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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棺-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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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记得。”苏柏说道:“还是观音给的呢。”
“虽然只是神话,在你们来说是传说,可是这个却是不可缺少的,可在现实中,人狐之中并没有这样的药丸,人狐相结合,受损的必然是人。”雪纷说道:“再加上现代人的观念里,青丘国之类的,只能存在另一个世界里,如果通婚,岂不是大乱?”
婴宁听得仔细,眼睛上下眨巴着,双手托在腮下,她心中仍然不解,不过看气氛严肃,也不敢发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完全记在心里,可是雪缤不一样,她天生爱幻想,修得四尾以后,出来的机会越来越多,初开始,我们俩都是结伴而行,慢慢地,我发现她独自一人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问过她为什么要撇下我,她只是不说话。”雪纷叹了一口气:“那时候的我尚不成熟,认为她背弃了友情,心里十分懊恼,有一次,我悄悄尾随,看到她和一个男人私会,我才明白为什么,事后,我当然要劝她,就像现在苦口婆心劝自己和婴宁一样。”
这话让敏感的白墨轩与婴宁都浑身一震,劝自己?莫不成姑姑果然对那个叫高明远的动心了,现在还在纠结?白墨轩暂时按压心下的不爽快,继续听姑姑说道过去的事情。
“她当时真的答应我,不再外出去见那个男人。”雪纷眼中有泪涌出来:“可是她骗了我,仅仅一周以后,她外出就再没有归来,在族内引起轩然大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她与普通男性相会的事情,可是族中长老早就发现不对劲,派人跟踪过她,她这一失踪,族人都说她是与那个男人私奔去了。”
“姑姑,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男人?”崔颖掏出手机,将面具男的照片调出来让雪纷看。
雪纷连连摇头:“不会是他,虽然我只是看到了侧脸,可是他的一张脸好好地,根本没有伤痕啊,还有,鼻子也不一样,那个男人的鼻子要高得多,老实说,配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否则,如何能够俘获雪缤的心?”
“不是?”崔颖有些失望:“可是……”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雪缤才会暴露自己狐族的身份,让面具男给盯上了?”岳青说道:“我们所看到的其实并不算鬼狐,彼时已经是魂魄,那面具男是用养鬼的形式,在养雪缤的魂魄,威力虽然没有鬼狐大,可是比起普通的小鬼来,姑姑,我……”
“你不用解释,你虽然灭了它的魂魄,可是她却由此解脱了。”雪纷说道:“我只是恨,她当初要真是和那个男人私奔了,倒也好了,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姑姑,你不要器。”婴宁看到雪纷落下的眼泪,马上伸手去替她擦拭,她这个动作十分轻柔,苏柏在心里有些感慨,这个婴宁的善良真不是装出来的,每一次,她都可以与人有共鸣一般,去感受别人的痛苦与欢乐,这种纯粹,真是罕见。
雪纷握住了婴宁的手:“婴宁,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
“姑姑,你说你见过那个男人,我们找到那个男人,向他问问不就清楚了嘛。”婴宁说道:“他们一定会帮忙的。”
婴宁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指苏柏四人了,雪纷居然点头:“是啊,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雪缤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才对!”
雪纷把那个男人的侧脸记得十分清楚,当下就描绘起来,苏柏没想到婴宁会画画,而且还是国画,白墨轩闷哼一声:“我们青丘国的女孩子,不敢说琴棋书画全部都有,但至少会其中一样。”
说话间,婴宁已经将画画好了,她兴奋地拎起来:“姑姑,你看,像不像?”
雪纷看到画上的男子,侧首而立,眉深眼大,鼻梁高耸,嘴唇紧抿,她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姑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会不会记错?”白墨轩问道。
雪纷摇头:“怎么会?我当时恨极了这个人,要不是他,雪缤也不会知错犯错,而且我当时……”
她突然笑了一下,不愿意再说下去了,其实说来很简单,友情这个东西是很微妙的,偶尔也会产生一种要霸占的感觉,独享这个人在自己身上的倾注力,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不再是对方关注的重心,那份失落中,也会掺着些许嫉恨……
第两百八十三章同一人
有画,有样子,可惜这画像画的是这男人三十多年前的样子,一个人的音容相貌在三十年间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婴宁一时兴起,就给四人找了这么一个麻烦的任务,等雪纷离开了,苏柏立刻吐槽婴宁:“傻姑娘,三十年,你有没有脑子的?你让我们怎么找啊?”
婴宁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不找怎么知道找不到?来,这画像我多画几张,你们一人一张,看仔细了,以后弄不好哪天就在大街上撞上了。”
苏柏握着其中的一张,脸都绿了,这姑娘,缺根筋!这是病,得找医生治啊,崔颖看了觉得好笑,苏柏算是愣头青了,现在遇上一个比他更愣的,崔颖拿起其中的一张:“这人是三十年前的,我看只有找老人家打听,在街上遇到的可能性,可是微乎其微,婴宁,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
“怎么会?”婴宁瞪大了眼睛:“只要他还活着,总会被人看到。”
“傻丫头,我外公……”提到外公,苏柏瞬间没有力气了,他手一挥:“算了,不提他,我们记着这人就好。”
婴宁看着苏柏,刚才苏柏脸上的失望与懊恼全写在脸上了,她歪着头看着苏柏,甚至伸手去戳苏柏的脸:“你说,你外公怎么了?”
“喂,丫头,戳人痛处不是好人品。”苏柏没好气地说道:“真闹心,我先回去了。”
岳青抬头看着苏柏,这家伙鲜少生气,偏偏在婴宁面前,总爱耍脾气,这是欺负人,因为婴宁不会记仇,这姑娘的胸怀比海大,岳青说道:“苏柏,不要使性子。”
“少年,不妨碍你和我姐二人世界了,我回家看看我爸妈。”苏柏走了几步,回过身来,拿起桌子上的画像,冲婴宁晃了一下:“我带走。”
婴宁马上甜甜地笑了:“就知道你会帮忙。”
苏柏内心有些内疚,刚才提到外公,让他心情有些烦躁,言语上对婴宁并不客气,可是现在看她的笑容,丝毫也没有放在心上,苏柏轻咳一声,要脱口而出的对不起偏偏讲不出来,他只是一点头,转身就走,待出了古董店的门,苏柏展开那幅画:“丫头画得不错嘛!”
柏凌在家正看着白墨轩主演的一部剧集,重播,自从白墨轩与他们混在一块后,根本没有时间去拍连续剧,顶多抽空拍拍广告,做做代言,商演越接越少,恰好因为这一点,让白墨轩更为抢手,在他有限的时间里,能够请到他做一次活动,那门票立刻能够炒到天价了,物以稀为贵,比起那些频频亮相的明星,白墨轩似乎更矜持,更金贵。
看到电视里的白墨轩,儿子进门,柏凌都没有什么反应了,反倒是回头说道:“我说苏柏,白墨轩什么时候拍其它的剧啊,这些剧啊,重放来,重放去,越来越没意思了,里面的台词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你怎么不认他做干儿子?”苏柏吐了一下舌头:“天天白墨轩挂在嘴边上,你把我置于何地,我这么久才回来,你怎么不理一下我?”
柏凌一把勒住苏柏的脖子,另一只手摸着苏柏的头:“好了,不要生气了,这回怎么样?”
苏柏把手上的画扔到茶几上,这一回的挫败真让人打不起精神,柏凌看到这幅画,心情大好:“是古画?”
“不是。”苏柏还没有来得及说明情况,柏凌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画展开:“我看看是画的什么……”
柏凌整个人僵在那里,她话没有说完,所以嘴巴依然是微张的状态,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柏吓到了:“老妈,你是不是脖子扭到了?”
柏凌的手在发抖,苏柏觉得老妈马上就要拿不住画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画从老妈手上取走,这画没有装裱过,一不小心就会弄坏了,将画放回到茶几上,苏柏连忙去看柏凌的状况,虽然老妈看上去仍然年轻,可是毕竟年纪大了,不会……中风了吧?
“画……画从哪来的,画上的人是怎么回事?”柏凌突然揪住了苏柏的衣领子,这大冬天的,家里有暖气,可是苏柏进门就没来得及脱衣服,现在热得慌,柏凌的反应让他大感紧张,这一下子,他明显感觉到汗正在背上淌:“妈,你要不要先喘口气?”
苏柏掰开柏凌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倒来一杯温水,几乎是强制性地让柏凌喝下去,又让她坐下:“妈,你别这样,忒吓人了,你可不要吓我啊,
苏柏一边安抚柏凌,一边将这画像的来源讲诉给她听,柏凌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个人,是你的外公。”
这下子轮到苏柏傻眼了:“妈,你会不会认错了?”
“怎么可能?”柏凌说道:“虽然那时候我很小,可是他是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还有,他的尸体回来的那一天,我可是把那张脸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就是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依你说,雪缤是和他私奔?”
苏柏连忙否认:“不,现在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而且雪缤最终是落到了面具男的手上,并没有与外公在一起,所以,妈,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如果是三十年前的事情,”柏凌已经开始盘算时间:“那一年,你外婆还没有离开,苏柏,我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是啊,假如是因为雪缤才离开,时间上对不上。”苏柏说道:“会不会只是巧合,这上面的人只是和外公长得像而已?”
柏凌刚才还坚定的态度也有些动摇:“难道真只是相似?等等,你看这里……”
柏凌指着画像上男人的下巴上:“这点红不会是画这画的人不小心点上去的吧?”
“当然不是了。”苏柏说道:“这是婴宁画的,这一点是雪纷姑姑特别强调的,因为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其它的特征,只有下巴上这一颗红痣。”
“那就没有错了,是同一个人。”柏凌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同一个位置,有同一颗小痣,这种可能性总不会大吧?”
苏柏不知道如何回应了,柏凌这才转移了关注的重点:“想不到婴宁画画会这么好,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也要托雪纷姑姑的福,是她记得清楚。”苏柏“切”了一声:“那丫头的画功就再说了,其实也就这么一回事。”
柏凌小心翼翼地卷起那幅画:“你为什么对婴宁这么苛刻?”
“有吗?”苏柏并不觉得:“那丫头很烦人。”
柏凌说道:“三十年前他还活着,诈死是毋庸置疑了。”
苏柏这是第一次知道外公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他与外公在相貌上的确有些相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可惜只是侧脸,若是当时,他有转过来,该有多好,天已经黑下来,苏柏不打算回古董店,以免在经过十字路口时,再一次误入阴阳界。
“啪,啪”,窗户突然响了起来,柏凌表情一变,这个时候,苏打洪正在饭店忙活,他们家在七楼,难道有小偷:“苏柏,去看看。”
苏柏冲到房的窗户是正对着下水管道的,小偷如果要爬上来,也只有那里,窗户上面有一只手,正在不停地拍打着窗户,对方拍得十分急切,苏柏打开窗户,那个人就大松了一口气,然后从外面爬了进来……
他把自己包得很严实,从头至脚,苏柏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你是宫氏族人?”
那人掀开自己的斗篷,同时舒了一口气:“是的。”
柏凌走到门口,看到这个人,几乎是心领神会,她马上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书房的门,苏柏也上前将窗户关上,这个人的脸露出来,苏柏便知道他是谁了,他是族长身边的那个小伙子,几乎与族长形影不离:“你怎么来了?”
“大事不好。”这小伙子连名字也不报:“族长差我来找你,我来了两次,你都不在,宫氏一族里出了叛徒,百里桑知道地图的事情了。”
苏柏心里一震,险些脱口而出,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地图?”
这小伙子着急了,跺了一下脚:“苏柏,族长差我来,就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地图现在只有你和族长知道。”
苏柏的疑心终于下去了:“族长现在在哪里?”
“族长约你明天在这个地方见面。”小伙子将一卷字条放在苏柏手上,字条被卷成一团,上面用蜡封上,族长做事果然周全。
那小伙子又从窗户爬出去,苏柏叫住他:“你干嘛要爬窗户,有门啊!”
小伙子憨厚地笑笑:“我这幅打扮,让人看到了不太好吧。”
擦,问题是你这副打扮,爬下水管下去,会被人当成贼的吧?苏柏看着那小伙子顺利地爬下去,消失在夜色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唯有祝他好运了,苏柏检查了一下手上的纸卷,没有拆开重封的痕迹,打开来,里面的地址苏柏知道,那是一个老城隍庙,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好久没有香客了,平时也没有人去,明天晚上凌晨赴约即可。
第两百八十四章百辛草
夜深了,冬夜里的风很寒,四人行走在郊外的路上,都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崔颖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么冷的天,连鬼都不出来。”
苏柏打了一个哆嗦:“族长真是,干嘛约这么晚,又约这么远的地方。”
“不约城隍庙,难道要约咖啡厅?”白墨轩没好气地说道:“快点吧,我可不喜欢迟到。”
离城隍庙近了,首先布入眼帘的是那块一半都已经要掉下来的牌匾,还有房梁上的蜘蛛网,正在风中飘摇,除了风声,不知道哪块木板正咯吱作响,毫无人声,岳青率先推开城隍庙的大门,看到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族长?”
其中一个马上转过身来,他脸上还蒙着面,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面,另外一个苏柏认得,正是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小伙子,族长见众人闭口不言,马上扯下自己的面罩:“是我。”
认出族长的脸,苏柏四人松了一口气,苏柏说道:“族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素素走了。”族长叹道:“这一任在外面负责活动的人就没有了,我们总要重新找一个,在与素素同辈份的族人中,又选出一位来,却在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原来,这位叫做宫岩的,原本就被视为除素素外最有力的族长候选人,此人十分机灵,可惜此前有素素在,不管他做什么,总被素素压制,俗称的千年老二,素素病情恶化去世以后,宫岩理所当然地成为第一候选人,一时间有些得意,年轻人,不够沉稳,族长便决定让他到外面来瞧瞧,汲收一下外面的知识,也趁机了解一下世间险恶,以免他井底观天,自大自满,原本初衷很好,谁知道,这一放出来,事情反而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宫岩来到外面,在外面接触了什么人,我们不得而知,两个月一到,他也如期返回,一切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九龙山里,灵狸开始死去……”族长说道:“那些灵狸都是素素养大的,它们生长在深山中,极通灵性,有时,只需要看人的动作和表情,就可以揣测人的心意,按主人的心思行事,不过短短地几天,灵狸就死了十几只!”
那些灵狸,苏柏等人都见过,一想到十几只灵狸尸横遍野的情景,都有些愤慨,跟在族长身边的小伙子说道:“我们查过了,是被毒死的。”
“下毒的是宫岩?”白墨轩问道。
“有人看到,宫岩在半夜外出,说也奇怪,只要他在半夜外出,第二天,就会发现灵狸的尸体,这些灵狸守护着九龙山的龙脉,是天地养成的,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手辣!”族长一提到此事,气得身子直抖:“我们用银针试过,毒狸有五脏六腑中都有毒!”
“是什么毒?”白墨轩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小伙子掏出一个布包来,里面包着的是一团粘液:“这是从一只灵狸的肝上刮下来的。”
苏柏接过去,闻一下,马上皱起了眉头,那团粘液是腥味,却是两种不同的腥味混夹在一起,一股是内脏独有的腥味,还有一种,是草汁的味道,白墨轩看了一眼:“这个我们留着,可以让七邪叔看看是什么毒。”
“好。”族长说道:“幸好我们发现得及时,灵狸没有继续死去,但宫岩不承认是他毒死灵狸,我们又没有抓个正着,只有将他先关起来。前天,突然有人重新涌入九龙山,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戴面具的男人,这个人对五行术数十分通透,好几次险些突破我们设好的机关。”
接下来的话苏柏明白了:“所以您这是?”
“求救。”族长说道:“我们有人试图靠近他们,听到他们提起地图一事,唉,地图你知我知,这件事情只有宫岩知道,他不是内奸,谁是内奸?”
“好在宫岩并不知道地图。”崔颖安慰道:“族长,这些人重回九龙山,只是在寻找通往地下的通道,就连我们都不清楚,当初素素带我们去的,只是龙脉的正体之下,却不是通往地下的最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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