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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国去捣乱-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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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停下了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此话何意?”

    许张惶恐道:“不敢欺瞒将军,前些时日张勋前来抄没草民家产,草民储蓄的近八成资产,全数进了雍丘府库……”

    “那你待会儿跟府库令说一声,汇报一下自己的家产,全数拿回去……”说罢,郭嘉脸上似乎还满是不情愿的加了一句:“此乃吾主豫州牧的意思,不可让黔首损失一分一毫的财产。”

    许张惊了,大汉贪官污吏横行,出来一个将军贪污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原本没打算讨要回自己的财产,只是想要骗取一点同情罢了;但谁曾想过,这豫州牧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这么通情达理,他都不好意思说起昨晚上的功劳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许张惶恐下跪,心中却是激动不已,一个商人能够得到如此对待,那是自古鲜有的!

    “没事的话就下去了吧。”

    郭嘉正欲下令逐客,却没想许张忽然说道:“将军,在下还有一件事情欲请教将军!”

    “说!”

    郭嘉语气突然加重,吓了许张一跳。后者知道不能再和他多废话,迅速说道:“雍丘城中诸多富商,希望将军能够大开方便之口,开通我等与豫州之间的商路……”
………………………………

第一百七十一回 游说于夫罗

    “想开豫州经商的方便之门?”

    郭嘉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张,后者大汗淋漓,仿佛后悔说出了这句话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为了让自己东山再起,不得不依靠自己那些富商朋友。而那些人又趁火打劫,让自己去给豫州将军求情,大开豫州商业之门。

    许张实在是迫于无奈,才开口询问这等事情的;不然他早就拿了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的离开了。

    或许是从两年前开始,兖州方面与豫州之间的商业来往便逐渐少了,据说是新任豫州牧大力打击假货的缘故。有些商人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再去豫州做生意;久而久之,豫州那边打击力度越发庞大,兖州方面与豫州经商便越来越难,甚至要得到豫州高层的同意了。

    郭嘉吩咐下人将早餐收了起来,站起身来正色道:“我豫州有规定,凡欲往豫州经商者,需得前去州牧府登记,绝无方便之门,汝岂不知?”

    许张岂会不知道?他经商多年,这种情况也是遇到的多了!所谓的州牧府亲自同意,意思就是你要去州牧府打通关系,贿赂上下。首先你要贿赂下人,你才能进大门;接着贿赂幕僚、将领、主簿、别驾乃至最高的州牧。一番贿赂下来,你还有钱吗?

    只怕这贿赂所要用的钱,你在当地经商一年都赚不回来,遇上货币贬值,买不了东西也买不了东西,简直是血亏。

    但事已至此,许张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将军,规矩我懂,只是……能否看在草民昨日于贵军有功,宽容些许?”

    到底还是说到这件事情上来了……郭嘉眉头微皱,如果是个普通的百姓,赏赐点田地金钱就可以了;但如果对方是商人,难免会贪得无厌,自己还不好意思将一个功臣骂的个狗血淋头。

    而且这种事情是荀罡明文规定的,别说是他了,只怕除了荀彧荀别驾以外的任何人来了,都没有资格代替荀罡行事。

    见郭嘉皱眉,许张以为触怒了他,连忙摆手道:“将军息怒,只是这事关我陈留商人性命啊!只要将军能够大开方便之门,我那存在府库中的家产不要也罢!”

    许张这是祭出了杀手锏,直接将自己八成资产捐献出来,那也是有千万之数了。他就不信,这么大的一笔财产,眼前的这个将军会完全抵挡住诱惑。

    哪知他完全看错了郭嘉。豫州军中皆知郭嘉有两大爱好:美酒与佳人;这美酒已经在荀罡的要求下戒了许久,如今只剩下佳人。而郭嘉也有两个并不喜欢的东西:金钱与华服;许张想用金钱来打动郭嘉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郭嘉拍案而起,怒喝道:“汝当我豫州兵马为何等人物?岂是袁术那等敛财恶事之徒!”

    郭嘉不喜金钱与贿赂,这也是他为何愿意追随荀罡的原因之一;荀罡治理豫州之后,大力整治官员反腐,虽然不能根治,但也使得豫州上下清明了许多。但也正因为如此,荀罡得罪了许多的家族,从整体方面而言,这对今后统治豫州弊大于利。

    许张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人软硬不吃;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只得道别离去。

    “汝且等一下!”

    郭嘉叫住了正欲离去的许张,从一旁取过纸来写了些许东西,吩咐下人递了过去:“你带此书前去豫州拜访豫州牧,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还有,记得把自家财产拿走,我军不需要你的施舍!”

    求到一个介绍信,这对于许张而言似乎算是一个较好的结局了;若是再加上自己的财产没有丝毫的损失,简直是天降馅饼!许张感激涕零,屁颠屁颠的跑了。

    “商人的事情果然难办啊……”

    郭嘉乏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昨晚上战斗了一夜,自己正准备吃了饭睡一小会儿,没想到遇见这么件事情。如今虽然打下了雍丘,但这陈留却不知如何是好。袁术带到陈留的兵力至少还有两万,与自己相差无几,若是打了起来,只怕胜败难料啊!

    “哎……”

    “军师合股长吁短叹?”

    郭嘉侧过头去,那属官衣着单调亚麻,面容和煦的看着自己,令人摸不着头脑。

    此人随军三日,郭嘉尚不知其姓名,倒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此番攻打陈留,我等仅率兵两万,与袁术相差无几,若与之对峙于陈留,只怕会浪费许多粮草兵力,不知你有何办法?”

    那人笑道:“不知军师是想循规蹈矩,还是想出其不意?”

    郭嘉看着此人,不知为何有一种亲切感,便笑道:“军中上下皆知我好奇兵而不慎,从不墨守成规,你大胆讲便是了!”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前日被曹操打败,如今领兵数万于济阴郡徘徊;若我等赠以金银,让他替我等攻打陈留,即便不能一举拿下,也能为我军降低不少负担。”

    郭嘉惊道:“此计甚妙,为何我未曾想到?”

    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吏一出口便贡献了一个奇计。虽说胡汉不两立,但在这种时候,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郭嘉越发好奇,便问道:“汝姓名为何?现任何职?”

    那人道:“在下梁习,字子虞,现为陈郡尉。”

    郭嘉心道:“此人才智过人,今后需得注意一番才是,而且此人思想与我多有相通之处,不失为一益友……”

    “既然如此,那便着你为使者前去游说于夫罗,你可能胜任此任?”

    梁习道:“必不辱命!”

    次日,梁习携重金前往济阴郡,几番周折终于寻得了屯扎在郊外的匈奴单于于夫罗。这于夫罗于中平年间南下,助灵帝平息中原战乱,恰逢匈奴内乱,便留在了中原,靠掳掠为生。大汉凋敝,早已管不了他了。

    于夫罗收到了梁习的重金,心中大喜,问道:“不知尊驾主人是谁,今后也好做个朋友。”

    “主人乃是豫州牧荀罡,此番拜托单于出兵,还望不要推辞的好。”

    胡人见财忘义,得了利益自然卖乖;于夫罗收了好处,自得应允,只是提了个条件:“梁郡尉,我等在中原流浪多年,居无定所,塞外又陷入战乱无法返回;不知你家主人能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屯扎豫州?”

    梁习闻言,眉头微皱,心道:“这于夫罗好生无礼,竟如此得寸进尺!此人乃游牧民族,只怕会乱了我豫州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民生。我权且安抚他一番,日后再行处置。”

    想至此处,梁习便说道:“此事我无法做主,不过我回去必会转告我主,让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于夫罗闻言,笑道:“多谢尊驾理解,既然如此,我等过两日便行出兵。前番败于新的兖州牧,我等尚未缓和过来;素闻袁术才疏学浅,拿下他的领土,应当不在话下。”

    梁习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便行辞退。

    接下来只要依靠匈奴的兵力,那攻下陈留,似乎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

第一百七十二回 送死的文官

    却说张勋二人失了雍丘,罪过不小,但秉着对袁术的忠诚,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回到陈留,汇报此兵败之事。

    袁术自得知豫州兵马进入陈留地界后,便再不能安稳享乐,每日听斥候消息似乎成了必要功课。他原以为张勋二人手中握有近万人马,应当能够阻挡些许时间才是,但没想到仅仅三天时间,雍丘城便陷落了。

    恰在此时,张勋二人回到了陈留;袁术见二人损兵折将,失了雍丘,竟然还有面目回来见自己,当即大怒,喝道:“酒囊饭袋之徒,留尔等何用?左右,给我拖出去斩了!”

    张勋二人大惊失色,原以为回来挨一顿臭骂就可以将功赎罪了,没想到袁术竟然这么狠毒。二人磕头如捣蒜,恳请袁术留下一命,但袁术不听,必要斩下二人首级,以正军威。

    主簿阎象急忙劝诫道:“主公,敌军狡猾,怪不得二位将军!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切不可阵斩大将啊!”

    袁术怒气减了一大半,但却也不能便宜了这二人,当即下令道:“将二人贬为庶卒,戴罪立功!”

    长史杨弘道:“主公,眼下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豫州方面攻克雍丘,必然一举围攻陈留;若我等罢免二人,便损失两员大将,得不偿失啊!”

    袁术恶狠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勋桥蕤,皱巴巴的脸如包子褶子一般,却也不失一股狠意。只见他一巴掌掀翻了桌案,大吼:“滚!”

    张勋二人见捡了一条命,灰溜溜的跑了,但心中对袁术那是失望透顶;这家伙是真的不如他兄长袁绍,难怪名士大多选择依附袁绍而不是他了。

    只怪他们当初眼瞎,选了这么个主子吧!

    袁术在荀罡手里面从来没占过便宜,如今也是如此,心中自然无比愤恨;众人见袁术这般模样,知道他暂时听不进去别人的谏言了,便是静静地退了下去。

    数日过去,屯扎在雍丘的豫州兵马依旧没有要出兵的意思。袁术麾下的幕僚都觉得很奇怪,唯独袁术如同傻缺一般,以为豫州兵畏惧自己的军威不敢出击,又开始大摇大摆的挥霍起人生了。

    他在陈留大肆掠夺,抢夺来的财物收入府库之中,抢夺来的粮食则用来大宴群臣,日子过的好不快后。殊不知他当初在雍丘掠夺储藏于府库中的财物,已经被自己的对手散发给了穷苦人民,收敛了许多民心,连他陈留附近县城的人,都多有依附之意。

    而袁术还依旧自我感觉良好,殊不知大难将至!

    此日,袁术正在大宴群臣,调戏席间舞女,忽有下人来报:“南匈奴单于于夫罗,率军于陈留附近掳掠!”

    哪知袁术听到了这个消息丝毫不急,反而是嘲笑道:“于夫罗好不知趣,岂不知这陈留乃是我袁术的天下?我袁术所在的地方,他于夫罗能抢到什么东西?”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这袁术心不怀苍生也就罢了,怎的还如此怠慢?不过碍于袁术威信,他们不敢质疑,只能纷纷称是。

    哪知又是那个主簿阎象,当即起身呵斥道:“主公,于夫罗乃亡国之徒,如今尚在中原游荡,攻击我大汉臣民。今日他在我陈留地界掠夺,久而久之必然生乱,主公不可坐视不管啊!”

    袁术本来无意管理此事,哪知道他的主簿如此不晓事?当即大怒,喝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阎象领兵五千前去迎敌,不破匈奴提头回来!”

    阎象当即傻了,他只是个文官,只负责提建议出计谋,从来就没有领兵打仗的义务,况且他也不会啊!

    “主公三思啊!不可将此事儿戏啊!”

    袁术冷哼道:“你如此看重此事,想必你能够解决的极好,不让你去让谁去?”

    阎象不会打仗,甚至连刀都提不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面对袁术的逼迫以及满堂嘲笑,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此事,自顾自的出去点兵了。

    “嘿!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还真去了!”

    袁术看着阎象的背影,当即乐了,与厅堂之上所有的臣僚一同笑话阎象;阎象引以为耻,心中已是打算战死沙场,不再回来了。

    毕竟他已经尽了一个忠臣应尽的职责,袁术不听劝,那他也没必要再侍奉下去了。

    阎象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是怎么到的校场;他看着校场中严阵以待的众多将领,颤巍巍的说道:“众将听令,随我出征……出,出征!”

    阎象说话没有丝毫的底气,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才有意识到了这个小小的文官,竟是不经意的笑了起来;阎象极其恼怒,喝道:“军阵之中嘻嘻哈哈,成何体统?”

    他效仿那些将军整治士兵的模样,似乎想要借此压压他们嚣张的火焰;岂知那些士兵丝毫不惧,反而笑得越发灿烂了起来。

    一旁的传令官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问道:“阎主簿,可是主公令尊驾前来提兵?”

    “恩……啊,是!”

    “多少?”

    “五千。”阎象支支吾吾的比了比手势。

    在传令官的帮助下,阎象终于是成功领着五千兵马出城了。只是这只军队嘻嘻哈哈豪不成体统,纵然阎象屡次喝止,却没人会去听他的话,弄得阎象极其尴尬。

    全军推推搡搡向东行了五十里路,阎象忽见一只难民队伍朝自己行来,如见了救星一般:“将军你们可来了!我们村不知道哪里来了那么多胡人,将我们赶出村来一番掳掠!还望将军帮帮我们村子啊!”

    阎象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领着这么一支队伍,自己又毫无领兵之才,难不成还能将凶悍的匈奴部队击退不成?

    阎象好言劝慰了那支难民队伍,便又领兵继续东进;行不多时,正巧遇见了掳掠完毕的匈奴部队。

    却见为首一人英姿飒爽,披头散发;头戴金丝攒珠冠,身着花凤玉纤衣,胯下宝貂追风马,手握大漠弯刀。余下部众皆是背弯弓,配腰刀,胯骏马,威风凛凛,令人侧目。

    双方对阵,只见于夫罗一马当先,跑到两军阵前呵骂道:“来者何人?可是袁术逆贼手下?”

    阎象咽了咽口水,光在气势上他就输了七分,只敢在阵中骂道:“我主袁公路四世三公,世代名门,岂是你这胡儿能随意辱骂的?”

    于夫罗嘲讽道:“你这厮连出阵都不敢,这袁公路莫不是手下无人了,派一个无用之徒前来送死不成?”

    阎象又羞又恼,手中竟是连一个副将都拿不出来,真是奇耻大辱!

    “全军冲锋!”

    阎象不跟他废话,直接带兵上阵;于夫罗都懵了,这是什么打法?直接让步兵冲锋和骑兵对峙,这不是找死吗?

    莫非有诈?

    不过形势急迫,由不得他多想,只听他迎空低喝一声:“匈奴男儿,随我冲锋!”

    只听阵中一阵怪叫,匈奴士兵舞着弯刀一路冲来;未几,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竟杀的袁军大败,死伤殆尽。

    至于阎象,也是在这次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战斗里,死于乱军之中。

    临死之前,阎象望着陈留方向,痛心疾首:“主公!属下今日只能一死效忠了!”

    于夫罗原以为有诈,没想到对方是真蠢,乌拉拉怪叫了一声,领着匈奴一干骑兵一路西进,剑指陈留!

    袁术亲手将自己的忠臣害死,似乎也是为他的灭亡敲响了警钟。
………………………………

第一百七十三回 城外胡虏

    不过半日时间,于夫罗便来到了陈留城下;顿时,城中人心惶惶,不知所措。袁术这才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悔不听阎象之言,害的如今落得被胡人围城的境地。

    被曹操围城他能忍,被那庶子袁绍围城他能忍,甚至被荀罡这个白头犊围城他依旧能忍。但他唯独不能容忍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胡人围城!这是莫大的耻辱,这是他袁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

    “阎象何在?”

    袁术努力地寻找阎象的踪影,似乎还心存幻想,这个人能够出谋划策,助他击退南匈奴的部队一般。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校场的将领告诉袁术,阎象已经出城了,至今没有回来。

    当初害死了纪灵,如今又害死了阎象。袁术椎心泣血,恨不得把自己也给害死。

    忽然,城门校尉派人来报:“主公,城外胡人手持阎主簿首级,欲与主公谈论条件!”

    众人听闻阎象已死,皆是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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