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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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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祖不动声色,反倒是称赞着温逊之“温公好兴致,佩服,佩服。不过我也知道今天这个日子不适合谈公事,所以这里面的其实不是什么口供,更不是证词,而是签的契约。截止今天为止,谢记商号里的掌柜、伙计、雇工,已经有四十七人,与我签定了契约,决定改换门庭,来我杨记工作。这是我和他们签的文书,跟谢老爷说一声呢,是想让大家心里有数。”
他面上带笑,语气却冷了下来“方才谢老爷说,他的谢记如果停业一天,半个南京城的人就没有饭吃,有上万的工人要上街。眼下确实是这样,将来……一定不是这样。杨记不但要做酒楼,还要做粮行、海贸,谢老爷做的生意,我们杨记一定要做一份,也算为你分忧。如果谢老爷觉得经商辛苦,自己年纪又大,哪一门生意做不动了或是不想做了,尽管说一声,杨记帮你兜底。我保证,南京的百姓,不会因为几个铺子不开张,就买不到东西。做工的人也不会因为哪位员外不做了,就没有饭吃。”
转头看着温逊之“太守,你是牧民官,要的是个风调雨顺,四民各安生理,怕的是有人闹事。不过你放心,有多少工人没有饭吃,我们杨记就收多少,工钱加倍!在这个条件下,如果继续闹事的,那就不是吃不上饭,而是别有用心,对付这种人也很容易,抓人!”
徐鹏举也附和道:“不错,像是这样的刁棍,自然就该抓起来打板子,站笼。收拾一批,就没人敢继续无理取闹。如果你手下的衙役不够,只管说一声,我四十九卫有健儿二十几万,保证可以将这些无赖抓个干净。”
杨承祖举起了酒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护短!杨记的工人,不管以前出身是哪,不过进了杨记,就是我的人。他们的契约如果未到期,需要赔偿钱财的,把帐目算清楚,杨记负责包赔。不过其他的手段,我不希望有人用出来,因为讲用手段,你们用不过我。在座的都是体面人,如果比耍手段,可比不过我们这种粗人。今天在这里,我交个底,如果有谁因为自己的手下跑到杨记来工作,就去找那位手下的麻烦或是找他家里人麻烦,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对付不给我面子的人,我也就不给他面子,我保证,我的人出了什么状况,那个人的家人就会出什么状况,而且只会损失更大!来,为了人才自由流转,我们干一杯!
第六百九十三章三件礼物(下)
另一个时空里,后世说到明朝,总爱说一句xx主义萌芽,这话的标志之一,就是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雇工的现象。失去田地的流民,或是种田无法维持生计的农民,又或者是逃荒者。流落到城市,大型乡镇,就只能接受雇佣维生。
他们的条件有高有低,不过总体而言,也就是勉强能活下去这个水准。再者,这些工作都是养小不养老,一旦到了做不动的时候,肯定会被解雇,至于怎么活下去,就要自己想办法。即使是遇到善良的东家,也不过就是多给几个遣散费。
像是杨记这些优厚条件,尤其是六十岁“退休”,退休之后按月支付养老金,同时身体如果允许,还可以继续兼职。即使在一帮人吹捧的姿本主义时代,也是难得福利。在大明朝,那就相当于是扔一只金饭碗下来,大家都想着往杨记钻,也就在情理之中。
谢记的掌柜伙计里,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宗族子弟,或者是家生奴才,这些是可以信的过的。但同样有一些大伙计或是二、三掌柜是以契约方式雇佣来的,至于工人就更是雇佣关系。
他们跳槽反水,不算太大的意外,谢遵原本已经有一半工人反水的预案。可按他推演,从杨记成立,到一半工人反水,那得是几年时间,还得是杨记一直存在这个大前提下。在那段时间里,自己肯定也雇佣到了工人,不会乱了阵脚。伙计里一些不怎么忠心的可能会动摇,至于掌柜,自己还是掌握的住的。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有掌柜这一级别的雇员反水,这多少让他觉得有些手忙脚乱。
现在的社会形态,整体上还是推崇一个信义,也就是对比司法手段,大家往往更相信道德或是良心。这种自我约束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良心帐。商业交易中的契约还勉强算重视,用人上的契约就粗疏的很。也没有后世的违约金或是几年之内不许从事同类行业这样的规定。
当前市场是用工市场,大家有份工作不用饿死就不错了,一旦失业,再想找一份工作异常困难,很可能沦落成乞丐或是饿死。
东家不做做西家这种事,发生的几率很小,正常人都是怕被东家开除,很少有人主动愿意离开。所以用人的契约上,主要保护的是东家的利益,比如开除工人可以不用赔钱,用工期间死伤勿论,残废算自己倒霉之类。
原本这种契约,是不利于雇工保护自身权益的,可是现在他们开始反水之后,谢遵这边也没有太多的手段来控制这些人投奔杨记。就算是索要经济赔偿,那些契约写的本就马虎,也要不到什么钱。
可是到了掌柜这一级,手上或多或少,都掌握一些资源,又或者有一定的才干。他们反水所带来的损失,并不是契约上那几个钱所能弥补的。更可怕的是,这种反水带来的是信誉上的打击,会让人觉得谢记发生了重大问题,已经管不住手下,这个铺子维持不长。
一旦形成了这种认知,谢家的客户必然要大批流失,那些在铺子里与反水之人关系不错的,也可能跟着一起反过去。留下来的人,也可能是杨记故意安排的卧底,既然对方连放火挖墙角这些事都做的出来,那么安排点卧底,也没什么奇怪。谢遵又能对谁真正信任?
谢遵的额头上微微渗出几滴汗水,神态也不像方才那般镇定,商人虽然逐利,在生意场上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表面上,大家都会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标榜自己是儒商,是个君子,这样才好和人交易。
像杨承祖这种表明车马,上来就各种手段齐下的,于眼下这个时代而言,其实是不大招人待见的。可是在实力面前,这种待见不待见,影响也不太大,生意总归是要做下去,不管高兴或是不高兴,杨记已经高调入场,不可阻拦。
目前杨记涉足的领域是粮食和海贸,这两部分,是谢家的自留地。即使杨记不入场,其他商人也从这两部分捞不到什么好处。最多是跟着分点残汤,连剩饭也算不上。
是以杨记这种态度,这些商人并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全都是坐壁上观。反倒是担心,如果自己出头,杨记也到自己这边开始挖人,又该怎么对待。
就在酒席的气氛渐渐趋于冷场时,杨承祖的第三份礼物,已经由那名美婢捧着,摆到了谢遵面前。
谢遵这次的神情显的有些紧张,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掀开盒盖,其他人也全都充满好奇的朝里面看去,随即就爆发出一阵惊叫声。
温逊之一跤跌回坐位上,以袍袖挡脸,惊叫道:“怎么回事?这……这是什么意思?”
让这些体面人惊慌失措的罪魁祸首锦匣,里面盛放的竟是一只人手,手掌粗大有力,大概是个干力气活或是个武人。可是不管是什么人的手,都不该出现在一个盒子里,更不该放到桌子上。饶是谢遵见多识广,也把盒盖紧紧扣上,眼睛紧盯着杨承祖。
“谢老爷,温太守,不要慌么。漕运,就要用到力夫,这些力夫与漕丁联合起来,就是大家嘴里的漕帮了。这个帮派平时说起来,也算不了什么,毕竟在官府面前,这些人连渣滓都算不上。不过如果漕帮有意为难谁,不给谁的船装货卸货,这生意未做,就先赔了一半。我是新来的,对南京的情形不太熟,似乎南京力夫的头目,是叫谢虎吧?”
杨承祖边说边看向徐鹏举,徐鹏举终究是带兵的人,一只断手吓不住他,照样在那吃喝。一听杨承祖问起,他也一脸茫然“这力夫头?那是什么东西,我确实不大清楚。不过是苦力头子,这种人的名字,有什么好记的?”
“不一定,如果一个管理上万苦力的头子,咱们怎么也该记一下。毕竟是万把人呢,还都是能干体力活的壮汉,有个风吹草动的,总该有个警觉。谢老爷,您是做大生意的,离不开这些力夫,不知道对这谢虎可曾有印象?”
谢遵此时也从初见断手的惊讶中恢复正常,面色越发的严峻“谢虎确实是我谢氏一个不成器的子弟,读书练武都不成,为了生活,就只好去做苦力。不过这孩子为人还是不错的,很是仗义,那些力夫或许佩服他的为人,愿意让他帮自己拿个主意,这也犯法么?”
杨承祖笑了笑“这当然不犯法,我只是告诉谢老爷一声,在您来赴宴的时候,谢虎已经不再是南直隶漕帮舵主,有人将他的头砍下来,他这舵主做不成了。这只手,就是那杀人者的手,他用这只手杀了谢虎,就先把手砍下来赔罪,至于人,也在这酒楼里。把他叫上来。”
脚步沉重,一个赤着上身,用绳索捆着的大汉,拖着一只断手,在两名护卫的看管下,一步一步,走上楼来,跪在了谢遵面前。到了此时,谢遵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东南的天,难道真要变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赶尽杀绝
谢虎在大的层面上看,不过是个苦力,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像是这样的人,谢家随时都能扶植出十个八个。可是谢遵心里有数,南直隶这种富庶之地的漕帮舵主,每年都有大笔进项,也正因为这个位子太红,所以很少有人能坐的住。
即便是有强大靠山,或是有着足够强的武艺,也有可能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挂掉,即使是谢家这样的大家族都防范不住。像这谢虎能坐到今天,靠的是张延龄的赏识,在正德面前露过脸,挂过号,所以一般人没人敢动他。可是今天说杀就被人杀了,自己事先居然没能得到情报,这证明布局杀谢虎的人,同样有着强大的能量,做事可以避开自己的耳目。
谢虎一死,东南漕帮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再听自己号令。在谢家扶植出第二个听话的舵主前,这生意肯定要受影响。再说,杨承祖一句话,就能让这人砍下一只手,还来投首自认杀人罪,这人对漕帮的掌控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那大汉他仔细看了几眼,忽然道:“你是彭断?谢虎和你是结拜手足,怎么会是你……”
杨承祖拍了拍手“谢老爷,果然不同凡响,以您的身份地位,这种小人物您还记得,不容易啊。不错,他就是彭断,一刀两断彭断,杀谢虎的就是他,锦匣里的那只手,就是一刀两段彭断拿刀的手。他用这只手杀了你的族人,我就把他这只手砍下来,这份礼物,可不轻吧?”
温逊之这时总算找回点胆量,拍着桌子呵斥“大胆彭断,你竟然敢杀人?难道不知道朝廷王法的厉害?来人啊,把他给我送到监内,改日仔细审问之后,定要他明正典刑,以正国法。”
彭断似乎并没有什么惧意,堆金山倒玉柱似的跪在地上“府尊,小人冤枉!谢虎一直与我娘子私通,今日小人将他二人捉间在床,手起刀落,将两人杀死。双头俱在,尸身卧于小人家中床上,身无寸缕,已经由江宁县及地方验看过了。杀间夫,是无罪的啊!”
这下温知府也没了话,这人肯定是受了人的指使,背后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否则这事不可能做的这么流畅。杀了谢虎不算奇怪,杀人之后还能主动投首,这就有点奇怪了。到底杨承祖这边许了什么代价,才能让他甘愿放弃即将获得的一切,情愿变成残废,还在人前丢脸?
谢遵则想的更多一些,杨承祖表虽然说大家一起做生意,可是这种先放火立威,后又干掉谢家在漕帮代理人的手段太过狠辣。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共处的那一种人。
既杀人又放火,这是在传递一个信号,他为了打开局面,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谢家家大业大,可从本质上说,也是一个读书和经商的家族,而非江湖帮派,比狠,是万万比不过这种人物的。
谢家做这么大的生意,黑白两道,都有自己的力量。于南京乃至说整个南直隶的地下社会中,都有着强悍的实力。不过在这些力量里,漕帮就得算是比较拿的出手,或是说唯一能上的了台面的。
其他一些江湖帮会甚至于更见不得光的势力,虽然强大,但是摆不到桌面上。漕帮的一个舵主,谢遵可以承认他是谢家族人,一个山贼的大寨主,他难道还能承认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那些棋子虽然能用,但是只能作为暗子,而且漕帮由于控制着苦力工人,在运输上与着得天独厚的垄断地位,是谢家必须保有的力量。在漕帮里,谢家也安排了不少人,谢虎的头已经被砍了下来,其他部下也未必好到哪去。
杨承祖这时又说道:“其实今天还有件事要恭喜一下谢老爷,您谢家有几位子弟在军中供职,其中有三人官至千户,七人为百户。在下查了一下他们的履历,确实都是功勋卓著的国之干城,因此上本保举,将三位千户保举为南京龙骧卫指挥佥事、几位百户则保举为副千户,日后他们只要再为朝廷立功,定有厚赏。谢老爷,这杯喜酒你无论如何都是要喝的。”
这次谢遵并没有举杯,而是将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脸上的神色难看到了极处。看来杨家是要对谢家动手,甚至是抱着不留余地的态度,进行全面打击了。
谢家这几个在军方的子弟,是谢家于白道上的重要力量,再者有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也需要官军进行掩护。千户任佥事,或是百户任副千户,名义上看是得到了提升,实际上,则是把他们从实职官变成了虚职架空。
可以想象的是,他们的升迁必然离开了自己原本的部队,成了无爪螃蟹之后,这种虚衔又有什么意义?别忘了,南京四十九卫是在徐家及整个勋贵势力的掌握之中,所谓的提拔调任,不过是徐鹏举随手上个夹片的事,这几个人能有什么好的前途。
虽然是东南的名门望族,但是谢遵并不希望真的与新贵搞到针锋相对,那样即使自己未必会输,但是对于谢家的生意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今天这酒局,谢遵想的是展示一下谢家的力量,再给足杨承祖好处,两下不伤面子,今后闷声发财就好。
杨承祖既挖墙角,又废了谢家黑白两道的臂膀,这显然就是要宣战了。他的脸色变了几变,其他的商人也把目光集中在谢遵身上,看这位家主要做出怎样的反应。半晌之后,谢遵忽然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脸上又恢复了几分笑容
“谢某在这里倒是要替这几个不争气的后生晚辈谢过杨世兄了,有劳世兄惦念着我家的子侄,惭愧惭愧。谢某倒是显的气量不足了,这做生意么,其实还是多一点人更好。做生意的人越多,百姓就越能得益,杨兄不以商为贱业,反倒是于商道大有兴趣,好的很,好的很。将来我们南京的商会,还要仰仗世兄多多关照。”
第六百九十五章比武(上)
“谢老爷,客气了。在下是个后生晚辈,经验不足,生意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怕是还要您老多多指教,请!”
酒席的气氛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又热络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谢遵终究是不敢和这位皇帝的宠臣翻脸,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场龙虎斗,怕是要草草收场了。
两位正主似乎都没了斗下去的意思,看客们也就收拾心情,还有人把注意力移到了下面表演的那些花魁身上,议论着谁的表演更好一些,谁的位置站的偏了点,似乎成了另一个花魁的陪衬。
就在这天下太平的氛围下,谢遵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牙筷“杨将军,老夫曾听传言,说你在安陆任职时,曾经去过三关镇。参与了一次江湖争斗,还杀了一个名叫龙剑飞的武师,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哦?员外对这事还有兴趣?这事是有的,不过不是江湖争斗,而是一群勾结宁王的反贼,为叛军购买军械。下官当时奉王府之令在附近采买,遇到这种事,不能袖手旁观。至于杀的人么,确实是不少。龙剑飞?没什么印象了,如果非要说有,那就说有吧,怎么,这位龙老师与谢员外认识?”
谢遵摇摇头“龙大侠与老夫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不过他当初行走江湖时,曾为老夫帮过几个小忙,在坐的几位员外也有人知道他。现有龙大侠的师弟,三绝掌邱剑雄邱老师在老朽府上做客,他与杨将军,多半有几句话说。”
徐鹏举面色一变“谢员外,您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姓邱的,不过是个江湖草莽,有什么资格见我妹夫?您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用江湖武人,来吓人么?”
“徐千岁,您误会了,老朽只是觉得今天这个场合,适合解释一些误会。如果是其他场合,那种粗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那样反而对杨将军真的不利。老朽就不信,当着徐千岁的面,他还敢撒野么?”
谢遵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不大可能真的在这种场合打伤杨承祖,但是他抬出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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