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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我为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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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往往不擅长表达感情,许多事情要在心底积累到承受不住的时候,才想着发泄出来。这时候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女人。

    白霜愿意听陈百川跟个小毛孩一样的讲着自己的故事,陈小毛孩没有他在人前那般光彩四射,但是更真实。

    “你也听听我的事吧。”白霜觉得陈百川不想说下去,讲起自己的经历。

    “我是孤儿,小时候就在帝都当乞丐。那时候我很可怜,吃不饱饭,冬天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那时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出现了,”说到这里白霜还偷偷看了陈百川一眼,“当然,你是我第二重要的男人。”

    “他给我吃的穿的,教我写字,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我觉得他是最好的父亲了。”

    “父亲他没有娶妻,更没有妾室,我问他他也不说为什么,但我觉得他是害怕我被欺负。”

    “可是父亲总是很忙,白天的时候经常不在家,家里的仆人也只有小七敢跟我玩,其他人似乎都很怕父亲,不敢跟我说话。明明父亲很温柔啊!”

    白霜再次望向陈百川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她伸出手,把陈百川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一边。陈百川的呼吸很沉稳,看来有个好梦。

    白霜用手托住下巴,认真的看着陈百川熟睡的侧脸,然后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你也很累吧。”

 第十五章 打成猪头

    几位帝都公子哥大抵又是受到家中长辈的派遣,三人围在陈府附近相识苦笑,一会后才命随从前去陈府告知他们来访。

    前一阵子跟这个他国俊才多聊几句,能为将来处理两国事务留下条路子,也能结实一个强大的朋友。因为是宫里的吩咐,所以即使和陈百川来往密切也不会被说是通敌之举。

    不过现在变了,陈百川在衡都诗会出的风头实在太大,帝都百姓都知晓了这事。大衡文林又被狠狠踩了一脚,几十个才子竟然输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还是陈人屠的弟弟。百姓们爱国心泛滥起来,自然恨死陈百川,他们几人要是走的太近,难免找来闲言。

    可惜的是,家里都下了死命令,他们是非来不可。

    面容清朗如汉宫白玉,笑颜温和胜春日暖风。从门口出来的,不是陈百川,还能是谁?三位公子哥看着陈百川这般童叟无欺的模样,心中想着,衡都诗会诵读《杀人诗》的杀人魔是谁?

    陈百川抱拳:“见过几位兄长,几位能来百川真是受宠若惊。”

    从小见惯这些的公子哥们当然知道这些是客套话,但由于陈百川的年纪不大,他们还是在心头称赞他为人老道。

    “我们几个最近穷得喝不起酒,只好到你这里蹭一两杯酒水,百川可不要嫌弃我等是穷酸书生啊。”说话的是当朝丞相之子许飞,以他身份本不用趟这趟浑水,无奈家中老父愁得头发又白了几分,许飞只好亲自出马。

    许飞不愧是世家子弟,说话风趣又不会显得唐突。陈百川也不是呆子,摆出欢迎几位到来的姿势,回道:“家里好酒没有,普通的倒是能让大家喝个够,大家不要嫌弃我没事先备好好酒才对。”

    “没好酒啊,那你可得多上几道小菜。”

    “哈哈,应该如此。”陈百川回头对身后的管家老卢吩咐道,“卢叔,吩咐厨房上几盘陈国菜肴,让三位兄长尝尝异国风味。”

    客人彬彬有礼,主人热情招待,俨然一副宾主尽欢的画面。陈百川带着几人走进陈府,在庭院的石桌前停步。

    “饮酒岂能无明月相伴?不如就在这庭院,我们一边饮酒,一边赏月?”

    许飞三人自然不会反对,这是对主人家的尊重,何况他们今日算得上有事相求。

    “陈兄决定就好。”

    “可别让我们就着月色饮酒,不上下酒菜啊。”

    “陈兄果真是爱月之人。”

    庭前赏月,有美酒佳肴,又个个见识不少东西,从军阵到管乐,四人谈得不亦乐乎。

    许飞见气氛差不多了,便欲步入正题。

    “陈兄,许飞才疏学浅,心头有一事不解,陈兄能否为我解惑?”

    尽管很想回他一句“不能”,陈百川还是老老实实的按规矩说道:“许兄若是解不开的疑惑,百川怕是也无能为力。不过若是百川略知一二,定然是知无不言。”

    “那就先谢过陈兄了,”许飞装出苦恼的样子,“此惑陈兄定能解开。”

    陈百川大概知道他的疑惑是什么。那群大臣肯定是想不透他只买山羊的原由,又不能上门询问,只好派来几个晚辈看看能不能得知答案。今晚来的三人,一个是百官之首的独子,另外两个是财政大官的儿子,这种阵势,他早该猜到的。陈百川也不说话,等着许飞说下去。

    “昨日与我父亲家中闲聊,他说到诗才无双的陈使者不知为何铁了心的只买山羊皮,我二人思量了好久都没个满意答案。今夜恰逢有机会,就想着向陈兄请教一番。当然,若是事关国家,陈兄也可不讲的。”

    陈百川想讲很久了,他才不会放弃这么个迷惑敌人的机会。

    “许兄这是什么话,我说了知无不言的。”

    “哈哈,那在下洗耳恭听?”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陈国北部冬天时太冷,那山羊皮羊毛多一些,多出的羊毛刚好用来填充衣物,以便保暖。”陈百川说出了一部分目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茅塞顿开啊。”

    “继续饮酒?”

    “哈哈,只要陈兄不吝啬酒菜,自然是不醉不归!

    ……………………………………

    人若是丢了面子,难免心情不好。方辉前几日在衡都诗会上不仅仅想出风头没成功,而且他的行为像是自取其辱,自己找上门被挨打。可恶的是,对方还打的挺狠。因此方辉的心情非常不好,倒了连杜康都解不了忧的地步。这几****常要找翠云坊的小芸姑娘钻进被窝里谈谈心,好舒缓一下心情。

    白天的时候要和几位友人踏春,所以方辉都是晚上的时候出来谈心。只是,家里那婆娘疑心病重的很,自己又跟她说了好几次去的是好友家,不知道今天那婆娘信不信他的鬼话。想起那婆娘发怒的情景,方辉不禁加快步伐。

    喝了点小酒,脚步就轻浮了几分。方辉觉得自己撞到一堵墙上,抬头看,原来是个黑衣壮汉。

    帝都治安一向良好,自己该不会倒霉到遇见抢劫的贼人吧?方辉一边想着,一边把眼珠子向着壮汉腰间那方向转去。今夜有月,街上多少有点亮光,方辉见到壮汉腰间别着物件。瞧那大小长短,不是刀就是剑。方辉吓得要死,却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哆哆嗦嗦的说道:“晚上瞧不着东西,在下不小心挡了英雄大哥的路,实在是对不住了。”

    天色已晚,想来喊几声救命也不会有人出来。丢点银两倒还好,看壮汉凶狠模样还带着兵器,方辉认定他是要劫财害命了。他扭头就跑,跑进一条小巷里。

    壮汉没有追赶,只见方辉又从小巷里退了出来,原来小巷里还藏着另外一人,也是劫匪模样。方辉再想转身时,对面后边都走来一人。四个大汉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郎围在中间。

    这情形,四人该不会欲让他行娈童之事吧。方辉不知道该为逃得一命而庆幸,还是应该痛骂壮汉们不知廉耻,怎么能对一读书人做这等苟且之事?很痛的!

    事态当然不是按方辉的胡思乱想那样发展,四个壮汉对准他的脸部,来了一通暴打。打得毫不留情,打得方辉惨叫连连。

    承受着拳头如雨下的方辉在晕倒前,依稀听到四人的言语。

    “可以了,别打出人命,等会儿跟陈家管家不好交代。”

    陈家,陈家,肯定是该死的陈百川。一个七彩斑斓的猪头合上肿大的双眼,晕了过去。

 第十六章 过堂

    京兆府府伊严德昨夜和家里老妻因为多纳一房小妾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整晚眼睛就没闭上多久,正当他在书房里昏昏欲睡,一阵鼓声响起。严德被鼓声惊到,心里不高兴的很,但他也不敢违背朝廷规矩,起身上了公堂。“威武”声喊过后,状纸被师爷递了过来。

    在京兆府当差的自然要比其他地方官员高贵一些,别的地方官员管来管去就那么几个刁民,京兆府可是管着大衡帝都,伸手就能抓几个有身份的人!但也因为如此,京兆府太容易得罪到惹不起的人。所以有“五日府伊”这么个趣闻,说的就是京兆府伊容易换人。

    严德好不容易混上这位置,自然不想丢了。他定睛一看,心中暗道麻烦来了。

    告人的倒是没什么,帝都里一个有点名气的书生而已。可那被告的就不简单了。原告方辉,被告是陈国使者陈百川。告的是陈百川雇人当街行凶,把方辉打成重伤。

    此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不过是陈百川雇人打了个穷酸书生,但要是想借此做做文章,也可以给陈百川来个藐视大衡律法的罪名。

    严德知道兹事体大,连忙派人去他的恩师那边问问上面的意思。恩师让下人传回五个字,按律法办事。严德这下就心知肚明了,派人唤来当事人。

    这个案子看着简单,但一个不好,官位就丢了。严德心中痛骂那个不知好歹的方辉,一个穷酸书生被权贵打了就算了呗,还告什么告!更可恶的是,竟然告到他这里来。严德本来就觉得府伊的位置就像无边大海中的一艘小船,而这件事就是暴风天气,自己这艘小船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得翻。

    骂娘归骂娘,严府伊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不一会官府的人就把消息带到陈府。

    陈家两代人都出了将军,那群仆人里许多就是陈千山当时的士兵,十分护主,哪里肯让官差进门带走陈百川。差役们瞧见仆人们手中的刀枪棍棒,也不敢像对待贫苦人家那般恶言恶语,几人堆着满脸笑容,轻声细语的说道:“陈使者,我们就是按命令办事,你也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您若是无罪,我家大人也不敢对您胡来。您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管家老卢往主子那边一瞧,心领神会,呵斥道:“怎么这般无礼,伤了官爷怎么办!”老卢掏出好几两银子,握住一看就是小头头的差役的右手,老脸笑成菊花,说:“官爷可知告我家小主的方辉是何人?”

    那差役不动声色的接过银子,回道:“陈使者是贵人多忘事,没记住方辉这号人。那方辉就是在衡都诗会为难陈使者,惹得陈使者诵了十三首诗的那人。”

    老卢一脸的原来如此,回头向着陈百川说道:“恐怕这会您得走一趟。”

    陈百川听了来龙去脉,就知道自己被人设计陷害。他把招牌式的春风般笑容挂到嘴上,安慰一帮怒视着差役的下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放下武器吧,京兆府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陈小主的春风牌笑容当然比老卢的怒斥强得多,下人们这就放下手中器具。

    “几个大哥带路吧。”

    见陈百川有要走的意思,差役们先是齐道声不敢当,紧接着便跟下人似的。一个前面带路,几个走在身后权当随从。

    这还是陈百川第一次见到衙门,他在陈国地位超群,哪里需要去这等地方。

    这就是过堂么?

    府伊高坐堂上,手中拿着惊堂木。惊堂木啪啪的响了几声,喊威声随之响起。

    “陈使者得罪了。”一个差役做出押拿陈百川的模样,陈百川也半推半就的随他进了公堂。

    严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堂下何人?”

    听到官威十足的严大人开口,堂下诸人都表明身份。

    猪头方辉递上状纸,严德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番,传给陈百川。说来也巧,原被告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有请状师,方辉是因为家境一般,请不起大状师,普通的口才恐怕还比不过他自己。而陈百川则自信得很,他又没当街打人,难道还能被冤枉?

    见陈百川把状纸递回去,方辉马上就发难了。他看了陈百川一眼,向严德抱拳说道:“大人,我乃大衡士子,按律无需行跪拜礼。而不知他陈百川是什么身份,在公堂之上竟然没有行那跪拜之礼,成何体统?”

    陈百川故意问严德:“在下得行跪拜礼?”

    “这是当然。”方辉抢先回答,他等着陈百川说出陈国士子的身份,对陈百川来一顿淋漓尽致的羞辱。你陈国士子的身份,在我大衡顶什么用?

    陈百川突然指着方辉大笑,而方辉则是一脸错愕,他笑什么?

    “你笑什么?公堂之上,岂能容你喧哗!”

    陈百川没有搭理他,也是抱拳,朝着严德发问:“府伊大人,请你治方辉之罪。”

    “哦,他何罪之有?”严德充满疑惑。

    “我乃陈国使者,去你大衡帝宫之时尚且无需下跪行礼,而方辉此人教唆大人受我一拜,意思难道不是大人身份比当今陛下还要高一等?”

    严德听其言语头上顿时冒出几滴冷汗,这种事情可以当作无心之举就此揭过,当要是哪天陛下一不高兴也可以把他的脑袋切下来踢着玩。他对方辉怒目而视,方辉连忙跪到地上,喊道:“并无此意,并无此意。”

    陈百川火上浇油:“大衡律法士子可不对三品以下官员下跪,你对着大人跪下,是想他犯逾越之罪么?”

    严德此时自是又惊又怕,一点就着,他怒道:“来人,这方辉扰乱公堂,打个二十大板!”

    差役押着方辉倒躺在行刑长凳上,举起审讯棍这就要挥下。方辉怕的要死,口中喊着:“大人冤枉,大人饶命!”

    严德哪里理他,斥道:“打。”

    哪里来的傻书生,不知礼法就请个状师来。公堂上自己出差就算了,竟然敢搭上本大人。

    哼。

 第十七章 公堂之上

    二十大板很快就够了,方辉捂着屁股从地上长凳上站了起来。

    古人诚不欺我,屁股开花这词发明得实在太过贴切。他觉得自己的臀部从两瓣碎成一块块,就跟向日葵似的。要是陈百川知道他心中想法,绝对会好言安慰他说:嘿,兄弟,你这不是向日葵,向日葵才不会渗血。

    杖打方辉并不在陈百川的计划中,或者说这只是陈百川计划出现小偏差惹出的后果。他只是想对方辉略施小惩,谁知正巧碰上府伊大人今日心情不佳。

    不过打了也就打了,陈百川不是泥人,任谁都能捏几下。方辉既然敢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告上公堂,那么打上一顿又如何!

    今天的空气弥漫着阴谋的味道啊,某翩翩少年如是想。倒霉的清风剑刺杀他的那晚,陈百川就告诉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百川从来都不想当被摆布的人,他喜欢防守,并不代表他要作为棋子被人当作博弈的筹码。有人拿方辉当作棋子想下几步阴棋,那么陈百川就跳出棋盘外,跟躲起来的执棋者来两手,试试哪个不胜棋力。下棋嘛,谁不会?

    方辉的屁股绽花了,怒火也泄了几分,严府伊还是得按流程审案。

    严德此人也不是无能之辈,虽说有好色的坏毛病,但当官的能力还是不赖的。庆华帝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把重要无比的帝都交给一个愚昧之人打理?严德是从帝都隔壁的徐州调过来的。大齐当年一统天下时,把统治区域划分为九州。大衡开国帝王野心勃勃的想打下九州全部土地,也就没有在改朝换代之际换掉那四个半州的名称。不改名字,省得打下其它几州后又得换名。

    “陈百川,方辉所告之罪,你有何辩解?”

    陈百川还未回答,发现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望过去,门外红色木栅外挤满了围观的老百姓。爱看热闹真是不会随着时空的转变而消失的爱好啊,果然走到哪里都有爱看热闹的百姓。

    被百姓“震惊”到的他回过神,回答了严德的问话:

    “大人,方辉说我昨夜雇凶打他,可这几****一直与你大衡重臣在宫中谈论两国买卖往来之事,即便昨日得空,也与宰相府许飞等友人在我家中饮酒作乐,何时有空闲去雇凶打人?再者我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哪知道哪里可以雇人打他?还请大人明察!”

    恩师说依法行事,严德自然不敢含糊。他认真听完陈百川言语,点头称是:“按照陈百川所言他确实没有时间雇凶。方辉,你除了亲耳听到是陈家派的人,还有其他凭证?”

    先前便提过方辉不是口舌笨拙的人,他拱拳,满眼是自信神色。他说道:“还请大人明察,陈百川虽然因公务繁忙脱不开身,但他府内有仆人随从好几十人,随便派遣一个就能雇来凶手,而且我昨夜听到的是‘陈家管家’雇来的人。因而我觉得,陈百川吩咐他家管家雇好凶手,甚至那些打我的壮汉,就是陈百川府上仆人。”

    严德觉得方辉也是言之有理,这下也不知谁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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