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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燕雀)-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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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既然找上了徐济自然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的。
“驸马莫要欺老奴老眼昏花,便是北军之位还不足以让驸马忧心。那么西园的那些精锐士卒呢?那可是驸马一手训练,皆是追随驸马自陈留甚至是从宛城之时便已经在驸马身边的士卒,难道驸马真丝毫不在意了?”张让仍旧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一昧出言相激。但徐济却着实看透了这家伙的心思,其实徐济也不是不能坦然就承认他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势。只是这时候一旦服了软之后的所有事情之上自己都会失去了话语权,徐济并不在乎气势上的胜负。但话语权却值得他和张让绕一绕,反正伊宁已经愿意离开,那徐济的后路便总是还有的,他并不急于一时。
张让一看徐济根本不理会自己言语相激也清楚自己再跟徐济耗下去徐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态度的改变的,于是也只得苦笑开口说道:“驸马不愧是少年老成,老奴在驸马这里讨不到半点便宜。也罢,便开诚布公的谈谈吧,驸马和老奴都清楚这样下去对于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无非是老奴弃了这条老命,而驸马怕是会丢掉如今在手中的所有权势,这恐怕也并非驸马所要的结果罢?”
张让说了实话徐济自然也没有强硬的要占便宜的想法,而且现在是大敌当前,有张让在前总比徐济要自己站在一线去对抗大将军麾下这个庞然大物来的要划算的多,所以徐济也笑了笑谦逊回答道:“常侍谬赞,若是文烈真有本事又怎会沦落到如今之境地?正如常侍所说,谁愿意放手到手的权势?何况何进必然不能容我,我得罪这位大将军有些太狠了,届时只怕皇帝陛下也难以保全我,倒是不知常侍有何对策?”
既然两人都开诚布公就表示一切都还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对于张让来说他面对的情况可比徐济要糟糕多了,徐济说白了何进还是没把他当回事,这也导致了即便何进身后的那帮子世族虽然是急不可耐但却始终没有什么人要找徐济的麻烦,但张让就完全不同了,党人和清流对宦官的仇视几乎自古就存在了。更不用说第二次党锢之祸其实就是张让鼓动的,可想而知张让面对的是如何危险的局面了。说实话徐济倒是很佩服这个下着好大一盘棋的太监。面对这样的局面还能淡定,光是这份气度就足以叫人佩服了。
闻听徐济的回答之后张让却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计划而是开口问道:“文烈可知洛阳如今情势最关键的一点是哪里吗?”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徐济却发觉自己似乎从未想过。说是徐济欠考虑也好,身在局中没有注意也罢,不过不论怎么说徐济都却是忽略了这个问题,用党人的急不可耐来解释似乎有些勉强了,之前徐济也的确被自己的困局弄得颇有些焦头烂额,如今想来自己倒是确实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于是徐济蹙眉问道:“常侍只说便是,文烈不曾发觉。”
张让脸上露出了笑意回答道:“文烈毕竟是年轻了,万事自然当从大局看起。只着眼与眼前之事又如何能成大事?洛阳之中情势于你我急转直下绝非是党人和清流对我等十常侍的不满,而是他们看到了陛下立嗣一事之中有机可趁,然则陛下迟迟不下决断,于他们而言自然是有悖于利益之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逼这陛下决断?需知十常侍乃是近侍,对老奴等人动手不外是为了警醒陛下莫要小看他们的能力。”说到这里张让似笑非笑的看了徐济一眼,徐济当然知道张让意指的是自己与两位皇子都有所牵连的事情,但张让却没有就此事多做纠缠而是继续说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驸马你的崛起太快了。虽然此次的主要目的是针对于我,但其中未尝没有顺带解决驸马的想法,驸马在洛阳不到半年却升迁迅速,如今更是小小年纪就位同九卿。这对这些党人和清流而言已经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权臣有何进这么一个容易操控的就足够了,驸马行事中不难看出是个不受人掌控的性子。将来驸马必成他们的心头大患,与其将来受制于驸马倒不如如今扼杀。”
张让这一番话的确深入浅出。一切的事情的缘由借着这一条线徐济也终于能够看清了,正如张让所说。党人和清流这群沽名钓誉之徒居多的家伙最害怕的就是一个不受控制的权臣,这对他们身后的世族谋夺利益显然是极为不便的,即便自己如今还远远不是权臣的,但却已然显露出了那样的威胁,对这些家伙而言只要是威胁就必须予以清除。这也当然能够解释为何张让也是他们所不能容忍之人了,说白了到底是一样的道理,张让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几乎能够和何进相庭抗理,即便张让的实际地位低下,但这无疑使得党人以及清流有许多目的无法达到了,这就是为何他们如此急迫处理掉自己和张让的原因。
徐济想通这些之后不由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何自己当初会被强行推上执金吾之位的原因了,何进那一方需要这样的位置能够安置他的人,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分享利益给支持何进的那些党人和清流,而张让自然是绝对不会让何进做大的,这些支持何进的势力自然是绝对不允许进入朝堂的,但这恰好遂了刘宏的心意,刘宏正想着怎么拿回属于自己这个皇帝的大权,徐济恰好被推上了这么一个三方势力争端的位置。
但想通这些之后徐济不由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那便是照着张让的说法徐济手中的权力几乎是必然要丢掉的,至少徐济没有找到什么能够保存自己权柄的办法,徐济并不认为张让会有什么好主意,但如此一来张让找来自己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常侍又有什么主意?以文烈看来这局面似乎毫无解决之法,不过文烈毕竟是阅历不足,不知常侍有何解决之道呢?”徐济这话还是抱着试探的意思居多,对张让他从来不敢有十成的信任,这个曾经一度谋算自己的家伙留给徐济的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徐济还是小心翼翼的这么问了一句。
而张让则是背过身去声音低沉的回答道:“没有万全之策,文烈,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万全之策。必然会有人要牺牲的,只是过去你也许只是牺牲了别人的利益和生命。但总归会有这样必须要自己牺牲掉一些东西的时候的。”张让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了宦官的阴阳怪气,反而有着一种近似司马徽的为人师表的意味。而徐济闻言更是眉头紧锁。他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他似乎无论牺牲什么都无法解决这个局面的麻烦,那么张让说的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张让没有给徐济更多思考的时间,这才说完便转回身子看向徐济再次说道:“文类,张让有一事相求。”徐济从未讲过张让的这一面,此时张让哪里还有半点宦官的畏缩和怯懦?张让眼神之中锋利的寒芒直欲将徐济刺穿一般,徐济甚至感觉自己有种面对巍然山岳顶峰的悬崖峭壁一般的触目惊心。
但徐济即便为张让震慑却也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而是皱眉问道:“不妨常侍先说,文烈可不知道能不能办妥,妄下承诺可不是好事。”而张让倒也没有因为徐济这么一说便有什么不满而是笑笑说道:“也成。张让在颍川尚有家人,自从张让成为这宦臣之后便再不敢与家人有所联络,这一回但凡张让不幸殒命老奴的家人便请文烈代为照拂,不知可否?”
徐济闻言不置可否地露出笑容说道:“常侍何以确信文烈一定能活的下来?便是文烈侥幸得以脱逃只怕也已经落得权势皆无,试问又何以照拂常侍的家人呢?”徐济倒不是想要拒绝,张让这几乎已经是要交代后事了,对这样的人,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济看得出张让已然是心怀死志了。这里头恐怕还大有文章,只是徐济尚未明白而已。
听到了徐济这样的回答之后张让轻蔑一笑道:“驸马毋需忧心,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老奴绝不会让驸马有半点损失。何进还从未在老奴眼里。想必对驸马亦是如此。”徐济自然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正如张让说的,徐济也从来就没把区区一个屠户当做对手。而且张让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那么显而易见的是他绝对是有办法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势,既然如此便是为其照拂家人又有何不可呢?
不过徐济随即再次问道:“如此。常侍究竟打算如何做呢?有没有文烈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徐济这话倒是确实发自真心,张让已经心怀死志了。而且之前一番话对自己也算有教导之恩,徐济一向是个感念恩德的人,张让之前意图加害自己就算是在之前那番话里还了,但之后对自己的保证显然不是代替张让照拂家人就足以弥补的,而且徐济隐隐有一种预感,张让的打算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恐怕这就是张让为何要抱以死志的缘故。
而张让闻言只是露出玩味的微笑道:“老奴向驸马保证,这绝不是驸马想要知道的答案。此次行事驸马最好于此毫无干系才好,否则恐怕于驸马颇为不利。”听到这话徐济心中一惊,若是真的如同张让所说一般,那恐怕就是事关人命的了,入籍能够解决此事的唯有何进不在人世了!
徐济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更是满脸的惊愕道:“常侍要……?”徐济没有说出那句关键的话,但看到张让脸上欣慰的神色徐济便已经知道自己确实猜对了答案,但正如张让所说,徐济但凡跟这事儿扯上半点联系就几乎等于是葬送了他如今得到的一切,刘宏都没法保住他的。
也正是因为是这么一个对策张让才要抱持死志,这事不论成败张让都是绝对的十死无生的局面,甚至徐济都不认为这个计划有什么成功的可能性,而张让又是凭借什么敢如此应对呢?
徐济瞬间再次想到了这些,依照张让的性格刺杀何进绝对不是最后的一步,没有后手的安排张让决不至于如此冒险,徐济再次被心中冒出的一个可能性惊吓到了。
而看到徐济脸上的惊疑不定,张让露出了笑容开口道:“正如驸马所料,就是如此的打算,不论这两种对策任何一种成功洛阳都会就此陷入大乱,我张让也就真正挑起了乱世的开端!”说罢之后张让发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声。
而看着张让转过身去的徐济脸上却是满满的恐惧,张让这个人实在不像是一个人,他更像是从鬼蜮之中爬出来的恶鬼,不论是行为和想法都绝对并非正常人所能想象的。
至于徐济猜测到的张让的后手,能够令徐济在先知晓张让要刺杀何进之后还更加惊疑不定的也唯有一种可能性了,张让要杀掉刘宏!
这才是让徐济真正对张让感到畏惧的原因,他不但自己抱着死志,而且还要拖上这大汉最有权势和第二权势的人物和他一道前往黄泉,这种疯狂,才是徐济真正恐惧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章:两难
猜到张让的想法并没有让徐济有所安心,甚至变得更加忧虑,张让之所以不要自己相助恐怕也正是因为清楚自己会陷入两难之境。尽管徐济对刘宏本身是没有半点好感的,但身为伊宁的父亲徐济又怎么可能真的弃之不顾?何况张让几乎就是直言相告他会刺杀刘宏,这对徐济来说无疑等同于身份地位的丢失,徐济如今一切的身份地位究其根源都来自于刘宏给自己的驸马身份,一旦刘宏驾崩对徐济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但对此来说徐济不可能阻止,张让此举即便是有再多的不妥之处徐济也没法反对,于他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至少他不必自己去面对这些棘手的局面。唯一令徐济不安心的便是张让似乎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这意味着徐济也没有就真的安全了。
徐济不由得陷入两难之局,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无疑要相助张让,但这么做的风险着实有些太大了,且不说张让的后手打算,便只是刺杀何进就绝非易事,一旦事情败露自己将陷入如何的境地徐济不用想也清楚,更不用说自己若是参与了张让谋划刺杀刘宏之事可能面临的风险了,届时一旦出了纰漏徐济首先就必须面对伊宁的态度,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离开张让府邸之后徐济不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是忧虑,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处置了,徐济现在几乎已经无法对洛阳的形势造成任何的影响了,现在博弈的势力相比徐济而言都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徐济别说是影响了,便是想要自保都已经极为不易了。
回到执金吾府上之后徐济将自己关在房中并且嘱咐了魏瑜不许任何人打扰,徐济必须安静的想想自己接下来的该去向何方。很清楚的是摆在徐济面前的选择不多,唯有离开或者留下。
两者自然是各有利弊。但都建立在一定的前提之上,徐济离开自然也必须趁着张让搅乱洛阳的局势之后才会有机会离开,这着实是件不大靠得住的事情。英雄楼传来的消息之中清楚的表明何进近来对自己周遭的防备又再一次加强了。虽然并不知道何进是否已经意识到张让的打算,但徐济就此便不看好张让的计划能成功。何进不死自己是绝对没法全身而退的。恐怕届时自己连洛阳的城门都摸不着。
留下的也是利弊各半,一旦何进一死朝堂定然大乱,届时凭着自己的身份当然能够在朝中取得相当的利益,但是这却是一件极其不稳妥的事情,何进身死的确能够暂时的导致洛阳的混乱,只是何进身后的世族是否会轻易的就算了?这显然不可能,自己得到利益的同时恐怕也就同时就接手了这些麻烦。更重要的是刘宏会坐视自己走上何进的老路吗?就从刘宏对待何进的态度不难看出刘宏根本也就是视何进为一个工具而已。这还是何进本人不堪大用的前提之下,若是自己,恐怕刘宏也容不得自己。
此时不光是在张让的事情上是否相助让徐济两难,就是对自己的去留也同样让徐济陷入两难之境。
取舍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对徐济而言如今的情势对他来说就犹如山岳之前的一粒石子,对于局势的影响确实极小,但徐济又可以充当一个影响局势的关键,这样的局面之下徐济需要担忧的事情着实太多了,这让他身心俱疲。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徐济的思考。他之前嘱托过魏瑜无关紧要的人事不要打扰自己,那么这回敲门想必就不是小事,但徐济一时之间也还真的不晓得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上他的。
请进。听到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徐济沉声叫道。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徐济所处的这间房间是执金吾府之中留作执金吾处理公务无暇回家所用的,其实已经甚久没有修理了。所以门显得有些不堪重负。踏进门的是一只黑色的长靴,颇有军伍之风,但却更加便捷一些,徐济皱了皱眉抬头看去,只见史阿已经推门而入,见到徐济之后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执金吾大人,草民史阿冒昧前来,还望大人恕罪。
徐济颇有些意外,实际上自从冯芳带他去过英雄楼之后徐济再没有去过英雄楼,也就再没有见过这位英雄楼的大掌柜了,虽然一直都有英雄楼的人将消息传递给徐济但却从来都是单线联系,每一次前来之人都不一样,徐济也没有去深究此事。
但史阿前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徐济心中疑窦丛生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笑了笑指着房中的椅子示意史阿坐下而后说道:史掌柜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寻,想必是有了不得的事情了罢?
就坐之后的史阿闻言脸上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藏在淡然表象之下微微的紧张的迟疑却并没有逃过徐济的眼睛,看起来史阿若非有求于自己便是他知道的消息影响极大。念及此处徐济也就不再试探了:史阿,直说罢,如今洛阳的情势你比我明白,我可没有时间浪费!
而徐济之所以这么强势的态度原因很简单,史阿并非他这边的人,对徐济的帮助虽然颇大但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利益也不少,所以徐济根本不需要像对待张让一样的去对待史阿。在徐济这话说完之后史阿也终于没有继续他的伪装而是低沉的开口说道:今日在何进府中的一个参谋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虽然还不知真假,但小人以为对大人或许会有些用处。
听闻史阿这话徐济立刻就来了兴趣,虽然史阿这人有些执拗也好脸面,但其为人的圆滑却远胜其师,今日特地亲自前来多半是为了卖自己一个面子,那么就意味着史阿对自己必有所求。不过徐济却没有表现出好奇而是语带不耐的说道:哦?那倒要请史掌柜说说看了,徐文烈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史掌柜以为对我这么重要,竟然还需要史掌柜亲自前来。徐济也是刻意如此冷嘲热讽的,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提醒一下史阿双方的身份而已。这也是提前的铺垫,之后不论史阿有什么要求都会顾虑于此,这也就是徐济还有这种心思在这点小事上还如此小心。
而史阿闻言也露出苦笑。虽然早就知晓想要占徐济的便宜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多少还抱着点期待。如今看起来是没机会了。史阿当然不是自己想来的,其实说到底英雄楼便不是他史阿的东西,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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