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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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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兄弟,咱们……咱们回家……”
  笑着道出这一句,郭渠便猛拽缰绳,打马往着街道的另一边跑去。
  “想跑?”
  耶律明双目中渐渐的浮现出了血雾,先前那颗宁静的心境彻底被打破了,身上华光大涨,拳头紧紧攥着。
  “那就死吧!”
  冰冷的道了一句,稍后耶律明一拳打出,气势汹涌,宛如滔天大浪,朝着那骑马远去的郭渠和杨延昭打去。
  “砰!”
  一道身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飞了出去,柔弱的身子像不堪盈握的凉风,却是左婆娑挡住了耶律明的进攻。
  “婆娑!”
  大惊之下,耶律明快速上前抱住了那宛若娇怜残蝶的左婆娑,运气功法,想要给她疗伤。
  精致的脸上一片让人心疼的惨白色,左婆娑摇了摇头,口中不断吐着鲜血,“师尊,没用了,不要为了婆娑耗损真元……”
  “婆娑,你不要说话,为师一定会医好你的。”
  低沉的声音中多了无限的焦急与担忧。
  似乎感受到这份关爱,左婆娑嘴角裂出个笑意来,犹如红莲绽放,“师尊……婆娑快不行,我想回雪山……”
  “为什么,婆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颤抖的手从怀中拿出一张宣纸来,左婆娑递到耶律明的眼前,后者扫了一眼,自然是看到了上前的素笔画。
  那是一个抱着兔子的小女孩儿正在说笑着,似乎讲到了开心之处,女孩儿的大眼笑成了月牙儿。
  这双眼,竟是他那般的熟悉。
  二十多年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女孩儿,很爱笑,笑起来也是大眼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而另一边,左婆娑面生柔情,笑脸如花,这般开怀的模样耶律明已经有许久未曾见到了。
  “师尊……小时候,婆娑也曾画过这样的画。”
  伸着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到宣纸上,左婆娑低声道,“那时候,婆娑便如末儿一般……坐在师尊的身旁,听着你讲那稀奇古怪的事情,笑得……笑得很是开心……”
  断断续续,声音越发的低了,最终左婆娑闭上了双眼,只是脸色带着恬静的笑容,像是熟睡了一般。
  “婆娑!”
  耶律明悲切的大吼着,强大的气势散出,卷起无数的砖石尘土。
  片刻之后,耀眼的光芒散了去,耶律明眼中低下了泪珠,与那雪混在一起,落在了左婆娑的脸颊上。
  听得这声怒吼,正在郭渠身后的杨延昭吃力的回过首,看着被耶律明抱着的左婆娑,不由得心中一阵作痛。
  曾经,他无数次诅咒过左婆娑,憎恨她麻木无情,可是现在,正是她用生命救下了自己,蓦然间,杨延昭这生又欠了一份恩情。
  一份难以偿还,更是无法偿还的恩情。
  正哀痛着,却听着周围传来无数的马蹄声,前方的街道,不知何时涌现出黑压压的兵卒,手中的长刀泛着冷冽的寒意。
  “嘶……!”
  像是被这些肃杀之气给惊到了,奔跑中的黑马突然长嘶着,翘起蹄子,马背上的二人顿时滚落在地。
  吃痛的在地上挣扎着,抬起眼,却见郭渠仍是一动不动,杨延昭当即伸出摇晃着他,可是后者竟是毫无反应。
  匍匐着上前,杨延昭这一看,顿时傻了眼,郭渠早已经双眼紧闭,没了呼吸。
  这时,他才想起刚才郭渠中了耶律明的一掌。
  大批的辽兵围了上来,不多时,兵卒散到两遍,却是耶律贤打马疾驰而来。
  风雪中,这大辽的君主扫了一眼四周的凄惨之景,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很快,耶律贤跳下匆匆走到有些呆滞的耶律明身旁,俯身行礼,小声恭敬的道,“老祖宗。”
  雪,遮天铺地而来,片刻间便沾满了耶律贤的金龙攀云的黑色裘衣,可是耶律明没有发话,他只能保持那行礼的姿势。
  “日后,若非中原高手来袭,巫教将不插手任何大辽的事情,你多方保重吧……”
  许久,耶律明低低的道出了这么一句,小心的收起那被冰雪湿透的宣纸,继而抱着左婆娑,飘然往前行去,待经过已被积雪覆盖的高怀亮身旁时,踟蹰了稍许,扭头对耶律贤道,“他是个苦命人,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谨遵老祖宗的旨意。”
  耶律贤低声应道,待看到耶律明的身影消散在风雪中时,这才回过神,盯着蓬头散发的杨延昭,眼中闪过一片杀机。
  “杀了他!”
  冰冷的声音顺着寒风传散了开来,一边候着的宫帐卫车骠骑将挥了挥手,那些围着杨延昭的兵卒纷纷举起了长刀。
  见着情形,杨延昭咬着牙,支撑着满是伤痕的身体,晃悠着站了起来,满是不屑的看着周围的宫帐卫,稍后扭过头,对着耶律贤扬了扬头,露出一个鄙夷的笑脸。
  就算死,老子也是高傲的不容任何人轻视。
  “杀!”
  耶律贤咬着牙怒吼道,更是抽过身边侍卫的佩刀,蹬蹬的踩着冰雪,亲自朝着杨延昭砍去。
  “住手,皇兄住手!”
  刀还未触及杨延昭的面门,便听得耳边传来伤心欲绝的呼喊,提着刀的耶律贤身子一颤,扭过头,只见琼娥手中拿着那把他曾经送的镶金梨花匕首。
  而此刻匕首正抵在琼娥的粉嫩如玉的脖颈上


 第三百二十七章 红颜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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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美的脸庞上早已是布满了泪痕,琼娥便这样拿着匕架在脖颈上,对着耶律贤摇着头,挥泪入珠。
  “皇兄,不要伤害他……”
  说着,匕首又往脖颈上靠了靠,锋利的刃口顿时染上了丝丝的血迹,染在光亮的精铁上,显得很是耀眼夺目。
  “秋儿,你不要做傻事!”
  耶律贤惊慌的丢下了手中的长刀,随即对那围着杨延昭的兵卒怒吼了一句,“都给朕散开!”
  四周的宫帐卫不敢多言,只得用刀指着杨延昭,往着一边退去。
  琼娥赶紧走上前,扶着身子摇摇欲坠的杨延昭,扭过头哽咽的对着耶律贤道,“皇兄,请原谅秋儿这般的大逆不道,可是,秋儿心里只有杨璟了,皇兄你就饶了他,从今往后秋儿与他甘做寻常百姓,绝不给大辽添半分的困扰。”
  说着,琼娥又将匕首往脖颈上抵了抵,丝毫不在乎那白皙肌肤下流出的鲜红血液,红肿的双眸中露出一丝的坚定,“皇兄若是不答应,琼娥今天便死在这里。”
  “秋儿,你住手,皇兄答应你,答应你还不成么!”
  耶律贤语中满是慌张,生怕琼娥骨子的倔脾气再犯,做出傻事来,他怎么禁受的了,因而不假思索的点头应允了下来。
  听得这话,琼娥破涕为笑,转首对着脸色越来越白的杨延昭柔声道,“杨璟,你听到了么,皇兄他不追究了……”
  “琼娥公主……杨璟在这谢过你的厚爱……只是在下早已心有所属,现在……现在只想回家……”
  琼娥兴奋雀跃的话被打断了,脸上的欢喜之色还未褪去便听闻杨延昭这番话,顿时如被雷击了一般,娇躯颤抖着,往后退了数步。
  绝美的脸上一片惨白,泪水又落了下来,冷冽的寒风中,那清瘦的身影柔弱无助的让人看了极为疼惜。
  “给我杀了他!”
  耶律贤双拳紧紧攥着,暴怒着吼了一句,那退在一旁的宫帐卫再次朝着杨延昭围了上去,人人眼中喷着怒火,显然已经被他先杀耶律休哥,再伤琼娥的真情给激怒了。
  “住手,都住手!”
  数把长刀交织而下时,呆滞的琼娥扑了过去,挡在了杨延昭的身前,那些挥刀的宫帐卫只得硬生生的将刀给停在了半空中,更有数人因此力道的骤停伤了手臂,吃痛之下,长刀脱手落地。
  “皇兄,放他走吧,秋儿多年未跟皇兄无理取闹了,这次便当秋儿迷失了心智,发了癫疯,还望皇兄能成全……”
  说着,竟是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好,我答应你!”
  耶律贤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一旁的随行部下欲出言阻拦,却被他挥手给止住了,“不用多说,朕心意已决,把路让开!”
  身为大汗的耶律贤发话,那些宫帐卫怎敢不从,很快被拦截的街道让了出来,只是盯着杨延昭的眼里满是凶光,做着咬牙切齿之状,大有将他生吞活剥之势。
  “公主,我……”
  看着跪在地上的琼娥,杨延昭心中满是亏欠,想要说些劝慰的话,可是到了嘴边才发现这些话说出只会更加的伤害她,只能叹了口气,却因此引来一阵疼痛和剧烈咳嗽,嘴中满是鲜血。
  “你走吧,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琼娥没有抬头,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冰人,如同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没有再说话,杨延昭忍着痛对着琼娥做了一礼,稍后咬着牙,用还能动的左臂将郭渠抱上那匹未走远的黑马。
  跨上马,拽着缰绳,黑马驮着两人往着街道一头疾驰而去。
  身后,琼娥听着那哒哒远去的马蹄声,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架在脖颈上的匕首掉落在积雪之上,整个人晕了过去。
  琼娥这一晕倒,耶律贤自然是慌了,连忙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吼着身边部下去唤御医,并扭过头盯着杨延昭消失的方向,满脸狰狞的怒道,“封锁上京城,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茶楼之上,看着杨延昭最终脱身离去,苍狼王等人皆是松了口气,卫庄则是放下了负在身后一直紧攥着的双手,对着左右之人轻声道了一句,“差不多了,我们也能回去了。”
  “大人不要保那小子出辽朝么?”
  苍狼王嗡声问着,刚才那一幕,他看得热血沸腾,特别是最后杨延昭将郭渠的尸首带走,让他觉得很对脾气,所以待听到卫庄说回宋朝,不由得问出口来。
  “呵呵,既然这般都死不了,回大宋又有何难?”
  似乎心情极好,话语之中多了些轻快的打趣之意,察觉到这些,赤练顺势将心中疑惑道了出来,“大人,先前为何不出手,如此,救下那小子,跟着我们一起走岂不是方便?”
  “因为我们被巫教的老家伙盯上了,而我至多也就是和那疯子打个平手,若是引来其他的老不死,别说是杨璟,我们也都要赔在这里,所以他能自己逃出去最好了。”
  闻言,赤练等人皆是背后一阵恶寒,没想到他们行踪隐匿还是被人发现了。
  “可是大人,他们为什么不出手?”
  “当年,他们欠我师尊一份情……”
  说完,卫庄飘然而下,身后的几人自然是紧跟其后,隐没在风雪飘飘的小巷中。
  “哒哒哒……!”
  马蹄在上京城东的乱街中急踏而过,终于在一条小巷深处停了下来,不多时,便见破旧不堪的木门打开,一个穿着褐色面袍之人探出了头来。
  见到马背上已经没了知觉的两人,忙朝着院子里喊了几声,很快,一道魁梧的身形冲了出来,却是面色憔悴的常磊。
  “杨兄弟,郭老弟!”
  扑上前,待查探了二人伤势后,发现杨延昭还有脉相时,常磊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待手放在郭渠那早已经冰冷的身体上时,不由得虎目泛红,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将郭渠抱了下来,“你这呆子,让你不要去,偏偏逞能,还将老哥我给下药迷倒了,现在搞得这幅模样……”
  身旁的褐袍人也不禁鼻子发酸,帮着常磊将杨延昭抱回院子后,又是走了出去,跨上马摆手道,“常大哥,辽人肯定在附近,我去将他们引开!”
  说罢,也不待常磊应声,便双腿夹着马肚,随着风雪而去。
  辽朝宫城,看到耶律贤冷脸抱着琼娥进了‘淑德殿’,正在烹茶的萧绰当即惊得将手中白玉盏跌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大汗,这是怎么了?”
  惊愕之后,忙冲上前,殷切的询问着,可是耶律贤却没有说话,径直的走到内殿,将琼娥放在了软榻上。
  “耶律休哥死了,杨璟走了。”
  手轻轻理着琼娥凌乱的青丝,耶律贤目光呆滞,僵硬的道出了这么一句。
  他的身后,萧绰脸色大变,低呼了一声,“他走了?”
  听得这话中的惊诧,耶律贤不由得回过了头来,而后者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疾步上前,拿出怀中的手绢给琼娥擦拭着被雪湿漉的秀发。
  “这杨璟走了,琼娥该如何是好?”
  这惋惜与心疼的话语让耶律贤眼中的杀气猛地窜了出来,许久,愤恨的一拳打在了床榻檀香木上。
  见他这般的恼怒,萧绰自然是不敢在发话,只得将心中那深深的怨恨给埋藏下,匆匆的外外殿走去,招来宫女内侍去准备热水汤药之物了。
  天色一片漆黑,宫殿中灯火缭绕,那些个宫女大气都不敢出,即便是萧绰,也是立在一旁,看着耶律贤呆坐在床榻前,想要开口劝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
  此时,她心里也极为的不好受,先前那般的挽留,可是杨延昭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去了,今生今世,怕是再难相见,以后谁还能一起说着心中的话儿?
  一想到这,萧绰美眸中便满是低落与伤感。
  翌日,天未亮,‘淑德殿’内灯火暗淡,靠在木椅上歇息的萧绰睁开眼,便看到不远处梳妆铜镜前立着一个人,而她的脚下洒着一地的青丝。
  大惊之下,萧绰忙扑上前,止住仍在剪着长发的琼娥,“你这是要作何,秋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惊呼声使得爬在床榻前的耶律贤也醒了过来,见到这幅情形,后者当即从棉凳上跌落在地。
  “秋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转过首,琼娥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不过悲伤,也看不出哀怨。
  只见她对着耶律贤和萧绰露出个凄楚的笑容,“皇兄,皇嫂,秋儿看破红尘,心无挂念,今日便断了这三千烦恼丝,日后只愿伴在青灯古佛前,了此残生。”
  “不可!”
  暴怒着,耶律贤便要上前,可是琼娥却将那匕首再次架在了脖颈上,“皇兄,秋儿对着尘世再也没有留恋,你便让我去静心修行吧!”
  说着,红肿的大眼中泪水落下。
  见此,耶律贤立在原处,没有再向前,怒目圆睁,喘着粗气,良久,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杨璟,你害我大辽不浅!”


 第三百二十八章 闻得惊变

  上京城西,城门口,通行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盘查的兵卒虽然已经劳累的很,但不得不睁大了眼睛,一边查看着行商走客,一边看着手中通缉令上的画像。
  竟然有人胆敢在上京城生事,将新任于越给刺伤,当真是胆大妄为,听说还是个宋人,这下还得了?
  朝廷动了怒火,守城的兵卒自然不敢懈怠,每日,他们都拿着画像一个一个的核对,生怕将那胆大包天的宋贼给放出了城。
  “眼看便到了三月天,可这鬼天气还是这般的冷,砖石上的积雪还未融化,昨夜又洒了一夜的雪花,当真是让人难受的很。”
  当值的校尉跺了跺脚,心中正想着换班之后去哪里喝两杯舒服一下,却看到数十人驾着马车从远处醒来。
  那长相,好像都是宋人。
  当下,搓了搓发麻的双手,提着校尉才配有的长刀,仰首走上前低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被他这一呵斥,正在盘查其他人的手下兵卒也回过神来,立马有三五人提着长枪站到了那校尉的身后。
  “各位将军,小人是‘义海’押行的,这次是给城中‘暮雨阁’送一批货物到奉州城,还望诸位将军通融通融。”
  那领头之人满面虬须,低声下气的回着话,让盘查的校尉很是享用,宋人在辽朝地位并不尊贵,为了混饭吃,也有会些拳脚的人做起了押货护卫的行当。
  “既是送货,怎么没个‘暮雨阁’的话事人跟着?”
  那校尉翻了翻眼,正欲上前检查货物,一辆马车中走下个穿着月白棉袍,头戴着毡帽,留着几缕青须的斯文中年人来。
  “呵呵,小人染了风寒,而昨夜又是大雪纷飞,让这路上冷得着实吓人,所以便躲在了车中,望将军见谅。”
  说着,咳嗽了起来,他那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证实了并无虚言,而先前下车时,那伙长分明看到了车中熊熊燃着的小火炉,随着车帘的掀开,一道热浪扑面袭来。
  绕着几辆马车看了看,让人将所有的箱子打开看了看,除了些皮革之类的东西外,确实没有异样之处。
  将长刀递给一边的手下,那伙长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嘀咕了一句,“都病成这样了,还出来瞎跑腾做啥。”
  “都是为了谋个生计,还望将军通融通融。”
  说着,‘暮雨阁’的管事的从怀中掏出了些碎银,笑着递了上去,见到银子,那校尉本是板着的脸立马露出了笑意,殷勤的让人难以适应,又是让属下放行,又是嘱咐管事快点进马车免得冻着了。
  看来还是银子好使。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门,那校尉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得意的哼着小曲,到一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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