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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熊猫)-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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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传,也少不得善于理财的徒弟,因此司马平在师门里的地位不比一般的亲传低,从去年开始,师傅把赌场、码头这种地方都交给司马平打理,他也经营得极好。这次师门响应漕运总督与扬州城共存亡的号召,要为保卫大扬州府出一份力,而这个的开店任务就交给司马平负责了。
官面上的事情肯定要办好,不用说漕运总督衙门,就是扬州知府衙门也能把司马平的师门碾平了,不过在报效官府的时候,还要替师傅扎扎实实地挣一笔银子,这才能显出司马少侠的手段来嘛。
现在这条官道上的茶馆、饭铺、客栈都是司马平的同门师兄弟在经营,靠着总督大人的戒严令,这些天扬州大侠的弟子们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啊。
“这几个点子应该也是道上的,”这里是距离运河上明军最近的一个饭馆,最是鱼龙混杂不过,所以司马平亲自在这里坐镇。刚才那五个山东人一进门,他扫了一眼就觉得不是一般人,那个脸sè又黑又黄的丑婆娘估计也是个乔装的妙龄女郎,所以他告诉弟兄们要注意分寸:“江湖上的人,按说我们就是请上一顿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人家没有拜山门,我们也只好装不知道了,随便收两个铜板就是了。”
司马平对前面的驿站还有些不满,他们居然没有报告有几个山东口音的好汉过境。也许是前面的人根本没有看出蹊跷来,其实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破绽来的。
旁边另外一个大汉段庚辰是师傅的亲传弟子,听了司马平的话露出明显的不满之sè。从小跟着师傅、师兄砍砍杀杀,奠定了师门武馆在扬州府的地位,对司马平这种半路投奔的记名当然没放在眼里。不过离开扬州以前师傅说了,这次出门,凡事他都要听司马师兄的,大师兄还特意叮嘱他不许犯浑。
师傅和大师兄的话当然不能不听,不过段庚辰又怎么会犯浑,现在明明是司马师兄在犯浑。那几个山东佬如果真是江湖上的,凭什么不来拜山门?既然装不知道,那该收多少银子就要收多少,收费标准还是司马师兄定下的呢。我们出来跑江湖的,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了多少就是多少,不然其他的人岂不是会生出讨价还价的念头来?
段庚辰不满地咳嗽一声,不过司马平好像没听见,犹豫着是不是该在山东好汉临走的时候过去打个招呼,
一个店小二领命,打算去向高云轩等人收账时,旁边一张桌子上传来了争吵声。
司马平望了一眼,看到一个白面书生站起来,正和收账的店小二争执着什么。
司马平没有看到争执的起因,他问身边的一个伙计:“那个书生,你们多收他的账了?”
“怎么能多收秀才的钱?”段庚辰也微微露出些不满之sè。
对这种功名都未必有的年轻人,江湖好汉当然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但无论司马平还是段庚辰,对读书人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因为自己从来没念过书,这一辈子都注定了是个目不识丁的人,虽然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但圣人、当官的都识字,师傅也说过,江湖的开山鼻祖是识字的,还写过一些书本流传了几千年。
因此江湖好汉们平时是不会敲诈读书人的,如果真的遇到贫寒的读书郎,好汉们往往还会请他吃上一顿,周济几个钱。
不过两位师兄错怪徒众了,这个书生本人并没受欺负,而是为邻桌的人出头。邻桌有几个行人在店小二的威逼下,掏出了他们行囊里的最后一点碎银,店小二觉得还不够,就继续恫吓威逼,还威胁要把他们带着的一个小孩扣下充抵饭钱。这个书生看不下去,就挺身而起,痛斥这个店太黑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若是换了其他人,司马平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让对方好好见识一下扬州的王法。哪怕是那几个看起来身手不错的山东人,也不可能在司马平的地盘上教训他。不过对面是一个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叫“书生一张口,骂遍天下”吗?大明磨砺士气,从官府那里就鼓励“不平则鸣”的书生意气,三百年来这种思想也深入到了民间。此刻满清还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文字狱,还没有把人们的这种观念扳过来。
段庚辰皱起了眉头,不能坏了规矩,也不好对读书人动粗,这件事委实有点难办。正在司马平要过去和那个书生解释一番,强调一下小本经营不易时,门口突然来了一队清兵,司马平只好抛下这桩纠纷,和段庚辰一起赶过去迎接。
“司马少侠,段少侠。”为首的绿营把总向两个扬州少侠拱了拱手,他带着的巡逻队已经进了门,围着两张桌子坐下,等着店家给他们送上茶水和午饭。
行礼过后,把总皱眉往争吵的地方看了看:“这又怎么了?”
“有人想吃白食呗。”司马平波澜不惊地说道:“那个秀才觉得我们收钱收得多了点。”
“本来就是非常之时,扬州戒严,什么东西不贵?”把总问道:“用不用咱们帮司马少侠一把?”
官兵代表的是官府的权威,虽然官兵同样不想把一个读书人殴打一顿,不过把他拖出去,不让他再多管闲事还是没问题的。
“还是别对秀才动粗了。”司马平表示他先去和那个书生谈谈,如果实在谈不拢,对方还是要坚持为那些吃白食的商贩出头的话,绿营官兵再出面不迟。
“也好。”把总又问道:“今天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这里是明军、清军的势力分界线,清军巡逻的时候,把总还常能看到明军巡逻队的身影。因为是官道,是通向扬州府城的必经之路,因此上峰对附近一带的情况很关心。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就是来了几个山东的侠客。”司马平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把高云轩一伙儿人指给绿营把总看。虽然司马平的动作很小,但把总却没有什么顾忌,马上毫不掩饰地向高云轩那边望过去。
“可能是来踩盘子贩私盐的。”司马平轻声说道:“应该和明军没什么关系。”
“肯定不是康王爷的人吗?”把总盯着那几个人看了半天,小声地问道。
“肯定不是北京的细作,没有官府人的味。”司马平很有把握地说道,背冲着那几个山东人说道:“大概是我们江湖上的同道,怀里多半藏着家伙。”
“嗯。”把总顿时失去了兴趣。
在绿营军官直愣愣地看过来的时候,高云轩的心和握着武器的手又一下子收紧了,还低低嘱咐了一声:“一会儿我断后,你们先走。”
清军军官和鞑子的细作头目议论不休,那个军官还一直往自己这边看,高云轩和邢至圣都知道对方肯定在说自己,不过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绿营军官收回目光后,邢至圣也和小二结清了茶钱。在高云轩他们站起身的时候,满脸横肉的店小二居然还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几位慢走,别落下了东西。”
前面四个人已经出去了三个,走在最后的高云轩一直用余光观察那两桌绿营兵丁的动静,他们好像对吵架的书生兴趣更大,没有人起身阻拦山东人离店。
高云轩的心里总算放松了,十几个绿营兵丁看上去不是很厉害的角sè,不过这里是清军的地盘,一旦被缠上了那就是大麻烦。
高云轩一只脚刚迈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叫声。
“官兵!”几个衣冠不整,衣服上还带着血迹的人冲进了店里,为首者一看到桌边的绿营官兵,就兴奋地大喊起来:“你们是哪里的官兵?”
“我们是扬州府的官兵。”把总也看出异样,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人猛地掏出一块腰牌,飞快地在把总脸前一晃:“直隶绿营!你们扬州府有贼人细作潜入了!有人在截杀朝廷命官。”
“什么?”把总大叫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他的手下也是大哗,纷纷站起身来。
“在哪?”把总高声问道,接着又叫道:“把你的腰牌再给我看看!”
为首者把手中的腰牌递了过去,也把扬州绿营的军官腰牌讨去,认真打量了一番。
“没错,这是绿营的兄弟。”在扬州的官道上看到衣甲鲜明的绿营官兵,按说不用看腰牌就可以确认身份。直隶来的军官早就听说明军距离不远,此地毕竟还没有陷落,仍然是大清的领土。不过前路上看到的情况太惊人了,由不得这几个山东中央军的探子多生出一个心眼。
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后,这个直隶绿营的人就jǐng惕地打量着司马平和段庚辰:“这两个人是谁?”
“扬州大侠的弟子。”扬州的绿营把总答道。
司马平陪着笑脸正要答话,段庚辰已经粗声粗气地答道:“不错!”
“这两个人是乱党!”几个化妆成行人的直隶绿营指着司马平和段庚辰,大声jǐng告着扬州绿营。
本来已经走出去的高云轩停下了脚步。虽然很好奇是谁在伏击绿营,不过高云轩可不想为了满足好奇心而陷入麻烦。听到直隶绿营的指认后,高云轩却不禁犹豫了,如果这个店里的小二是明军细作的话,那他们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他们是怎么骗过扬州绿营这些地头蛇的?如果明军能在这里安插钉子,那肯定会涉及到很多人,甚至是知府衙门里有人在暗暗帮助明军。如果被清军识破,给明军造成的损失无疑也会很大。
只是……高云轩打量了一下司马平等人,在心里盘算着:“不知道他们几个身手如何,这倒是个结交保国公的好机会。可是,第一不知是真是假,第二要是他们完全没本事,凭我们五个人可收拾不了二十个绿营。”
但绿营把总的手下却不接受直隶同行的告发,他们纷纷说道:“扬州大侠公忠体国,这两位少侠也都是清白人士,他们肯定不会对朝廷命官不利。”
虽然只有一眨眼的时间,但高云轩已经恍然大悟,这几个人不可能是明军细作。但肯定有明军细作干掉了真正的扬州大侠门徒,然后截杀了清廷的信使、细作——真是了不起的好汉,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但眼下还是赶紧溜吧。
那几个直隶的绿营听到解释后,也得出了和高云轩同样的结论,他们明白过来后叫道:“赶快召集人马,跟我们去擒拿乱党。”
原来,前路上的店小二暴起伤人,本有机会杀这几个直隶绿营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行动前不自觉流露出的凶狠表情让绿营起疑了,结果留下了两个赤手空拳的直隶绿营,拖住了冲出来的大群店小二,其余五个直隶绿营得以逃出搬取救兵——他们也不知道附近到底有多少明军细作埋伏着,不过就冲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七个表明身份的绿营官兵动手,也可已猜到他们肯定有后手。
“这块腰牌——”一直埋头研究腰牌的扬州绿营把总突然扬起手来,狠狠地将直隶绿营给他的腰牌掷在地上,抽出腰刀的同时大叫道:“是假的!抓贼!”
随着这声大喝,两江绿营士兵一起抽出兵刃,也跟着大叫道:“抓贼!”
司马平和段庚辰也是凶光毕露,招呼着店小二们一起上前帮忙:“抓贼啊!”
不过看起来没有司马少侠什么事了,大概不等店小二们掏出家伙,这几个假扮直隶绿营的贼人就会被两江绿营乱刀分尸。
第14节乱战(下)
因为听说明军纵横淮扬之间,这里已经成为犬牙交错的拉锯战区,所以几个河北清军都是乔装打扮秘密潜入,既没有披甲也没有趁手的兵器。而且扬州绿营一声暴喝之下,这几个河北绿营依旧没有反应过来,还有尝试解释的心思,刀风及体的时候为首者连闪避动作都没有能够做出来。
“休得伤人!”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斜里刺一根短棍冲近替河北军官挑开了那柄钢刀,只见一个大汉如神兵天降般从门外冲入店中,拨开第一柄钢刀后,又伸手一拉将还在发愣的河北清军军官扯得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司马平的一记闷棍。
这时那个拔刀相助的大汉又是一声长啸:“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几乎在这个大汉发喊的一瞬间,门外又同时响起几声高呼:
“你们带师妹先走!”
“邢师兄先去呼救兵。”
而随着这几声招呼,又有四个人从门外跃入点店内,他们抽出藏在身上的软鞭、短棍,就向最靠近自己的扬州绿营身上招呼过去。
以前每次留人断后时,高云轩至少会有事先沟通几句话的时间,奉命断后的师兄弟固然是挺身而出,其余人也不会忘记自己还肩负着求援的任务。而今天这次完全是临时起意,在扬州绿营军官掷下腰牌的那一刹那,高云轩猛然意识到这刚来的五个人才是真正的川军好汉,不但艺高人胆大,装扮得惟妙惟肖,就是一口河北腔乍一听也全无破绽。
只可惜这几个川军好汉还是功亏一篑,在伪造的腰牌上露出了破绽——他们虽然成功地骗过了自己这个外来客,却没能瞒过扬州绿营这些地头蛇。
距离店门只有一步之遥的高云轩在扬州绿营动手拿人的时候,不假思索地出手相助,把那个“川军”头目从鬼门关前拉回啦后,高云轩才想起来应该吩咐师兄弟们先跑路。可在高云轩大声下令的同时,邢至圣、吴月儿以及另外两个师弟都喊出了同样的话,尽数返身杀回来想搭救高云轩。
从门外突然冲进来的五个大汉打在了扬州绿营的侧翼,突然起来的冲击让这十几个绿营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而几个河北绿营也反应过来:这店也是黑店,不但店小二都是假扮的扬州大侠弟子,连这队扬州绿营也都是冒充的。
吾五个河北绿营二话不说,也拾起身边的板凳和扑过来的两位少侠,还有他们的师兄弟厮打起来。能够被康亲王和辅政大臣选中潜入明军侧近侦探,这几个河北绿营也都是身手了得,刚才如果不是被偷袭心虚,加上身负重任,也就未必怕了那十几个黑店小二了。
现在被逼到绝境,而且还冲过来几个肯定是官府干将的同伴,这几个河北绿营的官兵也不再谨慎的逃跑,而是和敌人搏斗起来。一边动手,为首者一边还在心里琢磨,这几个援兵听着是山东口音,不知道是不是康亲王前期派来的山东绿营同僚,一会儿打散了贼寇一问便知。
眼看大群人打成一团,店内的闲杂百姓顿时一哄而散,夺路而逃的百姓把扬州绿营的把总挡了两挡,让他心中不禁焦急万分,生怕被那些河北绿营趁乱逃脱。可推开挡路的人定睛一看,那几个绿营还没有逃走,而突然出手的另外几个潜伏的“北京细作”也没有混在人群中溜掉——把总记得很清楚,这批被看走眼的司马平误认为“江湖人物”的清廷细作是四男一女,现在五人俱在,很好,依旧有把这两拨共十人的北京细作一网打尽的机会。
此时高云轩也捡起了一根哨棍,刚才他一脚踢飞了个当先冲上来敲闷棍的伙计,夺了这把长兵器,然后高云轩就心里飞速地衡量着敌我的战斗力:
虽然高云轩本人和是个师弟、师妹都是山东名家的亲传弟子,打个府县里的衙役不成问题,但如果遇上省城里的捕头还是有些吃力的。而这次跟谁于爷起事更让高云轩意识到了官兵的可怕,本来在他们对官兵的印象就是府丁、县丁,那种绿营兵丁比衙役的战斗力高得有限,高云轩、邢至圣这种亲传也都不放在眼里。不过山东巡抚派来的省营披甲就已经不容小视,战斗力已经在省城捕快之上,而省营军官的凶悍还要凌驾于省城捕头之上。
而北京派遣中央军进入山东作战后,义军就感到压力倍增,胶东大侠不知道厉害,以数百弟子为亲卫,带着几千义军与中央军野战,结果根本没有见到清廷主力,被上百个打着川陕总督标营旗号的批甲骑兵放马一冲就全军崩溃。胶东大侠的亲传几乎尽数战没于阵,他本人带着残余的弟子逃到于七这里后,也是嚎啕大哭,称完全不是对手一合之将,悉心培养的亲传弟子团被清军的甲装骑兵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屠杀——这还只是一个川陕总督的标营,而不是清廷最精锐的八旗部队。
各地义军的情况都差不多,和山东绿营尚有一战之力,但遇到北京派来的中央军后就全无还手之力。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李国英的川陕总督标营在山东已经是凶名远播,挡者无不披靡,也正是因为如此,山东各路义军领袖在穷途末路时才会一批批地往江南派求援使者,因为他们听说川军和李国英能斗个旗鼓相当——以前山东群豪们还暗暗讥笑川军奋战四年,却连重庆都拿不下来,邓名名气虽响但恐怕也有不符之处,可等他们见识过川陕绿营的凶恶后,这些人觉得川军能抵挡住李国英的攻势就很不易了。
不过高云轩知道眼前的敌人不是川陕绿营的精锐,更不是清廷的中央嫡系八旗兵,他估计对面也就是一群县丁的水平,最高不过府丁。而刚才被高云轩一脚踢飞的家伙,估计也就是个记名弟子的水平,而自己这边的五个同盟虽然不知道深浅,但既然被委以渗透潜伏的重任,说明他们上司对这几个人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
“有机会打赢。”高云轩想到此处,大喝一声就挥棍而上,向那个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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