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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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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元帅。”

    黄石带着一百直卫快速冲向撤退中的许平所部,这时郁董带着一帮将领跑过来请示,见到他们后黄石不等他们开口就想也不想地说道:“停止追击,我们今天到此为止了。”

    郁董很清楚镇东侯背后没有嫡系部队,而他同样对江北军的战斗力没有什么信心,既然镇东侯开口说不追,郁董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连忙就要给黄石搭台阶:“元帅高见,今天我们大败闯贼,斩首无数,是该防备贼人狗急跳墙了。”

    其他跟着来的江北军将领也连忙点头附和:

    “元帅高明!”

    “元帅深谋远虑!”

    “元帅用兵真有古名将之风。”

    “不是这样,”黄石没有趁机下台阶,口气淡淡地说道:“我没有把握战胜许平,他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对手,诸君以后遇到他务必要小心。”

    诸位江北军将领闻言都是一愣,连忙纷纷拱手道谢:“谨遵元帅所命。”

    “诸君回去整顿部队吧,我要到前面去看看。”黄石不再与这些江北军将领多说,现在十几万大军——包括江北军和中都留守,都杂乱无章地分布在战场上,前面的军队已经止步了,而后面的还在乱哄哄地赶来。

    黄石让其他将领分头去整顿部队,自己则快马加鞭,一直跑到许平部队的火力射程外才放慢脚步。

    看到镇东侯带着旗帜和一百多刚才见过的骑兵靠得这么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来亨也赶到了沉重的压力,而第五步兵翼的脚步也又一次放慢下来。

    看着远处的人,许平轻轻摇头:“侯爷,真是威风啊。”

    “有什么威风的。”李来亨听到从许平口中说出这种长他人志气的话,立刻出声反驳道:“今天大将军才是威风,以两千兵马面对十万官兵。”

    “而侯爷敢用一百人来面对我的两千大军,”许平心中颇有感慨,他让步兵继续保持戒备撤退,而自己带着骑兵留在最后:“我的直觉告诉我,侯爷今天这是在唱空城计,他就是只带了这么点人来,不知道为什么,新军没有任何一个营随行,不然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李来亨轻轻哼了一声,但是没有再出言请战,当他近距离亲眼看到镇东侯其人时,想到对方的赫赫声威、他的练兵之法李来亨知道自己带领的部队也可以是源自对面的镇东侯,他难免猜测许平或许并没有把镇东侯的本领学全。

    “但即侯爷没有带新军,只要他在,江北军就不是鱼腩了,至少我不敢把他们当成鱼腩,”许平还在继续抒发着自己的感慨:“侯爷真是威风啊,我比侯爷差得还是太远了。”

    见镇东侯没有继续紧逼的意思,许平就带着马队缓缓离去。

    护卫在黄石身边的小杨将军警惕地看着对面闯军,望着他们渐渐远去。

    “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评价他们的么?”黄石突然掉头询问杨怀祖。

    “不知,请元帅赐教。”

    黄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此时只有杨怀祖和他并马而立,其他的直卫都远远躲在后面:“人后不必如此拘束。”

    “是,”杨怀祖应声道:“黄伯伯。”

    “你父亲称他们是我们的长生军,”说话时黄石又把目光投向远去的闯营第步兵翼,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穿越者,这支军队不应该出现在十七世纪,这是一支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的军队:“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看看,看看你父亲说得对不对?”

    “先父这样说吗?”杨怀祖显得很吃惊。

    “是的,你父亲说他们是一支知道为何而战的军队,哦,你父亲说的有点不妥,各路军队都知道为何而战:江北军为了不被杀头、顺便劫掠点民财;新军的士兵为了军饷和功绩前程;而许平手下的这支军队,为了是家人的安危,他们相信他们为之作战的领袖可以让他们的亲人和子孙生活得更美好。”

    杨怀祖默默地听着,没有出言表示赞同或反对。

    “是的,他们是长生军,朝气蓬勃,敢于牺牲,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长生军了。”黄石有些恋恋不舍地拨转马头,沿着来路回去:“我打算见见这个许平?”

    “黄伯伯!”

    “看到长生军变得面目全非是一件让我难过的事,我已经见过了一次,不想见第二次了。”黄石轻声说了一句,接着立刻提高音调问道:“你觉得江北军如何?”

    “江北军当真不堪大用。”杨怀祖大声回答道:“遇功则一拥而上,见强敌则畏缩不前。”说道这里杨怀祖神色突然一黯,他想起自己今天的表现也差不多,想必是给镇东侯丢脸了:“小侄今天遇到敌人时不知如何是好,请黄伯伯指点。”

    “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的,很多人第一次在战场上领军时,总是想表现一番,能够冷静应对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为将者最重要的就是冷静。你不是想有朝一日能够击败许平么?那么你就要学他这点,他总是很冷静。”黄石说完又把话题扯回来:“江北军诸将,你有什么观感?”

    “大多都是鸡鸣狗盗之辈,”杨怀祖说道:“只有郁帅还可以,算得上是有胆有识,这次多亏他了。”

    “确实是多亏他了,不过他可绝不是什么有胆识的人,一样是个鸡鸣狗盗之徒。”黄石微微一笑,这次江北军的表现让他想起多年前在觉华的遭遇,那次是他第一次把没有斗志的友军加以鼓舞,让战斗力可疑的同僚也能人尽其才:“知人善用,知人在前,只有知人才能用人,这还是你外祖父教给我的。”

    “黄伯伯”杨怀祖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想说句“过奖了”,可是马上又想到这是自己的外祖父,自己总不好贬低自己的祖先,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可是先父说:郁帅还可以啊。”

    “你父亲确实说过,但你父亲没有见过他本人,只是给开封解围时郁董参与了,其他人不敢罢了。”黄石第一次见到郁董的表现时,就觉得这个人不想是什么有骨气的人,经过一番攀谈后,更是明白此人绝对是个草包无疑:“他绝不比其他江北军将领强,无论是韬略还是人品。”

    “他曾经战胜过许平吧?”杨怀祖想起郁董一连串引人侧目的战绩,有些疑惑地问道。

    “绝无可能!”以前黄石也认为许平可能是大意了,但现在他完全不这么看:“就是许平领着一帮农民,郁董也绝不是他对手,更不用说许平当时已经在按照我的办法治军了。郁董当时肯定和许平有什么秘密协议,所以许平放水给他了,嗯,很可能就是他把友军出卖给了许平,所以换来了许平对他的优待。以后就更简单了,许平很清楚郁董的底细,所以对他毫不担心,许平不去打他不是因为没把握,而是太有把握了,他要对付对他有威胁的敌人而不是郁董。”

    “竟然会是这样?”杨怀祖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之所以没有人知道,我估计是因为其一:郁董自己不会说;其二:许平希望我们看不透郁董,不清楚友军的实力是很有害的,许平希望我们继续犯错。之前郁董已经导致新军两次犯错了,一次是在祀县,一次就是你父亲的这次。”

    “这厮!”杨怀祖轻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许平还是在骂郁董,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所以说这次固然是多亏郁董了,不过他这个人是彻头彻尾的赌徒和投机份子,”黄石告诫杨怀祖:“我们以后不要太依靠这个人,但是这话不可外传,他不是一点用没有,而且别人会觉得我们不厚道,嫉贤妒能。”

    “是。”

    一会儿黄石要给江北军庆功,今天追击了李自成十几里地,黄石估计各路将领还是取得了不小的战果,这对振奋江北军的士气有很大的好处,黄石一向奉行人尽其才的宗旨,所以该做的拉拢工作还是要做。

    “派一个使者化妆去追许平,”黄石对杨怀祖秘密下令道:“给他送一封信去。”

    “是。”

    “不问我打算干什么么?”黄石笑着问道。

    “黄伯伯打算做什么?”

第二十节 政治() 
“小侄正在想怎么反对。”杨怀祖蹦出了一句,接着又是一句:“刚才黄伯伯不是说要去见许平么?”

    “哈哈哈哈。”黄石大笑起来。

    “黄伯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么?”杨怀祖凑近了一些。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当然,嗯”杨怀祖想了想,没有想出反对的理由,镇东侯的武勇天下皆知:“该不放心的是许平才对,他一定不会来的。”在对话的过程中,杨怀祖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反对的思路,开始进行陈述:“第一,没有重兵簇拥,许平是不会来的;第二,行刺这事可一不可再,许平会非常小心的;第三,黄伯伯什么身份?怎么好去刺杀一个贼人,这就好比嗯,好比黄伯伯以侯爵之尊去和一个草民论交。”

    “哦。”一开始黄石还听得笑吟吟的,等最后一个理由入耳后,他的笑意渐渐淡去,在这个时代他总是有一种孤独感:“我不打算杀他,我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招安他和李闯。”

    在这种军国大事上,杨怀祖自认为没有发言权,于是就打算闭口不言。

    “你有什么看法?”镇东侯不打算放过这个后辈。

    杨怀祖沉思片刻,开口仍是复述长辈的议论:“侄儿曾听金叔叔说,闯营主弱臣强,许平胜仗打得越多,他和李自成之间的矛盾就越厉害,可以挑拨离间,如果他们反目,或许有人会接受朝廷的招安。”

    “你认为他们会反目吗?”镇东侯仍步步紧逼,自第一次被任命为大都督以后,他发现别人就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说话了,无论是大都督府的什么会议,一般人张口就要先吹捧一番黄石的高瞻远瞩、丰功伟绩。在等级森严的大明,年龄也是其中的一种,年轻人不会随便对年长者说“不”字,等他年长后也绝不会容忍年轻人对自己说一个“不”字。

    “不会。”在镇东侯的坚持下,杨怀祖终于开口道:“李闯用兵并无多少值得称道之处,与其说李闯强,不如说我们官兵太差了。”李自成的军队原本固然是武装农民,但官兵其实也是一样的性质,官兵相对闯军的优势不是素质而是装备。

    比如燧发步枪已经越来越普及,各地军队都急于装备这种新式武器,不少明军将领都愿意花钱从南方购买。以前还偷偷摸摸的福建、广东军火商,现在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大肆制造武器,比如江北军中,现在就拥有很多燧发步枪。但是以黄石所见,效果非常不好,大部分江北军士兵都是抓来的壮丁,之前没有进行过任何步枪训练,而且在军营中也没有受到过合适的训练。结果,一旦真在战场上遇到火枪射击,士兵们就会变得张皇失措。

    而李自成的军队相对经验更丰富一些——他手下的将领更清楚该如何应付这种混乱,老兵也更多一些。而一旦引入新式的训练手段,那么就是十倍于敌。官兵这种武装农民不会是许平的对手。

    “但李闯和其他各路寇首不同,如张献忠、罗汝才,诈降反复、毫无信义,只有李闯宁可藏身荒山,也绝不接受招安。以前他被追得穷途末路,身边剩不到百人的时候,都不肯靠诈降喘息一番,现在他手下这么多兵马,怎么可能会真心投降?他是铁了心要造大明的反。”

    “说的不错。”

    “至于许平,我父亲曾经私下说,他固然是对不起新军,但新军对不起他在先。”杨怀祖观察着镇东侯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是也不是?”

    “你父亲说新军对不起他么?”黄石问道:“何以见得?”

    “我父亲私下说过:山东一战,许平救了很多人,数以千计的官兵因为他而得以活命,他对这些新军官兵有恩”

    “战场上驰援不算救命,这是军官的职责,我给许平的军饷是将军而不是士兵,增援友军是他的责任。”镇东侯打断了杨怀祖的陈述。

    “可是其他人”

    “那是他们不对,但许平尽力救援友军是本份。”

    “既然黄伯伯这么说,那就是了,”杨怀祖道:“但先父说,无论如何许平都不该叛出新军,这是他对不起黄伯伯的栽培。”

    “他什么时候叛出新军了?”

    杨怀祖嘴巴张开一下子无法合拢,半晌才结结巴巴地提问,脸上还带着惊愕不解的表情:“难道难道”

    “许平去李闯那里不是我安排的。”

    “哦——”杨怀祖长出一口大气,脸色恢复了正常:“那黄伯伯说——”

    “是新军剥夺了他的军官身份在先,把他开除出了新军,然后他以白身投奔李闯去了。”镇东侯说道:“你看,并没有化解不开的恩怨,不就是夺职是不是合理的问题么?”

    “可是,可是,他背叛了朝廷啊,而且”

    “是的,他是背叛了朝廷,这是他和朝廷的恩怨,剩下的我和他的私怨,我愿意谅解他。”如果身边是杨致远而不是杨致远的儿子,镇东侯就会说得更露骨一些,不过现在他只是道:“而且我敢说,如果许平肯接受招安,朝廷是绝不会计较的。”

    “黄伯伯,侄儿不是很能领悟您的意思。”

    “哈哈,不错,这说明你用心想了,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镇东侯的多年熏陶下,杨致远已经被培养成了一个大反贼;杨夫人是熊廷弼的女儿,在外人面前或许不会说大明朝廷什么,但心中其实怨恨满腹。镇东侯估计杨怀祖在这种家庭长大,脑后多半也有反骨:“江南有个夏生,写了本书叫社会合约述批注,你看过没有?”

    “看过,在夏批本出来前,先父就把那个无名氏写的原版给侄儿看过,还让侄儿每读一章都要写心得,先父要过目的。”

    “很好。”镇东侯感觉这听上去就像是小学生的家庭作业:“自暴秦以后,春秋战国的士风渐渐消失不见,无论是当下还是士人怀念的汉唐两宋,士大夫在天子面前,首先把自己妾妇化。”

    “妾妇化?”

    “对,注意是妾,献媚争宠,手段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镇东侯觉得这是一种对自己人格的自我矮化:“然后又会用这种要求去要求更低等级的属下,要求他们从一而终,即使被冷落了也不能红杏出墙,而要在空房内等待丈夫的临幸,甚至不能哀怨,至死方休。如果一个寡妇守节而死,官府会给她一个牌坊;如果一个士人在冷落中郁郁而终,我们也会称赞他的松梅之志;反之,我们会把他们骂成淫妇。就是这样,千年以来,对待士人有如姬妾。”

    “黄伯伯的意思是应该用合约,对吗?”多亏杨致远把社会合约述当作给儿子的家庭作业,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杨怀祖可以和镇东侯讨论交流:“小侄还是很难领悟您的意思。”

    “我中华的各家,儒家、法家、墨家、纵横家等等,全是发源于先秦,当时有才能之士,国家要虚相、上卿之位以待,自暴秦焚书坑儒,兴法家征诛之术,汉皇也是以霸王道御天下,好像我们就再也没有先秦那样的成就了。”黄石知道杨怀祖不太能理解自己,在封建社会中很少有人会认为钳制反帝王的思想有什么错:“到了两宋嘛,天子对不喜欢的文人,流放、驱逐竟然都会被歌颂为品德高尚、厚道。唉,就是妾妇化啊,丈夫把不讨他喜欢的小妾打入空房,而且还要求她不能心存怨恨。视人为姬妾玩物,却要对方行慷慨任侠之举,何其难也。”

    “可惜朝廷不用黄伯伯为首辅,”杨怀祖说道:“不然定能兴利除弊。”

    “知易行难,”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黄石很清楚世袭门阀制度是政治制度中最腐朽的一种,不过看看自己身边,也全是子弟:“如果我能做的好,许平和他的手下还会站在我的身后而不是面前。”

    “那是新军中流弊太多了。”

    “你在学郁董吗?”黄石轻笑了一声。

    “我怎么会学他?”杨怀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惊讶。

    “刚才他就强调别人的不是,想给我找台阶。”这些年来,无论黄石做什么,总是会有人出来称颂他的正确无比,而任何失误都是别人的错,他倒是感觉自己泥足深陷。

    一些心里话是无法和杨怀祖说的,对方根本无法想像黄石见识过的国家和政治制度,他在心里想道:“当年在长生岛,我自己的封建特权就是一切特权的源头,在我放弃了那些特权后,官兵百姓才做到几乎平等。现在,我的特权比那个时候要大得多,而我已经无法放弃了。”黄石看了看身边的杨怀祖,想到其他依赖自己提携照顾的子弟:“绝对的权利造成绝对的腐败,这世上只有我有这样的认识,可是我还是受到了腐蚀。就好像新军,我总是忍不住偏心,如果不是出了许平,说不定我还会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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