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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方景)-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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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左盼右盼,张文三更时分方才回家,不等外面守着的丫鬟开口,人家径自去了二房潘秀莲屋里,气的躺在床上的邢氏咬牙切齿,半裸的身上还散发着浓浓花香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306章 兄友弟恭

    第306章 兄友弟恭

    一大早,天气闷热,乌云压顶,昏暗天空仿佛随时都能下起雨来。

    院子中芳草依依,花圃修饰的竞相绽放,几个丫鬟拎着水壶浇花,其她下人各自打扫庭院,人人小心翼翼,生怕惹怒脸色不好的夫人。

    一夜未眠的邢氏并未如往日一样,起床为丈夫张罗膳食和新衣,而是坐在窗边任由丫鬟打理长发,冷眼旁观张文穿着昨日的官衣,在潘秀莲的伺候下,匆匆梳洗后走出院子。

    院外守着几个小厮,其中两人随着张文赶赴内务府衙门,剩下未去的小厮名叫画童,一直负责打理书房,人长得唇红齿白,举止神态扭扭捏捏,宛如姑娘般秀气。

    远远瞧见画童和潘秀莲站在院口处低声说笑,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邢氏恨恨的骂道:“没脸没皮的货色,家里养着小妾粉头还不算完,书房中也藏着相公,这张家爷们就没个好东西。”

    身后立着两位十三四岁,相貌普通的小丫头,其中一个正在为夫人盘头,闻言撇嘴道:“可不是嘛,人都说灏二爷体贴女孩家,还不是园子里养了无数绝色,比谁都喜好美色。”

    缓缓摇头,闹得头上刚刚蓄好的弯子散落,丫鬟不敢说话,嘟着嘴重新梳头挽发,就听邢氏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比不得,那边一个丫头就比我这正牌子夫人强,咱家一年进项不过二千两银子,据说还比不过人家一天的开销,真令人羡慕。”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前不识愁滋味的邢氏,最近才惊觉度日艰难,竟然到了必须精打细算的地步,就算如此,这开销之大,往往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等瞧见潘秀莲一脸得意的扭身返回,扭腰摆臀的浪荡模样,闹得邢氏心中憋着火,恨道:“早晚抓住她偷人的证据,到时,看本夫人怎么整治这贱人。”

    “夫人,恐怕难了,就连在她和老爷在假山里相好的时候,那外面还守着画眉和瓶儿呢,稍微离得近了张口就骂。”另一个丫鬟气愤的说道。

    说着说着,这丫鬟心中一动,喜道:“不过画眉好像和画童有一腿,时不时两人在书房里吃酒说笑,有一次路过书房,还看见他俩搂在一起亲嘴呢。”

    “哼猫哪有不偷腥的,只不过诱饵不够大罢了。”邢氏稚嫩的面孔,有着一副成年人才有的冷笑。

    作为正牌子夫人,邢氏故意放松门禁,就是为了给内宅女眷提供方便,这男女主子下人来往不禁的,早晚会生出事端,别人她不在意,就等着抓住潘秀莲偷人的铁证。

    张文俸禄底,兄弟姐妹又多,成亲时不过分了一个庄子一个铺子,因此家中养不起太多下人,即使如此,整个家里也有三十几口人,而张贵在城中有三个脂粉铺子,下人多达六十几口。

    俸禄和进项少,但开销则远远多过隔壁院子,盖因张文乃是官场中人,这上司同僚的一年人情往来极多,张文又是走到哪都揣着国公府少爷的架子,随礼就比寻常官吏多出一倍。

    没心思盯着二房的一举一动,邢氏命丫鬟搬来炕桌和账本,看着上面的数字就不禁头疼。

    “这王爷简直岂有此理,这一个月纳了三房小妾,我看他分明是在故意敛财。”

    就差没掀桌子破口大骂,不过是个过了气的藩王,管着内务府的闲差,平日连个面都不露,偏偏一到红白喜事就大撒请帖,自家爷们也是糊涂,每次都要巴巴的送去二十两银子。

    气不打一处来,邢氏怒道:“有那钱还不如送去二哥手里,宗人府都是些位高没有实权的王族,根本指望不上,只知道花钱就不知赚钱,气死我了。”

    “呦,一大早的发个哪门子火?又叫那狐狸精给气着了?”油布帘子被人掀开,关氏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

    邢氏身份贵为嫂子,但毕竟年纪小的多,不敢怠慢这位弟妹,忙道:“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扶奶奶一下。”

    “免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之人,自己来。”很男儿气的挥手,关氏把篮子随手递给丫鬟,自己走至炕边,拽了下长裙,伸手利落的上了炕,自有丫鬟上前为她褪下绣花鞋。

    无奈摇头,邢氏神色羡慕,嘴上却说道:“也得有个女儿家的做派,风风火火的不成样子,你男人如何喜欢?”

    秀气略有些粗长的眉毛扬起,关氏笑道:“给你拿的糕点和江南送过来的上好脂粉,用得好了只管开口跟我要,这做派?呵呵,自小就习惯了,恐怕一时半会的改不掉,不过张贵喜欢不喜欢我管不着,但想要学这边可个劲的纳妾,那是休想。”

    “唉,真希望我有你一半的胆量。”邢氏摇头叹息,扭头吩咐道:“去把我柜子里的天香缎子取出来,送奶奶屋里去。”

    “这是什么话,敢情送些不起眼的东西,就得回份礼物怎地?自家人还这么见外?”关氏怫然不悦,作势就要起身。

    邢氏见她真的生气,急忙伸手按住对方,苦笑道:“实不瞒你说,这个月的月钱都不够发下去,现在各家回礼都是拿我的嫁妆凑数,昨儿还张口跟母亲借了一百两银子。”

    “这般坐吃山空不是事儿。”关氏重新缓缓坐下,其实她那里虽说外表光鲜,但张贵的开销一样惊人,同窗间的请客吃酒,逛逛青楼,上下打点,用钱的地方何尝不多?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两人一时间束手无策,嫁入豪门看似风光无限,但现在才知道,这丈夫一家子不过是个空心大萝卜,早在多年前就和国公府分了家,据说还是公公和婆婆自己不争气,惹得灏二爷不待见这边。

    “昨日吃酒累了,就到张宝屋里歇了一会儿,看看人家承老祖宗宠爱,那屋里的摆设和用度,简直一言难尽,明明咱们才是正经的骨肉亲人,却比不得一个旁系。”

    关氏愤愤不平的满腹牢骚,听的邢氏心中一动,忽然说道:“听说外面张家一些旁系子弟,成天价的守在嫂子那里,就算随便领了一个采买的差事,不过几日光景,就能赚到几十两的银子,就说那大管家张虎的远方侄子,当年修园子时包下了植树的活计,据说足足赚了三千两银子呢,这还是二哥默许的。”

    “真的?”关氏捂嘴惊呼,万万不敢相信,自家的胭脂铺子一年下来,不过几千两银子的进项,敢情那边随随便便捞个差事做,就不比自家差多少。

    可有心过去好言相求吧,这两位奶奶实在是拉不下脸来,不由得一筹莫展,还是邢氏主意多,见识比粗枝大叶的关氏高出一筹,沉吟道:“如今这副田地,一时半会的指望不上男人,还得自己想办法,据说二哥最欣赏自强自立的女人,怎么说大家都是亲人,要不咱俩去寻他,如何?”

    关氏瞬间睁大了眼眸,左右看看无人,低声道:“你疯了?不说勾搭他今后见不得人,就凭咱俩的相貌,连人家身边的丫头都远远比不得,就算图个身份上的新鲜,此种丢人现眼的龌龊事,我可做不来。”

    “呸满脑子恶心事。”邢氏不禁啼笑皆非,气道:“都说二哥他喜欢绝色美人,但还未听说过他勾搭过谁家的媳妇,真是的,不过是直言相求罢了,正正经经的过去,咱们和他又没有私人恩怨,就算能帮着自家爷们要个举荐也好,大老爷就知督促学业,官面上的事管都不管,可笑张文张贵没个脑子,连香都拜错了菩萨。”

    “还是小嫂子有见识。”关氏心中大喜,坐在炕桌对面频频点头,心想两位弟妹亲自过去开口,难道还真能不理睬嘛?那可是天下闻名的护短之人。

    两人当下低声商议,没说上几句话,就听从外面传来悠扬琴声,气的关氏眯着眼说道:“一听就知这个狐狸精春心荡漾了,这天天去那边,家里没人盯着咋办?还有那两个粉姐,成天跑到我园子里溜达,早晚得上了野男人的床。”

    “就让家里乌烟瘴气的才好,我总觉得那叫王月儿的有古怪,张文就从未到她屋里睡过,成天到晚一脸满足的恶心样,不会是替你男人养的吧?”

    邢氏有些若有所思,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听的关氏大吃一惊,急道:“莫不是真的?好一个张家兄弟,兄友弟恭到了此种程度,难道我就容不下人怎地?”

    邢氏心中暗笑,宽慰她道:“不过是猜测罢了,所以咱们暂且看着,等有了确实证据,非把那些败坏门风的娼妇们处置掉不可。”

    “哼今晚就要张贵好看,真要是惹怒了我,非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关氏恨恨的诅咒,她眼里不揉沙子,张贵明着纳妾一切好说,假如要是背着她搞三搞四的话,那就非得以牙还牙,怨不得自己红杏出墙。

    “绿帽子算什么,左右不过是和下人相好,这家里人多眼杂的,早晚会惹出后患。”说道这里,邢氏身子有些燥热,别看她年纪不大,倒是天生喜好风月的,尤其是嫁了人之后,身段也跟着渐渐发育。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307章 皇家别院

    第307章 皇家别院

    雨过天晴,京城郊外皇家别院,空气湿润,到处透着混合泥土花香的清新味道。

    清早指导下素描的技法,眼见姑娘们一心绘画,张灏换上紫蟒官衣,出门沿着石子路,准备过去看望下亲姑姑和干娘。

    作为先帝的嫔妃,能够逃过一死又没有定居在冷宫,绝对算是邀天之幸,何况张太后感念昔日大家相处的情分,拨了几个皇家田庄作为赡养她们的贡田;日子虽说过得比较清苦,已然格外令人满足欣喜了。

    再说有灏二爷建在,一年四季的礼物源源不断,就连自以为从此落魄的宫人,全都赏赐不停,到比在宫里还要自在舒服些。

    半路上遇到一队军士,领头的小旗急忙上前恭声问好,张灏随口打发他们,在庄子口的公公簇拥下,静等里面传出来回信。

    此处乃是男人禁地,就算张灏身份贵重又是皇亲国戚,原本也不许进来,好在他身上还挂着宗人府宗正的闲差,只要由宦官写下备案,可以打着办差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进入宫殿中逗留一会儿。

    望着远处幽深高大的宫殿群落,全都掩映在粉红色的花海之中,满树烂漫,如朝似霞,好像漫天无际的仙境一般。

    “那是什么花?不像是桃花呀”张灏觉得似曾相识,不禁出言问道。

    他只顾着欣赏风景,却没注意到庄子里多了很多宫人,其实他这几年一直不得空闲,也看不出这里与平日有何不同。

    “回二爷,那是多年栽培出的樱花,原本在三四月份开花,不过持续十天半月而已,而这里都是山樱和倭国进贡的良种混合,能开在六月。”

    身边的公公笑着回话,张灏这才知道原来是樱花,难怪好像花的海洋,就见公公谄媚的小声道:“二爷,太后就喜欢看这漫山遍野的粉色朝霞,昨晚銮驾就已过来,预备着住上几日。”

    “啊”张灏一呆,没想到能和张太后无意中撞上,这算不算是天意?

    一时间有些犹豫,张灏不知该进去拜见还是扭头回去,话说回来,估计太后也在犹豫是否该见自己吧?

    没等上多久,就看见几个公公跑出来,都是姑姑身边之人,张灏挥手让其他人散开,独自一人迎了上去。

    隔着老远,伺候张贵妃十几年的张二柱神色激动,他本是老管家张大柱的弟弟,当年打仗时伤了下身,就净身跟着大小姐进了宫。

    “老奴见过二爷,娘娘在寝宫内等着您呢。”欢喜无限的老人家一脸皱纹,头发花白,不过精神头极佳,看来远离皇宫内的是是非非,对于修养身心颇有益处。

    “免了,您是老辈,还是我给您请安吧。”

    含笑略施一礼,对于自家的长辈,张灏哪能摆出主人家的做派?喜得张二柱花白的寿眉耸动,快走几步上前搀扶。

    “还是二爷为人处事与众不同,呵呵,快随老奴进去,已经备下娘娘的乘撵,这上山比较费力。”

    张二柱笑着一指身后跪着见礼的四位公公,旁边放置着竹子做成的轿子,惹得张灏笑道:“不用了,我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再说雨后空气凉爽,自己走比较舒服。”

    一力劝说,眼见灏二爷执意不肯坐轿,张二柱只得陪着上山,沿着崎岖山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行人走到位于半山腰的皇家别院。

    满山都是禁卫巡视,在唯一的宫门入口查验过身份官职,张灏这才走入世间最神秘的一方天地。

    古树森森,碧草如茵,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宁静,到处都是盛开粉色嫩花的樱花树,亭台楼阁,长廊假山一应俱全,朱瓦宫墙把这里分割成一个个独立世界,里面修建着巍峨宫殿,可惜并不是想象中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而是好像深山里的寺庙道观般的清清冷冷,空有辉煌外表,内在却是空空荡荡。

    作为先帝遗留下来的嫔妃,自然有着诸多规矩约束,不许奢华度日,不许穿艳丽宫装,更不许涂脂抹粉,很多历朝历代的嫔妃最终都是被迫遁入空门,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其她嫔妃过的如何,张灏并不关心,在这里能够衣食无忧的孤单度日,已经与殉葬给帝王时的凄惨完全相反了,至于其他方面的改变,那就不是任何人有权利干涉的,哪怕是继任的皇帝。

    脚下都是松软泥土地,足以证明这里只是个空架子而已,边走边问道:“我姑姑和干娘平日过得如何?有无宫人阴奉阳违,克扣日常用度?”

    “回二爷,此种事哪能少得了,不过两位娘娘并无此事发生,都是些地位低下的妃子才会被下面人任意作践。”张二柱苦笑着道出实话,这比冷宫强上无数倍的别院,说到底还是冷宫。

    举目都是一道道冰冷宫墙,哪有在山下看上去的诗情画意,就算风景在优美,隔着院墙不能四下里闲逛,不就是活生生的监狱;好看的活死人墓罢了。

    “谁管着这里,命他过来见我。”张灏不想多管闲事,但涉及到自己的亲人,那就断然不能袖手旁观。

    “二爷,还是息事宁人吧”张二柱以为他又要多管闲事,为那些凄惨嫔妃出头,急忙出言相劝。

    “算了,管他是谁,告诉这些混蛋,马上把宫墙全都拆了,修个栅栏什么的就够了,这里又不是监牢,住的又都是昔日的贵人,干嘛不许互相往来?”

    这苦熬岁月也得看心情,张灏不待见此种格局和管理方式,外面立着几道宫墙阻隔男人进来也就算了,里面却弄得和皇宫一般无二,阴森森的冰冷无情,岂不是逼着女人绝望之下寻死?

    张二柱和几位公公顿时苦笑,又不敢多嘴相劝,谁不知道灏二爷脾气暴躁,要是不顺着他的话,保管闹出更大的动静,话说张灏在紫禁城中,就是给人一种蛮不讲理的霸道作风。

    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位于山腰最高处的一组宫殿中,比之别处都要富贵堂皇许多,一看就知,此地的主人身份与众不同。

    没理会守在殿外的宫人,张灏知道他们都归属内务府和各大太监衙门,算是安插在这里监视嫔妃的,不禁感叹虎落平阳被犬欺。

    “小的见过灏二爷。”一位六品太监上前笑道,一身紫红相间的宦官官服,即使放在皇宫里,也是相当于首领太监的高位。

    目无表情的站着,张灏淡淡的道:“怎么?还得验明正身后方能进去嘛?”

    一听这位爷语气不好,那六品太监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堆起笑脸,恭敬的道:“不敢不敢,小的哪能拦住您的去路,不过小的倒要提醒一下国公爷,这拜见贵人需要守着时辰,还得有小的们在一边陪着才行。”

    太监说完一指角门外平台上的一具日冕,其中深意不言自明,这宫里的规矩由不得任何人稍有逾越,何况此地本就是先帝嫔妃颐养天年的所在。

    张灏依然面无表情,冷笑道:“这他**的跟死刑大牢有何区别?老子就不信这一套,你去告诉太后,就说这里的皇家规矩惨无人道,我亲姑姑和干娘不是来坐牢的。”

    说完一甩衣袖,抬脚就要进去,惊得那六品太监急忙伸手相拦,没成想被张灏抬手就是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疼的太监哎呀一声,鼻血喷出。

    “反了你们,不过都是群奴才,还敢骑在娘娘们头上作威作福,马上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杀鸡给猴看,全都剥了你们的皮。”

    回头大骂这群宫人,张灏并不怕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反而巴不得传的沸沸扬扬,越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大闹一场,越能显示自己的清白,要不然,偷偷摸摸的进来探望亲人,总得被小人传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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