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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见到了明月之后，大皇子心里也不禁犯嘀咕，不会那流言是真的吧？这明月姑娘竟然如此貌美，而且更出彩的还在她那出尘的气质。
　　老二不会真的被这姑娘的美貌所迷，所以出言调戏吧？
　　一眨眼明月都入京半个月了，入京之后结交了几个好姐妹，一起玩一起闹，皇帝对她也很好，不仅在宫里宴请她，而且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但是，她却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


第419章　边镇
　　“什么？你要走了？”林岚十分吃惊，十分不舍。
　　明月笑着点头道：“是啊，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很高兴能认识你们，但是我出外游历，不能老在这里贪玩。”
　　“以后欢迎你们前往东海城做客，到时候我带你们好好玩玩，东海城也很有意思呢。”
　　东海城号称天下第一城，她们对东海城也十分向往，但是却知道，有生之年很难有机会去东海城。
　　因为女人终归不会像男人那样自由，女人要照顾家庭，要相夫教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可能不远千里前往东海城？
　　林岚不舍道：“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见。”
　　明月笑道：“等你大婚的时候，我再来道贺。”
　　容萱拉着明月道：“你来一次京城不容易，不再住一阵吗？咱们都还没玩够呢。”
　　明月摇头道：“不了，能认识你们几个好姐妹，也算不虚此行了。”
　　筱筱也不舍道：“那明月姐姐，你还要继续游历吗？”
　　明月点头道：“原本我就有打算去边镇见识一下蛮族，既然唐宁已经去了边镇，那正好也去看看他。”
　　林岚羡慕道：“我好羡慕姐姐可以仗剑走天下啊。”
　　容萱拉着明月道：“那真是太好了，自从夫君领兵离开了，一封信都没来过，我们心里挂念的很。”
　　明月先是入宫向皇帝请辞，随后一人一剑一马离开了京城。
　　二皇子仍然在书房里闭门不出。
　　“启禀殿下，明月已经离开了京城。”
　　二皇子轻轻嗯了一声，这疯女子终于离开了，有她在京里，二皇子真有些不敢出门。这么个疯女人地位超然，打又打不过，挨了打也是白挨，搞得他对出门有些发憷。
　　侍卫统领恨恨道：“殿下，要不要派人截杀她，反正她已经离开了京城！”
　　二皇子闻言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侍卫统领道：“你不是不是被她打坏了脑子？”
　　侍卫统领正表忠心呢，听到二皇子这话也不禁愣了愣，不知道二皇子为何说的这么难听。
　　二皇子哼道：“以前就觉得你蠢了点，但是没想到竟然蠢到这种地步。”
　　他原本就对那天侍卫们的表现十分不满，打不过明月不说，都是他们犯蠢才招惹了明月。
　　如今侍卫统领竟然又说出了这样的蠢话。
　　二皇子冷哼道：“你去截杀她吗？她是九品高手，要截杀她谈何容易？得派多少人才能成功？派出那么多人怎么遮掩？”
　　“截杀了她本宫能得到什么好处？剑阁阁主和剑阁成百上千的高手会不会发疯？你们连明月都挡不住，能保护的了本宫的安全吗？”
　　唐宁并不知道明月北上去了京城，更不知道京里发生的事，他心无旁骛的带着大军风雨兼程，终于快要抵达了朔州。
　　将领们齐聚在中军大帐，心情都有些复杂，他们全都来过边镇打过仗，如今终于再次来到了西北。
　　虽然还未入城，但是来到了西北，气氛立即变得肃杀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带着一丝腥味。
　　相比京里的歌舞升平，这里充满了血与铁的味道。正因为这股味道，才让所有来到边镇的人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孙护感叹道：“自朔州城立，千年以降，这边镇就从未停止过干戈。边镇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大周儿郎，不知多少儿郎的热血洒在了城墙上，风干成血渍，整个城墙都便成了黑色。这里的一草一木，下面都是大周儿郎的尸骨啊！”
　　“这群蛮族崽子贼心不死，就从未消停过！虽然蛮族人少，但是却厉害的紧，要不然早就被杀干净了。”
　　唐宁不由想起了在剑阁见到的那位小姑娘，想起了她的呐喊，想起了剑阁阁主曾经说过的话。
　　越是了解边镇的历史，他就越感到沉重，这场持续千年的战争，从未停歇过，也没有胜负，只有无休止的死亡。
　　不知道多少蛮族的人、大周的人、南楚的人、草原的人死在这场无休止的战争中，不知道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千年啊，想想是多么可怕，多少鲜活的生命，多少幸福的家庭。
　　唐宁叹息道：“也许有一天，这场战事能结束也说不定。”
　　指挥使董承平挠头道：“大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蛮族和我们中原人草原人截不相同，乃是被神放逐的罪人，战事怎么可能会结束？除非，将蛮族全部杀干净才行。”
　　唐宁笑道：“要杀干净蛮族弹劾容易？若是这么容易杀干净的话，那早就杀干净了。”
　　“也许有一天，咱们中原人、草原人和蛮族能和平共处也说不定，你会和蛮人一张桌子喝酒。”
　　指挥使董承平挠头道：“那怎么可能？咱们若是和蛮人相遇了，那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抽刀子砍人。”
　　众将领纷纷应和，唐宁也不禁摇头失笑。
　　孙护叹道：“若真有一天能平息战争，那也是万民之福，只是这又怎么可能？蛮人暴虐噬杀，那里懂得和平。”
　　“报！”
　　“启禀将军，南山大营都指挥使唐宁已带领五万大军抵达青石驿，明日将会入城！”
　　此时的怀远将军正穿着常服坐在太师椅上，他身材有些矮胖，一脸的胡须看上去有些粗豪。
　　怀远将军点了点头道：“算着也该到了，本官知道了，下去吧。”
　　怀远将军身侧坐着一个中年将领，身材高大，模样俊朗，有些感慨的笑道：“唉，咱们边镇又来了个大爷！”
　　“本来每年这个时候要应付蛮族的进攻就不容易，好不容易盼着来了援军，竟然还是个大爷领兵，上不得战场。”
　　“不但上不得战场，还得好好看护着，不但不能冒险，有了功劳还得分润给他。”
　　怀远将军瞪了他一眼，喝道：“常三，再让我听到一句这样的话，就赏你五十军棍，本官亲自打，保准让你三个月下不了床！”
　　常三闻言只好闭嘴，怀远将军起身道：“明天随我出城十里相迎。”


第420章　入城
　　大军起行，向着朔州的方向蜿蜒前行。
　　朔州，西北第一重镇，赫然在望。
　　朔州，西北第一雄城，就像是一头远古巨兽一般盘踞在那里，雄浑，苍凉，沉重，血腥。
　　一行数百骑疾驰而来，扬起了漫天的烟尘。
　　大军行进早就被西北边军探查到了，所以唐宁立即猜测，这是怀远将军派人前来迎接了。
　　出城十里相迎，这礼节也算是隆重了，想必京里的流言也传到了怀远将军的耳朵里，要不然他只是一个都指挥使，怀远将军即便派人相迎也不会出城十里相迎。
　　大军停止前行，唐宁离开了中军来到了大军的前面。
　　数百骑疾驰而至，在扬起的漫天烟尘中露出了铁血彪悍的气息，那是历经生死磨炼的气息。
　　唐宁一手调教的京营将士固然精锐，也曾经上过战场，但是磨炼出来的铁血意味早就消弭在京里的温柔乡里了。
　　这数百骑竟是有数千骑莫可挡的气势，就连唐宁也不禁在这数百骑前心神一凛，不愧是边军铁骑。
　　若是所有边军铁骑都强悍如斯，却只能阻挡的住蛮族人，无法反攻，那蛮族得强悍到何等地步？
　　就在唐宁有些失神的时候，数百骑已经挟着彪悍的气息而至。最前方的一人坐在马上披着轻甲看上去有些矮胖，却仿佛能撑起整个天地。
　　只是第一眼看去，唐宁就觉得这是一员纵横沙场的沙场悍将。
　　人未至，声先至。
　　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可是南山大人都指挥使唐宁唐将军？”
　　这粗豪的声音，让人一听就觉得豪爽。
　　唐宁刚要笑着应声，身后的孙护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低声提醒道：“大人，是怀远大将军亲至！”
　　这人竟然就是怀远大将军，朝中仅次于镇远大将军的名将！
　　唐宁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末将参见大将军！”他身后的将领们也回过神来，纷纷下马见礼。
　　不只是因为怀远大将军手握重兵位高权重，还因为怀远将军镇守边镇多年，殊为可敬。
　　怀远大将军姚嵘跳下马来，三两步来到唐宁面前，双手扶起他朗笑道：“何必多礼，咱们边军没那么多规矩，一起打蛮人就是交过性命的兄弟。”
　　唐宁感动道：“怎能劳动大将军亲自出城相迎！”
　　姚嵘哈哈笑道：“唐将军带领大军增援边镇，使边军如虎添翼，出城相迎乃是理所应当的，若不是军务繁忙，本官真想出城百里相迎。”
　　姚嵘和唐宁言笑晏晏，唐宁背后的将领们感到震惊的同时又感到理所当然，而姚嵘身后的将校们感到震惊的同时又感到不以为然。
　　诚然唐宁据传是皇帝的儿子，但是一个没有被皇帝昭告天下的皇子还能算皇子吗？
　　既然连皇子都不是，那大将军又何必出城十里相迎？又何必如此客气？
　　大将军是何等身份？即便是真的皇子来了，大将军也无需出城十里相迎！
　　虽然京城的消息也能流传到边镇，但是边镇毕竟距离京城遥远，并非所有的消息都能流传到边镇。
　　而且，三人成虎，更何况路途遥远，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嘴嘴相传。
　　所以边镇的多数将士们对唐宁最大的印象就是唐宁是皇帝的儿子，但是皇帝却没有下旨昭告天下。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没有被承认的皇子，那就不是皇子，没有被承认的皇子就不可能登上储君之位。
　　虽然唐宁年纪轻轻就跃居二品高位，虽然据传唐宁深受皇帝的喜爱，然而，他仍然不是皇子不是。
　　“唐将军，请入城吧！”
　　“大将军请！”
　　姚嵘骑着马走在前面，唐宁落后了半个马头，其余的将领则跟在后面。
　　因为早就知道有朝廷大军前来增援，所以姚嵘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营地。
　　入了城门，姚嵘笑道：“营地早已经安排妥当了，让常三陪着唐将军安排大军扎营，晚上本官设宴为唐将军接风洗尘！”
　　常三，名字很普通，像是一个寻常家丁一样，却是朔州总兵，真正从沙场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从一个小兵杀到朔州总兵，就在边镇杀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已经对边镇有所了解的唐宁自然知道这人，这人是姚嵘的心腹爱将，在边镇有着赫赫声名。
　　虽然同为二品，但是常三的这二品朔州总兵可比唐宁的二品都指挥使含金量要多的多。
　　唐宁极为谦逊的抱拳道：“有劳常将军了！”
　　常三满脸笑容道：“哎呀，唐将军客气了，唐将军能带兵前来边镇，那是咱们边镇的荣幸，一起打蛮人，那就是生死兄弟，唐将军千万别跟我常三客气。”
　　不得不说怀远将军准备的十分充分，而且常三一直热情的陪着，这让大军安排起来十分顺利。
　　这让唐宁也松了口气，大军从京城长途跋涉而来，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事，但是长途行军也累的够呛。
　　五万大军陆续安营也不是件轻松的事，还真多亏了熟门熟路的常三帮忙。
　　大军安营之后，唐宁带着将领们巡视了一番，常三也热情的陪在左右，这让唐宁十分感谢。
　　这时候的常三浑然没有昨夜在怀远将军面前那幅漫不经心的样子，也是，毕竟是从底层一步一脚印爬上来的，岂会只知道打仗？
　　除了分兵驻守的各将领，朔州附近的将领们齐聚怀远将军府，为增援边镇的大军接风洗尘。
　　这本是应有之义，毕竟人家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增援。但是在知道怀远大将军亲自出城十里相迎之后，这些人脸上都有些惊愕。
　　大将军何等身份，竟然会出城十里相迎？区区一个二品都指挥使受的起吗？
　　即便是那唐宁有诸多流言，相传是皇帝的儿子，但却连皇子之身都不是。
　　既然不是皇子之身，那他就是个二品武将，大将军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们边军将士镇守边镇，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活，劳苦功高，就算是真的皇子来了，也用不着大将军出城十里相迎！


第421章　接风
　　边镇多骄兵悍卒，多看不起京营的安逸。对于京营的将领也缺乏敬畏。
　　所以这些将领们惊愕之后倒是乐了，他们倒要看看这个二品的都指挥使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竟然还劳动大将军亲自出城十里相迎。
　　常三陪着唐宁巡视完了营地，笑道：“是时候去大将军府了，大将军召集了众将为唐将军和部将接风洗尘。”
　　“至于营中，唐将军放心，大将军也早有安排，将士们千里迢迢一路行军劳顿，大将军也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饭，一定让将士们吃好休息好。”
　　唐宁笑着道谢：“多谢大将军体恤，今天劳烦常将军了，不胜感激。”
　　常三笑着摆手道：“唐将军未免太客气了，走，咱们一起去将军府，今晚一醉方休！”
　　唐宁带着孙护还有各卫指挥使随着常三向大将军府行去，华灯初上，朔州城内已经安静了下来，街上除了巡逻的士卒行者寥寥。
　　这时候在京里才是热闹的开始，但是在这里，却已经是结束。
　　所以唐宁一行人在街上倒是十分显眼，沿途不断有士卒迎上来，见到领头的常三纷纷见礼之后接着去巡视了。
　　常三笑着解释道：“这里不比京城，毕竟没有京城那么太平。夜里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一旦天黑下来，城里就宵禁了。“
　　唐宁感叹道：“大将军治军严谨，让人钦佩。”
　　因为是夸赞大将军的，所以常三只是笑而不语，因为他觉得大将军经得起任何夸赞。
　　要说在边军之中威望最高的人，除了镇远大将军，那就是怀远大将军了。
　　而且镇远大将军多年没有来边镇领兵，使得怀远大将军的威望与日俱增，相距镇远大将也不算远了。
　　怀远大将军府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是也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常三带着唐宁等人向前厅走去，还没有看到边军将领们的人影，就已经听到边军将领们的大嗓门了。
　　边军确实不像京营。至少没有京营那么多规矩，这里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自然要奔放的多。
　　而京营更像是一个官场，尊卑分明，条条框框也多，规矩也多，门道也多。
　　前厅的院子里摆下了十几桌，一众将领们有站的有坐的有走动的，甚至还有划拳的，真个热闹。
　　边镇的秋风不只是萧瑟，还带着深深的寒意，与白天太阳的炽烈完全不同。但是边镇的将领们却完全不在意，一个个在院子里热闹的恨不得赤膊。
　　就在这熙熙攘攘声中，常三带着唐宁一行人走了进来。
　　熙熙攘攘声瞬间消失，变得安静无比，安静的都能听到萧瑟的秋风吹过。
　　院子里所有将领的眼神全都整齐划一的投注在了唐宁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带着审视，诧异，玩味，好奇，不一而足。
　　唐宁任由这些目光打量，只是一脸笑意的跟着常三向前走去。
　　唐宁带着人走了进来，姚嵘也正好从前厅里转出来，显然早就听到下人的禀报了。
　　常三和唐宁齐齐见礼道：“大将军！”
　　姚嵘笑呵呵问道：“大军都安排好了？”
　　常三笑道：“大将军放心，都安排好了。”
　　姚嵘点头朝唐宁笑道：“唐将军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
　　唐宁笑道：“大将军安排的极为妥帖，都让末将有些受宠若惊了。”
　　姚嵘笑吟吟道：“到了这边镇就是自家兄弟，尽心尽力那是应当的。”
　　说完之后，姚嵘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此次领兵增援边关的南山大营都指挥使唐宁唐将军。”
　　“唐将军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去岁就带兵在秋狩中夺得了头名。咱们边军改进的操练之法，也是唐将军始创。如今唐将军带兵来到了边镇，使咱们边军如虎添翼！”
　　毕竟是怀远大将军亲自介绍，大家纷纷喝彩起来，当然，这全是给大将军面子。
　　什么在秋狩中获得了头名，在这些边军将领看来，秋狩不过是小打小闹，只是演练而已，算不上什么战绩。
　　也就是改进了操练之法，能拿出来说说。不过，操练终归是操练，不是上战场打仗。
　　所以，虽然大家心里喝彩，但是也只是看大将军的面子，到底有几分真心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喝彩声停了，姚嵘笑道：“唐将军远道而来，今天本官设宴为唐将军接风洗尘，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众将齐声叫好，姚嵘示意大家都坐好。
　　“唐将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三边巡抚汪远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