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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牙(战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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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雄飞是个直性子的人，甚至有时候开玩笑会号称“直男”，虽然他不知道直男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这不妨碍他用这个外号。而他也当得起。但是曾经的对战练习中屡次输给常晓光的经历变成了他心中阴影。他一直都很憋屈。
现在，在这个训练场上，野豹团上千战友面前，刘雄飞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不能一直这么憋屈。我不能我的憋屈无处表达！”
他的步伐从开始的沉重变得稳健。挺直的腰杆也不再是因为长久训练养成的习惯，而是源自内心的力量，一种伸展，一种向上的支撑。眼神从刚才的飘忽，转为坚定。
站在比赛方格内的常晓光显然感觉到了刘雄飞的转变，心中纳闷：“这家伙一向是手下败将，后来见到我都不正眼看我。怎么现在突然好想变了个人一样。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我cāo，还挺胸抬头的，也不看看自己的熊样儿。这次就把他打服！”
常晓光望着刘雄飞对地上啐了口吐沫，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第0017章 不屈的意志
刘雄飞来到场内，盯住常晓光的双眼，像是斗牛般，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裁判高举的右臂挥下“开始！”
常晓光就冲了过来。六米的距离眨眼就到。只见常晓光左拳护胸，右拳挥出，轰向刘雄飞的脑袋。刘雄飞双臂抬起，挡住了常晓光这一击凶猛的“重炮”。
随即他发现自己错了，常晓光的重炮根本没有想象中力量大，而是一个幌子。
只见常晓光 的右拳砸在刘雄飞的胳膊上变拳为抓，同时身体从侧面冲到了刘雄飞的身后，右腿倒踢在他的膝弯上，同手左手抓住后心，右手向后一扳。李剑锐重重的摔在了训练场的草坪上。
整个动作兔起鹘落，从重拳到化实为虚，再扳倒刘雄飞，如同行云流水般的顺畅。常晓光的战术格斗技能可见一斑。
蔡琳说道：“听说常晓光学武的天赋很高，曾经学过好多种格斗技。”
李剑锐一面担心的望着刘雄飞慢慢爬起，一边问道：“格斗技？都有什么？能比我们学的军用格斗拳厉害吗？”
如果蔡琳听到别人这样说或许理都不会理，如果关系好点也就会直白的告诉他：“你是小白，自己百度一下再来问这个问题吧。”
不过面对的是李剑锐就不同了，李剑锐给她的感觉很不同，与一般的男人完全不同，但是具体不同在哪里，她却又说上来。但是她会给予李剑锐不同的态度。
比如耐心的回答李剑锐的小白问题：“格斗技分很多种，比如rì本的空手道，韩国的跆拳道，巴西柔术，泰拳，等等。至于我们的军用格斗拳也是综合这些格斗术发明出来的。至于谁更厉害，这很难说。你看刘雄飞现在用的不就是军用格斗术吗。”
李剑锐看着刘雄飞和常晓光正在围着赛场打转，像是两只斗鸡，都在找对方的弱点，或是等待对方攻击。
事实上，刘雄飞的确是在找弱点，常晓光却在思考怎么样的攻击能产生类似一击必杀的效果，虽然不会杀死刘雄飞，但是也要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常晓光已经被刘雄飞充满斗志的眼神激怒了。他喜欢看着对手畏畏缩缩，喜欢将每个对手打服，打到不敢再与他对抗为止。
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未能随队出外勤也是因为他的性格使然。在地方呆了三年，就被破格录取进入陆军精英野豹团，而后因为表现出色被招入狼牙队。
但是第一次出外勤他就搞砸了。他压抑不住自己好斗的心性，与当地的流氓发生冲突，造成一人死亡，四人重伤。虽然他只受了轻伤，但是打草惊蛇，任务目标人跑了。任务失败。
而后他被老刀保了下来，继续呆在狼牙，雪藏了三年。三年间他自学了许多格斗技能、拳法等等。格斗术是越来越精深，可是人却越来越暴戾。狼牙里人也都不待见他。
听了常晓光的简介，李剑锐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暗道：“如果被力量蒙蔽了双眼，即便是拥有天下第一天赋和武力，又如何呢？呆在这四围的高墙中，如同笼中野兽吧。”
“想什么呢，你看！刘雄飞又被撂倒了。”蔡琳急切的说道。
赛场上，刘雄飞嘴角淌血，正慢慢的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常晓光被裁判拦住。裁判回过头问着刘雄飞什么，估计是“是否认输？”之类的话。刘雄飞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伸出手对常晓光做了个“来”的手势。
常晓光挣开裁判，冲上来就是一个鞭腿抽向刘雄飞的腹部。但是没有如愿将刘雄飞踢倒，而是被他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小腿。常晓光 怒吼着左腿撑地，弹起身，半空中左腿踢出，正中刘雄飞的侧脸。两人双双倒地。
刘雄飞仍旧死死的抱住常晓光的右腿不放，而常晓光也不停用左腿头脸不分的猛踢着。一时间，刘雄飞的脸上血液横飞。脑门、眼角、嘴角都破了口，嘴巴已经变成额血口。
裁判已经看不下去了，跑过去想要将两人分开。这时候老刀也被吸引过来，看着地上的两人，缓缓站起了身。
观战的人们也不再议论，屏住呼吸，望着训练场。一时间赛场上从喧闹转为寂静。其他几个赛区都被刘雄飞这边的血腥暴力惊呆了。
裁判的声音此时格外洪亮：“你们都住手！再打下去你们两个都要取消比赛资格！”
常晓光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惬意的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刘雄飞嘶哑的声音却说道：“我没输！”
常晓光听到刘雄飞这么说，立刻又是一顿猛踢，全场观众此刻都能看到，两颗晶莹的门牙在阳光下闪着亮光飞出了刘雄飞的嘴巴。而李剑锐更是看到那飞溅的鲜血，洒落在草地上。
刘雄飞再次大吼一声：“我没输！”说完猛地翻身，将常晓光翻了过去，然后倒骑在他的后背，双臂死死的抱住他的小腿向后拉。常晓光的身体被拉成了一道C字形。他趴在草地上破口大骂：“草泥马的，刘雄飞，你使诈！你把老子放开！”
但是刘雄飞不听他的，也不放手，继续用力。常晓光已经能够听到自己脊椎里摩擦的咔咔声了。剧痛从腰部传来，整个身体被扭成反常的形状。这就是格雷西格斗术。他也会，但是他想不到刘雄飞也会。
痛苦控制了他的神经，让他忘记了叫骂，转为哀嚎：“啊…你放开…”一边用手捶着地面。但是任何的挣扎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比赛已经进行到这样的地步，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裁判望着台上的老刀，想要将两人强行分开。但是他看到老刀缓缓的摇了摇头。只好退到一旁，默默观战。
常晓光的挣扎越来越若，多年顺风顺水打拼过来，在军营外他是打遍几条街无敌手，在军营内他是打遍军营无敌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被一个手下败将翻了盘，而且是在野豹团全体官兵面前，这让他无法接受。他很憋屈。从未有过的憋屈。
骑在他身上的刘雄飞很畅快，精神上很畅快。上很痛苦。他觉得自己的肋骨怕是断了，就算没断也有裂纹了。身上别的地方也没几块好肉了，如果脱下军装，估计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上更不用说，彻底破相了。
他从未有过这样扬眉吐气的感觉，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在大家面前唱首歌，《痛并快乐着》
第0018章 战士的荣耀
裁判手拿秒表，高喊：“时间到！快分开！”
老刀从主席台走到一号区。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示意裁判将常晓光搀扶起来，自己弯腰将刘雄飞的右手拉起，架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托住刘雄飞的腰，慢慢的将他扶起来。仔细看看刘雄飞已经血肉模糊的脸，觉得这张脸怎么看都可爱。不由的笑了起来。转过头又看了看常晓光已经快要残废的右腿，还有憋屈的神情，笑的更开心了。
老刀的嗓门很大，到底有多大？以前李剑锐不知道，但是现在清楚了。就是在不用麦克风的情况下，喊话也能让全场上千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比赛开始之前，我曾经说，要友爱，要点到为止！可是在我身边这两个混球，大家都看到了吧，一个成了猪头，连门牙都没了。一个成了残废，连站都站不稳了。我本想取消他们的比赛资格！”
“但是，我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品质！一种只有合格的战士才能拥有的品质！我看到了他们的执着，顽强，倔强！还有不屈服！这场比赛已经超乎了我的预期。所以我宣布，刘雄飞，常晓光，并列第一名，奖品由两人平分！”说完拉起了刘雄飞的胳膊高高举起。
旁边的裁判也跟着举起了常晓光的胳膊。
训练场上渐渐响起了掌声，从开始的稀稀落落，到后来全场起立，掌声如雷。刘雄飞靠在老刀的肩膀上，露出了微笑，但随即被扯动的伤口让他痛苦不已。
老刀招来几个医务兵，将两人放在担架上，往医务室抬去。常晓光这才说道：“刘雄飞，今天才发现，你是个好样的！”
有了战术格斗的精彩在前，后边的5分钟障碍赛显得有些鸡肋。不过参赛的选手们都热情饱满，毕竟跑跑跳跳就有机会得到一瓶五粮液，那是实打实的好处。总比打得血糊糊的强。有的人正是这么想的。而更多的人，比如李剑锐却在回味着老刀刚才讲话。
蔡琳虽然也很感动，但是对于最后两人共同获得第一名实在无法理解，而且格斗比赛跟品质有什么关系？
她想着：想不通不要紧，把问题丢给李剑锐不就好了。反正他喜欢琢磨事情。
李剑锐倒是真的一直在琢磨着，虽然眼睛望着训练场上奔跑的身影，大脑里却反复回忆着刘雄飞和常晓光对战的全过程。
他对蔡琳说道：“或许，这就是战士的荣耀！老刀刚才说的，唯有合格的战士才能拥有的品质！”
蔡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看着场上的比赛。突然担心的问道：“李剑锐，就快到你了，你有把握么？”
李剑锐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很纯真，也很镇定，让人看着安心。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悄悄的捏了捏蔡琳的手心。
五分钟障碍赛结束了，是其他突击小队的人获得了第一名。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已经到了开饭时间。老刀宣布：“都回去休息休息，下午开始最后的狙击手选拔赛！”
看来最后出场的重头戏要留到下午了。野豹团在训练场列队集合，由各队队长领回去吃饭。
李剑锐几个吃完饭没有午休，都跑去医务室看刘雄飞了。门口撞见了来探望常晓光的狼牙。因为上次李剑锐帮助豹牙突击队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狼牙对豹牙突击队的态度也改观了不少。那是对强者的尊敬。
病房里，刘雄飞被包成了粽子，常晓光的右腿被打了石膏，吊起来。看来是两败俱伤。两人都打了镇定剂，睡得正香。床头各自立着一个支架，上边吊着葡萄糖，估计难8暂时是吃不成东西了。看着刘雄飞木乃伊一般的身体，再看看常晓光腿上包裹的纱布，李剑锐再次想起了“战士的荣耀”。
门口的医生看到病房里挤了一堆人，连忙走进来做了个“嘘”禁声的手势。然后将几人请出了病房。
李剑锐才发现，戴眼镜的女医生看起来也很美。不是那种像蔡琳般的惊艳，而是一种知性的气质。大波浪的卷发披在肩上，蓝色的椭圆金属框眼镜，夹在挺直的鼻梁上。不大的嘴巴总是带着一丝冷峻的意味。但是一双眼睛中带着智慧，似乎总能洞悉你的想法。白大褂裹住了美好的身材，脚踩一双平底鞋。这样的身高仍有一米六五以上。
大家来打走廊上，狼牙问道：“夏医生，请问常晓光的情况怎么样？”
夏医生扶了扶眼睛，说道：“中午病人都在休息，跟到我办公室来吧。”说完转身就走。
几人跟在身后，刘汉东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李剑锐一下，见李剑锐疑惑的看着他，刘汉东下巴对着前边带路的夏医生扬了扬，露出一副你懂的样子。
李剑锐苦笑一下，心想：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地方，就在YY起女医生了。
夏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室内空气清新，没有走廊上那种淡淡福尔马林味道。微风从百叶窗徐徐吹来。干净的桌面上摆着一叠病例。
只见她干脆利落的中找到了常晓光 的病例，然后抽出一张X光片夹在桌旁的显影灯上，说道：“常晓光的骨骼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经过诊断，我们确定他的大腿、小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筋腱断裂，肌肉拉伤。这样需要住院一段时间，病人也需要配合我们的治疗。在这段时间里，病人不能够进行剧烈运动。事实上，根据我的观察，病人的身体多处出现老损。可以说常晓光是用生命在锻炼，狼牙，你要劝劝他。”
说完看着李剑锐，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生。虽说当了兵，都是军人，但是李剑锐给她的感觉就是男生，很难形容的感觉。因为她从李剑锐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曾经拥有并失去的纯真。
看着夏医生好奇的看着自己，李剑锐连忙问道：“您好，夏医生，请问刘雄飞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夏医生找到病例，翻看了一下，说道：“病人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皮下有淤血沉积。这些都不严重。严重的地方时，肋骨有三处骨裂，头部轻微脑震荡，眼角封了三针，门牙断了两颗，其他牙床不同程度受损。暂时只能食用流质食物。需要住院观察。”
李剑锐和狼牙相视苦笑，这次真的是两败俱伤。
李剑锐不由恶意的想到：“难道真的是：荣耀即吾命？”
第0019章 预热
下午一点钟，野豹团全体官兵齐聚训练场。带着期待的心情望着场下的十几名参赛选手。南边的高墙下已经立好了十几个靶子。上边分别标记着数字，从1到14。看来总共有14个报名参赛的。
看台旁边的枪械架上，一排摆放着一排95自动步枪。乌黑的枪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看台上的人议论纷纷。
有的人问道：“不是说狙击手选拔吗？怎么用95自动步枪？不用狙击枪？”
“就是用95自动步枪才能体现出能耐，都用狙击枪还比个什么劲儿？”有人马上抢答道。
也有人反驳：“估计是初赛用95自动步枪吧，毕竟狙击手使用狙击枪的时候，战斗力完全不同的。”
一个老兵中肯的说道：“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应该有能力将所有的枪械当做狙击枪使用。即使是全程比赛都用95自动步枪也不奇怪。”
老刀施施然的走上主席台，对着麦克风说道：“我先说两句。第一场，十分钟，各个赛道的选手，你们的目标是自己赛道前边的固定靶，移动靶。时间到了就统计成绩，然后进入下一轮。三分钟准备时间！开始！”
老刀似乎也急切的想看到比赛结果，说话干脆利落。
选手们都拿着95自动步枪，这个不用挑了，没得选。14条赛道上的选手位都是划定的一个5X5的方格，选手只能在自己的比赛范围内活动。除此之外，地上还摆着一个小方盒，里边是5。8mm子弹。每人一个弹夹，没有备用的，打完子弹就要自己上子弹。这也是一个考验，基本功测试。试想一个狙击手如果连上子弹都比别人慢，那也就只能等死了。
大家的动作一致，都在仔细的检查着手里的枪械，拉动拉簧，或是空枪扣动扳机，测试着枪械的性能，看看有没有机械故障。如果到了比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枪有问题，那就成了笑话，也不用继续参加比赛了。
三分钟后，发令枪“呯”的一响。14个选手集体拉开保险，清脆的“喀拉”声带着金属的质感。望着对面四百五十米外的高墙，固定靶早就看到了，这时候墙体上空的轨道上挂起了移动靶，在狭小的范围内上下左右无规则的移动着。
看台上刘汉东不由说道：“我靠，看来还真下了大工夫啊，竟然临时架了14道移动靶。”
旁边张晓卫回应道：“可不是吗。不过我估计这只是前边的开胃小菜，不知道决赛的时候到底怎么比。”
李剑锐在刚来没多久就能达到六秒两枪，那还是打天上的海鸟。在经过训练后，他曾经试过，已经有了明显的突破，能够达到八秒三枪了。现在面对这个固定的移动的靶子，可以说轻而易举。其实有几个参赛选手也是同样的感觉。
如此就是比射速，比眼力，比耐心和定性。训练场是的枪声一直就没听过。有的人射速慢，有的人瞄准慢，有的人干脆是业余爱好者，老手们都打完一个弹夹了，有人还只射了十几发。这就是差距。
95自动步枪的弹夹容量是30发，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单发40发，连发100发。众所周知，95自动步枪有一个显著的缺陷，就是打上个2000发就要全枪清洗，否则很容易 出现卡壳、甚至是炸膛的危险。不过现在拿来比赛用的95自动步枪估计都是新枪，暂时不用担心。但是200以后因为枪身过热仍旧会影响精度，本来瞄准10环可能只能打9环甚至8环。这就考验狙击手的射击间隔，还有如何应对枪身本身的问题了。
六分钟后。职业狙击手都已经射击超过了200发，业余的选手本身射速就慢半拍。训练场内的枪声没有刚才那么密集了。大家都开始慢慢调整射速。
业余选手都在庆幸：今天是个好rì子。天晴，无风。这样就没有湿度和风力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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