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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青蛙)-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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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见无人敢出来应战,豹头环眼顿时变得恶煞,哇呀呀地指着一队差不多二三十人的小队。

    “你们!没错!就是你们!出列!”

    被张飞所指的那队小队的士卒,当场个个吓得脸都青了。一开始他们原本以为,张飞当真是领他们来操练,哪知是与他们切磋。不!应该是拿他们出气,哪有将领与麾下切磋,会用十足的力气。

    张飞力大如牛,刚才被他选出来切磋的几队士卒,个个不是被他打得脸庞变形,就是骨头碎裂!

    “张将军!俺原以为你是英雄好汉,才会离乡别井随你加入这义勇军!未想到你只是一个只会拿自家兄弟出气的蹩脚货!若是你对那冯芳心有怨气,自可找他出气!你此等做法,真让俺们瞧不起你!”

    这时,在另一队里一个略带几分硬气的汉子走前一步,他与张飞是同乡人,与张飞有些交情,又佩服张飞的武勇,所以才会响应张飞的号召,加入了义勇军。

    “二牛子,你说什么!!!你可敢再说一遍!”

    张飞被二牛子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气得牙齿直咬,那吼声宛如雷劈!

    二牛子虽然惧怕张飞,但他为人硬气平生最看不惯不公之事,当即捏紧神经,竟敢直视张飞凶相。

    “汝欺善怕恶!害怕得罪权贵,反拿我等麾下人出气!这事实摆在眼前,别说一遍,十遍俺二牛子也敢说!”

    “哇呀呀!好哇!你竟敢说我张翼德害怕那冯芳狗贼!你随我来!你家张爷爷现在就找那冯芳狗贼晦气!你在旁可给我看好喽!!”

    张飞憋了满肚子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好似一头猛虎似的冲到二牛子身边,单手将他扯起,气势冲冲地冲出校场,就想要去找冯芳算账。

    “张翼德!!汝放肆!军营之中,哪轮得汝如此嚣张!来人呐,将这恶汉给老夫捉住,杖打二十!”

    这时,正与文翰、关羽一同四处巡查的卢植,刚好见到这一幕。卢植当场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早知这张飞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在这营中竟敢到处找人撒野,便想给他一点教训,让知得厉害,收敛几分。

    “谁敢!张爷爷为你等浴血奋战,杀敌破阵,却换来这等下场!这鸟dan子的义勇军俺不当呐!俺这就走!俺令愿回去当屠夫,也不愿在此受这鸟气!”

    现在的张飞就如一只动了怒的猛虎,谁敢惹他,他就咬谁!

    “三弟!你说的什么话!赶快和卢公赔礼道歉!”

    刘备和潘凤终于赶到,刘备满脸焦急,跑到卢植身前,卢植被张飞弄得又惊又气,正想严惩一番。刘备却是先开口,将今日与冯芳的纠纷与卢植一一说来。卢植听后,知道张飞心中之怨,脸色好了几分,但是张飞实在太过放肆,将他这个军中大将也不放在眼里。卢植气不下,只在冷哼,也不回话。

    “卢公,这冯芳确实不知恩德,张翼德又是性情中人,也难怪会有此等怨气。卢公汝胸襟广阔,就暂且饶过他吧。

    今日之战,若非玄德兄弟三人领军浴血奋战,恐怕就不会有后来的奇袭之事。我等大军,也不能得此大胜呐。”

    文翰在一旁也是劝道。卢植也知刘潘张三人的确立了不少功劳,又见刘备眼中满是哀求,当即哎了一声,甩袖离去。

    卢植离开不久,刘备转身望向张飞,沉着脸色,须臾拔出腰间利剑,跑到张飞的面前,将利剑交予他的手中。

    “三弟!你生性不能屈人,为兄无能为力,管不住你,又不愿与你分道扬镳!你若想回去当那屠夫,不受拘束,活个痛快!现今就立刻一剑杀了我吧!”

    “哥哥!俺。。俺…”

    张飞见刘备一副绝然的样子,单纯的他还以为刘备说得是真,当场就吓坏了,连忙丢了手中之剑,不知所措地不知说什么。

    “杀呐!你不是要走吗!我等兄弟三人有过誓言,同甘共苦,绝不抛弃!现今你却要反悔,那就杀了我,痛快离去!”

    刘备咄咄逼人,张飞万分懊悔,连忙打眼色给潘凤,让他出言安抚。潘凤却也是装出恼怒的样子,不予理睬。

    “哥哥俺错了!都是俺这张鸟嘴惹的祸,俺以后定会管住自己嘴巴。凡事都依哥哥,哥哥莫要如此逼俺,俺做不得这大逆不道之事呐!”

    张飞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扇着自己的嘴巴。刘备见此,才脸色好了几分,捉住张飞的手问道。

    “汝说凡事依我,说的可真?”

    “真,千真万确!只要哥哥再也不逼俺做这事,哥哥喊俺走东,俺不敢走西,喊俺走西,俺不敢走东!若有违背,俺!”

    “行了,我等兄弟之间不需这等誓言。哥哥相信你!”

    张飞听此,憨憨笑了起来。这时,在一旁的潘凤才开口说话。兄弟三人,经过这一事,感情又是坚固几分。

    文翰在一旁暗暗观察,大叹刘备这笼络人心的手法果然高明,难怪潘凤、张飞这等绝世虎将任劳任怨地跟在他这个毫无势力的白身身边。

    文翰不由想起曹操当日在望月楼提出那个何其驱动天下。他想如果给刘备回答,他应该会说,以情驱动天下。

    从历史中记载的,桃园三结义,赵子龙于百万军中孤身救出阿斗后,阿斗被刘备抛在地上,大喊就因此子差点损吾一大将。到后来的予诸葛孔明在白帝城托孤。刘备还曾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这些事情,可以看出,刘备善于用这情字。

    当然这情字,非是表面那般简单,包夹的又是许多。其中到底包夹什么,文翰也不清楚。文翰只不过对于刘备之道,用这情字,较为贴切。

    之后,在刘备严词厉色地叮嘱下,张飞保证不再找冯芳晦气和拿麾下士卒出气后,此事到此暂一告落。刘备领着其二兄弟,来到文翰跟前,为文翰刚才在卢公面前出言相助,谢礼道恩。

    “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反而玄德兄有大忍之能,甚是让人佩服。这点不凡可要多多与汝学习。”

    文翰和刘备客套了几句后,这时一传令兵跑来,说这战果已统计完毕,卢植传他们一等人过去。

    一会后,在卢植的大帐篷里。左边依次做着冯芳、文翰、关羽、徐晃,右边则依次做着赵融、刘备、潘凤、张飞。卢植的副将、司马则站在正座上的卢植左右两旁。

    “今日之战,吾等朝庭兵马损失一万四千兵马,伤有二千。灭杀黄巾贼军二万五千人,缴获兵器不计其数。此战虽双方各有死伤,但也不失为一场大胜,其中又以文不凡所领三千奇兵,奇袭敌阵后方,为此胜战关键,立下最大的功劳。”

    在卢植身旁的军司马将战果说出后,冯芳、赵融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因为这一万四千阵亡人员中,他们两人的麾下几乎就占了七成有多!这战报听在他们耳里,令他们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离去。

    “今日一战,虽然贼军凭着那怪阵之威,占尽上风,但还好冠军儿麾下都尉,徐公明的妙计令我等朝廷大军最终夺得的胜利。

    在此老夫以茶代酒,敬汝徐公明一杯!”

    在卢植的牵头下,一众将领纷纷以茶代酒向徐晃以表敬意,徐晃有些受宠若惊地一一回礼。之后卢植甚是喜悦,好似对今日之战有些意犹未尽,又与众将领讨论起今日的战事。而冯芳赵融可不想在这,被人当做笑柄再三将他们丑事说出。

    当下冯芳赵融,便向卢植告罪身体不适,一同愤愤离去。卢植知这些身后有大背景的纨绔子弟受不了丝毫打击,也不过多的理睬。

    冯芳赵融一同回到冯芳的帐中,就是一顿狂砸泄气,两人表情狰狞得可怕,砸得砰砰直响,四处都是木屑、碎瓦。

    “啊!我可受不了这等恶气,冯兄弟不如我等一同离开这里。现今我等麾下皆无可用之兵,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今日又遭此大挫,我等二人在这里,简直就是成了两个活生生的笑话!”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束手无策

    “哎!赵兄稍安勿躁,若是我等此时二人离去,这不坐实了不听指挥、擅自出战,且落得全军磨灭的罪名吗?赵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到时即使我那老丈人有心保我,在圣上面前难免也免不了重罚,甚至被免去官职。所以,此时万万不能离开!”

    冯芳黑着一张脸,重重地喘出几口气。赵融听到杀头二字,顿时吓了一跳,他可不知今日犯下的罪过,是会要命的!

    “那冯兄,你说这是如何是好?”

    “嗯…照这个时间来算,不日后朝廷差人前来体探。到时我等二人尽可用金帛笼络他,捏造事实,让他将我等过错之因强加在那卢植老匹夫的头上。至此方能解过一劫。”

    “哈哈,妙呐!冯兄果然才智超人,如此我等便可逃过一劫。不过,那军中耳目众多,这捏造的事实,只怕会被人拆穿。

    特别是那出身卑微的文不凡,最爱与我等这些有大背景的权贵对着干。圣上又是对他宠爱,给予西园八校尉的名号予他,到时若是他在圣上面前,把这实情一说,只怕我等会罪上加罪呐!”

    “赵兄说得是理,那文不凡尚未成名时,就敢与天下豪门世族叫板。那汝南袁氏兄弟多次谋害于他,都谋不死他,更惹得自己一身是屎。后来,他势头猛了,就连在朝中手握重权的蹇大人都要忌惮其三分。

    而且这人不喜金银,又是仇恨我等豪门之人。这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到时,看圣上派来体探的人,是哪个派系。若是是我那丈人那一边的,那就更好成事,到时将他拉来好好商议一番。如果能将这文不凡也一同谋死,那就最好了!”

    “好!那我等就忍辱负重多几天,等朝廷体探的人一来,我等就立刻为这事情谋划!”

    冯芳赵融两人口中商议,眼中还不断地射出连连阴光。像他们这种背后有大势力的纨绔弟子,仕途一路顺风顺水,一旦犯错,就习惯性地将自己的错误强加于别人的头上,为自身脱身,甚至完全不会有丁点感到羞耻。

    而此时的卢植、文翰还不知,自己已在遭人算计,帐内的众将围着今日的战事和贼军的怪阵讨论得热火朝天。一直讨论到夜里三更,卢植见夜色已晚,除了留文翰兄弟三人外,其他人皆让他们回营休息。

    文翰知道卢植留他下来所为何事,当即将马镫马鞍的功能说予卢植,卢植原本还以为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逼文翰一番,才能让他把那马镫马鞍的全盘托出。没想到文翰竟如此配合,所以卢植也没怪文翰藏拙之罪。

    不过现今再来打造马镫马鞍,为全军骑兵配备已来不及。卢植对文翰有恩,亦传授不少本领知识予他,算是半个师傅。而卢植又是大汉少有的忠臣,所以文翰毫不犹豫答应卢植,此战结束后,会画一幅图纸给他。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到了第二日一早,太阳刚升起,营外又响起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各军将领听此,就知贼军又来邀战,纷纷奔向卢植的帐篷。

    而经过昨夜的探讨,对于贼军怪阵,卢植这一等人尚未商讨出一个可行的破阵方法。像昨日的奇兵之策,只能使一次,今日贼军敢再来邀战,定会有所准备。现今只怕封锁密林,或是已埋伏好兵马在敌阵密林中。

    卢植在一众将领七嘴八舌的争吵下,走出了帐外,此时文翰、关羽、徐晃兄弟三人刚刚来到。见到卢植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他在心烦贼军怪阵。

    “闭嘴!各军听令!整备兵马,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守好大营!不得擅自出战!”

    经过昨日血琳琳的教训,卢植不敢再轻易出战,当他说出守好大营的四个字时,各将领紧绷的脸色顿时松了下去,他们也知昨日赢得侥幸,若非有文翰这一支奇兵,很可能他们昨日得到就是一场惨败!

    一个时辰后!此时,在营外三十里的黄巾敌阵中,处在阵后中央的张梁见朝庭兵马久久未有所动,不由有些急躁。经过昨日的教训,张梁已在阵后密林布置好伏兵,一切准备妥当,就等朝庭兵马再来应战,好扳回一局,却无想到,这朝庭兵马却不敢应战。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阳光毒辣,黄巾阵中的士卒被毒阳晒得叫苦连天,张梁见远方的朝廷营中还是未有动静,当即明白他们今日是铁了心不会出来。

    “传令下去!骂!!给俺狠狠地骂!!!!将卢植那老东西祖上十八辈全部骂过遍,骂完卢植那老匹夫,再骂当今朝廷,若是还不见朝庭兵马出来应战,那就连那昏君也一并骂了!俺就不相信,他们能一直做这缩头乌龟!”

    经张梁传令后,很快在敌阵中,整整八万贼兵人潮,扯着嗓子用各种恶毒的语言骂起了卢植。虽然黄巾贼军昨日阵亡了足足二万五千兵马。但对于有十五人之巨的贼军来说,这点阵亡不足以伤及筋骨,贼军现今还有整整十二万五千多人。

    八万人的喊声,几乎把天都要震破,在卢植营中清晰响亮地一遍又一遍传来。其中这语言之恶毒,令许多朝廷士卒怒火冲天,咬牙切齿,只恨不能出战杀敌!

    至于卢植,现今他正与众将领在帐内急切地商议着破阵之策。那八万贼子的喊骂声,几乎盖过帐篷内的一切声音。

    卢植的副将刚想出一个方案,正要开口,却被那喊骂声连连数次盖住。气得他一砸杯子,气愤地站了起来!

    “这群不知死活的恶贼!若非凭着那怪阵诡异!吾早就领军将汝等杀个天翻地覆,哪能轮得汝等如此嚣张放肆!!!

    卢植副将的心思,亦是众人此刻的心思。经他这一砸,大家也是兴致寥寥地止住嘴,不想讨论下去。这些贼子人多势众,骂声大得宛如万雷在响。在帐内,他们用尽吃奶的力气,扯着嗓子在喊,才能听清一些。

    这等环境下,即使能讨论出来的破阵方法,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与别人不同的是,文翰并没有心烦气躁,而是在闭目养神。熟知文翰脾性的关羽、徐晃知他此时,定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演示破阵之法。

    八万贼军一直骂到晌午时分才肯退去,这些贼子甚是可恶,几乎将卢植祖辈十八代都骂尽,不但如此,后来更是放肆,直呼汉灵帝的名字大骂起来。气得一众朝廷将士脸赤耳红,差点压耐不住,要与贼军拼过鱼死网破!

    不过,还好作为领军大将的卢植尚能保持几分理智,将众怒压了下去。此时在帐篷内,因贼军的离去,众将领又在激烈地讨论起破阵之法。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文翰走出了帐外,再回来时却是拿了数十颗石子。众将皆是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拿这些石子要干嘛。文翰默不发言地走回他的位置上,在面前的桌案上先用石子摆出了敌军的阵势,然后再摆出自军的阵势。

    卢植惊疑,不觉地走到了文翰身边,文翰见卢公走来,伸手作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让卢公坐在他的对面。

    “卢公,我使敌军,你使我军。你可随意变换阵型来攻。”

    “哦,这演示的方法甚是新颖,更胜于口上之说。如此,老夫便不客气了。”

    接下来,文翰和卢植商议好,用各不同位置的石子代表其不同的兵种。文翰使敌军一方摆的仍是鼎字大阵,卢植则用其平生所学的不同阵势去攻。

    帐中众将不约而同地走到他们俩人身边围观,文翰对这鼎字怪阵研究甚是透彻,卢植用不同的阵法去攻,文翰竟从中变换出不同的阵势,稳稳守住。卢植无论是用骑兵去冲杀也好,还是先用步兵去挡,骑兵掩后等等方法,都皆被杀败。

    后来一些看不过去的将领,不断地在旁边叨叨絮絮,说这样不对那样不该,叨得卢植甚至烦躁。便让他们来坐他的位置。这些人倒有几个有几分能耐,但还是被文翰使的鼎字怪阵杀回。

    文翰与各个将领用石子对垒了足足两个时辰后,文翰用这鼎字怪阵竟衍生出十五种变化,将这些自诩为兵法大家的将领全部杀败。

    “不下了!这下下去,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文校尉不如你来攻,我来守吧。”

    文翰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这鼎字怪阵本就是防守型的杀阵,若是攻了其精髓就尽失了。而且,就算在这棋面我愿来攻,但到了现实,贼军会愿意听我等的话,使这怪阵来攻吗?”

    “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如何是好!?难不成,我等听听缩在这里,任他们辱骂卢公,辱骂朝廷,辱骂当今圣上吗?

    若是此事传回朝廷,只怕圣上会龙颜大怒,降罪于我等!”

    “副将大人,稍安勿躁。我等此军与贼首张角大军在此对峙胜负,可谓是牵动整个天下的大势。若是我等贸然出击,一旦输了,传出消息后,天下各处的贼军士气定会大盛,反之在各处正与贼军交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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