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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无语)-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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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蒋作宾犹豫时,李子诚直接的笑出声来,一开始,自己还真有这方面的担心,可现在,自己压根就不需要担心,现在袁世凯比自己更渴望胜利,更需要胜利。

    甚至不需要自己去督促,那边无论是袁世凯或是段祺瑞都会去督促徐树铮,面对江苏陆军的大胜,无论如何中央都需要一场胜利,需在一场胜利去堵天下悠悠之口。

    “这个不需要担心,现在无论是中央还是徐树铮都比我们更需要这场胜利需要这场胜利去给国民们一个jiāo待”

    在给蒋作宾吃下这颗定心丸的时候,沉yin片刻李子诚又补充道。

    “把教导旅属重炮团调给徐树铮,再给他们发封电报,告诉他,只要他能把日本人困在海岸线上,就是胜利”

    困敌于海岸就是胜利,中央陆军进攻不行,防御总还凑合吧

    “回电李致远,我能守住”

    将手中的电报随手一扔,在说话时徐树铮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傲sè,就在接到这份电报前,他接到一份老总的电报,老总在电话中没说别的,而是告诉他,陆军部已经开始着手在河北、山东征了十万新兵,有五万是准备补充给他的,而且还把陆军第一师的150公厘重炮团从河北调了过来,再加上连云方面加强的重炮团,两个重炮团,在中国也算是最强大的野战火力了。

    京城那边有全军悉数阵亡的决心,又有两个直属重炮团,若是再守不住,只怕徐树铮真会niào泡niào把自己淹死,不过对李致远在电报中的征询,他倒是不觉有什么苦恼之处,他对中央陆军不放心,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他,也有些不放心。

    “立即发电给各旅长、团长,擅自言撤者,一率行下级代行以军法行军法者升一级”

    又一次,徐树铮把他掌握这支杂牌军的法宝祭了出来,在他看来,没有怕死的士兵,只有怕死的长官,军官是军中之魂。

    要么死于敌人之手,要么死于自己人之手。前者会成为闻名全国的英雄,后者只会遭世人唾弃与耻笑。

    “我不仅能守住,而且还能赢”

    空前的自信心让徐树铮内心深处对胜利的渴望越来强烈起来,如果打赢这一仗,他不再是那个摇扇军师,而是——中国名将

第300章 人心(祝大家六一快乐!求月票!)

    比地高的,是山;比山高的,是云;比云高的,是天;比天高的,是人心1

    十月的北京是金黄的,金灿灿的秋阳暖烘烘地照着大地,把人们、草地、树木照得都变黄了。shuhaige。“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或许这诗景说的就是这个境界。'shuhaige。'

    依如往日,今天的京城又是一个天高气爽,阳光明丽的日子。

    从昨天战胜的消息传来,整整一夜,和其它任何一座中国城市一样,这里的百姓彻夜的欢腾着、欢呼着,几乎把个京城都闹得底朝天,直到清晨,直到兴奋到极点的人们,再在喊不动了,走不动了,这京城的一切都顿然死一般地寂寞。

    在京城北那片辽时开辟、金代称为万宁宫、元建大都时划入“大内”,明时变成紫禁城的宫城内,虽然有过自己的光彩岁月,但那会她不过是皇家的园林之一。但现在不同了,曾经的皇家园林的一部分变成了大总统府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大总统就住在这里,无论是大总统或是总统府,对于中国而言开天辟地头一遭,正像现在这实施的共和制一样,对中国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在这个时候,类似的时髦词是“国民”、“国民意识”、“国民思想”、“建立民国”、“国民思想启蒙”等,成为一时之社会思潮,震动人们的耳膜,刺激人们的脑子。而历史再往前,则类似的流行词汇是臣民、子民、庶民、草民、黎民、顺民、刁民、贱民而现在,却是他们却是国民了。

    就在昨天,那些初知国民的国民们,真正的意义上的第一次体会到胜利的滋味,第一次体会到了“国民的自豪”,尽管一次胜利并不意识着强国,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宁可把这场黄海海空战·视成“中国的对马”,只不过这一次夺得压倒性胜利的是中国。

    其此何止那些因胜利与自豪生出国民意识到的普通人亢奋,甚至就是那位住在中南海总统府的大总统,昨天夜里在中南海举行了盛大的外交宴会·尽管宴会举办的非常仓促,但仍然不可不谓是民国建元以来最盛大的一次外交宴会。

    而在会议上,各国公使的祝贺、恭喜,众人的奉诚,让袁世凯有些飘然了,当他端身接受着众人的恭喜时,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一种“大国大总统”的意境·他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摆脱了那种弱国大总统对外的小心谨慎与奉诚他人的日子了。

    昨夜,成为“大国之大总统”的袁世凯,在爱妾的床上睡了个够,把多日天来的兴奋、劳累通通都在爱妾的身上发泄完之后,便美美的睡了下去,这一觉,他睡的极为舒服·甚至几次在梦中发出了笑声,而且还是那种心满意足的笑声。

    在洒满阳光时候,起床后的袁世凯微笑着推开了窗户·首先映入视线的是那满园秋光的中海,随后又把视线朝着天空投去,当他望尽了这片蓝天白云下的秋高气爽之后,他的心中那大国之大总统的意念越发浓重起来。

    “都做大国的总统,这个心胸在开阔一些,就像这天空一样!”

    袁世凯在心底如此对自己说道,作为一个大国总统自然心胸也要开阔,似乎这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

    “要建成一个富强的中华民国!要让后世诸人在提及我袁世凯时,都会用崇拜的心情去仰视自己”

    在自语之时,袁世凯又想到那些来到京城的国民党人·国民党分裂了,很多人都在这场冲突之后回国了,就让他们在野监督吧!

    “只要你们安心在野监督,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袁世凯是不负中国·不负民众的人!就让咱们一起忘记忘却昔日的恩恩怨怨吧!共同建设一个富强的中国!”

    就在心下如此思索的时候时候,他猛然却又觉得自己错了,觉得舆己犯了孩子的幻想。

    “现在这天下有那么太平7我身边全是好人7要夺我权的又岂会没有人在1我又岂能高枕大睡

    两日天来挂在脸上的微笑不见了,袁世凯原本舒展开的眉宇又锁起来,一直裂开的大嘴也闭上了,一抹杀气出现在额上。他把推开的门扇又关闭起,移动着沉重的身子坐进太师椅。

    袁世凯默沉沉地吸着雪茄,任那股茫茫白烟在他面前飘来飘去,他却在思索着熟悉的人,思索着他人结成的团体,思索着那些人和团体此时在干什么7会干什么7

    而他思来想去时脑海中却不时的不浮现出一个地方和一个人,那个地方和那个人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着。

    他沉思了许久,雪茄也燃尽了,终于他发现现在让他感到当前最令他不舒服的不是国会,不是国民党,也不是曾经被他视为心腹大患的革命党,而是在这场冲突中,把他抬到“大国之大总统”的高位上的的人——李致远。

    “十个师!十个师!”

    袁世凯反复不停的在唇边轻语着江苏陆军的兵力,这江苏陆军姓李不姓江,早已是国人共知,而现在那李致远手中握着的十个师,对袁世凯而言,却是真正的心腹大患,这十个师可谓是训练颇为有素,装备非常精良,而且他手里还有打败日本舰队主力的航空队。

    若是……

    紧锁着眉头,袁世凯猛然发现这场冲突结束之后,他将不得不面对一个局面,一个他之前忽视的局面,在中国的大地上,一个远比他所能接受的规模更为强大的“军阀”突然横空出世了。

    而最让袁世凯恐惧的却是,自己却根本就没有钳制这支军队的手段,江苏陆军不需要依靠中央划拨军费,李致远自己就能养起这支军队,用克扣军饷促其哗变,显然是不可能了,而且此战之后,沦其声望,中国诸军之中无人能及江苏陆军。

    挽时局于狂澜之时·救国家于危难之中!

    可以说,就冲这两样,即便是当年的孙黄也不见得能有李致远的威望和名声,半闭着眼睛·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

    “亿万民众闻其声,而知其名,听其言,而知其心!”

    过去的两个月,他李致远差不多一个星期要发表一次广播讲话,那几万个收音机、大喇叭可是被他送到了全国各地,甚至就连南洋都有他的收音机。

    名声·他李致远有了!

    威望,他李致远有了!

    。兵威,他当然也有了!

    钱,他当然早都有了!

    那他还没有什么?

    权力!

    如大总统一样的权力—ˉ—他没有!

    可他不想拥有吗?

    权!

    大丈夫几人不爱权呢?

    沉默着,袁世凯想到了自己。

    早年间,初入庆军时,他追求过权力,那时是少年人对权力的渴望·而再到后来,到练新军之后,他对权力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可却未改变对权力的渴望,他知道只有掌握了权力,“假以时,才能从容地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成就自己的事业与梦想。

    如果仅仅出于对权力欲的满足,他似乎不必迈出有可能承担“背叛诺言和国家长久分裂”罪责的危险一步。他当然知道民主共和体制下的总统既不可能世袭,且有政党政治的掣肘,日子可能并不好过。因此,如果说权力的诱惑力是当年他转向共和具有决定意义的话,恐怕“掌天下之兵”、“权倾九鼎”的清廷内阁总理大臣比共和总统更有力量。

    可这些经历却使得袁世凯深知·年青时的他对于权力的渴望,同样也深知,权力对于急欲成就一番事业的人重要性。而李致远恰恰是这两者的结合体,年青而又欲成就一番大事业!

    他岂会因金钱而满足?岂会因江苏一省、陇海一路而满足?

    权力!

    他怎么会不渴望拥有权力呢?

    “李致远啊!李致远!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将指间的快到烧到手指的雪茄烟狠狠的按灭在烟灰缸内,袁世凯在自问之后,又沉默片刻方才又自语道。

    “名、威、钱·你也就差个权了!”

    就差一个权了!

    这个年青人会向他一样,利用手中的军队为他谋求权力吗?突然间,袁世凯只觉得后背一凉,他意识到,或许,此时,那个他认的“干兄弟”正面上含笑的在背后磨刀霍霍地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好让他“不得不痛苦而无奈的选择以武论是非!”。

    “高啊!”

    想到这里,袁世凯禁不住在心下佩服起自己的这位“处心积虑”的小兄弟了,不过是短短两年时间,当初那个脚下无寸萍的“小老弟”,现在竟然成为了他袁世凯的心腹之患,而且还是唯一有可能威胁到他,夺去他总统之位的人!

    这如何能不让他佩服,手指捏着胡角,袁世凯皱着眉头,神情变得越来越冷,冷的只让这房间似乎都低了数度。

    就在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时,总统府秘书陈荣昌却急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并未注意到大总统神情的异样,而是直接汇报道。

    “大总统,多名欧事研究会要员凌晨时分乘火车离开京城,其,其欲前往连云港慰问……”

    突然的汇报,只让袁世凯头顶炸了一个惊雷1

    这道惊雷只震他半晌未曾回过魂来,他没想到这边自己不过是刚意识到李致远的威胁,那边国民党竟然就要和他合作了。

    顿时袁世凯发怒了,他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怒喊道。

    “不得了,不得了ld。今国事未靖,方得特赦之叛逆,竟欲策反我国之要员,根本就蔑视我这个总统。我知道,这是国民党人起的横,是国民党对我的发难。他们回国那里是爱国,根本就是心里头打着祸国殃民的主意。我们要……”

    可话到嘴边,袁世凯却突然沉默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陈荣昌,这位前清的翰林,然后似有些尴尬而有略带些许歉意的说道。

    “哎,瞧我这脾气,当真是年龄越大,这脾气越大·越来越糊涂了,他们去慰问也是实属应该,嗯!实属应该啊!”

    话音一落,袁世凯的目光猛然变得越发森冷起来。之所以急时收口·是囡为他意识到,现在他堂堂民国大总统,面对李致远竟然没有了底气,尽管变得谨小慎微,尽管目光森冷,但袁世凯却继续说道。

    “咱们可不能落后于黄兴那帮子人啊,咱们要也要派人·派人去连云港慰问,致远老弟这次可真是劳苦功高,功在千秋啊,千万不能凉了人心,为那些野心勃勃之辈所用…”

    此时袁世凯似又恢复到那个“用人唯才”的袁世凯了,似乎这才是他袁世凯的真貌一般,可他在说话时,目中的冷意却暴露了他的心境。

    李致远!要想个办法了!

    在蒋作宾又就青岛战场局势加以汇报后·待其办公室,李子诚把视线投向一直欲言又止的章炳麟,和很多人一样·他同样也是在这场冲突之后方才来到连云港,进入经略使公署。

    “怎么,太炎兄,有什么要说的吗?”

    “经略使,看来,这一仗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章炳麟的语气显得非常平淡,事实上,昨天,当初全歼第一舰队的消息传来时,即便是老成稳重的他·也是和其它人一样,兴奋的大声叫喊了起来,此时的平静,反倒是兴奋之后的冷静。

    在冷静下来之后,出于某种政治上的敏感,章炳麟意识到眼前的这位年青人的地位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不再是那个拥有一路多城的实业商人,而是一个一举一动都将为举国关注的政治人物,而且更重要的是,在现在的中国,他又是唯一在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有能力挑战袁世凯的人。

    也正因如此,章炳麟才知道的事实上,对于眼前的经略使而言,打赢日本并没有解除他的危机,事实上,暴露出的实力反而让他陷入新的危机之中。

    “战争没什么悬念。,现在……”

    沉吟着,李子诚朝章炳麟笑了笑。

    “在日俄战争期间,奉天战役日军取胜之后,儿玉源太郎曾说过一句话!”

    话声稍顿,在心下感叹历史上日本的运气之余,李子诚方才补充道。

    “战争一旦开始,最大的课题就是怎样结束。现在,对我们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结束这场战争!”

    经略使的话,倒是在章炳麟的意料之中,眼前的经略使太过于单纯,或许这正是他吸引他人之处,面对这个回答,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的确,如何结束这场冲突或许非常重要,但是,经略使,我现在考虑的是,这场战争结束之后,经略使和经略使公署以及陇海路的定位,这个啊……”

    微微抬眼看着经略使,章炳麟不无认真的说道。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意思是……”

    章炳麟只让李子诚眉头微微一皱,那是自己本能想去的抵触一些东西,一些不想去触及的东西。

    “此战之后,论及威望,怕经略使将不逊于大总统,单以民间威望而言,如经略使认第二,怕中国无人敢认第一!”

    章炳麟如实的道出昨天他思考了整整一夜的事情,中国的事情就是如此,这场冲突使得经略使成了英雄,打赢了,那可是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赢得的第一场国战,而且赢得很漂亮、胜的很轻松,到那时,民众会不吝惜任何词语去赞美经略使,可对经略使而言,那却不亚于一种捧杀。

    经略使或许无心,但谁知道他人是否有意?更何况以袁世凯的精明,他又岂会看不到经略使对他的威胁,他又岂会坐视这一威胁,任由这威胁不断的发展壮大。

    “到那时,只怕大总统会极不舒服!大总统若是不舒服了,即便是经略使想安做淮海经略使,安心发展陇海铁路,恐怕也没什么可能了!”

    曾被那位大总统在东北“坑”了一把的章炳麟对袁世凯有一种本能的抵触,所以才会有那方面的担心,他不无忧虑的看着经略使,又苦口婆心的劝道。

    “经略使,现在大总统所控之兵不过三十万,而经略使所控江苏陆军却达十个师,十六万人,且有航空队之强,又有大胜之威,若是经略使能于此战之后,挥师北上……”

    剩下的话他还没来得急说完,章炳麟却看到李子诚突然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声反而有其它的意思,有些无奈、似又有些失望,甚至还有一些——愤怒!

    大笑的同时,想着章炳麟的话,李子诚的心里像是窝着一团火似的,他在说什么,他是想劝自己应该打内战吗?

    这难道就是历史?但不愿让自己的情绪因此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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