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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也风流-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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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缕淡泊之极的神魂孤幽幽的飘荡在海上，久久不去，像是在等待着谁人到来……
为了看见这苍白无比的年老面容，飞辰已然是将神魂催促到了极限。
身死道消，无疑说的就是此时的澹台公明……
那十几年来与仙桥镇摆下书档，护着自己长大护着自己成人的老人，此刻已经是身躯不见，留下的是残余的一丝神念，一丝连神魂也谈不上的神念。
海面平静无波，偶尔有鸥鸟略过，海天一线日暮迟迟。
昏黄的落日下，飞辰已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愣看着这一丝神念，伤心欲绝，天下间最后一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老人，此刻死了他该何去何从？
“你疼我，护我……但我却连你被人杀害都未能赶来，我算是什么修道之人？我学来的道连人都护不周全，我学来干什么……张老儿，你实力通天，谁人能杀得了你？
你说过你不会阴沟里翻船的，你说过你不会这么简单死的！现在怎么了？你骗我！你没有死对不对……你用这一缕神念骗我做什么？你……您老……别开玩笑了，别在拿我开玩笑了……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么……呜呜……”喃喃说道呓语，站在海天一线之中，飞辰两行眼泪终于嗖嗖落下，此刻的心情谁又能够了解？
澹台公明剩余的一丝神念看着眼前的少年，恍如欲言又止，实际上这神念又如何能够说得出任何话语来？
老人看着东北方向沉默不语，神念却逐渐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
悲伤至极的飞辰忘情伸出手想去挽留老人枯槁的身影，但却轻易穿过了这缕神念，泪水再次袭来，恍若仇恨恩怨般绵绵不绝……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谁杀了你……是不是李清玄，是李清玄，除了他没有人有这等实力？！”将眼泪抹干，飞辰随着老人的目光同样看向遥远的东北边，恶毒的双眸已经通红得宛若滴血……
复仇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仇恨的长剑将直指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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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紫苍山剑派
天仙中期巅峰，无限接近后期的澹台公明又怎么会死在同等实力的人之下？一身的业艺无论哪招哪式，早已经远超天仙后期修士的精妙，一身的法宝更是无人能出其之右，这又怎么会是一个天仙中期的修士所能够拥有？
然而，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的老人已经远离自己而去，除了留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还剩下什么？他是谁，从哪里来？谁又能解释给自己听……
飞辰愣愣的漂浮在天海之间，许久后夜幕随之来临，呜呜的海声像极了悲凄的哭声，海风卷起时，似一阵冰凉的寒潮将他吞没。
当繁星挂满整个天空那一刻，神念终于还是消失在空气中，飞辰咬咬牙，最终往九仙山方向飞去，对于清玄门的仇恨已然是不可调解，唯有剩下时间罢了。
亥时的仙桥镇冷清而单调，飞辰独自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想起坐在集市板凳上偷看老人的小人书，饿了累了还管口稀饭吃的孩提时代，他不由得悲切伤怀。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老人的房子前，看着那单调的杨柳树，砖面的青苔，他抑制不住的惆怅，这就是守护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房子呀。
飞辰忍不住再次推开老人家中的门，门外的一首童音诗句却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而去。
“夜幕寒蝉知秋意，杨柳烟花逐水流，老树枯枝独寂寥，白雾清音远空去。”念罢七言律诗，墙边就的孩童便现身门口。那孩童只七八岁之龄，但双眸晶莹有光，一身灰旧，但干干净净的短袍，在秋月夜中却丝毫不觉得冷一般。她手中抱着一具长形盒子，几乎有她半个人一般大小，用的是破布包着。凭着飞辰的修为却看不出里面装载何物。
“阁下是云飞辰仙长么？”女童眼睛没有半分的犹疑，与飞辰对视着，仅有的只不过是属于孩子的天真面容。
看着孩童的样子飞辰有些意外，因为她实在很丑，乌黑的脸上有几块明显的黑斑，头发杂乱而纠结在一起，除了那明眸大眼，与街边的乞丐毫无区别。
“这首诗是你作的么？白雾清音远空去……”飞辰抬起头，恍若见到张老儿驾雾留音的情形一般，看向这丑女孩子时，不由得亲切几分。
“正是小女子拙作，请问阁下是云飞辰，云仙长么？”女童再次问了一句，恍若平常的表情使得她没有半点的做作。
“我是。”这固执的孩童让飞辰苦笑，眼睛再往那木盒瞥去时，不由得心下怵然一惊，莫非是张老儿的遗物？
“先生已然驾鹤仙游，让敏萱在此恭候阁下。”叫敏萱的丑女童将盒子递上，然后规矩的往后退了两步，行为的得体程度竟不输于任何大家闺秀。
而透过盒子感应少女的资质，飞辰不由得心下惊奇一番，暗叹好一个惊天绝伦的修仙体质！
“先生还留下什么话么？”将盒子握在手中，飞辰不由得看了眼女童，轻问出这么一句。
“老先生临去，嘱咐敏萱在此恭候阁下，若是有可能，还希望阁下将敏萱带走。”女童干脆利落，毫不怕生的说道，这让飞辰啧啧称奇。
“嗯，我知道了，那你跟我来吧。”飞辰回答道，也不急着打开盒子，袖子一挥虚空便顷刻凝固，仿若层层叠叠。
他牵起这丑陋的女童，踏上虚空，朝九仙山山巅飞去……
山巅处，四周一派寥落，此处距离九仙山之巅已有几千丈之高，仙霞派便在此处之下，往下一看恍若是万丈深渊。
山体小的能看见全貌，天空的星辰就像伸手可得。飞辰将虚空凝固成几丈方圆之地，凭空就盘坐在上面。
而女童被带到如此高处，神情却淡定之极，站在着虚空之中浑然无惧，偶有凝视地底，却只不过是眸中闪过好奇，身形却半点未动。
是个怪女孩。飞辰叹了一声将盒子打开，现在他很想知道老人给他留下了什么。
一层层的包裹打开，露出个长条的玉盒来，这种玉盒能够隔开灵气，用于保存仙药和器物最是方便。但这长条玉盒的长宽都是用一整块玉雕琢而成，显得更是珍贵之极。
玉盒遇到飞辰的气息自动开启，里面装载着的正是老道平生遗物。
一把拂尘，白丝圣洁，细丝竟像是数之不尽，拿在手中时银丝可长可短，变幻莫测，落手处绘着四字‘天渺拂尘’，此拂尘能破天下鬼物。
一把古剑，紫金灿烂，通体透明如宝石，但却棱角不平，毫无规则可言，俨然就是没有打造完成之物，落字处写着‘紫苍琉璃剑’，出处不知，飞辰也只不过在深渊湖见过一次，但那一战中，此剑一出剑气弥漫十几里，光论威力也足够称得上前所未有了。
三个瓶子，上面贴着三张红纸，分别写着：长生树，凡仙果，定虚种。
三张玉诀，上面都写着字：紫苍山宝诀，紫金道人平生记闻，遗留手书。
如从便再无一物。
飞辰将遗留的手书放在额上，一阵光芒侵入脑海，便出现了老道的遗留话语。
“见此书信，恐你回九仙山时日未久罢。然而我与逆徒的挑战时日渐进，恐怕也将不久留于人世矣。我知你回来见我仙游，必有诸多的疑问残留于心，现在老道便解惑一二，让你能够释然。另外我亦有三两事你须得帮我做完，权当这些时日来你的报恩也好。
我本是紫苍山剑派的剑派之首，不过此剑派在当年对抗上古魔神入侵飞仙界之时已荡然无存，而我神魂伤重被迫仙隐，纵使过去上万年也未能够全复。在我的一生中，有弟子七人，六个战死在仙魔大战中，但至今仍旧仅存一最小的弟子，乃唤作李清玄，是我在神魔大战之后，于人界所收。”
清玄门道祖李清玄是这老道的弟子？飞辰听到此话心下为之一颤。想起众所传唱的李清玄拜天底下无数大神通者为师，怕也是真有其事了，而此老道当时还骗自己紫苍山根本没有传人，这让他心中颇为腹诽。
“然而此子虽存道义之心，但内心却过于骄横冷血，追名逐利之下不顾我的劝阻而建立清玄门一派，虽然所作多为苍生谋福，然我却始终不信他。只因他当时实力足够强盛时，盗走了我紫苍山剑派所守护的三圣宝之一，属于仙界的至宝‘沉仙殿’。
在那之后我便逃回了飞仙界，为的就是要清楚看着他的所作所为，并且将剩余人界圣宝‘天地葫芦’藏起来。不出所料，等他实力经过沉仙殿的再次淬炼而飞涨之后，果然便带领教徒踏上飞仙界，建立上界清玄门，并暗中搜寻我的踪迹。之后我便逃回了人间，恰逢一事而将此造化万物的人界至宝‘天地葫芦’交由你保管。
你或许会问三界圣宝为何我紫苍山剑派会全部拥有罢？天地葫芦应天劫而生，造化万物，为我在人间所得。沉仙殿能收天上飞仙，淬炼后尽数转化成自身修为，是我在仙界所得。而最后一界圣宝‘天魔殿’，可自成一界，内中超脱时间空间，乃是我于神魔大战中所得，而同样，也是在神魔大战中遗失。而我所求之事中，找回圣宝天魔殿便是此中其一，只因天魔殿太过凶戾，恐久失生异而招来魔神。”
“难怪紫苍山剑派天下无敌，有这三样圣宝，已可藐视天下万物。但沉仙殿竟让李清玄所得，此宝能独自增加仙家修为，难怪他修为竟然较之其他人高得离谱了。不过想不到阴差阳错的让自己获得天魔殿，倒也算是完成了老道的一件任务。可惜他老人家已然仙去，否则……”飞辰心中暗自摇头道，接着听下去。
“我造下这般逆徒，虽有对付方法，却因当年神魂受伤无此中实力。且此三样圣宝天下无物可降伏，但我留下三样东西在瓶子中，均可以用偏法解除此三样圣宝的部分威能。
唤作长生树的，结出的果实能过破除人寿命的极限长生万年，可无视此天地葫芦。唤作凡仙果的，能让仙气隐藏，次而增加修业，可破李清玄的沉仙殿。而剩下的定虚种，则可在入天魔殿时服用，虚神入定化为磐石，逃过一界天魔殿的所有凶险，直至入殿结束。”
“余下的‘天渺拂尘’乃是我紫苍山剑派的道首信物，能破世间所有鬼气。而由上古遗留下来的紫苍琉璃石打造的‘紫苍琉璃剑’，便是专克魔神的宝物之一，虽然并非天下第一的利器，但也是老道我的一片心意，你可留下做个纪念也罢。
剩下的紫苍山宝诀，和我平生记闻两物，便是我生平所用法术和见闻的总结，虽然并无多大神妙可言，但与仙人两界来说也鲜有比肩的。但你切忌，修道一业漫漫路途，非是一时一刻能成，纵使法术神妙，若无坚实修为亦是白搭。
最后有三件小事，三件大事让你去做，你须得认真履行，不可忽悠老道，否则将与那弑师逆徒毫无区别。”
第三百六十五章 仙侠
“第一件小事，你收到此盒的时候已经办了，便是收下敏萱为徒，此女无名无姓，老道只不过代为取名罢了。她资质纯良非同一般，可托以大用。第二件小事，将魔界圣宝天魔殿寻回来，亲自将它封印。第三件小事，将仙界圣宝沉仙殿寻回来，同样亲自将它封印。此乃三间小事，还有三件大事，第一是让逆徒李清玄伏诛，其二就是扫除飞仙界的上古魔神，第三件也是最重要一件，抵御魔神的再一次侵入，尽可能将其封印，让人仙两界永归和平。”
“除了前面两件事情无意间已经做完，其他的都是难上加难呀，这老道可没跟我客气。不过这修道一界中，即便是死去时，让人仙两界和平的事情还是没有忘记，此老道也足以堪称仙侠二字，自己差他何止千万里？仙侠仙侠，仙霞呀。”飞辰苦笑摇头，以后的道路何其艰难和困苦，这老道将自己培养起来，最后还不忘记教他仙侠两字的真意。
“这几件事情恐怕你还有很长时间要走，即便是第一件让清玄门道首伏诛的大事，你也未必能够办到，你的实力与日俱增，他的修为也是一般成长，并且只要手中仍然有沉仙殿在，你修为就未必能超过他，打败他须得将前面的小事做好，方能有与他一战的实力。”
飞辰自然知道此沉仙殿的厉害，若是把李清玄逼急了，将天下飞仙尽数收入此沉仙殿，恐怕世间还真没有人是他对手。若不是这样会堕入了魔道之中，恐怕李清玄早就用出此绝招。
然而李清玄不死，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个极大的威胁，他既然能够轻易杀死老道，那同样也会这般对付自己，恐怕老道就是被他杀了而收入沉仙殿淬炼修为去了，一想到这里，飞辰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他斩个十块八块。
“或许有一天你面对他时有所犹豫，但你记住老道的话，一定要让他伏诛，绝不能留情！”
不知道这老道为什么说道这逆徒时会这般的绝情，但想来自然有他的原因，然而其中的关键是什么？
“至于剩下的两件事情，只要你集齐三件圣宝，难道还有什么难事可以难得住你的？你一定会想说茹清小丫头的事情吧？你大可放心了，我已经给她的眼睛恢复了原状，虽然老道劝不得她对你回心转意，但仍可谓是功德圆满，再无任何的遗憾，而老道在此逆徒的挑战下成为他剑下的飞灰，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的一种形式。
其实我不恨他，反而只怪我自己，毕竟太过追求修为和力量的极致，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死在他剑下正是老道的归属之地。你记住，诛杀他不是为了老道，而是为了天下人将他诛杀。老道我活得太久，是该还了，言尽于此，不需缅怀。”
玉诀中的手信读完，两行眼泪再次不争气留下，凝望天空，飞辰只觉老道孤单寂寞，在这茫茫世间竟毫无亲人可言，恐怕唯有自己才算是他的亲人吧。不，还有个他从第一次见到的女童敏萱。
骆雪心已然恢复了原貌，却仍旧不愿见他，不过若是两人彼此喜欢，相信有一天总会在一起吧。
在他读完漫长的手信时，敏萱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看着他，飞辰颇为意外，七八岁的孩童本应该天真活泼才是，但此女孩却拥有一颗淡然的心，在这么长的时间都能坚持不动，实在太过让人惊奇。而且谈吐文雅，根本不似他这种本来就在山涧里长大的少年。
“你和……老先生是什么关系？认识他很久了么？”飞辰问道，对于孩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敏萱认识先生三年，先生救了敏萱三年。”敏萱认真而赤诚答道，显然这短短的三年实在不凡。
飞辰琢磨这孩子说出的复杂话语，知道她的身世或许悲伤而不敢让她在失去老道这个依靠时，又让自己勾起伤怀之事，毕竟这小孩童心境之成熟已然不下成人。考虑良久，飞辰又问道：“先生在时，可否遇到一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瞎眼姐姐？”
“瞎眼……姐姐？”女童犹豫了下，眼神中却闪出一丝难过，尤比老道仙游要伤心得多。
“怎么了……”飞辰颇为不解这坚强的孩子为何如此，但显然有种不妙的异样心情。
“瞎眼姐姐没有见到……但前天先生回来时，眼睛……却没了……交待一切后就让敏萱暂时离去，不知所谓何事……”女童愣愣站着，眼中已然闪烁晶莹。
飞辰心下一紧，一句话说不出来，泪水再次盈眶而出……
原来老道在深渊湖之时早有去意，或许那时候知道必死的老道对他说有几件事情要去办，恐怕便是找到骆雪心将她眼睛复原罢了，至于为什么要用自己眼睛还换取别人的光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耗尽自己所能耗尽的一切，挽救所有能挽救的人，光是仙侠两字又如何能形容老道的行为？侠义两字，老道已经用所作所为给自己完全诠释出来。
而李清玄的狠厉和歹毒更加让他心中了然，一个能够将瞎了眼的师傅果断斩杀之人，又何以称得上仙侠？又怎么能配得上天下第一大派清玄门的道祖之名？
“哭出来吧，人称为人是因为有感情，而仙本是人，又怎么会没有感情？先生已逝，如今我便是你的先生了。”飞辰走过去将那看起来丑陋的敏萱抱起，缓缓的往仙霞派降落。
敏萱呜咽不成声，泪水将飞辰黑色的道袍浸湿，剩下的随风零落，不知所踪……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有感情，仙是人同样要如此。人道渺渺；仙道茫茫，求一世的道，可长生何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而老道同样是修道，他虽孑然一身，身后却留下诸多的仙侠之事为人所称道，纵使年代久远，凡人生命短暂而不知，不过只求问心无愧下，竟也做了这么多好事来，已经不仅仅是好心可以解释。
恍若是没有他这等仙侠存在，自己又怎么能够死而复生的苟活人世之中？那不正是老道可怜自己前世号称‘傲雪苍白’，不该有此悲惨下场，才作此义事么？
“仙侠仙侠，这才是仙侠。”飞辰喃喃自语，那本来猥琐的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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