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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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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场秩序,究竟是何用心?分明是对朝廷心怀不满,对名教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某乃昌平寒士徐养大,当上书学政衙门,请提学为我等主持公道。若有君子愿共倡此义举,还请联名。”
  “我等愿意!”
  “我愿联名!”
  顿时,就有几个刚才和徐养大一道摔在地上的书生复议大喊。
  看到情形不对,随周楠过来的一个衙役下意识地手一颤,“铿锵”一声,抽出了半截雁翎刀。
  这声音如此清脆,众书生胆小,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机会到了,徐养大眼中有喜色一闪而逝,喝道:“有贱役要行凶杀士子了!贼子,敢尔?”他挥舞着手臂声音更加响亮:“诸君,国家养士百年,杖节死义就在今朝。我徐养大,今日绝不与这贼子甘休,来啊,把这厮捉起来,捆交学政衙门发落。”
  “愿追随徐朋友!”
  “打死他,打死这个狗官!”
  考生们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眼前全是挥舞的手臂。
  周楠狼狈不堪,连连后退。他方才也在电光石火中看到徐养大的面上的欢喜,顿时明白这厮究竟想干什么?
  姓徐每说一句话,必先自报家门,惟恐别人不认识,显然是要拿他周楠刷声望。
  周楠气得几乎要笑出声来,自己也算是喜欢唰声望的,也琢磨出几个好用的套路,想不到今天遇到同行了,还被人刷得如此狼狈。
  这才是我刷声望笑嘻嘻,别人刷我MM'P。
  真被这群书生给捆了,我周楠还有脸进考场吗?
  现在唯一能救得了自己的也只有组织了。
  周楠大喝一声,撞开两个书生,以飘忽的跑位冲到一个正在位置秩序的学政衙门的书办面前,高声道:“我乃密云县潮河卫考生周楠。”
  那书办先前见书生人群情汹涌,知道读书人的群体事件最不好处理,就偷偷躲在一边。
  听周楠说他是考生,吓了一跳,忙喝道:“你说你是考生,有何凭据?”
  追上来的徐养大等人也都是一楞,这官竟然也是来考试的,这不可能吧?
  周楠忙从袖子里掏出所谓的准考证等一应手续,递过去。
  徐养大等人围过来定睛端详。
  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个锁厅参加科举的杂流官。
  书办看完,将文书还给周楠,然后对大家道:“一场误会,想必是周大人急着赶考,冲撞了各位。”
  周楠忙将身上的官袍脱下来,交给手下,又接过考篮。连连朝众人拱手:“是是是,小生来得晚了,一时心急,得罪,得罪了。”说着又从篮子里掏出一大叠早已经准备好的名片分发下去。
  自我介绍说是行人司行人,现在工部军器局当差。
  见周楠态度诚恳,毕竟都是顺天府的读书人,同为士林一脉,将来还是要打交道的。而且,周楠还是行人司行人,前程远大。书生们心中的气顺了,有心结交。纷纷拱手回礼,又将自己的片子递了一份过去。
  这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眼前的情形倒似是一场文人雅集。
  徐养大如何甘心,突然大声冷笑:“行人司行人不都是进士出身吗,周朋友竟然还来参加顺天府秋闱的加试,真是笑话了!在下倒要请教,你这个行人是怎么当的。别说乡试,若是连这场加试都过不了,你又如何自处?”
  好久没有被人骂自己是个假行人了,周楠沉着脸:“我这个行人乃是朝廷的恩典,当初周楠也自知得不配位诸番请辞,朝廷这才准我参加科举。若中不了进士,在下自然无颜再在行人司呆下去。我与徐朋友今日第一次见面,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别说中进士,如果乡试一关都过不了,周楠就要给皇家做驸马,行人自然是干不成的。
  徐养大哈哈笑道:“周楠,没听说过,一个无名之辈而已。还进士呢,你先过了今日这一关,拿到秋闱资格再说。咱们读书人,自然要手下见真章,你今天若中不了怎么说?”
  周楠:“怎么说?”
  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众人书生同声叫好,对,就用考场名次说话,让学政官来做评判。
  徐养大:“今日你我以名字次输赢,胜者自去参加乡试。输的那个人,终身不得踏入考场一步,如何?”
  “咝!”众书生都抽了一口冷气,这个赌注也忒大了些,简直就是押上自己的前程。
  周楠也是一惊,这个徐养大似有依仗,他刷名声刷成这样,难道有必胜的把握?不对啊,他若真能读书,早就直接去参加乡试了,还用一个考试名额跑到顺天府来加试?
  没错,周楠还真猜对了,这个徐养大六岁能诗,七岁能文。一手八股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在本地有小神童的名声,乃是少年一辈子读书人的代表性人物。
  别人都说,这徐小哥可不得了啦,未来必中进士当大官。
  明朝自来就有提携神童的传统,按说徐养大也不至于混得如此之惨。
  可徐养大有个问题,一上考场就紧张。因此,他从十二岁开始参加考试,连考了三年,每次都名落孙山,前年才勉强上了榜尾中了个秀才。兴致勃勃去参加顺天府秋闱,结果死得异常难看。
  前年他是应届生,顺理成章有秋闱资格。但今年作为一个往届生,又不是县学生,要想获得考试资格,只能过来参加加试。
  别人科场不顺,都会自省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学养不足,没能准确把握考官的口味,还是字写得不好看。
  他徐养大却怪考官收了贿赂,给关系户走了后门:“不是我徐养大没才华,实在是社会太黑暗。老天都在嫉妒我的才华,全世界都对不起我这个名声不显的隐士!”
  “说到底,还是我徐公子名气不够响亮。如果响亮如当初的张居正,哪个主考官敢背上妒贤嫉能的名声挡我前程?”
  徐养大觉得自己开窍了,决定从现在开始刷声望,先拿周楠开刀。
  你想啊,还有什么比行人更好的目标?
  徐秀才刷名声的心思再起。感觉此计大妙,刚才大家闹成这样,必然传到段提学的耳朵里去。等下阅卷的时候,段提学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这个秋闱名额算是到手了。
  至于和周楠之间赌约的胜负,倒不要紧。
  看这姓周的狗官也是一把年纪了,至少四十了吧,都快半截入土的人了。而我才十七岁,风华正茂,谁更有潜力,段提学心中自然清楚。
  原来,周楠这几日实在太劳累,大清早的被人叫起床,也没有梳洗,嘴上又一圈胡子没有打理,看起来竟有些出老相,被人当正了中年大叔。
  古人的寿命都短,四十岁以后就能自称老夫。
  科举考场上,中式的书生都是考官的门生,未来也是官场的助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怎么选,只要不笨的人都知道。
  这个周楠籍籍无名,想来读书也是不成的,本公子等下只要不紧张就能拿到好名次。
  我不会紧张的,否则,我这段时间的心性磨练是白给的吗?
  原来,徐养大在科场上连番失手,平日里的八股文水准一到考场上也就发挥出两三成水准。家里人也发现了不对,决定对他进行针对性的训练。请了高僧大德对他进行心理辅导,又教他打座炼气。
  今日来考,徐公子甚至还服用了早已经炼好的以朱砂为原料的定神丹药。
  如果不出意外,当能发挥出平日五成的功力。
  这五成功力足够自己拿到乡试资格。
  对于战胜周楠,徐养大充满了信心。
  听他说完这句话,周楠为难了。对于今天的考试,他是笃定能过关的,可最后的名次如何却不好说。以段承恩那慎重的性子,前几名肯定是不会给自己的,吊车尾也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是放在榜中不起眼的地方。
  如果在名次上输给徐养大,终身不得进入考场……就为一点争执,下这么大的赌,值得吗?
  若在现代社会,周楠才懒得理睬徐养大,一句:“神经病!”就把他给打发了。
  可在明朝不行,你必须接招。别人都亮开了车马,你怂了,会一辈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
  名节一物,无关生死,高于生死。
  看到周楠犹豫,徐养大满脸的鄙夷:“怎么,不敢了。你们密云考生原来都是怯懦之徒吗,密云士人的脸可说都被你给丢尽了。”
  这已经上升到地域攻击了。
  自古到尽,开地图炮都容易引起众怒。
  顺天府不大,也就大兴、顺义、密云、怀柔、昌平等二十几个县。密云那边也来了四十多个考生。本来,周楠作为一个迁移户挤占了密云的名额,大家心中都有所不满。
  先前周楠发片儿的时候,他们也没挨过来见礼,权当他是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的东西。/
  现在听到徐秀才这话,大家都怒了,同声大骂:“姓徐的,谁是懦弱之徒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
  又有人喝道:“周楠,休要惧怕这个小人。”
  “对,赌了,谁怕谁呀?”
  “姓徐的,敢视我密云无人邪?”
  “赌赌赌。”
  就这样,密云书生不由周楠分说,替他接下了这个赌约。
  我们的周大人瞠目结舌:我我我,我可没答应赌啊!输了算谁的啊?
  废话,输了自然算你周楠的,和我等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只是吃瓜群众。
  徐养大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三天之后放榜,咱们榜文下见。”说罢,他感觉自己腹中有热气涌上来,虽然精神和以前进考场时一样亢奋,可内心中却异常平稳。
  药力发挥出来了,此科必中。
  别人科举走的是技术流路线,我徐养大,不走寻常路,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磕药流。
  他冷笑看着周楠:“周大人,怕就怕你连榜都上不了,连和我徐养大赌赛的资格也没有。”
  照例,徐养大三个字喊得极响。


第二百八十五章 考场
  正热闹着,突然有考生喊了一声:“红灯笼挂出来了,进场,进场!”
  周楠抬头看去,却见贡院大门口的旗杆上有一盏灯笼顺着滑轮组上的绳索缓缓朝上升起。如果这个时候在来一首“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就最好不过了。
  这样的情形让周大人有种熟悉之感,仿佛又回到中学时的升旗议式。
  来考试之前他已经将这次考试的程序打听得清楚,顺天府行政区不大,也就相当于后世一个直辖市的规模。科举场上的府试、院试、秋闱的考场都设在这里,考生倒不用像其他省份那里来回奔波。
  这红灯笼也有讲究,在秋闱的时候,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如果大家一窝蜂朝里面涌未免混乱。因此,在入场的时候,贡院会在灯笼上写上地名,让生员依次入场。
  当然,那是在乡试。
  今天的加试也就千余人,倒不用那么麻烦。
  这一声喊,密云的考生们就发了一声喊:“周朋友,闲话少说,咱们进去吧!”
  就簇拥着周楠朝前行去。
  赌约的事情且放在一边,还是先对付眼前的考试要紧。明朝一个书生从走上科举这条路开始,需历经县试、府试、院试三场考试,才能拿到秀才功名。
  成为一名光荣的秀才之后,如果进了县学,每年还得经受学政的考试。成绩不合格还要挨巡视的学政官的板子,甚至革除功名。
  反正一句话,在场的任何一个秀才都是经久沙场的了。
  可这对周楠来说却是第一次,心中竟有种莫名的紧张。
  随着红灯笼挂在天空,贡院的正门缓缓打开,就看到段承恩带着一群书办衙役从里面出来。刚才鼎沸的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所有考生都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衣冠。
  段提学扫视了一下四周,同身边的一书办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书班就扯直了嗓子喝问:“刚才外面在闹什么,是谁在喧哗,上前一步说话。”
  原来,刚才周楠和徐养大的这一阵冲突动静实在太大,已经惊动了段承恩。
  考生们闻言自动地朝后退了一步,将人群中的周楠和徐秀才露了出来。
  周楠没有办法,只得很徐养大走上前去,做了个揖,报上来历禀明原由。
  段承恩沉脸看着周楠:“周楠,你身为朝廷官员,岂不知国家选才大典的紧要。却纵马冲撞士子,该当何罪?”
  声色俱厉。
  周楠忙小心说:“是晚生的错,实在是下官公务繁忙,衙门又设在城外,怕错过时辰,故而快马加鞭,还请大老爷责罚。”
  “可伤着人了?”
  周楠:“未曾,小生已经向生员赔礼,并愿意赔偿汤药。”
  段承恩继续大声呵斥:“既然已经赔礼了,怎么还如此喧哗,竟闹了半天?”
  闻言周楠想起自己方才和徐养大的赌约,心中一动:“回大老爷的话,方才学生得罪了徐养大,竟至被他不依不饶地扭住。学生对于今科势在必得,立志要拿今科头名,急着进场,故尔和徐秀才发生了冲突。”
  当着在场这么多人,这个周楠竟大言说能拿头名。
  狂妄、可笑,在场的众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周楠。为人当中庸,做人要不为人先不为人后。特别是在这科举场上,得低调。你文章真作得好,该中自然会中。
  还没考,你就放言要得头名,如果将来连榜得上不了,岂不是一场笑话。
  而且,太高调历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张居正当年参加乡试的时候风头何等之劲,简直就是湖北第一才子。也因为做人实在太高调,主考官觉得他锋芒太露,得压一压。
  于是,张学士当年竟是名落孙山,等了两年才面前中了举。经过这个教训,张白龟性情大变,沉稳了许多。
  考生能否中式,生杀大权尽操考官之手,周同学此举已是对段提学的不敬,能有好果子吃吗?
  果然,段承恩大怒,喝道:“好个狂浪之徒,来人细细搜检。”
  两个衙役冲上来,命周楠脱去外套翻来覆去的检查,又命他解散了头发,摸索半天,看有没有夹带,动作甚是粗鲁。
  古代的科举考试都有搜身这个环节,防的就是考生作弊,那是因为文科考试主要考的就是你的死记硬背的工夫。因此,在两朝不好书生为了作弊花样百出。有用信鸽带小抄的,有将书抄在自己身上的。
  最叫人惊叹的时是,有人居然将四书抄在一本麻将牌大小的小册子上带进了考场。那可是好几万字,字那么小看得看都不清楚,更何况抄。
  当然,这只是在乡试和后面几场考场上。实际上,乡试之前的童子试和这场加试不太正规,也没搜身这个环节。
  原因很简单,这几场考试只有一天。大伙儿卯时进场,下午就得交卷出场。上面有考官,场中有衙役书办十几双眼睛盯着,你就算夹带了也没机会掏出来抄。
  不象秋闱,一考就是三天,吃住都在贡院里,有时间作弊。
  看周楠被衙役剥了衣裳,形容狼狈,这已经是不小的侮辱了,众考生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徐养大也一脸大仇得报的快意。
  良久,衙役才回话:“禀学政大老爷,没有夹带。”
  “且饶你这无行悖逆之徒一回。”段承恩一脸厌恶地挥了挥袖子:“进去吧,下来之后承文密云县学,叫他们严加管束。”
  “谢提学。”周楠装着惊恐的样子,抱着衣裳跌跌撞撞地朝贡院中行去,考蓝中的片儿和笔墨散落一地。
  后面徐养大笑得更是快意,看提学的表情显然对这姓周的极为厌恶。加试又不糊名,这厮这场考试悬了。
  “你是徐养大。”
  徐养大忙回答:“正是晚生。”
  段承学:“进去吧,好生考。”
  徐养大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被提学官记住了,出名要早,名声就是无形资产。
  一千多考生挤在考棚中,周楠已经穿好衣裳,屏息等待。
  不片刻,题目纸就发下来了。果然如当初王世贞所说乃是两道四书题,这是必答题;五道五经题,可选一道。
  所有人都在埋首做题,考棚中静得厉害,众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或长或短,或缓或急。
  偶然有一两声咳嗽打破这片寂静,整个考场笼罩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叫人心脏蓬蓬乱跳。
  说不紧张有而后司假话,周楠也是接连吸了两口大气才看清楚题目。
  两道四书题分别是《父子有亲》和《为我做君臣相说之乐》,这是本次考试的关键。古人重四书而轻五经。这两题做好了,另外一道五经题则主要做为参考。
  看到题目,周楠心中突然一笑。父子有亲出自《孟子》,原文是“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说的是封建社会的纲常伦理,父亲和儿子有亲情,父慈子孝的道理。
  这题目估计是老段现出的,他父子团聚,心中快活,有感而发。只是,义哥儿是他的儿子还是孙子,他们以后又该如何相处,这个关系倒是乱到不好相处。对了,师娘子经过这六年的历练,已经是一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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