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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逃回来之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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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姨,西西,我想说清楚一点。我是凭手术刀吃饭的,就算有人想搞我不是那么容易。再说没有你们,我和他们也会有其他矛盾。出院的事,你们再认真考虑一下。我已经叫师兄把出院的单子暂时扣下了,要是……”
  西西看了大勇一眼,有些看不透他的表情,不知他是真的书生意气,不通世故,还是为了打消她的顾忌。
  然而已经无所谓,她去意已决!
  她已经拖累方方两口子三年多,现在已经从古代逃了回来,就不能再赖在他们身上,做母亲口中的“软脚虾”。
  西西打定主意,默默收拾东西。
  “你这头倔驴,我等着看你哭的时候!”
  方方嘴里骂得狠哒哒的,却挺着大肚子坐过来,帮着一起收拾东西。
  她收拾东西简单粗暴,说是医院用过的东西不干净,很多都转手送了人。西西母女也不坚持,全由她做主。
  不久收拾完东西,方方伸着脖子找了一会儿,骂道:
  “人呢?一干活儿他倒跑了,留下我们老弱病残孕在这儿傻卖力气,可真够有良心的!”
  一句话把大家逗乐了,邵妈妈骂道:“别胡说,人家上班才是正经事儿!”
  方方撇了下嘴,才要说什么,却见大勇领了王医师进来。
  西西笑弯了眼,摇着轮椅迎了上去。
  五大三粗的王医师面无表情,半晌才叹了口气,把手中的一个本子塞给西西,说道:
  “这是我给你做的康复计划,很多数据还在调整中,有点乱。记住,日后无论请什么教练,都要以这本为主,他们不专业。我不会看走眼,你行的!”
  西西捧着为期三年的计划书,眼睛直犯酸,抱拳不住向王医师作揖。
  在医院的康复期间,她一直是王医师的宠儿,不断刷新着医院的康复记录,唯有语言方面停滞不前。
  西西的声带没有问题,被认定是由脑外伤引发的后天性语言机能障碍,属于运动性失语。
  然而,失语康复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张医生认为脑损伤后,长达三年的昏迷令她错过了黄金恢复期,恢复语言能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西西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在所有的康复训练中,对失语康复较为懈怠,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在肢体训练中。
  送走王医师,大勇又找来两个不在班的师兄弟,帮忙开车送三人回家。
  六月的盛夏十分闷热,路上人比平时少了很多。
  西西见车没开几步就熄了火,心里微惊,望着眼见陌生的小区,一阵恐惧慢慢袭来。
  当邵妈妈指挥着众人,把臃肿的西西连抬带搬地“运”到防盗门前,并熟练地打开大门的那一刻,西西的心随之坠入无底深渊。
  此刻,已容不得任何侥幸,她只能接受现实,她没有家了!
  母亲卖了房子,她们再无片瓦遮身!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
  当年父亲那场病,已经把家底儿掏了个精光,又怎么可能再撑过她病的三年?
  西西后背一阵冷意,要不是她一时心软,答应了慧娘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承诺,根本不可能逃回来。
  那,那母亲怎么办?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就从心里往外冒凉气,她不敢想,母亲为她赌上了什么!
  母亲是病退,退休金只有三千元,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毅然决然卖掉房子,只为赌她这个植物人能醒!
  植物人苏醒的概率有多少,西西完全没概念,但她明白这是一场豪赌,是不计结果的孤注一掷。
  西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咬着手背呜咽,她不想在人前流泪,但是她控制不住。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如此深沉的母爱,她如何承受得起!
  邵妈妈扶着西西的肩膀,柔声道:
  “这里的合同再过一个多月就到期了,到时咱们换个条件好的两居室,南五环租金可便宜了,那边新建了家分院……”
  方方插嘴道:“五环太远了!再说分院全是骗人的,根本不靠谱。高姨,这事儿交我了。我表哥做房地产的,让他给咱找个便宜的。”
  邵妈妈不住推辞,方方索性掏出手机,直接打给表哥,把事情给做实了。
  西西哪里是嫌房子不好?她擦干眼泪,细细打量起这间独居室。
  房子装修很破,估计离上次装修至少也隔了二十年。
  屋子光线比较昏暗,且墙上、地上到处都拉着插线板,看着不大安全的样子。
  好在有个十平米左右的客厅,两个人住倒也足够了。
  西西倒是不嫌房子差,却舍不得母亲一把年纪,陪她吃这种苦,心里难受得要命。
  当下发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康复,赚钱买房,让母亲过回以前的从容优雅的生活,安度晚年。
  突然门铃声响起,邵妈妈找的保姆来了。
  张嫂四十出头的年纪,提着几袋青菜进来,人看起来挺干净利索,只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进厨房忙去了。
  方方审视地看了一眼,小声问保姆的情况。
  邵妈妈笑道:“说来可巧,小张也住在这个小区,每天晚上能回家睡觉,方便照应。要不这房挤三个人,很难雇到人的。”
  西西觉得自己很蠢,回来这么久,居然从没过问过家里的经济状况。
  在医院的时候,她听说医院有赔款,又有社会的爱心捐助,便没有挂心经济问题,今天才促不及防地被现实打了个耳光。
  她躺在医院这三年,居然把家拖累到贫困的边缘!
  见西西神色委顿,邵妈妈叫来保姆,协力将她弄回卧室休息。虽然是两个人,还是有些吃力。
  卧床三年,西西的营养又补充的很好,再加上怀孕生子,体重一下飚到90公斤。
  在医院里,倒觉不出这身肉的累赘,现在才深刻认识到减肥的迫切性。
  晚上,等所有人都走了,西西才拿出准备好的纸笔,歪歪扭扭地写下她的问题,与母亲用文字沟通。
  细问之下,西西的心更凉了。
  原来在她住院的这三年,单位效益每况愈下,大幅减薪。大部分同事各谋出路,只剩下些年老体弱、没有门路的还在单位熬退休。
  说来还多亏领导顾念旧情,为西西争取了一个内退的名额,每月能领2500元的薪水。
  西西万没想到自己收入竟比母亲还低,两人每月拢共只有5500元的进项,几乎将将仅够这个一居室的房租。
  在通货膨胀的眼下,二环内一居室没有下4500的,她们住的这间又挨着个三甲医院,房租哪里低得下来!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咱们没有外债,今天结清住院费后,我手里还剩了三万多呢。”
  西西听了一怔,本以为又是赔款,又是捐款,总能剩下不少钱,原来全交了住院费。
  三万块钱什么概念?
  房租押一付三,也就是说合同一到期,三万块就只剩一半了,这日子可怎么过?
  西西被突然得知的真相砸蒙了,恨不得立刻从床上蹦下来,健步如飞地去找工作。
  邵妈妈劝道:“看你,就是没经过苦日子。穷有穷的过法!我相中了南五环一家康复中心,老板是从大医院出去单干的,看着挺靠谱。那附近的两居室才2000多……”
  听到房租减半,西西心里的石头才松了松,随即鼻子又犯了酸。
  母亲向来不会算计,是那种不知道自己钱包里有多少钱的人,如今却要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全是她拖累的!
  父亲临去时要她照顾好母亲,现在反要年迈的母亲照顾她。
  西西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难道她错了,她根本就不应该出院吗?
  不,她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方方两口子已经帮了母亲三年,现在她邵西回来了,就不能再指着别人。
  自己的路,只有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
  现在家里的情况虽差,她也做不到“开源”,但“节流”却可以尝试!
  王医师不是送了一本三年康复计划吗?
  何必再去找什么康复中心,不如自己在家练起来!
  西西决定先偷偷练,见了成效后再游说母亲。
  当晚,等母亲回客厅睡下后,她便悄悄在床上做起了康复运动。
  这些动作她滥熟于心,现在又是动力满满,没一会儿泪水混着汗水,就把身下的床单慢慢浸湿了。
  半个小时后,西西躺在湿乎乎的床上,心中却倍感充实。
  她还特意找了个小本子做了记录,希望等本子记满的时候,就能出门工作了。
  

  ☆、干爹

  邵妈妈最近太忙了,既要顾西西,又要顾孩子,还要找房子……
  虽有张嫂和方方帮衬,还是像个疯狂旋转的陀螺,没一刻停歇。
  她整整跑了一个多星期,总算相中了三套两居室。打开手机相册,和西西一起挑房子。
  其中有套位于一层的两居室,带了个九平米的小院子,这家的装修也好,西西不由多看了几眼。
  邵妈妈介绍道:“这个两居室80平米,房东才住了一年多,现在急着出国看孙子,这一走就要五六年,可以长租三年。房里的家具、电器全留下。我尤其喜欢那个小院儿,以后你不出家门,就能活动身体了。”
  西西也很中意,但一听到3500元的房租,就放弃了。
  另两处房子小些,价格全是两千出头的。一看就是那种为了投资置办的产业,只简单装修一下,专门用来出租的。
  虽然和带院子的那个没法比,倒比眼下住的这个独居强了百倍。
  母女俩正挑挑拣拣的时候,就听钥匙开门锁的声响,想来是张嫂回来了,可随之却是一阵杂乱的笑声。
  邵妈妈放下手机,碎步迎了出去。
  西西摒气倾听,除了张嫂和方方的声音,似乎还有别人,一时猜不出客人的身份。
  古人说富居深山有远亲,贫居闹市无人问。
  自从邵爸爸病亡,公司易主之后,很多故交亲朋便不大走动了。
  尤其她这回“醒”来,也只有方方、大勇这对夫妇常来常往,客人会是谁?
  正猜测间,就见一位年约三十的女人快步进来。她中等身量,穿了件不显腰身的碎花长裙,长发盘成个髻子挽在脑后。
  女人和西西打了个照面,一脸震惊,随后猛掩住口鼻不住抽泣。
  西西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才认出眼前的人竟是大学时的闺蜜,宁柔。
  倒不是西西薄情,实在是柔儿变化太大,从她身上再也看不到往昔“系花”的风采。
  上学时她俩是室友,再加上二人的男友也是好兄弟,关系愈发紧密,在校期间形影不离。
  直至宁柔意外怀孕,半途辍学,跟着丈夫钱生回了老家,这才渐渐断了消息。
  没想到她回来了,还找到这里!
  西西兴奋地向她招招手,开心得快要炸开了。
  柔儿吸吸鼻子,拥着西西的肩膀好一阵,才说了声:“你受苦了!”
  一句话把西西的眼泪也勾了出来,两人相对垂泪,千言万语不知从哪里说起。
  “嘿,这俩还哭上了!你老公我还没死呢,演的什么苦情戏?”
  说话间,钱生扛了两个大纸箱子咋咋呼呼进来,将东西摆在桌子上,向西西打了个招呼,笑道:
  “原来咱们竟是邻居,哈哈,我还是在网上得的消息,这都什么事儿啊!西西,这是我找人从德国托运回来的奶粉,保真。快让你儿子喊我一声干爹,奶粉干爹全包了!”
  邵妈妈笑着阻拦,却挡不住钱生的热情。他一把抱起小婴儿,揽在怀里亲了好几口,大声道:
  “谁也不许拦着,这干儿子我认定了!”
  方方挥手吵道:“这可不行,生他的时候,我整整守了一宿,我才是干妈!”
  西西含笑看着她耍宝,无意间撞到钱生脸上一瞬即逝的阴沉。
  柔儿从丈夫手中接过孩子,向方方打趣道:
  “去去去,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和我们争的什么!要不等你儿子生下来,让这小哥儿俩拜个把子?”
  方方立刻义正词严地说:“我的是贴心小棉袄,我才不要秃小子!”
  钱生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不要的,不许反悔!等你女儿生出来,和咱们秃小子订个娃娃亲吧。”
  “……”
  西西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游弋,不明白他们怎么这么熟络?
  宁柔两口子是她大学同学,方方却是旧时的邻居,兼初、高中同学,按说他们三人间没有交集啊。
  电光火石一般,她猛然想到柔儿怀孕时,是自己托方方出面,在大勇实习那家医院偷偷做的检查。
  一时间,不免感慨缘份的奇妙。
  大家多年不见,相互间已找不到太多共同话题,叙旧又很难避开“阿京”这个雷区,最后就演变成钱生一个人的脱口秀。
  钱生口若悬河地说了他这几年的发家史:
  宁柔大三那年意外怀孕,她执意辍学,为此与父母反目,断绝关系。
  钱生比她们大一届,四处打工赚钱,并向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借钱,硬是撑到了毕业。一拿到毕业证儿,就带柔儿回老家生孩子去了。
  可是老家太落后,钱生在孩子半岁时,只身闯荡深圳,做过很多行业,吃了不少苦,终于熬上了大区销售经理的头衔。
  前年他们公司开拓华北市场,这才带着老婆回来,在二环买了套九十年代的老房子,自此扎了根。
  钱生说完笑道:“你们都听烦了吧?哈哈,我也不在这儿妨碍你们叙旧了。阿姨,柔儿没工作,这有什么要帮忙的别客气。她别的不会,带孩子可是一把好手!”
  “太好了!我预产期快到了,这回可来了个接棒的!”方方拍手大笑,又突然怔住,“你们不是假客气吧?闺女不用人看吗?”
  钱生随意道:“客气啥?干妈照顾干儿子,天经地义!我家妞儿在老家上学呢。嗨,户口不是落老家了吗,这边教育不行,日后还得回老家参加高考,太吃亏!”
  不等细说,钱生就被几个电话叫走了。
  他走后不久,方方又吵着带邵妈妈去看房,说是表哥帮着找了四套好房源,性价比超级高。
  邵妈妈盛情难却,只得将西西和孩子托付给柔儿。
  离走时,方方杵给西西一个笔记本,忙忙叨叨地嘱咐着:
  “大勇要你多练手脑配合,我给你下了几个练打字的小游戏,过关的,挺好玩,你好好练!”
  西西没想到她大大咧咧的,居然连这么琐碎的事都为想到了,忍了半天才把眼泪憋回去,闷头练打字。
  柔儿话很少,简单和张嫂交待了几句,便一心一意照顾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西西练到手指不听使唤,才推开了笔记本,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又认真地做起了肢体康复训练。
  她慢慢活动上肢,见柔儿全神贯注望着怀里的婴儿,喃喃细语,心中很是费解,不明白她究竟在忙什么?
  这孩子不是一般二般的乖,平时极少哭闹,晚上也是整宿整宿睡觉,连张嫂都夸这孩子好带。
  自她们搬回家后,白天张嫂就用几个枕头垒成个圈儿,把孩子放在中间。只要定时喂奶、换尿片儿就行了。晚上母亲带,也能稳稳睡够八个小时。
  可柔儿自从来了,片刻也没把孩子放下来过,不明白她在做些什么。
  西西不由奇怪,既然这两口子如此喜欢孩子,干吗不要个老二?
  以钱生现在的职位,和经济实力根本不是问题,柔儿又是全职主妇,何乐而不为?
  柔儿似乎感受到西西的注视,抱着孩子走过来,轻声问:
  “想儿子了吧?来,让妈妈抱抱。”
  西西没有停下练习的动作,笑着摇摇头。
  柔儿也不坚持,弯腰把孩子举到西西眼前说:
  “看我们长得多像妈妈啊,长大一定是个帅小伙儿,有好多好多姑娘追!对了,让妈妈给我们起个小名儿吧,叫着方便呢。”
  西西端详了一会儿,并没看出这孩子哪里长得像自己,倒是因为距离过近,再次感受到慧娘的气息。
  虽然她已经决定负起责任,把这孩子养大,可见到他就难免膈应,想到那个至今逍遥法外的猥琐男,内心极为排斥。
  婴儿微微挣了两下,柔儿把他揽回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嘟囔道:
  “老天真瞎,你明明不喜欢孩子,偏送给你一个大胖儿子。我呢,盼星星盼月亮却盼不来!唉,这要是我儿子多好,看公婆还敢给我甩脸子?哼,又不赖我……”
  西西眉毛微微蹙起,讶然地望向柔儿。
  她体型比上学时丰满了许多,可面皮儿非但没因此紧绷,反而有些松弛下垂,肤色也暗然无光。
  细看之下,她的后颈还有些微微隆起,似乎再过几年就要发展成驼背了。
  西西看得心疼,没想到区区几年光景,当初那个沉静如水,蕙质兰心的系花,就被生活磋磨成这幅样子。
  最可怕的是,宁柔变的不止是外表!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贾宝玉的那个困惑——
  女孩儿未出嫁时,是无价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毛病,全没了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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