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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世凯正色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现在应该镇之以静，使局势稳定下来。要知道，人心安定，才能长治久安。”

　　王士珍点头，知道袁世凯说的意思。就是干活先要找好理由嘛，这种事情中国人都会干。那么长的历史不是白给的，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能从历史上找出相应的对策来。

　　所以，王士珍就只说了几个字，“庄公克段于焉。”

　　

第二十八章　火并

　　第二十八章火并

　　《郑伯克段于鄢》是《春秋》中的名篇。主要讲述鲁隐公元年（公元前722年）郑庄公同其胞弟共叔段之间为了夺国君君权位而进行的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郑庄公设计并故意纵容其弟共叔段与其母武姜，其弟骄纵，于是欲夺国君之位，庄公便以此讨伐共叔段。庄公怨其母偏心，将母亲迁于颖地。后来自己也后悔了，又有颖考叔规劝，母子又重归于好。

　　王士珍的意思就是让对手犯错，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对手铲除了。袁世凯也是饱读诗书之辈，自然明白王士珍说的是什么。他对这样的回答很是满意，便老神在在的地道：“那一切就交给聘卿了。”

　　现在在北京城里面的，最要就是三大势力。其中最强的，当然是以袁世凯为首，下面有着龙虎狗和一大票干将的北洋军。最弱的则是董福祥的甘军，本来董福祥带进北京城的军队就只有一万出头。甘军士兵虽然军纪败坏，但是骁勇敢战之处并不在北洋军之下，每次战斗都是伤亡惨重，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了七八千。而在北洋军和甘军之外，还有一股名为宗社党的势力。

　　宗社党嘛，自然就是跟满清皇室有关了。虽然还没有正式挂出这个牌子，但是那些主和派的大臣，还有很多的满清青年贵胄都加入其中，搅和了在一起。这些人以清皇室贵族分子良弼、毓朗、溥伟、载涛、载泽、铁良等为骨干，很是敌视甚至是仇视在北京城中拥有着最强军事力量的袁世凯。有好些个人在背后给那位袁宫保取了了“活曹操”的外号，他们对袁世凯的态度，光是从这个外号里面就可见一斑。

　　就像是王士珍和袁世凯所估计的那样，这些人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急得团团转。满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能在名义上统治着这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老大帝国，靠的就是大义的名分和慈禧过人的手腕。

　　现在民族主义的浪潮正在涌起，大义的名分被“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打击得摇摇欲坠，早就糊弄不了天下人了。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垂帘天下数十载的老太后，靠着威望和政治手腕，还能让各地的督抚们老实地雌伏。可是，现在慈禧太后死掉了。紧接着，连光绪皇帝也死掉了。

　　这样一来。。。。。。。。。。。谁TMD还会理他们这群落水狗啊！便是董福祥，在听说了太后皇帝双双毙命的事情之后，也是立刻就紧闭了军营，摆出了一副我不是好惹的别来打我的模样。

　　所以，良弼等人就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办？等着活曹操将他们一点一点的排挤出这个国家的决策层吗？

　　我们知道，任何反动势力都是不甘于就此退出历史的舞台的。就算是一只鸡，在被杀的时候也要“咕咕咕”地叫上几声的。良弼等人虽然是满人，怎么的也比猴子要强上许多的。如果刨除了满汉之别，单就个人能力来说，作为宗社党中坚人物的良弼还是很不错的，当个团长什么的是绰绰有余。

　　只是，现在他们想要干的是夺中国最高权利的行为。这种事情的操作难度系数太大，根本就不是良弼这种没在基层干过的人所能玩的转的。从他们开始密谋，到他们串联的过程，以及最后的发动，其实全部都在王士珍的监视之中。更为致命的，是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嗯，是真的出了一个叛徒。

　　那人虽然身为满清王爷，但是向来跟袁世凯搅在一起。在大清这艘破船风雨飘摇就要下沉的时候，改换门庭，换个大腿去抱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良弼等人何曾想到自己谢谢人里面会有这样的人呢？他们还满心悲愤地先要守住先王的基业，可是上层之人勾心斗角，下层众人倒是不乏热血之辈，却不得所用。像他们这样的，失败才是正常的，要是成功了才会让人惊讶呢。

　　那袁世凯暗中和董福祥通过气之后，在良弼等人发动禁军想要剿灭这些所谓的乱臣贼子的时候。北洋军和甘军大举出动，将紫禁城，军械库，军机处，尚书台等地方都一一攻占。

　　良弼等人变了脸色，对坐在椅子里面无表情的袁世凯质问道：“袁宫保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叫你来商量新君登基的事情，你带这么多人进来干什么？”

　　袁世凯不说话，他身边有一人拱了拱手，站了出来，正是被称为“北洋之龙”的王士珍。王士珍毫无畏惧地对良弼道：“袁大人是听说宫中有人作乱，这才发兵捕捉乱党。”

　　“那你捉乱党就是了，怎么北洋军都开到这会场来了？”

　　“因为在座的各位，有很多都是乱党啊！”

　　良弼目瞪口呆，这指鹿为马的事情也就袁世凯能玩的这么熟练了。他又急又气，大叫道：“袁慰亭，先帝尸骨未寒，你这就要犯上作乱了吗？”

　　袁世凯还是不说话，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良弼像是猴子那样地跳上跳下。王士珍皱眉，道：“各位大人，请都体面些。”

　　良弼怒吼一声，想要冲上前去。然而，他才刚有这个想法，还没有将之变成现实，就被两个穿着新军军服的士兵给按在地上了。脸被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良弼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痛苦。这种痛苦既是肉体上的，又是心灵上的。他清楚第知道，做出了这种事情的袁世凯就不可能在被他们满人按在地上。而他们的祖辈靠着屠杀建立起来的这个半殖民办封建的国度，就要随之而灭亡了。

　　“是谁？是谁出卖了我们？”良弼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让我做个明白鬼。”

　　“这又何必呢？”王士珍道：“知不知道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还是省些力气吧。有这个心思不如好好地交代你们的问题，这样还能给你们的家人一条活路。”

　　“活路？”良弼惨然道：“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就死了算了。”

　　

第二十九章　流血

　　第二十九章流血

　　王士珍听了良弼这好比是杜鹃啼血一般的哀嚎，心中却不为所动。他自小出身贫寒，人间悲惨之事见得多了，眼前的这些，还不足以让他有什么感触。不过他毕竟受过慈禧的提拔之恩，哪怕他明白那是对方的权术，是为了在北洋军中下钉子才那么做的，他也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给予异地你的回报。

　　当下，他就对良弼道：“袁公并不是嗜杀之人，并不会对各位的家眷下杀手的。”

　　良弼是满清贵族中最为知兵之人，而载沣则是现在满清少壮派中地位最高之人，此人并不如良弼一般硬气，见事情败露，便被吓得瘫在了椅子上面。听到王士珍这样说，载沣倒是生出了希望，他滚落到地上，对袁世凯道：“袁公，袁公，我愿意合作啊！”

　　袁世凯看了载沣一眼，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都听王总参谋长的安排吧。”

　　不但是中国人对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有些不能理解，便是洋人，也被眼花缭乱的局势和变幻莫测的情况弄的目瞪口呆。从义和团之乱开始，到后来的天津之战，廊坊之战，北京之战，战况是一波三折，最后还来了一个惊天大逆转。朝廷里面先是杀主和派，然后杀主战派，等两派人都杀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连皇帝和太后都死了。最后，袁世凯和董福祥联手在北京城里又是一通杀戮。满人的上层在这场****中是死伤殆尽。给位致命的则是地方上不在向中央输送税款了。自此之后，中央的权威是被破坏殆尽，就算是慈禧能从地下爬起来，也是无济于事了。

　　“怎么看，这都是乱世的先兆啊。”陈诚这样感慨，“看起来就和汉末董卓进京的那一段好像。”

　　“袁世凯是董卓？”永远都跟陈诚在一个地方的少女问道：“不是说他是活曹操吗？”

　　“要说的话，袁世凯那是远比不上曹操的。就他最后称帝的表现，很难想象这个人能将中国带入一个新的时代。要是曹操在他这样的位置，绝绝对不会出他拿烟干的昏招。”

　　“哼，就算是跟曹操处在同一个时代，我也有信心跟他比个高下。”

　　“啊，要是真有这样的机会的话，倒真的会是很有趣的事情呐。”

　　“想要那样的机会也并不是不可能，等我们征服了这个世界之后，就去会会汉末的群雄好了。”

　　“。。。。。。。。。。。。，你是说真的？”陈诚认真地道：“就算是强如吕布，破坏力也未必比的上战列舰的主炮轰击。那我们去那个时代的意义又在哪里了？更不用说我们现在好像还没有稳定的穿梭时空的办法，不要说的好像就是随便到哪里去吃个晚饭那样简单啊。”

　　“反正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来就是了。”

　　“嗯，”陈诚若有所思，“然而，我从刚才这句话里面听出了别的意思，是我想多了？”

　　“不，你并没有想多。”林梦楚正色道：“人家都说食髓知味，我们回来好几天了，难道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想法当然是有的啦，可是，我就算再饥渴，也不会对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女下手啊，那样违反了我做人的准则。”

　　“是吗？”少女的脸上似笑非笑，道：“想要解决的话，不一定要真刀真枪的干啊，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的。”

　　“。。。。。。。。。。”陈诚左右张望，看到办公室的大门是关的好好的。然后，他的心脏就不争气地激烈地跳动了起来。

　　“那个。。。。。。。。。。。”，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少女从桌子上爬了过来，然后滑到桌子下面去了。然后他不由得发出了“嘶”的声音。

　　随着唾液和口水的声音，他努力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将目光投在桌面上的文件上。可是，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努力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啊。

　　“咯吱”一声，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女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

　　“大人，这是山西那边送过来的最新的文件。”这名少女是黑龙会总参谋部的秘书之一，都是选自各家豪强和各级官员的家中。这些少女来了之后，先是要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再经过一系列的政治审查之后，才能进入总参谋部工作。

　　对于这些女孩子们来说，能够离开她们小长大的环境，接触到不同的世界，就不能简单地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进来的这个女孩子姓曹，单名一个颍字，来自曹家村，是位居黑龙会五虎将之一的曹德贵的侄女。当然，曹家村附近人人沾亲带故，也未必就真是血亲。只是这曹颖自小生的明艳动人，便被曹福田送来邯郸，说是居中联络，顺便帮着做些打杂的事情。至于真实的意图到底如何，那就是只有天知地知了。

　　曹颖进来后，将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她就看到陈诚的左手在不自然地抖动，于是讶然问道：“参谋长可是有些不舒服？”

　　陈诚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这个颇为漂亮的少女一眼，哼哼唧唧地道：“我没事，你先出去。”

　　“可是。。。。。。。。。。。。”曹颖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你先。。。。。先。。。。。。。出去。”

　　“奴家在乡里之时，也曾经学过一些岐黄之术，参谋长要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为您诊脉？”曹颖对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她从小可就是被称赞为聪慧过人的。说着，她便伸出手来，握住了陈诚的手腕。

　　女孩子的柔荑温润柔软，虽然跟楚楚的感觉不大一样，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在战事正急的时候，握着这样一只洁白的温软的手掌，就让少年心中欲念大炽。

　　“痛。。。。。。。”，曹颖小手被捏的生疼，忍不住呼痛。

　　却见到少年浑身一哆嗦，然后背部向靠椅上靠了过去。他松开手掌，看到了曹颖手掌上被捏出的印痕，不由得歉然道：“刚才对不住了。嗯，你还是先出去吧。”

　　等到曹颖满脸疑惑地离开之后，一个脑袋才从桌子下面冒了出来。林梦楚用慵懒的语气道：“怎么样，刚才的感觉很不错吧？是不是有一种打破禁忌的快感？”

　　“。。。。。。。。。。。”，陈诚很不想承认，但是感觉确实。。。。。。。。。。很好！

　　

第三十章　开始的结束

　　第三十章开始的结束

　　“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感觉到了空虚，感受到了。。。。。。。。。。。。。。。”

　　“废话！”林梦楚不耐烦地打断陈诚的唏嘘，道：“你射了那么多出来，身体都要被掏空了，当然就会感觉到空虚了啦。”

　　“额。。。。。。。。”

　　“话说，我们明年是要修身养息还是继续扩张地盘？”少女话锋一转，突然问道：“继续扩张的话，后勤的弹药补给供应的上吗？”

　　“虽然不知道楚楚你为什么忽然问出这种问题，但是我能够给出的答案是——不够！”陈诚肯定地道：“我们现在已经快和身处敌后战场的八路军一样，每支枪只有不到十发发子弹了。”

　　“这么少？”少女惊讶地道：“我知道几乎把库存打光了，但是没想到会穷困到这种地步。那炮弹的库存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对啊，兵工厂里面没有继续生产了吗？”

　　“啊，你说那个兵工厂啊，”陈诚将双手一摊，道：“最后舍命一波的时候，我们把那些工人都征召到军队里面去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们是怎么从三万人打着打着拉出十万大军来和洋人对刚的？”

　　“那现在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没有恢复生产？”

　　“嗯，这是一个好问题。”少年赞叹道：“工业生产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在之前的生产中，我们已经将其做了最大的优化，使得这个系统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省的人力生产出我们需要的工业产品。但是，一旦我们将其中的某些环节破坏掉了之后，它就基本上运转不起来了。”

　　“这样啊，”林梦楚点头，“那就是说明年上半年我们都要龟缩在塔下面防守了？”

　　“额，不只是上半年。”陈诚摸了摸脑袋，“除了武器弹药之外，我们的粮食储备也基本上消耗光了，在新的粮食收上来和新的罐头产品被生产出来之前，我们都没有将兵力投放到远方的能力了。”

　　“只能等着别人来打？”

　　“也不能那样说，出动几千步骑的能力还是有的。但是上万人的大会战是不用指望了。”

　　“好嘛，堂堂黑龙会，麾下将士数万，现在就只能在那里玩干瞪眼了？”

　　“我觉得干瞪眼挺好玩的。。。。。。。。。”

　　北京城里最新的变故让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向不受控制的方向滑去，地方上的实力派们开始明目张胆地扩充军事实力，并攫取了地方上的控制权。那些在野的草莽豪杰们也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眼见得大清这艘破船就要沉了，那还不得使劲地上跳下窜啊。两广，湖南的同盟会，四川的哥老会，江浙的光复会，还有什么牲血盟，青年会，进步党，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这个天下，变得更乱了。。。。。。。。。。。。

　　黑龙会最终还是没有以为光绪皇帝报仇的名义向袁世凯宣战，这不但是因为现在的黑龙会没有那样的实力，也不是因为周围战略态势相当的不妙，更主要的原因是这样做不符合陈诚和林梦楚的美学。他们或许会颠倒黑白，或许会残忍嗜杀，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都不想违背他们的本心，就像是黑龙王阁下说过的那样，要是不能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话，那他们来到这个混账的世界上又是为了什么了？

　　“是啊，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坐在椅子上，脖子下面围着墨绿色毛巾的赵广德嘴中抱怨道：“为什么当兵还要剃光头？我们又不是来当和尚的！”

　　给赵广德理发的大师傅见过太多像他这样的抱怨者了，对他的抱怨毫不理会，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他头上的毛发剃得干干净净。随后，赵广德就排队近了一个大澡堂，在里面用新发的一块胰子将全身上下洗了个通透。洗完后，他又光条条地跳进一个大池子里面泡的通红，直到他看起来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龙虾。最后，他穿着新的军装，跟其他的新兵一起站在一起的时候，原本抗拒的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军营生活也很不错，至少比在老家的村子里面要有趣的多。

　　像赵广德这样的新兵还有许多，这些人将会在他们家乡附近的完成第一阶段的训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