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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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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保犹豫道:“要不这样,我们不设首辅,只让一个人护印……”

    张居正叹口气道:“双林,你想一想这样的内阁又哪来的威信?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令难行。这个问题我其实想了很久,张某读圣贤书,何尝不知孝悌之道?我也想过,丁内艰而去,将朝政交给一干下属共同护持,只要局面不变坏,等我起复之后,也可把这三年的损失补回来。可是今天,我算是把这些人的面目看清了。他们会做事,也能做事,但是做事的目的不是为了报效朝廷,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为了讨我这个首辅欢喜,这些人会不遗余力地推行新法,乃至使用些非常手段。为了讨新任首辅的欢喜,也会改弦更张,学吕调阳的黄老之道,无为而治。行新法的是他们,坏新法的也可以是他们。把国家交给这样一些人,没有个人看着,我如何能放心?”

    冯保道:“太岳,我觉得你这也是多虑,局面不至于如此恶劣吧?”

    “双林你想想,朝政能有今天这样的格局,正是你我以及慈圣三人互相扶持,同心协力的结果。新上任的首辅第一与你的交情不够,第二与太后彼此之间缺乏信任,第三在天子面前也无多少威严。内外不能沟通,上下不能一心,便不会有我的权柄与威信。而行新法,恰恰需要大权与威严。一个无威无信的宰辅,不要说继续推行新法,就连守成都万万不能。”

    推行新法的过程中,冯保与张居正是战友关系,两人互相扶持,共同为推行新法而努力搏杀,自知其中艰难。也知张居正所说,确实是事实,从客观角度上看,如今的大明根本离不开张居正。

    不管换了谁当首辅,三驾马车的合作都会出问题,在天子还不能自己掌握天下的时候,三驾马车的问题就注定是全国问题,朝政民生肯定都会受影响。但是冯保还是摇头道:

    “太岳你说的是天下事,我说的是你自己的事。眼下天下太平,根本没有非夺情不可的理由。如果天子下旨夺情,百官必然能猜出来是你我所谋,要保证你留在枢位上。不管是言官也好,还是满朝文武也罢,只怕都不会答应。到时候你的名声……”

    “自是一落千丈,成为天下人唾骂的对象。”张居正点点头,“我如何不知,这样做会是一个什么下场。不说眼下,就是等我死后,只怕也逃不过悠悠之口,把我骂成无君无父,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长叹口气道:“慈圣以国士之礼相待,万岁视张某为师。此等礼遇为人臣之极致。张某惟有让国库充盈百官勤勉,方不负圣恩。我原本也想忠孝两全,既能报效朝廷,又可保全自身。可眼下看来,不少人等着我退下去,好让天下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这一步一退,就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我按着规矩夺情丁忧,至于天下的事,就交给其他人操心。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这个天下不至于动摇,局面还可以维持,至于我死后如何,也操心不到。等我死后说不定还能落个贤臣名号,得几声夸奖。另一条路,就是为千夫所指,被仕林视为败类,被天下人所不齿。但可以为江山社稷保全元气,让万岁将来不用为国事操劳。世有非常之人,然后办非常之事,张某便做一回非常之人又能如何!”

    冯保回忆起当初老主驾崩,幼主寡母朝局危入累卵之时,正是自己与张居正两人内外联手稳定局面驱逐权相,保证了朝局稳定,才有现在的光景。心内百感交集,摇头道:“太岳,你是文官!和我们不一样。我可以不要名声,你不行……”

    “我知道,但是食君之禄报君之恩,从这一点上,你我又没有什么不同。”

    “人说你张太岳才智国朝第一,冯某看来,你却是一痴人!固然善于谋国,却不善于谋身。夺情之议一出,朝野上下必然震动,不知多少原本依附于你的臣工,会与你划清界限乃至成为敌对,这里面的难处暂且不提,咱们只说天子。若是让陛下认为你贪恋权位,于臣工而言,也绝非好事。”

    张居正摇摇头,“不会如此。陛下是我的弟子,与我有师生之谊,又怎么会怀疑自己的恩师有所图谋?我的一片丹心天日可鉴,万岁与我君臣相知,必不会有此猜忌。”

    冯保道:“话是这么说,就怕有奸人从中挑拨,陛下年幼,一旦受了奸人蛊惑,生出些不好的念头,当下固然不会如何,将来怎样难说的很。”

    “无妨,宫内有你还有慈圣,即便是有奸人蛊惑,也有你们为我主持公道,这一层我是不担心的。现在我只是在想,这夺情的奏章该由谁来上。”

    冯保想了想,“你自己自然不能上,世侄也不行。少不得只好请慈圣出面,让万岁下一道夺情旨意,太岳你且推辞一番便是了。”

    他又看看张居正的脸色,房间里灯光虽然还算亮堂,但是终究不比阳光,看的不是太清楚。过了好一阵才道:“太岳,我怎么觉得你这脸色有些苍白,可是那老毛病?”

    张居正点头道:“就是那样了。前次犯病时得湖广名医李言闻妙手诊治,这次听闻老父亡故心中悲痛,不想老病又发作了,血出不止。好在找到了当时留的方子,病势略有好转。”

    “略有好转……那就是比上一次更重了?这可耽搁不得,还是请太医来看看。”

    张居正道:“眼下这个时候哪能请太医?若是传出我染病的消息,那些人更要认为我不胜烦巨,难以支持大局,事情就更无可为了。我身体素来硬朗,这点小病还不能奈何我,双林不必管了。现在只想着这夺情的事,请慈圣出面其实不算最好的办法,可是当下想找个有力大臣上夺情奏章也不容易,便也只好如此了。”

    正在此时,游世禄在外面敲响了门,进门之后脸色有些尴尬道:“老爷……范进范传胪递名刺求见,说是前来……吊唁。”

    “吊唁?”张居正哼了一声:“我父与他非亲非故,用不着他吊唁,名刺奉还打发他回去。”

    “慢!”冯保叫住游七,又对张居正道:“太岳,老百姓有句俗话,有钱买不来灵前吊。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再说,今天去吕豫所家中贺喜的人里,可没有范进。”

    张居正自然也知道,范进并没有背叛自己,没去吕调阳家中,恭贺其即将成为首辅。现在,其他人还没来吊丧,范进率先上门,这种态度表达的也很明显。换句话说,在自己的心腹纷纷输诚示好之时,范进倒是保持了对自己的忠诚。

    不管是在路上办的曾光案间接搞死何心隐这个老冤家,还是这回收拾高拱,范进立的功劳张居正自然看在眼里,对其才干也很满意。眼下其表现出来的忠诚,比之那些江陵党人更为可靠,按说应该是拉拢培养一番,日后做自己手下一杆枪头来用。

    可问题是,张居正只想与范进保持工作上的往来,不想让其进入自己的家里。尤其是现在顾实也在家中帮忙,固然他与张舜卿订婚的事因为这个意外而被迫搁浅,但是顾实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张家一分子看待,跪在灵牌前磕头烧纸,极是孝敬。

    张居正对他看法很好,觉得这样的好孩子才是当女婿的最佳人选,这种时候自然要与范进保持绝对的距离绝了他的心思才好。他非要进来,算怎么回事?

    冯保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基本技能,如何看不出张居正所想。在旁道:“太岳,范进素有智谋,我不觉得他现在来,只是吊唁那么简单,说不定他有了什么主意也未可知。他的才具自不如太岳远甚,不过总归多个人多个脑子,有个人出主意也是好事。游七,你就让他进去吊唁,不要让他乱走就是了。我相信范退思不会糊涂到,在这个时候和顾实打架的地步,再说……两人也打不起来。”

    作为张居正的好友,他也是见过顾实的。说实话,冯保对这人很看不上。他的为人不像张居正,行事也偏于极端阴暗那一类,和顾实这种正人君子属于阵营冲突,见面就没好看法。在他看来,如果顾实真娶了张舜卿,除非躲范进远远的,否则早晚变成武大郎。是以他这话暗讽顾实面瓜性子,不会有胆量与范进冲突。

    有冯保的面子在,游七也不好再说什么,连忙出去把范进引到临时灵堂,许他跪在那里烧纸。范进走到灵堂时,见那里只有两个男子陪灵,一个是三公子张懋修,另一个男子年纪比张懋修大一些,长身玉面修眉俊目仪表堂堂,以相貌而论比之自己只强不弱,比之刘勘之也只逊一筹而已。

    见他进来,张懋修有些尴尬,咳嗽几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身边那男子则端详着范进,脸色一红一白的,很有些古怪。

    范进不理他们,在游七引导下,在灵前磕头行礼,又烧了几张纸,随后才与两人攀谈起来。张懋修吭哧了一阵,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才好,那男子比张懋修好不到哪里去,对范进的情绪很是复杂,似乎有些不满,又似乎有些畏惧,在那里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游七只好咳嗽一声,为范进介绍道:

    “这位是顾公子,与我家乃是老世交通家之好,现任尚宝司少卿。”

    “在下顾……实。”男子终于开了口,朝范进勉强一拱手,随即加重语气道:“相爷已将爱女许配与我,等到一出丧期,便要完聘。”

第三百一十九章 相思断肠

    张府绣楼之内,一身重孝的张舜卿坐在牙床上,手上轻轻转动着一串念珠,眼观鼻鼻观口,嘴唇微微颤动,念着不知什么东西。一度红润的脸色重又变得憔悴,即便是足以称得倾国倾城的美貌,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免打了几分折扣。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嘴唇已经干裂,显然干渴得厉害,但是放在手边的茶早已由热转凉,却依旧满满的,未曾喝过一口。桌上的几样点心、水果也是一样,纹丝未动。

    一阵楼梯响动,阿古丽如同一阵风似地从楼下跑上来,由于跑得太急,这健康而又充满活力的美姬面红耳赤不住喘着粗气。张舜卿连眼皮都没抬,依旧在那里念叨着无人知晓内容的文字。阿古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其没有反应,又伸手去推她的肩膀,张舜卿的身子随着阿古丽的手一阵摇晃,但随即就丢了一记极凌厉的眼刀过去。

    “我在为大父念经祈福,助大父在天之灵早升极乐世界,你敢来坏我孝行,不怕我禀明老爷治你的罪么?”

    本来如空谷黄莺般动听的嗓音,由于干渴的关系,已经变得沙哑。阿古丽心疼道:“如果小姐肯说话吃喝,就算老爷打死我我也认了。自从老爷宣布你与顾公子的亲事小姐就是这个样子,那时老太爷还在人世,总不是那个时候就要超度吧?”

    “我那时为大父念经祈福,愿他老人家病体康复。就是你来坏我的事,才让此事未成,我还不曾罚你,你倒有脸问我?滚出去!别碍着我念经!”

    “念经也要吃饱喝足才行啊,小姐从那天开始,每天只喝一小碗燕窝粥,人怎么受的了?”

    “你懂什么?我是在菩萨面前发的誓,持戒祈福,你个胡女不懂这些事,就不要乱说话。没事的话就滚下楼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来自然是有事了,我是给小姐送药的。”阿古丽不以张舜卿的怒意为忤,笑道:“小姐的灵丹妙药来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想听。”张舜卿脸依旧板着,低头念她的经文,阿古丽道:“我知道小姐在怪我,可是你怪我也没法子,我真的不能把我们波斯的刀子给你。那刀很锋利,即便没力气的也能杀人,你若是杀了顾公子,是要偿命的……好了,小姐怎么怪阿古丽都好,眼下我就是来将功折罪的。范公子进府了,就在灵堂那边!”

    她满脸笑容地对张舜卿说到,本以为可以看到她兴奋的模样,却不想张舜卿连眼皮都没抬,依旧低头念经。阿古丽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张舜卿才冷冷道:“你那点小心机,少在我面前用。我知道顾实在那,我是不会和他见面的。你编什么假话,也休想骗我与他见面。”

    阿古丽没想到张舜卿居然对自己也不信任,颇有些委屈,一双宝石般美丽的眸子内满是晶莹泪光。“小姐,阿古丽从没骗过你,你为什么不信任阿古丽。你随我去看一眼,若是范公子不在,我便把性命赔给你!”

    见她说了这么重的话,张舜卿才停下念经,“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好,我就随你去看看,如果你在骗我,今后这个楼就不许你来。”

    自绣房走向灵堂,张舜卿的心也在慢慢缩紧。顾实是那种典型的没牙兔子,不可能为了见自己一面,就动这么大阵仗,更没本事让阿古丽如此为他效力,难道说……?

    一想到心上人可能真的就在灵堂,张舜卿的心跳莫名地变快起来。即使明知道两人的姻缘未必能成,而顾实在那自己与范进相见诸多不便,但她此时都已经不管不顾,只要与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就算粉身碎骨也没关系。

    来到灵堂门外,她目光朝着灵堂里一瞥,人便像中了定身法似地牢牢站在那。手紧紧抓着阿古丽的手腕,纤长的指甲刺进阿古丽的肉里,鲜红的血珠流在那脆弱的指甲上,如同涂了鲜红的丹蔻。阿古丽顾不上疼,只关注地看着小姐,见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嘴唇再次颤动起来,这回的声音不再含糊能够听清楚字眼,只听她嘴里反复念叨着:“退思……退思。”

    灵堂之内,范进与张懋修以及顾实正在说着什么,看上去神态从容,比起脸色颇为尴尬的两人,他倒是显得十分洒脱。“顾兄是张府东床?倒是失敬了。”范进朝着顾实回了一礼,随后问道:“但不知几时立的婚书?”

    “不曾……还不曾来得及。”顾实的脸涨得更红,手紧握成拳,原本皂白分明的眼睛,此时已满是血丝。从他的表现看,范进确认其肯定知道自己和张舜卿已有夫妻之实的事,也接受了接盘侠的身份。只是作为苦主他可以接受张舜卿,不代表他能接受黄毛站在自己眼前。

    这家伙,似乎有点面啊。范进心里暗自嘀咕着,他很想朝自己发火,却又不敢或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以至于把自己憋的非常难受,对于真正想对付的人,实际没有什么损害,单从两人表现出来的态度看,反倒是顾实看上去更理亏一些。

    这种人本分忠厚,从做人上找不出什么把柄,但是另一方面,在生活情趣上多半也差一些,没什么趣味,跟这样的性格人生活在一起,日子过的也就是古井无波没什么趣味可言。想来张居正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准备招他做女婿,保证女儿不因为失申于范进的事被未来丈夫挑剔。

    从道理上看,张居正做的其实也谈不到有什么错,只是从范进自己的利益上,当然不允许这一切发生,因此看顾实的目光就带着几分审视的角度。一如当日挖了刘勘之墙角,他现在也是做着最坏准备。即使张舜卿与其婚事不可阻挠,自己也得再挥一次锄头。

    张懋修怕两人在灵前撕打起来,连忙做着调和,找些话来岔开话头,用眼神示意范进赶紧离开。可是范进仿佛突然变得愚蠢,于张懋修的提示充耳不闻,依旧在那里与顾实交谈着。

    顾实只与张舜卿见过一面,并且只是惊鸿一瞥,以通家之好的身份来见个面,张舜卿便告辞离开。他是个守礼君子,见到女人就会主动错开眼睛,并不会特别仔细地去看。但是对他来讲,这一面也就够了。毕竟他与自己上个妻子也只是成亲当晚才见到,在那之前是不曾谋面的。

    他不是一个好涩之人,以他的相貌家室,在风气开化的东南找一个美丽女子,或是吸引几个小家碧玉都非难事。但是严守礼法的顾实,向来信奉娶妻以德的原则,对于女子容貌本不十分在意。他上个妻子也谈不到很美,但是人很端庄贤淑,对丈夫百依百顺,这便足够了。

    在妻子死后,他又是壮年,自然有人提出过续弦。只是那时他刚把家产都给了家中几个兄弟,免得他们为了分产业打闹,没有了安身立命的来源,也就谈不到成亲的事。他不是一个想要靠当某人女婿飞黄腾达改变生活的性子,自认为对**方面也没什么需求,可是与张舜卿那仓促间的一次相见,他的心在那一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一样,竟是一时间忘形地呆在那,就连张居正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在意。

    人世间竟有如此佳丽?他回到住处时,脑海里反复闪现的依旧是张舜卿那美若天仙的容貌。从张居正的话语里,他隐约感觉到其在暗示什么,他是老实不是愚蠢,并不是个榆木脑袋,听得懂张居正的暗示,并为这种暗示而有了一种莫名兴奋。一向稳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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