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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国不太平-第5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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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对于秦日纲，冯云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原本想让人悄悄将秦日纲处决掉，但回头一想，毕竟秦日纲也算是太平老人了，就这样闷声不响的处决，指不定后世会如何说自己剪除异端，加上以前的金田团营中的老人已经不多了，尤其是秦日纲这样地位排在第六的人。因此，冯云山还是决定见见秦日纲，毕竟这位当初的太平天国的燕王走到今天，其中有不少原因是他冯云山推动的。而且，不管冯云山愿不愿意承认，其实从内心潜意识里面，他未尝没有想将如今自己的成就向昔日的老朋友秦日纲展示的念头，虽然没有过于表现出来。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有了成就，经历了如此多的大风大浪，本以为什么都不在乎，可在秦日纲这个特殊的人面前，犹如后世发达了的土豪一样，有碰见老同学的机会，总还是免不了炫耀一番，让对方知道而不至于锦衣夜行。
只是冯云山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这种潜意识想法而已。
“那就将他带来，朕见见他！也都有十年没见过这位平在山老兄弟了。见见也好，见见能让他走得安心一点。”冯云山念叨着。
范汝增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连称遵旨，赶紧去安排。
范汝增一离开，整个堂前就剩下曾观澜一人，冯云山让一帮侍卫也避开之后，道：“观澜跟随我多少年了？”
曾观澜一听皇帝的语气有些异样，连朕都不自称直接称我来了，有些愣住了。
冯云山不等曾观澜回答，便自言自语地接过话：“从满清道光二十五年的仲夏时节，我到大冲曾玉珍家去做塾师起，开始认识你和曾家之人，相交至今，也有18年了。如今说是君臣，其实质是兄弟也不为过。观澜，为兄待你如何？”
曾观澜不明白为何皇帝会跟他聊这些，连忙答道：“回禀陛下，陛下待微臣恩重如山，一向视微臣为自己的弟弟般，又帮微臣曾氏一家冤屈得伸，微臣没齿难忘！”
冯云山叹道：“我待你好是应该的。你们曾家为我冯云山做了硕大的牺牲和贡献，我都记在心上。而你，观澜，一直跟随于我，忠心耿耿，我都看在眼里。只是如今，算了，本是兄弟，没必要猜忌顾虑那么多，我直接挑明了讲吧，我准备让观澜你换个位置如何？”
曾观澜脸色平静，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安然答应道：“微臣对不起陛下的厚恩和提携，没将内阁总理之位做好。微臣自当完全听从陛下的旨意，绝无丝毫怨言。其实微臣早就想向陛下辞去内阁总理一职，微臣的才能和历政不足，无法负责如今整个帝国的正常运转。”
见曾观澜如此回答，冯云山倒有些挂不住脸了，依他对曾观澜的了解，是个忠厚本份之人，又对自己异常的忠心，自然不会埋怨自己什么，但如此干脆，甚至连丝毫疑问都不提，连自己安排他什么去向也不问，完全坦然接受，还是让冯云山有些感慨和不忍心了。
第1216章 你去做印度国王
曾观澜似乎理解冯云山的心思，直言不讳地道：“陛下，不必担心观澜会心生不满或是不舒服。说句不中听的话，如今陛下威势正隆，泽被天下苍生，5亿中华帝国的子民无不感念于心，陛下的话本就是圣旨，再加上百姓的拥护，更是无法人敢心生不敬，更何况观澜？况且，观澜本是陛下所救，观澜的曾家也是陛下一手提携出苦海，就算天下人人对陛下有怨言，作为曾家之人的观澜都不会。还请陛下宽心，观澜自知才能有限，还请陛下将观澜调至内阁掌管一部或是去地方巡抚一省，观澜就心足矣！”
见曾观澜如此说，冯云山更是脸色歉然，道：“观澜不必如此贬低自己！诚然，与左宗棠这样的才思敏捷之人相比，你的确有所欠缺，主要是年轻时的学识不够多，后来的历练也有限，这个有些难以弥补。
但观澜你生性质朴，诚心待人，就任内阁副总理以来，掌管内阁还算踏实，让整个中华帝国的运转平稳有序，劳苦功高。
只是如今帝国的事务越来越繁多，而朕又想偷懒但甩手皇帝，没办法，只能一个能有一定自决能力的内阁总理来帮衬朕掌管内阁，领着内阁各部辅佐朕将中华帝国发展好。
我也曾经想过，让你一边呆内阁副总理之位，一边抽空学习一下，但如今帝国事务太多，都堆积在内阁各部，你如今身处内阁总理之位，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时间再补充学识。这些都怪我，将你提得太快。这反而是对你不利啊。
不过观澜你说的内阁下属部堂或是一省巡抚之类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不合适。观澜你怎么说也很是担任过内阁总理之人，将你调换下来，朕就已经有些心难安，又如何能再让外面的人觉得是朕在刻意打压你，降罪于你呢？”
曾观澜闻言有些感动，道：“微臣感念陛下的厚恩，无以为报，只想做好陛下交办的事情。只是陛下，这样的话，您就难以安排了。”
“有什么难以安排的！朕倒是有个主意，可能需要你去个三四年的时间。”冯云山道：“朕想让你前往印度，迎娶印度莫卧儿王朝的一名公主，我中华帝国如今在印度还算有些势力，将全力扶持你为印度莫卧儿王朝的国王。
当然，这也是有任务的，不是真的就让你舒服地当国王。你的主要任务，便是尽可能地阻止那些印度土邦王公相互吞并，而是尽可能地让他们既相互争斗，又无法真正的统一，不让任何一个土邦真正的强大起来，哪怕是你自己的莫卧儿王朝也不能太过强大，这一点，中华帝国驻印度的野战兵团会盯着的。
你可能已经明白了，这是朕提前提防印度那片土地上的几个慢慢强大起来的诸侯国了，其一便是锡克王国，其二是孟加拉苏丹国。这两个附属国虽然臣服我中华帝国，但也只是如今帝国强大，朕在位的时候，一旦哪天帝国遭遇危机，或是朕不在了帝国因故分裂了，他们必定不会再谨守附属国的本份了。因此，就算他们如今对待我中华帝国心存敬畏，视同大哥，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让他们有强大起来的机会。
这些附庸国，便该有附庸国的自觉。
怎么样，观澜，这个安排是不是很有挑战性？”
曾观澜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安排！
这让他如何说出口呢。他早年在老家便娶妻，后来妻子早逝后，因为感念爱妻的恩情，便一直没在续弦，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没想到陛下竟然让他娶那什么印度番邦什么公主，还说这是任务，他如何能拒绝，只是觉得心中有些打鼓。
“陛下，这个，微臣恐怕不成吧。微臣不是这块料，若是陛下……”他的话还没说完，冯云山便道：“这是朕的旨意！怎么，观澜你想要抗旨？”
“陛下，微臣……微臣年纪已大，恐怕力不从心了。”曾观澜临时想到个借口：“何况，那莫卧儿王朝的末代皇帝穆罕默德·沙·果夫，本就是那莫卧儿王朝的前代皇帝的干儿子，似乎和几名皇室女子被英国人押在缅甸的仰光，但后来因为战乱，不知所踪了。哪里来的莫卧儿王朝的皇室公主？”
“好了，观澜！这些都不是理由！要找个皇室公主，简单得很，随便挑个漂亮的，我们说她是莫卧儿王朝公主，她就是公主！只是个名义而已。重要的是，中华帝国支持你就成！”冯云山一言而决：“就这样说定了！朕即刻下旨，封你为莫卧儿王朝的穆罕默德·曾·观澜四世，是为印度国王！”
曾观澜无奈，只得拜服在地：“微臣写过陛下的宠爱！微臣愿领印度莫卧儿王朝，世世代代效忠我中华帝国！争取早日将印度并入我中华帝国！”
冯云山哈哈一笑，道：“哈哈，观澜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这是一桩美事，也为你曾家增加一点血脉！否则，瞧你这形影单吊的，让朕都为你着急。不过，你说的中华帝国将印度并进来，这大可不必！如今我中华帝国的国土已经太过辽阔了，没必要再大肆扩张了。尤其是印度这样的地方，诸多民族，诸多信仰，本就冲突四起，一片狼藉，若是吞并这样的地方，简直是自找苦吃，说不定一个没消化好，反而让我中华帝国给噎住了。还是让其继续混乱下去，只要不统一起来，继续形成上百个土邦王公势力，便不足以对我中华帝国形成任何威胁。当然，你身为莫卧儿王朝的继承人，要起到带头作用，代中华帝国牧守印度斯坦地区。这样的话，对于我中华帝国的利益才是最好的。”
曾观澜这下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让皇帝看不顺眼了，才将自己这样安排。他明白皇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出面，给个名义，去当中华帝国的傀儡，成为印度最大的王公，变成中华帝国利益的代言人而已。
第1217章 会见秦日纲
当然，这个代言人也是有回报的，曾观澜继续思索着。不管怎么说，能做印度名义上的国王，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富贵荣华，享用不尽是肯定的。何况自己也不能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国王啊，毕竟，自己其实相当于奸细一样，是中华帝国打入印度的一颗毒瘤，若是勤政爱民，一来在印度这样的国度，恐怕很快就被赶出印度了，二来，也不能那样做，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任务？
或许自己的任务就是在印度花天酒地，搞得天怒人怨，让众多的王公贵族们相互争斗，却又无法胜过谁，只能永远内耗下去。唯一的一点，就是印度不能强大起来。
而曾观澜另一方面，也认识到，皇帝的确是为自己着想，强行安排娶那印度什么莫卧儿王朝的公主，实际上，却又由着自己挑选一名女子当成公主，然后两人一起生活，显然，这是变着方法地为了自己着想，逼迫自己娶妻生子而已。想到这里，曾观澜心中又是一暖。而且，皇帝这是不但不贬低自己，而是抬升了自己的地位了。从内阁总理的位置上下来，自己原本以为会到什么巡抚或者部长之类的位置，没想到直接是国王，虽然是印度的国王，但也是曾家莫大的福气了。
而这个时候，范汝增被一名宫廷卫兵带了进来。曾观澜见状，知道皇帝与范汝增还有事情，便不再多说什么，也没问皇帝是让谁接替他的内阁总理之位，满怀心事地退了出来。
范汝增朝冯云山禀报：“陛下，秦日纲已经带到。只是那厮在水牢之中呆得过久，满身腐臭不堪，微臣不敢将之带来殿内……”
“无妨……罢了，将他带到金龙殿之中吧，朕便在那儿会会他。”冯云山说道：“朕一向都是在那里与老朋友做个了断的，包括当初与天王也是在那里进行最后一次会面。”
范汝增没想到皇帝还有这个执念，连忙答应下来。
没多久，冯云山便在范汝增的陪同下，来到金龙殿中。
殿内有些昏暗，范汝增见陛下皱眉头，连忙让人将殿内的油灯全部拨亮一些。冯云山看见殿内的堂前有一人趴在地上，原本一直在呻吟着，见有人进来，便不再啃声了。
那人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冯云山等人，脸色大变，此人正是被范汝增从美利坚押送回来的秦日纲。
秦日纲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冯云山，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南王，如今的中华帝国的皇帝，他心中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自己和面前的这个人一起共举反清大旗，在广西的大山之中与满清兵周旋，进行艰苦的反清大业。而当初，自己正是因为听闻面前的这个冯云山在平在山矿区传播拜上帝教，使得自己相信了这世界上会有人间天堂，从此以后才萌发反清志向。可命运捉弄人，自己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矿工，后来正是靠西王萧朝贵的提拔才得以出头，于是只能倒向萧朝贵，与南王一系有了裂痕。再后来，南王渐渐地被架空，而自己反倒成为天国的第6人，手掌实际军权，深得东王和西王的拉拢重视。可没想到的是，这位本已经靠边站的南王冯云山，犹如天父附体一般，在全州城外遭遇炮击之后，不但没受伤，反而犹如神助，一下变得英明无比，还开了窍一般，毅然抛弃了一直忠心的天王洪秀全，直接拉着一队老弱病残的后军出走独立了。
再后来，面前的这个人，便如同神话奇迹一般，带领着那帮老弱病残的军队，一路南下，招兵买马攻下了湘南，继而还占领了广州城和两广，最终建立了一片比太平天国还要庞大的基业。而自己跟随的西王萧朝贵，早早在攻打长沙城的时候死去，后来的天王与东王相互猜忌，尽管一路顺利，攻占了南京城建立了太平天国，但与南方的太平圣国相比，却实力相差甚远。
而最终的北伐，自己便犹如掉进别人安排的一样，一步步都不受控制，现在想想，当初为何这冯云山要救自己，只怕早就料到会有这天。可怜自己还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在辽东称起皇帝来。那时的自己，一直想着自己不比面前的这个冯云山差，为何他能当皇帝自己不能。如今想想，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但可恨的是，自从冯云山灭亡了满清，自己便已经认输了，不但撤掉了自己称的帝位，还领着手下四处逃窜，在辽东呆不下去了便逃到朝鲜，没想到该死的冯云山竟然派军灭了朝鲜。无奈，自己又从朝鲜逃到虾夷，但还是不得安身，没办法，再从虾夷到日本，从日本到万里之外的美洲大陆。本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可以逃脱冯云山这个恶魔，不做一世的豪杰，就做个平常的富家翁吧，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连这个愿望都实现不了。
恐怖的冯云山，他建立的中华帝国到底有多大，他的军队到底有多强，竟然在万里之外的美洲也有他的军队。一想到这里，秦日纲就心如刀割，早知道这样，自己早些跟随冯云山就好了，如今也可以像那石达开罗大纲一样，封个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中华帝国疆土如此之大，说不定让自己主宰一方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秦日纲就无比后悔，没早些归顺冯云山。后来更是怪自己贪欲太强，一心想要自立，错过了无数次归顺的机会。
不过，冯云山这样执意地要见自己，会不会又有了收服自己的心思？只要自己哀求他，让他感觉到征服和权利的快乐，会不会就放过自己，甚至给自己一个官当当，一次彰显他的宽宏大量和爽快。
秦日纲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熟悉的冯云山，一边胡思乱想着，待看到已经到了眼前的头戴金冠的冯云山，秦日纲挣扎着爬起来，伏地拜倒泣道：“罪臣秦日纲拜见陛下，求陛下开恩，绕过罪臣！”
一边哭泣，一边以头抢地般磕头，将前额撞得鲜血直流，竟是丝毫不顾。
第1218章 戏弄
冯云山看向脚下的貌似这个可怜的人儿。
双脚都被以铁链铐住的，只能缓缓挪动，双手也被铐住的，可能是范汝增害怕孔武有力的此人伤到自己，秦日纲不但双脚双手都被铐住，甚至连双肩的琵琶骨都被洞穿，基本上，就算自己宽恕他，从此以后也是个废人了。
但冯云山一点都不怜惜他！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当初伙同萧朝贵祸害王家曾家的时候，他没有怜惜别人；当初他明哲保身，看着天王和东王挤压自己和石达开的时候，没有怜惜过别人；当初他背叛太平天国，在辽东谋害朱锡锟黄文金，自立为帝的时候，没有怜惜过别人；当初他在投靠美国洋人，帮助对方与中华帝国同胞对抗的时候，也没有怜惜过别人。
如今，谁会怜惜他？
想到这里，冯云山眼色转冷，他如今只是想通过秦日纲确定一件事情：“秦日纲，你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你更想不到我会有今天吧？”
秦日纲脸色一变，他从冯云山的口里，听到了一股寒意，但他还是不死心，强忍着剧痛，拼命抖动双肩，想做个手势，然而却不能，琵琶骨的洞穿让他两条胳膊就像两个布条一样坠在双肩上，毫无力气。
他惨然道：“陛下，日纲的确没想到会有今天！以前我秦日纲想过战死在沙场，想过战死在我家的那些王娘们的身上，想过被东王杨秀清害死，但从来没想过会像今天这样，犹如丧家之犬，无处可逃，最终被押送到陛下你的面前来。至于陛下，日纲早在陛下离开太平天国大军主力，率部攻占湘南并改组成为太平圣王的时候，就想到过会有陛下登基称帝的一天！但我的确没想到过，陛下会有一番如此巨大的成就。能从原本的一干老弱病残，变成如今的纵横四海，拥有远远超过满清王朝领土的中华帝国的皇帝！陛下的军威，已经超过世界上所有的皇帝，历朝历代，也没有哪个皇帝的文治武功能有陛下如此的超凡建树，开创历史记录。”
听完秦日纲的一番恭维，冯云山并没有多少得意，他猛地转过话题，突然问道：“壬子二年四月，太平天国主力出了桂林北上湖南，路过全州城时，是谁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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