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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臣-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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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一脸的不高兴?”
  “赵老倌看上去老实得很,却想着韩家如今家大业大,不指望自家的女儿能为正室,却希望自家的外孙,能是韩家的长孙,”奚荏坐在一旁笑道,“而如今不要说抱外孙了,看到自家女儿云鬓都未改,哪里能忍得住不数落几句啊?”
  “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赵庭儿嗔怪道。
  “对,对,是我说得太不堪,”奚荏打着哈欠说道,“我太困了,或许听得不真切,听岔了,我去外屋睡了,你伺候大人洗漱吧……”
  见奚荏要走,赵庭儿忙将她捉住。
  韩谦想到荆襄战事结束后回金陵时赵老倌曾教导庭儿勾引自己的事情,心里一笑,没想到转眼已经两年时间过去了,盯着赵庭儿看她也不再是当年的清丽少女,而多出几分丰腴美姿。
  以往韩谦不将赵庭儿收入房里,除了当世生育对身子未长成的少女是道鬼门关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过去几年,他时刻想着有朝一日会亡命天涯,不愿意有牵挂。
  却没想到赵庭儿会为此承受那么大的额外压力。
  想到范锡程这些年皆是牵挂失散的妻儿,韩谦心想到有个人牵挂着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韩谦看着赵庭儿叫他心旌摇拽的绝美脸蛋,以及那令人沉醉的闪躲眼神,问道:“你不会觉得委屈了自己?”
  “在你身边一辈为奴为婢,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赵庭儿都差点将头埋到胸口里去,放开奚荏的手,嘤咛道。
  “现在嫌我碍事了?”奚荏调笑道。
  赵庭儿举手要打奚荏,奚荏跳着要闪开。
  韩谦伸手将奚荏捉住。
  “你想干什么?”奚荏吓一跳,盯住韩谦问道。
  “你想哪里去了?”见奚荏很凶的瞪过来,韩谦笑道,“我虽然不能给庭儿正室的名份,但禀明父母的礼数不能缺。这事,总得要你帮庭儿张罗——范爷要离开黔阳去寻妻女,怎么也得请范爷喝过我与庭儿的喜酒,再让范爷离开。”
  奚荏莫名脸红了一笑,也没有说什么,便牵着赵庭儿的手走出去了。


第三百零八章 天凉好个秋
  “天凉好个秋!”
  赵老倌偶尔听韩谦感慨过这么一句,一直识不得这句话的妙处,今日的他却恨不得遇到个人就大大的感慨这么一声。
  不管是赵庭儿,还是赵无忌,这两年的封赏都不少,赵老倌在黔阳城里所置办的也是带东西跨院的三进大宅。
  今天赵老倌特意换了一身绸袍出门,往芙蓉园走去,都觉得脚下轻飘飘的。
  “赵爷,这是有什么好事临门了,走路都哼着小曲呢?”
  田城从州衙西堂走出来,也有事到芙蓉园东院找韩谦说话,撞见赵老倌带着两小厮满面春风的站在芙蓉园宅门前将进不进的,笑着拱手问道。
  “我哪有好事临门子?便是见到少主回来,心里高兴呐。”赵老倌心想自己要稳重一些,不能叫人看轻了,但转念想到田城乃州司马、兵马使,是叙州除家主之外的第二号人物,以往见到再怎么客气,也没有必要对他用敬称。
  赵老倌想到田城多半是知道少主与庭儿的婚事,老脸一红,便有些拘泥起来。
  田城说道:“赵爷记得婚席给田某人留个位置便是。”他哈哈一笑,看到韩老山从里间走出来,便与赵老倌辞别,先去东院找韩谦谈事情去了。
  韩道勋他人还在前衙署理公务,赵老倌先跟着韩老山往西院的书斋走去。
  侍女沏茶端上来,赵老倌习惯性的拢着袖子站在书斋里,看到韩老山示意他坐下来,一时还未能回过神来,客套说道:“韩爷您坐,老倌不乏。”
  “赵爷今日可是贵客,而往后老山在赵爷面前也没有坐下的资格了。”韩老山笑道。
  “嗨,韩爷说哪里话,这是要折煞赵老倌我啊?”赵老倌将韩老山也摁到椅子上陪着说话,他知道女儿嫁入韩府为妾,他还不是韩府真正意义上的亲家公。
  等了片晌,韩道勋从前衙回来。
  韩道勋律下甚严,也积威甚重,看到韩道勋在赵阔、范锡程两人的陪同下踱步走进来,赵老倌也是莫名紧张,跟着韩老山站起来上前请安。
  “坐下说话,莫要拘束,你我以后便是亲家。”韩道勋请赵老倌坐下来说话。
  韩道勋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娶妻之后便没有纳妾,甚至在妻子病逝之后也都没有续娶。
  照他的性子,照他的处世原则,绝对是不愿意看到韩谦还没有成婚就先纳妾的,但问题韩谦早就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婚事却始终悬而不决,而赵庭儿跟随在韩谦身边伺待也是多年了。
  韩道勋更不愿意看到赵庭儿为他韩家怀胎生子时都没有一个名份。
  天佑帝钦定的大楚律,对官吏及门荫子弟的婚娶都有严格的要求。
  赵庭儿这些年在韩谦的身边都是侍婢,便只能为妾,不能为妻。
  韩道勋还是认真的吩咐韩老山仔细准备媒聘之礼,选择良辰吉时,但韩谦告假留在黔阳的时间不能太长,一切礼数都要从简,纳娶之日便定在六天之后。
  纳娶当天,韩谦在芙蓉园内摆下几桌私宴,将这几年追随他父子二人的家兵部曲以及季希尧、季福、冯翊、孔熙荣、田城、郑通、杨钦、奚昌、冯璋等人喊过来喝酒。
  像薛若谷、李唐这种恪守礼数之人,都当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根本就不要指望他们会参加宴请。而即便是此时极力讨好韩家父子的杨再立、向建龙等人,也只是派家人送来厚礼,人都没有出面。
  也没有闹洞房一说,冯翊喝过酒,便与孔熙荣拉着郭奴儿等一干少年,跟韩谦告辞说道:“不耽搁你的好事,我们这便要去赵宅,找赵无忌讨酒喝去!”
  韩谦走向小院,杜九娘领着两名侍女站在廊前,屋里红烛正烧,脸蒙头盖的赵庭儿,窈窕身影映在窗格明瓦之上。
  “九儿恭喜少主,贺喜少主!”今年才十六岁的杜九娘还是小丫头片子,看到韩谦走进来,敛身施礼,脆生生地说道。
  韩谦推开房门,吱呀一响,看到赵庭儿微微一颤。
  为了守礼数,回到黔阳城韩谦有六日没有让赵庭儿侍候在身边。
  而虽说以前他情切之时,赵庭儿也半推半就的叫他看过身子,亲过吻过,但想到今日能彻彻底底的拥有眼前这具完美无瑕的娇躯,进行彻底的开发、怜爱,揭开头盖,看到赵庭儿脸蛋在烛下不胜娇羞的酡红,眸光似盈盈秋波,他的心魂也跟着轻颤起来,想起当年山庄初见时她身上那种乡野难掩的天真与清丽。
  这几年的相依为命,情感虽然算不上多么的炽烈,但也是刻骨铭心。
  “有什么好看,看你这痴样?”赵庭儿噗嗤轻笑道。
  这些年挣扎着想要摆脱噩梦的纠缠,韩谦刻意压制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锤炼筋骨以及诸多算计布局之中,此时像是解开一道封印,却是觉得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够,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眸深邃而充满羞涩的情意,娇艳欲滴的檀唇,直叫想狠狠的吮吸几口,长成规模的挺立胸脯、亭匀迷人的身段无一不透漏出诱人的青春气息。
  当然,眼前的女人,也有着自己狡黠的心思,有着自己的努力跟坚持,有时候也有一些小算计,然而这也叫她更加的真实。
  “就这么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韩谦捧着赵庭儿娇媚的脸蛋问道。
  早两年,一是他自身的名声不佳,二是他父亲廷谏驱逐饥民坏了名声,在退掉与王珺的婚事后,也没有谁提及要与他家联姻。
  荆襄战事过后,韩谦停留金陵的时间不长,兼之身边没有长辈牵线搭桥,也没有提及这事,但潭州城陷落之后,便不断有人试探他的意思。
  虽然韩谦并不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去做交易,虽然他心底半点都不在意家世贵贱,但他没有办法正式娶赵庭儿为妻,也是无奈的事实。
  “相公问出这句话,庭儿便不觉得有点委屈。”赵庭儿充满情意的盯住韩谦叫她着迷的削瘦脸庞、深邃的眼瞳。
  虽然韩谦跟她说过少女未长成时生育的艰难跟凶险,但她满心愿意成为他真正的女人,甚至这两年被她父亲数落,她自己心里都隐隐有些担忧,担忧韩谦对她并无情意,担忧很多很多的事情。
  这一刻,诸多的担忧都化为柔情蜜意,即便娘亲送她上轿前还吩咐过真正成为女人时一定要熬过肉体撕裂的痛楚,她却也没有什么担心,只是盼望那一刻的来临。
  见韩谦要亲过来,满嘴的酒气,赵庭儿娇嗔着站起来想着先将烛火吹灭,说道:
  “又喝这么多酒——熄灯吧,庭儿服侍相公休息!”
  韩谦揪住她的手,说道,“都未彻彻底底的看过你这么美的身子,怎舍得将灯烛吹灭?”
  韩谦可不是初哥,当然知道女人最美乃是承受雨露、魂入云巅之时。
  以往赵庭儿在他怀里相拥,片晌连脖子都是一片绯红,他早就想看她雪腻般的身子也一片绯红之时,是何等的诱人。
  “你?”赵庭儿咬住娇艳欲滴的红唇,哪里想到新婚初夜,韩谦竟然提如此无理的要求,百般不肯,在韩谦怀里挣扎着要去吹灭火烛,却听得屋顶传来一声猫叫,之后便是几响银铃轻荡。
  “啊!”赵庭儿没想到奚荏这时候守在附近,在韩谦的怀里忘了挣扎,抬头惊问道,“你在屋顶作什么?”
  “这院子里总归要有人值守,你们要不想别人听墙脚角,只能是我辛苦一夜——你们放心,我耳朵里塞了棉花,什么动静都听不见。”奚荏在屋顶慵懒地说道。
  在潭州城不只一次有人试图窥视韩谦的起居之地,都被守卫惊走;韩道勋身边以及韩谦到黔阳城,身边的侍卫之事绝不敢有半点马虎。
  谁叫他父子二人在三皇子身边的作用越来越突显出来?
  韩谦都有意将大功让给信昌侯李普头上了,三皇子最后还是执意将他父子二人定为首功。
  “都听不见动静,她守在外面抵什么用?”赵庭儿撇嘴娇怨道。
  “她爱听便由着她听去。”韩谦想到奚荏守在屋顶,未但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心念更炽,伸手将赵庭儿搂住。
  赵庭儿原本就羞涩不堪,此时得知奚荏守在附近,更是像只受惊的小绵羊一般,只是任她挣扎又能如何,身上的裙衫几乎都是被韩谦强剥下来。
  赵庭儿半推半就被推倒在床榻上,双手搂住韩谦的脖子,忍不住轻声问道:“你与她有没有做过那事?”
  “这时候问这个作什么?”韩谦奇怪的问道。
  “庭儿怕不及她美,怕不及她会服侍相公,怕……”赵庭儿咬唇说道,“要是庭儿做得不够好,相公要教我,还有,相公什么时候填首词送给庭儿?”
  韩谦没想到赵庭儿还藏着跟奚荏争风吃醋的心思,竟然还发现他抄送给奚荏那首词,心想自己还真冤,又觉得身下的女人也天真得可爱,看她鼓足勇气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个嘛,你先将腿分开……”


第三百零九章 一夜
  一夜删除字数十万,韩谦身体通泰睡到天光大亮才醒过来,看到赵庭儿已经坐在窗前梳妆起来,正抬头整理鬓发,纤纤玉手捧起如瀑秀发,露出纤长雪白的一截脖梗,仿佛半隐在丝滑锦缎下的一段美玉。
  想起昨日烛下玉体横陈,韩谦披衣而起,从后面将赵庭儿搂住,看着镜中佳人美艳如春花,问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你身子受得了?”
  “……”赵庭儿美眸横了韩谦一眼,说道,“要去西院拜见大人,哪能赖床上不起来?”
  赵庭儿年后便满二十了,身体到底是长开了,即便韩谦昨夜熬不住,折腾了她三回,她也没有感到有太多的不适,换了妇人的妆容,容颜更加的明艳迷人。
  这时候她看到韩谦起身,照着娘亲所说,拿着剪刀将床单那块混杂血迹、白浑的地方剪下来,藏入箱底。
  韩谦刚想说他父亲这时候多半已经到前衙署理公务,转念又想到新婚次日拜见父母乃是礼数,说不定他父亲还在西院等候着,他也赶紧穿好衣衫,推开房门看到奚荏、韩周氏、杜七娘、杜九娘等人都在院子里守着,暗想侥幸,幸亏心里想着这事,要不然将赵庭儿强拉回被窝睡回笼觉,就有些丢脸了。
  “新娘子真是漂亮得过分呢!”奚荏看到赵庭儿成为妇人,一夜过去身上便多出几分清媚的气质,也忍不住出口称赞。
  “我爹他可有去前衙署理公务?”韩谦问道。
  “老爷可还在西院等着新妇奉茶呢,今日这日子,你竟然还能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知道节制?”奚荏说道。
  赵庭儿心说时辰明明还早,但想到昨夜奚荏就守在屋顶,什么都叫这妇人听过去了,这时候也没有勇气说话怼她。
  即便心里知道奚荏与相公的关系亲近,甚至哪怕是为了彻底笼络住奚氏族人,相公早晚也应该将奚荏收入房中,但作为女人的天性,也希望那一天越迟越好。
  韩谦心里则说自己已经够节制了好吧,不去理会奚荏的调笑,赶忙洗漱,带着赵庭儿到西院去见父亲。
  韩道勋早就用过早餐,这会儿正等韩谦携新妇过来行礼,范锡程也在书斋里正陪着韩道勋说着话。
  看着范锡程一袭青衫,韩谦吩咐过去伺候范锡程的奚氏少年拿着行囊守在廊前,也知道范锡程今日便要离开叙州,这会儿是过来跟父亲辞行的。
  喝过新妇奉过来的茶汤,韩道勋跟韩谦道:“为父要到前衙署理公务,你代为父送锡程出城吧。”
  “好的!”韩谦答应下来,匆匆用过早餐,便让人备好车马,与赵庭儿一起送范锡程出城,看着他搭乘从黔阳过路的商船,顺流而下。
  着范锡程的养子范成志先回城去,此时秋意正浓,韩谦陪着赵庭儿沿着五峰山种棉区域乘车欣赏风景,心里想着要是不管金陵风波正恶,留在叙州自成一统,也不甚快哉。
  “相公在想什么?”赵庭儿慵懒的依偎在韩谦的怀里,抬头看他眉头轻锁,问道。
  “不知道金陵何时会出变局。”韩谦说道。
  “相公不能阻止金陵生乱?”赵庭儿虽然也有她的算计,但她毕竟不像奚荏经历过那么坎坷的人生,想到金陵生乱,不知道多少人会妻离子散,总是于心不忍。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韩谦感慨道,他挣扎到此时,也不过是能喘几口气罢了,金陵的局势真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现在只能是等金陵出现变局后再随机而动。
  与赵庭儿在城外闲逛到夕阳将落,韩谦才回芙蓉园,到西院给父亲请安,正好司工参军郑通也在西院书斋里谈雪峰山驿道整修的事情。
  韩谦虽然将州司马一职交给田城接任,但他作为潭王府咨议参军,作为湖南行台郎官,自然有资格公开参与湖南行台所属八州的军政事务,更不要说整修雪峰山驿道都是韩谦出钱出粮。
  司工参军郑通这几天带着人又亲自走了一遍雪峰山驿道,确定要整修、拓宽的关隘险道三十一处,为确保明年春耕之前,所雇之工能够返乡,郑通也主张在沿途现有的番寨、村寨设立工辎营,多地同时开工。
  不过,雪峰山深处的番寨,这几十年内与外界的接触极少,对外部势力的警惕心之高,与叙州四姓大族治下的番民有过之而不无不及。
  与土籍大族治下的番民相比,这些番寨素来被视为不受管治的生番。
  之前叙州的人马过境,这些番寨没有什么异动,但是成百上千的人在番寨左右驻扎下来,伐木修路造桥,不意味着这些番寨还会继续保持沉默。
  郑通过来找韩道勋,也是希望针对这些事能早作预案,以免遇到事情就措手不及。
  “既然约定三个月的工期,那三个月内,这三十一处隘口就必须都要拓宽出来,不容有一丝意外与拖延!”韩谦果断说道,“州营要组织人马训练适应山地作战,那便选在雪峰山——倘若这几座番寨有什么异状,一律镇压、强迁出来……”
  雪峰山驿道沿途经过七座番寨,总计两千余口人,韩谦的态度很明确,要是不能确保这些七寨的番民安分守己,将这七寨番民强行迁出来安置,总比留下隐患要好。
  郑通微微一惊,暗感雪峰山险峭崎岖,说不定一场暴雨便会耽搁好些天的工期,也可能使拓宽的险隘又坍塌,一定要赶在三个月内结束工事,一方面靡费激涨,一方面事故伤亡会大增。
  看韩谦态度坚决,郑通试探地问道:“三殿下年后就要对盘踞永州的叛军用兵吧?”
  韩谦点点头,说道:“郑大人无需担心钱粮,不误工期才是要紧!”
  有韩谦这话,郑通颇无担忧,喜滋滋的告辞离开。
  韩谦刚想找韩老山问夜里准备什么吃的,见父亲韩道勋眉头紧锁,心里忐忑一跳,心想莫非叫他老子察觉出什么来了?
  “仅仅是对永州叛军发动攻势,左右龙雀军扩编到近三万精锐,前后又有四五个月的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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