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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该被伪军残杀的，一名花旗军通讯兵救了他一命，准确来说是肩膀上的上校军衔救了他一命。花旗大兵认为他的情报价值较大，及时阻止了伪军的暴行。
　　生怕那些杀红了眼的乱军胡来，花旗大兵守在他身边。
　　陆锐冷冷瞧“救命恩人”一眼，咳出几个字：“你，你死，死定了。”
　　花旗大兵手里拿着耸耸肩膀，表示听不懂，也无所谓。
　　“嗨，伙计，这是什么？”
　　陆锐一惊，花旗大兵手里拿着他的北斗终端。幸好早毁了密码本。
　　花旗大兵得意笑笑，把终端插在腰间，说：“没关系，我们准备送你上航母治疗。情报部门的人会让你张嘴的。”
　　陆锐也听不懂的话，干脆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一个“海重马”运输直升机机群轰鸣靠近。陆锐睁开眼睛仰望，吃力默数，4架。除了领头一架，其余三架均吊运一门火炮。
　　哼，M77榴弹炮，想加强防守吗？来吧，来更多一些，呆会全变废铁。
　　陆锐又合上眼皮。
　　鲲鹏基地面积广阔，战火未能全面蹂躏，直升机各自选择空地下降。领头一架首先缓缓降落，旋转翼刮出的下洗气流卷起漫天尘土。
　　直升机落地，舱门拉开，20多名官兵鱼贯而出，分成三组奔向另外三个降落点接应。
　　陆锐感觉在颠簸，在飞奔，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有人抬着担架向直升机奔去。意识到要被送往敌人的航母，不由心生焦虑。牺牲，一了百了，侥幸存活，恐怕难以熬过敌人的酷刑，万一泄露北斗短信的密码，后果堪虞……大帅，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开炮啊，快开炮！
　　轰！
　　毫无征兆，第二跑道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能量非常大，大地颤抖，陆锐看见前面抬担架的菲律宾士兵跳了起来。
　　未等人们作出反应，第二声剧爆接替震动耳膜，接着第三声，第四第五声，连片。
　　来了，卫士2D。来了，钢铁风暴。数百米开外，一架“海重马”终止吊在机腹下榴弹炮的解卸工作，紧急起飞，突然紧绷的钢缆瞬间将一名花旗大兵切割成两段。
　　轰！
　　一枚火箭弹在数十米外爆炸，强劲的气浪狠狠将直升机推移。接着，直升机驾驶舱内窜起火苗，火势迅速变成浓烟，涌滚着冒出机舱。受伤的直升机徒劳挣扎几下，最后带着极度的不甘心下坠，机腹下的M77榴弹炮首先触地，机体紧随其后，砰！重重砸在地面上，断成数截。
　　刚好，又一枚火箭弹砸在附近，成千上万枚钢珠如暴雨扫过，轰！机体肢解，碎裂，剧燃。
　　痛快！陆锐第三次闭眼，带着安详。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第493章　哀鸿遍野
　　地狱，又见地狱。
　　短短数秒之内，鲲鹏基地宛如地狱在人间的镜像。火海，气浪，激射钢珠，碎肢残骸以及遮天盖地的泥土烟尘，一片狼藉。
　　百余公里距离，卫士2D火箭炮表示无压力，射程小菜一碟，精度也没问题，规模庞大如鲲鹏基地，轻松覆盖。首轮240枚火箭弹大部分落入目标区域。
　　安德鲁中士是事件中56名花旗大兵的唯一幸存者，他在回忆录里描述道：那一刻，他们打开了潘多拉盒子，释放无数魔鬼。我比较幸运，50米内有一段战壕，当我飞奔到那的时候，发现壕沟的空间几乎被秦军的尸体挤满，尸体上面趴着几个瑟瑟发抖的菲律宾士兵。这些该死的人形猴子，想必特后悔不该滥杀秦军俘虏和伤兵，以致于现在屁股露在外头。或许是厌恶极了，我本能抬脚踹开一名菲律宾士兵，趴下。
　　在我未认识到与尸体面对面亲密接触的诡异的时候，天崩地裂的爆炸在附近炸响。天啊，我分明感觉到尸体在跳动，把我弹起来（实际上，我应该感谢菲律宾那些人形猴子，若非尸体缓冲了震动能量，恐怕不死也残废）。爆炸产生的强大气压瞬间抽空我肺里的空气，带来一种末日的窒息感，就在此时，暴烈气浪卷着一架“海重马”翻滚而来，从壕沟上方掠过，恐怖的黑影带着热风刮掉了我身上的衣物，距离是那样的近，我想我要去见上帝了，千真万确，当时一大股热血顺着我脑袋流下，淌进嘴巴里，我下意识舔了几下嘴角，又腥又臭。每每思忆触及这一幕都忍不住呕吐，从此发誓有生之日不再靠近菲律宾人，尤其屁股，因为，跪在我前面的那个倒霉的人形猴子撅起的屁股没了，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削平一样，哦，直升机的旋转翼也有此能力。伤口处，鲜血与黄黑的便便混杂一起，冒着气泡，而我脑袋上的、脸上的、嘴里的血污，就源自于此……
　　安德鲁绝对称得上幸运儿。尝点米田共与在这场炮击中伤亡和失踪的800多名官兵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以上帝的角度审视，更应该同情花旗国海军陆战队炮兵下士华莱士，这家伙灵巧地穿过由无数钢珠编织的死亡网络，连滚带爬来到安德鲁所匿身的壕沟，非常非常的遗憾，壕沟客满。千分之一的迟疑，一颗夺命钢珠穿胸而出，从背部钻入，在出口处——胸膛，绞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强大的惯性带着他前扑，砰！重重砸在一名菲律宾士兵身上。
　　小小钢珠，裹挟每秒1500米的动能，吹枯拉朽，莫说血肉之躯，钢板装甲和钢铁炮管也应声穿洞，山姆大叔新鲜运来的三门M77榴弹炮，以及运输它们的四架“海重马”即时报废。
　　变态的卫士2D火箭弹，单枚杀爆弹战斗部150公斤，内装50000颗钢珠，基本上一枚火箭弹落下，半个足球场内的地表之上再无生命迹象，不管站着的，抑或趴着的，凡是暴露于地表的，一律毙命，除非躲在掩体里。
　　一名躲在地下洞里侥幸逃过一劫的路透社随军记者给报社发回的稿件这样些着：疯了，疯了，我的神经要绷断了。被近在咫尺的火车头拉响的喇叭吓一跳会让人抓狂，而过去的一分钟内，就像有数千个火车头同时在我耳边鸣笛，空气充斥震荡。天在旋，地在转，强光闪闪，哪怕在漆黑的地道里也能感觉到它的淫威。地道口的两名复国军士兵活生生被震死……足足半个小时，炮击之后半个小时我才从混沌中恢复正常意识。真难以置信，整个机场瞬间遍体鳞伤，数百条鲜活为此失去生命，另有上百人神经失常。负责保护我的上士用一种不自主的颤栗语气告诉我，罪魁祸首是汉龙国产的卫士火箭炮。天啊，我刚才一直在怀疑遇到了天谴，流星撞到了这里……
　　鲲鹏基地只是卫士2D展示自己的其中一个舞台，另一个在海滩登陆场、盟军标注为1号区的沙滩。
　　秦军正在实施的C计划包含两个目标，鲲鹏基地和登陆场。12个卫士2D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百多公里之遥覆盖轰击这两个目标，给予敌人最大限度的杀伤，重创其士气，为汉中市守军日后的巷战减轻压力。
　　可以说，轰炸效果远超预期。
　　一轮炮击之后，鲲鹏基地面目全非，哀鸿遍野。但是若要与1号区登陆场的惨象相比，不及百分之一。这里同样受到240枚火箭弹的摧残，然而，吞噬3000多名伪军官兵、数十辆坦克装甲车、上百门火炮和十数艘运输船舶的元凶却主要是堆积在沙滩上、尚来不及运走的四千来吨弹药。
　　好几枚卫士火箭弹击中了弹药堆，区别于鲲鹏基地方向的轰炸，大秦炮兵投射登陆场的火箭弹采用杀爆燃弹，战斗部除了40000枚钢珠，还有12500枚有效火种。火种，顾名思义，纵火之用。
　　1号区海滩边，从登陆舰卸下来的军火弹药堆积如山。因为登陆场至汉中市全是蛛网密布的冲积平原，道路与桥梁被守军破坏殆尽，登陆部队以龟速推进，后续上岸的上万官兵挤满沙滩，举步维艰，更别提疏散物资了。
　　没有人想到秦军此时的反击，更没有人料到反击如此犀利，炮火铺天盖地，天空凄厉呜咽，大地颤动摇摆。直到此时，包括山姆大叔在内，才品味到大炮兵主义的丧心病狂，只半分钟的光景，便在十数平方公里的登陆场强行制造了一个无人区，威风凛凛。
　　一个天竺坦克连，12辆俄毛制式T72坦克与它们的乘员卷入钢珠风暴，翻侧的翻侧，飞天的飞天，殉爆的殉爆，死伤过半。
　　一个大马装甲连，转眼步其后尘，人仰马翻。
　　登陆主力，大缅复国军精锐的第二师官兵抱头鼠窜。沙滩上，爆炸此起彼伏，钢珠激射，三四万平方米内血肉横飞，卷起腥风血雨，一片一片，又一片……
　　随着炮火延伸，火箭弹的火种点燃了海岸边的“弹药山”，数千吨弹药陆续殉爆，这个威力更大，气浪将大量弹药抛上天空，然后各种弹药像雨点般纷纷扬扬落下，方圆数公里内的陆地海洋，放眼望去，全是爆炸膨胀的气浪团，烟尘弥漫，能见度不足半米。一声声爆炸中，人体断肢，器官和坦克装甲车碎块零件混杂泥土喷上天空，演绎阿鼻地狱的恐怖。
　　甚至连正在靠岸的登陆船只亦未能幸免，一枚榴弹炮炮弹以90度垂直角度恰好砸中一艘满载上千桶汽油柴油的滚装船。炮弹爆炸，半秒之后，火光一闪，燃料爆炸，更大团的火光连续爆闪，亮瞎眼睛，整艘运输车旋即被火团包裹，解体，沉没……
　　这只是众多的遭殃池鱼之一。归功于花旗国的阔绰和强大的投送能力，沙滩的弹药堆中有将近十万发榴弹炮炮弹和迫击炮炮弹，大约8成散飞于天空，其中一半砸落大海，效果就像万门大炮同时朝靠岸的运输船队齐射，掀起万千道水柱，摧毁十数艘船只。
　　当远在百公里外海的杰克逊接获战报，饶是向来沉得住气的他禁不住暴跳如雷。这是对大轰炸成果赤裸裸的嘲笑，讽刺。之前所有的情报表明，空袭消灭了绝大部分大秦炮兵，曙光女神拍到的照片也证实了这一点，八角大楼的读图专家们曾经信誓旦旦确认，汉中市周围的炮兵阵地早已绝迹。
　　迷信专家注定了蛋疼。数分钟前，在汉中市附近空域巡逻的战机捕捉到北部地面出现规模庞大的红外信号特征，经雷达扫描辨认，发现了大量的火箭弹发射车。
　　“咆哮者到位了没？”指挥舰上，杰克逊询问一名参谋，这是同样的问题相隔一分钟的第二次询问。
　　作战参谋说还要等90秒。
　　由于秦军的电磁干扰严重，海空军那些牛仔们无法锁定目标。偏偏“咆哮者”不在附近，赶过去的话须要两三分钟。两三分钟，杰克逊确信足够敌人跑掉大半，他才不信媒体关于大秦鱼腩的胡扯，尤其那个汉和平秃子的信口雌黄。大秦诚然难与世界一流强国媲美，却绝非弱旅，称不上狮子老虎，猎豹野狼之名总也担当得起，谁小觑了谁吃亏。
　　过了一会，作战参谋说：“中将，咆哮者到了。”
　　“好，告诉他们，第一时间把轰炸评估照片发回来。”
　　“是！”
　　报仇心切。实际上，必须摧毁秦军的远程炮兵，如果再让他们成功复制两次今天的偷袭，那些伪军恐怕要溃散了。地面部队缺席，空军再牛逼也炸不跨曾大帅，总不能让小命矜贵的本国陆军官兵去流血吧？
　　秉持统帅的意志，空中打击一触即发。汉中市北部天空，一架“咆哮者”收复制磁权，八架F…18疯狂投弹。
　　秦军不甘示弱，一面加强电磁抗衡，一面反击，埋伏在勃固山脉里的红旗9A防空系统打开相控阵雷达连续照射，几经较量，锁定一架嚣张靠得过近的F…18，双弹连发。F…18急退，避让。
　　其它的F…18远远地朝防空阵地回敬反辐射导弹和炸弹。
　　显然，秦军防备充分，山寨雷达数十座，兼且周围的红旗16与近防系统力量强大，区区八架F…18的载弹量未能形成饱和攻击，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倒是卫士2D火箭炮部队吃了点亏，尽管为了节省时间放弃装填第二轮发射，依旧有一个连未能及时转移进入防空山洞，结果8辆发射车被猛烈的地毯式轰炸席卷，粉身碎骨，仅指挥车与气象车幸免。


第494章　游击
　　大秦战争在艰难中进行着，对攻守双方而言。
　　汉中登陆战激战三天，大秦方面减员十个营，换取盟军折损六千，对伤亡数字向来敏感的花旗国贡献三百多人，其中百余战殒，两百多伤兵。
　　数字只是躺在记账本某页上冰冷、毫无意义的静态纪录，真实世界从未定格。
　　夜，一发火箭弹落入鲲鹏基地。轰，腾起一团火球，如熊熊燃烧的篝火，点缀大地。
　　这是107火箭弹的杰作，发射阵地在汉中市城内的某处废墟。自昨天午时一场猛烈的大口径火箭弹偷袭之后，秦军继续对鲲鹏基地发动零星炮击，时而两三发迫击炮，时而几发火箭弹，搞得人心惶惶。
　　据守鲲鹏基地的伪军官兵加强到了两千人，山姆大叔又执着地补充了一个M77轻型榴弹炮炮排和一个120毫米重型迫击炮连，清一色的花旗大兵。
　　花旗大兵的专业素质无可挑剔，迅速展开报复。重型迫击炮阵地，两个环形沙包工事内，两门迫击炮急速射了十数发炮弹。他们并不担心落点，今天刚刚运来一套反火炮雷达，对方的弹道出卖了其藏身之所。
　　夜色之下，炮管的火焰明亮眩目。一颗颗炮弹升空，远去，留下尖锐的呼啸声。
　　大秦陆军狙击王梁颢趴在机场外，以一辆翻侧的皮卡为掩护，88式狙击步枪枪管架在皮卡的方向盘上，夜视瞄准具套住1000米开外的射手。
　　他全身涂满一层厚厚的泥浆，脸上也是，与周围的环境很好地融为一体。如果抛掉红外特征明显的步枪，居高临下俯瞰的武装直升机夜视仪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他在与死神抗争，更在等待，捕捉炮手把炮弹滑入炮筒那一毫秒，而且这一瞬间必须与另一组迫击炮炮弹撞击底座喷发出炮管的时机重叠。炮声将掩护狙击步出膛的动静。否则，山姆大叔的狙击手一旦循声搜寻到枪口的火焰，他必死无疑。
　　他屏住了呼吸，感应心跳节奏，红外瞄准镜的十字套紧紧跟随着一名黑人士兵的左胸稍高处。
　　“咖喱鬼，色狼强，嗯，陆上校，看着，兄弟给你们报仇。”
　　往昔战友的笑容，长官的威严，一一从脑海闪过，仇恨相应泛起，涌动。他相信，鲲鹏基地内飘荡着战友的英魂，此时英魂纷纷翘首以待，等待复仇的子弹出膛。
　　机会终于出现。黑人士兵抓起炮弹，扶着移动向炮筒口。恰逢此时，另一门迫击炮的炮弹出膛。
　　砰！
　　梁颢果断扣发扳机。子弹以超两倍音速掠空，一秒过后，精准钻入目标的心脏，溅飞点点鲜血。
　　轰！
　　黑人士兵一歪，双手瞬间放开的炮弹滑落，但是同时上身后仰，半跪双腿向前一伸，绊倒炮筒的支架，高高昂起的炮管落地，炮弹触底喷发，沿着炮筒指向打在沙包袋子上，当场触发灵敏引信，轰！爆炸，释放能量。
　　悲摧，环形沙包工事内摆放着十数枚装好引信的炮弹。结果可想而知，梁颢听到了猛烈的连串爆炸声，闪闪火光打在他的视网膜上，但是没空欣赏，连瞧都不瞧，小心翼翼地将一个连接绊雷的拉线绑在狙击步枪上，然后慢慢匍匐后退，消失在黑夜之中。
　　武器是士兵的第二生命，轻易不抛起。奈何现实残酷。步枪金属造，散热快，较周围的泥土低温，在直升机夜视观瞄系统之下，形状清晰，一支在移动的步枪会暴露他的影踪，带来杀身之祸。
　　事实证明了他的决定非常英明。刚走没多久，天空便隐隐传来直升机的旋翼噪音。一架“阿帕奇”从附近头顶飞过，恼羞成怒，杀气腾腾，向远处山岗扑去……
　　梁颢判断敌人还处于混乱中，尚未弄清状况，十有八九认为受到了炮击，炮手躲在山岗那边的概率最高。但是他也知道，留给他的时间有限，刚才的伏击阵地留有他的体温，一旦敌人投入更多的直升机搜寻，自然能够抓住真相。而敌人最不缺的就是直升机，傍晚的时候，他亲眼目睹十数架直升机降落鲲鹏机场“筑巢”，机场上空时刻保持有一架武直巡逻。
　　时间等于生命，他赶紧转移，循着原计划逃生路线摸索前进。走了约莫一刻钟，身后再次传来直升机的旋转翼声，回头一看，头皮发麻。低空中，航灯闪闪，两架，哦，不，三架。
　　山姆大叔的反应速度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当然了，如果获悉山姆大叔在基地内部署了一架侦察装甲车，他就不会惊讶了。只能怨运气不佳，他在黑暗中绝杀的一枪留下了破空的光痕，被侦察装甲车截获其中一段信号。根据信号，山姆大叔重新调整复仇行动，集结其它方向的武直来搜寻和追杀可恶的狙击手。
　　很快，敌人察觉了可疑热痕，还有凶器——狙击步。估计是为梁颢的弃枪行为疑惑，又或者是想抓俘虏，反正武直没有开火泄愤。
　　此时，梁颢喘着粗气逃得更快了，一个不小心陷入一个弹坑，弹坑充斥泥浆，及至胸膛。附近到处是这样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