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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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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问出一些蠢问题,也不会鸡蛋里去挑骨头,相反对这支部队的优点,也不吝惜赞许。
在京师里,他们看士兵会操看的多了,三大营每年都要组织若干次会操,各地上班选锋将士,一样要组织操练。其中亦有一些劲旅,或者也有一些人,是部队中很出挑的人物。他们身怀绝技,会操时也会表演一些自己的拿手本领。那些人手段高明,施展出来,就算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其实也比不上他们。
京师里,各勋贵府上都有自己的武力,那些太监们手上的军伴,也往往都是武艺高强的汉子。可是这些军伴或是家丁,不管个人表现如何出色,在这些大臣眼里,其实都是一勇之夫。类似于人类看大猩猩,并不会因为某只猩猩比较强壮,或是某只猩猩是族群里的王者,就真的去欣赏他。而这些大佬,对于眼前这支队伍,却是真的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从骨子里开始看好他们。
这种看好,不光是表现出来的一些素养,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这支部队身上的气。这种气,不同于边军的悍勇桀骜,也不同于京营的浮华,而是如同一柄磨的飞快的利刃雪藏于鞘内多日,今天忽然抽出来,冷锋扑面,杀气迫人。这样的部队拿到战场上,即便是北虏,怕是也不敢轻视他们。
看着日晷的变化,廖纪看了看金献民“蓉溪兄,这些士兵,已经冲杀了多少时辰了?”
“两个时辰,足足两个时辰。”金献民原本是在都察院做左都御史,彭泽被罢官之后,他也就顶了上来,做上了兵部尚书。他虽然原本是言官之首,但是自己也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当然知道,两个时辰的冲杀,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些士兵虽然没有真的遇到敌人,但是铠甲负重没变,这种往来冲锋,即便是边军,也战不了那么长时间。在战场上,就是这种耐战的能力,就足以靠反复冲锋的手段,把敌人活活拖垮。
以往这种耐战的劲头,只出现在北虏贼身上,明军中,有这种素质的,只有那些将主身边的心腹家丁,总数并不多。像是这种近万人的队伍,维持这么高的士气和素质的,却是从未见过。
孙交看了看,也不由点头道:“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即便是那些边将身边的家丁,我看也未必有这么强的战力。看他们列好阵势时,队型严整,与边军的散漫作风大不相同。内地之中,或许可以找到队型严整者,但是要说冲锋中还能保持队型不散,而且频繁变阵的,却是再无见过。”
“也许,这是早就操练好的……”在稍远的地方,一名兵部的属官,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徐阶作为宠臣,也被天子带来观操,这时嘉靖忽然把他叫了过来“徐卿,你是个文官,也没带过兵。但是你们心学鼻祖守仁公,则是堪比李卫公的名将,你是他的弟子,一定不会差劲。你来跟朕说一说,这支人马如何?”
“在臣看来,这支人马如狼似虎,足以称的上强兵二字。正如下官所言,杨都督练兵有方,带兵有法,实乃国之干城。这些兵将若用于沙场足以以一当十,恕臣大胆直言,此九千兵甲,足以抵的上京营十万官健!”
嘉靖点点头,并未说话,直到最后一次操演完成,随着阵阵金锣响起,士兵重新列好阵势,按着各自的归属,排成队型,与刚开始准备受阅时,几无二样。
此时的天气已经入夏,气温炎热,在日光照射下,士兵及军官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流淌下来,落到地上,随即被土壤吸收,不见了踪迹。不过所有人的身形不动,挺拔若松,仿佛两个时辰的冲杀,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徐阶上前一步,小声道:“天气炎热,臣恐将士演阵辛苦,是否可让杨都督下令,让儿郎们解去甲胄,以显万岁皇恩浩荡。”
观操台上,一些站的稍远的中下层官员,也在小声抱怨着天气。还有的人,则轻轻的松开了一两个扣子,让自己凉快凉快。嘉靖身边有中官为他扇着风,但是依旧觉得心里燥热,再看看那些兵士的模样,显然也是受了不少的罪。点点头,一名小太监来到杨承祖耳边说了几句,杨承祖大声喝道:“尔等听我号令,全军,解甲!”
传令的小校把大都督命令解甲的军令喊下去,立刻有士兵一个接一个的朝下喊,但是三营新军不动如山,仿佛没人听到命令。杨承祖连喊三次,新军情形依旧,气氛变的颇有些尴尬。
整个观操台上,原本大家小声议论着什么,可是等到连续三次将令无人接受之后,没人再说话,场面渐渐变的冷了下来。
嘉靖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看着杨承祖,又看着下面不动如山的士兵。金献民忽然撩袍下跪道:“陛下,臣有本,请治杨承祖带兵不严,怠惰公务之罪。”
第九百二十四章解甲(下)
“昔日孙武演阵,吴王妃不遵号令亦斩,是以吴军令行禁止,可称强军。今日,主将三次下令,军卒将佐置若罔闻,可见其为骄兵悍将,不遵号令。以此等士卒临阵,主将将令难行,何以能胜?老臣以为,其东南平倭之功,其中必有蹊跷。”
金献民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改授兵部尚书,以总宪而至本兵,职业习惯似乎一时还没改过来,行动中还是有很强的都察院风格。就算是东南杀倭事中,杨慎自始至终全程参与,他也丝毫不给面子。看来如果有必要,他不介意把杨慎一起拉下来弹劾一通,很有当初坐镇都察院,铁面无私的风格。
嘉靖天子不嗔不喜,看向身边其他几位大员“众卿,依你等之见,杨卿是否有罪?”
“臣以为,今日会操,功过两分。新军善战,有目共睹。新军不遵号令,亦是众人亲眼所见,是以应将其重新整编,着五军都督府,重新教练,严军法,明赏罚,以振士气明纲纪,此军方可堪用。”现任总宪李钺是边帅出身,带的边军亦称骄横,不过像这种公开无视命令的,也是第一次见。
他显然还是很爱惜这些新军的精神,不管怎么说,能够反复冲杀演练两个时辰的部队,都不能说是弱兵。能把部队练到这个程度,也不能说主将无能。他斟酌了一下字句,居然为杨承祖求情。
“陛下,老臣以为,杨都督练兵确有成效,但只求战力,不求纪律。将士凶如虎浪狼却无绳索束缚,士卒可以不遵号令,若用以为战,必要害民。因此,只能算是不过不失。东南杀倭之功应无虚假,然东南地方所奏,新军滋扰地方,残虐生民之事,亦应详查。”
嘉靖不置可否,忽然看向了孙交“孙爱卿,你也是在边军带过兵的,如何看待此事?”
孙交脸上的神色颇有些复杂“万岁,臣以为,还是招杨都督当面问个清楚为好。老臣看来,这支人马夏日冲杀两个时辰,又于日光下列阵,阵型不乱,兵无怨语。如果说这样的士卒军纪涣散,老臣无法认同。”
一语中的,金献民、李钺全都不再做声。事实上,看出这个问题的大臣并不是孙交一个,但是现在内阁以及都察院包括刑部、大理寺,传出来的风向都是要倒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这次的会操结束后,对杨承祖的调查就要开始,随后就会拿出他收受贿赂,贪墨军饷的证据,接着就是对他的清算。
在这种大背景下,他唯一翻盘的机会就是这次会操,如果他能在会操中取得一个不俗的成绩,说不定天子就会爱惜他的才干,而对他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这样的结局,显然是这次调查的发起方以及内阁所不能接受的。
也正因为此,今天观操的大臣,实际上分为两派,那些武功勋贵世袭将门是来站台撑场子,这些带过兵,真正有实战经验的文臣,主要就是来找麻烦的。
从这支部队的表现看,这绝对不是什么纪律涣散的散兵游勇,甚至眼下在国朝境内,也找不出一支有同样素质同样纪律的军队出来。可是大家都选择性回避这一点,重点还是谈他们不听号令的事。至少要在舆论上形成导向,让万岁认定,杨承祖带兵无方,把这方面的路堵死。
武功勋贵那边,内阁想来已经跟他们通了气,这次要动的只是杨承祖,不是那些勋贵。包括郭勋的山西练兵,都是利益交换的一部分,保证这些人不要乱说乱动,破坏内阁方面的布局。
当然,如果那些勋贵真有人不知死活的跳出来硬顶,杨廷和这边也有足够的弹药,把他们一起收拾掉。是以今天这个场合,那些世代将门的勋贵们,只是带了个脑袋过来,嘴不会说一个字,哪怕这个问题放在明处,也不会出来分说。
孙交这时候出来,却把这个大家都在掩盖的问题摆了出来,这就有点不配合了。金献民等人甚至在想,他不已经和杨承祖划地绝交了么,怎么还出来站台,难道杨承祖的夫人出了问题,要他女儿做填房?
众人胡思乱想中,嘉靖已经下了命令,将杨承祖叫到了御坐之前。“杨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部下,不肯听从命令,你让他们解甲,他们听不到么?”
“启奏陛下,臣受皇命,于东南练兵,定名为忠字五营,营中设宣教官,每日所讲者,惟忠君二字。每日三军用饭、操练之前,必三呼万岁,然后方可进行。每日早晚,三军皆呼吃万岁的饭,穿万岁的衣,向京师方向遥拜三次,时刻不忘,自己乃是万岁的兵。除了天子,他们谁都不认。于东南作战时,臣是皇命委任的带兵官,他们自然听臣号令,令行禁止,这不是因为服我,而是因为忠君。练阵演兵,是为万岁所演,是以臣一声令下,他们纵然热死也不会动摇。可是让他们解甲,乃是军令,并非圣旨,三军儿郎以为那是臣自己的意思,所以就没人执行。”
“原来如此么?”
“正是。自新军进京以外,给养皆不充足,士兵每日饮食,远不及在东南。军饷亦不如东南时充足。但仍安守大营,从未有骚扰百姓之举,亦无半句怨言,只因他们知道,这是在京师,他们是万岁的兵,绝对不会给万岁丢脸。今日万岁在此观操,他们在烈日之下,冲杀两个时辰不知疲倦,亦是因为皇恩浩荡。万岁一句话,慢说解甲,就是赴汤蹈火,这些军卒也不会有半点犹豫。但是万岁下旨之前,带兵官的命令,他们是绝对不会听从的。”
嘉靖点点头,对身旁侍立的宦官张佐道:“你去传朕的口旨,让三军解甲!”
“万岁有旨,解甲!解甲!”十几名小宦官在张佐带领下,骑着快马,在校场上往来奔跑,手里举着那铁皮喇叭,把嘉靖的口旨传递下去。片刻之后,无数铠甲落地。
听到一声声金属与地面的撞击,嘉靖霍然站起,推开身边的宦官宫人,站到观操台边,手举铁皮喇叭高声问道“朕问尔等,尔等是何人的兵?听谁的话?”
“我等是万岁的兵!食万岁的俸,穿万岁的衣,听万岁的话,为万岁赴汤蹈火,视死如归!除了万岁,我们谁都不认!”
气势如虹,声震九重。徐阶面色一变,看向金献民、李钺,心知,自己这一次,怕是要糟糕了。
第九百二十五章君臣(上)
“哈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会操这种事,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新鲜,反反复复,就是那些东西,大家走走队列,喊上几声。可是今天,又是佛郎机又是鸟铳,还有不停冲杀两个时辰,三大营会操时,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不过最过瘾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一声为除了万岁,我们谁都不认。大哥你说,我当时要是说一声,让他们动手杀尚书、杀阁臣,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不大认的清谁是阁臣,谁是尚书,但是肯定会提着刀杀上去,万岁指谁,他们就杀谁。包括臣在内,也不会有丝毫手软。”
乾清宫内,结束了会操的嘉靖与杨承祖,君臣两人在殿内对坐,面前则放着各样果品以及蟠龙菜为主菜的御宴。对于这道菜色,嘉靖有着特殊的感情,几乎是每过几天就要吃一次。
这位很有分享精神的天子,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也开始在宫廷中推广这道菜色,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每次他招待亲信御宴时,必然会有这道菜。两年时间里,宫中已经形成一个共识,谁有资格被赏吃蟠龙菜,谁就有资格算做简在帝心的心腹。
不过与往日不同,过去两年中,即使是陶仲文陶神仙号称圣眷第一,也只是万岁吃蟠龙菜时必有他一份,可是今天的杨承祖却是与天子吃的同一份蟠龙菜。作为唯一的见证人,张佐在放心之余,又有了一分嫉妒。
本来内臣对比外臣的优势,就是时刻陪在天子身边,亲信第一。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这个中官,终归是不如这位外臣受宠。也幸亏自己的脑子没抽,在这三天里,没接受那些人的礼物,也没在万岁面前多说一个字。
有方妃和其他九名美人的关系,杨承祖这次最坏的结局也不过就是革职,如果把雪娘的事算进去,可能连革职都不会。但是真正让嘉靖如此欢喜的,杨承祖想来,还是那解甲事件。
天子的兴趣明显很好,与他谈了很多,从京师里政治格局的变化到踢死陈皇后,又到兴献皇帝陵寝修建情况等等,倒是像极了一对兄弟在闲话家常。
一边吃掉手里的菜卷,嘉靖一边说道:“大哥当初就说过,朝野上下,有能力者很多,但是愿意为朝廷出力者很少。现在想来,真是这么一回事。就拿今天那些人来说,金舜举、李虔甫他们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主。又有满腹经纶,如果说让他们练兵,也肯定能练到这种地步,但是他们练出来的兵,肯定不会只听朕一个人的。就拿边地来说,有些地方的兵,据说只认自己的将主,换个人过去接手,都可能压不住场子。只有这九千人,朕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让谁管他们,他们就听谁的话,这才是朕要的部队。今后这个宣教官,朕一定要推广开来,把他们派到各处的部队里,肯定比监军好用。”
“宣教官确实可能比监军好用,关键还是要让士兵明白,自己是万岁的兵,不是其他人的兵。做到了这一步,他们就只会砍人,不会去问为什么要砍人,被砍的人有什么罪过,那些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这些人,就是刀,刀的作用是砍人。决定砍谁,是拿刀者的事情,刀本身,不需要思考原因。他们只需要考虑,怎么砍的更准、更狠,更快就好了。练兵五营,一万五千人马,转战东南、屯门、现在还有一万三千多人,这些人,都是天子您的快刀,随时可为万岁杀人。”
嘉靖点点头“好一口快刀!这刀的刃口,朕看见了,绝对合用。东南杀倭,杀的痛快!杨慎和大哥的奏折,朕每次都看,对比武宗旧例,当初武宗朝时,也不见能斩杀真倭千级,只这一项,满朝文武,谁人能及?不过还是委屈大哥了,明明那些钱,你是替朕拿的,最后却要你来扛起这个名声,这是朕有负于兄。”
“万岁别这么说啊,臣是做里子的么,做里子,干的就是脏活累活,没人愿意做的活,都是我来做。其实他们弹劾我,也在情理之中,我做海贸、粮食、绸缎、瓷器,这是在抢他们的钱。他们自然恨不得把我食肉寝皮,如果有一天我做到让所有人都夸奖我,那这官就真的不该做下去了。”
嘉靖哈哈一笑,“几天之前,有人在这里,也跟朕谈过道术之分。与大哥你讲的一样,他确实是在强调道,而不强调术。与你可以算一个知音,他认可你的术,但是认为你破坏了道,所以建议朕把你先束之高阁,等你明白了道为何物之后,再行起用。话说的多漂亮是没用的,他的心思,朕是明白的。锦衣卫复建了,你又从东南回来,所有人都知道,朕要用你掌管锦衣。他们不希望这样,你和朕一条心,你来管锦衣卫,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能让你闲置几年,把指挥使这个位置交给朱宸那样的人做,等几年之后你再出来时,整个锦衣就废了。到时候裁或不裁,都是一个样子,反正奈何不了他们。”
事实上不独是锦衣卫,包括杨记也是一样,这种商铺的运做,也是依托于强大的权力护身。如果杨承祖真被罢了官,或是被收了实权,那么这么大的商铺,名义上就没了可靠的靠山,局面就维持不住。会有很多人出来对杨记进行打压,攻击,然后就是拆分,在其巨大的尸骸上分一杯羹以自肥。
杨记的那些福利手段将被停止,粮食保障之类的措施,也将彻底废除,粮价又会变回以前。之前杨记聚集的人气,因为这种信用的破产,也会消耗殆尽。即便未来杨承祖东山再起,有了这个前车之鉴,杨记也没法再开起来。
嘉靖叹了口气“朕其实有点不明白,那些夫子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值经筵的时候,为朕讲圣人之道,也能侃侃而谈,恨不得让朕成为一个圣人。可是结果呢?现在杨记出来了,京师的粮价降了三分之二,连带着,其他的商品也在降价。他们当朕不知道,皇姐是经常出去买东西的,她什么不知道?这是好事啊,东西便宜了,老百姓可以吃上饭了,农民安心的在家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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