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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清扬)-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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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哈哈大笑道:“看来这就是一场误会了,蔡公乃当世大儒,家有万卷藏书倒真是不假。本将军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袁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转身径直离去。

张邈和张超两兄弟本来以为能打着秋风,帮了半天腔,结果刘泽整出一堆书来,搞得他们灰头土脸地,见袁术离去,也觉自讨没趣,虚言了两句溜了。

刘岱这回可糗大了,颜面尽失,也准备开溜,刘泽却不依不饶地将他叫住了。“哎,刘刺史别忙着走,你不是想分一杯羹吗?既然来了必不可空手而归,怎么也得挑几卷书回去才是。这些书虽然是蔡公的,但家师若知刘刺史也喜好读书,必甚为欣喜,定然不怪我这个弟子随便赠书旁人了。”

刘岱面红耳赤,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蔡公爱书天下尽人皆知,在下岂肯夺蔡公之爱。”

乔瑁在旁出言道:“刘向曾有言‘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既然润德盛意相赠,公山兄倒不妨挑几卷读读。”乔瑁素来与刘岱不和,此时不免挖苦了几句,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意直指刘岱愚蠢。

刘岱闻言勃然大怒,目光怨毒地扫了乔瑁一眼,拂袖而去。

乔瑁也向刘泽告辞,刘泽隐隐有些担忧地道:“刘岱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方才乔太守出言讥讽,其必迁怒于君,乔太守还是需小心才是。”刘泽可记得历史上关东联军散伙之时,正是刘岱杀了乔瑁。

“无妨,乔某与刘岱素有嫌隙,这点小恩怨算不得什么。告辞了。”乔瑁不以为然地说着,和刘泽拱手而别。

管亥面有得色,道:“主公,看那袁术和刘岱的脸,就跟吃了苍蝇一样,真痛快!不过主公咱们拉这么多竹简回去干嘛,烧火用吗?”

刘泽几乎有抬脚去踹管亥屁股的冲动,烧火用?这里面的藏书大多是孤本绝本,要搁到后世,件件都是价值连城。可是在这乱世之中,就连袁术刘岱这些有文化的人都弃之如敝履,更何况象管亥这种大字不识多少的粗人呢。刘泽叹了一声,下令将大车全部拉回军营。

贾诩也看到了,却有忧虑地道:“主公这一回合交锋让对手是抱头鼠窜,虽是畅快,但却与袁术刘岱等人结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宁犯君子,不惹小人。”

刘泽倒是呵呵一笑道:“无所谓,反正关东联军散伙在即,以后是敌是友,未尝有定论。”

贾诩眼前一亮,主公以前就曾断言黄巾必乱,诸侯必起纷争,今天他这话肯定也是有的放矢。“董卓西逃,却并未被灭,天子尚在劫难之中,讨董大业岂可半途而废?袁绍其人虽无雄才大略,但国仇家恨也不应该轻弃?”

刘泽摇摇头,道:“曹操兵败函谷,几乎是全军覆灭,孙坚去留也是未知之数,联军之中的主战力量就此殒落,余者庸庸碌碌,除了相互倾轧之外再无本领,分崩离析恐怕就在眼前了。”

贾诩默默地点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不知主公下一步如何打算?”

刘泽淡然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静观其变。”他回身吩咐道:“传令诸营,马不离鞍,人不卸甲,全军戒备。”

越是到最后关头,越不可松懈,诸侯内哄的苗头已经出现了,刘泽不得不防犯于未然。

管亥领命,自然遵令行事。

随后刘泽命令潘凤给张机安排住处,以上宾之礼待之,并派专人予以保护。

曹操收拢残兵,也在伊水边扎营,刘泽赶过去的时候,也许是人手不足,曹操的营帐还未完全立起来,满营的伤员病号,士气萎靡。曹仁和夏侯渊黑着脸指挥未受伤的兵卒扎营安寨,见刘泽过来,很是客气地施礼。

刘泽问清了曹操所在的方位,自有传令兵一路小跑地去给曹操报信。

曹操大笑着迎了上来,战袍上血迹斑斑,还未来得及更换。

“润德贤弟,还是你的马快,比我早上两个时辰回了洛阳。”

刘泽看看了曹操的营寨,道:“不知孟德兄下一步有何打算?”

曹操倒没有半点颓废的情绪,朗笑一声道:“这次函谷之战,我带来的东郡子弟,尽数皆没。不过败就败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听说丹阳民风彪悍,民多尚武,我计划去丹阳再募些兵来,想打董卓,没兵可不成。”

“孟德兄虽败志不丧,真英雄本色!”刘泽对曹操那是真心佩服,一般人经此一役之后早就一蹶不振了,而曹操却是坦然面对,发奋图强,打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而失去了斗志,三国的第一强者果然有着王者风范。

曹操笑了笑道:“什么英雄本色,愚兄现在可真如丧家之犬一般了。”

第253章孙坚离去

这时,下面的人过来禀报:“孙坚孙文台与袁车骑闹了起来,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得众诸侯劝勉才各自退兵。孙文台愤然拨营而去,欲回江东,现已至伊水桥。”

就在昨日曹操和刘泽在函谷与董军激战之际,孙坚率军在洛阳宫室废墟上打扫整理,有手下的军士发现一口井中的五色毫光隐现,报于孙坚。孙坚唤过军士,点起火把,下井打捞,发现了一具妇人的尸体,旁有一匣,打开一看,乃是一方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面刻着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程普见识广博,告诉孙坚,这个玉玺正是传国玉玺。面对这镇国之宝,孙坚在这一刻产生了贪念,要不说旷野拾巨金,密室遇艳妇,是人品格的试金石,孙坚显然没有跨过心理的这道坎,在程普、韩当、黄盖等部下的怂勇下,孙坚决意将玉玺藏匿,开始做起他位登九五的梦来,严令手下军士不得泄露,准备回江东图谋大事。

但事情千算万算,却也漏算的时候。孙坚的军中,有一士卒是汝南人,乃是袁绍的同乡,本来就有投靠袁绍的打算,此番事件之后,认为他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连夜悄悄地溜出了营地,禀报了袁绍。其实这也是孙坚心慈手软,如此重宝,他都起了贪心,更何况其他人,要不历代建皇陵的工匠士卒,皇陵建成之日便是他们丧命之时。孙坚若是心狠手辣的话。将当时在场的全部兵卒坑杀,自然也没有这个祸患。但平时孙坚体恤部下,爱兵如子,根本就没想到要杀人灭口,留下了天大的祸害。

结果自然是孙坚与袁绍对峙于大帐,袁绍要孙坚交出传国玉玺,孙坚矢口否认,最后搞到了剑拨弩张的地步,众诸侯苦苦相劝,才算没有动起手来。

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孙坚干脆拨营起寨准备回江东了。而袁绍又岂肯善罢甘休。秘密地差心腹之人连夜赶往荆州,教荆州刺史刘表半路截杀。

曹操和刘泽得到消息,出营视之,见孙坚引一军开拨过来。拱手道:“文台为何不告而别?”

孙坚素于曹操、刘泽相善。乃下马道:“是孟德、润德二位贤弟。袁绍欺人太甚!我军中有一小校。由于违反军纪被我责罚,故而逃到袁绍处诬陷我私藏传国玉玺。袁绍身为盟主,不详查事端。反而听信一面之辞,大营之中,于我发难。我孙坚何等样人,岂可贪图宝物而失了信义二字?当场我便立下重誓,如果私藏玉玺,异日必万箭穿身而死!可袁绍只听信小人信口雌黄之言,苦苦相逼,我一怒之下,拨剑相对,得众人相劝才算罢手。既然袁绍不相容,孙某也就只能不告而别了,这天下之大,岂是他袁绍一手能遮了的?”

虽然孙坚信誓旦旦,但曹操又岂是他轻易能瞒得了的,毕竟此事疑点重重,不是单凭孙坚发个毒誓就能澄清的。但曹操却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文台不必心急,也不必这么急着离去,待会儿可随我去本初那里理论,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曹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还文台一个清白。”

孙坚面露迟疑之色,摇头道:“孟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坚早已寒心,坚与董卓,素无仇怨,只因为国家社稷,才甘冒刀矢之险讨贼兴汉。他袁家本与董卓有着灭门之祸,却不思复仇,高垒不战,包藏祸心,前者袁术克扣粮饷,陷我军于绝境,为徐荣所败,今番袁绍听信小人谗言,苦苦相逼,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去意已决,孟德就不必再劝了。”

刘泽心里明白,孙坚此番得了玉玺,犹如困龙思归海,这洛阳肯定是留他不住了,也就不再相劝,拱手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既然文台兄去意已定,我们也就不好相劝了,青山不改,还望我们能有相会之日。”

孙坚回礼道:“多谢润德贤弟,后会有期。”

曹操本来还想再劝一番,但刘泽都如是说了,他也只好放弃,叹道:“联军少了文台这样的悍将,如失一臂,这讨董大业必将难以为继。既然文台去意不改,操在营中略备薄酒,为文台及诸将饯行。”

孙坚婉言相谢:“孟德盛意坚心领了,只是坚此次回乡,携带家眷,如此讨扰,多有不便。”此番孙坚离开长沙北上,就没打算再回去,自然老婆孩子都带在身边,先前一直住在鲁阳大营,后来才迁移到洛阳的。

曹操哈哈一笑道:“你我既为兄弟,尊夫人即是吾嫂,令郎即是吾侄,又有何不便?”

孙坚乃唤过其妻吴氏及长子孙策次子孙权与曹操、刘泽相见。吴氏怀抱一婴与曹操刘泽见礼,落落大方。其长子孙策年约十七,却生得虎背熊腰,英气勃勃,一副少年英雄模样,次子孙权虽然只有**岁,但也举止从容,神态自若,更兼容貌奇伟,骨格非常。孙策孙权上前拜道:“小侄策(权)拜见二位叔父。”

曹操抚髯大笑道:“真是将门有虎子,前途必不可限量。”

这时,吴氏怀中婴儿却啼哭不止,哭声嘹亮,引得众人人人侧目。吴氏连摇带哄,那婴儿一直哭闹不止。吴氏面露歉意地道:“香儿原本极是乖巧,今日不知何故,啼哭不止。”

孙坚示意吴氏将婴儿抱回去,刘泽鼻端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不禁道:“为何会有异香扑鼻?”

孙坚大笑道:“我这个女儿初生之时便遍体生香,我甚怜爱之,乳名便唤做尚香。”

刘泽心中一动,不禁多瞧了几眼,说来也怪,小尚香看到刘泽,乌黑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个不停,也不再啼哭了,蹬着小腿,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想让刘泽抱她。吴氏见状,便将小尚香递入刘泽的怀中。

小尚香在刘泽的怀中,却是相当的安静,依在刘泽的胸前,动也不动。刘泽抱着小尚香,前世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扑面而来,想挡也挡不住,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了。

曹操大笑道:“想不到令千金与润德竟是如此投缘,文台兄,令爱若还没有许配人家的话,倒不如将来嫁给润德为妻如何?”

古时指腹为婚的比比皆是,曹操说孙尚香是否许配人家倒也不算是唐突。孙坚含笑道:“若能得润德这般英雄为佳婿,足慰平生。只是小女尚在年幼,象润德这般俊才,天下佳人趋之若鹜,只怕小女没有这个福份。”

刘泽大窘,虽然古代人谈嫁论嫁并不太讲究男女的年龄差距,但曹操给他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牵红线,无论如何让他也无法接受,急忙将小尚香交抱还给吴氏,瞪了曹操一眼,道:“孟德兄,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吧?”

曹操抚髯长笑道:“姻缘天定,润德与孙小姐是否有缘,也未尝可知。呵呵……”

笑过之后,众人也没有把这件事再当回事。曹操命人备下酒宴,请孙坚一家及其部将程普、韩当、黄盖入坐。

酒至半酣,论及天下大事,众人皆是唏嘘不已。孙坚更是涕泗横流,仰天长叹:“自长沙起兵讨贼伐逆,我大小身经数十战,江东子弟,半数殆亡,讨贼未成,我亦有何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宴罢,孙坚告辞而去。刘泽也默默地与曹操拱手而别,返了自己的军营,其时已是暮色沉沉。

回营之后,潘凤神色有些凝重地禀报道:“主公,据军医报告,敌将徐荣伤势比较重,肩胛骨被刺穿,失血过多,恐怕挨不到天明了。”

刘泽暗暗皱眉,徐荣虽然算不得什么一流名将,但也是刘泽极为看重的将才,要不然也不会让人从几百里外把他抬回来,若是就这么折损了,岂不可惜。

“走,看看去。”刘泽急急地向后营走去,刚走几步,忽然想了起来,名医张仲景不正在他的军营之中吗,便吩咐潘凤道:“你速去请仲景先生去后营。”潘凤领命去了张机宿营处。

“情况如何?”刘泽一进去后便张口问道。

“回主公,属下已经尽力了。”回话的是辎重营负责医疗救护的医官,神色有些愧疚。

刘泽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了徐荣的榻前。

徐荣面色惨白如纸,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看起来极为虚弱。他看到刘泽走了过来,喘息了一下,道:“刘将军,徐某已是将死之人,你就不必再费心了。”

刘泽没有应他的话,而是开口问了一句:“徐将军是幽州玄菟郡人吧?”

徐荣没想到刘泽会问到这个,下意识地点点头,道:“不错,正是。”

“某乃幽州涿郡人,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同乡了。”

“刘将军乃是汉室宗亲,帝王贵胄,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岂敢高攀。”徐荣冷冷淡淡地说道。

第254章颐气指使

刘泽倒是略为有点惊讶,看来这个徐荣不简单,十几路诸侯的身份背景他倒也查得是一清二楚,不光知道刘泽是幽州涿郡人,就连他的宗亲身份都了若指掌,显然在情报方面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徐将军谬赞了,在下虽是汉室之后,却也家道中落,落魄已久,哪里还算得上什么帝王贵胄,与徐将军的出身也相差无几。”

徐荣没有理会刘泽的拉家常,平淡地道:“如果刘将军是想劝徐荣投降的话,那还请免开尊口,忠臣不事二主,今日为你所擒,但求速死!”徐荣很明白地就看出刘泽的企图了,没等他出口,断然先予以拒绝。

刘泽微微一笑,道:“自古燕赵多义士,徐将军也算难得的忠义之士。不过在下认为这效忠的对象也应该是值得效忠之人,象董卓这般倒行逆施、弑君灭国、残害生灵、暴戾不仁的主公,徐将军若是背弃国家效忠于这样的乱臣贼子,那也只能是愚忠死孝了。”

徐荣没有反驳刘泽对董卓的评价,只是淡淡地道:“徐某不过是一粗人,行伍出身,什么国家大义也不甚了然,只是董相国对徐某有知遇之恩,唯死而报之。”

虽然徐荣口称准备以死而报董卓,但从言语之间,显然他对董卓的残暴行径也并不赞同,若真是对董卓死心踏地的话,一听刘泽辱及董卓,必然会怒而反驳,但徐荣不仅没有反驳。神情之中略略带有一丝无奈之色,看此情形,刘泽便已心中有数了。

历史上的徐荣在董卓死后,归顺了以王允为首的朝庭,并在与西凉叛军的作战中以身殉国,可见非西凉嫡系的徐荣并不是死心踏地的与西凉军穿一条裤子。

刘泽不以为然的笑道:“董卓虽号称枭雄,但却无识人之明,任人唯亲,其弟董旻懦弱无能,却任职左将军。爵封列侯。吕布投降之后。寸功未立,只因会叫干爹而晋封都亭侯中郎将骑都尉。号称西凉五猛之首的牛辅可谓是常败将军,逢战必败,未尝一胜。却也深得董卓器重。重兵在握。究其原因,还不就是他做了董卓的女婿吗?徐将军战功卓著,败孙坚、杀李旻。却依然在中郎将中叨排末席,未得封侯。论功劳,论战绩,牛辅、胡轸、吕布之流再怎么也不该排到你前面,可事实则恰恰相反,就这是董相国对你所谓的提镌和器重?”

徐荣半倚在榻上,全身虚弱无力,摇摇头道:“徐某能得到今日的地位全是董相国栽培所至,在下早已知足。”

刘泽摇头冷笑道:“董卓其人,老奸巨滑,你徐荣若是无可用之处,又岂会留你?此番董卓西撤,手下能征战惯战之将比比皆,为何独派徐将军你一人断后?道理很简单,你徐荣并非出身西凉的嫡系,董卓从来也没有将你视做心腹,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丢的弃子而已,以数千兵马伏击数万联军,就算侥幸能胜亦难逃败亡。而事实也恰恰如此,徐将军此次战败你自已以为会是偶然的吗?”

徐荣愕然了,哑口无言,他默默地咀嚼着刘泽的话,心底之中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此次断后伏击的任务是九死一生。一直以来,作为西凉军中唯一的非西凉嫡系将领,受到的排挤和歧视从来没有少过,他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为了报答董卓的知遇之恩,他无数次的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从无怨言。但刘泽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弃子!一点也没错,在董卓心目中,他的确是一枚无足轻重的弃子,随时地可以被抛弃。

他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是与不是,又有何用?反正徐某已是将死之人,言之无益。”他此时已是气息微弱,虚弱无力。

刘泽微微一笑道:“有神医仲景先生在,你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说话间,潘凤已引了张机匆匆地赶了过来。

刘泽拱手道:“深夜还要叨扰仲景先生,在下真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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