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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前一份电文中袁世恒极力请求让他同意袁世恒和‘方片a’建立直接的联系，这说明袁世恒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上‘方片a’了！难道‘方片a’真的出事了吗？


第1001章　噩耗传来
　　徐副局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可小视，必须重视起来。而且袁世恒询问有关‘少爷’和‘保镖’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份电报并不是袁世恒发来的，而是日本人背着袁世恒以袁世恒的名义发来询问他的。
　　因为当初在中统破坏日本人的伪钞计划时，他就通过电台痛骂过袁世恒，责问袁世恒为什么不像另外两个中统潜伏特工一样做出这样的成绩。当时‘少爷’和‘保镖’的代号袁世恒是知道的，而且这两个中统潜伏特工所组成的潜伏小组并不受他管辖的这件事情袁世恒也清楚。
　　现在袁世恒的电台再次发来这样的询问，只能说明日本人是背着袁世恒在发报，只不过借用了袁世恒的名义，让双方有块遮羞布而已。
　　不过徐副局长倒是觉得这样的方式他最能接受，至少不是明目张胆地与日本人直接他立即互通情报，理论上是告诉的袁世恒，而在以后他只要坐上了中统局长的宝座就可以找机会将袁世恒投降日本人的这件事情给洗白，变为他指示袁世恒进行假投降，让袁世恒带着中统石头城调查统计室整体打入日本人内部。
　　因此徐副局长揣着明白装糊涂，给袁世恒的电台呼号再次发去了回电。告诉对方他需要时间来进行调查‘少爷’和‘保镖’最近有没有实施这样的行动。同时他也在电文中直接询问被枪杀的那个共产党地下党员的身份资料，说是也要查查这个人以前在中统留没留什么案底。
　　藤田由纪夫一直等在特高课的电讯室里面，他对于中统徐副局长的回电内容非常关注，想要一有了回电以后立即能看到。
　　中统方面的效率这次出奇的高，藤田由纪夫并没有等上多久，袁世恒的那部电台就亮起了接收到讯号的指示灯，很快电文就被通讯兵记录了下来并且通过密码本给破译了出来。
　　藤田由纪夫结果破译以后的电文一看，就明白了为什么中统的徐副局长这次的回电会有那么快。
　　对方很显然保护了那个通报共产党在石头城有‘猫头鹰’这个代号的潜伏人员的情报来源，只是很隐晦地说明这个情报来源是可靠的。这让藤田由纪夫有些恼怒却毫无办法，他想了解有关‘猫头鹰’更多资料信息的图谋未能实现。
　　而有关锣锅巷拿起共产党地下党员被枪杀的事件，对方也指出需要进行内部调查才能确定是不是‘少爷’和‘保镖’干的，这让藤田由纪夫有些吃惊。因为他很清楚，徐副局长就是中统负责情报业务的主要负责人，但是看样子这个徐副局长对于‘少爷’和‘保镖’的情况好像并不怎么熟悉，这很让他有些奇怪。
　　而最为奇怪的是徐副局长要求通报那个被枪杀的共产党地下党员的身份资料，这是藤田由纪夫完全没有想到的。
　　不过徐副局长的这个要求也不算是太离谱，毕竟中统与共产党之间的斗争由来已久，藤田由纪夫相信中统一定有一个有关共产党地下党组织成员的资料库，如果能利用中统的这个资料库，说不定倒是可以查清这个叫成坤的人的一些情况，也许能从中发现一点什么线索，这对侦破这起案件倒是有些帮助。
　　因此藤田由纪夫将成坤的性命、年龄、体貌特征等等信息通过电台发给了中统方面，等待着徐副局长的回复。
　　而远在重庆的徐副局长拿到了这份电文并破译出来以后，他的脑袋轰的一下子变得有些空白，脸色也变得很苍白，同时身体不由自主地瘫靠在椅背上，半天缓不过气来。
　　‘扑克牌’计划是他历时相当长的时间精心策划和组织实施的一个绝密计划，这个计划实际上相当成功，至少在徐副局长看来中统还从来没有一个打入共产党内部的计划如此成功。
　　但是石头城像是一个有魔力的地方一样，不仅是原本潜伏在上海的‘草花a’董显达被共产党调往石头城以后就被清查出来并且干掉，现在连原本已经被共产党方面解除了嫌疑的‘方片a’成坤也被人直接上门开枪干掉，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这简直是对他最为重视的‘扑克牌’计划的一次重大打击，让他半天缓不过气来。
　　徐副局长懵了半天也没有想出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共产党会这么精准地接连清查出两个他自以为潜伏得很隐秘的特工。
　　这个原因他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可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实情况倒是摆在他的面前，现在他在石头城已经没有了任何打探共产党石头城地下组织消息的手段和来源了，这是最为致命的。
　　而现在日本人还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回电呢，如果告诉日本人成坤就是‘方片a’的话，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出现呢？日本人会不会认为和他之间的合作已经没有了基础，所以以后就不再搭理他？
　　那他原本设计的借日本人的手铲除共产党在石头城地下党组织的计划将会完全破产，让他根本拿不出一件能够摆上台面的像样成绩来为他争夺中统局长宝座增添砝码。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为了保证日本人还愿意继续与他进行默契的合作，他就不能将‘方片a’已经被共产党清查出来并除掉的消息告诉日本人或者是袁世恒。
　　可日本人那边还等着他的回答……徐副局长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要让日本人继续心甘情愿地与他进行有默契的合作，必须要拿出一点有价值的情报才行了。
　　而他现在手里唯一还能派上用场的就只剩下潜伏在延安的王牌特工‘红心a’了。
　　因此徐副局长咬了咬牙，并没有给日本人立即回电，反而是发了一份密电给‘红心a’，命令他必须要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搞到有价值的任何情报，包括那个‘猫头鹰’和石头城共产党地下组织负责人‘火花’的情报。
　　徐副局长其实很清楚，他这样逼迫‘红心a’，这是在饮鸩止渴，但是现实的情况迫使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这么做。


第1002章　‘红心A’在行动
　　一般来说，在特工这个行当，特别是在领导和使用打入对方组织的潜伏特工的时候，要想取得大的成功，除了潜伏特工自己必须要非常有能力以外，潜伏特工的领导者也是异常关键的因素。
　　这个领导者的领导方法必须要谨慎和小心，如果不是特别关键的事情，这个潜伏特工的领导者最好只是自己指导的潜伏特工提出一个大的方向，剩下的需要潜伏特工自己根据当时的处境灵活变通开展工作。
　　换句话说，就是在一线的潜伏特工有着非常自由的灵活度来实施刺探情报的任务，毕竟这个潜伏特工是在对方组织的内部，时时刻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而远在后方的潜伏特工领导者不再现场，很多事情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比如说李毅鑫打入中统后来又被派往石头城打入汪伪政府机关以后，除了最开始他在答应村上信之助的胁迫性邀请之前向党组织事先进行汇报得到批准以外，李毅鑫打入进去以后的各种工作的开展都是李毅鑫本人自己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决定，很少有党组织会直接硬性要求他限时完成某个具体任务。在这一点上，老候是要比徐副局长在领导方法上高明很多。
　　而徐副局长这次让‘红心a’限期刺探有关‘猫头鹰’和‘火花’的情报就属于大忌了，这种任务除了给‘红心a’本人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之外，客观上也给‘红心a’身份的暴露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徐副局长当然心里也很清楚他的这个要求对于‘红心a’来说是在杀鸡取卵，但是他现在却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红心a’在完成这个任务的过程中不要犯错，任何一个小错误也许可能都是致命的。而且徐副局长已经决定，如果这次‘红心a’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将不会给‘红心a’再安排新的任务，让自己的这张王牌重归于沉默，偃旗息鼓一段时间，以免被共产党怀疑。
　　藤田由纪夫自从将成坤的资料通过袁世恒的电台发给中统以后等了半天，也没有能等到徐副局长的再次回电，他只能将这种情况归结为徐副局长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进行调查，于是他只能悻悻地离开了特高课的电讯室。再离开以前，他特意下达了一个命令，如果袁世恒的这部电台接收到了任何电报，，不管在什么时间都必须立即将电报呈报给他。
　　而徐副局长给‘红心a’发的密码电报是按照特别紧急的程序，由中统的通讯处以没半个小时发送一次的进行，这是因为徐副局长考虑到‘红心a’在延安接收电报十分不方便才这么干的。
　　说来也巧，‘红心a’平时基本上很少使用他隐藏起来的微型电台，但是他在向徐副局长发出那条有关石头城‘猫头鹰’的情报以后，也猜测徐副局长会有回电，所以这几天的下半夜在预定的时间他都会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取出电台进行接收可能从中统来的回电。因此徐副局长的命令电报他并没有漏收，很快就接收到了。
　　当他看完这份电文以后，他感到十分的棘手。因为有关‘猫头鹰’的消息还是他某天无意在路过意见房间的时候顺耳听到的那么一句，当时好像是某个从南方来延安开会的重要领导专程到社会部领导那里表扬某个地下党员在其来延安的路途上提供了很大帮助，工作很有成效。
　　但是现在徐副局长对于这条消息尤为重视，专门下达指令让他收集有关这个‘猫头鹰’的各种信息，这让他很有些犯难，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开如何入手来打听这个‘猫头鹰’。
　　按照共产党内部的保密条例，他是不可能直接向人打听一个南方局社会部指挥的潜伏人员，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会让他被人怀疑的。
　　如果说徐副局长没有给他限定时间，那他倒是可以慢慢在平时的工作中收集有关这个‘猫头鹰’直言片语的信息，然后再一汇总进行分析，倒是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对‘猫头鹰’的信息了解得更多。但是徐副局长的命令却是要求他限时完成，这样一来难度就高了很多倍，而他暴露的危险也高龄了很多倍。
　　可徐副局长的这个命令他又不得不执行，他只能开动脑筋想办法，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去接近通讯部门，看看南方局在发回总部的消息中有没有关于这个‘猫头鹰’的消息。而这同样是在冒险！
　　‘红心a’的这个冒险终于在一些天以后就有了回报，他在南方局社会部发给总部的一份情况汇报中了解到了一点有关石头城的消息。这份情况汇报中南方局社会部部长表扬了他的副手，也就是代号‘火花’的那个石头城地下党组织临时负责人到石头城工作以后的成绩。
　　而具体的功绩就是成功清查出一个代号叫‘方片a’的中统打入地下党的奸细并且果断实施了锄奸行动，而石头城地下党组织开展以后的工作扫清了障碍，可以重新让石头城地下党组织发挥应该有的作用。
　　当然，‘火花’的这个成绩也是有代价的，一个代号叫‘啄木鸟’的地下党员本来已经打入了汪伪政府机关的内部，却因为擅自行动而导致了身份暴露，不得不撤退出石头城，让其协助‘猫头鹰’开展工作的设想也已经无法实现。甚至‘猫头鹰’还不得不想方设法冒着暴露的风险紧急通知其撤离。
　　得知这个消息的‘红心a’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这样的情报已经算是皇天有眼运气爆棚了。他总算是完成了徐副局长特意向他交待的紧急任务，而且还在规定的时间以内。
　　很快，‘红心a’就通过电台将这一消息发回给了中统的徐副局长，然后提出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活动过于频繁，需要保持一段时间的静默。


第1003章　情报分析
　　徐副局长受到了‘红心a’的这份电报后很是满意，因为‘红心a’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到了石头城地下党负责人‘火花’以及他最为关心的‘猫头鹰’的信息，虽然这些信息还只是很粗略，但是他很清楚‘红心a’是尽了全力了。
　　从‘红心a’发回来的情报来看，共产党在石头城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火花’是共产党南方局社会部的副部长，这是一条很重要的信息。说明共产党在石头城配备的力量很强，也证明了日本人为什么会感觉到在石头城共产党异常活跃。
　　但是这种高配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按照徐副局长以前的经验，一个省会城市中，地下党组织的负责人直接由南方局社会部副部长担任是一个非常少见的情况，一般来说由一个资深的地下党员来担任更为合理。
　　这让徐副局长有些奇怪，为什么共产党对于石头城那么重视？如果单单是因为石头城是一个重要的交通要道这种原因，徐副局长觉得不太可能。共产党在石头城这么配置负责人，更有可能是有其他的重要原因，只是这个原因他并不清楚罢了。
　　而从‘红心a’发挥得情报中可以看出，石头城最近有一个代号叫‘啄木鸟’的地下党员暴露了身份，这一点不管是袁世恒还是日本人在以往的电报中都没有对他进行通报，但是这个‘啄木鸟’之所以能够成功逃离石头城，是因为收到了‘猫头鹰’的警告。
　　这说明‘猫头鹰’在日本人已经发现了‘啄木鸟’身份已经暴露并准备采取措施时就已经已经刺探到了这个关键的情报，所以抢在日本人行动的前面向‘啄木鸟’发出了警报。
　　可见这个‘猫头鹰’距离日本人非常近，很容易就能获取到重要的情报。徐副局长想到这里，觉得‘猫头鹰’一定是潜伏在汪伪政府机关内部，并且极有可能就潜伏在汪伪政府的特务机关里面，而不是简单拥有一个普通的掩护身份。因为‘猫头鹰’只有具备这样的条件才能刺探到重要情报并且能够抢先向‘啄木鸟’发出警报。
　　如果让日本人对于那个‘啄木鸟’逃离前与什么人有过接触，那么‘猫头鹰’一定是在这些人的范围以内。如果这个范围内还有汪伪特务机关的人员，那么基本上就可以锁定谁是‘猫头鹰’了。
　　不得不说，徐副局长这个中统的特务头子逻辑推理能力和情报分析能力还是不弱的，他的推测基本上很靠谱，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推测，并不是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来指认。
　　不过他倒是觉得现在已经可以基本上能锁定一个大致的嫌疑范围了，因此他将‘红心a’发回来的情报和他的分析重新编码，让通讯部门发给了袁世恒的那部电台。
　　由于藤田由纪夫事先有命令，所以这份中统的回电被特高课电讯部门收到以后迅速呈报给了藤田由纪夫。
　　藤田由纪夫看了以后，心中对于徐副局长对‘猫头鹰’的分析判断还是认可的。
　　但是这样的分析对于藤田由纪夫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他和徐副局长的分析判断都是差不多的，他其实也在心里暗中将所有与高宏程有过接触的人都意义分析了一遍，可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高宏程在逃跑前所接触的人并不多，但是一个一个将这些人拿出来分析，都没有什么嫌疑。比如尹群立是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人，如果说他是‘猫头鹰’的话，确实是有抢先知道村上信之助要对高宏程实施抓捕的可能。
　　但是有一点藤田由纪夫无法想通，高宏程之所以身份暴露还是因为尹群立在得知了曲忠涵的死讯后很警觉，这才导致高宏程身份的暴露。难道这是一招苦肉计？共产党让‘猫头鹰’来揭发‘啄木鸟’？这在逻辑上完全说不通。
　　更为关键的是，尹群立在找到村上信之助汇报情况以后，一直与村上信之助形影不离，即便是尹群立要给高宏程发出警报，也没有时间和机会。
　　藤田由纪夫有想到了高宏程在逃离石头城的那天，也和李毅鑫以及缉私调查处的另外一个科长还有缉私队长都有接触，可那是李毅鑫因为曲忠涵的死亡而召集开会，正常安排工作的行为。
　　如果说‘猫头鹰’是这三个人中间的一个，那么又是怎么向高宏程发出警报而且还没有让其他两人察觉的？
　　在直觉上，藤田由纪夫认为这三个人中间如果真有一个人就是‘猫头鹰’的话，李毅鑫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李毅鑫一贯以来的表现都证明了他一直是大日本帝国最为忠实的走狗和傀儡，更何况从事后的调查来看，好像李毅鑫与高宏程之间反而有些矛盾，这也让藤田由纪夫感觉不太可能。
　　那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是‘猫头鹰’呢？藤田由纪夫不由得摇了摇头，为自己的猜测第一次感到不怎么自信。因为他已经调查得很清楚，那天开会是在李毅鑫的办公室进行的。如果这两个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