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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炮灰翻身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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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钝地未能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抛离马背,一头撞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当场昏死过去。
夏新生骑马冲出沙州大营时,状若癫狂。
他的副将担心他出事,连忙派出一队人马,尾随其后。
他的坐骑,乃是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
他又一刻不停地全速奔驰,早已将追在身后的人马甩得不见踪影。
副将见将军及派出去的人马迟迟不归,又陆续派出两队人马及军医出营追踪。
当第一支人困马乏的队伍追上来时,夏新生已经在天寒地冻的野外昏睡了半夜,几乎冻僵。
他的宝马,也奄奄一息。
士兵们有的脱下棉袍、有的点燃篝火、有的摩擦身体……七手八脚地为夏新生和宝马实施急救。
待到军医急急匆匆地赶来时,夏新生的身体已经不再冰冷,而是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可谓命悬一线。
夏新生在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在痛心切骨般的折磨下,做了一个充满血雨腥风的梦。
当他缓缓睁开泪水迷蒙的双眼时,他曾经丢失的所有记忆,恰如滔滔江水一般涌进他那空白了十年的大脑。
他终于知道,这些年,他丢弃了什么。
他终于明白,这一年,他错过了什么。
他终于懂得,这一生,他失去了什么。
他的小主子……
他的春天……
他的太阳……
他的幸福……
没了!
全没了!
再也回不来了!
夏新生吃力地打开静静地躺在床角的木盒,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拿出杜恒茂亲手为他制作的黑天鹅木雕。
记忆如刀,带着森森寒光,狠狠捅向他的心窝。
血,淋漓不尽;
痛,锥心蚀骨。
夏新生给宁昊天写了一封密函,请求辞官,请求对方赐予其杜恒茂的骨灰,并推荐自己的副将担任沙州大营统领将军一职。
他一边养病,一边把军中诸事逐步移交给副将及一干下属,等待朝廷派人前来宣旨。
然而,夏新生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等到的,却是宁昊天的一行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指示。
“想要骨灰,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做好你的将军!”
夏新生知道,宁昊天这是发火了。
不过,他不怕,也不在意。
自从恢复记忆,他每天都被悔恨与悲痛折磨,根本无心政事。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带着杜恒茂的骨灰回楚州,回到他俩最初相识的地方。
他要在楚州找个依山傍水的清静之地住下,陪着杜恒茂的骨灰终老。
等他快要死了,他就找个可靠的人,请对方帮忙烧掉自己,把自己的骨灰与杜恒茂的骨灰混在一起,葬在青山脚下、溪水旁边。
这一生,他铸下大错,错过了与杜恒茂的相守。
以后,无论生死轮回,他都要和杜恒茂在一起,生生世世做小主子的仆人。
夏新生再度给宁昊天发密函,先介绍自己的身体情况,表示自己已经不能胜任将军一职。
接着,他言辞恳切地表达隐退之意,并对天发誓,自己从今以后决不过问世事,恳请宁昊天放心并且成全。
这一次,夏新生等到的,只有四个字。
这四个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隐隐透出森冷杀气。
“休要再提!”
夏新生知道,他如果再发密函提及辞官、骨灰之事,不仅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还极有可能殃及杜恒茂的骨灰。
万一,宁昊天一怒之下,毁了杜恒茂的骨灰,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不敢再与宁昊天纠缠,而是一边积极锻炼身体,一边悄悄谋划夺取骨灰。
夏新生私下里召见黄文定,告知对方杜恒茂葬身火海一事。
黄文定早已接到飞鹰通过秘密渠道传来的消息,在悲痛之余,尚存一丝侥幸妄念。
他命令飞鹰密切监视平远王府,寄望于宁昊天能够查出火灾真相,推翻既定事实,证明杜恒茂尚且活在人世,并且最好是找到恩公本人。
不过,为了不引起夏新生的怀疑,在夏新生面前,黄文定还是表现得仿佛初次听到噩耗一般。
他先是震惊,继而怀疑,接着悲伤,最后声泪俱下地表达哀思之情。
54祸事
自从得知杜恒茂去世;黄文定一直默默忍受着锥心之痛,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即便是面对同生共死的兄弟马守财,他也不敢泄露秘密,生怕这个不擅长掩饰的直肠子会招来监视者的怀疑;徒惹祸端。
如今,见夏新生主动告知噩耗,黄文定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一直拖到现在才说,但是,他还是抓住这次机会,毫无顾忌地痛哭了一场,借以发泄隐忍了近两个月的悲痛。
夏新生受到感染;也跟着落泪如雨。
这两个人,本就因为杜恒茂的牵线搭桥而关系亲切。
经过一年的风雨同舟;他俩更加亲近。
现在,一场恸哭,则让他俩肝胆相照。
夏新生是个光明磊落的性子,对他人勇于交付信任。
正因为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年来,他培养出了一大批忠心下属。
面对哭肿了双眼的黄文定,他和盘托出目前的处境及个人打算。
即使是从平远王爷手里盗取骨灰这等密事,他也直言不讳。
黄文定这才知道夏新生大病一场的真正原因,心中大为感动。
他表示,自己在京城长治有一群兄弟,可以鼎力相助。
他还请求夏新生分一半杜恒茂的骨灰给自己,以供余生追思。
夏新生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考虑到黄文定的悲痛心情,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二人倾心交谈、精诚合作,反复推敲所有细节,直到天明。
正所谓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经过长达半年的潜伏、谋划,夏新生、黄文定的人马一击得手,成功地从墓地盗出杜恒茂的骨灰。
宁昊天忙于权力争斗,早已无暇顾及杜恒茂的坟墓,根本没有发现这等密事。
直到接到沙州大营密探发来的密信、得知夏新生不知所踪,他才猛然警醒,想起来派人前去查看墓地。
时隔已久,盗墓痕迹早已被风吹雨打消去。
墓里的骨灰仍在,他又如何能分辨得出是否被人调包?
因此,纵然心中怀疑,他也没有继续浪费精力派人调查。
想到自己极力挽留的人早已逝去、提拔重用的人又悄然离开,宁昊天一时之间有些灰心失望,干脆举杯邀明月,独享人生一场醉。
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孙忠同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在曲曲折折的山间小路上。
杜恒茂、杜唯勤、魏战武则跟在马车后面漫步,时而仰望碧空如洗,时而俯瞰清溪如带,时而远眺林海莽莽,时而近赏野花菲菲,心情好不惬意。
四人在安国东新过完年,便打点行装南下。
这一路,游山玩水,看春花夭夭,沐夏雨凉风,赏秋色斑斓,恰好赶在中秋节之前抵达楚州首府江宁。
12年前,杜恒茂初至江宁时,乃是冰雪覆盖的冬季。
那时候,他饥寒交迫、穷困潦倒,只能挥泪卖身,托庇于赵府。
短短3日,虽然波折不断,倒也柳暗花明,摆脱了奴才身份,拜下了两位老师。
本以为得以安身立命,却又于除夕之夜被杜府主人驱逐,于逃亡路上遭遇劫匪,自此被拘于匪窝长达7年。
逃出生天后遍寻仆人不可得,心灰意冷之下隐居深山,后因国破山河改而出山寻访故人,再度卷入俗事纷争。
如今,再度踏足江宁,早已改朝换代、物是人非,杜恒茂回想起过去12年的风风雨雨,不禁喟然长叹。
杜唯勤的人生际遇,虽然不如杜恒茂的复杂,却也与青灯古佛相伴10载,因金蝉脱壳而自绝于宗族血亲,自此与杜恒茂相依为命。
现在,重至师徒二人初遇之地,他又如何能不感慨?
魏战武虽是第一次来到江宁,不过,想到这素有人间天堂美誉的宝地如今已归宣国所有,他总也无法释怀。
这一行人里,也只有孙忠同这个没有心事的孩子,能够无忧无虑、兴高采烈。
四人慢慢悠悠地来到山顶,赫然发现这里一片废墟,不禁同时呆了一下。
杜恒茂与杜唯勤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出忧虑与凝重。
这里,原本建有气势恢宏的清溪书院。
他们上山,就是为了前来拜访尹炳照。
没想到,竟会是这番景象。
杜恒茂从孙忠同手里接过马鞭,吩咐三人上车。
他技术娴熟地催马疾行,将车停在赵府的大门前。
他往门房手里塞了一些碎银,想要拜见赵府管家赵福全,得到的消息却是,此人已经回乡养老。
他询问赵府三少爷赵永明的下落,得知此人已于去年春天高中状元,正在宣国京城永安做官。
他又问了清溪书院的事情,门房立即谨慎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这事,官府不让说的。书院被当今太子烧了,听说,烧死了百十来号人呢。”
杜恒茂心里一沉,连忙压低嗓音问道:“书院的院长呢?”
“烧死了。”门房回答,“听说,就是因为他得罪了太子,才会连累那么多人被烧。”
杜恒茂再询问赵福全、赵永明的住址,门房则表示不知情。
他问了一下客栈的位置,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驾驶座上,驾着马车前往客栈投宿。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杜恒茂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杜唯勤。
杜唯勤又是震惊、又是伤心,泪水扑簌直下。
“正甫兄的性子,一向平和中庸,怎会惹下此等祸事?”
杜恒茂也觉得无法理解,遂安慰道:“我会尽全力彻查此事。你别太过伤怀。老师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为了他而哭坏身体。”
“我还想……赶在中秋节……和他团圆……没想到……他居然……”
杜唯勤哽咽难言,哭倒在杜恒茂怀里。
杜恒茂轻轻摩挲杜唯勤那剧烈颤抖的后背,想到12年前那次离别竟是诀别,双眼也渐渐模糊。
农历八月十五,月亮圆似银盘,高高挂在辽远的夜空。
明亮的月光,仿佛水银一般倾泻而下,将山上的花草树木照得通透。
杜恒茂、杜唯勤一人一骑,在这夜风徐徐、清香淡淡的中秋之夜,登临山顶。
发现有名男子正跪在一片废墟中烧纸钱,二人陆续翻身下马,静立观望。
杜恒茂瞧着男子那张被跳动的火光照得忽明忽暗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忽然之间,他只觉脑中灵光一现,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快步走向那位男子,惊喜地叫道:“武至忠?是你吗?”
武至忠倏然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在视野中快速放大的脸,瞠目结舌。
杜恒茂蹲在武至忠面前,伸手轻拍对方长满了络腮胡子的脸,笑道:“怎么呆成这样?哦,我明白了,你以为我死了。别傻了,我哪会那么容易死。你这些纸钱,是烧给尹院长的,还是烧给我的?”
杜恒茂话音未落,已经被武至忠扑倒在地。
热烫的吻,伴着热烫的泪滴,仿佛雨点一般,密集地落在杜恒茂的额头、眉眼、脸颊、嘴唇、脖颈……
杜恒茂被身下的碎石硌得生疼,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武至忠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杜唯勤见状,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武至忠的发髻,厉声喝问:“武至忠,你在干什么?”
武至忠顾不上反抗,而是顺势将杜恒茂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力气大得恨不得将怀中之人压碎。
杜恒茂忍耐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安抚道:“好了好了,都放手吧。起来说话。”
杜唯勤闻言松开了手,武至忠却抱得更紧、泪水流得更急。
杜恒茂感到脖颈、肩膀一片潮湿,也不忍催促武至忠放手,只好默默地忍受疼痛,耐心地等待对方情绪平复。
他的丑小鸭,终于回来了!
真好!
武至忠刚刚止住眼泪,质问就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袭向杜恒茂。
“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地走了?让我们全以为你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也差点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都跟王爷闹翻了?
“你知不知道,我和锦程为了偷你的骨灰,费了多大力气?担了多大风险?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多伤心,多痛苦……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自己烧了,跟你的骨灰永远在一起?
“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粒灰都不如?根本不值得你打声招呼?
“如果我今天没碰巧遇上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得守着别人的骨灰,年年给别人烧纸?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质问到最后,武至忠已经愤怒地咆哮起来,感觉很像一只竖起鬃毛的发怒的公狮子。
杜恒茂含泪带笑地望着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的武至忠,故作委屈地说道:“你又不记得我,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你对你家王爷那么忠心耿耿,先是为了他射我三箭,后来又把我送给你的《治理建议书》呈交给他。我要是向你透露行踪,你肯定会报告给你家王爷,那我还走得成吗?
“你鞍前马后跟他跑、出生入死为他干,我可不愿意!”
听到这里,武至忠一下子从愤怒的狮子蜕变成畏缩的小狗。
他膝行后退了一段距离,冲着杜恒茂连连磕头。
55对立
“奴才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
“奴才只有一个请求;请主子无论如何不要再抛下奴才。
“奴才心里;永远只有主子一个人。
“奴才这辈子;只对主子一个人忠心!
“奴才若是再忘记主子,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杜恒茂连忙起身去扶武至忠;安慰道:“好啦好啦;别再磕了,小心把头磕破了。失忆,又不是你愿意的,哪能怪你。要怪;就怪我当年没有能耐保护你;害你吃了那么多苦。以后,你别再叫我主子了。你那张卖身契,我回头就找出来还给你,你拿去烧了吧。”
“不要!”武至忠坚定地说道,“奴才要一辈子跟在主子身边,一辈子伺候主子!”
“当奴才,可不能像刚才那样又扑又压、又吼又叫的。要是其他奴才都跟你有样学样,那我这个主子,还怎么当?”杜恒茂提醒道,“你要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武至忠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杜恒茂,问道:“主子身边,已经有其他奴才了?”
杜恒茂点了点头,觉得武至忠现在的模样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眼底不禁掠过一丝柔软的笑意。
“奴才已经回来了。主子能不能只留奴才一个人在身边?”武至忠乞求道,“奴才保证,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主子,让主子样样顺心、事事如意!”
这分明就是爱争宠的小狗嘛,哪里还有一点点大将军的影子!
还没见着那只小狗呢,就开始争起来了。
杜恒茂轻笑起来,屈指在武至忠的脑门上重重焀了一个爆栗。
“不行。小同还是个孩子,又没有父母亲人,还远在异国他乡。我不放心。”
“小孩子毛手毛脚的,哪能伺候好主子?”武至忠皱了一下眉头,沉吟道,“要不这样吧,我给锦程写封信,让那孩子带着信前去沙州投靠锦程。只要他有能耐,锦程一定会提拔、重用他。年轻人嘛,还是应该出去闯荡一番,争取出人头地。”
“既然要当奴才,就得守好本分。”杜唯勤语气严厉地训斥道,“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奴才来插嘴了?”
武至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杜唯勤,冷冰冰地说道:“我们主仆的事,轮得到杜公子插嘴吗?我记得很清楚,我和主子,可是在除夕夜被人赶出门的。那时候,杜公子在哪儿?既然那时候没管,现在就别多管闲事!”
“你……”
杜唯勤自知理亏,遂不再与武至忠纠缠,而是转而劝诫杜恒茂。
“小茂,这样的奴才,迟早会爬到主子头上。要不得!”
杜恒茂真没想到,杜唯勤竟然会跟武至忠斗起嘴来。
想到武至忠当年沉默寡言、老实巴交,如今却言辞犀利、气势十足,他只觉感慨不已。
“好了,都别说了。”杜恒茂摆了下手,严肃地说道,“该祭奠尹院长了。”
杜恒茂自马背上取下行李,将折叠木桌、草席、香炉、白色蜡烛、盘碟碗盏、桂花酒、月饼、柚子等等物品一一摆好,点燃蜡烛,斟满酒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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