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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庚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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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徐世勣是否能记住,但他知道,徐世勣会因为今天这个故事,而受到影响。

也许,他会少走许多弯路;也许,他将来的成就,会更加辉煌。

对言庆而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负他这一番口水。

“好了,今天我们就说到这儿,一会儿爷爷要带我去田庄视察,你要不要一起去?”

第十五章 一亩甘蔗林

郑家在洛阳城郊,有一块面积近千顷的田庄。

周遭几个村庄的百姓,几乎都是靠着给郑家做佃户为生。农耕时节即将到来,佃户们也开始紧张了……虽说自开皇以来,隋文帝不断加强均田制的推广,但大量被世族占居的土地,可不会那么容易被吐出来。且不说这些田地大都是郑家的永业田,即便是那些露田,想要郑家轻松交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当初,郑家在鼎盛时期,仅洛阳一地,就有良田万顷。

如今缩减到千顷,从某种程度上,也似乎表明了关东世族的没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郑家今不如昔,依旧在河洛地区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种地位,不在官职大小,而在于家声和名望。关东士族的家声,远非关陇集团可比。

早春时节,田地中以露出了勃勃生气。

几十个望气师,在田庄管事的带领下,于田垄间观望地气。这望气师,也是一种专门的职业。他们和风水师不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每年开春时勘察田地。

这田地怎么划分?

那一块土地要闲置,哪一块土地要耕种?

没有望气师勘察,绝不会轻易开工。

看着那些忙碌的望气师,郑言庆不免生出一些感慨。

这年月,还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没想到勘察地气,也成了一种职业。

什么叫做专业?

这个就叫做专业!

至少在后世,郑言庆没见过这种细致入微的划分。

几名管事跟在郑世安的身后,不时回答郑世安提出的问题,有时还会激烈的争吵。

郑言庆倒是很清闲,在田中漫无目的的走动。

徐世勣没有来,他对这种事情,没有半点兴趣。用他的话说,与其来田庄转悠,倒不如在家看看书,打打拳。而郑言庆却是本能的想要过来观看。毕竟在前世,他没少参加过这种场面。听郑世安说,等到了龙抬头,佃户们还会祭祀天地,以祈求风调雨顺,有个好年景。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吧,言庆就跟着过来了……

看郑世安在忙碌,郑言庆讨要了一头青驴,骑着在田庄周围打转。

初春时节的风,虽还有些许寒意,但却并不刺骨。吹拂在身上,让人感觉很舒服。

特别是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气息,是蓄藏了一整个冬天的地气,深呼吸下,可让人精神饱满。每年秋收之后,农人们会把那些残梗丢弃在田地里,以滋养生息。

而这些天然的肥料,在经过一个冬天的发酵之后,就转化为土地的生气。

呼吸这样的生气,让人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很舒服,也让人心情很愉悦。

“咦?”

漫无目的地走着,郑言庆突然勒住了青驴。

“小八?”

“是,郑少爷!”

从青驴后面,跑过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厮。虽是一身庄稼人的打扮,长的倒也算眉清目秀。小厮姓毛,在家中行八,是个佃户的儿子。乡下人,也没有名字,大家都称呼他做毛小八,久而久之,小八也就成了他的名字。别看郑言庆只是郑氏管家的孙子,可在这些佃户的眼中,那就是天……毕竟,郑大士也好,郑仁基也罢,都不可能跑来掺和这些农事。真正做主的,还就是郑世安这样的管家,管事。

分发多少种子,划分多少田地,还有农具、耕牛,以及佃金多少,这都是管家管事做主。郑世安的一句话,能让佃户到天堂;同样的,他一句话,也能让佃户进地狱。所以,此次郑世安巡视田庄,田庄管事们,同样不敢怠慢了郑言庆。

小八的大姐,是田庄管事的小妾。

于是这陪伴郑言庆的任务,就落到了小八的身上。

郑言庆用马鞭指着远处的河滩问道:“那片河滩上,种植的是什么东西?”

小八回答道:“启禀郑少爷,那是去年,郑管事从岭南寻来的甘蔗。本来他想要用这些甘蔗,制作一些砂糖,以方便日常使用。可没想到种下来后,不见成长。

后来听人说,这甘蔗栽种的时节和方法很独特,而且要在沙地上栽种才能产出砂糖。管事觉得麻烦,所以就打消了念头。那块土地,本来就有些不好,这农忙开始以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管事说,等农忙结束了,再处理这些甘蔗,然后休养一年,来年再行耕种……其实,要我说啊,这块地不理也罢,贫的很呢。”

这甘蔗的种植方法,和普通农作物的确不同。

要在刚一入冬,快要下霜的时候,砍去甘蔗的头尾,埋入泥土之中。还要避开地势低洼,有积水的湿地。然后在第二年雨水到来之前的五六天时,从土中取出。剥掉外壳后,以每段五六寸的长度,把甘蔗切开,然后密集排放在地上。好像鱼鳞一样的头尾相连,再用少许泥土覆盖。之后还要发芽,分栽,而且最好是用沙壤土,靠近河边栽种。

想来,那位郑管事也只知道要靠近河边栽种,但是对栽种的步骤却不了解。

而在后世,随着地域的差异越来越小,原本生长于南方的甘蔗,在北方也有大量的种植。郑言庆前世分管这一块,所以对于甘蔗的种植方法,倒也不是很陌生。

说起来,种植甘蔗倒也没什么。

可问题在于,甘蔗的栽种步骤繁琐,且在这个时代,局限性很大,想要大规模推广北方种植甘蔗,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了,这玩意儿除了出砂糖,似乎也没有别的用处。

郑言庆摇摇头,推翻了想要种植甘蔗的想法。

如果说刚发现这块蔗林的时候,他的确是生出过这样的念头。可一想到这其中的可操作性,郑言庆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得不偿失嘛,似乎没什么实用价值。

提青驴辔头,言庆准备离开。

慢着,刚才小八说……用甘蔗制砂糖?

中国的制糖工艺,早在西周时就有了。不过当时制作的,主要是以饴糖为主,也就是俗称的麦芽糖。而种植甘蔗,则在楚辞中有过记载。著名的《楚辞-招魂》当中,有:胹鳖炮糕,有柘浆些。这里的柘,就是甘蔗,柘浆,则是说甘蔗的汁液。

而东汉张衡所著的《七辨》当中,更有‘沙饴石蜜’的句子。

沙饴,就是指微小的晶体,也就是砂糖的雏形。

仁寿年间,人们所食用的砂糖,色泽浑浊,多附有糖汁的颜色。但使用量却非常大。

人们喜好甜食,更有甚者,会在煎茶时,加入一些砂糖。

砂糖的价格并不算太昂贵,所以即便是普通家庭,也能消费得起。而且,砂糖不比食盐之类的物品,朝廷会加以严格的控制,甚至征收高昂的税收。砂糖的成本很低,前景却非常广阔。关键就在于,如果能改进砂糖的工艺,可独霸市场。

当然了,以言庆目前的能力,自然不可能垄断砂糖的销售市场。

但是郑言庆却知道,这砂糖提纯的方法,而且还知道砂糖的深加工技术,也就是冰糖的制作工艺。说起来,这种工艺并不是很高深,但却绝对是领先于这个时代。

“郑少爷,郑管家在叫你。”

毛小八的声音,将郑言庆从沉思中唤醒过来。

他抬头看去,只见郑世安正在远处向他不停招手,那意思是要他赶快过去。

“哦,那我们过去吧。”

言庆只好暂时放弃了念头,赶着青驴行过去。

可是在心里面,却在努力的回忆着白砂糖的制作工艺。如果他真的能够制出白砂糖来,那可是一大笔收入。当然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合作伙伴的问题,需要仔细斟酌。

他认识的豪商并不多,只有徐盖和张仲坚两人而已。

以郑言庆对徐世勣的控制力,说服徐盖接手,想来问题不大。可是徐盖和郑家的关系太密切了,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郑家的话,那么迎接郑言庆的怕是灭顶之灾。

不找徐盖,那就只剩下张仲坚了。

要说起来的话,张仲坚的确是一个合适人选。

其一,张仲坚的父亲是扬州首富,背后还有吴县张氏撑腰。而甘蔗的主要产地,就集中在江南地区,张氏族人有这先天的便利条件。这一点,绝非徐盖可以比拟。

而第二点,郑言庆和张仲坚接触并不多,但也能看得出,张仲坚是一个很爽利的人。

不管是孙思邈还是杜如晦,对张仲坚的评价都不算太低。

但问题在于,张仲坚能不能说服他老爹呢?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联络张仲坚,这是一个大麻烦。在没有想出一个妥善的方法之前,言庆决定暂时先隐瞒下来。

同时心里面还存有一个念头:如何把徐世勣,牢牢的绑在自己的船上?

“言庆,事情办得差不多……”

郑世安笑呵呵的说道:“天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回去。若晚了的话,怕是进不得城。”

郑言庆点点头,随着郑世安准备上车。

说来也奇怪,那头青驴居然亦步亦趋的跟着郑言庆,任凭其他人拉住缰绳也不行。

“你想跟我回去?”

郑言庆笑呵呵的看着青驴,伸手抱住了那张驴脸。

“要不,就跟我回去吧……爷爷,可以吗?”

郑世安温和一笑,“既然这畜生愿意跟着你,就带它回去吧。”

就这样,青驴的辔头拴在马车上,郑世安和郑言庆坐在车里,离开了郑家田庄。

“爷爷,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大公子真有其他的想法,您会怎么办?”

在路上,郑言庆突然开口询问。

郑世安何等精明,自然明白郑言庆话中的意思。

早先,他曾对言庆说:郑仁基很可能不会让郑言庆做郑弘毅的书童。其实,这里面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郑仁基是否会看重郑世安呢?只怕也是问题。

听言庆这么一问,郑世安的脸阴沉下来。

他沉吟片刻,轻声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就离开洛阳,回去服侍大老爷去。”

第十六章 崔道林(上)

郑言庆喜欢读史,也知道历史上那些为祸江山的太监之所以遗臭万年,说穿了也正是因为这五体不全而酿成的原因。

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五体不全的人,本身就是属于被社会谴责的群体,有着超乎常人的自卑,更因这自卑,而产生超乎常人的刚强。在这种自卑和刚强中,就变得性情扭曲而阴暗。

郑世安虽说不是太监,可五体不全的事实却存在。

这也使得他比普通人更敏感,更容易受到伤害。别看他在安远堂呼风唤雨,可内心深处,却有着比女人还有柔弱的心弦。越是强硬,这心里面,其实就越发的孤苦。

轻轻握住了郑世安的手,郑言庆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解说。

郑世安笑了笑,“言庆乖孙,你莫担心爷爷……如果大公子看不上咱祖孙,咱就回荥阳。难不成不做小公子的书童,日后就没得出路了?等有机会,爷爷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求着老爷给你抬籍……唉,当时也是一时疏忽,却苦了你啊!”

话语中,透着浓浓亲情。

郑言庆心里一暖,强笑一声道:“爷爷,抬籍的事情不着急,只要就机会,总能解决。不过小孙儿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大老爷已过了耳顺之年,将来的安远堂,定然是大公子做主。您也别太刚强了……我听人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当退让时且退让!您若是回去,恐怕大老爷心里也不会舒服,说不定还会觉得您是倚老卖老呢。”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出自于后世名著《红楼梦》一书。

后世人有‘少不读红楼,老不读三国’的说法。这《红楼梦》,更是千古奇书,里面隐含着许多哲理,年纪小的,却品不出个中滋味,反而容易生出各种邪念来。

言庆前世,也是在近四十岁时,才开始读懂红楼。

里面说了很多做人处事的道理……就比如说,那红楼开篇时,王熙凤和贾宝玉出去,遇老家人撒酒疯。那老家人,典型的就是倚老卖老,恃功自傲,以为自己当年曾救过贾家大老爷,就可以撒泼耍赖。殊不知,却早已经恶了贾府上上下下。

最后呢,被王熙凤下令,活活憋死在马厩里……

言庆觉得,郑世安如今怕就有老家人的想法。可这种想法要不得,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家人奴仆,是世族门阀的私有财产,生死不在掌控之中。别看郑大士现在对郑世安万分宠信,可将来呢?这些人,都是玩弄权术的老狐狸,旁人根本就看不懂他们的心思。万一因为这件事情而生出恶念,岂不是一桩大是非吗?

言庆可不希望,郑世安有朝一日被憋死。

那样的话,他在郑家,只怕面临举步维艰的窘况。

郑世安楞了一下,疑惑的看着郑言庆。他实在不明白,言庆这么小的年纪,是从哪儿学会的这些话语?如果说,此前他赋诗创字,可解释为天资不凡,那刚才说的话,没有几十年的生活阅历,恐怕也说不出来,更别说似他讲的如此通透。

“言庆乖孙,你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郑言庆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托辞。

“是孙先生说的……前些日子,我偶然间把爷爷那一日说的担心告诉了孙先生。

先生就说,这件事还需好生应对。只是他不好直接和您说,就让我找机会,劝您一下。先生还对我说,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君子与其练达,不弱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他让我把这句话转告爷爷,说您一定会明白。”

言庆这一席话,引自《菜根谭》。

其原意取自老子道德经中‘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不过菜根谭的言语,显然更加的浅显易懂,即便郑世安文学不通,也能明白个其中奥妙。这就是让他不要好胜争强,学会顺势而为。人有起起伏伏,只看你如何看待,莫钻了牛角尖。

郑世安长叹一声,“先生不愧‘圣童’,果然字字珠玑。”

说完,他向言庆看去,伸手摩挲言庆的脑瓜子,“爷爷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这样子,恐怕要你受了委屈。今天听你一说,我也就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了。”

他虽然没有说要改变主意,但以言庆对郑世安的了解,想必也不会再心存怨恨。

只要郑世安能想得开,不硬着干就行。

哪怕郑仁基不看重郑世安,但郑大士在世一天,郑世安在安远堂的地位,就不可改变。

想到这里,郑言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中,不知不觉的过去。

郑世安依旧忙忙碌碌,而郑言庆则显得很悠闲。或是看看书,练练字,或是和徐世勣一起习武练功。闲余时,他就牵着驴,在庭院里活动,有时候还会去田庄看看。

洛阳街头,已开始流传咏鹅诗。

许多文人士子,纷纷赶赴偃师,想要拓印临摹。

不过,却没有人知道,那位独创咏鹅体,复又咏鹅诗的鹅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张琮未能追上张仲坚,所以至今仍不知道这鹅公子的身份。

只是隐约猜到,这位鹅公子应该是郑氏族人,于是写信告之吴县老家,请吴县张氏族长出面,才好向郑家询问。毕竟,这有个门户等级的问题。张琮一个庶出子弟,实在不好去郑家拜访。而且,就算他去了郑家,也未必能见到郑家族长。

与此同时,长安大兴城越国公府中,一个白面黑须老者,正拿着一份拓本,在书案上奋笔挥毫,临摹者拓本上的文字。在书案前,垂手站立有三个华服男子,一个个神情肃穆,甚至不敢大声喘息,以免惊扰了老者的雅兴,而遭受到责骂。

“好字,端的是好字!”

这白面老者,却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尚书仆射,越国公杨素。

他突然放下手中笔,一脸满足之色,笑望着书案前的三个男子,“鹅公子不负公子之名,这一手咏鹅体,果然是风骨凛然,方严正大。我临摹了许多次,才算是琢磨出了一些门道……昔日智永以永字八法而扬名天下,而今鹅公子将这八法更发挥的淋漓尽致。铁笔银钩,朴拙雄浑。越是临摹,就越是感受颇深,感受颇深!”

三名男子,是杨素的儿子。

年长的杨玄感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兄弟,而后笑着说:“父亲此言,未免言过了吧。”

“不过,一点也不过。”

杨素正色道:“以我观之,这咏鹅体一出,怕二王亦将黯然。

当今之世,能与这位鹅公子相比者,非欧阳询智永不可。然我听说,这位鹅公子还是个黄口孺子。也就是说,其书体尚未大成……如若他日长大,书法大成时,欧阳询智永,恐怕也只能为他研磨。果天纵奇才,恨不能在偃师亲眼一睹风化。”

这杨素是什么人?

那可是开隋的元老功臣,隋文帝的左膀右臂,更是太子杨广的心腹重臣。

当年若无杨素支持,杨广恐怕难以战胜隐太子杨勇。而今杨素虽然被杨坚所疏远,但地位依然。他也是个才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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