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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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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抹去眼角的泪珠,凝重地点点头,道:“大哥,我会的!”
刘备也点点头,道:“回去吧,此处风寒露重,你身体还未痊愈,回家将养几日吧。”
刘泽摇摇头道:“不,我虽不能为双亲守孝三年,但也要在这坟前守灵三月,以赎我之罪。”见刘备还要再说什么,刘泽飞快地将他拦住,道:“大哥,你不必劝了,我意已决,若不能在此为父母守灵三月的话,我心难安。”
刘备无奈,只得道:“好吧,我吩咐下人在这里搭建个草屋吧,寒冬将至,二弟若是耐不得寒冷的话也可搬回家里,无论在何处,爹娘必难感受到你的孝心。”
刘泽没有言语,看了看坟头,只有一块简陋的石碑,他道:“大哥,我想将父母的坟重建一下,这里太简陋了。”
刘备道:“二弟,不必了,父亲临终前有遗言,不得厚葬,一口柳木薄棺,一块青石墓碑足矣,既是他老人家的遗言,我们做儿女的必不可拂逆。”
刘泽愣住了,想不到父亲竟有此遗言,他一生勤俭,至死都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刘备将一个袋子放在了刘泽的面前,刘泽一愣,打开一看,全是黄澄澄的金饼,他不禁愕然了。
刘备苦笑一声道:“这便是你寄回家里的钱,父亲至死也没有动上一文。他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你更需要这些钱。”
刘泽暗叹一声,终于不再言语了。
从刘备的口中,他知道这次父母的葬礼全是公孙瓒帮的忙,公孙瓒现在正好出任涿县县令一职,而刘备则是在公孙瓒的举荐下担任辽西郡的文学祭酒。以刘备的学识出任这个职位似乎很荒谬,刘泽无法理解刘备为何如此热衷官场,去担任一个毫无意义的卑微官职,正如刘备无法理解刘泽自甘堕落放着宗室仕子的身份去干下贱的经商营生。在他看来,商人永远是低贱的,贩夫走卒长年奔波各地,在层层盘剥下又能获利几何?
刘泽哑然失笑,不过他没有说他现在的财产富可敌国,只要有钱,想当官还不是容易的很?随便花上点钱,捐个郡守刺史还不是小菜一碟,就算是司徒司马司空的三公位子,在汉灵帝的眼中,那也是可以出售的商品,自己随便砸个几千万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最后刘泽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卖官鬻爵可是自己最痛恨的事,为了做生意,他可以花再多的钱去贿赂当官的,但公然地去买官,这可是触犯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也将为天下士人所不齿。想想自己的大哥可是与曹操比肩的一代袅雄,虽蜇伏于边陲小城,但终有鲲鹏展翅鹰击长空的一天,真要是仕途一帆风顺也未必就见得是什么好事。
关羽从幽州北境返回,路过涿县,特别地来拜祭了一下刘泽的父母。这一趟镖走得十分顺利,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扬威镖局的处女镖。
刘泽将镖局的事全权委托给关羽处理,命他即刻返回洛阳全面主持镖局的业务。本来刘泽也想让张飞回去,但张飞死活不肯,他说以刘泽现在的状况,身边确实要有个人来保护。关羽也十分赞同张飞的决定,刘泽也只好同意张飞留在涿县,他顺便吩咐关羽将滞留在幽州的采矿人员先带回凤凰谷,一则他要守孝三个月离不开,二则幽州冬季酷寒滴水成冰根本就无法采矿,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说吧。
又过了几日,刘备也走了。虽说汉代已有丁忧制度,父母死后要守孝二十七个月,但边郡战乱频仍,丁忧服丧根本就行不通,太守能让其回家奔丧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三国时吴国大帝孙权曾下令奔丧的官员一律处斩,更遑论丁忧三年了。盖因战乱之故,天下纷攘,这么多官员都要去丁忧三年,那国家机器岂不彻底报废了。
北国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每日跪坐在坟前的刘泽,他如同石化了一般,整天一言不发。小小的草屋内有从凤凰谷运过来的火炉和煤石,张飞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掌在火炉前取暖,无奈地看着草屋外的刘泽,任凭他死劝活劝,每天在坟前跪立四个时辰的刘泽就是不进草屋。或许,他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或许,他是在向生他养他的父母赎罪。
第八十五章二十及冠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已过,年节将至,刘泽同张飞返回了楼桑村。张飞早就把祖业卖了个精光,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回到涿县后他也懒得回家看一下,自然这个年也就在楼桑村过了。
管亥派人送来了年货和礼物,吃的穿的用的一大堆,粮油米面、猪羊牛肉,还有许多的山珍野味,据送东西过来的人说,其中的四只熊掌还是管亥亲自到深山里猎杀了一只黑熊才得到的。满满的车上还有布匹绸缎,美酒佳酿,干鲜果品,青花瓷器,就连门口挂的桃符管亥都给准备好了。刘泽不禁会心地一笑,这管子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却是细心地很。
本来刘泽想等大哥刘备回来一起过年的,但刘备因为署里有事却没有回到涿县来,这顿年夜饭也就是刘泽和族叔刘元起一家在一起吃了。除了八名侍卫之外,管亥特意派来了两名贴身的丫头和两个厨子过来。刘元起在涿县虽然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但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也着实令他吃惊不已,别说吃过,就是见到都没有见过,而且用的餐具居然都是青花瓷的。青花瓷器无论是在京城洛阳还是地方州郡,那都是达官贵人的奢侈品,刘元起也只是在太守府见过。当时太守还是颇为自得的炫耀了一番,一件青花瓷器价值四五万钱,听听就让人咋舌了。而眼前的青花瓷器,多得都快数不过来了。
刘元起直着眼睛看着这个四年未见的侄儿,感到好陌生,他竟然是如此地阔绰,在太守眼中视若珍品的青花瓷器,他随手便能拿出一大堆来,刚才刘德然不小心摔烂了一个,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吩咐侍女重新拿过一个。居丧期间,刘泽以茶代酒,不敢逾礼。但张飞却是喝了个痛快,陪着刘泽在坟前守孝百日,滴酒未沾,倒是把他给憋坏了,一番豪饮,畅快淋漓,刘元起也禁不住张飞的热情,多喝了几杯。
酒宴后,刘泽命人将半醉的刘元起一家送回府去,同时还送给了几大箱子的礼物。
第二天刘元起酒醒之后查看了那些几箱礼物,才惊得是目瞪口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一箱子的蜀锦绸缎,一箱子的青花瓷器。看着这价值连城的财物,他彻底傻了眼。说实话,他打小就看到刘弘家的这两个孩子不是寻常人,在刘弘家困难的时候,他时常地给一些接济,虽然妻子对此颇为抱怨,但他坚信付出总有回报,只是没有想到回报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他真得看不透刘泽这四年有什么奇遇,但他深深知道,刘泽只有弱冠年纪,今后可是前途无量。
转过年来刘泽就满二十岁了,到了行冠礼的年龄。冠礼,是男子的成年礼,在绵延几千年的华夏文化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而在汉代,尤为隆重,特别是在士人圈内,行过冠礼就代表成年了,就可以步入仕途。《后汉书·儒林列传》载,周防年十六,仕郡小吏。世祖巡狩汝南,召掾史试经,见他“尤能诵读”,欲拜为守丞。而周防“以未冠”,不能从命。汉代的士庶冠礼由与“经神”郑玄齐名的“学海”何休所制,有着严格的一整套礼议流程。
虽然庶民百姓不一定能遵从此仪式(就算是想遵从,估计也没有那个力量),但在士大夫的圈子里,这个礼仪是不可或缺的。汉代冠礼在宗庙内举行,日期为二月,冠前十天内,受冠者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内无吉日,则筮选下一旬的吉日。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及冠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冠礼的大宾,并选一位“赞冠”者协助冠礼仪式。行礼时,主人(一般是受冠者之父)、大宾及受冠者都穿礼服。先加缁布冠,次授以皮弁,最后授以爵弁。每次加冠毕,皆由大宾对受冠者读祝辞。祝辞大意谓:在这美好吉祥的日子,给你加上成年人的服饰;请放弃你少年儿童的志超,造就成年人的情操;保持威仪,培养美德;祝你万寿无疆,大福大禄。然后,受礼者拜见其母。再由大宾为他取字,汉代通常取字称为“伯某甫”(伯、仲、叔、季,视排行而定)。然后主人送大宾至庙门外,敬酒,同时以束帛俪皮(帛五匹、鹿皮两张)作报酬,另外再馈赠牲肉。受冠者则改服礼帽礼服去拜见君,又执礼贽(野雉等)拜见乡大夫等。若父亲已殁,受冠者则需向父亲神主祭祀,表示在父亲前完成冠礼。祭后拜见伯、叔,然后飨食。
二十及冠,本来这是件大事,何况刘家还是汉室宗亲,但刘泽向刘元起提出自己父母新丧,不宜铺张,冠礼仪式能简就简吧。刘元起一听,大为称赞。所以择了立春日为吉日,沐浴更衣,换上了宽大的礼服,戴上了代表成年的的高高的峨冠,只在祠堂内由几个族内的长辈为之行了冠礼,没有大宴宾客,一切仪式从简。
刘泽为自己取了表字润德,一来大哥表字玄德,自己取润德倒也贴切,二来这泽润二字可曾是一代伟人的名与字,前世之人有名无字,这一世也算略补了些缺憾。
要知道汉代人取表字那是十分讲究的,表字和本名都有联系,或意义相同,如张衡字平子;或意义相近,如梁鸿字伯鸾;或意义相反,如刘过字改之;或意义相顺,如曹操字孟德;或意义相延,如李白字太白,绝不会取风马牛不相及的字来做为表字。刘元起对刘泽自己取得这个表字相当满意,泽被苍生,润化万物。
张飞一脸艳羡,央求刘泽也给他取个表字。张飞小刘泽一岁,明年才能行冠礼,不过张飞倒是不在意行不行冠礼,能取个拉风的表字才是最重要的,刘泽没有拂他的意,翼德二字就这样早一年的冠到了张飞的头上。
随后,刘泽前往涿县县署拜会了公孙瓒。
卢府学涯结束后,公孙瓒便在岳父刘太守手下当了计吏。后来刘太守犯事被朝庭用槛车押到洛阳,别人都避之为恐不及,独公孙瓒乔装成侍卒,一路跟随到了洛阳。在洛阳刘太守被判了流放日南。
日南在交州南部,是大汉明朝庭统治的最南端,与洛阳相隔万里且瘴气迷漫,据说被流放到此地的人十死九生。但公孙瓒一无所惧,在北芒山上向远在辽西的祖坟遥祭:“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多瘴气,恐或不还,便当长辞坟茔。”慷慨悲泣,大慨也只有数百年前的老乡荆柯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可与之比拟了。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倒也是实至名归。
不知是刘太守命好,还是公孙瓒为他带来了运气,刚走了一半道,朝庭的赦免文书到了,公孙瓒也算是从鬼门关前收回了脚,但此番义举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好处。返回幽州后,被举为孝廉,出任辽东属国长史。在一次例行的巡逻之中,遭遇到了数百鲜卑骑兵的围攻,以几十人迎战几百凶残的蛮兵,一无惧色,身先士卒,冲杀在前,在己方伤亡过半的情形下杀退鲜卑骑兵,籍此功而升迁为涿县县令。
闻听刘泽来访,公孙瓒亲自出府相迎,远远地便道:“贤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刘泽拱手而拜,道:“小弟父母新丧,多亏伯珪兄多方照应,本来早该拜访,但因在坟前守孝百日,未能成行,请伯珪兄海涵。”
公孙瓒双手相扶道:“贤弟雪地之中为双亲守灵百日,虽二十四孝犹不如也,愚兄真是佩服之至。”
“子欲养而亲不待,未能在父母生前尽些孝道,泽惭愧地无地之容啊。”
“外面寒气逼人,还请贤弟正堂叙话吧。”
刘泽点头应了,双方进得堂来,自有下人奉上茶点。刘泽的随从也将礼物呈了上来,刘泽道:“承蒙伯珪兄照应,家父家母得以安息九泉,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伯珪兄笑纳。”
公孙瓒作色道:“贤弟岂不是当愚兄是外人?令尊令堂之事,瓒义不容辞,东西贤弟还是拿回去吧。”
“些许粗鄙之物,不过是小弟的一番心意,请伯珪兄不要推辞。”
公孙瓒只得勉强收下,视之,竟然是成套青花瓷器,这也算是粗鄙之物?公孙瓒虽出身世家,见过些世面,但刘泽一出手便是价值百万钱的礼物赠送,如此阔绰还真令他大跌眼睛。公孙瓒道:“如此贵重之物,瓒断不敢收。”
刘泽轻笑道:“这些瓷器不过是自家所产,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是有几分雅趣,以伯珪兄的显赫出身,其他东西也入不了法眼,也只有这几件瓷器聊可附庸风雅。”
公孙瓒大惊道:“原来风靡京城的青花瓷器竟然出手贤弟之手,贤弟做的可是天大的好买卖呀!”
“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那里比得上伯珪兄勇冠边塞的英雄壮举。听闻伯珪兄以十几人之力便击退鲜卑数百精骑的进攻,盖天下英雄无出其右。”
第八十六章辽西采矿
公孙瓒倒是颇为自得,听得刘泽的赞誉之词也欣然而受,毕竟那次战斗给公孙瓒带来了极高的声望和荣耀,但他若是知道刘泽仅以三百人西出阳关打败了十万之众的北匈奴,逼北匈奴西迁康居助西域复国此等壮举后作何感觉?由于通信阻塞,西域之战的详情至今也未被国人知晓,何况刘泽本是低调的人,自然不会大肆宣扬,虽然太阳神使战胜匈奴事迹偶有传入中原,但任何人都没法将刘泽和太阳神使联系在一起。
这时,一名手下匆匆上来禀报,见公孙瓒正在会客,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公孙瓒叱道:“刘公子是我贤弟,不是外人,有事直接奏来。”
那下人忙将书信交给公孙瓒。公孙瓒拆开一看,大喜,对刘泽道:“西凉边章、韩遂叛乱,后车骑将军张温已奉诏讨贼,征发乌桓突骑三千,特命我都督乌桓骑兵前往西凉助战。”
刘泽道:“恭喜伯珪兄,想来张车骑也是闻伯珪兄之英名壮举而指名要伯珪兄领兵的,此次平乱,相信伯珪兄必然能扬名天下威震四海。”
公孙瓒兴奋地站了起来,紧紧攥着拳头,目露精光,道:“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终于等来了,贤弟可愿与我一直出征西凉共创大业?”
刘泽摇摇头道:“伯珪兄雄才大略,此战正是施展抱负的绝佳机会,只是小弟志不在此,官场于我如浮云,一叶轻舟,浪迹天涯,平生之愿足矣。”
公孙瓒略感失望,道:“既如此,愚兄也不再勉强,还是那句话,将来贤弟有用得着瓒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但凡瓒能力所在,竭当尽力。”刘泽含笑作别。
回到家中,刘泽暗暗思忖,现在已是光和六年了,距离黄巾起义只剩下整整的一年时间了,自己还有多少的事没做?积粮千万斛的目标不知完成了多少?盐铁布帛已经储存了多少?天地人三支队伍的训练完成情况如何?镖局的业务怎样?煤石的销售情况应该是不坏,但集存到芒砀山的数量恐怕就有限了。钨矿石和锰矿石至今可一块也没找到,还是先从这个方面入手吧。
刘泽立即下令管亥将去年集结起来的采矿人员全部派到幽州来。刘泽也与刘元起一家作别,带着张飞赶往幽州,与采矿队伍会合,然后直奔辽西郡小凌河,那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辽西郡地广人稀,属于尚未开发的地域,加上乌桓鲜卑时常游牧至此,大汉朝庭对这一带的管辖很薄弱,只能覆盖到辽西郡城及周边的部分县城。
途径柳城的时候,刘泽特地地去看了一眼,自己就曾重生在这个地方,多多少少对这里还是有些异样的感情。
但柳城此刻早已是空无一人,墙倒垣塌,不禁让刘泽感慨万千。
中原的大乱给了乌桓鲜卑人可乘之机,他们大肆进攻,在其后的几年,朝庭逐步失去了对山海关以外领土的控制,只到十几年后曹操北征乌桓时才将辽东辽西之地重新纳入汉之疆域。
不过现在刘泽倒是很放心,最起码小凌河瓦房子这一带没有什么人居住,官府的势力也没有到达这里,条件虽然是艰苦了些,但不用再看官府的脸色行事倒是让刘泽轻松了不少,阳泉煤矿的窘境让他多少心有余悸,在这**的时代干点什么确实不容易。
通过查阅资资料,刘泽很快找到了锰矿所在地,当下便开始生产作业,采矿队的成员都是管亥亲自挑选取的,身强力壮自然是没话说,从事了几个的煤矿生产,对于打洞挖矿这类工活全是得心应手,基本上不用刘泽操什么心,而且此行备有充足的黑炸药,虽然小凌河这一带岩石成份复杂,质地坚硬,但采矿的进度一点也不慢。
张飞则带着几十名护卫担任外围的警戒任务,毕竟这里与乌桓鲜卑等外族营地相连,这些蛮族劫掠成性,真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这儿有汉人的活动,绝对没有放过的打算。不过有张飞率领的几十名游骑巡逻,小股的异族骑兵形不成威胁,就算是几百人的骑兵队也绝不是张飞的对手。刘泽知道,无论是乌桓还是鲜卑匈奴,他们每年劫掠时间都是固定在秋季,春荒时节也正是马匹交配的季节,绝不可能是蛮族大肆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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