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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重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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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查点一下损坏,潘金莲下了楼,发现打斗造成了的破损很多,基本一楼原来摆放的器物都有些损坏,血迹虽然被清理干净,但只要深呼吸,还可以闻到鲜血的味道。这一切都是在告诉潘金莲,这场打斗有多么的激烈。好在烧饼也不需要什么过多的器具,明天歇息一天,采买些东西,后天烧饼摊就可以继续开张。

最后一个问题,银子。地头蛇和那个袭击自己的绑匪都提到了这笔钱,这也相互证明了,这笔钱肯定是存在的。武松并没有把钱送到京城的县令亲戚家,而是自己用了什么办法将银子给私吞了。这一定是一笔数额庞大的钱,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品名争夺。它在哪呢?

依照我对武松的了解,这个人是外粗内细的,看起来是个粗野的汉子,但内心缜密异常。他不太会把银子带再身边,那样目标太大了,而且武松的随从也会发现。不过好像武松的出手笔先前阔绰了许多,估计身上是带了少部分的银钱。

这笔钱不太可能存放在离阳谷太远的地方,世道太乱,交通又不方便,一笔遥远的资产跟不存在没什么两样。那就代表银子是跟武松分开,而后有一个时间差,在武松之前或者之后到达了阳谷或阳谷周围。

但是武松不太可能交给陌生的人来押送钱款,那相当于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这太危险了,数额庞大的银子会让原本牢固的关系顷刻间的灰飞烟灭,武松不是个雏儿,他也知道在金钱面前关系是靠不住的。但是他自己又不可能分身来押送银子。这点让潘金莲猜想不透。很明显,知道是谁押送的银子,就知道了银子在哪,分一杯羹也就不难了。

我想要的,不是分一杯羹,而是全部。我姓潘,我不是什么“武夫人”,命运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不是吗,血色的梦境,我梦到了。

啪啪啪!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潘金莲的思绪。这是今天第二次面对这种敲门。潘金莲不想去开,上一次打开门给自己带来了性命之忧,这次谁知道又是什么。

啪啪啪!敲门的声音依旧有节奏的在响。仿佛并不着急,而且笃定潘金莲一定会开门。

啪啪啪!潘金莲有一些恼怒了。因为她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开门的欲望,这机会是一种好奇心在作祟,潘金莲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有一种侥幸的渴望,就像她知道那笔银子在无比强大的武松手里,但依然想获取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兴奋。但是这敲门的声音就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开门的。”这种被揭穿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谁啊?”潘金莲没有等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就问了一声,外面是一阵沉寂。

“化缘的尼姑,请施主给些斋饭。最好还能有一碗酒。”门外响起回应。

要酒的尼姑,另外,这声音好熟悉。

是的,这是自己无数次想起的声音。在自己的少女时代,用血液占卜的尼姑。潘金莲不再犹豫,几乎是跑着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就是她,那个尼姑,还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只是,似乎比记忆当中年轻了些。

“小姑娘,看来你还记得我。”那尼姑倒是慈眉善目,说着话迈步走进了门,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师太如同神仙一般,我怎么会忘记。多年以前师太为我和我的小姐妹做的预言,在后来的时间里都应验了。”潘金莲很平静的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不太像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了。看起来比当年沉稳多了,不过这些年似乎过的不如意啊,做英雄哥哥的妻子看来并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尼姑说话间有些嘲弄的味道。

潘金莲并不多言,而是走到后厨,倒了碗酒递给了尼姑。“我变老了,但是师太好像是越来越年轻了,弟子不明缘由。”

“被占卜者的血液给我寿命,对别人命运掌握让我快乐。这种感觉让我年轻,嗯,小姑娘,这个家的酒没有从前家里的酒好喝啊。”尼姑边喝酒边说。

“我愿意再次献出我的血,求师太再次帮弟子占卜前程。”潘金莲突然跪下,虔诚的看着尼姑。

“知道未来的感觉真的那么好吗?上一次你知道未来的时候,可是气急败坏愤怒不已啊,跟你一起做占卜的那个女孩,当天晚上就被你推到井里了吧。你好狠的心啊。”尼姑目光如炬,盯着潘金莲。

潘金莲感觉到自己的腿在发抖,但是不服输的性格让她抬起了头,迎着尼姑的目光:“师太彼时说,她活不过那日。我杀了她,是在履行命运的裁决。”潘金莲瞪大了眼睛,盯着尼姑,在她感觉坚持不住想要眨眼的时候,尼姑笑了。

第三十二节 承诺

武松

武松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在床上休息了,实在是太累了。

睁开眼睛定了定神,此刻他正处在县衙的卧房里。在明确自己身在何处之后,武松拍了拍睡的有些头疼的脑袋,走出了门,去饭堂寻些吃食。这些天在野外经常由着月牙吃生肉,每当武松重新掌握躯体的时候都会觉得痛苦不已,血腥的味道不断的反上喉头,这种感觉令人作呕。

武松也曾跟月牙讨论过这个问题,月牙吃多少东西也不会有感觉,那莫不如就干脆不要吃这些生东西了。而月牙则说,作为老虎,捕猎就是命运的全部,放弃捕猎的权力,就相当于彻底的死去,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探讨的余地。

吃饭的时候,武松感觉到月牙也醒来了。便用精神与其进行着沟通。“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痛极了,昨夜的战斗消耗很大。不过那只猫死了。”月牙缓慢的说。

“你是说,那猫魄也彻底的死去了?”武松接口。

“是的。我看到它已经死去。”月牙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感觉回答的很勉强,也许看到自己的同类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

武松加快着吃东西的节奏,把食物分给了月牙许多。

“我不会让你死的。”武松突然说,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武松自己也感觉到很诧异。

“哦。”月牙沉浸在食物当中,倒是没有做更多的表示。

“我有过一个好朋友,叫李六,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我有一个哥哥叫武大,但我能感觉到兄长跟我隔着一层。我很孤独,但我不能跟别人说。”武松喃喃的说。

“我习惯于孤独,猛兽从不群居。”月牙回答:“尽管你杀过我一次,但那是从前的事。嗯,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月牙说话经常是下句不接上句,想是常年不说话的原因吧,不过比在景阳冈上对话的时候,已经好了太多。

“我很在意一点,你能感觉到那只猫,那你也能感觉到别人体内的动物魂魄吗?”武松边吃边问。

“也许只有当人使用动物的能力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吧,沉睡或静止的动物无法感知,但一样,我有所行动的时候,别的动物也应该能感觉到。猛兽要做的,就是比其他生物更快,更有力量。”月牙的声音越来越不清晰,武松感觉到她已经渐渐的睡去。

该处理剩下的事了。武松换了见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前往拘押桂花楼伙计和厨子的场所,几个官差正等着武松的到来,因为都头昨天晚上有交代,这些人也算是在桂花楼的同事,不能动刑,一切等自己来再说。

武松刚进监房,就看到了这些人的苦瓜脸。

“掌柜啊,我们没想害你啊。”众人纷纷说,场面很混乱。

武松没有答话,只是面沉似水。一个阶段的都头生活,让武松明白很多时候必须利用自己的特权。果然片刻之后,众人都不说话了,只是原地站立望着武松。武松清点了一下人数,总共是三十四人。

“禀告都头,桂花楼上下人等均已在此。”旁边的官差说。武松虽然很长时间吃住在桂花楼,但因为不是真心当这掌柜,桂花楼总共有多少人,还真是说不清楚。

如此多的人当中想分辨出谁是凶徒,实在是太过困难。武松略一思量,凶徒策划这整个的袭击过程的时候不会首先想到在桂花楼设埋伏,他们有一名猫魄的拥有者,又有赵二作为内应,以疲劳战术累垮我是想一击必杀,然后拐走我的哥哥,在设法干掉嫂嫂,我们三个人在阳谷消失,银子就会变成监守自盗。

也就是说,桂花楼设立埋伏计划不会早于他们计划失败,自己杀掉九人。推算时间来看,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左右。

“咱们这三十四人里,有没有新来的,我是指在最近的三四个月来的。”武松模糊了时间概念,不想让别人太清楚的看明白自己的意图而打草惊蛇。而且所谓时间的推算也未必是绝对的精准的,把范围放大一点,再逐渐缩小就没什么问题了。

“有的,掌柜,哦,不,都头。”桂花楼的账房突然接话。

武松这才发现,账房先生也被一并带来。自己手下做事还是比较细致的,但如果说自己统计工作人员的时候则很有可能把账房先生忘了。

“那都有谁呢?”武松随手拿起了茶碗问道。

“李木、张树、王森,最近一年,桂花楼总共就进了这仨人。说来也是巧,他们仨是在同一天来的,大概是两个月前。已经给他们开了一个月的工钱,这个月的还在账上,没来得及支给他们。”账房先生说到。

时间点刚刚好,账房先生用工钱计算的时间也不会有什么纰漏和错误,看起来合谋者就在他们三个之中。

“除了刚才说到名字的三个人,其他人可以走了。回去打扫一下桂花楼,本县最好的酒楼不能一直不开业,这样不好,你们回去收拾吧。这个月的工钱既然还没有支,烦劳各位来衙门一趟,作为补偿,支双倍工钱,账房,没问题吧。”武松看着账房先生。

“没有问题,您是掌柜,银子怎么花,您做主。”账房先生倒是堆笑,转身就准备跟其他人一起走。

“账房,你还是留一下吧,毕竟桂花楼内有一些事我还不是很了解。”武松琢磨了一下,拦住了账房。

“小人听都头吩咐。”账房也就停下了脚步,垂手站在一旁。

三个嫌疑人站在武松的面前,他们看上去都很紧张。都在做着一些小动作,搓手或是挠痒。看起来真的合谋者演技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不错,很难通过察言观色来分辨出什么。

“账房,我不太清楚这三个人的具体工作是什么,我不是很熟悉,你分别说一下吧。”武松问。

“李木和张树是跑堂的伙计,王森是杂工。他们三个因为是新来的,所以都在一楼大堂干活,上不得包间雅座。”账房回答。

嗯,在一楼大堂,自己当掌柜的时候基本也都是在一楼大堂活动。这三个人都可以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完美的监视到自己每天的活动,真是好办法啊。地头蛇跟我分析的时候,只考虑到了顾客当中混杂了探子,我们都忽略了,真正的探子最合适隐藏的角色,就是跑堂和杂工啊。

“账房,为什么他们仨会同一天到桂花楼呢?”武松接着问。

“都头,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咱们桂花楼选人也是很严格的。一般都是要统一的考核,两个月前桂花楼突然有几个伙计回家了,招呼也没打,仅仅留下了书信。所以就临时组织了一次招人的考核,他们三个就一同来了。”账房回答。

“那几个伙计回家的时候是否结算了工钱?”

“呃,没有。他们走的太匆忙,不过小人后来把工钱给了这几人要好的同乡,请代为转交。”

看来那消失的伙计,八成是被暗害了,然后留下假书信,扮作辞工不干的样子。有空缺的桂花楼必然组织招人的考核,然后探子就可以借机混进来,好高明的手段。这更确定了这三人有问题,合谋者一定在他们三人中间。至于那银子,多数是被账房私吞了,不过这事无伤大雅,没有必要深究。

“那账房,你说一下昨天的情况吧。那个被你们当成是‘我’的人,是怎么死的?”如果说上面的话只是为了确定合谋者确实在三人当中的话,那么现在就是要确定到底是谁。

“我们一直都不知道那不是都头,因为他人长得跟您太像了。那我就称他为掌柜,称您为都头,这样就不乱了。”账房看着武松。

武松点头示意,这账房在叙述事情的时候还注意恭敬,看起来真是常年工于心计的存在啊。

“昨天中午的时候,桂花楼跟平常一样,满坑满谷。大堂的散座都坐满了,掌柜照例活招牌一般坐在大堂,当然了,很多人邀请掌柜过去饮酒,但掌柜从一段时间以前就很少去客人的酒桌上贪杯了,昨天也是谢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因为人太多,上菜的时候伙计已经忙不过来了,掌柜自己手头没什么事,就帮伙计上菜,上了一会菜就感觉有些头晕,说要回房歇息。我当时就跟掌柜说:‘伙计们忙忙也就行了,您别累坏了身子。’掌柜则说没事,就回房了。等我们忙过中午的时候,发现掌柜没有用午饭,便让小伙计上楼请掌柜下来用饭。小伙计一进门发现掌柜坐在椅子上,但怎么叫都没反应,用手一推才发现,人已经死了。都头,这就是基本的经过,这些我刚才跟其他官爷也都说了。”

完全符合先用迷药而后被杀的推论,看起来真相就是如此。迷药的效果来的不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猛烈,所以说马三还可以在感觉不适之后自己返回房间。

那么,下迷药的是谁呢,他是怎么做到的呢?武松陷入了思考。

第三十三节 递进

根据账房所说的情况,马三应该是在大堂里的时候被人下了迷药,但迷药都有一定的延迟性,很难判断到底是哪个时间点出了纰漏,即便是在嫌疑人的范围只有三人的情况下,想查出真凶也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困难的。

看来大范围的调查和分析只能做到这了,只能单个来问问题了。

“三位都是我在桂花楼的同事,虽说死的那个是替身,但是在下真的是当过一段时间的掌柜只不过是半途有事才离开。”武松在说话的时候,目光来回的扫视:“所以说呢,也不会难为各位。但是我替身的死明显是针对我的,我武某人也不对对此置之不理。下面呢,我想跟各位单独谈谈,希望大家不要害怕。”

三个人的,表情和神态虽然各异,但表现出的都是控制的紧张和焦虑。对方是很专业的卧底,这种察言观色毫无意义,也许还会把自己带进误区。武松开始克制自己察言观色的欲望。嗯,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李木,你第一个吧。”武松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平时官差的班房走去,这也就相当于一个办公室。武二先行坐下之后片刻,李木也被带到了。

“李木,你在桂花楼主要是做什么工作?”武松问。

“回都头,小的是大堂的跑堂。”李木虽然有看出的紧张,说话还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顺畅。

“昨天中午你在干什么?”武松没有绕圈子,直接的进入正题。

“昨天中午客人很多,跟账房先生刚才说的一样,小的自然也就在大堂跑堂了。”李木回答。

“那你看到掌柜了吗,我是指死者。”武松问。

“嗯,看到了,但是当时确实是太忙了。您也是知道的,饭口的时候伙计就像踩了风火轮,根本没有功夫观察掌柜在哪。我撤盘子的时候跟端菜的掌柜还差点撞到一起,我这才知道掌柜也帮忙上菜了。”李木如此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掌柜死了呢?”武松追问。

“我是下午的时候知道的。忙过了饭口我们伙计都在吃饭,然后听见有人喊掌柜死了,接着过了不久,就有官差过来,把我们带走了。”

“那你昨天中午和后来吃饭的时候发现张树和王森了吗?”

“跑堂的时候我听到了张树的喊菜单的声音,他当时也应该是很忙。吃饭的时候我跟张树和王森都在一桌。”

明显能感觉出李木说话的速度越来越缓慢,应该是在仔细的回忆,或是思考。

“行了,就是这些问题。”武松转过头来对一个手下示意:“把李木带到右边单独的房间,你们好生照看,然后把张树叫过来。”

李木被带下,片刻之后,张树带上。

“张树,你在桂花楼是做什么工的呢?”武松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张树回答问题的嗓门倒是很大:“掌柜好生健忘啊,刚才账房先生不说了吗,我是跑堂啊,您这么快就给忘了啊,哈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张树干笑了几声,才发觉到场合的不合适,赶紧的收敛了起来:“都?????都头,小人没见过世面,都头不要生气。”

“嗯,我喜欢豪爽的人,不要那些礼数。只要证明你不是凶徒,咱就是好兄弟。”武松和颜悦色,但是态度突然一变:“你昨天中午都干了些什么。”

武松突然的态度转换让张树有些手足无措。

“回都头,小人昨天中午忙于跑堂。客人实在是太多了。”张树低头回答。

“那你看见掌柜了吗,我是指死者。”武松问了同样的问题。

“看到了。”张树回答的很果断,并没有任何思考。

“你说人很多,工作也应该很忙,跑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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