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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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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沉默了片刻:“周楠,此案你不知情吗,那么朕问你,你怎么想着解送那空明去见裕王?”
  周楠:“为内帑银子之事,事实证明,裕王是被人冤枉的,臣也有冤说不出口。”他忙将这件案子的始末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嘉靖缓缓道:“若刺客目标是裕王,可为什么见到世子却悍然下手,还不是因为世子是个孩童,容易得手。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空明并没有特定的目标,他的用心是将事情搞大,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于被他刺杀的人是裕王还是世子都不要紧。”
  “天子圣明。”周楠差点向皇帝竖起拇指,果然是个权谋排名前三的君王,一眼就看穿这个案子的本质。
  嘉靖不待周楠多说,将袖子一舞,长长的袖子缠到手腕上。
  黄锦朝外面招了招手,两个太监跑了进来,架着周楠就走。
  等到周楠被押走。
  黄锦又舀了一勺子黄色的矿物粉末倒进丹炉了,有火星四下飞溅,殿中一亮。
  嘉靖:“此案转去东缉事厂,让北衙办交接吧!”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是,老爷。”
  嘉靖的声音又传来:“此案应当和周楠无关,先免去他的一应官职拘禁在道录司里,待到案子审结之后再论罪。”
  “是,老爷。”黄锦慢慢地退了下去。
  作为侍侯皇帝二十多年的大太监,天子的心思他自然清楚,他也是个猜谜高手。
  如果案子由锦衣卫侦办,那就是正式走法律途径。如果一不小心牵扯到景王,陛下情何以堪?
  锦衣卫虽说是天子亲军,可里面的官员都是勋贵子弟,未必没有其他想法,怕就怕审来审去又出鬼。说穿了,大明朝就是个大商号,陛下固然是占绝对股份的大东家,可其他勋贵也是有股份的股东。
  倒不像东厂仅仅是皇帝的家奴,一切都按天子的心意行事。
  案子转到那边去,可以不至使事态失去控制。
  至于不将周楠关在东厂,估计是天子也知道周楠和陈洪有过节。真把他关那边去,搞不好会被人家整死。
  周楠的死活,天子或许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周大人一死,到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景王,又该如何收拾?
  皇家是要体面的,总不可能跑去对审案的官员说,这事不关景王的事,就算有关系也不许朝那边扯。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有周楠的口供佐证,他已经猜出了皇帝的心思,接下来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第四百二十四章 你牛什么牛(一)
  今天是吴淼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回忆起自己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还真是跌宕起伏,一言难尽。
  他本是浙江士子,少年成名,十三岁就中了秀才。次年,又中了秀才。可谓是春风得意,简直就是士林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吴淼和别人看来,春闱会试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最多几年浙江一地就会出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进士。
  金举人,银进士,举人都中了,进士功名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事情就坏在他当年太热血上面。会试期间,正好是朝廷大礼仪之争,吴淼在考前一时口快替皇帝说了好话。道,天子要让生父进宗庙接受后人香火祭祀,此乃人子的孝心,难道不可以吗?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考官耳朵里去了,而这个大宗师恰好是当时的首辅杨廷和一党,立即命人取消了吴淼的考试资格,赶回浙江老家交由地方官看管。
  后来,大礼仪尘埃落定,吴淼也恢复了名誉,再次进京赶考。
  可惜他在浙江老家的时候不容于当地士林,身心受到了极大摧残,心气已堕,接连考了两次,回回名落孙山,遂绝了进士之望去吏部待选。
  吏部见来的是个拨乱反正的,不敢怠慢,就补了他一个甘肃的县丞。历年的考评也都是卓异,等到干满两任就依照政治正确的原则提拔重用。
  吴淼同志对于组织的重用心中感激,为了报答组织,就疯狂地刮起地皮,什么钱都敢收,又纵情声色。
  原来,他吃了这么多年苦,三观已经彻底颠覆。什么礼义廉耻,去他娘的。当年劳资不过是依据人之常情替皇帝说了几句公允话,就被迫害成这样。看来,好人是当不得的。朝廷还有文官欠本官实在太多,这回都要补回来。
  上头安排吴淼到甘肃做县丞,主要考虑到这地方苦寒偏远,容易获取声望,提拔起来也快。但那地方实在太穷,可经不起吴淼大人这么收刮。出于政治正确的原则,你也不好拿吴大人怎么样。
  得,吴大人你不是嫌西北日子苦吗,就调你去临清州吧!
  于是,吴淼不降反升,做了正七品的判官。
  到了临清州,吴大人不收敛不收手,继续大贪特贪。
  上头一看,不对,这吴大人这是失心疯了。看来,不能让他任实职,干脆找个清水衙门让他喝茶好了。
  就这样,吴淼被调回京城,开始在中央各大清水衙门流转。
  这一流转就是二十年,小吴同志也熬成了老吴同志,依旧是个正七品杂流。
  大礼仪事件过去了那么多年,笼罩在吴大人头上的政治正确光环也逐渐褪色。到后来,吏部索性就不派他的职,你老人家在家里慢慢等着吧,咱们遇缺不补。
  吴淼在家一等就是四年,死活也等不到新的职务,心中也明白自己的仕途已经走到尽头,这几天已经开始打点行装怎么回浙江老家当乡绅。
  就在今天下午,吏部突然有告身过来,说他的新任命下来了,去道录司做右正。
  拿到告身,我们的吴大人仰天大笑三声,又流下了激动的热泪:“陛下还是没有忘记老臣的,万岁圣明啊!”
  道录司什么地方,这可是能够随侍驾前的美差,有说不尽的好处。前一阵子为了争这个位置,周楠这个政治明星和苏州大才子王锡爵斗得不可开交。
  最爽利的是,皇帝好象着道录司卖度牒,这可是每年几十万两的大生意。作为主官,稍微动点脑筋,弄个几千两,毛毛雨。
  不过,吴同志心中还是疑惑。周楠是何等人物,天子近臣,徐阁老未来的孙女婿,听说和裕王府关系密切,我去顶他的位置,妥当吗?
  就小心询问,吏部的人回答说,周大人坏了事,听说涉及到刺杀王府世子的案中,已经被免职羁押候审了。
  吴淼这才彻底放了心,再次放声大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吴淼一天都等不及了,直接穿了正六品的官服,乘了轿子杀去道录司,接管衙门。
  他小人得志,抖足了威风,将所有人都训斥了一顿,又罚了大家一个月的工食银子。
  众人畏惧他的官威,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怒骂声中,吴淼正要将史文江赶走。
  史文将本就傲气,也知道吴大人容不得自己。心中也是琢磨等下若是吴淼生事,自己又该怎么反唇相讥。对,就骂他一句皓首匹夫,苍髯老贼,然后一拂袖潇洒而去。
  突然有一个衙役跑进来,“周司正回来了,周司正回来了!”
  “啊,司正回来了,那就是没事了。”史文江惊喜地大叫:“快快快,快去迎接司正。”
  周楠为人谦和,众吏员和兵丁以前都受过他的恩惠,也恼怒吴淼刻薄,都同时欢叫一声,蜂拥而出。
  吴淼目瞪口呆,什么周司正,我才是你们的大老爷啊!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周楠和两个太监走了进来。
  史文江大为惊喜:“司正,你没事吧?”
  其他人也围在他身边:“大老爷,你没事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周楠:“没事,就是被免去了官职,暂时羁押在衙门中待审。这位是……”目光好奇地看着吴淼。
  吴淼喝道:“周楠,本官乃是新任道录司右正,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
  既然你姓周的已经不是官了,一个小小的举人,又是待罪之身,我怕你个鸟。
  这话说得非常地不客气,周楠眉毛一扬,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也懒得理睬,便对史文江道:“师爷,我头有些疼,你叫人打盆热水过来,烫了脚好早些睡觉。”
  史文江:“朝廷真要羁押大老爷在衙门里?”
  周楠:“正是,朝廷有命案子一日不审结,本官一日不能离开这里。”
  史文江苦笑:“只怕大人不能呆在这里,还是另寻他处吧?”
  押送周楠过来的一个太监惊问:“怎么回事?”
  史文江:“衙门里的公房早已经安排完了,周大人的房已经被吴大人占了。难不成要让二位公公和周大人露天睡觉,还是另外寻个地方吧?”
  “什么,我的房间被吴大人占了?”
  史文江:“是的,大人的铺盖被褥都被吴司正扔到门房去了。”
  周楠心中有邪火腾起来,回头对两个太监说:“二位公公,看来人家看不上咱们三个不速之客。”


第四百二十五章 你牛什么牛(二)
  两个太监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别的正牌进士出身的官他们惹不起。一惹,就是捅了清流的马蜂窝,很容易就被人一口一句“阉贼”骂成傻比。但收拾一个杂流,他们还是轻松愉快的。
  听说连个住处也没有,甲太监就恼了,指着吴淼骂道:“好胆,陈洪公公下令暂时将犯官周楠羁押在道录司里候审,咱家不管,你得替咱们找个地儿。这天儿冷得,若是冻着了人犯,坏了东缉事厂的事,你吃罪得起吗?”
  乙太监:“吴淼,你马上把屋给我腾出来。有事,你对陈洪说去。”
  甲太监:“那屋本来就是人家周楠的,你凭什么占了?”
  乙太监:“就是就是,吴大人,你可不占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声指责。
  吴淼气得满面铁青,却又不好发作。他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得罪内侍的麻烦。更何况这两个阉贼还把陈洪搬了出来。
  他吃了不是进士的亏,被太监欺负了也没人肯替他出头,说不定官场上的还会看他的笑话。
  两个书吏治出来打圆场:“二位公公消消气,吴司正今日第一天来衙门,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们替周大人铺床。”
  甲太监:“什么第一天来衙门,我看这位吴大人一把年纪了,也是仕途老人,真是不晓事……你们都站着做甚,还不快去铺床。”
  “是是是。”众人都同时应了一声,飞快收拾出三间屋子,将周楠等人安置下来。
  吴淼没得奈何,只得灰溜溜地去门房里挤了一夜。
  就这样,周楠就被软禁在道录司里。他自回自己以前的公房居住,两个太监则占了左右两边的屋子。
  很快,众人就弄来一桌简单的晚饭,周楠今天一天经历过太多事,没有胃口,吃不了两口就停下来筷子,说,倦了,我要去睡觉。
  等他进了房间,两个太监“喀嚓”一声把房门上了锁,又在门上贴了封条。
  接着又拿起木条要将窗户钉死,周楠忙叫住他们,笑道:“二位公公,你们如果连窗户都封了,我吃饭喝水如何送进来,这不是要饿死我吗?”
  乙太监抓了抓头:“也是,就不钉窗户了。”
  周楠:“二位,我可能和史师爷说两句话吗?放心好了,就是交代些家事。”
  甲太监:“周大人,你可是重犯,上头有令,在道录司期间任何人都不能接触你。”
  乙太监:“算了,算了,你要和人说什么话,咱们两在场就是。”
  周楠忙对史文江道:“文江,我的事须瞒住家里的妻小。你明日去跟我家里人说一声,就道我有公务在身,估计十天半月也回不去,叫他们不要担心。”
  听到周楠这话,史文江眼睛一亮:“是,属下知道。”周楠说十天半月回不去,那么十天半月以后呢?是不是说到时候他就没事了,对,我们这个大人说话从来都不会无的放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道录司里的其他人也都是面露喜色,好象明白了什么。
  “蓬”窗户关上,也照例贴了封条,要等到送饭的时候才揭开。
  周楠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面带苦笑,口中喃喃道:“这算是双规了吗?今日实在凶险,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救下了李妃和小万历,没闹出人命。在嘉靖那里的应对也算让他满意,接下来就是候审了。被处罚自然是免不了的,这个官是做不成了。不过,好歹一条命应该能保住。至于做官,等到案子审结,明年去考进士就是。”
  “既来之,则安之。罢,就暂时住一阵子,顺便温习温习功课。”
  进士科的考试名曰会试,因为在每年二月九日春天举行,所有又叫春闱。
  现在是八月底,距离考试还有五个月,说来长,其实一转眼就到。说句实在话,周楠对这场考试也没有任何把握。现在这个案子一出,他肯定会被免职,以后就算想以杂流混官场也没有可能,只能去考进食。
  “真是每每都被形势逼到绝路上啊!”周楠心中感慨。
  当夜,周楠头还是有些痛,背心有些发冷。
  到天明的时候,竟没有好转。
  再看胸口,伤口有点微微泛红,用手去摸温度颇高,应该是发炎了。
  我们的周大人病了。
  他却不知道,这次刺杀行动空明蓄谋已久,偷藏的碎瓷片上应该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两个太监揭开窗户的封条,让司里的人将早饭送进来。
  周楠没有胃口,对那个兵丁道:“劳烦,能不能请个郎中回来帮我号号脉。”
  那兵丁吃惊:“司正身子可是不妥?”
  周楠:“没什么大不了,估计是伤风了。”
  那兵丁就叫起来:“不好了,来人了,周司正病了。”
  “什么,快快快,快去请郎中。”衙门里一团大乱。
  甲太监见此情形,问周楠没什么不妥吧,又道:“周大人很得人心嘛!”
  周楠:“治衙不是治军,不能一味施之以威。大家能够在一起共事,也是一种缘分,当以德服人。”
  甲太监:“果然是内书堂的教习,好品德。”
  不一会儿,郎中就过来了,看了看周楠胸口的伤,说没什么大碍,就下了方子。
  可惜重要来得实在太慢,吃了药,依旧身上发冷。到了午间,伤口肿得更高。到后来,人也发起烧来。
  得,这回功课也没办法温习了,周大人只能缩在被窝里养病,这一养就是两日。
  在这两天里,吴淼吴大人处于极度的愤怒和郁闷中。
  没错,现在道道录司没有设左正,他这个右正就是单位的一把手,可是,下面的人好象不怎么听他的话。
  一旦有事,吏员们跑到周楠的窗户下请示。
  众人还在下面嘀咕,周司正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天子近臣,一手青词写得那叫一个精妙,陛下是离他不得的。说起来这件案子可不小,按理周大人应该被关在天牢或者东厂里才对。现在却好,只让他回司里待审。由此可见大人圣眷之隆,迟早能够起复。
  到时候,说不定会去礼部,不但道录司,就连僧录司也一并管了。
  是极,是极,那是肯定的,咱是个粗人,眼睛里只认得周司正,别的算什么几吧?
  大明朝官员在政治斗争中落马,又东山再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周楠这种天子近臣,前一刻看似万劫不复,说不好下一刻皇帝心意改变,又提拔重用了呢?
  吴淼知道众人不忿自己扣了他们的工食,勃然大怒,对着众人又是一通训斥。
  众人表面上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可表情中却带着一丝轻蔑,又小声禀告说,司正,咱们这里本就是个清水衙门。现在之所以为天子看重,倒不是我等的道场法会办得好,而是替内廷卖度牒筹款子。这事关系实在太大,也不敢对外人言。度牒可以卖出去多少,得了款子又该解送去哪里,都是周大人一个人经手,也没人知晓。
  不是我等对大老爷不敬,这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完话,众人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吴淼顿时说不出话来,这事涉及到天子的德行,属于见不得光的。在运做时,不是和司礼监就是和王府达交代,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如何挨得上这些大人物。
  可这事又实在要紧,若办不妥当,上头追究下来,谁吃罪得起来。
  闷了半天,才气恼地说:“你们还是找周楠吧,让他尽快办交接。”
  史文江在旁边继续冷笑:办交接,办什么交接,周子木干的活儿交给你,吴大人你接得住吗,别被压趴下了!
  就这样,道录司里但有事,大家都跑周楠的窗户下去请示。
  就算这些事和度牒无关,下面的人也能扯到上面去,让吴淼说不出话来。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中药味,听到周楠那边隐约传来的“司正”“周司正”“大老爷还请示下”的声音,吴淼气得快要吐血。他现在倒是想求神拜佛,请神佛保佑周楠快点脱离囹圄,有多远走多远。
  老这么下去,自己这个官当得也太没滋味了。
  这一日,吴淼正在公房里生闷气,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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