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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人禁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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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他要养个媳妇吧。

    然而我面上微笑道:“我不告诉你。”

    赵毅表情十分幽怨。

    一时无言,窗外雨下的很凶,我怔怔的看着,问他:“师父,你说萧煜去啥地方了?”

    赵毅也是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从不过问老太爷的行踪。”

    顿了顿,他虎着脸说:“说了多少遍,要叫老太爷,不能直呼他老人家的名讳。”

    我心想就是我愿意叫,他也得愿意听不是。

    雨下了一夜才停,我们两个谁都没睡,就那么坐到了天亮。

    我正说要去做饭,外头就有人敲门。

    我忙着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栓子。

    他着急的说:“大事不好了,矮包子塌了。”

    我本来脑子困得有点迷糊,听见这话立马精神了,“塌了?怎么塌的?”

    说着话,我和赵毅赶紧跟着往外走。

    栓子一边走一边说:“我也说不上来为啥塌了,今天早上我去南山捡蘑菇,从半山腰往矮包子看,就发现那上头塌了个大坑,里头都是水。”

    难道昨天我去的那间房子在矮包子里?

    我心里一紧,赶紧往过跑,上了矮包子一看,上头真的塌了大坑,因为昨天下暴雨,坑里都是水,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我想了想,跟赵毅说:“把水抽干看看?”

    他也赞成,我们借了抽水机过来,又拉过来电线,足足折腾了一整天才把坑里的水抽干。

    抽干后,我下到坑里一看,顿时惊住了,这地方果然是哪天我们打架的地方。

    我连忙跑到当时压着杨茹玉的那堆石头旁,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这点都能跑?”我皱眉说。

    赵毅说,“有可能,她身手十分厉害。”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昨天连萧煜一时间都拿不下她。

    “你们快看墙上!”栓子惊呼道。

    我赶紧看过去,瞬间到吸口凉气,青砖墙已经倒了,后头的土里竟然是一具挨着一具的尸骨,姿势跟画上的一模一样。

    “这应该都是余家人。”赵毅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过去,仔细的找了一遍,确定这些尸骨都是死了有些年头的,这才松口气。

    老余头的不在这里。

    “师父,这里这么多尸体,为什么一丝阴气都没有?”我纳闷的问

    赵毅解释说:“他们已经魂飞魄散了,余家是用拼着历代祖先魂飞魄散来滋养龙气的。”

    余媚好像也这么说过。

    “照我说,这些尸骨就埋在这里吧。”赵毅突然说:“先前老荒坟那块挖出来几具尸骨,已经够叫人害怕的了,要是再把这些尸骨抬出去,估摸着没人敢住在这里了。”

    “行。”我应道,这要是这么抬出去的确会引起恐慌。

    赵毅和我先把尸体归置好,盖上一层土,这才去村里找人过来帮忙填坑。

    我站在坑边,看着村民忙活,问赵毅:“师父,你说这地方都没有路,我是怎么进去的?”

    他看我一眼,说:“你走的是阴路。”

    我听着身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把矮包子上的坑填好的那天,余建国也从医院回来了。

    他那天到底是伤了魂,虽然救过来了,却有些傻了,像三四岁小孩一样,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哥,还让王桂平带他去找哥。

    我过去看他的时候,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也没认出我。

    从余建国家回来,我心里挺不是滋味,老余头生死不明,余建国又变成这样。

    赵毅突然道:“等把村里的事情处理好,你就跟我回师门。”

    他会这么说,我也不意外,毕竟萧煜走的时候特地跟我说过。

    “行。”左右也就是换个地方住,我一直觉得赵毅的师门就是个建在深山里的古朴道观。

    在我和赵毅准备离开事宜的时候,许安安突然来了。

    再见到她,我没了以前的热情,但来者是客,还是把她迎进屋里,倒了杯水,问:“安安,你过来有事啊?”

    她握着水杯,满是歉意的说:“我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上次把你锁门里,真的很抱歉。”

    我脸上的笑容淡了淡:“那会你真的是因为害怕才把我锁到门里?”

    她忙不迭的点头,“真的,我当时听着里头的动静实在是太吓人了。”

    我看着她不像说话,心里好受点,想想也是,杨茹玉就算是再手眼通天,也不至于会把许安安这样的普通人牵扯进来。

    毕竟赵毅曾经说过,道门的恩怨想向来都是避着普通人处理的。

    “土子,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许安安犹豫着说:“我妹她失踪了。”

    “失踪了?”我惊讶不已,“什么时候的事?”

    她目光复杂的看我一眼,说:“就是你离开的当天晚上,我们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就是找不到她,我就想着来问问,你能不能帮忙找到她?我知道你一定能的,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通阴啥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道:“其实还是我的错,那时候我要是不找你过去,我妹就算是不正常,好歹人还在,现在倒好,人都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当即冷了脸,“安安,你觉得是我把你妹给弄丢的?”

    她当即摇头,红着眼睛说:“我没这个意思,就是现在家里人都在怪我,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你就帮帮我,好不?”

    我心里憋屈,可想着这事到底跟我有关:“我试试吧,但是我把话说到前头,我不一定能找到。”

    她一脸的感激。

    我让许安安站到院子里去,关上门窗,先用朱砂地上画出阴阳八卦图,然后在门边放上一根烧着的白蜡烛,又在我跟前摆上供品。

    我坐在八卦图中间,在身前放上一枚铜钱,一手拿着根香,一手捏着通阴符,默念咒语。

    这是赵毅教我的通阴问鬼的法子,要是能问出来,铜钱就会停在那人所在的方位。

    一般都是要念八遍符咒,可这次我刚念了一遍,香就快速的烧了起来,香烟聚在我脸前头。

    我突然诡异的看见一副画面,许安安的妹妹盘腿坐在地上,在我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她也抬起头,诡异的勾起嘴角。

    “你终于来了!”

    我暗道糟糕,中计了!

 第057章 这厮啥时候跟我结的阴婚?!

    我立马默念回魂咒,想要中断通阴,却不想许安安的妹妹突然欺身上前,攥住我的手,使劲的往前一扯。

    她人小,力气却出奇的大,我被扯着往前一扑,身体摔在地上,也感觉不到疼。

    我瞬间一身冷汗,通阴问鬼与离魂异曲同工,如今她这么一拽,彻底把我的魂拽了出来。

    “这就是龙气。”她目光贪婪,盯着我的右手腕,吸溜着嘴,仿佛看见啥特别好吃的东西,道:“萧煜那个傻子竟然把守了千年的龙气给了你。”

    说着话,她暗暗用力,像是要掐断我的手。

    我心头巨震,忍着疼,面上尽量平静的问:“还是杨茹玉派你来杀我的?你到底是啥人?”

    心里思索着怎么挣脱她。

    “杨茹玉那死女人还能一二再而三的支使我?”她眼中有愤恨一闪而过,转瞬扬起笑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身怀宝藏而不自知,就凭着你身上的这些龙气,只要有点本事的,都不会放过你。”

    我的心渐渐下沉,从她的话听出她的确是杨茹玉那边的,只是两人不合。

    只是要一边的,那就是为了龙气。

    这东西是萧煜给我的,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给她。

    我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狠狠地在舌头上咬了口,满嘴的血腥味,也顾不上疼,唾沫混着血朝着她吐过去。

    她压根没有防备,被我直接吐到脸上,瞬间惨叫一声,痛苦的捂着脸。

    我趁机踢了她一脚,赶紧默念回魂咒,可念了好几遍都不管用,难道香烧完了?

    不应该呀,我越来越紧张,要是香烧断魂还未归,我可就真死了。

    许安安的妹妹从地上起来,表情狰狞,脸上都是被我的舌尖血烫出来的燎泡。

    我愣了下,不对,我要是个魂,哪来的舌尖血?

    想到这,我立马打量着四周,发现我就在外屋,只是我在地上画的八卦图和摆放的供品都不见了。

    她目光阴狠的看着我,“好奇这是什么地方?不妨告诉你,这是死地,进来就别想出去。”

    说着话,她凌空对着我一握,手缓缓抬起,我竟被掐着脖子往上提,踮着脚尖才能勉强沾着地。

    “萧煜如今自身难保,今日你必死无疑。”她冷笑着说。

    突然哐当一声,像是门被踹开的声音,紧接着听见赵毅冷笑道:“放屁!”

    他大喝道:“急急咒至!”

    他惯用的枣木剑带着火光擦着女孩的脸刺过去,她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猛地朝后跌去,还没等落地,一枚铜钱打在她身上。

    “呃……”她满是不甘的瞪着我身后,咬牙切齿道:“云虚观!”

    她身形渐渐发虚,最后砰地一声,化成碎片消失。

    我摔到地上,喘了半天才缓过来。

    “土子,跟着鸡往回跑。”赵毅的声音传进来。

    我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的人。

    一只脖子上拴着红线的大公鸡跑到我脚边。

    我站到公鸡旁边,红线一拉紧,公鸡咯咯叫着往前跑,我忙着跟上,不知道跑到多久,我手指突然一阵刺痛,眼前突然晃过一道光,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赵毅手上拿着针站在边上。

    再往周围看,这还是外屋。

    “这咋回事?”我纳闷极了,我明明跑了那么久,咋还在外屋呢?

    赵毅解释说:“刚才那是死地,是阴阳交界的凶煞之地,把你勾过去的那人修为不够,若是厉害的,谁都拉不回来你。”

    我试探着问:“那我会怎么样?”

    “魂飞魄散。”他说。

    我哆嗦了下,看着院子里没人,忙着问:“许安安呢?”

    我想当面问问她为啥要害我,同桌三年,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住她的事。

    赵毅瞪了我一眼,生气的数落我:“她早跑了,你说你是不是傻?上次你就差点栽到她手上,还敢帮她?你只长年纪不长记性是不?”

    我干搓了搓脸,心里也不难受,闷声道:“我以为她不会故意害我,上学的时候她对我很好,主动给我补课,有啥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我,还带我去她家吃饭。”

    上次她把我锁门里的事,我怀疑过她,但始终不愿意相信。

    我们同桌三年,只要在学校就是同进同出,我以为我们很好。

    我心中苦笑,看来都是我太在意。

    “行了,你们这些女孩的心思我也不懂,但你得记住,以后离她远点。”他叮嘱我说。

    我心里堵得慌,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赵毅后怕的嘟囔说:“你要是出事,我可咋跟老太爷交代?”

    他提起萧煜,我突然想起许安安的妹说的话,忙着道:“师父,咱们去找萧煜吧?刚才许安安的妹说萧煜自身难保。”

    “不行。”赵毅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刚骂你的话没听进去是不是?你要是带着这一身的龙气出去晃荡一圈,能扑上来一堆的精怪和孤魂野鬼杀你,收拾下东西,后天你就跟我一块回师门。”

    说完这话,他语气缓和些,道:“至于老太爷,你不用担心他,他老人家做了那么多年的鬼,不会出事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冷静了下来,我现在的确是自身难保,叹息道:“好。”

    赵毅叮嘱我待在家里,他去找独眼刘说要点法器。

    我无聊的坐在台阶上,仔细的想着这几天的事,杨茹玉说她得到的易盘是假的,是余学民从我胸口抠出来的易盘就是假的,还是余学民故意给了她假的?

    老余头是在通阴石上被抬走的,可那房子里只有通阴石,没有老余头的尸体,老余头的身体去了啥地方?

    我烦躁的揉着头发,感觉要被逼疯。

    正发愁着,突然看见栓子从门口经过。

    我眼前一亮,叫住他:“栓子叔,你下午有事不?”

    他扛着锄头,像是刚从地里回来,闻言摇头说:“没啥事,咋了?”

    “叔,你能不能替我去趟县城?我想知道我同学许安安还住在县城不。”我掏出五十块钱给他。

    “行,也不是啥费劲的事,不用给钱了。”栓子摆手说。

    我上前把钱揣到他兜里,笑着说:“就当是给小宝的。”

    我把许安安的地址详细的说了一遍,叮嘱他:“你千万别让他们家人看见你。”

    他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

    栓子离开后,我接着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眼睛有点发涩。

    好好的朋友咋成这样了?

    “土子,赵毅呢?”我正悲伤自己逝去的友情呢,王桂平突然过来。

    “他去半坑子村找刘叔去了。”我答道。

    我寻思着她是来找赵毅的,说完这话就没再搭理她,谁知道她突然过来拽着我往外走,边走边小声说:“你爷让我来找你。”

    我狐疑的看着她,”建国叔?他不是不人了吗?“

    “谁说不是呢,可他这两天就嚷嚷着要找土子,还说有东西要给你。”王桂平叹气说:“我刚做饭的功夫,他就跑出去了,我找了半天才在祖坟那块找到他,正蹲地上刨坑呢,怎么劝都不回来。”

    我一听,忙着跟她过去,到了祖坟一看,余建国正蹲在坟地东南角,徒手在地上挖坑。

    “建国叔,你在挖啥呢?”我上去问。

    他看我一眼,神秘兮兮的说:“我哥留下的东西,让我给土子。”

    “啥东西要来坟地挖,你可别瞎说了。”王桂平上来要拉他离开。

    余建国像个小孩一边扭着身子不肯走,嘴里哼哼唧唧的,眼睛始终盯着他刚才挖的坑。

    我想了想,上手帮他挖,跟王桂平说:“婶,或许真有东西呢。”

    王桂平松开余建国,瞪我一眼,“什么婶,我是你奶。”

    我看她一眼,耸耸肩,说:“我倒是敢叫,你敢答应吗?”

    她被我噎的不行,瞪着我说不出来话。

    我跟着余建国在地上刨了半天,最后从里头刨出来个罐子。

    老余头还真是爱用罐子埋东西,那会留给我的符纸也是埋在罐子里。

    余建国小心翼翼的把罐子捧出来,撕开封口,在里头掏了半天,最后拿出个木牌来。

    木牌上头什么纹样都没有,常见的长方形,但是质地十分的好。

    余建国摩挲着木牌,半晌得意的看向我。

    我对他笑笑,像哄小孩似的问他:“叔,真是我爸告诉你这有罐子的?”

    他立即点头,“对。”

    “啥时候?”我追问。

    他挠挠头,双眼一片迷茫,过了会冲我嘿嘿傻笑两声,“我给土子。”

    我拉住他:“我就是土子。”

    他有些吃惊,盯着我看了半天,指着我扭头问王桂平:“土子?”

    王桂平没好气的说:“除了她还能是谁?赶紧把东西给她。”

    余建国这才听话的把东西给我。

    我拿到木牌,仔细的瞅了半天,心下一沉,这上头有鬼气。

    我也顾不得王桂平和余建国在场,直接把罐子倒过来一晃,竟然从里头掉出来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头竟然一副婴儿骨

    余建国吓得缩到王桂平的怀里,而王桂平则是满脸眼泪。

    “余卫国这个王八蛋,他就是这么处理的?”王桂平哭着骂道。

    我愣了下,问她:“你知道这是啥?”

    “知道,这是我女儿。”她说。

    我吃了一惊,“你还生过个女儿?”

    余建国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余学民,女儿盼盼自从上了大学就从来没回来过。

    王桂平面色灰败,解释说:“盼盼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是我和你爷捡来的,我们真正的女儿生出来就是个死胎,当时你爸说死胎怨气重,他会给好好安置,没想到就给我埋在这里了。”

    我恍然大悟。

    可转瞬觉得更不对劲了,“杨昊不也是余学民的儿子么?为啥我爸和建国叔说我是余家的独苗?而且杨昊自己还说他是我哥。”

    我问她:“是不是在余学民被设计着跟我妈生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杨昊了?”

    王桂平冷笑着说:“这谁知道,你看你爸和余建国跟我说过余家的啥事么?他们就从来没当我是余家人,我嫁过来那么多年,啥事都瞒着我。”

    她低头看着余建国,自嘲道:“到了现在他傻了,才算听我的话,让我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看她这样,我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把尸骨放回罐子里,重新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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