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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样？”她看着我，冷笑着说道。
我拿着反拿陨铁，下意识便是朝着面前人的脑袋砍去。当她的人头落地时，她的身体居然还能有动作！
“你的陨铁，可以杀人，也可以杀鬼。但是它，杀不了蛊。”

第五十八章　因果缘

我面前的人，是蛊？
不！不可能！我可以感受到那个东西的阴气，怎么可能是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东西，根本不在意胸口的伤。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是斩断了胸口前的那双手。
面前依旧是无数非人非鬼的东西，我突然觉得胸口开始有阵阵疼痛感。我有些紧张地朝着胸口看过去，我的胸口居然在流血？这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啊！
“人伤不了你，鬼也伤不了你。但是蛊，一定伤得了你！就算是你身上有夫婴，但是我要杀你，也只是次数的问题。我手下现在有着这么多的兵力，杀你，这是一件小事。”黑雾继续对我说着话，让我听得浑身冒冷汗。
我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小林……”赵飞宇强撑着坐起，看得出来他是想继续战斗。不过现在以我和他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再战斗。
我们不了解晨鑫，但是她了解我们！
“你是怎么知道，蛊可以伤得了我？”我抬起头看着那团黑雾，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黑雾传来阵阵笑声，接着说道：身上有着夫婴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再说了，你也不是第一个人受到蛊的攻击。至于你的其他消息……哼，你真当我九卿奉常的位置，是白坐的？我知道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我一声冷哼，算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看着面前晨鑫的兵力，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一个人的兵临城下”。就算如此，我想让赵飞宇先走。
“你的阴阳术，只是限制于阴阳两界。阴阳两界说白了也就是人和鬼，傀儡，你伤不了。你的陨铁也用不。你说现在让你近身战斗，你现在受伤了，又怎么战斗？我说穆林啊，你还是就放下武器吧，我说不定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晨鑫的声音继续在我的耳畔，我倒是对这个声音感到厌烦。
说白了，他是盯着我来的。我倒是想不通了，我何德何能让真正的酒九卿奉常出手。这个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算是明白了，之前我和尹舟扬所谓的斗法，摆明了是你在打探我的功力有多深。九字真言也好，陨铁也罢。我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是只能对阴阳两物产生作用，而你的蛊，非阴非阳。我倒是忘了这一点，毕竟，我之前可没和蛊打过交道。之前尹舟扬对我说过，你成为三公的任务，就是将我带回江河。现在，你是要完成你说的话了？”我捂着胸口，忍着疼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我杀了你，不是为了所谓的三公位置。而是为了更多的东西，那个东西，可是会帮我完成一切的。”
“睥睨的第十条尾巴。”还未等晨鑫说完，我便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又是睥睨的第十条尾巴，那东西是有多么好用！
黑雾一声轻笑，继续说道：是的。第十尾。不过可惜的就是，那个东西，和你有着莫大的关联。我现在还不清楚，所以先拿下你算是比较靠谱的。
“老子和那尾巴有毛线关系！”我觉得我的大脑开始发晕，就连看面前的东西都有些费劲。飘忽不定的，我甩甩头，让自己能更加清醒一点。
“至于有没有关系，我也是不清楚。不过我曾经听说，在睥睨被关押在这个鬼市的时候，鸦扬可是想用这第十尾干点什么事。可是他却没有成功！而嬴政却是每次都能行，我想了想，你和嬴政唯一有关联的地方，就是夫婴了。先把你控制在手上，我觉得不会是一件坏事。”黑雾的声音渐大渐小，我倒是强撑着听完了这些。
模糊之间，我见到面前有两句傀儡身正在朝着我靠近，我现在算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我拿着陨铁的手有些颤抖，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依旧是站着……
就在它们的手将要触碰到我的时候，我见到一个黑影突然窜到了我的面前。他的手就像是狐狸爪子一样尖锐，而且……我好像看见了他背后的尾巴……
错觉吗？我想着这点，便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嬴政正坐在我的身边，一脸轻松地看着我。赵飞宇趴在我的身边，空一正在给他止血。而郭老头却是再一边画这幅，然后烧成灰烬融在了一碗热水里给赵飞宇灌下。
“醒了？”嬴政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想要坐起来。当我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我被自己吓尿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胸口，伤口不见了？不对……愈合了？
面前突然闪过一个男人的影子，我朝着面前看去，那些傀儡身已经是死伤一大片。而只有一个男人灵活地穿梭在傀儡身的队伍里。我开了鬼眼，没有看错。那个男人的身后，有十条尾巴。
“过了多久了？”我看着嬴政问道。
嬴政轻松地回答道：五分钟而已。
才五分钟？五分钟就弄死了这么多傀儡身？！果然活得久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一脸疑问地看着嬴政，嬴政估计是知道我想问什么，解释道：你不知道用夫婴的力量治疗伤口吗？就那点蛊术就把你弄晕了，你走出去还好意思说你是有夫婴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夫婴还有这个作用啊。”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嬴政，无辜地说道。不过夫婴还真的是很好用，我现在感觉到体力充沛。
嬴政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天上那团黑雾说道：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夫婴和第十尾有关系。”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相信嬴政，嬴政问什么，我觉得我有必要回答什么。
“我虽然力量没有恢复，但是睥睨恢复了。现在你就好好地在这里看戏吧，我也一样。九卿之首的奉常要谋反，她是不想要她这条命了。”嬴政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嬴政表明态度要对付晨鑫，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赵飞宇已经昏迷了，郭老头刚才给赵飞宇喝得符水多半是补充阳气的。赵飞宇的身子已经是被阴气入侵，不养个十天八天是回不来的。郭老头的脸上很难看，也许他没有想到赵飞宇会受这么重的伤吧。
尹舟扬依旧是昏迷状态，他安静地躺在一边，这倒是让我很满意。至少，少个麻烦。
“飞宇没事吧？”我看着郭老头问道。
郭老头只是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空一也是保持着沉默，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空一抬起头对我说道：小林，这一次我来吧。
我有些不明白空一说的事，我看着空一问道：你要来什么？
空一抬起头指了指那团黑雾，认真地说道：“我来灭了她。”
空一这话无疑是戳到了我的笑点，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但还是很快正色地说道：你灭啥灭。你不是一直不让我们杀生吗？现在还想灭了别人。你别逗了啊，给我好好看着飞宇。
显然空一的话被我当成了玩笑，空一也不怒，只是皱着眉头，用更严肃的语气说道：我是认真的。小林，除了南寺的那些人和事外，你和飞宇就是我最珍惜的同伴。你们俩被那团黑雾所伤，我这个做兄弟的还不能管一下了？再说了，我现在已经还俗，杀不杀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影响。
空一的话倒是让我心头一暖，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个心思哥们心领了。但是杀生这事，你还是别做吧。免得到时候我要吃你不用油煮的白菜。
对于不用油煮白菜这事，我和赵飞宇是最害怕的。空一的道行很高，但是他一直遵守佛家不能杀生的原则。有的时候，他下手重了，无疑在任何过程中弄死了一两只阴魂。任务完成后的一个礼拜，空一会有强烈的罪恶感。这个罪恶感带来的，就是白开水煮白菜。只放盐的那种。
我和赵飞宇每次任务后，都是需要大补的人。当我们吃了一个礼拜的开水煮白菜后，又到了我们接任务的时候。
这个日子，我和赵飞宇是过不下去的。
郭老头不在沉默，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小林，这个因果。我来背。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能怎样。再说了，晨鑫的蛊术，我见识过。我知道怎么破。道蛊两术可以说是争了千年，斗了千年。
我看着郭老头，少有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天上的那团黑雾也是有了动作，它渐渐朝着地面靠近，我看了看地面的战况。估计是晨鑫看不下去自己的傀儡身被睥睨杀得差不多了吧。
本还在厮杀的睥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转过身看着晨鑫轻蔑一笑。
“就凭你还想要我的第十尾？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之前你和鸦扬虽然是用锁兽链控制了我，不过现在，你夹着尾巴跑还是有机会的。”睥睨看晨鑫，轻笑着说道。
晨鑫看着睥睨，没有说话。不过我倒是觉得，她更多的注意力都是在睥睨身后的那十条尾巴上。
郭老头站起身来，朝着晨鑫慢慢走近。
“睥睨，这里不用你出现了。让他来吧。”嬴政看着郭老头的动作，对睥睨下了命令。
睥睨的表情略带失望，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又是有了兴奋。
道蛊之战，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
至少，我不会让郭老头输。说我出黑招也好，我都不在乎。对错不重要，我只要对我有利的事情。
晨鑫留在世上，迟早是祸害。现在除了她的最好时机，这个机会一旦离开，恐怕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第五十九章　命换命

睥睨很是听话地回到了嬴政的身边，郭老头理了理道服，便是仰首抬头走到了晨鑫面前。晨鑫冷眼看着郭老头，就像是见到了杀夫仇人。
我看了看嬴政，认真地问道：真的不去管？如果郭老头失利了？
嬴政白了我一眼，他正想说话，便是听到他身后的睥睨说道：你傻啊。要是那个老头不行了，我肯定会上的啊。那个女人欺负了我还不让我欺负回去？
我看了看睥睨，没想到这个汉子这么口直心快。我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便是收回了鬼眼再一次朝着睥睨的身后看去。这一次，我并没有看到睥睨的尾巴。
这也算是验证了我的想法，睥睨的身子里有一只狐狸的阴魂。而且这只狐狸还不简单！说白点，睥睨是天生的阴阳师。
“看看看，你看什么看。你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信不信？然后再把你的心肝脾肺肾什么的全部挖出来吃了！”睥睨看了看我，恶狠狠地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睥睨，很无奈地说道：你当我是几十岁的小孩子了？
嬴政摇摇头，指着我说道：睥睨，这是穆林。穆林，这是睥睨。睥睨，穆林是阴阳师，他看你不是因为看上你才看你的……
“停停停！”我及时让嬴政别说了。我之前一直没有想到嬴政居然是这么爱说话的人，我揉揉耳朵，有些无奈。
嬴政安静下来后，我倒是安安静静坐在地上准备看郭老头和晨鑫的斗法，可是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四周的阴气很中。我下意识开了鬼眼，却发现我的四周是毛茸茸的尾巴。
“睥睨！尾巴！”我有些不耐烦地再睥睨的尾巴上打了一下，睥睨很不满地切了一声，索性散去了尾巴。
睥睨自言自语道：和之前见的阴阳师不一样，灵觉什么的很厉害吗。
“哦。谢谢夸奖。”我一边注视着郭老头和晨鑫的斗法，一边回复道。
我相信，如果不是嬴政在这里，我估计早就被睥睨弄死了。
郭老头和晨鑫早就是打得不可开交。郭老头手上拿着的是赵飞宇之前用的拂尘，拂尘在赵飞宇手上，最多只能算是一个装饰物。不过在郭老头的手上，拂尘倒是用到了极致。一招一式，看似无力，却是招招能将人逼入绝境。
晨鑫节节败退，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觉得她是在拖延时间。就好像……是在等待什么。我有些不理解晨鑫的做法。
郭老头那边看上去很是顺利，晨鑫的身上已经是有了许多伤痕。相反，郭老头白色的道服却是干干净净。晨鑫根本就没有拿出真实本事和郭老头过招！
不光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这点了。就当我们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时候，身边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道：这里是哪里？我在这里干什么？
是尹舟扬醒了？
空一扶起了尹舟扬，一边关心地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尹舟扬下意识摇摇头，很快他便是看到了嬴政。
“皇？”尹舟扬艰难地站起身来，朝着嬴政的身边走去。
嬴政只是淡淡地抬起头看了看尹舟扬，点点头示意他坐下。不过当尹舟扬就要坐下的时候，他却是看见了面前郭老头正在和晨鑫斗法。
“晨鑫？郭师傅？”尹舟扬算是搞不清楚现在的事情了，我很是好奇，晨鑫居然没有用凤凰蛊来控制尹舟扬？她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这个时候，郭老头倒是猛地挥出了拂尘。那只是简单的一招，我敢用我身体里的夫婴保证，晨鑫绝对是可以躲过那招的！晨鑫却是撞了上去，这还不够！拂尘里的那些铁链在晨鑫身上打出了血条。
“晨鑫！”尹舟扬一声大叫，接着便是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扶起了晨鑫。
郭老头本来还要继续上前的，见到尹舟扬上前，郭老头倒是皱着眉头将拂尘收了起来。尹舟扬那模样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看着晨鑫，很是着急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晨鑫你为什么要和郭师傅斗法啊！
晨鑫猛地一下推开了尹舟扬，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说道：舟扬！你快走！这个老头要杀了你！你快走！
这是开始演戏了？我皱皱眉头，想着这个时候就上去要了晨鑫的命。我正准备起身，嬴政却是拦住了我。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嬴政，嬴政倒是轻松地说道：看看她要玩什么吧。
“这是个机会。”我看着嬴政，有些着急地说道。
嬴政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睥睨的第十尾已经出现，我倒是想知道她会怎么干？有些时候，其他东西的争夺，才是最有趣的。睥睨，你说呢？
说这话的时候，嬴政的笑容从来没有减弱。我突然觉得我身边的人怎么都是一群奇葩啊！有机会动手的时候不上去，还要其他东西的争夺！什么和什么啊！
睥睨倒是被嬴政这话弄得很是激动。他在我身后走来走去，就已经是等不住的模样。我身边的人再想些什么，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
空一盘腿坐在赵飞宇的身边，赵飞宇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红润。郭老头给赵飞宇补充阳气的符水也是起了作用。不过等出去后，赵飞宇不休息个十天八天的，是肯定的。
“郭师傅……晨鑫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尹舟扬现在算是忍着脾气说道。
郭老头就好像是不愿意解释的模样，他看了看晨鑫，对尹舟扬说道：你给我让开！
尹舟扬对晨鑫的感情，恐怕不止是朋友关系了。尹舟扬对晨鑫有感情，但是晨鑫却是利用尹舟扬。我想，不管晨鑫做了什么，恐怕尹舟扬都会无条件服从吧。
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看见有一条小蛇从出现的手腕中爬出，朝着郭老头身边爬去。我下意识想要对着郭老头一声大叫，我正叫住来的时候，睥睨的一条尾巴却是捂住了我的嘴！
你拿什么东西捂嘴不好！你拿什么尾巴啊！
我看见那条蛇轻松地穿过了郭老头的身边，并且很快就是一口咬了下去！
郭老头一声惨叫，这才发现了脚下的毒蛇。郭老头一脚挑起了那条毒蛇，手中的拂尘自然也是猛地打了下去。郭老头挽起裤脚看了看伤口，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
这个时候，睥睨的尾巴倒是自觉地拿开了。
“空一！把郭老头扶回来！”我对着空一叫道。
空一点点头，用最快的速度将郭老头背了回来。我看了看郭老头脚上的伤口，伤口很明显就是中了毒。我瞪了身后的睥睨一眼，便是让空一想办法给郭老头驱毒。
嬴政看了看郭老头的伤口，摇摇头说道：没救了。
我倒是反驳嬴政道：不可能。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再死第二次。
“是的，他不会死。但是他的魂魄最多还有三天就会被带回阴间。就算是你爸，也没办法再一次将他带回来。魂魄离身是什么意思，恐怕穆林你是明白的吧？”嬴政只是瞟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
嬴政的意思我很是明白，嬴政很明白，他已经将郭老头的命拿走。我爸只是不愿意失去挚友，所以才下了阴间，拿回了郭老头的魂魄。郭老头的魂魄虽然归位，但是他也是活不了太久的。嬴政早就看明白了这点，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
就算是刚才，睥睨没有捂住我的嘴巴。我帮郭老头躲过了一劫，但是郭老头的命格是已经确定了的。
“你和晨鑫的因果，可以结束了。”嬴政看了看郭老头正在溃烂的伤口，认真地说道。“斗到底，依旧是双方两败俱伤。睥睨，去看看那个女人死没有。她动用的可是本命蛊，那蛇可就是她的命。建华杀了她的蛇，就等于杀了她。”
嬴政的做法，很明确是在告诉我。他让这段因果有了结果。不过他这个做法，我倒是不赞同。郭老头放下了裤脚，笑着说道：早死一分钟和晚死一分钟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啊……我还没看到我徒弟醒啊。
郭老头这话虽说有豁达的意思，但是语气里更多的是在说命运的不公。我看着郭老头，强笑道：我爸下阴间救了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