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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1639-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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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炎武道:“李司令,善恶自古以来皆有定论,否则历代先贤何必劝人一心向善?”
  李信摆摆手道:“我先前就说了,善恶不能一概而论,因此存在一个普世的问题,什么是普世?即秩序!
  凡有利于维护当前秩序者,又为大多数人所认可,即为善,亦谓道德,凡有害于当前秩序,即为恶,顾兄所说的善恶皆有定论,是为人处世的最基本伦理,几千年来不断完善修改,成为善恶的总纲,人从一出生,就接受了这样的观念,因此才有大是大非的说法,而大是大非之下,还有小是小非,依次类推。
  从中可以看出,善恶非天成,即不是天定,也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文化社会的变迁而变迁,比如先秦,以人为殉是当时的礼仪,而英宗废除殉葬却得朝野称颂,说明时代不同,礼亦不同。
  我再举个例子,如仔细推敲大明律,世上最省力,最赚钱的法门都写入了大明律中,令行禁止,以免捞偏门、发快财不加扼制,致使人心崩溃,进而秩序崩溃,二位以为然否?”
  “这……”
  顾炎武和黄宗羲相互看了看,都没料到李信如此难缠,他们登门的目地,是想弄清楚唯物辩证法是怎么回事,别是什么歪理邪说,被李信以权力强行推广,酿成大祸,可这倒好,唯物辩证法还没弄清,自家的心学已经挨批了。
  “咳咳~~”
  黄宗羲清咳两声,问道:“李司令,善恶之辩,是否可以看作人欲?”
  “可以!”
  李信想了想,点头道。
  “那好!”
  黄宗羲精神一振道:“阳明先生主张,人欲与天理并存,这也是心学的基础,而依李司令所言,人欲随遇而变,理当居于天理之下,即人欲可灭,天理长存,与朱子主张不谋而合,可李司令推出《大义觉迷录》明显是反朱子之说,这岂不是自相矛盾?黄某……不理解啊!”
  “嗯~~”
  顾炎武眼里现出了赞许之色,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妙!
  李信却是微微笑道:“大声希声,大象无形,圣人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本无情,无所谓善恶,善恶来自于人心,人心多变,故道德多变,黄兄莫要曲解,我的意思是,因善恶标准难定,故以良知断善恶不为行,二位先别急于否认,我有几个问题先要请教。
  其一,大明官场上,心学门人以良知打压对手,理直气壮,凡事给人扣上一顶道德不足的大帽子,在民间,也以良知为由,组织乡民,冲击官府,其皎皎者如何心隐、又如号称布衣宰相的张溥,这些人假借良知之名,行私欲之事,全然不顾他人指责与道德约束,世风日益败坏,未尝没有心学推波助澜,我想,此绝非阳明先生本意,我对二位也仰慕已久,望二位如实答我,心学是否如禅宗一样,正逐渐滥化,低俗化?”
  “这……”
  顾炎武与黄宗羲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尴尬。
  自万历以来,心学逐渐拥有了与理学相庭抗礼的根基,但是负面影响正如李信指出,非常明显,成了攻击对手的一块招牌,不分善恶对错,只要你站在我的对立面,你就是错的,是恶!
  李信得势不饶人,又道:“我们再回到薜侃与阳明先生的花草之论,对于薜侃的提问,阳明先生给出了草又妨碍,理亦宜去,去之而已的答复,既然没有善恶属性的草,妨碍到了花朵的时候,都理亦宜去、那么对于人或事,一旦妨碍到了自己,是否也该去之而已呢?
  在每个人的身边,都会有不同的声音,如果针对不同的声音,不是虚怀若谷,求同存异,而是简单粗暴的抹杀,那和暴君独夫有何区别?天下会乱成怎样?善恶本难界定,倘若再以有用没用、是否妨碍自己作为判断依据,两位不觉得太功利、太可怕了么?
  阳明先生好歹还对这个问题有过反思,但据我观察,当下的王学门人直接以有用没用作为善恶的标准,这是彻彻底底的功利行为,与儒家仁者爱人,重义轻利的道德观何其悖也。”
  顾炎武与黄宗羲现出了凝重之色。
  柳如是则是眼前一亮,目中射出奇光望向李信,孙荻站李信背后,也是连连点着小脑袋。
  李信继续道:“我们再来说说知行合一的问题,知行合一强调知行并重,行解并重,诠释的是知识对道德的内化作用,这是在非常理想化状态下的对圣人的标准。
  其极端化的体现,便是道德至上,用求善统摄一切,只要人是好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正确的,而人又有附炎趋势的天性,引申为只要有权有钱,他的言行就成了金科玉律,心学的良知判断,是不论真善美的区分,把一切问题归纳为善恶的价值判断。
  但是人的秉性各有不同,不是所有人都要当圣人,也不能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而是应择材录用。
  比如二位合适写文章,上阵打仗肯定不如我,而我乃一赳赳武夫,动刀动枪我在行,论起笔杆子,却未必如二位,这本是很简单的事实,可是从目前来看,知行合一有滥用化的趋势。
  当然,我不是否定知行合一,这是圣人的标准,只能律己,不能及人,而且在立意上,心学也要高于理学,心学的根本问题,是对人心多变估计不足,心学门人又视若不见,一味的唯道德论,从道德上打击对手,结果沦为僵化的教条,以赤果果的功利主义作为行事准则,这绝非阳明先生于九泉之下所愿见之。”
  顾黄二人,端作不动,面色数变,李信对于心学的指责,毫不客气,却切中时弊,大明的乱像,有相当一部分的责任要由心学承担,他们都是浸淫心学的老手,并不是不清楚,只是没有李信整理的那么系统化,也因此无从反驳。


第二七一章 留为己用

  “呵~~”
  许久,黄宗羲自嘲般的笑道:“想不到我等心学门人竟成了罪人,他日九泉之下,实是无颜面对阳明先生啊,不知李司令有何解决之道?”
  从本质上来说,阳明心学与孔孟之道一样,立意与经义是教人向善,以仁义礼智信教化天下,可是敌不过后人根据自身的需要断章取义,甚至曲解啊。
  儒学好歹从宋朝开始,路才走歪,而王阳明是明朝中期的人物,仅仅百年不到,阳明心学就被歪曲的不成样子了,当然了,这也和阳明心学不堪完善有很大关系。
  李信对待儒学的态度是不反孔孟,反程朱,对待阳明心学也是如此,不反阳明,反后人。
  李信向下拱手:“解决之道不敢讲,仅一点浅见,还望两位参考,我们重新回到阳明先生与薜侃有关花与草的论述,阳明先生认为,对于杂草,理亦宜去、去之而已,那么,杂草就真的没用么?
  唯物辩证法的最基本特征是对立统一,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正如阴阳太极,有阴必有阳,有材必有不材,对于花朵来说,杂草无用,但对于牛马羊等牲畜,可作为食物,对于人,谁敢说一部分药材不是杂草?
  甚至我们吃的麦稻等谷物,最初也是山间杂草,是我们的先人将之驯化,才得以逐渐改良,大量种植,活人无数,故有用无用不能一概而论,应对立统一分析。
  正如世人对我的批评,有些是出于善意,是因我做的不够好,达不到他们心目中的标准,指出不足,有些则是出于恶意,故意歪曲,造谣中伤,因此对于外来的指责,同样可以应用唯物辩证法,具体事物,具体分析,绝不能教条化,一概而论!”
  “妙!”
  黄宗羲大叫一声,李信的总结,如拨云见日,光明大作,让他对唯物辩证法有了直观的了解,再印证报纸上的所得,竟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顾炎武也感慨道:“唯物辩证法,果然高于心学与理学,顾某心灵经之涤荡,浮尘去了大半,与来时相比,透澈了许多,李司令请受我俩一拜!”
  二人双双起身,向李信一躬到底,这是纯从学术而来的尊敬,与身份地位无关。
  李信大咧咧,生受下来,他有传业授道之实,当得这一拜。
  重新坐下之后,二人相互看了看,突然顾炎武猛一咬牙,便道:“请问李司令对于虚君主张如何看待?”
  顿时,屋子里安静下来,顾炎武向李信问这个问题,往严重里说,是大逆不道,但是了解清楚,又如梗在喉,古人讲良禽择木而栖,这两人受西学影响较深,主张大力发展工商业,与传统的士大夫阶层有了裂痕,而李信的所作所为都被看在眼里,基本上是认可的,符合他们的价值观,今日前来,还有投效的意思。
  以往和李信没有联系,不好意思主动找上门,李信也没找他们,于是借着唯物辩证法的发表,登门拜访,只是在确定是否投效之前,还要弄清楚李信的心意。
  柳如是与孙荻也瞪大眼睛看着李信。
  李信沉吟道:“不受约束的君权,往往会酿成滔天奇祸,比如汉武帝,少年英明,老来昏聩,致有巫蛊之祸,幸好有霍光力挽狂澜,但大唐就没那么幸运了,安史之乱,葬送了大唐的江山,故自宋而始,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我朝更有过之,皇权与士绅阶层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我们以崇祯为例,从表面上看,崇祯口含天宪,死于他剑下的督抚疆臣,首辅本兵不知凡几,甚至连陈新甲这种天下皆知其冤的本兵,亦是不得不死,似乎是想杀谁就杀谁,但是崇祯独惧言官,凡有言官上奏,即令其寝食难安,这充分说明崇祯的权力并非没有约束。
  再从崇祯登极十六年间的作为来看,做成了什么?无论是款议剿匪,还是赈灾拷饷,纵然他雄心万丈,以中兴之主自居,却一事无成,这正是皇权受约束的最直观体现,所以他的性格愈发暴躁,以杀人泄愤,可是他能杀得十人百人,难道还能杀尽天下士绅不成?”
  孙荻适时问道:“李公子,你不是说皇权已和士绅阶层紧密结合在一起了吗,那士绅为何不支持他?”
  “这个问题问的好!”
  李信微微一笑:“顾兄与黄兄久居江南,对江南的情形早已洞悉,士绅堕落腐化,已成国之大害,而崇祯欲行中兴之事,必然触及士绅利益,故士绅或阳奉阴违,或暗中使绊,可怜大明的根基是士绅,皇帝与士绅一体,难道他还能反了自己的阶层?这就是崇祯一事无成的根本原因。
  总之,约束皇权是历史大势,谁都不能逆,但是崇祯的教训表明,皇帝不能仅仅依靠士绅阶层,还有工商业主,工农和小手工业者,都是构成皇权的基础,对皇权的约束和监督,也不仅仅是来源于士绅,而是需要更加广泛的参与,当然,告密是不可能取的,所有人都应该有公开发表自己意见的渠道,并定时定期推举出代表,参政议政,制定国策,与皇权互相掣肘,互相监督!”
  “好!”
  黄宗羲、顾炎武二人同声叫好,就觉得听李信一席话,心头茅塞顿开,很多以往朦朦胧胧的概念,竟清晰无比,也都明白了自己该为天下做些什么。
  顾炎武还如不放心的颤抖着声音问道:“李司令此言当真?”
  “让国家长治久安,让民众安居乐业,正是我的心愿!”
  李信正色道:“两位皆有大才,寄情于山水实非苍生之福,不知可愿出世,助我一臂之力?”
  二人双双出列,一躬到底:“愿为总司令效劳!”
  李信走下台阶,分别扶住黄宗羲和顾炎武的手,用力点了点头:“江南英才,唯有顾宁人与黄太冲别具一格,余者皆营营苟苟之辈,不堪其用,不过我的治理方法与明朝有很大不同,两位不妨暂时屈就赞画,留我身边熟悉一下,日后依才具再作安排,如何?”
  “如此甚好!”
  二人相视一笑。
  黄宗羲与顾炎武住进了李信府中,疯狂汲取着各种知识,还时不时与李信秉烛夜谈,甚至抵足而眠,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李信终于给缠的吃不消了,把这两人发派到史可法身边帮办,对军政府的运作架构作个深入了解,才算是恢复了正常生活。
  九月份已是深秋时节,秋风裹着落叶,在街角打着旋,这日傍晚,寇白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将近一年的教书生涯,让她洗尽了铅华,身着朴素的粗布衣裙,满头珠钗也已摘去,却仍是难掩那惊人的美丽。
  每当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一双双幼小的眼睛,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也洗涤着她那浮华的心灵。
  她突然意识到李信为何要让她们当老师了,既是传道授业,也是自我的升华。
  只是每当想起那张面孔,又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或者说……缘份已尽?
  “回来啦!”
  母亲看着寇白门回家,不冷不热的招呼了句。
  自从当了老师,随着时日渐久,家里对她的热情也渐渐褪却了,寇白门已经习惯了家人的冷淡。
  “洗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寇母丢了个恨其不争的眼色,扭着腰进了厨房。
  “姐,你这老师还要当多久啊,你和司令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戏啊!”
  她的弟弟寇松不满的质问。
  有没有戏?
  寇白门暗暗叹了口气,便冷声道:“我当老师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懂你的心思,你想做国舅爷,吃香喝辣的,哪有那么美的事?”
  “瞧,说什么浑话呢?”
  寇母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叉腰瞪着寇白门!


第二七二章 全家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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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家世代娼门,女子为伎,男子为龟公,寇母年轻时,也是一个名角儿,稀里胡涂的生下三个孩子,另有两个是她的妹妹所生,早些年因病去世,由她抚养。
  寇家五兄妹,随母姓,不知道父亲是谁,寇母含辛菇苦,搁扯姐弟几个,本以为一代代的过去,命运就是如此,却没料到,寇家的草窝里,竟飞出了寇白门这只金凤凰,不仅貌若天仙,还才艺双全,未及成年之时,就己在秦淮河畔闯下了诺大的名头,被她引为奇货。
  如有可能,谁愿意世代为娼呢?
  寇家上下对寇白门寄以厚望,打算拿寇白门钓个金龟婿,但更没料到的是,居然钓到了李信,这可是未来要当皇帝的贵人啊!
  全家把寇白门当成了宝,捧在手心怕化着,含在嘴里怕冻着,但是寇白门让她们失望了,竟然甘心当个老师,每个月只领三两银子的报酬!
  寇母越想越来气,忍无可忍道:“阿媚,你别怪你弟弟对你有怨气,年后家里给你弟弟说了门亲事,是城南张家的姑娘,知书达礼,貌美温婉,人家家里可是出过举人老爷的,本来以咱们家的家世,是万万配不上张家,可是人家为什么答应,你心里没点数么?还不冲是你和司令爷的关系来的?
  你再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人家张家见你这不图上进的样子,怎么肯再把姑娘嫁给你弟弟,结果叫人来退婚了,还不都是你做的孽?你弟弟的天大姻缘,就败在了你的手上!”
  “娘,我……我和李公子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是你们自己多想了。”
  寇白门底气不足的分辩。
  “唉,你这姑娘啊,就是心高气傲!”
  寇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司令爷若是对你没半点意思,怎么可能听了春香的话,就急急忙忙的从江北发兵赶来救你?你再说说,凭着你的姿色,你进他李家的门委屈他了吗?
  我知道,咱们家的出身是不好,但你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红娘子是踩绳卖解的,走街串巷,每天被几百上千个贩夫走卒观看,这样的女人也能当皇后?你和她比起来,好歹你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公子名流,比她强得多!
  当然,我不是要你和她争,以你的姿色,将来当个贵妃娘娘不费事吧?
  再看那高贵英,我呸!什么玩意儿,就是个女马贼,别看你娘年纪大了,但我呀,好好打扮打扮,搞不好比她看着还年轻呢。
  还有那慧英,野姑娘一个,周菡,是死了男人的寡妇,都不什么正经出身,你哪里不如人?为何不能争一争?哪怕不为你自己,只为你娘,为你弟弟,还有你的那些妹妹,争一争可好?”
  在家里,寇白门是长女,除了寇松,三个都是妹妹,最大的十二岁,最小六岁,寇白门看过去,那一双双目光,带着殷切,带着期盼,还有恳求。
  她很想说有手有脚,为何不能凭着自己的双手搏出个未来,可话到嘴边,又没法说出,因为她知道寇松是什么样的烂货,那三个妹妹,年纪也太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是她的家人啊,自家人不靠自家人,还能靠谁?
  见着寇白门有软化的迹象,扑通一声,寇母竟然跪了下来,抓住寇白门的手道:“阿媚,自你生下来,娘就没让你吃过苦,你说娘待你如何,算娘求你了,司令爷文武双全,年少俊秀,你就算给他做小,也不辱没你啊!”
  “娘,娘,你别这样,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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