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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轻风)-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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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郎中细细一想,这话颇有道理。自己是按照程序公事公办,明面上无可指摘,而方应物并不占理。

就算方应物占理,但只要在吏部公然动手了,那就是罪过。即便把官司打到御前去,天子也不能判自己输。

自己可能遇到的麻烦无非就是一点点虚名问题,毕竟方家在舆情中优势极大,说不定要招来许多指责自己背信弃义的声音。

可是这总会被时间消磨掉的,过上几年后,谁还记得自己曾经不给方清之面子?

做官到了自己这个地步,虚名已经不是最关键的因素了,纸糊三阁老名声差到这个地步,不也稳稳当当做了七八年?顶头上司尹旻名声也不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在吏部为官十来年?

如此穆文才稍加洗漱并整理衣冠,然后便离开衙门到了都察院,他咽不下这口气。总不能白挨了打,怎么也得去都察院检举方应物。

以穆文才小人之心来想。虽然方应物口口声声说会去都察院请罪,但谁知道是否真去?再说都察院与方应物关系匪浅。穆文才信不过。

故而穆文才觉得自己亲自去检举比较放心,还能当场督促都察院尽快办理,免得故意拖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了都察院,穆文才直接找到右都御史李裕,如今的都察院还是李裕掌院事,一如四年前方应物帮李裕上位时。

作为天下第一正五品的吏部文选司郎中,穆大人自然有直接见李大中丞的资格,李大中丞也不好据见。而且李裕并不知道穆文才的来意。

见了穆文才,见其衣冠不整,李裕颇感纳闷,这年头官员都是很讲究形象体面的,怎么穆大人就这样出来拜访了?

不过稀罕归稀罕,李裕面上不动声色,将穆文才请进后堂中。宾主落座上茶后,主动问道:“穆部郎所为何来?”

“今日下官遭遇奇耻大辱,还要请老中丞做主。”穆文才便将方应物的恶行一一申明。

李裕只听得目瞪口呆。若非知道穆文才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而且这种事也骗不了人,他简直不能相信。方应物也太能惹事了吧,他究竟想干什么?

穆文才讲完。见李裕半晌不说话,便讽刺道:“莫非老中丞以为,方应物就该是法外逍遥之人?”

李大中丞三年前靠方应物协助。才得以荣登都察院首座,有这份香火情在。确实很有心回护方应物。

但方应物今天的举动实在太嚣张,遮掩都不可能遮掩。总不能为回护方应物,落了明显把柄给别人。再说穆文才代表的是吏部,足以与都察院抗衡的地方,不是他可以轻忽的。

最后李大中丞无可奈何,只得当场发了驾贴下去,传方应物后日到都察院接受质询。

这个形式是做给穆文才看的,至于方应物后天肯不肯来,李大中丞就不管了。就算方应物藐视都察院不来接受质询,李大中丞也不打算认真追究的。

穆文才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便起身告辞道:“多谢老中丞主持公道,下官后日再来。”

李大中丞苦笑道:“只需那方应物来就可以了,本院自会查问明白,穆部郎不必辛苦了。”

穆文才咬牙答道:“下官还是亲自到场为好,或许有什么不清楚之处,下官可补充一二。”

李裕摇摇头,这穆大人真是要与方应物较真到底了,想和稀泥也难了,还真是有些棘手。他也只能尽力而为,方应物就听天由命吧。

按下穆文才不表,却说方应物在吏部行凶的事情仿佛长了翅膀,迅速的传遍皇城御街两侧的各大衙门。这件事实在是一桩奇闻,想不流传都难。

若换成其他人,如果胆敢因为对选官不满,便在吏部大打出手的话,那绝对是丑闻,下场只能是身败名裂。

为了区区官位,便不惜学市井小民一样大打出手,品味何在?体面何在?若都这样做,那还有没有规矩了?

但方应物做了这样的事情,却普遍被认为是情有可原。毕竟他父亲方清之是目前朝廷里头号忠直典型、天理正义的代表,所以方应物的行为不能以常理来论,他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占领了绝对道德制高点的人,就是有特权,士林也承认这种特权,并崇尚这种特权。

故而没人讨论方应物是不是混蛋玩意,众人只是热议方应物暴起动手的具体原因而已。方应物又不是无脑莽汉,总不会无缘无故的一言不合便动手。

有人觉得,定然是吏部文选司揣摩上意,故意欺压忠良,苛虐方清之。方应物这个年轻人又是火气大,忍无可忍后一时情急,便愤然动手了。

还有人认为,这其实是方应物杀鸡骇猴的策略。要知道这年头釜底抽薪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方家遇到低潮,指不定会有多少落井下石的人。

与其等着别人捧高踩低的恶心人,还不如先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吓住那些不开眼的小人。

只是方家一夜之间,沦落到这种外强中干,靠着虚张声势吓唬人的地步,也颇令人唏嘘感慨。

正因为没有别的手段了,所以才只能如此不顾体面的简单粗暴,以此对命运进行抗争,怎能不令人惋惜。

听说文选司郎中到都察院将方应物告了,只怕不占理的方应物逃不过处分。

ps:晚上还有

第六百五十三章不能输

方应物回了家时,方清之尚不知道自家儿子在吏部做下的破事,故而方应物得到了一个清静的夜晚。

但到次日,有亲友登门造访,带来了外面的消息。方清之这才知道,自家儿子竟然为了自己官职,在吏部大打出手。

方清之羞怒交加,感到大丢脸面,又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喊来方应物后,抄起棍棒就要行家法。

而方应物抱头鼠窜,一路逃进了西院,然后将两个儿子呼唤出来。两个娃倒也机灵,一人抱住了方清之一条腿,困住了方清之这当爷爷的。而方应物躲在屋中,紧锁房门当起了缩头乌龟。

方清之一时间奈何不得,逗了几下孙子,便又恨恨出门访友去了。方应物这才逃过一劫,此后便安静的坐在家中,没有像前两日那般东游西荡。

到了午后,门子送进来一封文书。方应物拆开看,里面写道:今夜诚为良辰,邀君共登太白楼赏月,望不吝一行。又看落款,是个叫尹龙的人。

这是谁?方应物想了一想也没想起来,而且也不大喜欢这种太过于装腔作势的邀请,他最烦别人这样。

以方应物如今之名气地位,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大可不必搭理,故而他将这邀请抛在一旁,对门子吩咐道:“送信的人还在否?若还在等回话,就告诉他没工夫!”

然后方应物午睡去也,日头偏西时起了身,发了会儿呆。却又听门子来禀报:“那位尹龙尹大人登门造访,看名刺是翰林侍讲!”

方应物微微一愣。因为他突然记起尹龙是什么人了!这翰林坊局里词林官加起来没一百也有八十,他方应物当然不敢说都认识。其实真正关注的只是那些未来大有前途的人。

而这尹龙却也是有点特殊的一个,因为他父亲是尹旻,吏部天官尹旻,执掌吏部十来年的尹旻。

但这位尹学士在翰林院是非常低调的,低调到存在感几近于无,以至于方应物先前猛然间看到名字后,竟然没记起此人是谁。

想到这里,方应物本能的警惕起来。若这位尹学士素来飞扬跋扈,那并不可怕。但若能低调,才真正算是可怕。

他为什么要见自己?方应物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刘棉花筹划着拿尹旻开刀,与尹龙会面还真有些心虚。昨日自己大闹吏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制造话题,能让老泰山那边更顺利的切入吏部。

难道尹家觉察到了什么,所以登门来试探?方应物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起身去了大门外迎接,虽然是不速之客,但该有的礼节也还得有。

入目却见这位尹学士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倒也仪表堂堂,国字脸庞,目若朗星。

虽然是对方登门造访,但方应物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半点热情。仿佛对两人之间的生疏无动于衷,并没有拉近关系的意思。

方应物还感觉到,尹学士从骨子里便透着十足的优越感。虽然表现出来的很淡,但足以让方应物觉察。大概方应物也是同样的人。对这种同类气息自然敏感。

有把持吏部十来年的父亲,三十多岁就能做翰林侍讲。如此家世和成就,自然值得骄傲了方应物很满不在乎的想道,十年后的方家肯定更强。

“有些事情,不便假于他人之口,只好亲自来拜访阁下。”尹龙淡淡的开始说明来意。

这意思就是本不稀罕来,但又必须来么?方应物没有接话,继续听尹龙自说自话。

不过尹龙颇为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我是来劝你,退掉与刘家的婚事如何?”

“”方应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怀疑这几天没睡好,开始出现幻听了?

而后确定这不是幻听时,方应物继续无语。难道是因为自己时不时突然袭击,动辄吓到别人,所以老天开始报复自己了?

尹龙对方应物这浑然不当回事的态度极其不满,更受不了方应物把自己当神经病的眼神。又冷哼一声道:“阁下以为我是说笑?我是认真请阁下考虑退婚。”

方应物嘲讽的笑了几声,“我为什么要考虑?就凭阁下一句话么,更别说是在今日之前素不相识的阁下?没什么可谈的,还是请回罢!”

尹龙当然不会就此走人,抛出了条件:“你在吏部惹上了麻烦,我替你消除,穆郎中那边也由我来办;令尊选官之事,尽都包在我身上,必定让令尊不至于太吃苦。”

方应物收起了听笑话的心思,此人竟然是认真的?

尹龙毫不客气的说:“容在下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如今你娶刘府小姐没有任何好处了。大势所趋浩浩荡荡,刘次辅与你们方家都做了螳臂当车之人,如今齐齐陷入困境,还能互相指望什么?

两个溺水之人互相牵扯,只能一起沉于水底。今后的刘次辅不再是以前的刘次辅,你们方家也不是以前的方家了,互相借不上力,那结亲还有什么意义?”

方应物冷静的问道:“不必指点我该如何去做,我只问一句,你想做什么?”

尹龙也很冷静的答道:“在下三年前丧妻,至今未曾续弦,不过相中了刘府千金。左右也是一桩于你无用的婚事,何不来换我的条件?足够让你父子今后尽可能舒坦,你并不吃亏。”

方应物又震惊了,尹龙居然有迎娶刘府三小姐的心思?他前日建议刘棉花以攻代守,拿吏部尚书尹旻开刀,没想到尹家居然也打起了刘棉花的主意!

这里面充满着无比复杂的政治算计,但方应物此刻却懒得琢磨。他只知道,自己的尊严是不能用来算计的,丢掉了这条底线,方家就彻底失去了赖以立身的根基。

于是方应物也不再试探什么,坚决的站了起来,拂袖道:“满口胡言乱语,简直脏了耳朵,左右送客!”

尹龙叹道:“阁下为何不肯走阳光大道,莫非还认不清当前处境,不到黄河不死心么?明日阁下该去都察院罢?那就过了明日再瞧瞧,到了那时,条件可就不如今日优厚了。”

方应物冷冷一笑,明天真是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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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拖延症患者

送走尹龙这个不速之客,方应物陷入了沉思中。虽然当面拒绝尹龙很硬气干脆,仿佛是不假思索,但并不意味着他事后不会仔细揣摩其中缘故。

尹龙这样的人,做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意图迎娶刘府三小姐,看起来简直匪夷所思、莫名其妙,但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或者应该问,不是尹龙打什么主意,而是吏部天官尹旻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想那尹天官实权和地位不比阁老差多少,又有刘珝这样的强援,哪里用得着刻意巴结刘棉花。

再说在尹旻的眼里,如今太子岌岌可危,刘棉花投机失败又得罪了天子,说不定过几天直接罢官了,犯得上去结亲么?

想到这里,方应物陡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难不成,尹旻是想入阁接替刘棉花?

尹旻已经当了七八年吏部尚书,按照规矩早该迁转了,吏部尚书这种职务岂能让一个人长久把持。

只是尹天官迁无可迁、转无可转,吏部尚书之上也就只有内阁大学士了,而尹天官入阁阻力极大,内阁又没有他的空位。但如果次辅刘棉花致仕呢?

假设刘棉花投机失败,保不住内阁大学士位置,而吏部尚书尹旻与刘棉花结亲,对双方各有什么用处?

尹旻通过结亲,可以接收刘棉花所有势力,丰富自家的班底,入阁之后根基也不比别人差。

而刘棉花则可将后事托付给有力之人,避免了人走茶凉,自己被迫致仕后原有党羽被清算报复。交换条件大概就是结亲并推荐尹旻入阁。

这是多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就算刘棉花本人没这个心思。他那些党羽只怕也会尽力促成。

另外,内阁大学士刘珝虽然与刘棉花仇隙很大。但估计也乐见其成。毕竟尹旻接替刘棉花入阁,对他而言无异于壮大自己势力,甚至能与首辅万安掰手腕了。

如此看来,刘棉花将女儿嫁给尹龙,好处也是不小的。如果刘棉花真被迫致仕并寻找后路的话,与尹家结亲肯定比落魄的方家要好。

方应物忍不住冒几滴冷汗,若这一切臆想都成为现实,那就应了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又猛然拍了拍额头,刚才忘了问尹龙一句,他是否先见过刘棉花?刘棉花是否知道尹龙来拜访自己?刘棉花是什么态度?

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倒台的消息出来后,人人皆以为太子要被废,支持太子一方都要倒霉。刘棉花身为次辅,公认是首当其冲的人。

而刘棉花又不以人品厚道、坚守气节著称,最著名的反而是实用主义,所以不能不让方应物犯嘀咕。

既然尹龙敢来自己这里谈,那么刘棉花至少也该得到了消息。不知道刘棉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如果放在从前,方应物根本不会担心刘棉花有什么变卦,他方应物有这个底气。可是眼下正处在非常时期,他方应物自己对自己有底气。但别人又怎么能知道?

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取决于刘棉花对前途的判断,然后做出相应的选择。方应物默默想道。

对前途悲观是一种活法,最大可能性还是想法子功成身退;而乐观又是一种活法。笑着垂死挣扎,结果不明。

晚饭时候。方清之将方应物叫了过去,关怀备至的问道:“明天是否需要为父与你一起去都察院?”

方应物连忙道谢:“多谢父亲大人惦念。”

方清之很诚恳的说:“你我父子不必客气!为父可以将你绑着过去,摆出负荆请罪的架势,然后再当众行家法责打你,或可减轻朝廷你对你的处罚。”

方应物感激的热泪盈眶:“千万不用父亲大人劳累了,儿子我不去!”

方清之叹口气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说气话,朝廷法度纲纪在此,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还是按照为父的法子办,大不了下手轻一些。”

方应物含含糊糊应付几声,便溜回西院去。及到次日,等方清之使人来叫方应物时,却被禀报说,小老爷一大清早就出府去了。

难道自行去了都察院?方清之想了想,只能叹道“由他去罢”,八成是心高气傲的儿子不想再自己面前丢脸。

东安门外何娘子酒家里,方应物对何娘子吩咐道:“速速去传话,叫汪公子过来会面。”

何娘子回道:“奴家可以派人去传话,但却不敢说什么时候过来,听说汪公子今日要进宫,时间可说不准。”

方应物顺势坐下,“那我哪里也不去,今天就在这里等了。”

何娘子给方应物到了茶水,又问道:“方老爷不是今日该去都察院么?怎的来到奴家这里?”

方应物想着自己心事,漫不经心的答道:“因为我突然患上了拖延症,感觉去太早不好,晚几日也不迟。”

“奴家不明白。”何娘子自忖聪明,却也想不明白方应物的意思。

方应物握拳捶案道:“这叫抛砖引玉,引蛇出洞!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拖上几天,看看都是谁跳的欢实,看看都是谁落井下石,都是谁背信弃义!人世百态,总要跳出来才能看得清晰。”

方应物一直等到了午后,才等到了汪芷。见面后汪芷忍不住吐槽道:“作为全天下对你最了解的人,你骗不了我。你的所作所为像是故意找死,其实肯定另有图谋!

上次你遇到四面楚歌的时候,还是成化二十年年底弹劾刘珝罢?然后京师就地震了。这次难不成你又预感到有什么天变发生?所以再次施展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

方应物若有所思,答所非问的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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