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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人禁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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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姨笑着摸摸我的头,跟赵毅寒暄了一阵,才说:“上次说的那张纸呢?拿出来我瞅瞅。”

    赵毅把从余家祖坟挖出来的小瓶子递给英姨,说:“英妹子,你好好看看,我是真不知道这是个啥。”

    “英姨,你是坐火车来的吗?”我好奇地问。

    闻言,她看我一眼,笑着点头。

    原来英姨就是赵毅上次说的那个从南方过来的人。

    赵毅疑惑道:“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

    英姨回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办事。”

    说着话,她已经把纸展开,仔细的看了半天,她摇头道:“我看不出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薄的纸。”

    我说:“之前余学民把我抓到我矮包子里,他也拿了着这样的一张纸贴在我脸上。”

    英姨用食指在纸上蹭了几下,重新把纸装到瓶子里,说:“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赵毅撇嘴说:“我还以为你本事多大呢。”

    英姨瞪了他一眼。

    我看着那小瓶子,想要回来,那是我老余头的东西,可英姨那么温柔,我不好意思张嘴。

    “余家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英姨问道。

    赵毅忙着说:“我怀疑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余家祖上有人修习巫术,而且祖宗还是用的船棺葬,不过现在余家最后一任当家人去世,线索算是断了。”

    英姨若有所思。

    我好奇的问:“英姨,啥是西南巫门?”

    她的语气十分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跟赵毅和老余头敷衍我时一个路子,“就是那么一群人。”

    我:“……哦。”

    “咱们先不纠结巫门的时,你找到那东西了吗?”英姨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赵毅轻咳两声:“被余学民拿走了。”

    “哦?仔细说说。”英姨嘴角缓缓勾起,目光却犀利起来。

    赵毅心虚的低下头,解释说:“余家最后一任当家人就是土子他爸,心眼忒多了,出事前特地用自己的生辰八字跑到山上去埋生桩,我吃不准他要干啥,就想着先把生桩毁了再说,谁知道他就是在骗我。”

    说到这,赵毅也委屈了:“他趁着我漫山遍野挖生桩的功夫,跑到矮包子去布阵,等我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余学民捡漏的掐死,东西也被余学民抢走了。”

    我吃惊的瞅着赵毅,原来他跑到我们那块也是为了矮包子里的东西。

    英姨看了赵毅半天,失望的说:“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过去。”

    赵毅讨好的笑着。

    “既然东西已经被拿走,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英姨问。

    “这段日子土子他爸对我很是照顾,虽然最后摆了我一道,但我之前答应他照顾土子的事却不能反悔,更何况她现在算是我的半个徒弟,我就想着等土子长大了,我再走。”赵毅解释说。

    我瞅了他一眼,心里很清楚他留下来不单单是对老余头的承诺。

    英姨赞同的点头,“这样也好,你要是在外头,我更不放心。”

    我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问:“英姨,叔,余学民抢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赵毅没开口,反而是英姨回道:“那是易盘,是个很值钱的宝贝。”

    我把右手缩进袖子里,点点头,没敢再开口。

    赵毅又跟英姨说了会话,才带着我离开。

    “叔,英姨可真好看。”我说,就是我们那块的村花都没英姨好看。

    赵毅叹道:“是挺好看,就是惹不起。”

    到了家,我立马把兜里的红包给姥姥,摇着她的胳膊,撒娇说:“姥,你拿着,过年给你买新衣裳。”

    姥姥接过,笑着说:“不用给我买,姥给你存着。”

    跟姥姥说了会话,我忙着跑回房间,听着外头没动静了,这才插上门窗,开始叫萧煜。

    “在这呢。”萧煜坐在床上,笑着说。

    我把兜里的符纸拿到他面前,“你知道这是啥符纸不?”

    他往旁边躲了躲,点头,“镇鬼伏尸的符。”

    我一听,忙着把往后退了退,他是鬼,应该也是怕这个的。

    “那我爸为啥不让我告诉赵毅?”我心里纳闷,不就是几张符纸么,赵毅也有啊。

    萧煜想了想,解释说:“我虽不懂道法,但也知道各家各派的符文符咒都是有区别的,以前余老头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符纸,看不出祖师爷和门派,这几张应该是比较高深的,若是让赵毅看见,他八成能看出端倪。”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那你会告诉赵毅吗?”我忙着问,刚想起来赵毅和萧煜是认识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欺身靠近我,“我没有坑老婆的习惯。”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我脸红了个彻底。

    他却突然直起身,声音带着股懊恼,“忘了你还小,不能调戏……”

    我噗嗤一声笑了。

    “萧煜,易盘是什么?那天余学民拿走的就是易盘吗?”一想起这事我就笑不出来了。

    前几天姥姥还说余学民要回来,我更是心塞的不行。

    萧煜点头,自动忽略前一个问题,道:“的确是易盘。”

    “那你套在我手上的是啥?”我追问道。

    他握住我的右手腕,大拇指摁在黑印上,沉默不语。

    又不说了!我有点生气,不大想理他。

    他坐了会,后来说有事要去办,话落,身形消失。

    我叹口气,拿笔在墙角画了两道,老余头离开两天了。

    接下来几天,赵毅忙着帮姥姥清点老余头和余建国给我的东西,姥姥说是要把钱都存起来,留着我将来上学用。

    我看着他们忙进忙出的,心里可不是滋味,不想要余建国的东西,不想当余学民的闺女。

    唉。

    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晒谷场边上,看着村里孩子跳皮筋,动都不想动,心里愁得慌。

    “快看,小汽车!”

    突然有孩子指着村头大道喊,我往那边一看,就见周吉的小汽车停在余建国的门口。

    余学民带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从后座下来。

    男孩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余学民弯腰跟他说话,眼中带笑,画面说不出来的和谐。

    我看着男孩干净的衣角,白皙的脸蛋儿,一点土都没有的白鞋,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鞋,不自在的在地上蹭了下,然后拔腿往家跑。

    到家二话不说,接水脱鞋,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的刷鞋。

    姥姥爱干净,把我拾掇的也很利落,是村里最干净的孩子,可今天跟余学民的儿子一比,就啥都不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他的白鞋,再看我的鞋,就觉得上头的泥点子特别刺眼。

    等我刷完,怔怔的望着还在滴水的鞋,眼睛突然有点酸,莫名的生气。

    我把鞋丢在盆里,低头回了屋。

    “为何伤心?”萧煜蹲到我跟前,轻声问。

    我双手捂着脸,吸着鼻子说:“我没伤心,我挺高兴的。”

    他身后揽住我,在我的头上轻抚着,没再说话。

    “为啥他是我爸?”我带着哭腔,问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以前有姥姥和老余头宠着,村里一群孩子在后头跟着,我觉得自己特威风,比有爸的孩子还好。

    就是前几天知道余学民是我亲爸,我除了恨他掐死了老余头,没有其他的感觉。

    可就在刚才,我看见他温柔的看着那个男孩,领着他进门的时候,我不服气,觉得自己不比那男孩差,后头心里却越来越酸涩。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他凭啥讨厌我,我还没讨厌他呢。”

    萧煜在我额头亲了下,“乖,不哭。”

    我抓着他的衣服,咬唇忍着,“我不想哭,但眼泪不听话,一直往下掉。”

    他直接把我抱到床上,替我擦眼泪,柔声道:“是,泪珠不听话,我替你擦掉。”

    我把头埋到他怀里,好半天才止住眼泪。

    刚想跟萧煜说今天的事,就听见了余学民的声音。

    我身体一僵,忙着跑到窗户后头往外看,他正站在门口跟赵毅说话。

    “赵毅,我想找人把矮包子上的屋子封死。”余学民说。

    赵毅耸肩,无所谓道:“随你,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余学民皱眉看着他,“你把通阴石和我二大爷的尸体弄到啥地方去了?”

    原来他也不知道通阴石和老余头的尸体为啥不见。

    “你这可就不对了,村里人都知道老余是出远门了,过几天就回来,至于通阴石啥的……”赵毅一脸呵呵的表情,“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学民气的黑了脸,发狠道:“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是你的靠山亲自过来,也护不住你。”   赵毅啧啧两声,挑衅道:“有本事你就出手,我等着,总在那叽叽歪歪的,你是不是个男人?”

    余学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我看完热闹,才想起萧煜来,转身要跟他说话,去发现他早就走了。

    “叔,为什么要把矮包子封上?以后不用那两间屋子了吗?”我跑出去问赵毅。

    他说:“暂时用不上,如今你爸和通阴石都不在这,留着那房子也没用。”说到这,他脸色逐渐凝重,“我现在有点吃不准余学民回来的目的,他已经拿到易盘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把右手背到身后,心想,他不会是为了那铁圈回来的吧?

    正想着,姥姥突然领着一个小伙子过来。

    “赵毅,你昨天夜里是不是去半坑子村找独眼刘了?”姥姥问。

    “对,我去了,发生啥事了?”赵毅问。

    姥姥拽着赵毅往村口走,“独眼刘快不行了,特地让人来找你。“

 第048章 你是不是就绕着我转呀?

    “不行了?怎么回事?”赵毅追问。

    跟在姥姥身后的那小伙子忙说:“从你昨天离开,我老叔就心神不宁的,半夜出去了一趟,等早上回来就病倒在床,而且脸也给毁了。”

    赵毅脸色凝重,跟村里人借了车,带着我们三个就往半坑子村去。

    半坑子村是个大村,里头住着几百户人家,独眼刘的家在村头,倒也好找。

    看到独眼刘,我才明白那小伙子说的脸毁了说啥意思。

    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眼神都有些发散了。

    上半边脸被抠的血肉模糊,我们进屋的时候,右手还在头皮上抠着,一边抠一边嗬嗬的笑,枕头上都是血。

    姥姥也跟着过来了,看见独眼刘这样,差点给吓得坐地上,拉着我不让我进屋。

    赵毅刚走到屋子中央,独眼刘突然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嘶哑的说:“不要多管闲事。”

    说话的时候,他还把手指缝里的皮肉甩到地上。

    “上次被你侥幸逃脱,现在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赵毅冷声道,说完挥着枣木剑打过去。

    独眼刘看着虚弱,动起手来,动作却是异常灵活。

    他跟赵毅打架的时候,眼睛一直瞄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把姥姥推得离我远点。

    下一刻,只见独眼刘硬生生的挨了赵毅一剑,双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胳膊,同时一道虚影从他的身上窜出来,径直扑向我。

    我已经跑得够快了,却还是感觉脖颈一凉,身体刹那间僵住,肩上像是顶了千斤重的东西,迈不动步子。

    “你的身体好,阴气重。”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电光火石间,我陡然一惊,这不是在许倩家那个戴帽子的男鬼?

    身上突然一阵皮肉撕裂的疼,好像有人要硬生生的把我的骨头从血肉里挤出去。

    挣扎的时候,我碰到兜里的符纸,忙着掏出来一张,还没等我拍过去,那男鬼突然抖着声音说:“西南巫门,余家……”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赵毅一声低喝:“谨请祖师爷,急来正好助我除魔,急急如律令!”

    我扭头,见赵毅神情威严,目光慈悲,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他身上有道虚影,是个白胡子老人。

    他的枣木剑在空中转了个圈,打在我的肩上,我倒是没事,那男鬼却嗷嗷惨叫。

    赵毅右手捏着莲花指,凌空画了道符,朝着我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男鬼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一道带着血腥味的阴风扑面而来,我不受控制的坐到地上。

    身上那种撕裂的痛感消失了。

    赵毅收了剑,身体一软,也跌坐在地。

    他咳嗽两声,说:“这成了气候的煞就是不好对付。”

    “对。”我附和道,不着痕迹的把老余头留给我的符纸装兜里,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赵毅缓了缓,让我和姥姥在家里等着,他带独眼刘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

    我坐在门口,想着刚才男鬼说的话,西南巫门和余家,这俩有关系吗?

    “土子,你以后别跟着赵毅出来了。”姥姥心有余悸道,她现在脸色还有点发白。

    我回神,握住姥姥的手,安慰她说:“姥,没事,赵毅叔会护着我的,你看他刚才多厉害。”

    姥姥瞪我一眼,倒也赞同我的话:“是挺厉害,比你爸强。”

    看她提起老余头,我顺嘴问:“姥,你知道余家啥时候搬来咱们村子的吗?”

    “搬?他们不用啊,余家世代住在咱们村。”姥姥说:“倒是你姥爷祖上是逃荒过来的外姓人。”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江倒海,老余头也说余家是世代住在我们村的,既然如此,这余家和西南巫门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是咋扯到一块的?

    而且赵毅也说过,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快晚上的时候,赵毅才带着独眼刘回来。

    独眼刘脑袋上缠着纱布,只露出那只还能看道的眼睛,情况还不错,已经能自己走路,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挺有力气。

    他跟赵毅道谢道:“这次真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这条命还真要交代了。”

    赵毅可不会谦虚,笑着说:“你知道就好,赶紧说实话,这次到底是咋回事?”

    独眼刘道:“你应该看得出来,找上我的那东西就是许倩一家现在住那房子里的煞,其实那东西是我封在那里的,那房子位置风水好,可以让我的阵法发挥最大效力。”

    他叹口气,接着说:“前两天我就感觉那阵法要出问题,让许倩她小姑家赶紧搬走,谁成想许倩她们一家子会住进去。”

    赵毅微微眯眼,问:“煞心中有怨,他从我手上逃脱,却直接来找你,难不成是你杀了他?”

    独眼刘忙着摇头,“不是我。”说着话,他看了我一眼:“是余卫国。”

    我立马反驳他:“你胡说,我爸才不会呢。”

    “我没胡说。”独眼刘无奈道:“那煞生前也是懂行的人,当年不知道咋的盯上了余家的矮包子,想要破了上头的阵法,奈何技不如人,先是被你爸打伤,后又被你四奶奶家供奉的那鬼仙给弄死了。”

    “他侥幸逃离,因着心中有怨,生前又有些本事,我不是他的对手,使尽手段也只能把他镇压住。”

    说到这里,独眼刘脸上眼中有些怒气:“将他镇压后,我特地去找余卫国,却不想他不认这茬,还把我轰走了,我当时气得不行。”

    他接着道:“他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这几天我一直在准备东西,想着把阵法重新布置一下,不成想你先动了手,还让他逃了,如今余卫国已死,他就来找我的麻烦。”

    赵毅眉头紧锁,“当初老余为什么不管这事?”

    “这谁知道。”独眼刘说:“从那以后,我也没再搭理过余卫国,他这人不行。”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不相信老余头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心眼好的人。

    许是不稀罕跟我这个小孩争辩,独眼刘没接话,反而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桃木剑,长度只有老余头用的桃木剑的一半长,剑上还刻着好些个小字,做工很是精致。

    我瞅了半天,才认出那东西是殄文。

    他笑着说:“这是给你做的。”

    我接过,小心翼翼的摸了几下,别提多喜欢了,想起刚才说话语气不好,我赶紧给独眼刘道歉。

    他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啥,你护着你爸,情理之中。”

    又在独眼刘家待了会,确定他没事,赵毅才带着我和姥姥回了家。

    我想问问萧煜西南巫门的事,叫了他两声,他也没出来。

    既然他们都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我一咬牙,拿上老余头特地给我做的小铁锹偷偷出了门。

    赵毅是看到余家祖坟里的棺材,说那是船棺藏,才肯定余家跟西南巫门有关系,我就再去看看坟里头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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