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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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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琴冷哼一声,道:“我到馆驿去住!想想你和那个狐狸精在这个家里苟合,我看着就恶心!”说着,蔡琴重重地一跺脚,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刘泽苦笑一声,蔡琴都嫁人了,还是这么火暴的脾气,也不知赵云吃得吃不消。刘泽此时心乱如麻,默默地吞咽着那份苦涩。

“夫君,琴儿妹妹就是这脾气,你千万别跟她的计较。”甘萍走到他的身后,软语温存地道。

刘泽轻轻地摇摇头,甘萍永远都是那样的温婉体贴,善解人意,不禁是心中一暖。

糜兰可没她的好脾气,直言不讳地道:“琴妹说的句句在理,夫君,你切不可误了姐姐的性命。”

“你们一路鞍马劳顿,下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刘泽走到门口,席地坐在了檐下的台阶上。

糜兰还想再说什么,甘萍一把将她拉住,低低地道:“让夫君好好想一想吧,夫君是重情义的人,如何能负了姐姐。”糜兰无奈,跟着甘萍退了下去。

刘泽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默然无语,一直坐到了东方晓白。秋寒露重,露水将他的衣服都打湿了,他依旧坐在那儿,浑然无觉。

一件棉袍披到了他的身上,他反手一握,是甘萍冰凉的柔荑。

“夫君,夜寒露重,小心着凉了。”

“谢谢你,萍儿。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期望,我更对不起琰儿。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没有这个家!”

朝曦中,是刘泽坚定的目光。

第421章一念之间

“啪!”

惊堂木重重地拍在了公案之上,赵昱微黑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冷冷地扫了一眼堂下,沉声喝道:“带犯妇刘蔡氏!”

人群中不禁起了一阵骚动,许多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堂下左边的旁听席一般是留给原告家属的,此刻却是空无一人。右边的被告家属旁听席上却是人满为患,刘泽的两位如夫人甘氏、糜氏,蔡琰的妹妹蔡琴,管亥的夫人凝儿还有蔡府和刘府的使女仆从皆在其中。蔡琴环目四周,似乎在寻觅什么,不过打量了一圈之后,她的目光之中难掩失望的神色,表情也冷峻起来。

再往下,则是普通民众的旁听席,由于围观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司刑衙门也只能是放少数的一些人进来,饶是如此,最下面的旁听席还是挤得满满堂堂。

“带犯妇刘蔡氏!”佐吏高声唱和。

在所人的目光的注视下,蔡琰在两名监妇的挟带之下,缓缓地走到了堂前,虽然她双手双脚的铐镣已经去除了,但一身素白的囚服,尤其是囚服的前心和后背上,都有一个大大的黑色圆圈写着一个黑色的囚字,似乎在提醒人们,这个端庄美丽,仪态万方的女子,就是本案的杀人凶犯。

蔡琰的头发显然是精心地梳洗过了,挽着高高的发髻,没有一丝的散乱,她的面色略有一点苍白但绝不憔悴,虽然身着囚服,身陷囹圄。但她高贵典雅的气度没有丝毫地减少。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徐州第一夫人的风彩,此时蔡琰一出场。便引来人群的一阵惊呼之声。

蔡琰就如同是凌波仙子一般,雍容而美丽。高贵而矜持,她华丽的出场艳惊四座,许多人看得都是目瞪口呆,自惭形秽。

“姊姊——”蔡琴撕心裂肺似地狂呼着,泪水夺眶而出,奋不顾身以想冲上前去。

“夫人——夫人——”甘萍和糜兰也急切地呼喊着,连着使女仆从也一齐又哭又喊。虽然平时在家中甘萍和糜兰与蔡琰素来是以姐妹相称的,但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之中,她们就不能再这样喊了。

最底下围观的百姓也是喧闹不止。整个公堂之上几乎乱成了一团,叫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衙役们只能是横拿了杀威棒,竭力地拦阻着想要冲上堂来的人。

蔡琰只是朝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随后面朝着公案跪了下去。

这时候显然惊堂木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叭叭叭”地着公案上响了数声之后,公堂上的喧嚣之声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赵昱面沉如水,喝道:“公堂之上。禁止喧哗!”而后询问蔡琰道:“堂下人犯,可是刘蔡氏?”

“回禀法官大人,正是犯妇。”蔡琰平静地答道。

赵昱一扬手中的供状,道:“刘蔡氏。本官且来问你,这是你在公堂之上的亲口供词,对在白羽湖沉杀任貂蝉一事供认不讳。本官今日再问你一句,这供状上所言。句句可属实?”

蔡琰道:“法官大人,任貂蝉确系犯妇所杀。与他人无涉,犯妇自知罪孽深重,请求大人裁决。”

赵昱没有再多问什么,接下来便是传唤证人到堂询问。被传唤来的证人有当时受蔡琰之命将貂蝉装入麻袋投入湖中的两名侍卫,有画舫上的船工,也有白羽山庄内貂蝉的侍婢,这些人一一上堂,具述当日之情形,逐一地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巡检司就本案的侦测情况向法官当堂进行了汇报,由于白羽湖水深湖阔,任貂蝉的尸体一直未曾打捞到。

由于本案的疑犯当堂供认不讳,又有许多的人证物证,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所以案件的审理也是十分地迅速,很快就进入了法官宣判的程序之中。

蔡琰一脸的平静,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蔡琴等女则是紧张地满脸苍白,心跳加速,眼睛直直地瞪着堂上。

所以围观的人民众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法官,等着他的最后宣判。

就在此时,后堂的入口处有人高声呼道:“刘使君驾到!”

赵昱等诸官吏一齐起身,躬身施礼,以下官之礼见之,齐声道:“恭迎刘使君。”

刘泽缓步上堂,道:“诸位免礼。赵司刑,本公今日旁听此案,不算逾制吧。”

赵昱道:“刘使君乃一州之牧,有巡督监察之权,司刑署亦在州牧治下,理当受使君监察。刘使君请上座。”赵昱立即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刘泽道:“今日本公前来并非视事,只是旁听,赵司刑是今日主审,本公岂可越俎代庖。”于是刘泽在一旁的椅子落坐,赵昱仍回到了公案后。

大堂之上由于刘泽的意外出现使审判暂时地停顿了,堂下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蔡琴的面色也微微地和缓了一些,甘萍和糜兰则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该是进行到了最后一个宣判的程序了,刘泽的突然出现让赵昱产生了一些忧虑,那日刘泽对维护律法的森严有着明确的指示,这也是赵昱下定决心依律办案的信心,否则当日只要刘泽略微给点暗示,给蔡琰脱罪可以说是很容易的事。就单凭貂蝉尸体无法找到,只要让蔡琰当堂翻供,随便再找几个证人来,就足以瞒天过海了。但刘泽的态度决绝,赵昱也只能是秉公办理了。

现在罪名已经落实了,蔡琰也招认不讳了,如果现在再想翻案的话,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可以说试比登天。赵昱迟疑了一下,向刘泽看了一眼,站在刘泽身边的贾诩冲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昱想到了贾诩曾说过的话,恍然明白,乃坐直了身子,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道:“肃静!现在本堂正式宣判:犯妇刘蔡氏罪名确凿,现已当堂供认不讳,依律判斩首死刑,十日后行刑!刘蔡氏,你可服罪?”

虽然这个结果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真得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旋即她又恢复了平静,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道:“犯妇罪不容恕,甘愿伏法。”

蔡琴肝胆欲裂,一声恸哭:“姊姊——”一口气没缓上来,便昏厥在地,唬得甘萍糜兰凝儿几个又掐人中,又捶胸捣背,乱作一团。

堂下的围观民众也如同炸了马蜂窝,喧哗不已。

这时,贾诩站了出来,朗声道:“诸位,请听在下一言!蔡夫人虽然犯罪当死,但此事乃是事出有因,貂蝉使妖媚手段,迷惑主公,令主公纵情于酒色,不理州事,徐州政局堪忧,蔡夫人为徐州百万黎庶不再身陷刀兵之苦,犯颜直谏,未果,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铲除**,于法虽然当诛,但于情却不致死!属下肯求刘使君特赦蔡夫人无罪!”

赵昱也起身道:“刑法典明文规定,州牧有特赦之权,对于法当诛却情有可愿之犯可以开释,每年州牧只能行使两次特赦之权,今年刘使君曾行使过一次特赦之权,还剩余一次。蔡夫人贤良淑德,为大义而不惜身,下官也斗胆肯请刘使君特赦蔡夫人。”

刑法典上的确明文规定了做为徐州最高统治者的州牧拥有特赦的权力,只是为了限制州牧将特赦权力不致于滥用,所以就规定州牧每年只能使用两次特赦权。虽然刑法典没有明确规定那一种情形下州牧可以使用特赦,但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州牧也不能甘冒着被天下人诋毁的风险去开释那些大奸大恶之徒,一般特赦权是慎用的。

去年的特赦权就没有使用过,今日年初的时候,东海郡祝其县的一位孝子老父病重,无钱医治,上山去砍得几担柴来卖了些钱欲到药铺为老父抓药,不料在途中被几名无赖将钱抢走,老父因无药医治抱憾而亡,那名孝子一怒之下,提了柴刀便去寻那些无赖报仇,伤二人,杀一人。这件案子轰动乡里,那孝子犯罪当死,后来还是由祝其县令向司刑府恳求免罪,最后刘泽给予了特赦,此事后来也传为佳话。

今年刘泽的两个特赦名额用掉一个,正好还剩一个。按照刑法典的规定,执法人员不得徇私枉法,否则就是罪加一等,蔡琰已经是供认不讳了,铁证如山了,此时司刑署若再包庇和从轻处罚的话,势力会让舆论哗然,甚至遭到各别别有用心的人攻讦,所以赵昱只能是依律裁决,判处了蔡琰死刑。随即贾诩便站了出来,为蔡琰求情,具述蔡琰的良苦用心,恳求刘泽特赦蔡琰。

而赵昱也附议,请求刘泽动用特赦令。

本来大司刑当堂宣判以后所有的人都以为蔡琰已经是必死无疑了,想不到居然峰回路转,刘泽的手中居然还握着这样一张王牌,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刘泽的身上。

蔡琰的生死,就在刘泽的一念之间。

第422章特赦之令

刘泽缓缓地站了起来,向着堂前跪着的蔡琰走了过去。从刘泽坐的位置,到蔡琰的身边,总共也没有几步路,但刘泽觉得这几步路好漫长,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无比,离蔡琰身边越近,心头的压力便越大。刘泽真得很惭愧,是他一手酿就了蔡琰的悲剧,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情迷心窍,何至于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昨夜蔡琴的一通臭骂,骂醒了梦中之人,刘泽发现,自己真的错了,错的是相当的离谱,当他享尽齐人之福,把三妻四妾当成习惯的时候,他忽视了蔡琰的感受,放纵自己的感情,纠缠在往日的情缘之中不可自拨,其实不管是任何时代的女人,她们的心都是一样的,爱的眼中,往往都是揉不得半粒沙子的。

一宿无眠,刘泽在扪心问自己,你究竟爱的是谁?答案永远是唯一的,当年洛水河畔的惊鸿一瞥,刘泽便注定这一世,心中不会再有别的女人,看到此时蔡琰的模样,刘泽的心痛地无以加复,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创造一个悲剧了。

刘泽伸出双手将蔡琰搀了起来,他的心在滴血,悲怆地道:“琰儿,苦了你了。”

蔡琰顺从地站了来,面对面凝视着丈夫,她的娇靥永远都是如花一样绽放着,纵然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要把这份美丽永远地留在丈夫的心底。

“夫君,谢谢你能来看我,纵然这是最后一面。琰儿虽死也无憾了。”

“琰儿,我不会让你去死!过往的一切。全部都是我的责任,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来为我牺牲。”刘泽的目光深情而坚定,执着蔡琰的手,挺直了背,环视着大堂,朗声道:“我以徐州州牧的名义,在此宣布——”

“不——”蔡琰尖厉地大叫一声,阻止了刘泽的话。“不可以!夫君,貂蝉是妾身杀的,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夫君若要给琰儿特赦的话,让天下人如何来看夫君?夫君推行律法,倡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绳不绕曲法不阿贵,律法的墨迹未干。夫君却要徇私枉法,饶恕自己的妻子,那么要律法何用?夫君又如何取信于民,取信于天下?所以夫君万万不可特赦贱妾。贱妾愿以一命而全律法。”

刘泽轻轻地摇摇头,道:“琰儿,曾几何时。我也认为是男儿就应该驰骋疆场上报君王下安黎庶,可在这些没有你的日子。我才忽然发现,你在我生命之中的位子是何等的重要。失去你我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切,功业也罢,声名也罢,我都统统可以放弃,唯独不能让我放弃的,就是你,我生命中唯一最珍贵的东西。”

蔡琰突然间怔住了,她美丽的眸子中闪动着晶莹的泪水,她高昂地抬头着,尽力地不让泪水掉下来。

刘泽深深地吸了口气,凝望着她道:“琰儿,在龙门山的时候,我曾对你许下过诺言,今生永不相负,要用一生来呵护于你,绝不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对不起,琰儿,我食言了,在貂蝉的事上我伤害了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弥补我的过失,琰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蔡琰惶惑地逃开他的目光,她怕她早已下定的决心会在他的目光中崩溃掉,她拼命地摇了摇头,泣道:“不——不可以,夫君并不是琰儿一人的夫君,你还是徐州百万百姓的父母,夫君是成大事的人,将来必建不世之功,琰儿一介女流,轻如鸿毛,何足惜之?夫君若为琰儿一人自毁律法,岂不失信于天下,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只怕夫君的前途堪忧,就连徐州牧的位子恐怕也不得安坐。”

刘泽淡然地道:“琰儿,为了你,我已决意辞去徐州牧的位子,宣布你的特赦令,也就是我做为徐州牧最后一次发号施令了,什么功名富贵,我都不在乎了,只要有你相伴,那怕是布衣粗茶也足慰平生了。”

“什么?”蔡琰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眼睛,失声叫道:“不行!绝对不行!夫君真要如此做了,那儿琰儿先前所做的一努力还有何意思?夫君,琰儿只想做好你的贤内助,但事与愿违,走到今天这一步,琰儿无怨无悔,感君其诚,愿来世再衔草相还!萍妹兰妹年方双十,仪美德娴,有她们侍奉夫君左右,琰儿去之也安心矣。”

蔡琰转头对赵昱道:“法官大人,犯妇有重罪在身,万不适用于特赦之令,恳请法官大人将犯妇立即正法,昭告天下,以明律法之森严!”

赵昱不禁一震,他也不明白蔡琰一心求死是为了那般,所以看了刘泽一眼,迟迟没有表态。

刘泽急道:“琰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蔡琰环视一下四面,道:“夫君,这堂里堂外,有多少的百姓在看着,他们是想看看他们的州牧是不是一个一心为公言出必行之人,夫君若是违了民意,赦了贱妾的死罪,你能对得起这些拥戴你的百姓吗?天降大任于斯人,夫君终究是要创伟业的人,贱妾死不足惜,甘为夫君的铺路之石。”

蔡琰的意思很简单,一心赴死,就要准备要用她的鲜血来捍卫新律法的庄严,试想一下,州牧的夫人都犯罪伏法,任何的人都不会再心存侥幸了,胆敢以身试法了。但如果今天刘泽赦免了她,所谓的律法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所以在蔡琰的心中,她已经有必死的理由,绝不因她一人而断送了夫君的前程。

刘泽泪水朦胧了视线,哽咽地道:“不行,琰儿,绝不可行!”

那边的蔡琴刚刚苏醒过来,此刻又是哭得死去活来。凝儿亦是泪水滂沱,轻轻地咬了一嘴唇,似乎暗暗地下了个决心,向前冲了过去,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冲破膀大腰圆的衙役所拦下的防线,情急之下,不禁大叫道:“法官大人,冤枉——”

赵昱一看喊冤的是先前刘府的侍女现在管亥都尉的夫人,不禁心中一动,道:“何人喊冤?带至堂前!”

衙役让开一条路,凝儿飞快地跑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堂前,高声道:“法官大人,我家夫人冤枉啊!”

赵昱沉声道:“有何冤情,速速报来!”

此时蔡琰则是一脸的惨白,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惊慌,失声叫道:“凝儿,不可乱说!难道你忘了你先前立下的誓言了吗?”

凝儿则是满脸的悲怆,泣道:“夫人,奴婢是答应过您,绝不将此事说出,但现在夫人您命在旦夕,奴婢如何忍心您如此死去,奴婢就算是将来万箭穿心,死于非命,今天也不得不将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如果夫人一定要怨恨奴婢的话,奴婢愿一死报效夫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上堂下,无不对凝儿的这番言语骇然大惊,真若是如同凝儿说的,蔡琰一案,似乎还别有隐情。本来看刘泽蔡琰夫妻二人在那儿互诉衷情,看得众人也是心有戚戚,此时一听这节外生枝之言,顿时都来了精神,翘首以盼。

刘泽一头黑线,虽然他还不清楚凝儿到底隐瞒着何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背后肯定有着惊人的大事,否则蔡琰也不会神情如此紧张了。刘泽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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