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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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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了,什么时候就好上了?”
飞燕满面羞红,倒是潘凤从容的地道:“在凤凰谷的时候。”
刘泽点点头,也只能是在那个时候了,撤离凤凰谷的时候,锦鹰卫便分散到了各地,两个人几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这样吧,飞燕你安排一下长安分署的事,回平原总署报道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棒打鸳鸯的事刘泽可干不出来,何况这两个人又都是自己最亲近的部下,所以刘泽第一时间便决定将飞燕调回到平原。
潘凤和飞燕都面露惊喜之色,不过潘凤旋即道:“主公,万万不可!”
“为何?”刘泽倒很惊异,“你难道不想和飞燕在一起吗?”
潘凤郑重地道:“能和燕妹在一起厮守,自然是属下求之不得的。但长安分署这边离开不飞燕,整个关中和凉州的情报网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暂时无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我们岂可因儿女私情而罔顾主公成就天下的大业。”
飞燕也道:“飞燕多谢主公成全,然长安事务非飞燕莫属。飞燕断然不能擅离职守。”
刘泽也犹豫了一下,飞燕在长安从事情报工作多年,掌握着庞大的情报网,她的离职必然会对长安分署的工作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尤其是在朝庭西迁这个关键时刻,飞燕的作用就更加的显著了,这个时候离开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好吧,暂时也只能让你们劳燕分飞了,飞燕,长安分署的事务以后要逐步地交手出去。将来我一定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谢主公!”潘凤飞燕双双拜谢。
刘泽又对飞燕叮嘱了一番。除了对朝庭的关注之外,从关中和陇右通往汉中的几条谷道也必须列入锦鹰卫的侦测范围,尤其是象陈仓这样的关隘要塞。
飞燕领命,目送他们离去。
此时天光已是大亮。城门已经洞开。不过守城的禁军士兵还是将他们拦住了。原本进城时所有武器装备都是藏在车厢的夹层内的。刘泽的车队也是分批进的城,根本就没有引起守城兵卒的怀疑。但此时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要出城,时间紧迫。根本不容许再藏匿武器,只能是简单地用布包裹一下。
守城门的禁军大声地喝令下马检查,赵云也不答话,亮出银枪,直接将那几个禁军给挑飞了,城门口登时大乱。不过守城门的也不过才几十号子人,根本就连半个赵云都挡不住,更别不说刘泽手下还有百十来人的精锐小队。很快地赵云便杀散了守城兵卒,护送着车驾出了长安城。
一口气行出了十余里,这才停歇下来。刘泽下马来到蔡邕的车驾前,此时蔡邕也掀开车帘下得车来,刘泽拜道:“学生救援来迟,让老师受惊了。”
蔡邕打量着数年未曾谋面的弟子,感叹地道:“今日若非是润德相救,恐怕为师早已是黄泉路上的一缕幽魂了。只是润德远在平原为官,缘何得信能到长安来?”
“学生在平原之时,偶遇一方士,为学生卜了一卦,说有尊长在西,四月有血光之灾,学生料定老师有难,方才前来营救。”刘泽随口扯了个谎,他可不能说自己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蔡邕点点头,道:“周易之术,虽多虚妄,却也有应验者,若非此方士指点,为师只怕难逃此劫,异日润德当为为师引见,邕必登门相谢。”
“那方士云游天下,行踪不定,学生再三询问,亦是不肯告知名姓,老师若想再见恐怕得有机缘才行。”刘泽没办法,只得继续胡扯下去。
蔡邕不禁扼腕而叹。
这时,蔡琰和蔡琴也下得车来。蔡琰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落落大方地款款而拜。
“多谢润德师兄。”吐字如冰粒,声音之中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情感。
比之八年前,现在的蔡琰多了几分成熟和庄重,挺直的腰彰显着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眉宇间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哀愁,没有笑容,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平静的就如那一洼深秋的寒潭,令人生不出半分非分之念。
刘泽心底里一颤,眼前的琰儿与他八年前认识的琰儿还是一个人吗?曾经的蔡琰机灵、活泼、阳光、开朗,言谈举止之中带着几分狡黠,几分鬼灵精怪,但眼前的蔡琰端庄、娴雅、沉静、幽怨,带着几分遗世独立的冷漠。是什么让她有如此之大的改变?是岁月还是命运?
“琰儿,我们既是同门师兄妹,守望相助乃是本分,何须言谢。”
蔡琰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
“姊姊,你平日里不是最常提及润德师兄吗?说他才华横溢、学究天人、仗义疏财、盖世英雄,可现在见面了,却又不吭声了,这是何意?”蔡琴一脸好奇地追问她。
蔡琰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红云,低声叱道:“琴儿,休得胡言。”连说边向刘泽这边瞥了一眼,发现刘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娇靥更为的羞红了。
“润德师兄,舍妹年幼,少不更事,胡乱言语,请多见谅。”
刘泽心情大定,敢情蔡琰的冷漠是装出来的,其实她内心中还是很在乎自己。可为什么她要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呢?或许这就是她的心结所在。
刘泽含笑着正欲开口,忽然觉得脚下的大地起了阵阵的颤动,脸色陡然一变,久经战阵的他一听声音就知道那是马蹄敲击地面产生的震动,而且听声音绝不是几匹马。
“主公,并州狼骑追来了!”斥侯赶来禀报。
并州狼骑?那一定是吕布来了解!刘泽微微一皱眉,问道:“有多少追兵?”
“至少有上千骑。”
众人闻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上千的并州狼骑可不容易对付。赵云昂首挺枪傲然而出:“请主公上马前行,云来断后!”
赵子龙一身虎胆,威急关头,永远都是他挺身而出,刘泽笑笑,这次带赵云来长安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潘凤在旁道:“主公,属下有更好的退敌之策。”
刘泽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说来听听。”
潘凤吩咐手下将五花大绑的王景押到跟前,道:“主公,此人乃王允的儿子,名叫王景,正是他企图在天牢之中谋害蔡公,被属下撞见擒了下来。属下以为以王景为人质,追兵定然会投鼠忌器。”
现在王允在长安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炎炎,把他的儿子捉来当人质,可以说平添了一张护身符。刘泽点点头,潘凤这一手的确漂亮。
并州狼骑的速度很快,还没半柱香的功夫,便已追到了近前,为首一将,浓眉阔额,气宇轩昂,胯下赤兔神驹,掌中方天画戟,不是吕布还有何人。吕布高声喝道:“何方鼠辈,敢劫天牢私放钦犯,还不下马早降!”
刘泽的队伍早已弩在弦刀在手列阵以待,刘泽纵马而出,微微一笑道:“奉先兄,别来无恙否?”
吕布悚然一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刘泽,不过很快他神色如常,道:“原来是刘太守,你不在平原逍遥,却潜到长安,意欲为何?”
刘泽大笑道:“董卓已诛,奉先兄弃暗投明居功至伟,既然我们都高竖讨董大旗,又何须刀兵相见?”
吕布冷哼一声道:“董卓虽除,余孽未清,侍中蔡邕乃董卓亲信,为虎作伥,被王司徒下在狱中正待处决。你刘泽既是身为讨董联军一分子,反而要营救董卓党羽,是何道理?”
“奉先兄此言差议,蔡侍中入朝为官乃是被董卓胁迫所致,并非出自本心,何况蔡公乃当世大儒,仁义为怀,并不曾为董卓设一谋一计,害一民一卒,何来为虎作伥之说?”
“废说少说,吕某也是奉王司徒之命行事,是非曲直,到了王司徒驾前自有公论。刘泽,识相的就交出蔡邕,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刘泽淡然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蔡公既为家师,蒙受不白之冤,做弟子的焉有不救之理?若是罔顾人伦、泯灭孝道,与禽…兽何异?”
刘泽的最后一句话,矛头直接就指到了吕布身上,吕布先后拜丁原和董卓为义父,之后却亲手杀之,这不正是罔顾人伦、泯灭孝道吗?这禽…兽二字听起来十分地刺耳,吕布就算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吕布不禁恼羞成恼,厉声道:“刘泽,虎牢关下让你捡了条小命回去,算是便宜了你,今日长安城外,看你如何插翅而逃?”
第276章挟持人质
说着,他高高地举起方天画戟,正待指挥狼骑发动攻击。
赵云傲然而出,立马横枪于阵前,喝道:“吕布休得猖狂,有赵云在此,休得伤我主公一根汗毛!”
吕布视之,正是和他在虎牢关前不分轩轾的赵云,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吕某的方天画戟之下从无游魂,今天你就是想走也走不得了。”
正欲上前厮杀,刘泽微微一笑道:“吕温侯,你何须如此性急,你且看看,这是何人?”刘泽吩咐将王景押到阵前。
“吕温侯,我是王景,救我!”王景一到阵前,生怕吕布认不出他来,远远地高声呼叫道。
吕布视之,大禁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王景竟然会落到刘泽的手中,更没想到刘泽居然会以王景为人质来做要挟。
“好卑鄙!好无耻!刘泽!吕某本来还将你视做一个英雄,今日之后,看来只能算做下三滥之流了!”吕布高声喝骂道。
刘泽不以为然地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而矣。王景企图谋杀蔡公,早就该千刀万剐了,百死莫赎其身,在下正是看在为国尽忠的王司徒面上,权且留他一条性命。既然吕温侯一再咄咄相逼,那倒不妨将王景的尸首带回去给王司徒。只可惜王司徒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情此景,不知吕温侯做何感想?”
吕布气愤异常,本来以为今日可以一血虎牢之耻,却不想刘泽却还握有杀手锏。捉了王允的儿子当人质,真要他有些投鼠忌器,虽然他和王允不是一路人,但为了杀董卓走到了一起,多多少少也要讲点同盟之谊,何况现在董卓残部的势力蠢蠢欲动,如果因为王允儿子的事两人翻脸的话可是不明智的。
但吕布有些不甘心,说实话他对追杀蔡邕并不上心,如果不是王允一再下令的话他根本本就懒得出城。但刘泽却是他平生的一大仇敌,今天如果能在长安城外诛杀刘泽的话。可算是一桩快事。
吕布还在权衡要不要管王景之际。李肃在旁道:“温侯三思,切不可意气用事,王公子落在他们手中,一旦有闪失。王司徒面前可不好交差。”
吕布这个人耳根软。想想也是。只好放弃追杀刘泽的念头,愤恨地道:“刘泽,这次便便宜了你。只要你放了王公子,吕某绝不再为难于你。”
刘泽呵呵一笑道:“放了王景?吕温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王景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我这一干人马的性命都维系在他身上,就凭你两句话我就放人,可能吗?”
吕布牙关紧咬,发誓赌咒地道:“刘泽,吕某对天立誓,只要你放过王公子,吕某以性命担保你们的生命安全!”
“很遗憾,吕温侯,你的人品在下信不过,在没有绝对保证安全的情形下,王景我是不会放的,我会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点释放他,至于是何处?可能是在关中,也可能是在洛阳,说不定到了平原郡也未尝可知。”象吕布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信他除非脑袋进水了。
吕布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李肃拉着,早就冲上去和刘泽拼命了。“刘泽,我决不容许王公子消失在我眼前,否则谁又能保证你不会撕票?”
“是的,我不会给你类似的保证。但是吕温侯,你没有别的选择!”刘泽剑眉微扬,笑意盎然,“如果你不信,大可前来一试,刘某的项上人头你未必能拿走,但王景的人头绝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你——”吕布单手持戟,遥指刘泽,怒不可遏。
刘泽悠然地道:“吕温侯,恕不奉陪,告辞了。”下令队伍缓缓而退,又大声地吩咐潘凤:“子仪,你来亲自操刀,若吕布敢追上一步,就割掉王景的一只耳朵,若敢追上两步,就砍掉王景的一只手,他若长追不停的话,一刀刀将王景给我碎剐了!”刘泽故意将声音讲得很大,对面的吕布估计也听得一清二楚。
“诺!”潘凤拿起手中的刀,搁在王景的耳朵上比划了一番,吓得王景魂飞魄散,连声地大叫:“温侯救我!温侯救我!”
锦鹰卫已经遵令缓缓地向后撤退,第一拨队伍已经护送着蔡家的车驾离开了。刘泽意味深长地瞥了吕布一眼,拨转马头,缓缓离去。潘凤不理会王景的嚎叫,将他押在了马上,边走边瞧吕布的动静,手中的刀一直没有离开王景的耳边,一旦吕布有任何异动,他绝对会毫不迟疑地割掉王景的耳朵。
赵云则是凝神静气,默默地手握银枪,守护在整个队伍的最后边。
吕布此刻真得抓狂了,说实话,王景的生死他才没有半点关心,但和王允的合作关系他却不得不考虑,这一路追杀下去,沿路拾回王景的零碎残肢,王允那边真心无法交待。
李肃拉着他的马,怕他一个冲动便冲了上去。“温侯息怒,大局为重。”
旁边的一个军侯忽然地冷笑了一声,吕布正在气头上,勃然大怒道:“你笑什么?”
那军侯赶忙向吕布赔罪道:“温侯勿怪,小的笑那刘泽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大祸临头。小得有一计,定然可以将刘泽诸人的人头奉上。”
吕布大喜,急急地道:“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那军侯道:“刘泽欲归关东,必走潼关,在潼关驻军的正是董卓女婿牛辅,因王司徒杀了董卓,对王司徒恨之入骨,正在招集人马准备报仇。他若是听说王司徒的儿子到了潼关,又岂会让刘泽他们轻易过关,必杀之而后快!温侯只须将王景东去的消息散布出去,刘泽等人必定是飞蛾扑火。”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不过,王景恐怕就难幸免了。”
那军侯一脸的谄笑,道:“王景的生死,想必温侯也并不在意,温侯在意的,不过是王司徒而矣。就算王景死于牛辅之手,与温侯也并无半点关系,温侯又何必芥怀?”
吕布哈哈大笑道:“不错,果真是妙计。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河东解县秦宜禄。”
“很好,本侯便升你为军中主薄。”
“多谢温侯,小的必效犬马之劳!”秦宜禄狂喜,小小地献了一计居然能连升几级,吕布当年可就是并州军的主薄,看来自己的前途真是无限美好了。
离开了长安,一路向东,行出了数百里,侦骑回来禀报,吕布果然没有派兵追来,众人都长吁了一口气,且不说吕布的悍勇天下无敌,就是他身边的数千狼骑也绝对难以抵敌,幸亏潘凤顺手捉了王景,才让原本危机重重的局面柳暗花明。
刘泽吩咐将王景带过来,命人给他松绑,拱手道:“王公子,方才情急之下,不得不将王公子扣为人质,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王景倒是愣住了,方才刘泽还是要打要杀要胳膊要腿的,这么一回功夫就变得如此谦和有礼了,难不成他还有什么诡计不成,忙连声道:“不敢不敢,小人有错在先,难得刘太守大人大量,小人谢过刘太守不杀之恩。”
刘泽微微一笑道:“我与令尊曾同在豫州军中为官,在下非常敬重令尊的为人,刚正不阿、尽忠尽职,此番诛灭董卓更是为匡扶汉室立下不世之功,如此忠直之士,我安敢害其子孙?王公子,回去后代我向令尊致歉,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令尊不要见怪。在下尚有一言请转告令尊,得饶人处且饶人。告辞。”
王景不禁狂喜,刘泽要放他了,连忙拱手称谢:“多谢刘太守。”
潘凤微微一皱眉,王景可是他们手中唯一的护身符了,现在尚未脱离险境,纵虎归山的话恐怕是后患无穷,他以目视刘泽,刘泽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开口,潘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景虽然被释放了,但这里荒郊野外的,真要让他走回长安去不知得走到何时,他目光投向刘泽,想问刘泽要一匹马。
可刘泽根本就没有给他马的意思,放掉王景可以,但不能让吕布得到消息,否则以狼骑的速度,追上来只是时间的问题。王景没马,走着回长安的话,至少也得几天时间,就算他中途可以遇到车马,那至少也得一两日才能让吕布得到消息,这个时间给刘泽他们的撤离就很充裕了。
刘泽没有开口,潘凤倒是瞪了王景一眼,喝道:“还不快滚!”
王景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就向西跑去。
看着王景远去,潘凤疑惑地道:“主公此时放掉王景,是否——”
刘泽微微一笑道:“你们认为现在放王景有点早?其实不然,此地已出了王允和吕布的控制范围,再往东走,便是牛辅的势力范围,现在牛辅急欲给董卓报仇,与王允吕布仇深似海,再拿王景当人质,只怕是适得其反。王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早点放掉也算是给王允卖个人情,吕布就算得到消息,我们也已进入了牛辅的防区,他也未必还敢再追来。”
第277章转道渭北
“主公料算如神,我等心折。”潘凤佩服地道。
刘泽却是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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