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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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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还是隐隐有些担忧,道:“纪灵武艺高强,恐怕合我二人之力也难以擒之?”
陈兰一笑道:“若搁在平日,你我二人合起来决计也不是纪灵的对手,现在的纪灵,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何足道哉?等会儿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出其不意地将他拿下!”
纪灵快马冲了过来,见雷薄陈兰二人在此悠闲地说着话,不禁大怒,斥责道:“大敌当前,你二人胆敢如此?前军受困,竟然按兵不动不去救援,你二人存的是何居心?来人,给我将雷薄陈兰拿下!”
陈兰哪能里肯束手就擒,朝着雷薄使了一个眼神,暗暗地提枪在手,沉声道:“袁将军,呵呵,袁车骑,你好大的官威,只可惜这儿已经不是你可以能发号施令的地界了,今日陈某倒想问你借上一物……”
纪灵一怔,下意识地道:“你要借什么?”
陈兰哈哈大笑,道:“别的不要,只要纪将军的这颗项上人头就行,拿来给刘使君做见面礼更合适不过了。”
纪灵大怒,叫道:“反了!反了!你们两个狗贼,竟敢图谋叛乱!休得猖狂,某定要结果了你们两个狗贼的性命!”说着,便挥着三尖两刃刀直取陈兰。
陈兰早有防备,提枪迎战。雷薄也绰刀上前,两个人一左一右,夹击纪灵。
若论在平日,纪灵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乱军之中鏖战多时的纪灵人困马乏,连着同陈兰雷薄打了十几个回合,就已经是渐感不支。
这时,管亥已经率着弓骑兵追上了来,远远地瞅着纪灵和雷薄陈兰战在一处,初时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袁术的这帮熊兵,大难临当居然窝里反了,袁术不亡更待何时!”管亥也不管谁是友是敌,直接就挥军掩杀过来。
纪灵大骇,不敢再与雷薄陈兰缠斗,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拨马就逃。管亥的骑兵冲了过来,也不管是纪灵的人马还是雷薄陈兰的人马,反正在管亥的眼中,他们都是袁术的淮南军,只要他们没有放下武器,就当他们是在负隅顽抗。对于负隅顽抗者,自然是格杀勿论。
雷薄陈兰本来是想擒了纪灵向刘泽邀功,不料管亥却是不分青经皂白地杀了过来,不禁苦笑一声,只得勒住马准备向管亥解释清楚,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灵逃走。
第437章纪灵败亡
“这位将军,误会误会!我们是向刘使君投诚的!”陈兰高声地冲着管亥道。
管亥这才喝止住弓骑兵,嘿嘿一笑道:“主公有令,只要放下武器便可一律免死,你们既然想投降,为何还要手持武器?管某哪知你们是真降还是假降?”
陈兰一头黑线,自己贪功心切,只想着擒下纪灵好向刘泽邀功请赏,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理会这茬,真要是让弓骑兵给射个透明窟窿那可真就是冤死了,他赶忙道:“将军有所不知,我等已决意投效刘使君,正欲擒下纪灵来献给刘使君,故而没有缴械,请将军见谅。”
管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为何不早说?”
陈兰一肚子的委屈,心道,我倒是早想说了,你给说的机会了吗?不过这话也就是只能在他心中想想罢了,此刻嘴里那敢说出来,陪着笑脸道:“方才早该与将军说话的,只是与那纪灵缠斗之时,分不出身来,请将军恕罪。”
管亥注视着纪灵远去的背影,此时倒是有些懊丧,道:“可恨,让那纪灵给逃了!”
陈兰道:“无妨,纪灵所逃方向,正是往淮水而去,今日早上决战之前,纪灵已将浮桥渡船全部烧毁,此时淮水上半无半条船只,纪灵自掘坟墓,已是插翅难逃,某愿前面带路,引将军擒下纪灵。”
管亥大喜道:“好,你们且前面引路。若能擒得纪灵,我管亥定当在主公面前保荐你们之功。”
陈兰雷薄也是听说过管亥的名字的,知道他是刘泽的心腹之人,听得他如此说了,不禁喜出望外,拱手而谢道:“多谢管将军。”
管亥立即整点弓骑兵,由陈兰雷薄带路,向淮水边追击而去。
纪灵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引了几十骑亲兵便是夺路而逃。可他刚走到淮水边。这才猛然惊觉,淮水上的浮桥没了,渡船没了,自己如何才能逃得淮河去?看着空荡荡的河面。纪灵不禁是悲从中来。哀叹连连。背水一战的计谋并不是他纪灵首创的。那是四百年前的韩信就用过的,破釜沉舟更不是纪灵的招儿,那可是项羽的成名之作。四百年前的运用它的人成功了,可为何轮到他纪灵,却一败涂地?
纪灵想不通,没道理呀!为什么别人可以用,他却不能用,难不成兵书上写错了不成?本来指望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将己方的士气提升起来,一鼓作气地拿下徐州军,但徐州军只喊了一个口号“降者免死”,自己的军队在顷刻间就全线崩盘,齐刷刷地扔掉武器投降了。直到那个时候,纪灵才明白,战场之上想求生的话,手段还是很多的,不光是断绝后路拼死一战就能保住性命,而更多的时候只要扔掉武器高举双手,一样可以保全性命。
明白过来这个道理,但却也迟了。渡船没了,浮桥也没了,而这一切却是他亲手安排的,自掘坟墓!纪灵不禁苦笑连连,自己真的是在为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弓骑兵的速度极快,一直就是死死地咬着纪灵不放,纪灵前脚步刚到淮水边,管亥已经率兵呈扇形围了过来。纪灵的几名亲兵见情形不对,刚企图沿着河堤逃走,管亥那里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只是轻轻地一挥手,箭如飞蝗,把那几名亲兵转瞬就射成了刺猬。
管亥冲着纪灵大笑道:“纪灵!你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还不下马早降!否则这几个人就是你的下场!”管亥指着那几具亲兵的尸体。
纪灵看看身边廖廖无几的亲兵,再看看那一大彪的弓骑兵手中的寒光闪闪的弩箭,自叹今日已经是必死之路,不过他到是没有准备屈膝投降。虽然袁术为人是不咋样,但对纪灵却一直是重用有嘉,纪灵对袁术也一直是忠心耿耿,一直以袁家奴仆自居,别人或许可以投降,但他纪灵不行。
“今日虽然兵败,纪某宁死不降!”纪灵拨出佩剑来,脸孔在扭曲着,目眦欲裂,冲着管亥道:“你们休得再要枉费心机,纪某愿一死以报大陈陛下!”
而后纪灵面南望向寿春方向,泣道:“纪灵不才,大失陛下所望,罪无可恕!今一死以报陛下!”说着,纪灵毫不犹豫地将佩剑横到了脖子上,连看都没看管亥一眼,飞快地在项上一抹,一股鲜血喷射出来,血溅五步。
管亥派人上前查探,纪灵已经是气绝身亡。于是令人将纪灵的头割了下来,准备拿到刘泽帐前请功。
主将纪灵既死,副将雷薄陈兰投降,义成之战便很快地落下了帷幕,五万淮南兵,除了近三万人做了俘虏之外,其余的两万人马,大多死于乱军之中。纪灵的背水一战非但没有起到提升士气的作用,反而加速了袁军的崩溃之势,五万人马无一逃脱,全部被歼灭。
大战结束之后,刘泽已经是立好了中军帐,各师各旅皆是到帐前纷纷报捷。
管亥提了纪灵的人头,引了陈兰雷薄去进见刘泽。
“启禀主公,纪灵人头带到!”管亥提着纪灵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大步入帐。
刘泽不禁一喜,道:“纪灵可是子前所杀?”
管亥倒是没有抢功,据实地道:“末将并未曾斩得纪灵,那纪灵逃到淮水边,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得以而自杀之。”
刘泽微微一笑道:“若非子前苦苦相追,纪灵缘何肯自杀?今日一战,子前当为首功一件!”
管亥没有沾沾自喜,道:“今日能获纪灵之首级,并非末将一人之功,袁军降将陈兰雷薄亦是居功至伟,若不是他们缠住纪灵,而后又引末将追击,末将定然难获其功,主公若是要赏,不如赏此二人吧?”
雷薄陈兰喜出望外,想不到管亥竟然会如此仁义,并没有贪墨诛杀纪灵之功,要知道战场之上混乱不堪,冒功抢功之事屡见不鲜,他们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降将,管亥真要是贪墨了他们的功劳,那他们也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出来。而此时管亥不但没抢他们的功劳,而且向刘泽举荐了他们,如何不令二人感激涕零,上前拜见刘泽:“降将雷薄陈兰拜见刘使君。”
刘泽看了他们一眼,道:“左将军雷薄!右将军陈兰!按理说袁术对你们俩可是不薄呀,缘何会临阵而叛?”
雷薄陈兰对视了一眼,躬身道:“袁术倒行逆施,僭号称帝,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谋逆死罪,我等皆是汉臣,食得是汉禄,绝不肯奉此贼为主,只是在寿春之时苦无良机,现如今出兵再外,我等才有此机会。愿投刘使君帐下效命!”
刘泽呵呵一笑道:“叛国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二位将军能弃暗投明,实是我大汉之幸。不过二位在袁术殿前爵禄优厚,本公可给不了你们左右将军的位置,就连本公也不过才是镇东将军领讨逆将军。”
陈兰慌忙道:“岂敢岂敢,袁术伪帝敕封的伪职缘何做得了数,我二人既投刘使君,甘为马前之卒,以效死命。”
刘泽道:“今日纪灵授首,你二人的确是立了一件大功,本公自会论功行赏,权且退下吧。”
雷薄陈兰揖礼而退。
刘泽打量了下搁在托盘之中的纪灵首级,叹道:“想不到纪灵到是能对袁术效死愚忠,五万袁兵,只有纪灵一人横剑自刎,倒了算得上是一条铮铮硬汉!虽然纪灵打仗不行,耍计谋更是门外汉,但倒也有一身誓死不降的傲骨,足以让人敬佩了。来人,将纪灵的尸首合在一处,用最好的棺椁装敛了,送到寿春去吧。”
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这样的品格刘泽是最为敬重的,纪灵做为袁术麾下的首席大将,对袁术的忠诚那是没有任何二话,兵败之余,没有选择投降,也拒绝成为俘虏,这样的气节确实是让人敬佩的,刘泽自认为倒是轻看了这个纪灵。英雄重英雄,刘泽自然也没有将纪灵暴尸荒野的习惯,而是命人将纪灵的尸体找回来,将头颅缝回到了腔处,用棺椁装了,送还到寿春去。
在义成全歼了纪灵的五万人马之后,淮北的局势便渐趋明朗了,在接下来的数日之内,第一军团连下义成、平阿、下蔡诸多县城,横扫淮北之地,气势如虹。
袁术在寿春见到了纪灵的尸体,不禁是涕泗横流,哀痛不已,同时刘泽的大军已从北面威胁到了寿春的安全,更让袁术惶惶不可终日,除了加强淮河的防备以防止刘泽从淮北渡河偷袭之外,更让他担心是就是张勋在阴陵的防守。阴陵是淮南东面的大门,一旦失去,敌兵就可以长驱直奔寿春而来,对于袁术而言,能不能守得住阴陵,就等同于能不能守得住寿春,能不能保住他的大陈王朝仲家皇帝。
而刘泽的目光,也投到了隔着一条淮河的阴陵之上……
第438章阴陵之战(一)
张勋可没有纪灵那般的张狂,奉袁术的命令带兵去守阴陵,到也是中规中矩,不敢有丝毫地造次,进驻阴陵之后,立即加强了阴陵的城防,准备依托阴陵高大的城墙做长期坚守的打算。
阴陵以前是九江郡的郡治所在,袁术称帝之后,改九江郡为淮南尹,治所也迁到了都城寿春,但阴陵做为郡城,无论是城墙的高度厚度,都是远超一般的县城,城内防御工事齐备,城外有护城河,城下有拒马鹿角,地上备有滚木擂石箭塔床弩,而且张勋的五万人马到位之后,阴陵城的守备空前强大。
在淮南,能与袁术第一大将纪灵比肩而立的,也只有张勋,不过同纪灵的飞扬跋扈骄狂恣意比起来,张勋要沉稳干练的多,这些年来与纪灵明争暗斗,一直是貌合神离,此次传来纪灵在义成惨败身死的消息,倒让张勋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经历过盱眙之战,张勋清楚刘泽的实力如何,此次刘泽大举南下,张勋统兵拒守阴陵,深感压力山大。
在张勋看来,纪灵之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纪灵还真把他自己当成了韩信项羽,换句话说,就是换了韩信项羽来,也未必就能用这些计策对付得了刘泽。对于纪灵而言,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放弃掉淮北的那几个孤县,沿淮河布署防御工事,以淮水为屏障防范刘泽的进攻。真的不想放弃淮北的土地,也可以固守义成等县。依托城防坚守,虽然死守义成并非良策,但比起纪灵背水一战来说,却着实又高出了一筹。纪灵的背水列阵破釜沉舟,可以说是昏招之中昏招,根本就没有摸索清对方的兵力部署作战意图,纪灵就异想天开地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去鼓舞士气,下场之惨烈也就不足为奇了。
淮南军现在的状况,张勋可是有着比纪灵更清楚的认识,这次他统率的五万军队。其中有一半都是后来招募到的新兵。别说是没有上过战场,就连系统的新兵训练都没有完成,战事紧急,直接就发派到阴陵前线来了。这样的兵士素质可想而知了。就算是那些跟着袁术东征西讨南北厮杀的老兵。由于粮饷被克扣。也个个都是怨声载道,士气低迷。
就凭着这样的一支军队,张勋想也没想野战与徐州军交锋的事。虽然此次刘泽派来的仅仅只有四万多人,而且领军的也并不是刘泽的心腹之将而是新近归降的吕布旧将张辽,可张勋一点也不敢大意,从徐州传来的消息,刘泽刚刚完成了对军队的重组,选优汰劣,可以说,现在出战的,都是最精锐的部队,自己绝难匹敌。
所以张勋放弃了与徐州相邻的钟离,选择了在阴陵固守,而且张勋下令,任何人不得开城出战,擅离职守者,一律杀无赦。
第四军团在夏丘与第一军团分兵之后,旋即就南渡淮水,从盱眙出发,沿着淮河南岸,向寿春方向挺进。张辽没有轻兵冒进,而是步步为营,徐缓推进,很快就拿下了无兵防守的钟离,兵锋直指阴陵。
斥侯兵已经将阴陵方面袁军的情况探了个一清二楚,张勋此时龟缩在阴陵城中,根本就没有出战的意图。张辽将大营扎在了阴陵以东二十里的地方,急召诸将议事。
刘泽在北线全歼纪灵五万大军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第四军团大营,诸将欢欣鼓舞之余,也深感压力。刘泽的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干脆利落地吃掉了纪灵的五万人马,连一个漏网之鱼也没有,而第四军团自出战以来,还未同淮南军打过一仗,横亘在第四军团面前的,是张勋的五万人马,只有攻下阴陵,歼灭张勋的人马,第四军团才能向西挺进,完成与第一军团会师与寿春城下的计划。自副都督太史慈高览以下,诸将皆是跃跃欲试,都想当攻城的第一先锋,主公都已经在淮北大获全胜了,第四军团没有理由在阴陵城下裹足不前。
但张辽却是一脸的沉静,他不是不想争功,但他知道攻城不是儿戏,何况守城的军队人数还在自己军队之上,如果一昧地强攻硬攻的话,只会徒增士兵的伤亡,能不能拿下阴陵还是未知之数。
主公在淮北的大胜,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却是有着极其偶然的因素在里面,如果不是纪灵的刚愎自用,这一仗固然能赢,但也绝对不会赢得那么轻松。张勋显然是吸取了纪灵的教训,将其全部兵力龟缩到了阴陵城中,依托坚城固守。无论在何种情形下,依城固守都是最好的防御手段,同等的兵力之下,攻城部队的伤亡必定会大于守城部队,如何在保证伤亡代价最低的情况下,迅速地拿下阴陵城,是张辽首先必须在考虑的问题。
张辽很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刘泽力排众议给他的,无论是论资排辈还是按功劳战绩,张辽都不可能与刘关张三人比肩而立,甚至凌驾于赵云太史慈徐荣张郃之上,对第四军团都督的任命,徐州高层一直有着不同的意见,但刘泽始终坚持自己的决定,张辽最终还是坐上了第四军团的都督之位。这是主公的信任,也是主公的期待,张辽感到了他肩头上的担子有千钧之重,为了不负主公的厚望,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这第一场战役便是一块试金石,无论如何也必须要打好这一仗。
第七步兵师总兵孙观主动请缨出战:“张都督,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前去挑战,诱张勋出城,都督可率兵伏在其后,待张勋出城之后,一举歼之。”
张辽轻轻地摇摇头,道:“纪灵在淮北被歼,张勋已成惊弓之鸟,肯定不会轻易地出城迎战,如想破敌,还得另觅良策。”
第八步兵师总兵郝萌道:“现在袁军已经是闻风丧胆,就算他们固守城池又当如何,张都督,第八师愿为前部,强攻阴陵,誓斩张勋之头!”
张辽眉头微蹙,道:“阴陵城垣高大,易守难攻,我军若是一昧强攻,必然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好,众将的提议一一被张辽给否决了,帐中诸将脸色渐变,凭借着刘泽的器重张辽才得以上位,但并不代表众将都是心悦诚服的。军营之中,永远都是一个凭实力服众的地方,这是张辽出任都督以来的第一仗,也是第四军团成军之后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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