的字肯定比我要多。他在破椅子上,盯着匾上显露出的字在沉思,一动不动。好半天,他又开始推黑瓮,要看到藏在后面没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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