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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周郎(草牛)-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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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豫州新主
汉兴平二年四月三十日,豫州刺史孙坚领兵攻襄阳,于岘山中黄祖埋伏,黄祖部将吕公箭伤坚马,坚殉于巨石之下。坚临终前托付诸将,奉子策为主。
孙坚死后,豫州军群龙无,斗志已夺,已不可能继续攻打襄阳。程普、黄盖诸将便各率本部人马,全军缟素,护送着孙坚的灵柩,退回豫州去了。
黄祖本欲派兵追杀,却被刘表止住。刘表长叹道:“孙文台一世英雄,昔日也曾在荆州为官,命丧故土,就让他安静地离去吧。”黄祖自然不会反对,其实他心里明白,孙坚靡下程普颇有谋略,后面又有袁术在撑腰,刘表是担心荆州军轻敌,中了敌人的埋伏。
程普事先已派人快马通知了孙策,孙策得信后,悲恸万分,几近昏倒,若不是大乔在一旁搀扶,只怕他就躺倒在地上了。孙坚是孙策自的偶像,行事果决、勇挚刚毅、忠规武节,在这些方面,孙策受孙坚的影响颇深。
孙策醒来后,闭门半日,任谁在门外喊叫,只是不理。半日之后,天边的一弯新月刚刚升起,孙策疲惫不堪地出了门。在门口守候多时的大乔、孙母、孙权等人忙迎了上去。
半日的时间,孙策彷佛苍老了许多,大乔心细,看到孙策的两鬓竟然已经有了些灰白的毛,不禁心痛不已。孙策的精神却是很好,他看到众人关切的目光,即朗声道:“母亲、权弟、莹儿,请勿担心。我是家中长子,自然该承担起光复家族的责任权弟,你也长大了,请你协助我”
黄碧眼的孙权身材已经和成年人一样高大了,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权一切听从哥哥安排”
孙策随后召集留守在颍川的将领和官吏,宣布阳翟全城缟素,准备迎接孙坚的灵柩。又令斥候部队增派人手、扩大警戒范围,在阳翟周边五十里都设下层层卡哨,严防有异变生。
第二日清晨,孙策带着孙母、孙权、吕范等人,到城东的四郎山选了一处山林翠绿、白水环绕的地方,定为孙坚的墓址。下午,吕范即带着城里的工匠,用马拖着材料进山开始施工。
三日后,程普、黄盖众将护送着孙坚的灵柩抵达阳翟。满城缟素,孙策领着全家人在城外十里处相迎。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长长的送葬队伍将孙坚的灵柩一路送进了山。
虽是仓促修成,孙坚的陵寝还是颇有气派。墓的周围全是苍松翠柏,山风吹来,松涛阵阵。墓前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刻有“汉豫州刺史、乌程侯、破虏将军孙坚文台公之墓”字样。
孙坚的家人跪在墓前,哭成一片,只有孙策没有哭,只是在磕完头后,挺直了自己的身躯。他的眼泪在前几日就已经流完了,肩上的责任告诉他,继承父亲遗志,光复家族荣耀,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而当下最重要的,是迅稳定豫州的局势,安定军心、民心。
葬完孙坚之后,孙策于阳翟城外登坛立誓,继任豫州刺史之位。隔日便召集众将议事,黄盖、祖茂、韩当等人皆喊着要替主公报仇,建议孙策立即起全豫州之兵,先灭黄祖,再杀刘表,扫平荆州。
孙策此时心中已有定夺,见众人情绪激昂,一时也未表态,他见程普独坐一旁,神情沉肃,便宣布改日再议,然后单独留下了程普。
“德谋叔,今日众将皆欲起兵为先父复仇,不知你意下如何?”孙策诚恳地问道。
程普见孙策态度谦恭,便也直言不讳,道“主公中黄祖奸计,惨死襄阳城外,我也欲为他复仇。然为伯符计,豫州疲惫,新登刺史之位,民心、军心虽可用,军资粮秣不足,若无外援,只怕是不宜草率行事。”
孙策英俊的脸上此刻一片凝重,闻言点了点头,道:“德谋叔言之有理。父亲已去,我军新败,粮草不足,确实不宜大动干戈。然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报仇,实乃奇耻大辱也。”
程普明白孙策的意思,他是觉得不打刘表面子上过不去,真要去打又没有必胜的把握,便微微一笑,道:“我有一策,可解伯符?多打赏谢谢
第三百二十一章 周瑜赠粮
阎象却轻轻皱眉道:“主公,据信报程普、黄盖等孙坚部将已拥立孙策为豫州之主了。我们现在去接管,他们能让么?”
李丰在一旁冷笑道:“孙策乳口小儿而已,怎能担此大任?我看孙坚的部将们也只是不忍心见孙氏一门覆灭罢了。主公只需派几名能言善辩之士,分别暗中说降,很快豫州便正式纳入主公的版图了。”
袁术哈哈一笑,道:“诸位也不可轻视,孙策号称小霸王,勇武不逊于乃父,听闻他与扬州周瑜亲如兄弟,千万莫让他投奔周瑜。否则,他们俩联手,就会把咱们给夹在中间,到时难受的就是咱们了。”
阎象轻轻摇头,道:“这一点主公勿忧。以我对孙策的了解,此人和其父一样,一向胸有大志,必不是甘居人下之辈。他虽与周瑜兄弟相称,但各有其志,也许他日,二人在战场上成为对手也未可知也。”
袁术“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主簿之言很有道理。不过此事也不可不防。把豫州拿到手中才是最好的方法。”说罢,袁术对李丰说道:“此事就有劳李将军了,府中能言善辩的官吏任你挑选,所有需要送的贵重礼物你写个单子出来,一概照办”
秣陵。
周瑜收到孙坚中了黄祖埋伏、死于箭石之下的消息后,忍不住掩卷长叹道:“历史竟然还是没有改变,按原有的轨迹在前行着,孙坚竟是难逃黄祖之手……可惜可叹可怜,伯符痛失其父……”
周瑜知道,孙策的果敢坚强将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他必定会很快地安定豫州局势,而且孙策会很快派人到秣陵来,扬州和豫州的正式结盟为期不远了。
果不出周瑜所料,十日后,周瑜府上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神秘客人。周瑜迎出来一见,那人中等身材、挺立如松、唇上两撇浓黑的胡须,便大喜道:“子衡,原来是你我正奇怪今天早上便有喜鹊在我的窗前叽叽喳喳地直叫,肯定是有贵客到了”
吕范见周瑜平和如常,便轻轻一抱拳,微笑道:“寿春一别,数载不见。公瑾在江东闯出了好大的局面可喜可贺”
“唉~~”,周瑜的微笑依旧迷人,“你我兄弟,何必生分?来来来,请坐,请坐~~”
二人坐定后,周瑜吩咐府中丫鬟奉上新茶,吕范端起茶盏,先闻其味,再签尝一口,展眉笑道:“好茶真是好茶很久没喝到这么香的春茶了~~”
周瑜微笑道:“子衡还是一样地爱喝茶,这是秣陵城南茶农于清明前采摘的嫩芽,精心炒制而成,清香宜人、口感醇厚,去年春季我去那里采茶时,桃花灿烂,正好一阵大风吹过,落花如雨,我便给此茶取名为雨花茶。”
“雨花茶~~落花如雨~~这个名字取得真妙”吕范不由得赞道。
“呵呵,子衡自远方来,必不是来看望我这个老朋友这么简单吧?”周瑜的目光中透着睿智。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一是为正式结盟,二则是求援来了……”吕范平生很少开口求人,说话间不免有些吞吞吐吐。
“子衡请讲,我和伯符之间亲如兄弟,他有困难,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周瑜正色道。
“那我就直说了,”吕范喝了一口茶后,方说道,“袁术狼子野心,居然趁着先主去世之机,欺负少主新立根基不稳,派出了不少说客,携带者贵重礼物,试图说服先主的部将们,让他们转而投入他的帐下。幸亏各位将军皆为忠义之人,斥退了他们。不过,从此之后,袁术对豫州的粮草援助就中止了。如今,豫州缺粮啊……”
“我明白了,”周瑜闻言点了点头,起身拉着吕范就往门外走。到了门口,全柔领着十余名精悍侍卫守卫在门前,见周瑜和吕范出来,忙牵了两匹马过来。周瑜翻身上马,对吕范招手道:“子衡,你速随我来”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城内的一处粮仓门前,全柔上前叩开大门后,周瑜拉着吕范的手走了进去,吕范展目一看,呀,这座粮仓里一个个粮囤紧挨着,看粮囤的顶部都堆得尖尖的,想必是装满了粮食。
就在吕范看得眼热不已之时,周瑜在一旁说道:“子衡,扬州和豫州结盟,理应互相帮助。不瞒你说,我这里连续三年都是风调雨顺,粮食丰收,收得的粮食原先的仓库都装不下了,这不,像这样规模的粮仓,我今年就新建了三座。”
“真是羡煞我啊。”吕范拱手道贺,眼睛却骨碌碌地围着粮囤直转。
“子衡,你放心,此番你来,我必不会让你空手而归,”周瑜用手一指前面的粮囤,爽快地道,“这座粮仓里的粮食,今后就全部都是你们的了”
“什么?”吕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直视着周瑜,双手将他的手握得铁紧,语气不由得凝重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周瑜点头。
“此话果然?”吕范还是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果然”周瑜的双眸是那么地清澈。
“哈哈哈”吕范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座粮仓里的粮食粗略算来至少有二十万石,足够豫州全军食用一年的了。
“不过,这么多的粮食,该怎么运回去呢?此去豫州,路途可不近啊。”一想到这个问题,吕范便开始挠头了。
“这个子衡放心,”周瑜淡然道,“今年我军已多次击败江夏水军,余敌不足三千,已不足为虑。我派水军自秣陵运载粮食,过江夏、穿新野,你们只要派足够的士兵在豫州边境迎接即可。”
“太好了”吕范的心火热起来,当年在寿春,这个好兄弟没有白交啊这时,周瑜亦握紧了吕范的手,感慨地道:“瑜在秣陵,每每思及寿春,便会想到你和伯符,想到那些肆意挥洒的青春岁月。”
“公瑾……”吕范只觉得眼前彷佛有一层薄雾遮挡着,周瑜那俊朗的脸庞渐渐朦胧起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异度风采
兴平二年五月,孙策遣使赴襄阳,欲得黄祖,为孙坚复仇,刘表不允。孙策遂集结军队,扬言倾全豫州之力,血洗荆州。刘表担心益州刘璋和扬州周瑜自侧面偷袭,便采纳蒯良之建议,息事宁人,愿以粮草辎重作为赔偿。然孙策已得周瑜资助,粮草充足,遂领五万大军南下,势在必得。
自豫州到襄阳,必须得经过袁术的地盘。这一次,袁术既没有大力支援,也不派兵阻截,而是放开了一条道路,任孙策大军通过。
于此同时,刘表收到信报,去年接任刘焉益州牧之位的刘璋派大将杨怀突然增兵巴东,而扬州牧周瑜遣大将太史慈率其信义营东出始兴,看样子是想攻打桂阳。
“这个孙策,居然有这么强的实力,能调动扬州的部队也就罢了,毕竟他和周瑜亲如兄弟,想不到连益州刘璋和他也有联络。”乍闻三面敌情,刘表心中有些烦闷,连夜召集蔡瑁、张允、蒯良、蒯越等人前来议事。
“主公,”听完刘表讲述的敌情后,清瘦的蒯越长身而起,施礼道,“此两处皆为疑兵也。”
“哦~~”,刘表眼中闪出几丝惊喜,这两处不用烦心,则可专心对付孙策大军了,“异度请讲。”
蒯越侃侃而谈,“益州,天府之土,民殷国富,兵精粮足,足以自守,甚至可以成就霸业。刘焉虽清明,却无争霸之心,只是守住了益州当一方诸侯而已。去年刘焉病逝,本当由长子刘范继任,他却将州牧的位置留给了自己一向宠爱的刘璋。刘璋此人优柔寡断,较刘焉更是不如。益州军政要员,多有不服者。刘璋幸得益州大吏赵韪等人支持,共保其为益州刺史,诏书因以为监军使者,领益州牧。刘璋这才稳住了位置。”
张允平素里和蒯越关系不好,闻言轻皱眉头,不耐烦地问道:“异度,你说这么多和巴东敌人增兵有什么关联?”
蒯越淡然回道:“自然有关系。主公,难道你忘记了前几日益州来的信报,涪陵都尉沈弥、娄发领本部人马发生叛乱之事?”
刘表猛地一拍额头,道:“唉呀,我差点忘记了。沈弥、娄发不满刘璋削弱其兵力之举,悍然起兵,已经占据了好几个县了。”
蒯越向着张允得意地一笑,道:“沈弥、娄发皆碌碌无为之辈,无勇无谋,他们起兵撑不过两个月就会失败。若我的猜测不错,他们定是被益州军围剿,撤到了巴东一带,故此刘璋令杨怀增兵巴东,以讨叛军。”
刘表略一思忖,点头道:“异度言之有理。你再说说太史慈那一路敌军是怎么回事?”
蒯越的神色不变,继续说道:“周瑜用兵,一向喜欢声东击西。桂阳山路崎岖,不利于骑兵通行,太史慈的部众皆由原扬州刺史刘繇的旧部组成,半数都是骑兵。我估计太史慈这次必然是虚张声势,主公只需令桂阳刘太守严守关防要隘即可。”
张允沉声问道:“若桂阳一路是虚,那何处是实?”
蒯越慢慢踱步道:“思来想去,对周瑜威胁最大的便是江夏。你们看,江夏雄踞扬州上游,夏口重镇扼住了长江的咽喉。荆州水军随时可以顺流而下直取柴桑。占了柴桑,扬州腹地就暴露在我军面前。因此,我估计周瑜可能会派兵偷袭江夏。”
张允冷然笑道:“可能?只一句可能就让主公调集重兵守江夏?万一判断错误了呢?”
这时刘表断然道:“元信,别说了异度分析得很对,如今江夏的兵力不足,水军经常被张虎、陈生那些原先的水贼们骚扰,舰船、兵力日渐减少。江夏的主将吕将军已经多次告急。如果周瑜趁机暗遣水军进逼,确实是很麻烦。”
张允见舅父并不护着自己,便干脆闭口不言。蔡瑁在一旁看在眼里,上前说道:“主公,我以为还是小心谨慎的好。不如派张将军领江陵的水军前去江夏主持战局吧。”
刘表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允一眼,点了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吕将军一人镇守江夏,力量也确实薄弱了些。”
眼见蒯越的一句话,便能让自己离开江陵,前去江夏迎战周瑜,张允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在他的心目中,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只会在后方动动嘴皮子,而真正上阵杀敌,还得靠自己这些血性汉子。
刘表见张允面露不豫之色,心中不喜,他一直告诫自己的这个外甥,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总是轻视异度他们,否则是肯定要吃亏的。但从张允今日的表现来看,他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元信,”刘表面沉似水,黑着脸道,“江夏危急,你速速去江陵准备,三日后一定要出兵”
“呃……”,张允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舅父显然动了真怒,此时冒犯他最不值当,后患无穷。
“遵命”张允低头领命而出,临走时他回头看了蒯越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蒯越不以为意,相反他觉得和张允的较量过程是一种享受,会让刘表看清楚,到底是谋臣重要,还是只会杀人的莽士重要。
蒯越的判断没有错,杨怀领兵赶到巴东,确是为了追剿沈弥、娄发的叛军。不过,当他抵达巴东时,才得知沈弥、娄发叛军已经一路东逃,往荆州境内去了。
杨怀不敢大意,连忙派人快马呈报给刘璋。刘璋见信大怒,以为沈弥、娄发叛军和荆州牧刘表暗中早有联系,他们的叛乱恐怕就是刘表的主意。
刘表遂以赵韪为征东中郎将,节制巴东杨怀的人马,率众击刘表,屯兵朐忍。
与此同时,孙策的大军已经杀到了新野,就在刘表以为豫州军将会再次兵临襄阳城下时,豫州军却突然转向往东,直奔江夏而去。
两日后,夏口守将吕公手扶佩剑登上城墙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夏口城下,密密麻麻地都是豫州士卒,每个人皆身披白衣,举白旗,远远地望过去,就如同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一般,充满了肃杀之气。
第三百二十三章 江夏水军
兴平二年五月中,孙策领五万豫州军突然转道,包围夏口,以哀兵之姿,猛攻三日未下。然城内守军已消亡殆尽,适逢张允率江陵水军顺流而下,自水门接应。
夏口守将吕公趁夜领残兵仓惶退到舟船之上,第二日,夏口城门洞开,孙策驱兵直入,张榜安民,占据了这座长江边的重镇。
孙策没有水军,无法追杀吕公,只得望江兴叹。吕公伴立在张允身侧,遥望夏口城,黯然道:“豫州军悍勇异常,个个不畏死,这城……实在是守不住了……”
江风阵阵,将他们身后插着的军旗吹得猎猎作响。张允侧过头看了吕公一眼,安慰道:“吕将军不必自责,自古道,哀兵必胜,孙策必以为父复仇的口号来激励全军,战斗力远较平日强大。何况又是敌众我寡,能守住三日就很不错了。”
张允的军职比吕公高,听见张允如此说,吕公心中稍稍宽慰了些,他很感激张允,便施礼道:“多谢张将军理解”
张允摆手止住了吕公,眼睛里精光闪烁,道:“吕将军是我荆州军中有名的猛将,又有斩杀孙坚的大功,允一向佩服。夏口之战,我有机会肯定会跟舅父说明白的。”
吕公明白张允将会在刘表面前替自己开脱,不由得更是感动,坚持着将一拜之礼行完,朗声道:“张将军的援手之恩,公没齿难忘。今后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请尽管直言。”
“好”张允此举的本意就是笼络吕公,他见吕公如此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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