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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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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功能饮料)干掉了她。

    杨柯知他心中存疑,但此刻还不便对裴瓒彻底交底牌,随即向身后的唐彬以目示意,唐彬上前一步,厉声道:“我们已经在洛阳城埋下了勤王的伏兵,现在到金镛城就是要救太后与太子,杀贼除奸就在今夜,裴将军若能和我们一起共襄义举,成万世功业尽在此刻。将军若还有顾虑,我们决不强求。”话音未落,大门洞开,一众虎贲鱼贯而入,盔明甲亮,杀气腾腾,昂首立于两厢。

    裴瓒苦笑一声,看这些兵丁装备精良,士气严整,显然准备已非一日,自己已经深陷重围。即便能安安全全作壁上观,让人救走了太后与太子,被后党清算也是死罪,而杨家树大根深,门生部将遍于朝野,这次是沉寂了一年的时间,厚积而薄发,更是志在必得,眼下未尝不是自己一飞冲天的时机。退也是死,进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想到这里,毅然对杨柯抱拳一揖:“愿与公同心同德,兴兵勤王,誓诛****。”

    “好,将军真俊杰也。”张昌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和一盒朱砂,递给了裴瓒,裴瓒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早已准备好的清君侧的奏疏,签上字盖上手印,张昌珍而重之的收进了怀里,裴瓒看着面带微笑的杨柯,心里最后那一点犹豫不决也被打得粉碎,内心发出了和蒯钦一样的感慨:“这小子越来越不是个东西”。

    杨芷从睡梦中被嘈杂的人声惊醒,她刚刚起身,串儿掌灯走了进来。

    “串儿,怎么了,外面是什么声音?”

    串儿一边将外衣披在杨芷身上,一边催促:“不知道,外边火光冲天,还听见人喊马嘶的,情况不明,太后,您快起来,咱们先到厢房躲一躲。”

    两人一起跌跌撞撞出了卧房,院子外边的声音听得更真切了,内监的奔走呼号之声夹杂着宫门的撞击之声,火光冲天,一片混乱。杨芷一把抓住了串儿:“串儿,是不是柯儿来了?是的,是的,一定是柯儿来了,他来救咱们了。。。。。”

    话音未落,大门被轰然撞开,一个人率队大踏步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姐、你在哪?柯儿接你来了。。。。。。。。。”

    杨芷惊喜交集,在一瞬间,所有的恐惧、压抑、担忧为之释放一空,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杨柯伸手抱起了杨芷,对身边的裴瓒斩钉截铁的下达了命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严密封锁消息,带上太子,咱们回洛阳。”

    一篇帖写罢,卫瓘放下了笔,看着墨迹淋漓的铁画银钩,满意的左右观瞧。卫恒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奉上了一杯茶:“父亲近日书法更是精进了,人都言您与索幼安的书法是一台二妙,依儿子看来,父亲的字若鸿雁奋六翮,飘飘乎清流之上。率情运用,不以为难,其意境和笔力均在他之上。”

    卫瓘接过茶碗,轻轻啜了一口茶汤,看着卫恒摇了摇头:“为父今年七十有三,尚不能追圣人从心所欲不逾矩之境,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们同是师法于伯英先生的草书,我得伯英先生之筋,你得其骨,幼安先生得其肉,若论笔力和意境,你我父子和索大人均难望其项背,为父老矣,你还年轻,要见贤思齐,勤练不辍,他日必有大成。”

    “父亲的教诲,儿子谨记。”卫恒恭恭敬敬点头称是。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卫瓘的长子卫密满头大汗的冲了进来:“父亲,大事不好了,司马玮派清河王司马遐和荣晦带兵包围了府邸,口称奉旨而来,说父亲和汝南王司马亮共谋欲谋反废帝,要捉拿父亲。”

    卫瓘沉下脸:“你也是承袭我卫氏爵禄的长子,要做弟弟们的表率,怎么遇大事这样慌慌张张,毫无静气?”

    卫恒劝道:“父亲,事情紧急,大哥也是为您的安危担忧,贾后与司马玮均嫉恨您日久,今日带队的荣晦虽是您的旧部,但受过您的申斥,与您有仇,且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儿子怀疑他们是矫诏而来,今夜十分凶险,儿子以为,应立即召集府兵,严守门户,不放他们进来,并派人速速出府联络汝南王和您的旧部搬援军,撑到明日一早,再与那司马玮等人面君对质。。。。。。。”

 第二十五章 伺机而动

    “几个跳梁小丑,其奈我何?为父身为帝师,堂堂宰辅,当年克巴蜀、?34??钟会、邓艾之乱,定边患之时,他们还没出生。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如果起府兵对抗,为父岂不是跟他们那些卑鄙小人一样了。”卫瓘白眉倒树,吩咐卫密:“开中门,为父与他们当面对质,看他们能怎么样。”

    卫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万万不可啊,司马玮等人小人心性,怎能以君子之理度之,今夜他们来势汹汹,必有阴谋,父亲要三思啊。”

    卫密迟疑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弟弟,不知该听哪一个的。卫瓘对卫密喝道:“你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卫密看了看父亲,一跺脚,转身出了书房。

    卫瓘看了卫恒一眼,叹了口气:“为父一生以法辅国,历经两朝,先帝赞我忠允清识,若为父起兵抗法,上有愧于先帝,下有悖于平生之志,日后还有何面目对天下人,你放心吧,他们不敢将为父怎么样的。”

    话音未落,院中惨嚎之声不绝于耳,一行兵丁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方面大耳,神色狰狞,浑身血污,手执宝剑大喝一声:“奉旨讨逆,卫瓘老匹夫,终于落到我荣晦手中了吧,你也有今天。”话音未落,手起一剑,刺入卫瓘胸口。

    卫瓘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就看着容晦的剑到了跟前,胸口一阵剧痛,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带兵前来不是要拿人,而是要拿命的,而且看这情形,是要灭自己的满门,心中大急,眼前顿时一黑,栽倒在地。正如卫瓘在最后关头才明白容晦等人的来意那样,一众甲士一个活口都没有留,满门九口和府兵下人全部杀光,除了一个女儿和两个孙子不在府中得以逃过大难之外,无一幸免。

    与卫瓘分掌朝政的汝南王司马亮作为带兵的武职出身,又是武帝司马炎的叔父、现任皇帝司马衷爷爷辈的人物,就没有卫瓘那样的好脾气了,此时被另一队人马捉住后绑缚在车轮之上,仍然破口大骂:“老子乃开国之臣,论辈分先帝在日尚要尊一声叔王,司马玮你个兔崽子,卑鄙小人,老子忠心可对日月,你们这帮叛臣矫诏而行,枉杀无罪之人,老子要和你上殿面君。。。。。。。”看到白须皓首的司马亮口沫横飞,大汗淋漓的样子,一众士兵无人敢执行命令对他动手,毕竟人人都清楚,司马亮是皇族,且是现在辈分最高的皇族,还有人上前为其擦汗和打扇。带队的长史公孙宏与积弩将军李肇对视了一眼,“李大人,士兵不敢执行命令,依你之见。。。。。。。。。。。”

    “不能再耽搁了,迟则生变,公孙大人,你在此地镇守,下官速去禀报楚王来定夺。”说完,李肇出了人群,正准备上马去司马玮的楚王府,蹄声急促,司马玮的传令兵大汗淋漓,滚鞍下马就已经到了近前:“李大人,楚王已知此处情形,吩咐说二位大人不必去王府了,有手令一道,速速晓谕全军。”。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司马玮手令,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能斩亮者,赏布千匹。”在晋朝,布匹是可以作为流通货币来使用的,而千匹布更是巨额的赏赐,司马玮的这封手令无疑会让军队陷入疯狂。李肇叹了口气,吩咐人通报全军。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成百上千的兵卒手持武器蜂拥向前,此刻的司马亮在他们眼里不再是什么朝廷宰辅、堂堂王爷,就是一堆一百多斤金灿灿的财宝,片刻功夫,司马亮已经没了全尸。(遂为乱兵所害,投于北门之壁,鬓发耳鼻皆悉毁焉)

    临晋候府曾经的风光显赫已然不再,杨柯看着庭中满地的落叶,凋残的落花,一片死寂的府邸,对矗立一旁的唐仲笑了笑:“二叔好计策,这府中荒废日久,占地甚广可藏兵,不引人注意,又临近宫城和官邸,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若非公子当日所修地道可直通洛河,老夫即便想得到,也做不到,这一千死士化作商旅和脚夫,顺洛河而下经密道入城,现已全部伏于府中。”

    “儒宗带兵有方啊,府里埋伏了一千精兵,竟然静如处子,只待时机一到,就要动若脱兔了。”杨柯看了看唐仲:“二叔,子平的人有无回报?此刻司马亮与卫瓘只怕已经死于司马玮之手了,接下来朝廷的旨意应该已到军前了吧?”

    话音未落,张昌应声而入,身后跟着的正是黑七与闷葫芦:“公子神人也,贾后果然派殿中将军王宫到军前宣旨,称司马玮矫诏枉杀大臣,令各军归于本部,众军立时星散,只有一名十三四岁的贴身小童还跟着司马玮,他与司马繇、歧盛、容晦等一干朋党已尽数被捉拿,监刑尚书刘颂已经准备行刑了,司马玮与司马繇是一人伏诛,其余朋党均是灭三族。”

    杨柯点点头:“子平兄,三位辛苦了,万事俱备,只待天时,赵、齐二王兵谏之时,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一切照我们议定的安排来,要盯死宫城,千钧一发之际,生死存亡关头,全赖三位之力了。”

    张昌和黑七、闷葫芦满脸庄重,抱拳一揖,一句话也没说,领命匆匆而去。

    唐仲看着杨柯,依然是挂着招牌似的微笑,神情恬淡,全不似处于风口浪尖的情形,心里由衷的钦佩:“公子何以能步步料敌先机,预知大势?”

    “宣帝司马懿一生善战者不名,却能成就大业,一是靠的隐忍,二是靠的洞悉先机,柯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二叔太过誉了。”杨柯心道:“总不能告诉你我是穿越而来的吧,预知历史规律和超越时代的方法论是自己今生最大的资本,若还要加上一条,那就该是用人了,唐仲博闻广识、老于世故、机变通达,是谋士之才。唐仲端方稳重、行事缜密、少从军伍,是大将之才。张昌出身江湖,交游广阔,经验老辣,手下能人异士甚多,是最好的情报头子和国安局长,还差一个什么人呢?张蕊。。。。。。。。。”想到这里,杨柯突然话锋一转:“二叔,您听说过张华这个人吗?”

 第二十六章 欲盖弥彰

    “张华张茂先,西汉留候张良的十六世孙,先帝伐吴之时曾任度支尚书?34??后因言获罪于司马玮被罢官流放,阖家遭难,世人皆赞其有度支之才,堪比春秋名臣子产。”唐仲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二叔博闻强记,佩服之至。改日给您引荐一个人,就是张茂先之女,才貌双绝。”

    唐仲是儒学出身,和时下的魏晋风流格格不入,平时从不和人谈论风月,但他为人通达,并不迂腐,此刻见杨柯一反常态品评一个女子,有些诧异,不过看杨柯神清气朗的表情,又想到了刚才谈及的张华,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兜头一盆凉水,惊得董猛打了一个寒颤,从昏迷中醒来的他隐约只记得自己在向手下传达了贾后的旨意之后,便准备回宫,结果在半道上被人从背后重重一击,便不省人事了,四顾一看,自己的侍从一个都没看到,周围俱是虎视眈眈的甲士,一名白白胖胖,眼皮浮肿的老者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赵王爷?您这是。。。。。。。。。。”董猛认出了这老者竟是赵王司马伦,大惊失色,挣扎着想站起来,结果却发现自己被绑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动惮不得。

    一个文士走了进来,面白无须,眼神奸诈,正是司马伦第一谋士和宠臣孙秀孙俊忠:“王爷,派出卫士搜遍了方圆数里,没有看到形迹可疑的人,不过我们验看了密令,确是出于内宫的青纸诏书,印鉴无误,千真万确是真的。”说完,递给司马伦一封密函。

    “董猛,你知道是何人将你捉拿后又扔在本王的府门前的吗?”

    “老奴不知啊,一定是哪个半道劫财的匪徒,途中打了奴才的闷棍,还要多谢王爷搭救之恩。。。。。。。。。”

    “哼,顾左右而言他,匪徒,匪徒会留下这个牌子吗?”孙秀厉声喝问:“你自己看看。”

    一名甲士将一块木牌扔到董猛面前,董猛定睛一看,脑袋嗡的一下,牌子上写着:“奉贾后密旨传令刺客毒杀太子,速报赵王救太子。”

    董猛糊里糊涂被凉水泼醒,不明就里,本来还自持是司马衷和贾后宠信的宦官,司马伦不敢对自己无礼,此刻物证在他手上,虽然深悔自己应该向刺客传达完密令后就毁掉证据的,但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立刻便认清了形势,准备耍赖“王爷,奴才冤枉啊,这是有人栽赃啊。。。。。。。。”

    司马伦将密函在董猛面前缓缓展开:“老阉奴,铁证如山,你再敢狡辩,本王现在就千刀万剐了你。”

    董猛看到司马伦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情知无法抵赖,保命要紧,长叹了一声:“王爷,老奴受人、受人差遣,也是身不由己啊,求王爷饶老奴一命。老奴不敢、不敢再狡辩,一定说、说实话。。。。。。”

    “你老实说刺客现在出发了没有?”孙秀紧跟着逼问。

    董猛抬头看了看厅外的天色,颓然点头:“老奴奉贾后旨意密令太医令程据与黄门孙虑前去毒杀太子,再嫁祸宫人,并已用宫中令牌送他们半夜出了洛阳奔金镛城去了,此时天色大亮,只怕。。。。。。。。。”(司马炎曾称赞自己的孙子,也就是白痴皇帝司马衷的太子司马遹为“此儿当兴我家”,可惜他忘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名人名言。真实的历史中,司马遹果然是大未必佳。长大后喜欢恶作剧,比如在老师的座位下面扎上针,弄断缰绳,看人从马车上摔下来,摔得不逼真的就锤子伺候,是用真正的锤子,不是sc话里那个虚拟的锤子哦。另一大爱好就是过家家,在宫中设集市做小生意,而且据说是一刀准,卖肉可以不用秤。贾后本来是想派人去毒死他的,奈何他的求生意志太强,拼命抵抗并且逃跑,被十分敬业的黄门孙虑追上,用药杵在卫生间里干掉了,药杵也就是用来锤药的锤子,估计孙虑曾挨过司马遹的锤子,典型的公报私仇。而司马氏父子两代,奇葩皇帝生奇葩太子,也是历史上一门两杰的奇迹了。)

    司马伦叫道:“来人啊,速点兵马。。。。。。。。”

    “且慢。”孙秀突然开口阻拦:“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司马伦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俊忠啊,刺客已在路上,太子危矣。。。。。。”

    “王爷,下官有肺腑之言,请王爷听完之后再做定夺。”

    司马伦虽然心急,但对孙秀一向言听计从,便按捺住性子,与孙秀一起转过屏风进了内堂。

    孙秀压低了声音:“太子为人恩怨分明,且深恨贾后,明公您一向侍奉贾后,时议都认为您是贾后的私党。虽然您救太子能建大功,可太子心有宿怨,最多让明公功过相抵,弄不好还会招致灾祸。现在有个天赐良机,贾后意图加害太子,而人证和物证俱在明公之手,明公派人去救太子不能真救,必须是引而不发,但事后对朝臣又能有所交代,是救援不及。明公可立即带兵入宫以谋杀太子为名捉拿贾后,既为太子报仇,又除掉了贾后,立此大功还能平息朝臣非议,到那时明公可总揽朝政。。。。。。。。?”

    司马伦脸色渐渐由阴转晴,到最后已经变成抑制不住的得意,捻须哈哈大笑:“俊忠啊,你真乃吾之子房也。”

    孙秀也是满脸的得意之色,但突然心头想到了一事,又面露忧色:“只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到底是谁抓了董猛又弃于王府门前的?为何此人对如此机密大事会了如指掌?将如此重要的人证和物证交给我们,此人又意欲何为呢?”

    “也许是有朝臣获悉了贾后阴谋,又不敢出头得罪贾后,要借老夫的手来救太子也未可知。”

    “王爷,事有反常必为妖,一般的朝臣怎会对如此机密大事洞若观火?下官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孙秀双眉紧锁:“王爷,下官觉得必须要查到这个幕后之人,否则。。。。。。。”

    司马伦一摆手:“大丈夫行事要当机立断,不要想那么多了,捉拿贾后才是当务之急,俊忠,你持老夫令牌速调营中部将来王府议事。”

 第二十七章 巧舌如簧

    殿门大开,一个大大的箱笼被抬了出来,装上了马车。黄门近前将一个?34??牌递了过去,对内侍低声道:“这个要活着送回家,不许伤他性命。”内侍面露惊讶之色,但随即恢复常态,低头应了声是,驾车隐没在漆黑的宫墙之间。黄门转头吩咐侍立一旁的宫娥:“传孟大人到殿内回话。”

    贾南风坐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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