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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扭头就走，杨东方喊道：“回来，把一班也带过出去，记住纪律，谁敢犯纪，就地格杀无需禀报。”

　　“是，老大！”

　　和尚走后，杨东方这才让人将王家老小全押到后间的一座小杂院关起来。

　　天色很快放明，王家堡也从****之中安静下来，逃散的民勇并未过多的挣扎悉数捉了回来，同样关在王家大院，与王家老小紧邻一道墙。

　　“报告伤亡情况。”安定下来之后杨东方首先做的依然是查看战损。

　　朗武不敢先回应，和尚却没有这个顾忌，站出来回道：“死了一个，重伤了两个，轻伤七八个人，主要是破王家大院的时候，王家的私奴拼了死命，兄弟们才挂了彩。”

　　杨东方这才知道，为什么王家大门的地方死了十来个人，血染了大片。

　　私奴很大程度是家奴，是私人产品，主家要其去死，不敢不从，这让他想到了那晚跟唐友耕的战斗，怕是唐家军里就有不少私奴吗？不然战斗力没那么强。

　　“爷！我这里死了两个，重伤了二个，轻伤了三个，还有一个。。”朗学武讲到最后越来越小声，气势有点弱：“还有一个没受伤。”

　　“哦！怎么就一个没有伤着，其它的都挂彩了。”杨东方也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双眼如刀盯了过去，朗学武不敢隐瞒吞了口水道：“还有一个在冲锋的时候害怕，冲到一半就趴地上了，是后来跟着爷后头进来的。”

　　“嗯！”杨东方听到这里笑了，像是在等着这种事似的，不怒反笑，这一幕更让郎学武惊恐，这半个月来的相处，他算是知道了，这位爷可不简单。

　　“死了那两位回山之后厚葬，给他们俩立块碑，每人赏五百两，打听一下他们的家人，托人寄代回去。重伤的每人二百两，轻伤的一百五十两，不用在回俘虏营了。”赏完这七人，杨东方哼出一气：“最后那个先绑了，回去之后当着所有俘虏营的面枪毙了。”

　　“对了，这一次小班表现不错，郎五进攻积极，回去后就管理俘虏营吧，我估摸着俘虏营要增加很多人了，不知道你管得住吗？”杨东方拍了郎五的肩膀，本来杨东方一米八的个就比他高了半个头，一拍就更是高出一大截。

　　郎五险些没有摔倒，听明白任命之后，激动的跪在了地上，抱着杨东方的双脚就感恩戴德好一阵马屁夸了起来。

　　俘虏营肯定要胖好几圈，就王家这民团至少都捉了四百人，照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能做回千总了，朗学武能不激动吗？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杨东方把他当成自己人了，以后不用担心杨东方背后一刀宰了自己。

　　赏罚了小班一众人，等朗武等人离去，杨东方对着早就憋了半天想要说话的和尚抬了抬手：“坐吧，辛苦一晚上了，刚才你就想说话，现在想说什么就说吧。”

　　“老大，这样厚赏这些土匪跟朗旗子是不是有点不妥，自家兄弟还没有赏呢！”


第十八章　与民无犯，与民为善


　　第十八章与民无犯，与民为善

　　“嗯！铁十三，你真这样想。”

　　“是！老大，应该先赏自家兄弟，毕竟兄弟们也是刀里来，血里。。呃！老大你叫我。。”和尚是个直爽的人，脾气耿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对于杨东方赏朗学武有点愤愤不平，竟管杨东方是自己的老大，是长官，他还是敢直面道来。

　　不过后知后觉才发现，刚才杨东方喊了他的真名，一时语顿了。

　　老大好久没有唤过自己的真名了，不就是喊着和尚亲切吗？难道老大真生气了，老大不是这样量小的人呢！

　　“哎！”杨东方叹了一口气，微微则了则脸，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温怒：“如果李和在这里，他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不必非要用兄弟们的性命去死拼，在我眼里，自家兄弟的性命难道还抵不上那几个臭钱吗？”

　　李和就是胖子的真名，家里本是杀猪的，惯能计算，心里时常会有个算盘打来打去，心思也活跃，往往一点就通，和尚也知道。

　　此时杨东方拿来当例子，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是自己没有开窍，老大这是气自己反应慢呢？并非是真生气，我就说麻，老大不是量小的人。

　　“老大，你不早说，害得小和尚我瞎操心。”和尚可没有朗学武那种谄媚的功夫，是也，傻笑两声，摸着大光头脸色愧欠。

　　杨东方站了起来，无语的摇摇头：“现在明白过来也不迟，而且我就喜欢你这瞎操心的性格，哪天小和尚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话了，没准就成了老方丈了。”

　　“老大，小和尚我是少林俗家弟子，不会打禅机，做不了方丈。”

　　“滚！越说你还真来劲了，去给我清点王家的仓库，打下狼窝，总要知道它们叼了多少羊羔。”杨东方一脚把和尚踢了出去，然后带人操家的干活，收刮起了王家的财富。

　　清点是没那个功夫了，反正王家富可敌县，粮食仓库两座，里面不下15万石（为了方便阅读，合于计算，本书一石统称一百斤，后不在表。）。

　　除了粮食还有两个小仓库，一个里面是各色兵器上千件，尤其是上好的箭簇一百捆，一捆一百支。黑火药二十箱，乃是传门用来供应那十几杆老火枪，年初时才购买的，一并便宜了杨东方。

　　还有一个是地下仓库，存储着鸡鸭鱼肉，里面修得极深，四周还用冰块围砌好，听说这些冰块乃是冬天结冰之后，从河水里掏出来存好的，在地窟之中常年不化。

　　“哈哈，发了，发了，系统收进去，快快都给我收进去。”

　　收获很丰富，不亏是豪强世家，这点家底还是有的。

　　“叮，恭喜宿主，空间存贮已满，系统自动升级为2，你的存储空间将提升到50万立方米，你一次可单向传输最大10万立方米，距离不得超过5公里，每次传输消耗50威望值。”

　　“那我目前有多少威望值？”

　　“宿主攻破老鹰山获得威望值146点，此次攻破王家保获得威望值300，目前威望值一共528点。”

　　好像能用不少次呢？

　　这时冰冷的系统又提示道：“提醒宿主，下一级提升需要消耗威望值1000，提升等级3之后，存储空间可以扩大为400万立方米，传输距离可达50公里，且为双向传输。”

　　“什么是双向传输？”知道3级之后的福利，杨东自己都震惊了，存储空间400万立方米那得多大？50公里！一次可以直接从大山里送到县城里面去了。

　　换句话说，如果自己拿下县城，只要有足够的人手防御不被清军攻破，就根本不用怕湘军的铁通围城战法。

　　“所谓双向传输是相对于单向而论的，单向是指宿主在某一地点设立坐标，然后在有效距离之内从已方向此坐标传输物资，而不能从坐标点向自己所在位置运输物资。”

　　杨东方一下子明白了，所谓双向就是自己不仅可以向坐标点传输物资，还可以从坐标点向自己的这边也传输物资。

　　相对于以往被动的系统属性，这样一搞就灵活方便了，一但提升到3级，就不仅是可以支援，还能被支援。

　　，杨东方让朗学武挨个提审王家人，很快也找到了王家最重要的金库。

　　里面的宝贝不少，黄金一百条，白银二十八万两，铜钱通宝数万枚，古董玉石若干件。

　　总之一句话，打下王家堡就发财了，就跟得了一坐金山类似，这不能不让杨东方想起了古往今来，武装部队没钱了就老爱打地主的主意。

　　破一家就有军响了，感情是极有道理的。

　　当然王家更重要的东西是不动产，比如宅院，田地，山林，县城的店铺，一些商队的股份，这些可都是金蛋可以源源不断的为王家充血，维系着王家一族的奢侈生活。

　　王家堡经过一场血色洗涤，街巷之间空荡荡，没有哪个百姓出来溜达，全数躲在屋子里向外观望。

　　刚食早饭，用简单的红薯配上酸菜拌辣椒酱对付了两口，张铁汉忽然听到巷头传来打锣声，喊着出门到王家祠堂的大平地上集合。

　　喊话的是王家老管家的儿子王小贵，张铁汉听得分明，脸吧皱起，露出纠结之色，一面不想去怕被捉去当土匪，一面又怕惹恼了土匪，来害家人。

　　“当家哥，这土匪攻进了王家堡，王家洗白老，你去哈不去，要是不去，会不会杀头哈。”张铁汉的的老伴急道，四十岁的面容已经被生活给风霜得褶皱得如同六十老嗡，面色本就苍白，此时因为担忧更显惨白。

　　张铁汉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停了啃食的红薯，一眼无肋的望着他。

　　思绪了一会，张铁汉捶了捶桌面，右脚不自然的狠踩了两下，似乎有一块大石头砸下来，这才拿定主意，狗/日/的，去就去吧，大不了拉去当个老土匪，帮着这群祸害打打铁，不杀人便是了。

　　刚有了主意，听见门外有了呼喊：“铁汉家哥儿，快儿出来，快儿去王家祠堂，土匪正在分粮食哈？在不领就怕美得了。”

　　“啥子唉！分粮食？”

　　喊话的是隔壁的老邻居了，同是穷苦人家，当是不会骗耍自己，可是土匪咋个会分粮食呀，没有抢粮已经是烧脑壳香了。

　　杨东方却实是在分粮，他让人打开了王家的一座粮仓，敲锣打鼓的派人去通知，为了避免被排斥，还特别挑出了王家老管家的小儿子，为的就是号召百姓前来。

　　这一次攻下王家堡，所有部下都很克制的完成了自己定下的三大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实实大大的与民无犯。

　　但是刚刚受惊的百姓还是有些害怕的，因为陌生麻！所以接下来他要与民为善。

　　这第一善就是发粮，百姓疾苦，如今夏稻未成熟，吃的都是杂粮浆果草根，如果有百八十斤大米，那可是帮了大忙，不用半夜闹腾肚子了。

　　分粮是第一步，为的是减少敌意，把百姓都请出来，第二善才好开展。


第十九章　打碎枷锁


　　第十九章打碎枷锁

　　这第二善则是毁契。

　　毁掉田契、地契、债契、奴契凡是跟王家相关的契约都烧了，一概不留。

　　从次之后，你耕的田地就是你的了，你欠王家的债也不用还了，你卖身为奴也自由了。

　　就是一句话，翻身作主人吧。

　　第一善很容易做，为了吃食，乡亲们犹豫了一下就纷纷提着麻袋来领粮食。

　　但是第二善的预期与截然相反，并没有见着百姓欢呼雀跃，像影视小说中那般高呼万岁，热情高涨的马上拥戴杨东方等人，相反听到消息先是错愕。

　　大眼瞪着小眼，不敢相信，然后看见田契、地契、债契、奴契投入火中烧掉之后，短暂的迟钝过后，就是千奇百怪的嚎哭，迷茫四顾跟席地而坐抽自己的耳光。

　　“啊！呜啊啊！”

　　“呜呜呜呜呜！”

　　“天！天！老天爷。。”

　　这是闹哪样？

　　连带着杨东方也迷茫疑惑了。

　　不是这个剧本呀！

　　虽然朗学武没太看董杨东方的用意，但却最先明白百姓反常的原由，见杨东方不解，趁机付耳道：“爷！你的初衷是好的，想给他们田，给他们地，让他们不在为奴为婢，过上好生活，有衣穿，有粮吃。

　　可是愚夫便是愚夫，他们未必会肯接受。爷您先是破了王家堡灭了王家这座他们头顶的主子，现在就毁了他们刨食的契约，他们会认为你这是砸他们的饭碗，逼着跟您一起上山呢！”

　　“我。。！”听完朗学武的话，杨东方差点骂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理解！巡视着千奇百怪的百姓，无奈的叹了一声，扬起的手臂无声的落下。

　　该死的老封建，害人呢！

　　有人当了一辈子奴隶，不一定会想着当主人，想着当主人的毕竟就只有那么几个，不是所有人都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勇气，大部分人还是想当顺民，习惯了便很难更改。

　　给了他们田，给了地，给了自由，反而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上面有个主子，只要按吩咐照办就行了。没有了主子，就像天塌地陷，活不下去了，不迷茫，不痛哭，不抽自己耳光才怪。

　　如果说清朝从开国之始，八旗贵族就大肆圈占民田，汉族的显官豪绅，也凭借财势，广置田产。一邑之中，有田者什一，无田者什九。

　　那么时间过了二百年，恐怕像王家堡这样的地方，是百分之百都是没有田的佃户，像这样的村民被王家奴役想九更久，禁锢思想更严重。

　　王家的余威历久历久弥存，这座精神的紧箍咒让其自生自灭，怕是五百年也依然会死死的压在头顶。

　　该死！该死的王家，该死的封建礼教，该死的封建儒制奴化，该死的愚民统治，该死的地主阶级，统统该死。

　　杨东方在这一刻，内心是压抑的，胸口一股热涌上升。

　　枷锁！自己要打碎这个枷锁！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我来了就是要打破枷锁。

　　“杀！”

　　“给我把王家人都提来，杀了！都杀了！”杨东方突然吼声历喝：“田契、地契、债契、奴契我都已经烧了，你们想要也没有了，王家堡我破了，王家也完了，你们想当王家的奴才也不行了。

　　现在田给你们，地给你们，身子还给你们，你们不要也得要。从今往后这里不在有王家，不在有地主欺压，不在有人替你们拿主意，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同样我杨某人也告诉你们，我不需要你们跟着我，我不需要逼迫你们，不需要！”

　　杨东方的声音就像一阵滚雷，震得每个人心里颤巍巍，由其是那双通红充血的眼睛，就像饕餮魔兽，让人战栗。

　　和尚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遵守杨东方命令的人，虽然不知道老大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不同寻常，只好恨恨的刮了一眼朗学武，按着刀柄转身就去了王家大院，把王家老小全带了过来。

　　“开斩！”

　　驾轻就熟了，人到清场，磨刀，不过斩之前由朗学武念了一遍杀王家人的原因。

　　“昔咨县王家堡，王氏一族世代为恶，为祸乡邻，侵夺良家。。于三日前觊觎谋害吾军，天佑运道，勘破贼意，伏计败之，破乌堡。。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诛其族，惩其凶，威德四海之善，以儆效尤。”

　　“斩！”

　　“噗噗噗噗。。。！”

　　接连一排人头落地，无头尸跪罪请授。

　　朗学武简单的把这些人犯过的恶行道了一回，接着又拉上下一批，继续砍头。

　　百姓们被这血淋淋的事实给浇醒了一半，不在啼哭，相挤成团，伸长脖子观看，胆小者当然顺势挤到了后方，瑟瑟发抖起来。

　　胆大者，有仇有大怨者则心中痛块，却也带了分忌惮，并不敢走得过近。

　　砍完这一排，和尚悄然走到杨东方身旁，悄声劝道：“老大，你看王家人也杀得差不多了，这老弱妇孺是不是就算了，免得百姓觉得我们太凶了。”

　　杨东方不未回话，一旁唱了几次威风的朗学武先插嘴：“爷，不能呀！斩要草除根，不然春风春又生，后患无穷，切莫妇人之仁。。”

　　“我等英雄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仁义通天，何惧其患，你个满狗子，当真要将人赶尽杀绝不成，陷我军不义吗？”和尚怒斥着插嘴的朗学武，一双豹眼敌视，杀气腾腾，手中紧握钢刀，好似下一刻就会出鞘见血，朗学武吓得连忙后退，诚惶诚恐连道：“不敢，三爷不敢！三爷休怒。。！”

　　“嗯！说得好，我军光明磊落，仁义王师，何惧宵小。”杨东方早已经从前面的脑充血中清醒了些，现在冷静有余，知道有些事急不来，当放下，遂站立而起，向前走了三步，挺身立地目视王家妇孺：

　　“王家罪恶多已伏法，我军行仁义之师，造德四方，天有好生，地有好德，不枉多杀戮，今日便放过尔等，重新做人，切敢在欺凌良善，再行恶念，一并杀之。”

　　杨东方说完，王家老弱妇孺惧热泪满面，庆幸不已，为自己劫后余生而感到激动。不料杨东方又道：“今日破你王家堡，杀你王族人的是我，来日你等想要报仇尽可前来。

　　不管你等做何想，我要告诉你们，破你王家，杀你亲族，乃是顺天意，珠邪恶。我杨某行得正，自有神灵庇护，许你王家不灭，也无所畏惧，更不后悔。”

　　这话得得王家王家老弱妇孺一愣一愣的，连呼不敢，就是敢现在也不能说。

　　“哎！好个仁义之师，好个光明磊落。”

　　“可惜终究是个土匪，要是官军就好了。”

　　“你哪里看着他们像土匪了，你见过这般的土匪，分粮分地，还杀恶人。”

　　“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