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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的三分之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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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像是在等待列车或友人,仿佛更像一头在草原中漫步的掠食性动物,过眼的人来人往只不过是划过身畔的一草一木,并不是他所寻找的草食动物。
直到他将视线停留在远处,另一个方向的轨道月台时,才终于发现那头举止猥琐的动物,对方的眼神也正直勾勾地横越了轨道,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与跨间。入站与出站的列车交错飞驰在铁轨上好几回,那头草食动物棕色的目光,却如红外线般穿透于车隙之间。
金发的他从长椅上起身,缓步走进了其中一座拱形的石门内,就在即将没入之际,却优雅地回首望了望对向月台的他,碧绿的眼珠不经意的在眼角内流转,细薄的双唇也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在半张脸将要消逝于门缘前,他释放了那个讯息。
那是一种充满饥渴的挑逗,就像早已在镜子前练习过千百次。
棕色眼球的动物接收到那个讯息后,就像一头被迷惑的斑鹿,迅速起身朝着月台上相对应的拱门内走去,因为门内就是连结着两个月台的通道。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传到了喉间,也隐约感觉到斜肩帆布袋内的物品,正隔着裤管硬梆梆地在他的大腿外侧摩擦着。
他不断在昏暗中搜寻着刚才那头金色鬃毛的猛兽!终于,就在通道的转角处见到那头金色的长发,碧绿的眼珠子朝他瞟了一眼后,就在中段处转进了另一条更窄的岔道内。他更强烈地接收到那种信号,马上信步跟了上去,就在距离对方几步之遥才放慢了脚步,缓步跟在他的身后。
幽暗的通道内只有他们两人,对方并没有回过头,只是悠哉地朝着通道的深处继续前行,仿佛默默引领着怯生生的斑鹿走进另一个空间。正当他们即将穿出通道之前,他看到尽头有一列车飞驰而过,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走到入站隧道内的工作通道中。
对方熟练地扭开通道左边的一扇铁门,走了进去。
当他还犹豫不决跟着走进那扇铁门后,那头如猛兽的男子早已悠然地杵在管线间的角落,正缓缓解开Mackintosh防水风衣的钮扣与腰带,露出了只扣着两三颗扣子的格状衬衫,若隐若现的光滑胸肌闪烁著薄薄的汗水光泽。
斑鹿的男子宛如被蛊惑般,无法抗拒地走向充满魅惑的他。然后,轻轻捧起他那张如陶瓷般洁白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吻着他的薄唇,交缠许久的舌尖滑出了嘴角后,划过了他的下巴、颈子、锁骨与胸肌,然后温柔地朝向下腹深处……
?? ?
管线间内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霉味,偌大的排风扇发出了嗡嗡的巨响,十多分钟前如蛇舞般的肉体交缠,此刻却平静得如死寂的地底墓穴。
伊森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皮绳,将它一圈一圈缠绕回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用食指、拇指和牙齿,在手背上打了一个单翼的蝴蝶结。他顺势理了理皮手套上的皱褶,那双碧绿的眼珠在凌乱的金发中闪动着,雪白的肌肤也因为刚才的使力而透着粉红。
斑鹿的男子背对着他,垂软地瘫在他的胸膛上,伊森一把将他推了开来,那具躯体宛如断了线的傀儡,顿时扑倒在布满油渍的水泥地上。他将对方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欣赏着皮绳在他颈子上所烙出的两条暗红血线,还有肿胀发红的脸庞上,那一双惊恐且外突的眼球,仿佛仍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伊森趴跪在地上,金色的长发垂落在脸侧,他歪着头仔细端详着死者的面容,口中还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我实在搞不懂,你当时明明亲眼目睹那些惨无人道的刑求,为什么还能视若无睹?还和那些恶狼们谈笑风生?只因为狼群中……有能够满足你欲求的对象吗?”
伊森缓缓牵动了嘴角,脸颊浮起了浅浅的冷笑,将五根手指穿进他棕黑的发丝中:“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帮我们仗义执言?为什么你没有想过要解救我们?亏我还曾经将你当成值得景仰的偶像,甚至期待也能成为像你那么有才华的男人!”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看看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人尽可骑的应召男!从你刚才贪婪的目光之中,你根本没认出我吧?哼,你又怎么可能会记得我?我们或许只是你急欲想摆脱的罪恶感!”
记忆中的画面犹如列车外飞掠的景色。
他依稀记得他们被粗重的麻绳一圈圈地五花大绑,然后一个个被推进石造地板下黑暗的小水池。虽然混浊的污水只淹到他的下巴,他却要维持着掂脚引颚的姿势,深怕摇晃的水波会让双手被反绑的他重心不稳,让水淹进了口鼻之中。
每一次两、三个小时的刑罚中,他们只能抬着头仰望上方缕花的铸铜盖,期待着头顶的光线中出现人影,能将他们从水牢中释放出来。
“我知道,你曾经在铸铜盖旁好奇地往隙缝中偷窥我们,你知道那座水牢有多么冷吗?我的心也在那一次次的惩罚中被淹灭了!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想办法帮助我们?为什么你还能毫无内疚的活下来享受功成名就?”
伊森松开了手指上的发丝,斑鹿的头颅顺势滑到了地上,旋即发出了一种清脆的碰撞声。
他从风衣口袋掏出了一只小巧的方罐去渍油,慢慢扭开了金属盖子:“要不是你现在的高知名度,我可能还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你,怪只能怪你的贪婪与变态,让你落入了我的手中,那个曾经仰慕过你……却被你视若无睹的可怜虫手中!”
他仰着头凝视着那具躯体,然后在那个男人青紫色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随之,高高举起手中的小铁罐,将去渍油浇在他半裸的肉体上,然后划了一根火柴,投掷在那具躯体上。
伊森无法想像自己内心的那些伤痕与枷锁,这阵子竟然会如此强烈地反扑?
这一整天,他仿佛处于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总觉得有人不断在他耳中呢喃、鼓噪着——要他来到这个地铁站、要他寻找那头目光猥琐的斑鹿、要他吸尽对方的血气……勒毙他!
当他头也不回地推开铁门,走出工作通道的管线间时,内心竟然没有一丝复仇后的快感与释然。他觉得自己才像是那具断了线的傀儡,只想回到奥利佛或雷凡洛的身边,倒在他们任何一个人格的怀中放声大哭。
然后,带着他们远离这个充满恐怖回忆的国度。
T之章:锥
下午五点左右,约克大道的《伦敦法理报》大楼灯火通明,大伦敦地方版的办公室比起平日更为喧闹与忙碌,有些人忙着更新白板上死者们的照片与资料,有些人正在地铁路线图上标示着命案站点。
两位男子还将一条印有r麦尔安德站:少女蛹尸案/诺丁山门站:隧道火刑案”的长条,钉在正前方布告栏的上缘,整幢报社的这个楼层俨然像“新苏格兰场”专案侦缉小组的阵仗。
朵娜戴着耳机端坐在电脑前,一面反复播放着手机上的录音档,一面在键盘上飞快打著明天的头条新闻与专题报导。那是几个小时前伦敦警察厅记者会的全程录音,因为今天凌晨六点多,在诺丁山门站又发现了一具被害者的尸体!
耳机内传来记者会上那位警察厅督察的说明:“根据该站地铁工程人员所言,他们在进行例行的晨间巡查时,意外在列车入站隧道内的工作通道中,发现一名男子陈尸于铁门内的管线间。死者身着高领毛线衣与咖啡色的呢毛长大衣,不过西装裤与内裤却褪到了脚踝,现场也发现可能是性行为前后的遗留物……死因是颈部被某种绳索或电线勒弊,下半身也有大面积的严重烧毁,粗步研判是在身亡后才遭到极度的火刑凌辱……”
“下半身有严重烧毁?劳伦斯督察能否告知更确实的部位?”录音中传来朵娜对警官的发问,以及身后其他记者嘈杂的对话声。
那位督察发言人停顿了几秒,才语气模糊地回答:“是鼠蹊处……死者小腹之下的阳具与肛门全被烧得面目全非……”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隐约还能听到朵娜倒抽一口冷气的细微气音。
她身旁某间电子媒体的记者仿佛逮到机会,打破沉默地喊了出来:“劳伦斯督察,请问诺丁山门站的这一起命案,是否和前几天麦尔安德站的少女蛹尸案有所关联?毕竟都是发生在地铁站内的谋杀案,两位死者也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火烧!”
“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因为警方还在调阅与过滤这两座地铁站内的所有监视器画面。”
朵娜迅速插了话:“警方是否已经确认死者的身份了?”
劳伦斯督察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死者是来自爱丁堡的知名华人艺术家——包毕力先生。”
朵娜摘下了耳机,目光停留在刚刚打完的标题与新闻稿内容,顺势按下了手机萤幕上的录音键,然后盯着电脑轻声细语地将文稿念了三次、四次、五次,随之才切断了录音状态。她再度戴上了那两只耳塞式的耳机,仔细聆听着自己的读稿,双眼紧紧盯着画面逐字校稿,然后又不是很肯定的切换为录音状态,将那两三千字的新闻稿重复默念了更多遍。
前几年她掉以轻心忽略了一则恐怖攻击预告的线索,结果那则线报却成了隔日全英国所有报社刊登的头条新闻与电视专题报导,唯独《伦敦法理报》完全只字未提独漏了那一条大新闻。当时她险些被报社辞退,并且长期处于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压力中,时时刻刻深怕会再错失任何重要的新闻线索。
这两年,她总算扳回一城再度挖到许多皇室的独家头条,可是私底下却产生了某种行为上的严重失调。
她常会不自觉用随身录音笔或手机,不断录下发生在周遭任何大大小小的事件,无论是与同事之间的会议、与不同主管的每一次交谈、与友人之间的闲话家常,甚至是一些与工作毫不相关的生活琐事,她也会情难自控按下录音键,还将那些录音档分门别类储存在外接式硬碟中。
直到有一次,朵娜惊觉自己的指头竟然毫不自觉地,在侧录着自己如厕时的小便流水声,脑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去按下停止键……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越陷越深了。
报社的喧闹声依然在身畔流转,原本还端坐在电脑前的朵娜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将萤幕上的新闻发稿程式缩小,点了一下主画面上那个《伦敦法理报》标志的内部新闻资料库,在那里他们可以查询到近半世纪以来报社所发行过的所有历史新闻或分类广告,就连当年以活字印刷排版的旧报纸,也被OCR扫描后完整数位存档了。
她在搜寻格上键入了r包毕力”的英文名字,资料库迅速列出近几年与那个名字匹配的所有新闻列表,大多出现在该报的艺文版,也有好几则是刊登在大伦敦地区的生活版。她点击了几条看起来比较重大的新闻,大多是r九人画会”内部的纷争与巡回展览的消息。
朵娜重新设定了资料库的搜寻过滤器,将时间点锁定在包毕力出道第一年的所有新闻。她认为那些艺文界或画坛名人的身世背景,通常也只有在刚刚走红的青涩期,才可能在接受采访时不知分寸地侃侃而谈,等到身价暴涨后的一言一行,大多就会有经纪人从旁耳提面命了。
她非常仔细阅读着包毕力的生平琐事,从他是几岁时离开香港、在英国的哪所大学专攻艺术、曾经在哪些单位任职过,又是如何成为艺评人口中那位——
当代最具潜力及爆发力的新派画家……林林总总。
她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双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的天花板,眼前有一支光度较暗淡的日光灯管,正每隔几秒就挣扎地闪个两下,忙碌的大伦敦地方版编辑部却没有人在意,直到半分钟后它才终于气数已尽不再明灭。
朵娜思索着,“隧道火刑案”与r少女蛹尸案”的凶手,难道真像同业们猜测的那样,都是同一位变态杀手所为?但是,除了同样遭受不同程度的火烧毁尸,这两位死者到底有什么共通点,才会被同一位凶手锁定为谋杀的目标?她几乎无法端倪出这位享誉伦敦艺坛的华人画家,与那位才刚上高中的富家女之间有什么相同的特质?
她低下头翻阅着桌上随手写的便条纸,将目光转回电脑萤幕上,然后小心翼翼打上r斯佳莉”的英文全名,不过页面上只列出了五笔历史新闻的条目,而且大多是朵娜前几天所撰写的新闻稿。她的十根指头停在键盘上好几秒,良久才键入斯佳莉的父亲r葛瑞格”的英文全名。
画面上顿时刷出密密麻麻的历史新闻列表,她瞄了一眼搜寻结果至少有七、八百笔,分布在该报的财经版、娱乐版与资讯版,所报导的几乎都是葛瑞格旗下“梦知堂游戏集团”的股票动向,以及他们所开发的MMORPG游戏,如:“十字军”、“上下梦”、“禁兽”或“日晷”的公测、发行或玩家评论的新闻稿,放眼望去全是一些朵娜很陌生的线上游戏专业用语,着实让他读得一阵晕头转向。
朵娜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马上打开进阶搜寻的功能,然后按下了r比对”的选项,在左右的两个搜寻框内分别键入了包毕力与葛瑞格的全名,并且勾选了“比对名词”的项目。
如此,应该能够过滤出历史新闻中这两者之间的所有共同名词!
在按下r开始比对”的按钮后,画面迅速跳出一个比对中的浮动视窗,当蓝色的条状跑至一〇〇%时,页面转至另一个左右分割的窗格内,左边视窗是包毕力历史新闻中的只字片语,右边则是葛瑞格的历史新闻。两边的框格中分别有许多共同名词被刷上蓝色块。
她随着蓝色块逐字读着所有的字眼,也下意识的顺手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按钮,她略过了两者之间那些已知的共同名词,譬如:“伦敦”、“展览”、“发表会”、“地铁站”、“谋杀案”、“新苏格兰场”、“伦敦警察厅”……
突然,朵娜的目光停留在一个非常熟悉的名词上,它分别出现在包毕力与葛瑞格几则采访稿的生平经历上。她的双眼越睁越大,许多埋藏于内心底层的恐怖画面,也如吹乱的纸头般漫天飞舞着!
她慌张地抓起桌上的手机,食指颤抖地拨着某个号码,十多秒钟后才语调沙哑地喃着:“我……需要谈一谈……可以吗?”
?? ?
西敏寺,维多利亚堤岸r新苏格兰场”大厦。
街角远处西敏宫北楼的大本钟,正悠扬地响起一刻钟的报时钟声。劳伦斯匆匆走出那栋翻修改建后的“伦敦警察厅”总部,南面出入口那座标志性的“永恒火焰”,依然在“沉思池”中烈火熊熊地摇曳着。
他走过大门左方那顶像三角乳酪块的深灰色旋转招牌,上面闪耀着亮银色的铸铜英文字“New Stland Yard”,其实过往还有一行稍小的蓝色字体——“为更安全的伦敦共同努力(working together for a safer London)”,不过在总部搬迁至此后就不复见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窒息了!
那一场冗长的侦缉报告会议,着实将他搞得焦头烂额,他需要新鲜的空气,需要吹一吹泰晤士河的微风,才能抚平此刻的焦躁不安吧?
劳伦斯跨过马路走到对向车道的树荫下,从那里刚好可以看到对岸正缓缓转动的r伦敦眼(注S)”,白色的巨型环状钢架上,顶着三十二颗如胶囊般的乘坐舱,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光芒。他从来不认为那座摩天轮有什么美感?总觉得就像是用一只巨大的圆规,硬生生在原本古色古香的英伦天际线10全球首座同时也曾经是最大的观景摩天轮。总高度一三五米,竖立于伦敦泰晤士河南畔的兰贝斯区,面向着对岸的国会大楼、大本钟塔与西敏寺。又被称为“千禧之轮”。上,挖出了一个突兀的圆洞。
他从外套的内袋掏出了烟盒,若有所思地点了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充满呛辣的烟雾。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支离破碎的凌乱画面,全是这些天来在地铁站内勘察几起谋杀案的场景。那位被撕去脸皮以麻绳捆绑得如木乃伊的少女,以及在勒毙后鼠蹊部被烧得一片焦黑的华人艺术家……
在这个拥有一百五十多年历史的伦敦地铁网,除了一九八七年的“国王十字站大火”与二〇〇五年的r伦敦七七爆炸案”,他从未听闻过如此惨绝人寰的地铁站连续杀人事件。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眼角突然瞥见有一道飞快的身影朝他而来,对方仿佛正要朝他的后脑勺挥拳袭击。劳伦斯霎时一个转身,迅速以扫堂腿飞踢了过去,然后又是一个反身想将对方从身后制伏。
只见对方却如脱兔般一下子就弓下身,一个箭步从他的外套口袋中夺走了什么物品,旋即翻了两个筋斗后,落在离他几米外的人行道上。
“劳伦斯督察,我还以为你已经戒烟了呢!”对方的手中握着他口袋中的那个烟盒。
劳伦斯端详着对方帽檐下的脸孔,才回过神发现是雷斯里·摩尔!那家伙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就那么一手插在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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