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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姐姐可能不明白我说什么，只是看到伤口消失就开心的笑了起来的，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慕青和白沁雪听了我的话都沉默不语，她们都没有体会过爱情，不明白有一种爱，不是存在于记忆里，它是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只有那样才能做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因为，记忆会在时间的长河中，一点点的变淡。
　　我没有在说别的，拉着开心起来的沁月，再次开启魔门离开，下一站是北城，最后会绕到东城，破掉阵眼后返回阵法中心，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把大狗安全的救出来。
　　不是因为它能帮助我夺取剩下的戮种，而是因为它是我的同伴。


第四百二十九章　沁月不是外人
　　南城和西城崩坍，两个区域内的压制就不复存在，不少人都御空朝着东城或北城赶去。
　　途中我不断开启魔门，但也会停下来跟着人群走，期间听到了各种猜测，有的根本不着边际，不过主流的说法是南边和西边的宝物被人拿走了，导致了城池崩坍。
　　我听了一路，发现大多人都赞同这样的观点。我停下来的目的是为了听听有没有特殊的消息，然而发现他们对戮种完全不知情，所说的都是宝物。
　　跟随十几分钟，我拉着沁月悄悄落后，慕青和白沁雪也慢了下来，正打算开启魔门离开，而就在这时，西方的废墟里飞来数百人，远远看见我就有人喊道：“就是那小子，西城的宝贝就是被他拿走的！”
　　现在我们落在最后，加上身边又是三个女孩，他喊声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
　　但魔门已经开启，我们瞬间离开，只是大家都能御空，有强者能看到我落点，带着人追了上来。
　　无奈下我只能落到地面，在废墟中传送了几次。被追了五天，终于进入北城，因为我的吸引，原本要去东城的人全跟了过来，直到进城压制出现，他们才被远远甩开。
　　我算了下时间，距离慕青给的时间还有二十天，不是特别急。随即朝着最北边走了两天，天际才开始出现蓝光，同样是十一道一起出现，大狗的牙齿也飘出蓝光指引。
　　慕青催促我加快速度，趁早破掉，但时间还来得及，我摇了摇头，在靠近阵眼的地方寻了个房间暂时住下。
　　仙城内的人太多了，如果阵法全部破掉，数万人都能御空，加上我有被误认为在西城得了宝贝，到时候恐怕会遭受围攻。
　　现在有现成的陷阱，时间上也来得及，何不利用起来？果然，第二天远处传来轰鸣，有蓝光炸开，中午又有一个假的阵眼被触发。整整一天，有五个假阵眼被触发。
　　可惜我没有过去看，不知道死伤多少。慕青总算是看出我的想法，皱着眉头说：“那些人还真不要命了，知道有危险还拼命的往里面钻。”
　　我笑了笑说：“那是咱们没过过苦日子，而且不缺灵丹妙药，但对于普通修士来说，一颗元气丹，一件好的兵器，都足以让他们付出生命。”我不是说教，而是讲述一个事实。
　　好比一个亿万富翁上街，见到中年妇女跟摊贩为了十几块钱讨价还价半天，他会觉得不可思议，认为中年妇女脑袋有问题。但那是他的世界，可是在中年妇女的世界里，十几块钱，可能是她半天的工资。
　　人就是这样，看不到的东西，永远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只有亲身过去体会，才会明白其中道理。
　　我虽然不管不顾的让阵法杀人，但我跟那些人并无仇恨，甚至根本就不认识，只是我明白，现在不这么做，将来他们就会挡在面前，对我构成威胁。
　　但硬要说他们是坏人，恐怕也没有足够的理由。
　　历史文人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说他们有仇？事实上非但没有仇，甚至将军都不知道士兵的名字，到死都没有见过。
　　相对于讨价还价的大妈，她是为了生活，对于将军，他只是为了使命和责任。所杀之人，只是前进道路上的石子。
　　如果有一天倒下了，那只是失败。
　　当然，拦路石中也不乏泛着臭味的人，杀起来也就不会觉得手软。
　　我站在门口，思绪飘了很远，直到第六声轰鸣传来才猛然回神，发现慕青已经不见了，问了下白沁雪，说是去看阵眼了。
　　没多久慕青回来，略微着急的说：“苏岩，你在不去，那些人就要攻进去了。”
　　闻言我知道不能在等了，开启魔门准备离开，但慕青又一把抓住我，拿出一个玉瓶说：“留血，到时候让沁月喝下。”
　　我拿过玉瓶，逼出的全是精血，足足一瓶。慕青感叹道：“你对沁月真的太好了！”
　　“对自己老婆都不好，要对谁好？”精血和动脉里的血有很大区别，逼出一小瓶后有些头晕目眩，但只要能给沁月最好的，受点苦没什么。
　　我来到外面，朝着阵法外的空地扫了一眼，发现蓝色巨人只剩下两尊，急忙开启魔门进了里面。看到暗沉的青铜台，我略微迟疑，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破了你，就只剩一个了，到时候会面对什么危险？”
　　慕青的话我时刻记在心里，但明知有危险，可还是不得不做。血刃插入铜台，关闭阵法的瞬间，整个北城塌陷，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其中不乏失望和愤怒的咆哮。
　　“一定是那个小子，他妈的，每次都捷足先登，让我们白费功夫。”有人大吼。
　　没想到我进入西城的事已经人尽皆知，我不等虚幻的建筑完全消失就开启魔门离开。
　　我在听到怒吼的时候很想现身出来，告诉他们我什么都没拿到，只不过是破了里面的阵法。
　　只是转念就觉得太幼稚，现在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是真的。
　　到了外面，发现天际稍微变红，但血眼还没出现就消散，应该是慕青让沁月喝血了。
　　我不敢御空，在废墟中传送，刚出现，沁月就撅着小嘴过来，指着慕青跟我告状说：“她不让我把血喝完！”表情还特别委屈。
　　慕青和白沁雪忍不住掩口轻笑，见状故意吓唬慕青说：“沁月彻底恢复记忆的时候，你最好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脾气很傲，不会容忍别人见过她的糗事。”
　　我本来是随意说说，没想慕青眉头皱了起来，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见她认真，我急忙说：“是跟你开玩笑的，英雄也有迟暮，强者也有落泪时，算不得什么，不过将来可不能在外面乱说。”
　　后面的话也算是忠告，因为恢复“母老虎”状态的沁月，真的十分高傲。
　　白沁雪没什么担忧，跟着我安慰了几句，慕青才算放下心来。我开启魔门，朝着北边传送，只是御空的人太多，为了避免碰上，只能偷偷从地上走。
　　北城内耽搁了几天，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也不打算在利用假阵法，然而十天后寻到阵眼，慕青却没让我去破，时不时的抬头看向虚空，沉声说：“现在三面的阵眼被破，人都集中到了这里，还是等你父亲和二叔过来在破。”
　　慕青是怕平衡打破，无需压制圆盘后，天上地下的东西都会出现，怕我无法对付。
　　面对陌生的东西，我心里也没底，忌惮下只能同意她的意见。现在的仙城，除了仙殿上空有淡蓝色云层，其余都是黑压压的铅云，露出了真实的虚空，不在是穹顶。
　　到了第三天，父亲和二叔他们终于来了，因为不知道情况，见面就开始询问，我将慕青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是隐瞒了母亲的下落。虽然她现在过得不错，但终归是被饲养的食物。
　　随即我介绍了慕青，听说是慕天昊的女儿，两人都显得有些惊讶，看来慕天昊也没跟他们提过，不过慕青的身份我能确定，不存在怀疑。
　　父亲知道情况后让我去破阵眼，然后前往中央阵法，但到了现在，媳妇姐姐的事不能在隐瞒了，否则可能会出大问题。
　　支支吾吾半天，我才将沁月护在身边，开口说：“戮种可能已经被沁月融合了。”
　　话才出口，瞬间一片死寂，二叔和父亲的脸铁青着，阴沉得能够捏得出水。见状我急忙将乾甲给媳妇姐姐穿上，解释道：“我开始也不知道，东西是大狗给的，沁月融合灵体的时候它突然进了丹田，然后……”
　　“唉！”父亲听到这里，一声叹息打断我的话说：“既然是天狗给的，它就是戮种没错。它们虽然被分开，但阵法未破之前，除了天狗无人能寻得到戮种。”
　　父亲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可依旧不舒服，冷声说：“天狗是戮种内蕴养的灵物，它既然选择了沁月，无法干预，只是我们苏家的未来，要寄托在一个外人身上，显得有些……”
　　“父亲，你说这话我就不喜欢听了，难道对于你来说，母亲是外人？”我以往都没有反驳过，现在沁月不知道反驳，不能什么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混账……”二叔怒喝，不过不等他开口，我同样问他：“难道姑姑对你来说是外人？”
　　为人父母，总认为女婿儿媳是外人。我不能说不是，因为的确没有血缘关系。可对于我们夫妻来说，那是至亲的亲人。何况沁月也不是刁蛮可恶的女人，虽然没有端茶递水，但已经改口，也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我见他们卡主，接着又问了一遍。见没有回答才说：“父亲，沁月对我来说，就像你和母亲一样，隔代之人，为什么非要从中干涉？”
　　“沁月跟我承诺过，不管将来苏家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会跟我一同面对。”我语气稍微缓和，“何况戮种已经被她融合得差不多了……”


第四百三十章　天眼战灵
　　父亲和二叔知道已经无法在挽回，唉声叹气，我被弄得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在说什么，刚才问的问题，足够他们深思。
　　几分钟过后，父亲才说：“去开启结界吧，天眼和战灵出来，我们也只能撤退。”
　　“嗯！”我被刚才的事困扰，下意识的应了声，但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问：“什么是天眼和战灵？”
　　“天眼是先祖从神界窃取来的东西，战灵据说是守护仙城的灵体，可惜崩碎后被深埋地下，如今千多年过去了，不知还认不认主。至于天眼，本就不是苏家的东西，戮种消失它就会攻击。”二叔抬头看了看天际。
　　父亲说：“战灵好对付，不管如何变，只要拥有苏家血脉他们都不会攻击，天眼就难了，出来后很可能会接受天神的指令。”
　　我苦笑着问：“数量多不多？”
　　“很多！”二叔说：“不要废话了，破掉阵法带上大狗，逃命要紧！”
　　我以为他们过来是准备大战一场，听他说逃命要紧，我比刚才更紧张。毕竟二叔跟东子性格差不多，他都说跑路的时候，证明对手已经强到让他生不出任何对抗的欲望了。
　　魔门开启，刚要踏入其中，回头看了眼媳妇姐姐，急忙伸手将她拉过来。父亲眉头微皱：“带着她不方便，留在这里我们会照顾她。”
　　我不是不放心，而是父亲他们家族责任感太强了，加上二叔的脾气……我回头说：“带她过去作伴，毕竟是最后一个地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父亲和二叔能听得出我话里的意思，但也只能装作听不出。我待下去只会尴尬，急忙拉着媳妇姐姐踏入魔门离开，在出现已经到了东城的阵眼里。
　　我特别小心，因为它是最后一个阵眼，然而它还是一样的青铜阵台，东边的符纹上有个插孔，跟其余三个没有任何区别。
　　“老婆，你退后！”我用手拦了下，沁月就乖乖的躲到后面，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明亮的大眼睛在乾甲下扑闪扑闪的，好奇的歪着脑袋偷看。
　　因为她不懂得用玄力控制平衡，整个人和玄甲的重量全靠拽着我，要不是衣服质量还不错，都被撕裂了，但这样我也不顺手，回头在她脑袋上敲了下，“没什么好看的，乖乖的待着。”
　　我敲的是玄甲，但她立刻松手，双手捂着脑袋，气鼓鼓的瞪着我，跟个孩子似的。要是有时间还能逗她玩，毕竟想见到这种性格的她很难，有可能此生只有这一次，可惜时间总是很紧张，注定要错过一些东西……
　　趁她松手的时候，我急忙将血刃插了进去，快速正反各三圈，随着血刃离开，青铜阵台瞬间化为铜灰，沙尘般飞散。
　　不仅是它，整栋建筑都是如此，符纹飞散后全都化为灰烬，露出的地面不在是废墟，而是一片荒芜的黑土。
　　房间突然消失，我和媳妇姐姐还来不及离开就暴露了，外面的人看到，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然而就在这时大地颤抖，脚下出现无数裂纹，白光从里面迸射出来。
　　我抬头看向远处，发现不仅是脚下，而是整片浩瀚的土地上，每个角落都在发光。见到眼前的一幕，朝着我扑来的人全都停下，面露惊骇。
　　头顶，无声的血色闪电划过虚空，跟地面的白光遥相呼应，天和地都同时晃动起来，宛若世界末日。
　　远处父亲他们腾空而来，大喊道：“磨蹭什么，赶紧过来。”
　　我反应过来，拉着媳妇姐姐匆忙御空，到了虚空才看到中心地带的建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旋涡，墨蓝色的光芒不断释放，缥缈得让人看久了会头晕目眩。
　　“大狗呢？”看到建筑全部消失，我脸色苍白，然而没有人能回答。天地的骤变，让我感觉这里已经不再玄界，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无声的血色闪电不断划破长空，我见到有人因为御空过高，被电纹击中，瞬间就化为血雾，见状我们匆忙降低高度，保持离地两百多米。
　　变化还在不断，但天和地的晃动开始减弱，天际除了血色，还出现了数十个由金光组成的框架，几分钟后形成九道大门。
　　父亲说：“是连通仙城的九个世界通道，好在不是禁地的大通道，不能过来太多的人。”
　　我也想起媳妇姐姐说过，只要禁地还在，阴间和毁灭界的人就不能大规模过来，没想到仙城内也有通道，当初忽悠墨霜的话，竟被说中了。
　　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一道银光划过，快速的朝我们冲来，到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是墨霜他们，她在机关兽里喊道：“苏岩，我们来帮你！”
　　变化没有结束，大狗下落不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估计她帮不了太多忙，急忙说：“趁着通道开启，你们赶紧回去。”
　　听到我的话，巨兽依旧悬在虚空不动，我见状又喊道：“帮我个忙，回去告诉你们的领主，说玄青要死在玄界了，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带到。”
　　墨霜听到这话，沉默了几秒才大声回道：“好，我们一定把话带到。”
　　金属巨兽再次动了起来，化作一道银光，避开天际无声的闪电，朝着最远的一道门飞去。
　　玄青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怒道：“你才要死！”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他是道家的希望，道祖听到他要死，估计会丢下所有的事赶来，要是带上东佛，等于给媳妇姐姐弄来两个顶级高手。
　　甬道只是持续了五六分钟就开始暗淡，城内的人见状才着急起来，纷纷御空准备回去。但有的人赶上，有的却没来得及，最倒霉的是卡在中间的，直接随着传送门一同崩碎。
　　只不过大部分人都选择留下，可惜留给他们的不是机会，更不是宝物，而是死亡。
　　金色巨门消失，地缝里的白光突然收敛，然而只是几秒，光芒再次爆发，从黑土里射出一团团白光，腾空十几米后坠落，到地面就开始舒展，形成一个个散发白光的骷髅，手里还都握着兵器。
　　战灵出现，它们没有任何交谈，身子左右扭动，脑袋四处看了看，随即发出怒吼，冲着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就扑。
　　二叔前面还说要跑路，现在看到视线所及的地方全是战灵，脸色阴沉，没有再提要离开。
　　只不过战灵出现了，天眼却没有浮现的迹象，慕青说：“戮种还在，它们不会出来，现在就看沁月吸收的速度了。”
　　我紧紧拉着沁月，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
　　而此时地面上惨叫不断，他们都能御空，可是战灵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只有一道道残影，加上玄城内的人太多了，目测东城范围内就不下几万。有人幸运的御空，就有人逃不开死亡，直接被战灵斩杀。
　　我目光再次落到中央仙殿，黑色的漩涡还在散发着光芒，大狗还是不见影子，见状将媳妇姐姐交到白沁雪手里说：“我过去看看。”
　　二叔侧身拦住我：“别急，变化才开始，沁月尚未吸收戮种，天狗和天眼都不会出来。”
　　听到这话也只能停下，媳妇姐姐却在这时突然晕倒，要不是白沁雪及时拉住，直接就坠下虚空了。
　　我过去将她抱住，控制着面甲打开，只见她双目紧闭，气息全无，捏了捏嘴巴也没有反应。
　　“把玄甲脱掉！”二叔过来。我眉头微皱，护住沁月问：“你想干什么？”
　　二叔也是个火爆脾气，反手在我后脑就是一巴掌，怒道：“兔崽子，还防起自家人了？她是我侄女，我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