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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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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物心里暗暗判断,以刘棉花的能力,要忽悠汪芷应该很容易,可这并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选择。
原本他没想到自己入局如此之快,所以当初才吩咐汪芷将万安的小黄文密疏送到刘棉花这里,让刘棉花来揭破此事,毕竟刘棉花比汪芷更为擅长阴谋。
可是事情变化太快,如今自己迅速在天子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并得到天子授权处置万安之事,那就该换一种玩法了。方应物想的是,借这次机会,自己和汪芷一起演一出戏,为自己与汪芷的关系正名。
不过刘棉花不想换玩法,故而才导致这次波折。方应物转念又想道,如果总是拦着刘棉花,那老泰山面子上也过不去。若最后汪芷真经受不起刘棉花忽悠,大概也是命该如此了。
汪芷与刘棉花虽然岁数差的很多,但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与内阁大学士两边的身份却是相当的,一般情况下王不见王,安排两人会面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方应物却觉得有必要有这样一场会晤,一方面是出于刘棉花强烈要求;另一方面,在当前这个利益大调整的关键时间,三人必须协调好步骤,不要出现互相拆台的现象。
最后三方会晤的时间就安排在了今晚这个月黑风高夜,地点在何娘子酒家——以刘棉花和汪芷的身份,谁到税府上拜访都不合适。只能找靠谱隐蔽的第三方地点。
方应物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内部问题的解决越早越好。首当其冲要谈论的。就是万安密疏问题。如今天子决意干掉万安,谁来捅破万安密疏。谁就会在天子心中刷出印象分。刘棉花这个地位不稳的前朝老臣需要,汪芷这个失去最大靠山的太监同样也需要。
首先刘棉花晓之于理:“人总不能出尔反尔。既然你将这些交给了老夫,又想从老夫手里索要回去,这未免有些太不地道了。”
汪芷没说话,然后刘棉花动之以情:“你没了靠山,暂时肯定要失势,能给方应物提供多大助力?现在是你需要方应物支撑,而不是方应物需要你协助。
而老夫不同,根基比你稳定。不存在没了靠山就元气大伤的问题。如果熬过这道关口不被罢黜,对朝政影响力仍然远比你强,自然可以帮到方应物,也能帮到你,这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汪芷仍然没有说话,然后刘棉花镇之以威,“把柄是需要人来操作的,操作的人力量越大,把柄的威力也就越大。以你如今的力量。并不能将万安密疏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在你手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浪费,你若坚持自行其是,那时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这次汪芷终于开口了:“刘阁老你搞错了。并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方应物打算怎么样。另外,先前我对万安密疏很无所谓。让与你也无妨,但是你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所以请你将这些密疏还给我。该如何处置再与你无关了。”
刘棉花自觉占了上风,断然拒绝道:“这不可能!”
汪芷侧头问方应物:“你怎么看?”
方应物很不负责任的答道:“此事难以两全。你们两人自行决定。”
汪芷冷哼一声,“你今天早朝所言,都是屁话么?”
不过她并没有恼怒,回过头来对刘棉花淡淡的说:“我在宫中整理密疏,搜罗到这一匣不堪入目密疏,绝大多数都是万安的,但也有几封是你的。”
“那又怎样?”刘棉花反问道。他猜测汪芷是想拿自己的密疏说事,但是汪芷先前已经将一匣子密疏送到自己这里,还能拿什么来要挟自己?
“不怎么样。”汪芷平静的说:“我只是从中抽出两封密疏留在手里,似乎还都是你的著作。”
什么?刘棉花大惊,汪芷居然私自扣下两封自己当年写的小黄文密疏?现在说出来,明摆着就是想要挟自己。
在旁边当了半天小透明的方应物颇感意外,没想到汪芷居然也有这样的心眼。这眉清目秀的,居然也学“坏”了
汪芷很遗憾的说:“本来是想用这个来谈谈你女儿之事,没想到错有错招,居然用在这里了。你若一意孤行,我也将这两封密疏散出去,大不了谁也不讨好。”
刘棉花愣了愣,真真终日大雁却被燕啄了眼,一不留神竟然被汪直这年轻太监算了一道,简直情何以堪!便侧头问道:“贤婿你怎么看?”
方应物仍旧很不负责任的答道:“此事难以两全,你们两人自行决定。”
刘棉花从来就不具备“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精神,盘算利益得失后便退缩了。“老夫可以不再与你在此事上争夺,但你须得将老夫密疏还回来。”
此后三人各怀心思的放下密疏之事,对当前形势进行了坦率会谈,并交换了看法,同时对未来行动达成一致意见。
及到次日,方应物入宫,来到文华殿,恰好天子正与侍臣议事。话说按照正常状况,在政治中,天子身边最近的人不是司礼监太监就是阁臣。对内监亲近的,就是召集司礼监太监议事,对文臣亲近的,就召集阁臣议事。
但是当今正处于特殊时期,没什么登基准备的天子对司礼监和阁臣都不够信任,所以议事时只习惯性的召集旧日东宫属官,形成了这一阶段的中枢决策核心。从政治上来说,内阁和司礼监在这段时间里,其实都变成了只管上传下达和处理琐碎事务的衙门。
方应物文华殿拜见天子后,便听天子说:“有人密疏弹劾你勾结汪直,交通内外图谋不轨,你作何解?”
方应物暗暗想道,这就是前天当众与汪直的后遗症了,也算在意料之中,没有人弹劾才叫奇怪。不过天子既然明说了是密疏,那肯定不会将人名泄露出来,就别想知道谁弹劾自己。
早有准备的方应物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大概只是个别人风闻言事,本不足为凭,愿陛下明察,不值得为这等小事分心费神!臣亦相信众口悠悠,清者自清,自然会还给臣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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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挖坑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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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方应物的口气很微妙,听在自己人和中立者耳朵里没什么感觉;但若听在对头们的耳朵里,就觉得实在是太欠扁了。
什么叫只是个别人风闻言事?什么叫自会还他清白?充满了令人厌恶的自大,以及对弹劾的不屑情绪,还有那种呼之欲出的得意洋洋。
说起来有点夸张,其实实情确实也如此。方应物的对头们天然是站在弹劾者角度上的,代入了弹劾者心理,听方应物这几句话自然便是上述这种感觉了,就好像听到了嘲讽自己一样。
方应物说完之后,没去管天子什么脸色,却偷偷瞥向徐溥刘健谢迁程敏政等人,他心里猜测,弹劾自己的密疏只怕与这伙人脱不了干系罢?现在自己顺手挖了一个坑,会不会有人跳呢?
此时方应物的对头们也纠结不已,文臣与太监内外勾结这种事,是可以做做文章的,炒作起来后也有不小的杀伤力。但他们看不出来,方应物到底是得意忘形,不经意露出破绽;还是有意为之,故意卖了个破绽?
若是前者,逡巡不前就错失机会了,就甚为可惜,那可是方应物!若是后者,贸然行事就怕又要上当了,那可是方应物!想来想去,众人不约而同选择了保守策略,或者叫避敌锋芒。宁可无功不能有过。
方应物等了片刻,见没人跳出来攻讦自己。颇有遗憾,不禁连连感慨。这年头都学精了,诱人跳坑也越来越难。最后忍不住又对天子奏道:“任由别人风言风语,臣问心无愧,不然殿中诸君早就有所匡正了,何至于一言不发!”
方应物的潜台词大概就是,诸君若不出来唱对台戏,那就是默认他无辜了。
这是变相的激将计!于是方应物的对头们又是一阵腻歪,再怎么说,方应物也是也是惹上了勾结内监嫌疑的。各种传说也早有耳闻只是不能确定。
大家没实证装糊涂也就罢了,但方应物如此睁眼说瞎话的否认,真的好么?刚才这话简直就是逼着别人不能不出来,他真当自己百毒不侵金刚不坏?睁眼说瞎话谁不会?
总而言之,此时别人要么默认方应物是无辜的,要么站出来反驳他,当然方应物的对头们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不过徐学士没出来,但刘健却出列了。
因为徐学士作为团伙首领,很大程度上代表着这个团伙的高度和形象。然而他却连连在方应物手里吃亏,如今已经不能再承受失败的风险了,为了稳妥只能让别人上。
只听刘健对天子奏道:“方应物与汪直之事,臣不得亲见。但多年来也有所耳闻,宫中朝中常有东厂扶助方家之说。方才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没有实证。臣等便不敢轻易信口开河,但臣私下里猜测。多半是确有此事。”
天子朱祐樘本来并没有将这弹劾方应物的密疏放在心上,但凡有点名的大臣。谁不遭到弹劾?如果件件都要天子来操心,那早早累死拉倒。
刚才朱祐樘点出来,也就是想给方应物一个公开辩白机会,然后就“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但是朱祐樘却没想到,方应物自己作死了,竟然没干脆利落的一刀两断,反而掰扯不清的把政敌拖下水。
有人郑重其事的做旁证了,那下面怎么处理?天子心里刚起了这个念头,转眼就看到方应物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扑在宝座下叫道:“陛下!其实臣另有隐情,怎奈旁人多有刁难误会!”
然后方应物开始辩白:“臣与汪直早有联系,此事并非秘密。当初臣在榆林戍边时,臣为国献策,不得不与奉旨巡边的汪直打交道。这就是传言最早的由来,臣也懒得辩解,所幸其后为社稷建功立业,一身荣辱也就不算什么了。”
都是老掉牙的黄历了,还是有什么可说的?众人忍不住想道。
又听方应物继续说:“至于其后,臣确实去交结过汪太监!因为当时东宫危急,臣想力劝汪太监弃暗投明,所幸汪太监深明大义,便暗中对东宫多有庇护!”
天子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动容的问道:“竟然有此事?汪直不是万妃党羽么?”
方应物连忙反问道:“陛下可自行回想,当初汪直手握东厂大权数年,可曾为难过东宫么?可曾刁难过殿内诸君一分一毫么?不仅如此,汪太监还多次对臣通风报信!”
刘健心里嘀咕一声,这画风好像哪里不对?便插嘴道:“这都是你一家之言,焉知不是为了包庇汪直,所编造出来的?左右别人也无法驳正你说谎。”
“臣还没有奏完。”方应物没有理睬刘健,仍对天子道:“近日传言再起,大概又是因为臣与汪太监有所联系,其中也别有内情。”
这次没卖关子,不等别人询问,方应物利索的说了出来:“那汪太监在宫中负责整理先皇文牍,不经意间翻到一个塞满密疏的小匣子,仔细检点,发现皆为万安所上。汪太监不知如何处置,特意找到臣来询问,因为此殿中人,他只与臣略有交情。”
听到万安两个字,文华殿里所有人都明白,戏肉来了!谁不知道天子如今最头疼的就是,如何在不影响自己名声的情况下,用最小代价把万安赶走!
同时引发了极大的好奇心,这些密疏到底是什么内容?能让先皇专门单独收藏在一个匣子里?
方应物面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其中文字不堪入目,陛下一看便知。如若公布出来,只怕万首辅就无颜立足于庙堂了。”
万安不能立足才好啊!天子险些就兴奋的拍大腿,但硬生生克制住了。不过,万安的密疏里到底是什么玩意,能让方应物评价为“不堪入目”?
徐溥等人忽然也悟到什么,下意识面面相觑。方应物从刚才到现在,并没有直接否认与汪直的联系,他面对弹劾,辩解技巧是“情有可原”,而不是“绝无此事”。
只是他们先入为主,把方应物的“问心无愧”理解成“矢口否认”了。他们也没想到,方应物勾结汪直,还有如此多弯弯绕绕的内幕,明明是内外互相勾结,摇身一变就成了联手擎天保驾。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方应物勾结汪直是为了大义的前提下,他们单纯拿着勾结内监来攻击方应物,倒显得己方斤斤计较、心胸狭隘、党同伐异。
刘健心中不免悲凉,他就知道,这肯定是个坑更悲凉的是,明明猜到是个坑,还是不得不跳进来了。不幸中的万幸,自己替徐学士挡了一箭。
第七百九十章宰相肚量
天子便殿文华殿在左顺门里,内阁在文华殿南边,司礼监在文华殿东边。在文华殿越来越虚的时候,内阁与司礼监便形成了大明庙堂的二元核心,也是朝廷中最接近天子的所在。
但是在这段时间,内阁与司礼监便成了难兄难弟。新天子登基,因为历史原因,不敢也不愿意信任现如今的司礼监和内阁。
其实天子的心思都明白,司礼监要等怀恩太监回来之后加以整顿,然后才可以信任;至于内阁,肯定要进行换血,让东宫旧人成为内阁主导,然后才可以使用。
上面两项改造工作完成之前,朝廷临时核心是天子和身边的潜邸旧人,司礼监与内阁就先晾在一边好了,暂且充当个收发室还是很合格的。
内阁那边承上启下的事务性工作还是有不少,但司礼监这边就明显轻闲多了。如今掌印太监覃昌很知趣的称病不出,基本不露面,而其余几个太监在这非常时期不敢不来文书房,来了又没事做,只能闲聊了。
掌印太监不在,别人地位相当谁也管不到谁,聊起来自然是没上没下的。今天陈准、萧敬、李荣、何文鼎等司礼监太监就凑在了文书房中堂里,天南海北的开始侃。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汪直,坐在旁边稍远处,闭目养神,没有与同僚们扎堆。汪太监在司礼监诸太监资历最浅,但混了这三年,仍然隐隐受到排斥,每当在这种时候,总是略显得孤立。
一是汪直年纪太轻了,虽然太监这个行业不太讲究年龄段,但是汪直这般二十出头就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实在是让一干摸爬滚打数十年才得以上位的中老年大叔情何以堪。
外朝方应物的名气功劳那么大,目前也只不过是从五品(清流词臣)而已,起复前更仅仅是六品。其实方应物这个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翰林院品级最高的学士也才是正五品,可是跟汪直一比,简直就成了蜗牛。
二是司礼监太监大都是从小在内书堂读书,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可比拟为文官里的翰林,雅号也叫内翰,学识上起码也是进士水平。
而汪直则是野路子,从一开始走的是佞幸路线,在内书堂露过几次面也都是混日子来的,在其他司礼监太监眼里当然是另类了。
三是人人皆知汪直出自万贵妃宫里,如今万贵妃薨了,先皇崩了,汪直就等于是靠山全部消失,还能撑几天都是个未知数。和汪直走的太近,也许会受到牵连。
忽然有小太监站在中堂门槛外,叫道:“皇爷那边遣人来传谕了!”
但诸太监并没有太在意,估计是有什么圣旨从他们这里走个形式,需要通过他们向外朝官员宣布。最近不少这样的旨意,没什么可惊讶的。
然后便见有人进了院子,高声叫道:“传旨!召汪直面圣!”
懒洋洋的诸太监这才猛然惊醒过来,纷纷面面相觑,天子这次来传谕,竟然不是收发圣旨,而是召见太监!
放在从前不稀奇,但这次可是当今天子登基后,第一次在朝会之外的场合,单独召见司礼监太监!没错,是第一次,谁能不惊?
不过怎么会是汪直?汪直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什么第一个召见的是汪直?随即诸太监不约而同的想道,大概汪直要倒霉了,召见之后,可能就是九天雷霆。
以汪直的出身,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但是当诸太监把目光转向传旨之人时,却又迷惑了。这个人都认得,乃是最近很得用的新贵方应物。
司礼监太监对宫中事情都是异常熟悉的,这样简单的一道旨意,居然要劳动方应物亲自来跑腿,是很不同寻常的表现。
一个文臣向太监传旨,还不够诡异的么?既然不同寻常,那就说明此事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难道不是处置汪直,而是别的什么?
汪直面无表情的穿过同僚,来到中堂门外。方应物有意笑了笑,“汪太监走罢,不要让陛下久等了。”
其余诸太监敏锐的捕捉到了方应物的笑容,如此轻松神态,说明此次不会有严重事情。既然不是严重事情,那汪太监被召见就是走运了。
目送汪直离去,另一个地位比较高的秉笔太监陈准愕然道:“看不出来,汪直居然如此深藏不露啊,居然走在了吾辈前面。”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心里略后悔,早知如此,就多与汪直拉扯拉扯了。
在司礼监去文华殿的路上,方应物像个送儿女上考场的老妈子,絮絮叨叨的嘱咐道:“虽然说我要一箭三雕,但最大的目的当然就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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