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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超级学霸-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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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宁,你把这副茶具放好,我是说最好放进盒子里,放在外面会被人窥视的,我们县学未必安全。”
  苏亮从床下拖出沉重的檀木盒子,放在桌上,“听我的没错,收起来吧!”
  范宁想起了自己的太湖石,他点了点头,“你说对,放在外面确实不太妥。”
  范宁将纯银茶壶放进箱子,他又好奇问道:“今天有人问教授,平江府第一茶道高手是谁?张教授说是个年轻女子,但他却不肯多说,你们知道这个女子是谁?”
  苏亮和段瑜对望一眼,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当然是施小雅!”
  “谁?”范宁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苏亮笑道:“被称为平江府第一才女的施小雅,她的分茶之技可是本朝十大高手之一,她能在茶中分为一朵牡丹,又被称为牡丹手。”
  “这个施小雅到底是什么人?”
  范宁对朱佩的这个师父着实感到好奇。
  “她是前任县学教谕施教授的孙女,她祖父专门教授诗经,便给她起名小雅。”
  说到这,段瑜忍不住悠然向往,“三年前,她在虎丘文会上,一举夺得琴、诗、茶、画四项第一,名震江南,被誉为平江府第一才女,今年才十六岁!”
  听说施小雅才十六岁,范宁心中更加向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见一见这位才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只听有人大喊:“先给他止血!”
  范宁三人对望一眼,连忙快步走出宿舍,只是十几名学生扶持着一名满脸鲜血的学生走来,这名学生一边走一边哭,表情十分痛苦。
  “是陆有为!”
  苏亮一下子认出了这名学生,范宁也认出来了,真是陆有为,他心中一惊,连忙跑了上去。
  “出了什么事情?”范宁沉声问道。
  “他被杨度打伤了!”
  一名学生愤恨道:“他们就是故意欺负我们鹿鸣院的学生。”
  陆有为报的是剑社,用他的话说,自己胆子比较小,练剑术可以壮胆,肯定就是下午剑社活动时出了事。
  众人七手八脚为陆有为止血,范宁拉过一名学生,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学生忿忿道:“今天剑社上课,后来改为一对一练习劈砍,谷风院二十几人跑来挑衅我们。杨度率先向我们挑战,大家都没有吭声,他开始辱骂赵院主,说一只老乌龟教一群小乌龟,陆有为不能容忍他辱骂院主,便挺身而出,接受他的挑战。”
  学生叹了口气,“结果陆有为不是杨度的对手,两剑就被击败,他弃剑认输,杨度却不肯罢手,继续劈砍他,下手十分狠毒,专门对陆有为的脸庞下手。”
  范宁眉头一皱,“不是用木剑练习吗?”
  “其实木剑的边缘也是很锋利的,一样能把皮肉划破。”
  这时,几名学生愤怒大喊道:“伤成这样子,太过份了!”
  范宁连忙走回来,陆有为脸上的血已经洗净了,只见左脸颊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皮肉翻开,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
  范宁心中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留下这么长的疤痕,那就是破相了。
  这会影响陆有为的前途。
  “这是谷风书院在欺辱我们,我们绝不能忍气吞声!”
  学生们群情激奋,纷纷大喊要为同窗出头。
  苏亮低声问范宁道:“现在该怎么办?”
  范宁冷笑一声道:“忍气吞声只会不了了之,把事情闹大才能讨回公道!”
  范宁快步走到前面大喊道:“大家请安静,听我说!”
  学生们安静下来,范宁高声道:“这件事是谷风书院欺负我们鹿鸣书院,我们应该告诉教谕,要求教谕为陆有为讨个说法,要道歉!要严惩!”
  “说得对,我们要道歉!要严惩!”众人一起跟着大喊。
  “大家跟我来!”
  一呼百应,五十多名鹿鸣书院的下舍生跟随着范宁向主楼勤学楼浩浩荡荡走去。
  县学竟然爆发了群体事件,县学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很快便惊动了县学的教授们,刚刚从外面回到县学的赵修文也连忙从二楼下来。
  消息已经传开,越来越多的学生从四面八方赶来,数百名学生将台阶上的五十余名下舍生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谷风书院的首席教授张谊率先跑出来,对范宁等人高声怒斥,“你们不好好读书,为何跑来扰乱学校秩序?”
  范宁把陆有为拉上来,指着他的脸对张谊,“这是你弟子干的好事,请张教授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要说法!”五十余名学生一起振臂大喊。
  张谊眼中闪过一种难以言述的得意,他故作惊讶道:“这……这是谁干的?”
  “这是你弟子杨度行凶伤人!”
  听说是杨度闯的祸,张谊脸上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是谁干的?”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赵修文分开众人走了进来,看见陆有为血肉模糊的脸,他心中同样也极为愤怒。
  范宁上前行一礼,便将剑社课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赵修文听说谷风学生骂自己老乌龟,他十分愤恨地瞪了张谊一眼,这是张谊经常在背后骂自己的话。
  他的学生居然也跟着骂自己,不用说,一定是张谊在背后教唆。
  他随即对范宁和其他学生道:“这件事原委我已经知道了,伤处我也亲眼看到,现在你们立刻回去,不要再聚众请愿,这会影响学生们的学业,相信学校一定会秉公处理!”
  张若英也道:“范宁,带大家回去,适合而止!”
  范宁带众人来主楼,只要引起足够的声势和关注便达到了目的,闹得太过反而会被张谊抓住把柄。
  况且陆有为伤情也不容耽误下去。
  范宁怒视一眼张谊,回头对学生们高声道:“我们可以回去,但我们一定要表达自己的态度,我们要道歉!要严惩!”
  五十余名学生再次振臂大喊:“要道歉!要严惩!”


第一百零五章 连环毒计
  赵修文派人送陆有为去治伤,他带着一众教授来到议事堂商议如何处置此事?
  张若英冷冷道:“这个杨度在县学附属学堂就是一霸,欺凌弱小,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官宦子弟就可以目空一切,随意伤人,这种人县学不能留,必须立刻开除!”
  张谊怎么可能让杨度被开除,杨县丞可是把侄子交给他,杨度被开除,他怎么向杨县丞交代。
  他站起身傲慢道:“张院主言重了,首先这件事我们得明确它属于什么性质?是杨度故意伤人,还是出于上课误伤,我个人更偏向于后者。很明显,杨度和陆有为是剑社上课比试,结果杨度失手伤人,道歉是应该的,但说开除就言重了。”
  赵修文阴沉着脸不说话,正如张谊所言,这次事情究竟是误伤,还是故意伤人,他必须把这一点弄清楚。
  他刚才也询问了谷风书院的几名学生,他们的说法却和鹿鸣书院学生的说法大相径庭。
  几名谷风书院学生一口咬定是比剑中失手,不是杨度故意伤人。
  作为县学教谕,他不能因为是自己书院的学生受伤就不分是非曲直,事情必须要先调查清楚才能做决定。
  这时,负责剑社上课的教头被领了进来,此人叫做杜明,是长洲县一个武馆的剑术教头,被县学请来给学生上课。
  杜明有点紧张,事实上,他让学生一对一练习后,他便跑去偷懒休息了,并不在现场。
  尤其当他得知,闯祸是县丞的侄子,他心中更加害怕。
  他进来给众人行一礼,“给各位教授见礼!”
  赵修文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杜教头请坐!”
  “不用了,我站着就可以。”
  赵修文也不勉强他,问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杜教头应该很清楚吧!”
  杜明一脸局促道:“这件事我有责任,没有看好学生,导致发生了不幸事情。”
  赵修文摆摆手,“怎么厘清责任暂且不谈,我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名学生会伤得那么重?”
  杜明嘴唇哆嗦一下,低声道:“这个……当时我正好去了茅厕,不在练剑馆,等我听到消息赶回来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众教授面面相觑,居然会有这种事情?
  张谊暗暗松口气,只要教头不在场,事情就彻底说不清了。
  这时,张若英眉头一皱道:“我没记错的话,剑馆都是用木剑吧?”
  “正是!都是用木剑,不可能用真剑。”
  张若英又追问道:“既然是木剑,为什么能伤人?”
  杜明欠身道:“木剑一般有两种,一种用枣木制作,圆钝无锋,比较沉重,这种木剑虽然绝不会割伤人,但打中头部还是会有严重后果,所以县学没有采用。县学是用另一种柳木制作的剑,这种剑比较平扁,也没有锋口,照理也不应该伤人,我当教头这么多年,还从未发生过木剑割伤人的情况。”
  “可事实却发生了,杜教头说说原因在哪里?”
  杜明低头想了想道:“如果速度很快,而且用力过猛,剑头或许会把皮肉割伤。”
  张谊立刻起身道:“我承认是木剑刺伤了陆有为,追究木剑能否伤人没有必要,关键是,陆有为是在比试中受伤,发生在课堂上,我认为这只是一个意外。”
  张若英还要反驳,张谊拉长脸道:“杨度是谷风书院学生,该怎么处罚他,是我的事情,轮不到鸿雁书院指手画脚!”
  “你——”
  张若英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赵修文问道:“请问杜教头,剑社课程中有没有挑战比赛?”
  “这绝对没有!”
  杜明一口否认,“我安排好的一对一练习,严禁挑衅,陆有为是和许观结伴练习,这是我安排的,他怎么会被杨度打伤,我也很奇怪!”
  赵修文这才对张谊道:“杨度违反课堂规定,擅自挑衅别院学生,下手狠毒,造成严重后果,张院主打算怎么处置他?”
  “当然按照校规来处置!”
  张谊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随即轻描淡写拿出了自己的处罚方案。
  “按照校规第十三条第五点的规定,第一,我会让他写一份自责书;第二,对杨度的鲁莽行为,我作为他的师父,决定处罚他停课一个月。”
  “那道歉呢?”
  张若英瞪着张谊道:“把人打伤就不用赔礼道歉吗?”
  “我认为他不需要赔礼道歉!”
  张谊冷冷道:“我说过了,这是发生在课堂上的误伤,不是学生本意,他写了自责书就足够了,如果要道歉,应该是学校向陆有为道歉,并承担所有医药费,倒是鹿鸣书院学生擅自聚众闹事,严重违反校规,赵院主要当心啊!”
  说完,张谊眼中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得意,转身扬长而去。
  张若英大怒,回头对赵修文道:“把孩子伤得那么重,难道就这样罚酒三杯,然后不了了之?”
  赵修文也很为难,如果事情发生在课后,怎么严惩杨度都不为过。
  但偏偏事情发生在课堂上,张谊也牢牢抓住了这个理由。
  那就只能定为误伤。
  如果只是误伤,那么张谊的处罚已经到位了。
  按照校规,这种事情只能双方协商解决,或者由犯事一方的所在书院进行内部处置。
  而主要责任却在学校,对剑术课可能出现的危险考虑不周,防范不够,确实应该由学校承担医药费。
  赵修文叹了口气,“通知双方的家长吧!我相信杨县丞会给陆家一个交代。”
  张若英恨恨道:“那学生那边怎能解释?他们可不会接受这样的处罚!”
  赵修文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他淡淡道:“是我书院的学生,我会去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
  当天晚上,赵修文前往宿舍大院,召集所有鹿鸣院的新生座谈。
  “我知道大家心中有意见,我心里也一样不满,要改变这个结果,只能修改校规,可就算修改校规,那只能对以后发生的事情生效。但校规却有明确规定,没有得到学校同意而擅自聚集闹事,第一次警告,如果再犯,那就直接开除,这会影响到大家的前途,请大家务必慎重。”
  “那陆有为就这样白白被打成重伤?”
  苏亮不满地问道:“打人者不受任何惩处,就这样不了了之?”
  赵修文心中叹口气,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要说服这些学生谈何容易?
  “这件事我已经通知双方家长,一个学生犯了错,除了校规外,还有家法,如果他犯的事情足够大,那还有国法。”
  说到这里,赵修文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作为你们的院长,我不希望你们鲁莽行事,被别人抓住把柄,我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结束在县学的读书,然后参加科举,或者去府学深造。”
  赵修文迅速瞥了范宁一眼,他发现范宁始终很安静,没有打断自己的发言,也没有任何表态,让他心中颇有点不安。
  ……
  赵修文走了,大家都各自回到宿舍。
  苏亮回到自己宿舍,狠狠一脚踢向箱子,咬牙恨声道:“居然指望家里处罚?如果家里处罚有效果,他会变得这样无法无天?”
  段瑜轻轻叹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次蓄谋策划的行凶,杨度巧妙钻了校规的空子。”
  “范宁,你很安静啊!”
  苏亮回头望向范宁,“你今天居然一言不发,为什么?”
  范宁微微叹息一声,“我之所以今天没有说话,是因为我看出院主心中的愤怒和无奈,他生怕自己学生落入陷阱。”
  苏亮一脸迷茫,“范宁,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范宁笑了笑,“其实刚才段瑜已经说出真相了,这是一次蓄谋策划的行凶,杨度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是有人对鹿鸣院的学生下手,来报复赵院主断他的财路。”
  “范宁说得对!”
  段瑜很赞成范宁的推论,“我和杨度在同一个课堂上呆了四年,我很了解这个家伙,头脑简单、冲动,暴力倾向很强,他一向都是放学后打人,从不会在课堂上动手,以他的头脑,绝对想不到这个钻校规空子。”
  苏亮终于有点明白了,他连忙关上门,低声道:“范宁,你说是的谷风书院院主张谊指使杨度?”
  范宁点了点头,“就是此人!”
  段瑜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疑惑道:“其实我也想到是他,但他和院主有什么深仇大恨?”
  范宁沉思一下道:“前两天我去问院主要茶社特批名额,正好遇到张谊在和院主激烈争吵,当时,院主说得轻描淡写,我是昨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段瑜眼睛一亮,“可是为清理混子生之事?”
  “就是为这件事!”
  范宁点点头,“这次赵学政清理了九十名混子生,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挂名在谷风书院下。我四叔也是被清理的混子生之一,他每年向学校交十贯钱,但同时要给张谊十五贯钱。我以此推断,这次清理混子生,张谊每年要损失上千贯钱,张谊这时候发难,既是对院主的报复,也是他蓄谋已久的夺权行动。”
  “但会不会是巧合呢?”苏亮沉吟一下问道。
  范宁冷冷哼一声,“今天我们去勤学楼讨要说法,张谊是第一个跑出来的,说明他早有准备,知道我们要来。当时我发现他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我后来才慢慢醒悟过来,陆有为受伤只是一个诱饵,张谊指使杨度打伤陆有为不仅仅是报复赵院主,他更是给我们挖了一个大陷阱。”
  苏亮和段瑜对望一眼,两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他们同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聚众游行!”
  范宁点点头,“我回来后仔细看了看校规,第一次擅自聚众请愿是警告,第二次就是直接开除。赵院主肯定不会开除我们,那么张谊就有了对付赵院主的借口,他可是有杨县丞为后台。一旦赵院主不再担任县学教谕,那么张谊作为资格最老的副教谕,又有县丞支持,必然是他接任县学教谕,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苏亮和段瑜倒吸一口冷气,这一招太毒辣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亮问道。
  范宁淡淡一笑,“张谊也做了一件蠢事,他不该利用杨度来出手伤人,这必会使他作茧自缚!”
  苏亮没听懂,急道:“你能不能再说得明白一点!”
  范宁笑了笑,对两人提议道:“明天下午,我们去看高县令审案吧!”


第一百零六章 看高县令审案
  范宁在窗台外点燃了一支长时香,一更时分,苏亮和段瑜已经入睡,两人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范宁虽然已十分疲惫,但他依旧强忍困意,耐心等待消息。
  这时,窗台上传来一声轻微动响,有人低低‘嗤’一声,范宁立刻翻身起床,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叠成长条型的纸条,从窗缝递了出去。
  窗外人接走纸条,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范宁一颗心落地,回躺在床上,不多时,他也悄然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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