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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1639-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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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孔有德降清之后,清军的火炮就不再逊于明军,甚至因国力蒸蒸日上,上下众志成城,并且对汉人工匠采以高压政策,火炮的质量还要优于明军。
  耳边,突然万岁声大作,皇太极刚刚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三军齐呼万岁,每一个人的眼里,都充满着凶戾与渴盼,每一次入关,对于清军都是一场饕餮盛宴,也正应了一句古话,磨刀霍霍向猪羊!
  范文程回顾着往昔,想着自己辅佐努尔哈赤,再到皇太极,父子两代,深受荣宠,而自己也耽精竭虑,忠心耿耿,终于使大清有了今日盛况,心里满满的全是自豪!
  不容易啊!
  收拾起心情,范文程回头笑道:“今次奉命大将军出征,必马到功成,届时皇上计功,亦有亨九兄一份。”
  “还望宪斗(范文程表字)兄美言!”
  洪承畴笑着拱了拱手。
  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是看不起范文程的,范文程只是秀才功名,而他是含金量十足的二榜进士,如果在大明,范文程哪有资格与他称兄道弟,如今地要仰范文程眼色行事,让他心里颇不自在。
  多尔衮暗暗观察着,目中隐现寒芒。
  松锦之前他被皇太极降罪,经办人正是范文程,传皇太极口谕,将他逐出议政衙门的也是范文程,他不敢恨皇太恨,不免怨恨上了范文程,今日又见着洪承畴神色中颇有些不自然,心中已然有了定计,他觉得洪承畴倒是可以拉拢,逐渐取代范文程。
  当然了,现在的他,无兵无权,只挂着个睿亲王的名号,而且他的身边,肯定有皇太极的眼线,妄动不得,甚至他还担心,在死之前,皇太极会先把自己给搞掉,要想活命,唯有破局!
  同时他通过在北京的秘密渠道,对李信作了较为透彻的了解,并不认为荡寇军是软柿子,如果阿巴泰与图尔格此行吃了败仗,呵呵,那乐子就可大了!
  多尔衮的眼睛渐渐地眯成了一条缝。
  ……
  清军入关,一直是走蒙古入寇,这次也不例外,从黄崖关进入蓟州,虽然清庭方面有意淡化李信的挑恤,但其实不论是阿巴泰还是图尔格都明白,如果此战没能把李信打掉,那么在皇太极眼里,胜也等同于败,根本没有脸面讨赏。
  黄崖关又称小雁门关。建于明代,是蓟州境内唯一的关城,建于群山缭绕当中,关城东西两侧崖壁如削,山势陡峭雄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关城上,明军的面孔大多带着畏惧,关城下,清军列成一排排,漫山遍野,刀枪林立。
  阿巴泰扫了眼城头,淡淡道:“没必要和明军纠缠,先把李信活捉了,再攻打周边州府也不算迟。”
  图尔格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兵力不能全部用来对付李信,否则是高看了他,要不这样,咱们兵分两路,大将军领军在河北,末将另领一部人马,直下临清,待捉来李信再与大将军会合。”
  阿巴泰眉头微皱,图尔格摆明了是想争功,李信那三万多人马,在他眼里,并不比明军强了太多,之所以叫的凶,是没见过大清国的巴图鲁,包保那所谓的荡寇军必屁滚尿流。
  他也完全想不到,会有人愚蠢的跳出来挑恤大清的威严,不过他能想象的是,当把李信绑到皇太极前面,皇太极会龙心大悦,哈哈大笑。
  皇太极固然是千古难得一见的英主,但人老了,难免会昏庸,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皇太极近来在一系列大胜的影响下,有些飘飘然,也频频针对多尔衮、济尔哈朗等诸多兄弟,为儿子登基扫平障碍。
  想到这,阿巴泰不禁自嘲般的嘴角微微一翘,他是努尔哈赤第七子,也是皇太极的兄弟,功劳太大,很容易落一多尔衮那般的下场,按明国人的话来说,不争就是争,既然如此,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也罢,这泼天奇功让与图尔格那个蠢货便是!’
  阿巴泰心底冷冷一笑,便转头道:“好,我给你五万人马,一个月内攻破临清,这黄崖关,也交给你来破,届时自当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
  “喳!”
  图尔格大喜,打了个千!


第二零五章 水淹开封

  “总司令,清军入关了!”
  二瓤匆匆拿着一封信报进来,就要呈给李信。
  李信却是拦住道:“念给我听!”
  “啊?”
  二瓤后怕的挠了挠后脑壳,目光躲躲闪闪。
  李信脸一沉道:“叫你读点书,怎么就那么难,我问你,如果在战场上,有敌人朝我开枪,刚好你在我身边,让你替我挡子弹,你挡不挡?”
  二瓤想都不带想的道:“挡啊,总司令,这根本不用说,咱们亲卫连就是为了保护总司令的安全,不说我二瓤,换了别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挡!”
  李信问道:“挡了会死知不知道?”
  二瓤道:“俺不怕死,能为总司令去死,死的值!”
  李信又道:“你连死都不怕,读点书,识点字怎么了,有死可怕么?樊二郎,我最后告诫你一次,读书不是为了我,是为你自己,和你的子孙后代,如果你不甘上进,就想一辈子在我身边做个保镖,那当我没说,但是我提醒你,不要将来看着别人升官发财眼红,是非好歹,你自己心里有数,以后我不会再和你说了!”
  “那……那俺从今天开始读书识字,决不辜负总司令的好意!”
  二瓤象是下了天大的决心,猛吸了口气道。
  李信点了点头:“不要让我失望,暂时目标也别订太高,每天十个字,不难吧?”
  “不难!”
  二瓤乐观的笑了起来。
  “好了,你出去吧!”
  李信拿过信报,挥了挥手。
  “得令!”
  二瓤施了一礼,转身而去。
  站一边的高桂英扑哧一笑:“这憨子,也就你能降得住他。”
  李信摇了摇头:“二瓤可不憨,比寻常人都要精明,就是有点懒,这种人,得逼!”随即就打开了信报。
  清军于九月兵抵蓟州,以火炮轰击黄崖关边墙,墙毁而入,蓟县总兵白腾蛟和马兰峪总兵白广恩率军拦载,击毙清军三等轻车都尉斋萨穆、参领五达纳、佐领绰克托、额贝、护军校浑达禅、骑都尉额尔济赫,其余士兵死伤千人,最终明军寡不敌从,全军败退,任清军长驱直入。
  后清军兵分两路,一路由主帅阿巴泰率领,滞留河北,攻城掠地,另一路由副将图尔格率领,直接南下,怕是不久就要到临清了。
  朝庭则以内阁首辅周延儒为督师,统帅刘泽清、唐通、周遇吉、黄得功等八总兵,六抚巡,号称三十九万人马御敌。
  高桂英接过信报,看了一通,递给慧梅,便叹了口气:”明朝修筑长城,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可是这火炮一出啊,又能顶什么用呢?”
  李信道:“这是历史前进的标志,任何人都没法抵挡,清军以弓马见长,但弓马也落后于时代了,今次,就让东虏见识下我们火枪加大炮的威力。”
  慧梅从旁道:“朝庭说有三十九万兵马,到底是真是假?”
  慧英抢过来道:“肯定是吹出来的,崇祯要有这么多兵马,哪会把局面搞成这个样,去年李公子说,大明三五年内必亡国,我还不大信,但是随着松锦与朱仙镇接连两场战败,关键当口陈新甲又含冤而死,大明朝的人心彻底散了,恐怕都等不到这么久呢!”
  张鼐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蔫蔫道:“闯王朱仙镇一战打的漂亮,巧用人心,巧施离间,二十万官军啊,一夜之间就崩溃了。”
  正说着,慧梅狠狠捅了下张鼐!
  张鼐才回过神来,看着李信,讪讪笑着。
  李信摆手笑道:“我没那么小心眼,其实我和李闯根本谈不上不共戴天的死仇,只是对他的作风不大看的惯罢了,这不是太大的问题,将来李闯若是兵败,看在兰芝的份上,怎么也要送他份富贵,安渡余生。”
  “李公子仁义!”
  张鼐感慨道。
  “总司令,有开封消息!”
  这时,黄海匆匆奔了进来。
  “哦?开封攻破了?”
  高桂英先一步,拿到信报,展开看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高桂英大致摸清了李信的秉性,并不忌讳当面谈论李自成,因此也没什么遮遮掩掩,实际上李信是真的不在意,作为一个现代人,李自成是高桂英的前夫,两人关系又不怎么好,完全没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吃飞醋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
  张鼐、慧梅和慧英也把脑袋凑了过去。
  渐渐地,四人面色变了!
  “哎~~”
  高桂英叹了口气道:“黄河大堤被掘开,开封被淹,数十万军民葬身鱼腹,周王、高名衡与陈永福仅带着万余王府扈从与兵马逃离,闯王与罗汝才也损失惨重,辎重粮草大多被大水冲走,无力再追击官军,现领军往襄阳方向退却。”
  张鼐恨恨道:“肯定是朝庭干的好事,只有朝庭才能如此的丧心病狂!”
  “嗯!”
  慧梅猛一点头:“开封被围了那么久,眼看就要守不住了,所以才掘了黄河大堤,淹死了几十万人,这得是多大的孽啊,朝庭简直是不择手段!”
  “不行,我得把此事登报!”
  慧英撒腿就要走。
  “等等!”
  李信拉住她。
  “怎么了?”
  慧英不解道。
  李信道:“现在只是道听途说,黄河大堤到底是谁掘的,还没定论,你若是当真想发,就发一个水淹开封,谁之过!”
  慧英急道:“这不明摆着是朝庭干的么?”
  李信耐心解释道:“不管是不是朝庭掘的,明报的办报守则是什么,客观,真实,你手上有没有证据是朝庭掘的?如果有,你就拿出来!”
  “我……”
  慧英语滞!
  李信又语重心长道:“其实不光是你们,连我都认为是朝庭干的,毕竟李自成完全没有掘黄河大堤的必要,但是办新闻,不能带有主观目地,也不能凭着个人喜好去报道新闻事件,我们只需要把事件列出,是非对错由读者评判,更何况现在又出了个理报,来势汹汹,我们更不能让人抓住辫子,明白吗?”
  理报已经于一个月前发行,集中了东林和复社的精英人物,甚至请出了钱谦益当社长,从一面世,就具备了与明报分庭抗礼的资格。
  不过理报的缺陷也很明显,在情报来源上,远远不如明报广泛,毕竟明报是政府办的报纸,在资源上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又出现的早,是理报的前辈,在读者的心目中有先入为主的概念,但不管怎么说,理报在后面紧紧咬着明报,又因本土化的特点,在乡土新闻和发行上更加便利,丝毫都不能大意。
  慧英便是眉头一皱道:“李公子,要不我和慧梅回扬州吧,不亲自坐镇,总是不安心。”
  李信略一沉吟,便道:“暂时先别走,清军没几天就要来了,现在走,不安全,等打完这一仗,你和慧梅再走也不迟,我教你个法子,包保理报永世翻不了身。”
  “嗯?”
  慧英期待的看向李信。
  李信神秘兮兮,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就看到慧英面色一变,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嗔道:“李公子,你怎么能这么坏?”
  “慧英?”
  慧梅好奇的看了过去。
  慧英瞥了眼李信,古怪道:“回了扬州再说吧,还得安排下,对了张鼐,你是和李公子留在临清,还是回扬州?”
  张鼐为难的看向了李信。
  李信道:“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男人不能总围在女人身边,要不这样,等这次打退了图尔格,我先和慧梅义结金兰,然后你俩择个好日子成婚,把正事办了,再各干各的也不为迟。”
  “李公子,多谢了!”
  张鼐陡然激动起来。
  慧梅却是心情有些复杂,当初被抢回来的时候,曾一度有过自暴自弃的想法,特别是堕了胎之后,更是对李信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并对张鼐有些厌烦,好在李信足够理智,与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再有慧英的劝说,张鼐的孜孜不倦追求,才让她又重新开始接纳起了张鼐。
  ‘罢了,罢了!’
  慧梅暗暗叹了口气,也许张鼐不是最能走入她心里的男人,却绝对是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伴!


第二零六章 满洲兵至

  清军南下的速度奇快无比,沿途明军不仅不敢阻载,反而远远避开,虽然有首辅周延儒担任督师,但周延儒本就是庸碌之辈,胆小怕事,而且自陈新甲被杀之后,朝庭人心浮动,没人愿意给崇祯卖命。
  再加上之前朱仙镇不战而溃,崇祯并没有拿出严厉的处置手段,对丁启睿是褫职候代,杨文岳是褫职候勘,候勘是等候问罪的意思,而对引发溃败的左良玉,只下旨切责,希望固守襄阳,整兵再战,以补前愆。
  左良玉明明是罪孽祸首,结果只是下旨切责,这让人看到了朝庭的虚弱,各地总兵有样学样,阳奉阴违,互相推娓,保存实力,朝庭几乎失去了对总兵的控制。
  五日之后,清军已经兵临黄河北岸,五万人马,列队以待,一艘艘征集的船只在集中过来,隐约的,可以看到黄河南岸那影影绰绰的荡寇军营寨。
  早在抵达临清之初,李信就把大部分的军队驻扎在了城外。
  临清的地形比较特殊,受运河、马浃河与黄河限制,构成了一个向南开口的三角形,在它的北部是黄河,过了河便是河北。
  图尔格领着部下,站在高处观察着对面的情形,沿着城池,已经挖掘出了一条长长的壕沟,把临清团团护住,壕沟后方,可见一处处的阵地,以炮兵为主,步卒护翼,士卒的神情看不到,但就他而言,完全没看出有任何章法。
  闲散瑚通格从旁道:“大人,流贼不是有水军么,为何没见着?”
  清代把未授官职,带在身边效力的满洲人称作闲散。
  护军校务珠克图哈的一笑:“此事不难猜测,黄河浅窄,流贼若以水军阻我大军渡河,我军可以在河边架起大炮轰他娘的,他有几个胆子敢过来。”
  “嗯~~”
  图尔格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黄河在中下游,只有里许不到的宽度,而清军此次南下,带了几百门红夷大炮,沿着河岸排开,来多少船,都轰的粉身碎骨。
  荡寇军真要派水军阻止自己一方渡河,除了找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传令,全军于天黑之前务必渡河!”
  图尔格猛一挥手。
  “喳!”
  有亲兵快步而去。
  临清城头,一众兵将也好奇的打量着渡河而来的清军。
  “这鞑子怎么都戴着斗笠啊,好象关外不常下雨吧?”
  慧梅仔细看着,不解道。
  李信笑道:“这不叫斗笠,叫顶戴花翎,主要和满洲人剃头有关,我们汉人是蓄发的,男人头上有发髻,头的后面高出一截,包了头巾更高,所以官帽不管方圆,都是前低后高的形状,而满洲人除了一小根形似金钱鼠尾的辫子,头上是光的,所以帽子也是个倒扣的锅型。”
  正说着,远处的几名满洲兵摘下了帽子,露出光突突的脑袋,好象是擦了把汗。
  张鼐不由道:“李公子,你说这满洲人和尚不是和尚,道士不是道士,剃了光头,偏生又留根辫子,是啥意思啊。”
  慧英咧嘴笑道:“好抓呗,张鼐你想啊,如果人在前面跑,你探手就抓住了他的辫子,不比抓衣领来的利索?”
  “扑哧~~”
  慧梅捧腹大笑。
  高桂英也哭笑不得道:“慧英,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慧英撇嘴道:“这难道不是事实,你看那辫子,多好抓啊,将来俘虏了鞑子,连绳子都不用,直接把辫子系着就可以了。”
  “嗯?”
  张鼐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几个人辫子系一块儿,谁能跑得掉。”
  慧梅嘀咕道:“俘虏鞑子有什么用啊,鞑子那么坏,早杀早干净。”
  李信摆摆手道:“鞑子还是有用的,可以押回海州开矿,海州地底有水晶矿脉,就叫鞑子去挖,死多少人都不可惜,不过鞑子军纪极严,恐怕打死容易,俘虏难,行了,今日鞑子不会来攻,咱们也别去撩拨他,明日再收拾他。”
  ……
  在火炮时代,内河航运没有任何的安全性可言,几百米宽的水面,完全是炮靶子,李信把水军后撤,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除非是如长江、珠江这类径流大,水面宽的大江大河。
  清军在黄河北岸架上简易炮台,掩护着一船船的士兵往南岸渡送,一队队清军押着沿途征集的老百姓,把一堆堆物资甚至火炮推到岸上,岸边人嘶马鸣,乱嘈嘈一团,夜间,则黑灯瞎火,不给荡寇军以任何偷袭的机会,营寨秩序井然,或许是与明军交战的次数太多,清军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不知不觉中,天光放亮,两军的阵地上,相继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淡青色炊烟,在饭后不久,清军战中,三声炮响,一队队人马拉出了营寨。
  总体来说,清军各营的区别还是非常鲜明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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