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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重楼)-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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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有什么事,敢耍我的话,你就完了。”蓝衣胖子目光凶恶。
潘七并不害怕,心平气和的说着自己早已想好的话:“不知道大哥还记不记得,那天跟邓白争斗的独眼人?”
蓝衣胖子眼神一凛:“自然记得,你提他干什么?”
潘七继续按着计划陈述:“那独眼人经常到白案附近来晃荡,想必大哥也是注意到的。”这个胖子精明的很,独眼人到自己的灶台附近来过数次,虽然是打着那烧饼的旗号,但蓝衣胖子不可能不起疑,这种多疑的爱观察的性格,正好可以被潘七所利用。
果然,那胖子眼珠转了一圈,然后说:“嗯,是经常到你那里,你想说什么?”
“我不瞒大哥,那独眼人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喜欢小弟我做的烧饼。可能是爱屋及乌吧,跟小弟也就有一些不一般得结交。”潘七刻意的把“不一般”三个字咬的很重。
“不一般?”蓝衣胖子看起来在做着思索:“难道是那位统领有断袖之癖,好男风?”蓝衣胖子说话间已经尊称独眼人为统领,这是潘七希望看到的。
“确实是这样,大哥。我本来不想同意,但在这半天堡之上,作为我们伙夫,确实是地位低下,有个靠山的确是好的。我自小皮肤白净,生得细皮嫩肉,声音也不如同其他男人那般粗,父母倒是曾把我当成女孩养,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潘七说到后面的话语时故意显得很是萧索。
“小兄弟这话说的不对。在半天堡上能活着比什么都强,当男宠也没什么丢脸的。那统领乃是百夫长,也是半天堡里能数得上的人物了。不知小兄弟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呢?”蓝衣胖子对于潘七的态度已经转变,说话客客气气。
“大哥是这样的,那统领看半天堡的伙房是快肥差,昨天来找我的时候就希望能让我为他物色一个适合管理伙房的人选,然后他在对上面举荐。这样新的伙夫头也就算是他的人。”潘七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者蓝衣胖子的脸。
“那有什么可疑问的,肯定是小兄弟你来当这个新伙夫头了,我们其他人定会无比拥戴。”蓝衣胖子迅速的转换着观点,潘七对自己语言的效果很满意。
“大哥,我肯定不能当这伙夫头,那位统领已经说了,过个一个月左右就把我从伙房调走,不然的话天天来找我,难免会有一些闲话。他的意思是,在除我之外的伙夫当中,挑一个有才干的人,来代他行事。”潘七在心中暗暗冷笑,钩子已经下了,就看你咬不咬钩了。
“那潘爷的意思是?”蓝衣胖子着急之下,连对潘七的称呼都换成了潘爷。
潘七并没有反驳这个称呼,她要的恰恰就是这个。“我今天把大哥找到这来,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我就是希望大哥能作为新的伙夫头。”
蓝衣胖子的脸上已露出了难以掩盖的喜色。
“这个消息会在一段时间以后,由上面直接宣布。大哥自己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否则让其他人知道小弟当男宠的事,的确是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潘七显得有些难为情。
“小兄弟,别怪我多嘴啊。你这空口无凭,我确实也很难相信,你多少给我一些实质的证明保证,也能让我心安写。”蓝衣胖子的脸上,闪过狡黠的光彩。
这也在潘七的医疗之中,如此谨慎的人,怎么能轻易相信承诺呢?不过看过证据之后,你将对你看到的深信不疑,那个时候,一切将被我掌控。潘七对此很有信心。
“大哥说的也是,不过总不能在我和那统领欢愉之时让大哥旁观吧,也不好让那统领亲自跟大哥来说。”潘七装出着急思考的模样,然后突然说:“这样吧,大哥,我知道那统领这两天要做一件大事,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潘七凑到了蓝衣胖子的耳朵边安静的说:“半天堡将会有一名大头目被杀,就是这两天。这个事知道的人极少,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足可证明,我对那独眼统领来说,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重要的人。”
潘七重新站定,对着那蓝衣胖子微笑着:“这个证据怎么样?”
“如果真的发生,确实可以证明。不过小兄弟,我还有一个竞争对手,就是那个屠夫。”蓝衣胖子很隐蔽的指了一下那个高个的黑脸。
“这个不要紧,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跟他谈判,保证大哥你能当上伙夫头。”潘七很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不过,在你还没有当上伙夫头之前,我希望大哥对我尊重一些,不然的话,我或许会改主意。”潘七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蓝衣胖子的语调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下级对上级的样子。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当潘七走回白案之后,毛蛋凑了过来:“你刚才跟那胖子说什么了?我怎么看他对你好像有一些恭敬?”
“我跟他聊了聊,半天堡的幽灵。”对于毛蛋问题,做这种不着边际的回答,是潘七所能想到的最好行事方式。
潘七在白案前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深吸了一口气,朝伙房的另一边走去。那里正是黑脸屠夫的所在,宰杀牲畜是个技术活,虽说只是掌控畜生的生命,但是比揉面团,抡炒勺的人看上去有力量的多,屠夫的地位也就自然而然的高了。
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宰杀牲畜,所以多数时候,他都在自己的领域里休息。这种休息是其他伙夫无比羡慕,但是却不可能具备的。
在潘七往这边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黑脸屠夫的目光盯着自己,潘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竭力的让步伐看上去不快不慢,镇定自若,片刻之后,就已经到达了屠夫的面前。
“大哥请了,小弟来找您说些事,不知您方便与否?”潘七知道,对于屠夫这种人来说,故作神秘的效果不会太好。一个手里只有屠刀的人,往往会把一切问题都看成是畜生的咽喉和心脏。
“你来找我干什么?”屠夫并没有起身,而是坐在他自己搭的椅子上。
“我是代表他而来。”潘七很隐蔽的指了指蓝衣胖子的方向。
“哦?那胖子想要说什么,怎么吧自己来。莫不是怕了我手中的家伙。”黑脸屠夫不住的把弄着手里的屠刀,而后顺手插在了座椅旁的稻草上。
“是这样,那胖子知道自己与您竞争不会有好下场,有意退出伙夫头的竞争?”潘七的脸上波澜不惊。
“哦?退出?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潘七从黑脸屠夫的脸上捕捉到了几乎难以察觉的喜色。
“伙夫头的位置并不好做,如同前几日同那独眼人的打斗之类的事肯定还会有,他一个不中用的胖子,如何能有那种斗狠的凶悍?”潘七抬起头,把手叉在胸前,不断的试图通过陈述,来提升自己在对话当中的地位。
“这个确实是,要说斗狠,整个半天堡我也排的上。”黑脸屠夫自信满满:“不过你替他来说和,好像言语当中也不是很尊敬他嘛。”
潘七松了口气,她一直在等黑脸屠夫发现这个问题,让他来问,比自己说要强的多。
“我为什么要尊敬他,狗一样的东西。”潘七说着,转过身来,冲着蓝衣胖子一指。她知道,自己过来,蓝衣胖子一定会在暗中观察,这一指一定会被看到。不明所以的胖子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做出恭敬的神态来防止潘七更改立场。
果然,那胖子,双手抱拳,冲潘七施礼。
“那你到底是谁?”黑脸屠夫盯着潘七:“我了解那胖子,他只会对真正有背景的人才如此恭敬。”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可以告诉你。”潘七压低了声音:“这两天半天堡会死一位大人物,如果你不想去给那大人物陪葬的话,就对我恭敬一点,像那胖子一样。我会考虑,让你当上伙夫头。”潘七说话的时候,摆弄着指甲,神态自若。
“如果你敢耍我,就会像猪一样被我宰杀。”那黑脸屠夫虽然放着狠话,但脸上的神态已经不是那般傲然。
对于崇尚武力的人,永远只能用武力压制。动刀者,都害怕做刀下亡魂。
计划的第二步,成功了。
第七十四节 寒冷
与黑脸屠夫的谈判结束后,潘七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返回了自己的白案附近。当她真正的回到自己的工作范围时,才长出了一口气,放在与二人对话时播下的恐惧种子,长出了参天大树,后怕的感觉几乎把潘七吞噬。
不过不要紧的,潘七知道自己成功了。但现在自己只是在蓝衣胖子和黑脸屠夫那建立的威严,还需要在所有的厨子心中播下种子,只有这样,自由才可能达到。
潘七给了自己一炷香的时间调整心态,然后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大摇大摆的向着厨房的门走去。她要在工作的时间,不跟任何人请示,走出伙房。这在邓白还活着的时候是难以想象的。她必须要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树立起自己在伙房的地位,只有拥有这种地位,下一步的计划才有可能实现。刀尖上跳舞,火中取栗,看似是毫无意义的冒险,实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潘七吃透了蓝衣胖子和黑脸厨子的性格,蓝衣胖子生性多疑,黑脸屠夫迷信力量,这两个人的弱点被掌握,一定不会阻拦自己,只是希望其他厨子里不要有人生事才好。
潘七走的每一步看上去都很轻松,可在她心里都无比沉重。汗水浸透了袜子,脚趾在鞋子里异常的难受,后背上冒着冷汗,使得后背上之前被打伤的伤口奇痒无比,这些东西都在折磨着潘七,但她只能坚持,她知道,越泰然自若,受到的危险就越少。
她感觉到,有些伙夫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眼光注视着自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蓝衣胖子和黑脸屠夫一定不会出面阻拦,他们两个人心中疑惑的种子正好相互制约,谁都不敢先动手。潘七离门越来越近,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变急促,怎么都控制不下去。
“潘七,你等等。”这时传来了一声潘七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她的计划在这里是空缺的,一旦有人叫住,她无法解释要出去的原因,到那时,对于蓝衣胖子和黑脸屠夫的压制将轻而易举的崩溃。
潘七转过头,她得看看,叫住自己的是谁。一定要镇定,要蒙混过去。
等潘七回过头才发现,原来说话的是毛蛋。毛蛋手里拿着一件外衣,一溜小跑的跑过来:“你忘了穿外衣,外面天寒。”说着把外衣递给了潘七。而后退回了伙房里面。
这衣服是毛蛋的,潘七那保暖的外衣,早就被搜刮走了。但因为毛蛋的呼唤,使得潘七有一个回头的机会,她就势环视了一周,用目光的威仪,压制全场。刚才紧张的气氛为之一变,她转身快走了两步,推开了伙房的门。
虽然潘七现在不是伙夫头,但是可以擅自的离开伙房又被蓝衣胖子和黑脸屠夫认可,在众伙夫的心里就会想当然的人为,潘七是一个有着大背景的人,这样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这是潘七的计划。细细想来,刚才毛蛋送衣服的举动,恰好是在最危险的时刻,那个时间一定有很多人蠢蠢欲动的想要站起来挑战自己,但毛蛋一打岔,让这些人失去了最好的发难时机。
只能说,这是神来之笔。计划的第三步,成功了。
外面确实有些冷,潘七穿上了毛蛋的外衣,在冬日的朔风中搓着手。现在已经是深冬了,她认真的计算着日子,却一无所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以奴隶的身份度过新旧交接。不,不能再想这些了,放任着想下去,记忆的闸门打开后,往事会如同潮水一般浮现。我现在是潘七,是半天堡的幽灵,呢喃一句就可以取人性命,潘金莲在半天堡无法生存,潘七却可以,而且还会获得自由!
潘七在外面待了四分之一个时辰,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站在伙房边呼吸着冬天的空气,不断的搓手跺脚取暖。这个时间比解大手的时间要长,这样,就更可以突出此次自己出来的特殊性,加深对于众人的威慑。但她必须要回去,工作还是要完成,一旦工作出现偏颇,势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她推开门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众人目光的不同。不再是如同出去时候那样的疑问和冷酷,看来目的达到了。
白案的烤炉附近很是温暖,潘七伸出手烤了片刻,又搓了搓,感觉麻木的手又恢复了知觉。
“外面挺冷的吧。”毛蛋边干活边小声问。
“嗯,很冷。谢谢你的衣服。”潘七把外套脱下,放在毛蛋的旁边。
“这只是像半天堡的幽灵致敬。哦,对,我帮你做了些工作,应该不会耽误一会的早饭。”毛蛋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西门庆
吃早饭的时候,西门庆的有眼睛跳个不停。他有点紧张,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个大日子,也正因为如此,昨晚睡得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不好。
他也很焦虑,究竟李五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这实在是个未知数。即使是到了最后,李五也没有说,武松掌握的那批银子里还有什么别的存在。这让西门庆开始怀疑,李五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而不是他自己做表现的那样讳莫如深。
西门庆为自己想好的后路,如果真的是计划失败,那就只能远走他乡了。他这两天暗地里把一些值钱的东西变成了银子,这样去别处生活也不至于太凄惨。甚至西门庆没来由有些希望计划失败,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生活在别处,打破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
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做一个小买卖,一切重新开始。没有这些掌柜和伙计的两面三刀,也没有武松这种势力的压迫,更没有风月浪子这样的头衔。或许,我能娶一个我喜欢又喜欢我的姑娘,然后儿孙满堂。
但是如果没有这种外力强迫的话,西门庆是无法说服自己,离开阳谷重新开始的,这就是属于西门庆、属于他的生活的惯性和尴尬。
正吃着饭,药铺掌柜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五呢?”西门庆紧张的问着掌柜。
“他已经走了,应该是去做埋伏了。”掌柜缓缓地陈述。
“尸体那边没问题吧?”西门庆自己都知道,这个问题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应该已经问了二十多次了。
“我跟您保证,绝对没问题。”药铺掌柜信誓旦旦,同时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西门庆的旁边。
“毕竟这是昨天临时改变的计划,我是怕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一旦出现了纰漏,李五可以逃之夭夭,咱们可是阳谷的坐地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西门庆摇了摇头。
“东家,依我看,原来的计划不如这个。武松也是自找死路,非要给齐四结什么阴婚,这种找买人心的手段大概他自己还认为是个妙招,殊不知正中我们的下怀。昨天王婆一来买尸体,我就已经想好了,然后才找东家和李五商议,咱们三个应该是把事情的种种都推演过了,不会有纰漏的,这比原计划更加严密。”药铺掌柜说到这,话语中携带着无与伦比的激动。
“要是武松不去呢?”西门庆侧着脸看着药铺掌柜。
“不可能不去。武松此举,在于收买人心。所以说,结阴亲的时候,他肯定要在旁边。亲眼看着两口棺材打开,尸骨放到一口棺材里,否则的话,他这么折腾也就没啥意义了。”药铺掌柜说话的时候,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强调着自己推测的正确性。
自从李五来了之后,药铺掌柜的气焰再度高涨起来,西门庆和他的地位似乎要回到假人参事件之前,这让西门庆感觉到很别扭。
“你对这计划如此激动,想必是那李五单独给了你不少的好处吧。”西门庆话锋一转,冷笑着看着药铺掌柜。
“没没,绝对没有这个事,东家莫要怀疑。这次李五给咱们药铺的好处极大,他怎么可能舍得在多给我一份呢?我是觉得水涨船高,东家得了足够的好处,自然会提携一下我,因此一想起来,就觉得欢欣鼓舞。”药铺掌柜的解释,看来颇为苍白无力。
即便是单独有什么好处,西门庆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已经习惯了成为一个被摆布者,操控别人是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那你再给我说一遍计划的全部吧。”西门庆知道,这是自己第五次问这个问题了。他反复的问药铺掌柜同一个问题,就是希望在某一次当中能听出些不同,窥探到此次行动更多的奥秘。
“那东家,我就再给您说一遍。其实说了这么多遍,您早就知道细节了,咱这计划可谓是百无一失。”药铺掌柜不住的抱怨着,但是迫于无奈,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草图,对着图,开始对西门庆介绍起来:“昨天卖给王婆的那具尸体,是浸泡了毒水的毒尸。但是浸泡的方法特殊,毒水是从口中以长管灌入,乃是由内而外的浸泡。人死之后,经脉不通,毒水并不能返回体表,因此即便是用手摸这尸体的皮肤,也不会中毒。按照阴婚的习俗,仪式会在下午,甚至是傍晚的时候进行,那个时候阴气较重,正是这尸毒最为强烈的时候。说来可惜,这尸体本来做好是想给别人炼药卖个好价钱,现在只能用作别的用途了。”药铺掌柜连连摇头,脸上露出颇为不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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