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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庶子-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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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要杀牛之时,赵艺目光并未从锦娘脸上挪开。
  锦娥并没有像是想象的那样,对杀牛产生排斥。
  她面色淡然,望着前去牵马的兵士走远。
  “寻常女子,若是听闻杀牛宰猪,多是不忍。姑娘怎的如此淡然?”赵艺忍不住问道。
  “纷繁乱世,人尚且难活,何况猪牛?”锦娥说道:“赵将军忒小看我了!”
  锦娥淡然,赵艺反倒有些不自在。
  他以往见过的女子,见到血腥多是心中惧怕,更不用说宰杀她们骑了一路的牛。
  或许不敢言语,她们心中必是不好受!
  从锦娥的脸上,赵艺看不出半点难过。
  “将军只怕没有见过皇宫出来的女子。”发觉赵艺脸色有异,锦娥说道:“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知何时便会身首异处。自家尚且顾全不得,又怎会顾全牲畜死活?”
  “姑娘说的是,某唐突了!”锦娥所言,令赵艺心中油然生起怜惜,说话也比先前柔和了些。
  兵士牵来战马,赵艺负着锦娥上了马背。
  轻轻拍了下战马臀部,赵艺说道:“战马多是刚烈,姑娘骑着还须小心!”
  “不过骑马而已,无须将军提点!”
  待到赵艺跳上马背,来人策马冲出军营。
  “昔日送我,将军身边尚且跟随兵士,今日因何独自相送?”奔出百十步,锦娥回头望了一眼。
  “两军对阵,军中多一人便是多了分助力!”赵艺说道:“有某一人护送,姑娘定是无虞!”
  锦娥没再多问。
  她隐隐的感觉到这次不该来!
  袁旭安排赵艺送她,军中少了一员猛将,也是少了一分助力!
  两骑快马飞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高高抛起。
  耳畔风声四起,赵艺与锦娥匆匆赶路,却也不忘彼此说上几句闲话。
  通过与锦娥攀谈,赵艺得知她十岁进宫,一直伺候伏后。
  整日伴在伏后身旁,她眼看的、耳听的也是不少。
  刘协并非无为之君,若将天下交还给他,或许他可治理的井井有条!
  官渡、仓亭两场大战之后,曹操兵力日渐雄厚。
  麾下掌握着数万精兵,他又怎肯把权势交还刘协?
  起初指望着曹操能够助他匡复汉室的刘协,渐渐发现事情并未向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随着曹操实力扩充,汉帝的地位也是越发微妙。
  刘协整日郁郁不乐,伏后也是身受影响。
  伺候伏后的锦娥,免不得看她眉头紧蹙、长吁短叹!
  听了锦娥讲述,赵艺心中也是一片怅然。
  汉家朝廷,曾经何等强盛?
  自打出了桓灵二帝,昏庸无道,致使饿殍遍野、黄巾起事。
  黄巾贼人虽是平定,汉家气数也早已耗尽!
  豪雄纷争相互攻伐,有几个还会将手中权势交还毫无威望的皇帝?
  “赵将军,你家公子为人如何?”策马飞奔中,锦娥突然问道。
  “公子为人敦厚,向来不忍杀戮,只因天下纷乱,不得不杀……”
  “可是公子告知将军?”锦娥问道。
  “并非公子刻意告知,只是他时常会说,厌倦了这场战争!”
  “果真枭雄!”锦娥淡然一笑,只说了四个字,就不再言语。
  赵艺愕然问道:“姑娘此言何意?”
  “将军追随公子日久,他做什么,自是对的。”锦娥说道:“将军试想,自公子征伐以来,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姑娘何意?”赵艺勒住马,拧起眉头问道:“莫非诟病我家公子?”
  锦娥也止住马,回头朝赵艺微微一笑:“并无诟病之意,反倒夸赞你家公子。”
  “某怎未听出夸赞之意?”
  “袁家诸子,唯袁显歆乃是世之英雄!”锦娥说道:“此言出自当今陛下之口!陛下令我前来请求公子发兵,莫非不是夸赞?”
  锦娥如此解释,赵艺脸色好看一些。
  策马上前,他对锦娥说道:“姑娘说话还请清楚些,某以为姑娘是在刻意诟病我家公子!”
  “将军对你家公子倒是忠贞不二!”锦娥微微一笑。
  “那是!”赵艺说道:“公子对某有救命之恩,又待某有如兄弟!某家老娘都是公子接到蓬莱,夫人也是时常前去问候。如此主公,某若再有二心,岂非算不得是个人?”
  “将军言之有理!”俩人放慢行进,并骑朝徐州方向走着。
  袁旭与曹军在徐州对峙,远在青州的平原城,此时却是战事连连。
  围城已有月余,袁谭亲自登上城头指挥御敌,袁尚连连发起进攻,终究无功而返。
  数次攻城无果,袁尚下令大军团团围困平原。
  袁谭招募新兵过多,这些人打仗不行,吃粮却是不比老兵少!


第582章 叩门遇故人
  中原闹的如火如荼,远在幽州的袁熙于此时收到一封书信。
  书信来自袁尚。
  领军攻伐袁谭,邺城空虚,袁尚不可能求助袁旭,只得写了封书信令人送往幽州。
  拆开书信,袁熙浏览已毕,对信使说道:“回报显甫,某即日领兵赶往邺城。”
  信使退下,甄宭从内室走了出来。
  “夫君!”唤了袁熙一声,她怯怯地问道:“又要前往邺城?”
  跟随袁熙来到幽州,甄宭过的并不是很好。
  迎娶她时的新鲜已是过了,袁熙待她也是不冷不热。
  瞥了她一眼,袁熙说道:“显甫进击长兄,大军尽在青州,邺城空虚,某须领兵前往协防,以免曹操趁虚而入。”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夫君须谨慎着些。”甄宭好心嘱咐。
  袁熙却说道:“协防邺城,不知多少时日,你与我一道前往。”
  甄宭一愣:“夫君欲带着妾身?”
  “你我回到幽州已是许多时日。”袁熙说道:“你那肚子始终不见动静。这一去或许经年,岂非又耽搁延续后嗣?”
  “夫君既有此想,妾身同往便是。”
  “收拾行装,即日出发。”袁熙起身说道。
  甄宭应了,目送他走了出去。
  当初她曾与甄宓争论,袁旭与袁熙哪个日后可成大事!
  袁旭一无所有,从区区庶子到坐拥蓬莱、徐州。
  而袁熙,则只是承继了幽州一地,自此之后再无建树!
  此次出征凶险非常,他却要将甄宭带在身边,完全没有顾虑到她的安危。
  望着袁旭离去的背影,甄宭莫名的有些伤感。
  蓬莱地处海外,却也有些消息传出。
  甄宓前些日子为袁旭生下一子,更是令袁熙暴怒不已!
  早年董晴曾怀有身孕,袁熙当然认为毛病出在甄宭身上。
  越是怀不上孩子,袁熙越是觉着与甄宭同寝心中烦闷。
  夫妻二人共处一室的日子越来越少,此次出征却要将她带上!
  不知体恤,无非如此。
  走出房间,袁熙带着几名卫士径直赶往军营。
  袁家占据幽州时日最短,历经公孙家与袁家的多年征伐,幽州早是一派凋敝。
  幽州军营,并没有多少将士。
  而且幽州将士,自从袁家击破公孙家,就再没征伐沙场。
  老兵对战场已是生疏,新兵更是不知沙场为何物。
  带领这样的军队进驻邺城,袁熙能做的,也只是守城而已!
  袁熙收到书信,没两日便领军南下。
  随他前往邺城的,是一万衣甲鲜亮的幽州将士。
  大军行进戈矛森森,若不论这支军队出征的经验,行走在路上也是煞为威武!
  袁尚围困平原,曹操始终没有出兵。
  除袁熙率领大军一路南下之外,整个中原都沉寂在一片诡异的战前宁静中。
  流苏进了袁旭军营,公孙莺儿此时也已来到徐州。
  空旷的房屋内,只有她一人。
  昔日有流苏作伴,她还不觉孤单,习惯了流苏在的日子,陡然只余下她一人,她反倒难以适应。
  已是进入夏日,庭院中的大树上,几只鸣蝉欢快的叫着。
  公孙莺儿抽出长剑,银亮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这柄长剑,是她离开鬼谷山时师尊所赠。
  鬼谷门下,极少女弟子。
  而这柄剑却是剑身轻盈,显是女子所用!
  袁旭领军前往濉水,徐州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好似战争与他们完全无关。
  他们对袁旭有着十成的信心,认为徐州必定不会落入曹操之手!
  本就不知该不该杀他,公孙莺儿此时的心绪越发迷乱。
  心绪不宁又百无聊赖,她起身走向前门。
  流苏选择这栋宅子,其一是院落够大,很是适合她折腾的脾性;其二则是此处距官府很近,潜入官府刺杀袁旭,无论得手与否,都可尽速撤回。
  出了宅子,公孙莺儿向官府那边看了一眼。
  官府门前是一片空地,对面虽有几家商铺,经营的却是丝绸、锦绣之类寻常百姓置办不起的物事。
  站在门口想了一下,公孙莺儿往与官府相反的方向走去。
  袁旭麾下将士,认得她的不多。
  除马飞与几名夜刺对她印象颇为深刻,依稀可记得她面容的,只有当日大船上的天海营将士。
  天海营近两万人马,又岂会如此之巧,在城内撞见认得她的人?
  沿着街道信步闲走,路边商铺不少,也有一些小贩沿街叫卖。
  公孙莺儿却对这些没多少兴趣。
  走到一条小巷前,她隐约听见巷子里传出瑶琴声。
  易京被攻破之前,公孙莺儿也曾习得瑶琴、棋艺,只是投到鬼谷门下,渐渐疏漏了。
  心中正自烦闷,鬼使神差的,她循着琴音进了巷子。
  到了一户人家门外,公孙莺儿停了下来。
  侧耳聆听,琴音正是自这户人家传出。
  她止步的这户人家,门头并不是很高,两扇大门也很斑驳,根本不像有权势之人住的地方。
  轻轻叩了叩门,公孙莺儿立于门口等待。
  琴音戛然而止,接着公孙莺儿听见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恭叔,看看门外何人!”
  院门打开,出现在公孙莺儿面前的是个大约五旬上下,两鬓斑白的老者。
  开门的正是婉柔随从恭叔。
  将公孙莺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恭叔问道:“姑娘因何叩门?”
  公孙莺儿拱手行礼:“叨扰尊驾,我只是经过此处,听见院内琴音凄婉,因此驻足。”
  恭叔尚未说话,里面传来婉柔的声音:“姑娘既通音律,不妨入内叙谈!”
  “姑娘请!”恭叔撤步一旁,给公孙莺儿让出通路。
  谢了恭叔,公孙莺儿进入小院。
  她曾与婉柔在大船上见过。
  当日船上虽有火光,彼此心思却都在袁旭身上。
  后来公孙莺儿被擒,与流苏关押在舱房,婉柔也是极少离开舱房,彼此也是没再谋面。
  匆匆一见,印象自是不会太深,俩人再度重逢,竟没能认出彼此。
  “姑娘琴音雅致,却是带有伤怀。”公孙莺儿说道:“我正心中不快,许是觉着恰逢知音,因此叩门,还望姑娘莫怪!”


第583章 不是将军在奴家就死了
  看向公孙莺儿腰间佩剑,婉柔问道:“姑娘是使剑之人?”
  “习得几日!”公孙莺儿说道:“剑术粗鄙,只因世间之人过于繁杂,难免遇见歹人,因此带剑防身!”
  “姑娘请坐!”婉柔请公孙莺儿在对面坐了,向恭叔吩咐道:“烦劳恭叔,将瑶琴收起!”
  恭叔上前,用丝绸包住瑶琴,双手捧着进屋去了。
  不过片刻,恭叔端了茶水自屋内走出。
  在婉柔和公孙莺儿面前各摆了只茶盏,又将茶壶放在一旁,恭叔退下。
  “姑娘可听出琴音之后带有伤怀,心中必有纠葛之事。”为公孙莺儿斟了盏茶,婉柔说道:“所谓知音难觅,既然你我心中各有不快,不如各自倾诉或可排解!”
  “姑娘说的是!”公孙莺儿说道:“我心中烦闷,只因一事不知如何处置。”
  “可否垂告?”
  “杀父仇人若在眼前,姑娘以为应当如何?”公孙莺儿问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有能耐,自是将之诛杀!”端起茶盏,婉柔抿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道:“此事莫非也可困扰姑娘?”
  “若此人又有救命之恩,该当如何?”
  婉柔愣住!
  仅仅只是杀父之仇,当然要报。
  偏偏仇人又有救命之恩,如此一来,便是复杂了许多。
  凝视婉柔,公孙莺儿等待她的回答。
  过了片刻,婉柔摇头说道:“情势如此繁杂,倒是难以抉择!不报父仇是为不孝,斩杀恩公是为不义。姑娘须在孝义之中有所抉择!”
  若可抉择,公孙莺儿早已做了选择。
  她也没指望婉柔能指点迷津,淡然一笑说道:“姑娘因何烦扰?可否告知?”
  提起心中烦恼,婉柔轻轻叹息。
  “姑娘方才说过,你我各自倾诉或可排解。”公孙莺儿说道:“只要姑娘肯说,我自洗耳恭听。”
  “女子心中苦闷,十有八九是为男子。”婉柔说道:“我有一心仪男子,却不可亲近,近来越发疏远,因此苦闷。”
  “因何疏远?”
  “心仪许久,我从不余人说起!”婉柔说道:“以为只须看着他,便可心满意足。近来不知为何,时常梦中相逢。偏偏前些时日,他有危难,我却躲了……”
  “既是心仪之人遇有危难,本应上前,姑娘躲了,确是不该。”
  公孙莺儿说了这句,婉柔脸色顿时有些灰暗。
  发觉说出了话,公孙莺儿赶忙说道:“我一时口快,姑娘莫怪!”
  “姑娘所言,正是近日我心中所想。”婉柔轻叹道:“日日思夜夜想,哪怕只是看个背影,也是心中舒泰。偏偏危急之时,未能挺身而出。或许我根本不配想他!”
  “姑娘不必如此。”公孙莺儿说道:“但凡是人,为难临头总是会躲。或许只是当时情急罢了!”
  婉柔甜甜一笑,对公孙莺儿说道:“与姑娘说了心事,着实舒泰不少。”
  公孙莺儿起身拱手说道:“耽搁姑娘许久,多有冒昧,先行告辞!”
  婉柔起身回礼:“若有闲暇,还请姑娘来此叙谈!”
  应了一声,公孙莺儿走向门口。
  恭叔为她开了大门,将她送出院子。
  向恭叔道了谢,公孙莺儿走出小巷。
  与婉柔说了会话,她心中好受许多。
  杀父之仇、救命之恩,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出抉择。
  不是不孝便是不义,两难抉择,她又怎能轻易做出决断?
  正沿街道走着,迎面过来两匹骏马。
  见了马背之人,公孙莺儿连忙闪到一旁。
  其中一匹马上,是员银甲白袍的小将军。
  她对赵艺并无印象,只因他那身装束,才躲到一旁。
  天海营将领,或许有人见过她,而她却没有印象。
  公孙莺儿过于谨慎,她并不知道,当日袁旭回返蓬莱,赵艺并未跟随。
  不在船上,当然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印象。
  躲在路边的角落,目送赵艺和锦娥经过,公孙莺儿松了口气。
  赵艺进了徐州,街市上很多人,他不敢策马走快,与锦娥行进的很慢。
  拐过几条街道,俩人往官府方向走出。
  官府外,两个侍从模样的人正在套着马车。
  其中一匹马好似十分不安,撂起橛子,不停的打着响鼻。
  一个侍从用力的扯着缰绳,身体都完成了弓形。
  另一个侍从则将马车的绳索往那匹马上套。
  看到这一幕赵艺喊道:“不好,那匹马要惊!”
  喊声未落,那匹不断抛蹶子的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把扯缰绳的侍从甩到一旁。
  正套着马车的侍从猝不及防,手上的绳索套了个空,一头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没等两个侍从回过神,马匹已冲着赵艺和锦娥冲了过来。
  好在官府前的街道上行人寥落,偶有几个行人,也都飞快的闪到路边。
  惊马迎面冲来,锦娥吓了一跳。
  她赶忙扯着缰绳想往边上躲。
  越忙越是出错,或许是被迎面冲来的马吓着,她胯下坐骑竟动也不动,只在原地攒着蹄子。
  受惊的烈马直挺挺的冲向锦娥!
  赵艺见状,策马上前,在将要与惊马错身而过时,猛然蹿出。
  一把拽住惊马的鬃毛,他纵身跃上马背,用力一扯缰绳。
  被赵艺撤着,惊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长长的嘶鸣,终于静了下来。
  当它两只前蹄落地,马头恰好与锦娥的坐骑头颅抵在一处。
  锦娥吓的浑身冷汗,赵艺也是额头渗处汗珠。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过于惊险,万一真要将锦娥伤着,袁旭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姑娘如何?”赵艺问道:“可有受了惊吓?”
  “不妨!”惊愕说道:“幸而有将军,否则奴家必是被撞死了!”
  牵起锦娥的缰绳,赵艺往官府正门行去。
  两个侍从早被吓的魂不附体,见赵艺过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迎上。
  “赵将军,小人未有牵住马匹,致使将军受累,还请降责!”跪在赵艺马前,两个侍从浑身都是筛糠,其中一人说道。
  “马匹受惊,你二人也是无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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